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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猫儿一个眼色,明珠已提溜着小王躲去了树背后。

    小王员外这一番出马,内心伤的比较重。

    他扯着自己的衣襟,同明珠道:

    “这可是老子花一百两一尺买的最名贵布料,据闻连京城的皇子一年才能得一匹。老子这般气派,哪里像讨食的叫花了”

    明珠闻言,只往他衣裳上瞥了一眼,便冷冷道:“普通棉布,一钱银子两匹。”

    小王立时如被雷击,半晌方哀叹道:“老子果然败家,我阿爹得亏是进了青楼被姐儿祸害死,否则被我气死,我却要落下一个不孝的罪名。这就是家中没有女眷操心衣食住行的坏处啊!”

    他哀声叹气过后,却又咧嘴一笑:“姑娘唤何名来着明珠未成想,明珠姑娘不但武艺高强,连说话的声音也极动听。”

    “杀人不可!”他做出一副威风之气,学了一回明珠救下他时的话,又摇头叹息道:“太威风,英姿飒爽,老子此生未见过你这种姑娘。”

    他抬头细细打量明珠,见她虽面上一派英气,却并非五大三粗,反而长眉杏眼,骨肉均停,冷清威风、不同流俗。

    她鼻梁高挺,不说话时嘴唇紧紧抿住,显得有些倔强,倔强中却又有些令人心动的气质。

    小王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唾沫,鬼使神差说了一句:“老子还是个雏儿……”

    脑袋立刻迎来一巴掌。

    总兵府门前,猫儿等了些许时间,那离去的兵卒终于回来。

    他向她耸耸肩:“不是我不想帮你败家,实在是问了一圈,众人皆不知我家总兵现下在何处。”

    送出去的一百两没有听到响声,猫儿立时肉痛的抽气。

    兵卒又接着道:“小爷给你指一条道。可你能不能见上我家总兵,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往前路一指:

    “这条路走到底,有一间青楼。我家总兵常年在那里包着个姐儿。

    虽说不至于日日都过去,可三两日总会过去松松骨。

    你若能守到,能见到,就是你的能耐。

    若不




第300章 因爱(二更)
    四皇子对他这位五弟,近两年其实十分关心。

    可却不敢轻易往上凑。

    两年前,宫里办过那一场丧事后,他这位五弟简直像入了魔障,杀气腾腾不像活人。

    像是地府里的勾魂使者。只要见到活人,便向不管不顾的往人颈子上套勾魂锁。

    行事铿锵有力。

    外人或许不知,他却知道,那些什么司徒大人、楚侯爷、还有些张、王、郑、李等官员,须臾间被便揪出大错丢了官。

    寒窗苦读二十载,一朝高中入朝堂。

    人生快意马蹄急,遇上萧五全玩完。

    因为他五弟的这一场杀神上身,他内心的关心便没一直没敢流露出去。

    时隔两年,他见五弟已回归平静,方敢壮着胆子问上一问:“你不撤股,可是想着,这是你同她最后的一点牵扯”

    萧定晔不置可否。

    四皇子叹息道:“她人都没了,你这般念想着,又有何用!”

    猫儿还活着之事,除了萧定晔的人,以及李巾眉之外,只有猫儿身畔几个人知道。

    便是皇陵里埋着的,也是一具真尸首,不是空坟。

    当年皇太后曾说,是萧定晔的宠爱,将猫儿逼上了绝路。

    最后那一场逼真的浩大丧事,算是他给她最后的宠爱。

    让世人都以为,她是真的身死。

    他最后能为她做的,是让她出宫后再没有性命之忧。

    他连偷偷去看她一回都不能。

    他不能让细作暗中跟随他,将她暴露。

    固然他也派了人暗中护着她,然而有危险才报,无大事不报。

    于是,过去两年,他再也没有收到她的音信。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能好好的活着,便是他最大的希望。

    四皇子见他只默默饮酒,话锋一转,又笑道:“你没退股还是聪明。可惜当时我没瞧上那买卖,否则跟着你分一杯羹,也好给我家穆贞多打两根簪子。”

    他说到此时,方问道:“穆贞的事,你何时松手她都被拖成二十了!”

