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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照云雁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花日绯
“我们今儿约好了去西山马场看赛马,没想惹事儿,可马场外头有个恶少,他调戏一个卖炊饼的姑娘,还把人爷爷打了,那祖孙太可怜,咱们读圣贤书,知道君子有所为,这事儿咱们既然遇见了,总不能不管,就上去阻止,可谁知道,那恶少手底下有好些个打手,全都是练家子,我们敌不过,就都给打了,越哥给那恶少用棍子打了好几下,当场就晕了。”
傅星落将事情原本说了出来,傅家一干老爷们听了全都皱起了眉头。
傅远走下一节台阶,对大夫问道:“越哥儿怎么样?伤势要紧不要紧?”
大夫给傅越申诊脉结束,起身对傅远回道:“老太爷放心,大公子没什么事儿,都是些皮外伤。”
傅远点点头,让大夫去给傅星落也看看,走下台阶,看着傅越申给两个下人抬了起来,渐渐转醒,看见傅远,立刻就哭了出来,一个劲儿的让傅远给他做主,傅远烦不胜烦,让人把他给抬进去好生修养了。
大老爷跟着儿子后头走了几步,让大夫人余氏随进去,自己留下等着问怎么处理。
只听大夫一声抽气,惊愕的看着眉头紧锁的傅星落:“二公子这伤,可比大公子严重多了,这,这肋骨似乎……快快快,别站着了,得躺下接骨啊。”
大夫这一声喊,吓得萧氏和傅新桐都愣住了,傅庆昭也走过来,担忧道:“伤着肋骨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不要命了吗?”
傅星落的表情有点无辜:“我,我忘了。也不怎么疼。”
估摸着是看见萧氏的眼眶红了,傅星落赶忙又追加了一句不疼,傅庆昭哪里容他这样逞能,立刻和大夫一起把傅星落给扶着进了门,躺到里面的软塌上去医治了。
“你们也别跪着了,都起来,不是你们主动惹的事儿,就没什么好怕的,都说说,可看清了那恶少的长相,若官府询问,你们可否说的清楚特征来?”
傅远这是要走公家路线——报官。
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子侄上前怕道:“能,那打人的恶少,我们都认识,是隔壁书院的王硕,他舅舅是当朝韩首辅韩大人。”





花照云雁归 第三十九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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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韩首辅韩大人,傅新桐眉心一蹙,目光立刻转向了傅远,只见傅远捻须的手也放了下来,拧眉沉声问:
“什么?韩首辅?”
傅一平见傅远的脸色变了,也有些害怕,鼓足勇气点了点头:“嗯,正是韩首辅,那王硕是他的外甥,素来便是个欺行霸市的恶少,我们都认识的。”
傅一平是淮北旁支家送来京城读书的,今年十六岁,性格稳妥,从不惹是生非,今儿算是赶上了。
“那王硕可知你们是谁?”傅庆城随即追问。
傅一平有些紧张:“应,应该是……知道的,咱们家学就在他们书院隔壁,时不时的也能遇见,但起这样大的争执,还是头一回呢。”
傅一平的回答让傅远陷入了沉思,傅庆城拿不定主意:“爹,您看咱们还……”
‘报官’两个字,傅庆城没说出来,傅远却是懂的,沉吟片刻后,才蹙眉沉声道:“先等两日再说吧。”
这个等两日的意思,约莫就是不想为这事儿和韩首辅正面怼上,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韩首辅如今只手遮天,在朝中呼风唤雨,傅远是太子太傅,虽官居一品,可说到底手中权力有限,正面与韩家为敌,绝非明智之举,所以,傅家的这个亏,兴许就只能忍下不发了。
傅庆昭从厅中走出,正好听见了傅远说的话,自然明白意思,傅远与他问傅星落的伤势,傅庆昭回:“断了根肋骨,大夫说好生休养的话就不碍事。”
傅远点头表示知道了:“好生养着,别落下病根儿。”
傅庆昭应下是之后,便让萧氏进去瞧傅星落,傅新桐自然一起进去,回头看傅远他们站在门外,暗自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跟韩家对着干,犯不着做那炮灰,反正用不了多久,韩首辅莫名暴毙,韩家自然就会没落了,傅家现在去不去讨公道也就没什么要紧了。
傅星落受了伤,这个年都只能躺在床上度过,可把这位小爷给急坏了,正月里就发了一通脾气,说要下床,要出去,被萧氏给怼了回去,说他们兄妹存心不让她好受,小的病刚好,又轮到大的,如今还不听话,真是前世欠他们的云云,把傅星落给震住了,憋闷着在房里,再不提出门的事儿,姑娘似的养了好多天。
