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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半晌午的时候,那些会画画的小姐们又一人作了一副画,于夫人和一众夫人们看过之后,让人送到了花墙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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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家书
    的确,有些着急的人家,早早地就在家中女儿及笄前相好人家,及笄之前把六礼都走完,一及笄便能成亲。

    乐巍笑着道:“不错,小宴考虑的很是,家里没有长辈,这些我们都该注意着些。”

    “我们和蒋大哥认识那么多年了,而且他又大我那么多,那么避着,不太好吧”,乐轻悠说道,再说她也并不觉得蒋宜深对她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而且她不想成为一个被困于后宅内,可见的人只有那么几个的深闺女子,“我也没见其他人家有多么严苛,庙会时好些适龄女子抛头露面呢。”

    可能她在这个时空一直处于底层,真没见过那种女子不能和外男说话只能关在家中的情况,县城里的胭脂铺有好几家都是女掌柜。

    大户人家或许对礼教守得严格一些,但是从乐轻悠每次上街看到的女子人数和年龄层次可以推断,时人对待妇女相比她那个历史上的明清来说还是很宽宥的。

    “你不一样”,乐峻看着妹妹,搁下笔,起身来到床边坐在她旁边,摸了摸她软软的发顶,笑道:“也不是说让你以后半句话都不跟蒋大哥说,毕竟咱们认识这么几年,蒋大哥来,你见个礼是应该的。但多余的,就不能了。”

    乐轻悠脸色发苦,“是不是等哥哥们于仕途上再进一步,对我的要求就会更严格”

    想想也是,如果他们一家都是靠着田地生活的泥腿子,哥哥们哪会用这些框架框住她。

    不过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乐轻悠虽然不愿意,以后却也只能遵从基本大礼,争取在框架内极大自由地活动。

    听了她的话,方宴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刚才那么说,还真不是因为他们现在是秀才而要求她尊礼从教,且即便是官眷,也没有半点不能见外男面的规矩,要不然婚姻大事怎么成但凡有点心疼孩子的父母,都不可能在给他们定亲前,不征求点他们的意见。

    所以他真不是管着轻轻不能见人,正是乐峻所说的,轻轻不一样,她,太美了,如今五官还未怎么长开,已经是殊色,再过两年能美到何种程度,他都不敢想象。

    乐巍也放下笔,不做文章了,十分认真地对乐轻悠道:“我们不是因为身份的变化而要求你,在没有父母做主的情况下,只是想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心里却有些好笑,轻轻果然还是个孩子,说起外男之类的问题,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这样就很好,她有什么事都愿意听他们说跟他们商量,如果是一谈到外男、男女大防问题小丫头都跟有的女孩那样,红着脸只知道点头,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三个少年的相继解释下,乐轻悠算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便笑道:“只要不是将我关在宅子里不让出去,其他的我都尽量按照你们说的做。”

    想想红楼梦中一生都被关在贾府的三春、黛玉和那些丫鬟吧,出门打个醮都跟过节似的,她可真没办法过那种不让出门的生活。

    就算她不是爱跑爱玩的性子,但是事事都被拘谨着,她会觉得很压抑,幸好哥哥们只是要求她不能和“外男”相处太多。

    这边在说到有关婚事的话题时,县郊的一处简陋小院中,响起一声悲惨的哭嚎:“我苦命的女儿,你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乐轻玲脸色苍白地靠在枕头上,被她娘这一声哭嚎震得太阳穴直发疼,有些不耐烦道:“娘,您先别忙着哭了。”

    小米氏的哭声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地抹眼睛,“我苦命的女儿啊”,见女儿越发不耐烦,她只能强忍着心痛,问旁边正在收拾医箱的医婆:“钱婆婆,我女儿这,以后真的不能有孩子了吗她才刚十二岁,身上有什么毛病,也应该很好治吧。”

    钱医婆秉着医者父母心的信条,压下心中的鄙夷,心平气和道:“乐家夫人,你也说了你家孩子还小,需知这个年岁,有身子那是极为伤身的,更何况,她这还意外小产,没有彻底毁掉身子,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说话时看向床上一语不发的小姑娘,钱医婆不由心中暗叹,真不知这姑娘的娘是怎么当的,怎么把姑娘教得如此不知廉耻。

    小小年纪有身孕还小产,在她身上竟然看不出半分的羞惭。

    “平日里多炖些滋补的粥水让你女儿喝,应该能恢复得快些”,钱医婆摇摇头挎上医箱,想着哪天得跟城北天平庙的住持商量下,在庙会时给她留一间屋子出来,她好给这些贫苦人家传授一些女人们都该了解的知识。