    萧定晔闻言,只低声道:“我现下同祖母闹的僵,轻易不能提退亲。祖母身子不好,我不能刺激她。”

    四皇子叹一口气,道:“那我便边赚银子边等吧,就当为了存聘礼吧。”

    他等了半晌等不来他五弟愿意掏出一万两银子买消息,只得叹口气,将消息免费送出去:

    “我得知,这两日有位十分有名的铁器大家被请来衢州,之后要去何处,暂时还未知。你要不要守在衢州留意一回,看看那牛气打铁匠可真是要被送去一处铁矿”

    萧定晔精神一振,冷笑道:“我就知道,衢州有阴谋!”

    一时酒过三巡,外间更为热闹。

    四皇子的人推开雅间门进来,凑在主子耳畔道:“人带来了。”

    四皇子往萧定晔面上一瞥,含笑道:“我几月前便发现一个宝贝,一直替你好好保存着。原本准备两月后回京时顺路带回,既然你来了,正好带走。”

    他向下人使个眼色,那下人便出了雅间。

    不过两息间,雅间门一开,却盈盈进来个素衣雅致的窈窕女子。

    四皇子瞥向那女子,含笑道:“抬起头来,让我家阿弟瞧瞧。”

    女子缓缓抬首,皓齿轻吆红润的花瓣唇,一双盈盈杏眼含羞望向萧定晔。

    萧定晔如遭雷击。

    四皇子瞧见他的神色,大为满意,命令那女子:“走上前去,为我家阿弟敬一杯酒。”

    女子便莲步轻盈上前,纤纤玉手端起一杯酒,停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再也不能移开。

    阿狸,是他的阿狸,是他日思夜想的阿狸。

    女子在他的目光下越渐娇羞,将手中酒杯缓缓上移,抵上他的唇,娇媚低语:“公子,请……”

    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阿狸。

    他的阿狸从不会用取悦旁人的语调说话。

    她常常是故意板着脸,粗着嗓子道:“萧定晔,小爷今天生你气。”

    “萧定晔,拿开你的爪子。”

    “萧定晔,昨夜你侍候的好,姑奶奶打赏你二十两,祝你再接再厉,勇攀高峰!”

    她偶尔也向他撒娇:“殿下,依了我,否则我罚你跪搓板……”

    她连撒娇都带着些理直气壮的蛮横。

    从废殿起,她求的就是和他的平等对话,她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他知道她不是阿狸,然而脑中那些无数过往,如暴雨一般裹挟了他。

    他脑中如针刺般疼痛,立时的直不起腰。

    继而一把将那女子推倒在地,掀翻了酒桌,站在杯盘狼藉中,如杀神一般看着四皇子,吆牙切齿道:“她不是她,我不是父皇!”

    女子被摔的惨叫一声,惊慌失措爬起身,脚步踉跄夺门而出。

    守在外间的随喜被雅间嘈杂声惊动,一步窜进来,瞧见四皇子已揽着萧定晔急道:“五弟……五弟……”

    萧定晔两手扌包着脑袋,全身发颤,一把推开四皇子,去敞开的窗前大口吸气。

    随喜一跃而入,从腰间匆匆掏出一颗药丸,极熟练的塞进萧定晔口中。

    过了几息,萧定晔方止了颤抖,缓缓睁眼,双目无神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随喜吁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四皇子,只轻轻摇一摇头,转身出了雅



第301章 跟我走(一更)
    三更的大牢比别处还要亮堂。

    监牢墙壁上,火把亮光憧憧。

    等光线到达最里间监牢里,三位青年只能借着亮光,勉强分辨出谁是谁。

    免得打群架时,揍错了目标。

    此时架还未开打,牢里的几人正在热身。

    跛子员外骂街道:“总什么兵,呀呀个呸,给老子出来,今天老子和你拼命!”