傅新桐年前病好了,正月里倒还算自由,跟着傅庆昭和萧氏后头走亲戚,因为他爹才名在外,都知道他明年要参加殿试,他是大学士腾易唯一的关门弟子,之所以拖到明年考殿试,也全都是因为这个腾大人,他对傅庆昭十分爱护,寄予厚望吧,老先生终于松口,几乎是给了所有人一个预告,预告傅庆昭明年的辉煌,所以,在这个新年中,傅庆昭的应酬,居然比傅远还多,俨然已经是政坛新贵的架势。
傅新桐自然是随着萧氏在各府女眷中行走了,萧氏身份贵重,却平易近人,性子和软,在众夫人中算是一股难得的清流,傅新桐相信,只要傅庆昭平安无事入了朝,那萧氏在贵妇圈中的地位就一日不会落地,朝堂和后宅,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官家夫人们在这方面的敏感丝毫不亚于在朝当官的男人。
正月里大人们忙着应酬,傅新桐这样的孩子也就是跟着吃吃喝喝,跟平日里不常见面的亲戚孩子说说话。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直到初八那天,事情就来了。
一大早门房就去了主院通传,说是有访客上门,傅远一开始并未在意,年里有方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谁知门房说了个名字后,傅远就彻底震惊了,亲自从主院迎了出去,因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当朝首辅韩大人。
韩玉庸年轻有为,不过四十便成为了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自有其一派从容的气度,傅远将他迎进门,在花厅中接待,丫鬟斟茶的空档,傅远看了一眼跟在韩玉庸身后进门,被五花大绑的一个年轻小伙子,那年轻人脸上有点伤,不太严重,垂头丧气的样子。
又看了一眼跟在韩玉庸身后而来的俊美少年,傅远认识这个站在他身后的,便是韩玉庸的长子韩进臣,因为韩玉庸成亲颇晚,二十五六岁才有的第一个儿子,素来十分珍爱,走到哪里都带着,各方面都以最好的条件培养,傅远从前见过他几面。
丫鬟斟茶后,傅远对韩玉庸比了个‘请’的手势:
“韩大人请喝茶。”
韩玉庸同样回了个礼,然后端起了茶杯,从容喝了一口,这才放下说话:“今日冒昧前来,还望傅老莫要见怪。”
傅远摆手,客气道:“哪里哪里,韩大人亲自前来,是我傅家的荣幸,不知……所为何事?”
傅远总不会相信,这厮是来给自己拜年的,其实看到院子里的那被捆少年,傅远心里就有点数了,但不好说破,遂问道。
韩玉庸脸上现出一股怒气,指着院中被捆少年,怒道:
“傅老见谅,那王硕是我外甥,素日被我那无知的姐姐宠坏了,成天惹是生非,我教训过好多回,却抵不过他母亲的溺爱,前些时日,他与贵府公子当街发生争执一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连夜审问之后,才知这混账小子做的好事,今日特将他绑来,听从傅老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无二话。”
韩玉庸一番话说的正义凛然,听得傅远直摇手不答话,韩玉庸瞧着傅远不动,便猛地站起,大刀阔斧走到门外,傅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见韩玉庸从手下那里接过了一条马鞭,二话不说,走到王硕跟前儿,毫不手软,劈头盖脸就抽了起来,抽的那皮糙肉厚的王硕嗷嗷直叫,当场就跪了下来,却是只敢嚎叫,越嚎越惨,就是不敢躲避,把自己宽厚的背完全露在上面,让韩玉庸抽个痛快的感觉。
傅远哪里能让韩玉庸在自己府里教训子侄,赶忙上前阻止:“使不得使不得,韩大人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
韩玉庸本来就是做给傅远看的,既然傅远上前阻止,那他推辞个两回也就作罢了,韩进臣在旁边看的心惊,韩玉庸收手之后,他就赶忙弯下身去把王硕给扶了起来,王硕被打之后,垂头丧气,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可见韩玉庸在他眼里是个不可违抗的角色。
“傅老哇,子恒是真惭愧,府里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听他说,那日他手下那帮人将府上几位公子都打得不轻,我恨不得当场就结果了他,留着祸害,可我那姐姐就他这一根独苗,又是哭又是求的,我从小父母过世的早,便是姐姐将我拉扯大,留他一条小命,权当报了姐姐的养育之恩,我今日捆他前来与傅老诚挚道歉,还望傅老大人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韩玉庸亲自绑人前来道歉,的确有些出乎傅远的意料,若是不给面子,实在说不过去,陪了个笑就点头了。