    钱医婆有幸曾跟着一个从王府出来的医婆学过几年妇科知识,她才知道,原来越是显贵人家越是不舍得家中女儿成亲太早,因为刚及笄就生产,对身体是有大损害的事。

    因此那些显贵人家,都是等女儿及笄了,才开始定亲走六礼,这一套子下来,女孩至少也都十六七了,正好出嫁。

    反而是中不溜的人家,分外着急孩子婚事,小小年纪就给定了亲,一及笄便发嫁的比比皆是。

    不过老医婆说,及笄后生产的危险比之没到及笄年龄便生产的,已经小了很多。

    至于那些十二三十三四就怀孕生子的女子,钱医婆不是没见过,但那些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而且都是出了嫁的,再不然便是勾栏院里那些不慎有子的可怜女子。

    像这户人家的情况,还真是钱医婆平生仅见,一个姑娘家,就这么怀上又小产了,如果不是雷家夫人让人请她,她是不会管这脏事的。

    平常人家出了个跟青楼女子差不多的姑娘,即便钱医婆不是那看不起风尘女子的人,这时却十分地看不起这家姑娘。

    风尘女子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无奈,这家呢,看起来也不是过不下去的,这姑娘却不重清白与人勾搭得珠胎暗结,想让人看得起也难。

    到了乐家院门口,钱医婆停下来对一直送着她到门口的小米氏道:“乐夫人,回去照顾你家孩子吧。”

    小米氏满脸凄然,她抬袖抹了抹已经红肿的眼眶,恳求道:“钱婆婆,您想想办法吧,我女儿的人生还没开始,再不能生,让她以后怎么过啊。”

    “早知今日,你怎不好好管教女儿”钱医婆不得不叹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实在没办法,你们精心养着,只看以后能不能得天垂怜吧。”

    话落,钱医婆转身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什么不能生啊”,坐西朝东的那间偏房中传出来嬉笑声,小米氏一转头,就看见站在窗户边捂着嘴发笑的刘凤儿。

    乐轻玲突然被一辆马车送回来,然后急匆匆地就被抬进了屋里,小米氏又不允许她靠近,刘凤儿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小米氏在和钱医婆说话时声音压得低,她也只恍惚听见一两句,不过只一两句,也就够了。

    刘凤儿几乎不动脑子,就能从那句话里猜出个大概来,一时间简直神清气爽。

    小米氏却被她这一句嬉笑着说出来的话气炸了,心里的郁气全都化作怒气朝刘凤儿而去了。

    乐轻玲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厮打叫骂,却事不关己地笑起来,她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爷爷奶奶疼她,父母爱她,哥哥虽然笨些,也听人劝。

    那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才变了的,因为她卖了跳棋、麻将、扑克牌,她为什么会想方设法卖这些东西,是因为乐轻悠在蒋宜深面前诋毁她。

    还有今天的事,如果不是蒋宜深不管她,她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虽然她不可能生下雷超的孩子,但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失去生育能力。

    笑着笑着,乐轻玲眼中涌出泪花,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

    正在灯下看书的蒋宜深突然打了个喷嚏,外间做针线的芳漓听见,忙放下箩筐,起身拨开珠帘来到内室。

    “少爷,戌正了,早些休息吧”,她拿起剪子将灯芯剪短了些,略微晃动的火苗稳定下来。

    蒋宜深抬眼看了看沙漏,嗯了一声,“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芳漓低头行礼,应声是便退了出去,她心里对少爷不是没有幻想,但她之所以能被老夫人拨过来暂时伺候少爷,靠的就是一份规矩守礼。