    明珠:“废物,闭嘴!”

    猫儿:“别吵,脑仁疼。”

    牢房有一瞬间的安静。

    仲春的牢房里湿暗阴冷。

    猫儿打了个冷战,喃喃到:“不知管事可知道我们进了牢里他可千万莫带巨款来捞人,否则这趟可就亏大发啦!”

    明珠听闻,立刻杀气腾腾瞪向小王员外:“若不是你坏事,我们能进了牢房”

    小王员外羞愧的叹了口气:“与衢州总兵结拜,可真是老子平生败家败的最大的一笔。”

    他举了两根手指:“当年给干哥哥的孝敬银子,花了这个数。两万两白银!”

    猫儿听得一阵肉疼,转头看向小王:“不如你给我五千两,我也不讨要珍珠船,我们就地打道回龚州。”

    小王听罢,眼珠子一转,睨了眼明珠,垂首揉搓衣角:“也不是不成,可我给你五千两,总要得到点什么,才不亏的慌……”

    眼窝登时挨了一拳。

    他“啊”的一声惨叫,等再抬头时,已现了一边乌青眼。

    他捂着眼窝长叹一声,同猫儿道:“一万两……”

    眼窝再挨了一拳。

    这回他没呼痛。

    他哭。

    他埋头在怀中,默默啜泣半晌,方顶着一对乌青眼抬头,哽咽到:“自我老娘一命呜呼,我就再不知被打的滋味。我想我娘……”

    明珠被他的犯贱引得牙痒痒,正要再提起老拳,猫儿一声叹息,将她叫停。

    “别挥霍精力了,养精蓄锐,想一想怎么出去的好。大家都进过监牢,知道前两日不管饭的规矩。这下可是要饿肚子啦!”

    小王被惊的停止了啜泣,内心生出些优越感,转头看向明珠:

    “我连被坑了巨款都不报官,我不是惹是生非之人。

    日后成了亲,我再也不败家。

    你尽管耍威风,不要怕坐牢。我的银子全攒着,只为去牢里捞你!”

    叮里咚咚锵,一阵老拳狂风暴雨而下,不到一个回合便结束了战斗。

    小王员外倒在了墙根。

    极远处守夜的衙役为小王主持了一回公道:“不许内斗,再折腾,老子一刀砍死你们!”

    牢房重新恢复了安静。猫儿看着昏死在一边的王员外,摇了摇头,同明珠道:

    “我真的觉着他不错,是个良配。

    只是……若娶了你,可能活不久。

    他若早亡,他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是笔好买卖。”

    明珠无语:“主子被这废物拖累至此,却还有心说笑。”

    猫儿叹息道:“可见人是不能生了占便宜的心思。我此前欠人一丁点儿人情都不成,第一回起了利用小员外的心思,便倒霉至此。”

    她打了个哈欠,往明珠身畔挤了挤,喃喃道:“抓紧时间,睡吧……”

    牢房重新安静下来,近处远处犯人们的打鼾声、磨牙声、说梦话声将黑暗填满,猫儿慢慢歪了脑袋,沉沉睡去。

    牢房极远处,传来当啷开门声。

    回音悠长,被一阵冷风吹着往里送去。

    继而,一双脚步声相间,往里而去。

    有大大咧咧不耐烦的,也有谨慎、沉重而沉重的。

    在有个人心里,每迈一步,都是希望。

    每迈一步,心头却又添撕裂的伤。

    萧定晔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这样的痛他太熟悉。

    每当他被什么情景招致了回忆,想起某个人,脑中便抽痛起来。

    心跳的仿佛要从胸腔中逃离出来,他的脚不受控的颤抖,仿佛也要跟着咚咚心房逃开。

    不该进去,不能进去。

    他能忍两年之久,没有理由这时候忍不下去。

    将他的玉牌给随喜,让随喜去做这些事,完全够的。

    然而他还是来了。

    从随喜口中听到,她也在衢州的消息,他就没打算假手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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