“也没有韩大人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是几个小孩子打打闹闹罢了,哪里会真的记恨,我那两个孙儿也只受了些轻伤,不碍事的,韩大人别往心里去了。将他领回府去,好生养着吧。”
傅远说完这些话,便算是将这回的事情彻底放下了,原以为韩玉庸要就此离开,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又道:
“管这混账东西做什么。倒是府上令孙因此受伤,我总要去探望过才放心的,是我这外甥惹的事,我要他亲自去给令孙赔礼道歉。”
傅远愣住了:“这……就不必了吧。”
韩玉庸未说话,扶着王硕的韩进臣便从旁劝道:“傅老太爷就成全我表哥吧,他那日打人回去之后,心中便难安,一直想要与府上郎君道歉,尤其是府上二郎君,听闻他还断了根肋骨,若表哥不去道歉,实在说不过去啊。”
韩进臣今年十五,身量颇高,天生的衣服架子,模样十分俊秀,脸上总是挂着让人感觉很温暖的微笑,眼睛里透出的也是清澈诚挚的目光,既然一个孩子都这样说了,那傅远便不好再拒绝了,最后一番商讨之后,才决定由管家领着韩进臣,押着王硕前往商素院去,韩玉庸与傅远在主院里喝茶等候。
下人们早就先一步跑着去商素院将主院的情况告诉了傅庆昭,傅庆昭正好在傅星落的房里督促他背书,傅星落虽然不能下地走动,但每日该背的书一点不能松懈,苦不堪言中,下人的话传完之后,傅庆昭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打都打了,还来道什么歉,真是没事找事。”瞥见傅星落在偷懒,傅庆昭瞪他一眼:“你看你的书。”
说完之后,傅庆昭就随着那下人出去了,嘴上和心里虽然不待见韩家的做法,可是人既然来了,那就不能不招待,更何况来的是韩玉庸的儿子,于情于理,傅庆昭都要出去招呼一番的。
傅新桐手中捧着一株刚刚出芽的蕙兰,准备送到观鱼亭去,整个傅家,也就只有观鱼亭那里的气候勉强能让蕙兰接受,想着等过了这两日,傅新桐就回云熙山去,到时候把府里的兰花全都一并带走。
可走到门边,正好遇见几个人走入,她护着蕙兰,赶忙往后退了一步,猛地抬头,就看见了一张十分俊美,却也能让她内心掀起一阵恶心想吐的男人。
韩进臣……怎么来了?




花照云雁归 第四十章
第40章
韩进臣也看见了退到一旁去的窈窕少女,看样子不过十一二岁,穿着一身朱红襦裙,腰间挂着环佩,秀气的元宝髻上珠光宝气,立刻就明白过来她是谁,等领路的管家对傅新桐行礼,喊了一声三姑娘之后,韩进臣便确认了,将王硕交给身后一个小厮,自己上前对傅新桐抱拳作揖,用温文尔雅的声音打招呼道:
“原来是三姑娘,幸会。”
韩进臣这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能让他这样跟一个小姑娘打招呼,定然不会只是因为他懂礼貌,目光落在他身后一个被绑的男人身上,将那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管家对傅新桐简单说道:
“三姑娘,这位是韩首辅家的公子,韩首辅特意领着那位舅公子来与咱们二公子道歉来了。”
果然!这所谓的‘舅公子’,说的应该就是年二十八那天,把傅星落和傅越申打了的韩首辅的外甥王硕了。
傅新桐心中暗自想着,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抱着蕙兰,对韩进臣回了一礼,从容道:“韩公子好,父亲在哥哥房里呢,福伯直接带他们去就好了。”
说完这些,傅新桐便对韩进臣微微一笑,绕过他们,走出了商素院。
韩进臣脸上的笑容稍微僵了僵,的确没想到这傅家的姑娘这般高傲,他都已经表明身份了,她居然还这样冷淡,心中对父亲要招揽傅庆昭一事有些不看好了。
傅新桐走出了商素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停下脚步,脑中却是转的飞快,韩进臣不会无缘无故的来,韩玉庸让他带王硕来道歉,听着像是合情合理的,可既然要道歉,为什么拖了这么长时间呢,并且王硕打了好几个人,为什么偏偏只到商素院来道歉呢。
韩玉庸看来是别有用心了,他想招揽傅庆昭,没有毁容的傅庆昭,才华横溢,名师高徒,前途无量,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一飞冲天的那一日,各方势力急于招揽他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即便如此,韩玉庸亲自前来还是让傅新桐感觉到了意外,上一世她不记得韩玉庸有没有登门拜访过,因为不在意这些事情,但是她记得韩进臣来过,她就是那时候,看了一眼韩进臣,被他那英俊的外表所迷惑,到后来韩首辅去世后,韩家没落,母亲提出让她嫁去韩家的时候,她没什么挣扎就同意了,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噩梦的开始。
