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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因为万家宅子大,他家起火,这一时间倒是没烧到左右两边的邻居,此时这条巷子上除了来来往往提水灭火的人,还有不少跑出来查看情况的男男女女。

    乐轻悠一身男子装扮带着崔娘子、嫣红走过来,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万家正门处,站着的人是最多的,有想凑近的,就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差役拦住不让靠近了。

    看见乐轻悠过来,那两名差役一时没认出来,正要驱赶,崔娘子已上前一步,说道:“小少爷来给大人送东西。”

    差役也只是见过乐轻悠一面,听到崔娘子的话,还在疑惑,大人来时还带着小少爷,迷迷瞪瞪地就把人放了进去。

    一进去万家,便有更加浓烈的焦糊味儿涌入鼻端。

    乐轻悠边走边看,发现从外面看火势很大,其实着火的地方只有东北方向一处,加快脚步向浓烟滚滚处走去,望见那着火处时,就听见一道滚雷似的狂怒的喊声:“毒妇!蛇蝎毒妇啊!”

    同时还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猛地爆响,“儿啊,我的儿啊。”

    崔娘子看了一眼,哎呦一声道:“那坐在地上哭的,不是何氏吗这是怎么着了”

    乐轻悠小跑着过去,方宴正蹲在一团焦黑前查看什么,还是在各种声音中分辨出她的脚步声,却依旧从从容容地站起身,在乐轻悠的脚步踏过来之前,看向她道:“别过来。”

    乐轻悠:“……”

    “烧死了人,我怕吓到你”,方宴说道,把从仵作那里借用的手套还了过去,“火是大人和小孩死后才烧起来的,不排除是谋杀,先把尸体抬回义庄。”

    方宴走到乐轻悠身边,挡住她的视线,问还在喃喃说着毒妇的万老爷道:“听说你家夫人常年卧病,你怎会刚满月的小儿与她同卧”

    万老爷略略回神,面对新到任的这位县太爷的询问,也不敢不恭敬,抬袖子擦了擦脸道:“拙荆时日无多,想跟孩子多相处一会儿。”

    方宴道:“我昨日一进靖和县,便听说孩子并不是正室所出。”

    万老爷又忍不住骂了声“毒妇”,噗通一声跪下道:“这毒妇睡前与我言道想带着我儿睡一晚,明个便让我请来岳家、亲族,给贞娘扶正。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她打的是这般狠毒的主意。请太爷一定要与我做主啊。”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何氏也跪爬着过来,边磕头边哭求:“求太爷给我可怜的孩子做主。”

    方宴却半点没被这对夫妻的悲伤感染,声音依旧冷冷淡淡平平静静:“起来吧,明日下午本官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然后又让光海带人去万家后面那户人家查看,这小院儿的火很大,万家被波及了两间屋子,住在他们家后面那户人家也烧到了些。

    光海带了两人过去,两名差役帮忙去运尸体,剩下的人就都跟着方宴回了县衙。

    怒骂声、哭泣声远去后,乐轻悠跟方宴道:“我刚才问了崔大娘一些话,听她说这位万夫人身边有一个老妈妈,似乎很忠心,现场没找到她吗”

    根据刚才所查,火是从屋内着的,且屋内仅有的两个人也都烧死了,方宴正想着待会儿让人把万夫人身边的下人都带回县衙问话呢,听到乐轻悠这么说,不由笑道:“算你帮了些忙,不过再有类似的事件,我不带你,你可不能自己跑过来了。”

    乐轻悠有些不高兴:“知道啦。”

    方宴笑着摇了摇头,“以后有什么有趣的案子,我一定带着你一起。”

    ……

    第二天乐轻悠起得有些晚,等她起来,嫣红就端着洗漱用水进来了,“小姐,早饭是大人给您做的,您快洗漱洗漱去吃吧。”

    她这话里满是稀奇,似乎没见过男人,尤其还是个当官的男人做饭的。

    乐轻悠却是习以为常,以前在家里时,他就经常跟她一起下厨房,做饭的手艺并不比她差的。

    咽下习惯性的“三哥”二字,她问道:“他忙什么去了”

    嫣红站在一旁,认真回道:“刚过辰时付大人就带着个长随过来了,大人便与他们一起去交割各项事务了。”

    ……

    乐峻放下只喝了半碗的粥,拿上桌边的官帽就要去翰林院,春和提醒道:“二少爷,您多吃些吧,小姐知道了要担心的。”

    乐峻冷冷道:“她就差气死我了,还会担心我”话虽这么说,还是放下了官帽端起那碗粥吃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春卷惊喜的声音:“二少爷,小姐和三少爷写信来了。”

    乐峻一下子放下粥碗站起身来,在门口接过来春卷手里举着的信封,打开后一目十行地读过去,看到末尾妹妹的嘱咐,不由眼眶酸涩。

    好不容易养大的妹妹被别人拐走了,这感觉可真不好,不过方宴这事办得还算为妹妹着想,没有不跟他们说一声就带着妹妹离开。

    把信又看了一遍,乐峻就交给春和,让她放到书房去,转身拿了官帽,戴上,走出门去。

    刚出家门就迎面遇见一个穿着体面的丫鬟,那丫鬟见了乐峻,便停下脚步见礼,“您就是修撰乐大人吧。”