    只要她规规矩矩的,或许等少爷成亲之后,她还有成为通房丫头的机会。

    芳漓没有将箩筐拿走,直接关上外门离开了。

    箩筐里是她应老夫人吩咐给少爷做的鞋袜,放在那儿,少爷看见了,应该能念她这一份卑微的好。

    蒋宜深并



136 战场
    可能因为频繁,也可能因为葛校尉看他不顺眼,现在他来当兵的原因,大部分百夫长和校尉都知道了。

    季玄泰知道家书肯定又是奶奶那些不放心他在边关的话,不在意地指指桌角让小兵放上去,等小兵吸溜着口水走了,他才一边吃饭一边打开信封。

    本来想浏览一下看看家里是否有事就收起来,谁知先从信封里掉出来的是一张红色的退婚文书。

    不自觉将筷子放到碗上,季玄泰拿着退婚文书仔细地看了看,一直绷着的面部表情微微松了松。

    奶奶总算想通了,不再坚持让他娶那个目空一切的女人了。

    对于那个女人,他还真没有什么执念,甚至刚来军队那会儿,梦到娶她都能让他吓醒。

    那么个觉得自己这种纨绔就该跪着仰视她的女人,季玄泰每次想到都会不寒而栗。

    所以他宁可跑到东北混军功,也不想像奶奶说的日后借助周家的帮助。

    珍惜地把退婚文书放好,季玄泰又看了看附带的那封信,出乎意料的,奶奶竟然在信中告诉他既然入了军队就要混个人样出来。

    看完信,季玄泰轻松地笑了笑,终于心中对奶奶时刻为他悬心而产生的愧疚减轻了许多。

    他谁都没说地跑来投军,最担心的就是奶奶,现在奶奶想通了,他心里也没了负担。

    匆匆吃完了香喷喷的一碗酱汁拌饭,季玄泰便拿出纸笔回信,这是他第一次给奶奶回信,想了半天,却也只有“平安,奶奶勿念”几个字。

    第二天与秦百夫长换岗前,季玄泰让葛校尉查看过了他的信件,然后送到军队的伙房处。

    每天伙夫都要去城里采买新鲜肉蔬,大家想往家里寄什么东西,大部分都通过他们转交到城里的驿站。

    季玄泰寄回家信的第十天,安开国有一小股兵从兰江最窄处夜渡而来,烧了大周军营里的小半个粮仓,天色未明,江上便响起震天锣鼓,二十多艘大船竟已在距离东岸四五十里处。

    安开来势汹汹,即便镇守在此处的主帅东将军早已经迎敌之策,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东将军分析过,凭安开的实力和他们国内的情势,他们是不太可能开战的,却没想到,自己这边还准备着,那边就打了过来。

    大周军队就驻扎在兰江边上,向北是兰江发源地奇山,因此陆地面积极为窄狭,而东北守军大多不善泅水、撑船,安开的船没到岸时,东将军只能让弓弩手准备,两门大炮也被安放在江边,只等那些船一到射程就开炮放箭,务必不能让安开军队上岸。

    这一上岸,就是短兵相接,他们已先败了一半。

    季玄泰站在一群手拿盔甲的士兵中间,神情凝重地看着远方战旗飘飘的几艘大船,当先的几艘船的行驶速度快得异常。

    他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怪异处时,中军大帐中已经传出东将军射击的号令。

    大炮对于东北军来说只是摆设,因为炸药不足,平日里士兵们的训练只有射箭、练枪两种。

    此时伴随着箭矢抛出去的炸弹,三个有两个射空落在水中,不过倒是有个好处,能把那些船震得摇摆不稳。

    有一个炮弹落在了前面一艘船偏左的位置,登时水波激荡,将那艘船颠翻在水中。

    季玄泰刚刚搭上箭矢的动作顿了顿,前面这船一翻,很快便有几十条人影快速地游到后面的船上去。

    其实安开人和他们一样,既不擅长泅水也不擅长撑船,若不然朝廷早就在兰江边训练水师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那些人哪里是不擅长泅水的样子,而打头这条船上只有几十个人,明显是吸引火力来的。

    看来,安开对于这场仗,是早有准备啊。

    季玄泰眯了眯眼,拉弓松手,箭矢如流星一般,直直贯穿水中那个游得最快的人。

    虽然这些人穿得都一样,却并不妨碍他找出其中的头儿。

    在入网的箭矢下,从前面船上掉落的那几十个人到最后只有十几个跑到后面的船上。

    又一个偏离目标的炮弹过去,那艘大船竟然晃了晃,偏斜着在水面疾行了十几仗后平稳下来。

    这种情况,非是配合极好的老舵手不能将船控稳。

    安开果然是早有准备。

    季玄泰放下弓箭,转身离开一层防卫圈,跑着跃上马背就向二里地之外的中军大仗疾驶而去。

    他请求觐见时,大帐里东将军正和十几个校尉、游击商议任何有可能的情况和战略。

    葛校尉也在其中,见来人是季玄泰,他就皱了眉头,呵斥道:“你领的那一队不是编入了前锋你作为百夫长,怎么擅自跑了回来。”

    季玄泰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才又道:“那些在最前面的船上并没有多少人,他们只是吸引火力的箭靶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东将军不耐烦地打断了,“是箭靶子又如何,能打头阵的都是实力精悍之人,如果不处理掉他们,上岸后,照样是一群虎狼。你,退下去,大敌当前,领五军棍继续去杀敌。”

    两个守帐兵立即过来拖走季玄泰,季玄泰心中焦急,只得快速道:“末将以为组织有效的射杀才是当务之急。”

    但是他的话没说完,人就被拖了出去。

    东将军冷笑道:“真是少年气盛,他以为他才打过几场仗就敢来指挥本将军。传令下去,不必吝啬箭矢,再准备好刀枪,守在水边,谁下船上岸就杀谁。”

    命令一层层传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暮色上来,二里外兰江边的喊杀声却越来越响亮。

    最新战况不停传来,东将军脸上的平静之色不再,当又一个传令兵过来报告又有十几艘船将要过来时,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

    东将军起身问负责补给的将官:“弓箭、炮弹还有多少。”

    这些射击类的兵器本就不是太多,一天里又不断地射杀时不时冒出来的船只,现在真没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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