看来上一世,韩玉庸也来招揽过傅庆昭的,只是傅新桐不知道罢了,突然有点担心,若是傅庆昭就此被韩玉庸招揽过去,即便这一世他不毁容,跟着韩玉庸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停下脚步,傅新桐觉得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至少得去看看傅庆昭是个什么态度才行。
从回廊上截了一个丫鬟,将手里的蕙兰交到她手中,让她把花放到观鱼亭的石桌上去,自己则提着裙摆,快步往商素院走去。
原以为商素院中还在说话,可没想到傅新桐折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傅庆昭亲自送了韩进臣和王硕出门,王硕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但因为有伤,仍旧被一旁小厮扶着,傅庆昭和韩进臣客客气气的,但傅新桐对这两人都还有点了解,傅庆昭假笑的时候,会笑的特别敷衍,敷衍的让你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敷衍;韩进臣假笑的时候,看起来笑的很真诚,但是下意识卷起的手掌,则表明了他此刻不爽的心情。
看样子,傅庆昭没有跟着韩玉庸干的意思了,有了这项认知,傅新桐心里就放心了。
傅庆昭抬眼看见她,问道:“你不是去观鱼亭了吗?”
傅新桐看了一眼故作潇洒的韩进臣,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便直接走到傅庆昭身边,拉住了傅庆昭的手,娇憨说道:“我忽然想起来,爹爹答应要替我把花从盆里移植到岸边去的,爹爹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傅庆昭眉目一敛,对一旁打算开口的韩进臣说道:“韩贤侄请便,我确实答应过姑娘要去帮她干活儿的,便不远送了。”
韩进臣笑容一僵,此时的他还是高贵的首辅公子,受不得人怠慢,与他后来‘忍辱负重’的性子有些不同,当即便对傅庆昭拱了拱手,瞥了一眼依靠在傅庆昭身边的傅新桐,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商素院。
傅庆昭将胳膊从傅新桐的手中抽出,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呀!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客人在时,如何能够这样说话?”
傅新桐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满道:“我这不是替爹爹您解围嘛,您这脸上左右可都写着‘不耐烦’三个字,您懒得招呼他,却无可奈何,我见着了总要帮一帮您的,反正我年纪小,谁也不好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是?”
傅庆昭被傅新桐说的嗤笑出声,转身便要往里走,傅新桐忍不住追上去问:
“爹,您真不愿跟着韩首辅做事吗?为什么呀?”
傅新桐是真的好奇,韩玉庸此时权势滔天,满朝文武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傅庆昭虽说是大学士的关门弟子,又是明年殿试的状元火爆人选,可若是能就此搭上韩玉庸的大船,就算搭不上,也无需做的这样绝对才是,毕竟傅庆昭可不知道,韩玉庸过两年就会下台这件事情。
傅庆昭转头看了一眼傅新桐,颇有感慨:“唉,你说你这脑子要是给你哥哥用多好啊。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偏偏跟个棒槌似的。”
“哥哥脑子挺好的,就是不用在这些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上面。爹爹还没跟我说呢,您为什么不愿意呀?”
傅新桐替傅星落说话,只见傅庆昭深吸一口气,走上了回廊的台阶,双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搓了搓,口中吐出一口浓浓的雾气,小声对傅新桐说道:
“不是我不愿意,是韩家就要出事儿了。此时就算走的再热也是枉然,骑驴看唱本,走一步看一步吧。”
傅新桐愣愣的看着傅庆昭,五彩漆皮飞檐之下,傅庆昭伟岸高然,气质拔群,周身散发出来的成熟男人的睿智,比这严寒的空气还要让人醒觉。
摈着呼吸好一会儿,傅新桐才呼气咬唇问道:“韩家……要出什么事儿了?”