    “正是,你是谁家的人到我家何事”乐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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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笑回:“奴婢是叶家的丫鬟,家里小姐们办了一个茶会,我家小姐让奴婢过来给乐小姐送一张请柬。”

    叶家

    乐峻有些印象,前段时间那位叶小姐经常会给妹妹送些东西,轻轻走得秘密,这一定是没有告诉叶小姐,便说道:“请柬你带回吧,我家轻轻不在家,等她回来了,我告诉她,再让她请你家小姐喝茶。”

    小丫鬟愣了愣,施礼道:“这样啊,奴婢告辞了。”

    叶裁裳这几天根据乐轻悠说的做了好几样香脂出来,邀她过来也是想让她瞧瞧这些的,听了小丫鬟的回禀,把那帖子接过来,笑道:“还真是不巧了,那就以后再说吧。”

    这话不是跟小丫鬟说的,小丫鬟无声地施一礼便退下了。

    一旁是叶裁裳回来后,叶夫人新给她拨过来的两个丫鬟,有叶家太老夫人在,叶夫人也不敢太明着欺负叶裁裳,给她的两个丫鬟倒都是老实的,只是一个比一个显得蠢笨,这时其中一个便道:“小姐要不要再请一个朋友过来不然明天茶会上没人跟您一起玩,三小姐她们又该嘲笑您了。”

    叶裁裳摇头道:“不用了”,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好几个香脂,“每种挑出两样,给家里的姐妹一人送一盒过去。”

    叶老夫人正好在两个仆妇的陪同下进来,看见一桌子木头盒,笑着问了句是什么,叶裁裳回道:“乐家妹妹给我说过两个凝脂的好方法,便试着瞎做了些,曾祖母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在家里待得无聊啦”

    叶老夫人看着上前扶住她的孙女笑了笑,“这才来几天,还不至于无聊。你的亲事,有眉目了,你祖父说了,这两天就请人去乐家说一说。”

    “我跟乐姑娘处得很好,还是不要与她家说亲事了。”叶裁裳不同意。

    叶老夫人惊奇,“你跟那小姑娘的关系好不是正好吗免得以后姑嫂间闹矛盾了。”

    叶裁裳说道:“我真嫁了她二哥,以后她想起来,不会觉得我与她交朋友是别有目的吗而且,我也看得出来,她那位二哥对我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前些日子参加宴会,我还见他跟兵部尚书左家的小姐在一起说话。”

    “曾祖母,我不想因为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而失去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叶裁裳说着话时,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叶老夫人盯住孙女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心里对乐家二公子也没那个意思”

    叶裁裳垂了垂头,笑道:“我跟他也没说过话,哪来的这个那个意思。”

    叶老夫人闻言,笑着摇头:“曾祖母跟你说一声,是让你心里有个底,这个婚事具体行不行,你一个孩子还是没有参言的余地。再说了,到底成不成,也得你爹找中人问了才知道。”

    此时的乐家,郁娴儿也在跟乐巍说乐峻的亲事:“左家的二少夫人已经在我跟前问过两三次了,我觉得左家三小姐跟小峻挺般配的,只是不知道夫君怎样看”

    乐巍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要回房间换官服,听到这话,依旧站起身来,问道:“不知这位三小姐是嫡女还是庶女,性情如何。”

    郁娴儿笑道:“左三小姐是嫡幼女,性情自是很好的。”

    “嫡幼女”乐巍摇头,“还是算了,嫡幼女一般都是习惯被全家人宠着的,到了我家,只怕会不习惯。”

    郁娴儿的笑僵在脸上,声音干涩地问道:“到你们家做媳妇的,都得跟你们一起宠着小妹是吗”

    乐巍完全没注意到郁娴儿的语气似的,很认真地回道:“这是自然的,但我这里显然是没做好表率。”

    郁娴儿的眼眶顿时红了,从成亲起,这个人几乎都没有跟她用正常的态度说过话,就因为她没有好好对他的妹妹!这是什么道理。

    乐巍本来成亲是想让他们的家更像个家,现在却是弄得兄妹生份,于是根本不想跟郁娴儿多说什么。

    离开前只留下一句:“小峻的亲事你不用管了,等他看上哪家姑娘,我直接请舅舅舅母来办理即可。”

    乐巍去换衣服了,郁娴儿坐在凳子上又气又伤心地掉眼泪,奶娘和几个丫鬟过来劝了两句,她就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奶娘说得对,我不是那种遇事只会哭的人。不管怎么说,这个家做主的是我,他的身边也只有我,恢复感情是早晚的事。”

    奶娘笑着点头:“这就对了,你们现在还年轻,都有小脾气,但也正是年轻,过不几日,这些小脾气就散了。”

    正说着,晓雾一脸气愤地走了进来:“小姐,不是,少夫人,大少爷身边那个叫汀蕙的丫鬟,她现在真是嚣张的太明显了。刚才,有驿站的差役送了小姐的信过来,我要接,却被她半途截走了。她还说,她会亲自交给大少爷的,您整日料理府中事务忙,不用再劳烦您了。”