这一刻,傅新桐简直怀疑,傅庆昭也是重生回来的了。要不然就是韩家近来确实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傅庆昭有此觉悟。
只见傅庆昭的目光越过萧条的指头,看向了湛蓝的天,又重重的呼出一口雾气,低头看向满脸好奇的傅新桐,猛地醒悟:
“啧,我这跟你说什么呀!小丫头别多问了,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儿。”
傅新桐:……
心中颇有不满,若是这些话是傅星落问出口的,傅庆昭一定会乐于跟儿子细说分析,可对于女儿,傅庆昭觉得,只要她把花绣好就行了,这些事情,总该老爷们儿操心才对。
傅庆昭送走了韩进臣,还要进房间去给傅星落背书考问,就撇下了傅新桐进了房间,傅新桐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傅星落的哀嚎声,傅庆昭对儿子读书这件事的执着,俨然成为了傅星落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傅新桐在廊下又站了一会儿,脑中不断搜索上一世的事情,她记得韩玉庸是病死的,可到底得的什么病,众说纷纭,都说韩首辅死的太突然了,其实仔细想想,韩玉庸从未传出有什么难以痊愈的恶疾,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缘故的,这个缘故,也许傅庆昭已经想到了,所以,他才会提前疏远韩家,而如果韩玉庸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事情,所以屈尊降贵的来府上招揽人才,为他所用。
这么前后一对比,显然这回韩家遇到的事情相当棘手吧。
傅新桐一边往观鱼亭走,一边忍不住打了两下自己的头,暗恨自己上一世活的糊涂,对朝堂政治一事太不敏、感,以至于,连韩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前往观鱼亭的半路会经过主院外的一条小径,傅新桐站在小径之上,远远就看见傅远亲自送韩玉庸和韩进臣他们出门去,韩玉庸脸色没什么不对的,依然与傅远客客气气,有说有笑,韩进臣脸色一般,没什么表情,垂目跟在韩玉庸身后,穿过小径之时,韩进臣抬起目光看见了立于小径之上的傅新桐,小小的身影,婷婷立于梅枝下,朱红的襦裙看着十分醒目,莹润光洁的小脸,虽透着稚气,却难掩其清灵毓秀之色,没由来的,韩进臣想起那日母亲所言,说傅家三姑娘人品不错,进退有礼,若是她父亲得以高中,将来仕途坦顺的话,那这姑娘的身份,绝对算得上是名门贵女,只是瞧她说话,韩进臣便知道,这绝对不是个蠢笨之人,女人若是主意太多的话,似乎就没那么可爱了,但若只是个事事听从男人吩咐的女子,似乎又显得太过古板沉闷。
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韩进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是见了两面,他居然看着那小姑娘就想到了什么男人女人的事情,让自己收敛心神,思绪回到了她那个不识时务的爹身上,韩进臣最后看了傅新桐一眼,才幽幽的把目光收了回去。




花照云雁归 第四十一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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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桐重生回来之后,重新回到了孩童时代,过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年,接触的也大多都是十岁左右的孩童,大家凑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大概也就是你拿了多少金豆子,我拿了多少簪花。
过了元宵节后,傅新桐在房里数了数自己这个年里拿到的外快,那些不能花销的小首饰除外,光是金豆子和银果子就拿了有两三百两那么多,如今她的云熙绝尘正是打造初期,需要银两投入的时候,自然是有多少算多少了。
元宵过后,傅星落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萧氏和傅庆昭终于开恩大赦,让他下地行走,但行走范围仍有规范——仅限商素院。
傅新桐觉得这样的休养对于傅星落而言,简直犹如酷刑,所以,每天都会从外面给傅星落偷偷带一些他喜欢的东西,比如一些闲书话本,傅星落最喜欢看的就是江湖游侠传,特别羡慕那些游侠们,走南闯北,到处行侠仗义的生活。他能下地之后,傅新桐才放心跟萧氏和傅庆昭提出要去云熙山的事情。
傅庆昭倒是没什么,萧氏有点不同意,可架不住傅新桐的纠缠,终于,在正月二十之后,点头同意了。
傅新桐大半个月都没有在云熙山出现,可想死山上的这些小宝贝了,花匠们都很用心,按照傅新桐要求的照料这些花,虽然天气严寒,但个个却都挺精神的,让傅新桐越发觉得自己这地方选的不错。
春桃被傅新桐留在了家里,画屏和两个粗使婆子随傅新桐上山了,因为傅新桐要偶尔留在山上,所以当初在建造兰园的时候,傅新桐就一并让傅安替她在山间的空地上,建了一座简易的木屋院子,虽没有亭台楼阁,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云熙山接连左右好几座山峰,却唯有这一座绿被环植,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子灵气,远远望去,与左右荒山十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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