    知棋嗤笑道:“她倒是会讨巧,还说得这么好听。小姐走了那许多天,有信送回来,大少爷肯定很高兴,真不是巧宗儿她不往前凑呢。”

    郁娴儿一开始想着看在那丫鬟是外祖母给的份上,不处理她,却没想到,看她和丈夫感情不太好,那丫鬟就频频冒头起来。

    “都下去吧”,郁娴儿什么也没说,挥退了房间里的丫鬟,却只留下知心和奶娘两个人。

    知心一面倒了杯清茶递给郁娴儿,一面说道:“小姐,依奴婢看,大少爷也不太在意汀蕙那个丫头,要不直接处理干净,咱们这儿的知棋、知意都该震一震了。”

    郁娴儿本就有此意,不然不会单独留下知心和奶娘,自小见惯了发卖、杖毙等一系列处置下人的方式,郁娴儿对这个半点不会觉得这些残忍或是不应该。

    当下人却不守好下人的本分,被打死也是自找的。

    “阿巍本来就因为他妹妹而对我心存芥蒂,我只怕做得太过了,会再次引起他的反感。”郁娴儿支着额头,“还是想个稳妥些的方法为好,没有一个好理由,无故杖毙丫鬟,官府那边也不好交代。”

    奶娘笑道:“凭她整日想着法往姑爷身边凑那劲儿,抓她一个把柄还是容易得很。”

    郁娴儿坐正身子,说道:“要有证有据的,别再弄出上次那样的大疏漏。”

    奶娘也正了脸色,“小姐只管放心好了。”

    ……

    乐巍把信从头看完,总算是放些心,收到日常盛信的匣子中,就出了门,他没再回餐厅,直接出门去了衙门。

    在工部,他整天要做的事情很杂,今天他们整个屯田司的官员都要去城郊监督下属吏员丈量土地,因本朝建朝已经有六十多年,官员一日日增加,京城人口也一日日增加,京城的住房便日趋紧张。

    工部尚书和左右侍郎商议后,决定在东西南北的城郊都扩建一些城镇,好把城内人口移一些出来。

    这个提议奏成上去以后,即便可能会耗费钱财,皇帝和内阁那边还是一致同意了。

    作为屯田司的新人,乐巍就被分配很多活儿,但也只是记录一些数据罢了,这对于乐巍来说半点都不算辛苦。

    在郊外带领吏员丈量土地时,他还有空看一看一些田地里的灌溉系统,有些是用脚踏水车,有些则是转筒水车,但还有很大一部分浇地十分困难。

    将需要丈量的土地以及周边的都走了个编,对这里的地形有了充分的了解后,乐巍脑海中产生一个模糊的想法,可以在扩建的城镇边缘挖一个湖……

    夕阳西下时,乐巍骑马回到府上,刚进二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看向几个默默无声地正在西边游廊外冲洗青石板地面的丫鬟,只以为有下人犯错挨了打。

    刚这么想,郁娴儿已经脸色略带苍白、神情中微含怒意的从正房出来,迎上他,眼眶红了红。

    “怎么了”

    乐巍不得不问一句。

    郁娴儿拿帕子沾了沾眼角,说道:“你身边那个丫鬟,汀蕙,她竟私藏了许多慢性毒药,我中午吃了些桂花汤,觉得头昏脑涨的,请来大夫一看,才知道是不知不觉时已经中那种毒。而那种毒一遇桂花便会加剧,若不然,我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乐巍皱着眉听她说完,问道:“那你现在可有大碍”

    郁娴儿摇头,声音细柔:“幸亏发现得及时。”

    满院子的丫鬟都沉默地听着,此时见大少爷连问也不问更具体的,只问了大少夫人的身体状况,一时间皆是心中凛凛。

    尽管大少夫人拿出了很充足的证据,但她们都不相信,汀蕙会给大少夫人下毒,退一步说汀蕙就是恨不得大少夫人死,她也找不到机会把毒下在大少夫人碗里啊。

    然而大少爷竟是连多一句都不问,可见还是很相信并且看重大少夫人的,她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本分的好。

    乐巍之所以不问,一是汀蕙已几次暗示要伺候他,前天竟还无意中提到轻轻和小宴,那些话跟威胁也没多少差别了,他正在考虑怎么好干净地处理掉这个丫鬟,此时却也只是有些感慨,郁娴儿做起这种夺人性命的事来倒比他还干脆利落得多。

    二是,府里后宅之事,郁娴儿已经处理过了,他再问,除了动摇她主母威信,其他什么效果也没有。

    尽管看得出来郁娴儿当众与他说这件事有杀鸡儆猴之意,乐巍也愿意配合,因为他绝不允许他的府中出现心大到会挑战主母权威的人。

    郁娴儿本来还想了许多话应付乐巍的疑问,却没想到他连半个字都没多问,整个儿心情都放松下来,倒有些与他多说几句汀蕙是如何的胆大包天来缓和一下气氛。

    乐巍有些疲惫道:“我先去换了家常衣服,这些事待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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