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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乐轻悠和乐峻一起看了过去,见是几个衣着锦绣的年青人,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想着必是这年新进翰林院的进士,便向他们微微福了一礼。

    乐峻皱眉,语气还是很客气的,“冷兄说笑了,我只是带舍妹出来吃顿饭。”

    在乐轻悠向他们行礼时,开玩笑的冷旭就察觉唐突了,这小姑娘打眼一瞧,就不是那种地方的,又听到乐峻解释,他忙拱拳道歉:“原来是乐姑娘,愚兄唐突了。要不我请二位去前面喝杯茶,权当谢罪。”

    有哥哥在前,乐轻悠便没说话,乐峻笑着婉拒了,“时间不早,我们这就回家去了。”

    冷旭看了乐轻悠一眼,有心再多说两句,又担心惹恼小姑娘,只好点头道:“有时间请你们去寒舍做客。”

    这时乐轻悠的糖人儿也做好了,乐峻接过来,又付过钱,便递给妹妹,走在她和那几个人之间,说了句客套话走了。

    直到看着那个纤细美丽的背影走远,冷旭都没回过神来,旁边一人笑着道:“子虚兄,该回神了。”

    冷旭咳了咳,“刚才说接下来去麦香巷如如姑娘做客走吧,再晚了如如姑娘那儿就没咱们的位置了。”

    另一人就摇了摇头,啧啧道:“子虚兄,你这只躯壳去,心神早不知跑到了哪儿去,如如姑娘也不能招待你啊。”

    “就是,谁不知道麦香巷那儿数玉舞和如如姑娘脾气最大”,其他人也纷纷笑着附和,“子虚兄这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可不如不去。”

    冷旭刚才的确忘了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在这帮新旧朋友打趣时也就没来得及反驳,此时才神情严肃道:“都说够了吗说够了还想去的话就走,不想去,各回各家。”

    冷旭家世不错,父亲是兵部尚书,外祖曾官至内阁次辅,两个舅舅,如今一个是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另一个领兵在外,因此即便在全是精英的翰林院,他也是众人需要捧着的对象。

    这话一出,那几个人都不再多说什么,很快便用别的话题岔了过去。

    冷旭却没怎么注意这些朋友接下来的话题,走一步想一件事,那个小姑娘精致带笑的面容就会出现在眼前。

    一直到进了薛如如家门,薛如如身后跟着三四个俏丽丫鬟,笑意盈盈地迎接出来,与他们行礼时,冷旭才勉强着把注意力放在当下。

    进到香风阵阵的室内之后,一个身着褐色锦衣看起来很是一丝不苟的人提议道:“我们这么多人来,如如姑娘何不再请两个姑娘来尤其是玉舞姑娘。要不然,你可抓不回来冷大公子今天的神魂。”

    薛如如起身接过丫鬟送来的一盘摆成花瓣形状的蜜瓜,闻言径直笑着捧到坐在角落一张软椅上的冷旭旁边,打趣道:“子虚,要不是吉林提醒,我都没发现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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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春和回答,乐轻悠就把出门时遇到的事情跟乐峻说了,乐峻脸上的严肃这才散去,看着一如当初的妹妹,他笑道:“帮人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但就怕跟上次咱们来京路上那样,帮了一个人心不足的。你让春和去处理就很好,你跟哥哥们到底不一样,如果当时下去了,难免会被有心人敷衍出一篇话来。”

    春和本来静静地听着,听到这句话,不由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乐轻悠也没看她,接着乐峻的话道:“是啊,我是女孩子,被人敷衍出一篇话名声就不好听了。反而是哥哥们,路上帮助了人,如果帮助的是女子,传出去很可能就是一篇佳话,若是男子呢,就是英雄仗义。”

    “世人对女子总是比对男子更苛刻”,伸出手指敲了敲妹妹的额头,乐峻笑道:“哥哥为你考虑的一番话,你却拿酸话来堵哥哥”

    乐轻悠揉了揉额头,给哥哥添了些茶,又殷勤地把茶杯送到他手边,“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

    乐峻喝了口茶,心中有些感慨,自大哥三弟进了他们家,可难得有这样安安静静他和妹妹兄妹两个相处的情景。

    乐峻倒还怀念的,不过,若只是他自己,可没办法给妹妹撑起一个像如今这样安稳富足的家。

    乐轻悠见自家哥哥脸色还不错,手抬了抬,示意下面的春和站起来。

    但春和还未刚一有动作,乐峻就盖上茶盖,把茶杯放到一边,说道:“怎么回事说说吧,可把小姐的名字给那受帮助的人说了”

    “奴婢不敢”,春和赶紧跪好,低着头有些紧张地回道,“那人定要知道恩人是谁,奴婢只报了咱们家的姓氏。”

    乐轻悠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快起来吧。”

    乐峻虽未发话,春和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战战兢兢站了起来。

    乐峻倒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时又问:“那你怎么还延挨到我去了王府宅子之前才回去路上迷路了,还是小姐出门太晚啊”

    春和有些紧张地回道:“是那人太可怜,奴婢不忍心,陪着他看完医生,才去的王府宅子。且奴婢是步行过去的,路上又耽误了些时间。”

    乐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春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又听上面问道:“刚才看你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话要说”

    春和回报事情时想了又想没说,就是想待会儿伺候小姐洗漱时说的,却没想到被二少爷瞧了出来,当下也不敢瞒着,低着头道:“是有关那被救之人的事。”

    没听到阻止的话,春和继续道:“那人名叫沈宏,是从豫州来的举子,他说他是上一科来京城赶考的,秋天就来京城等着那年的春闱了,但他后来参加文会时认识了名妓薛如如,心思便不在学习上了。”

    沈宏知道薛如如想保留着清白身子从良,但她名声太高,绮颜楼的苹姨放话说,薛如如若想走,没有二十万两绝不放行。

    沈宏当即给薛如如凑了两万两,薛如如又从其他比较好的贵公子那里凑了八万两,加上她自己的一些体己,这才十万两。

    距离二十万两还有一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苹姨不想放薛如如走的意思,然而薛如如实在不想把身家性命都压在别人身上,把那些交好的贵公子都求了个遍。

    最后也只有沈宏应下来,当即回乡,他家从商,只要他变卖几个铺子,十万两立即就有了。

    只是沈宏想得太顺了,他爹知道他为一个妓女放弃学习跑回家要变卖铺面,气得捞起棍子便把他一顿好打。

    沈宏惦记薛如如,担心这段时间苹姨会想出其他办法压榨她的价值,又或者在他耽误这段时间把薛如如的赎身银子涨上去,于是他在挨了打又被关起来之后的第二天,让丫鬟把母亲叫了来。

    沈母如天下所有母亲一般,是个慈母,看见儿子被打得屁股高肿,渗着血丝,当时就心疼得不行。

    后来听儿子说想回京去,又保证着回去后一定好好读书,沈母就在沈父跟前帮儿子说了许多好话。

    三天后,沈宏带着伤,揣着从家中偷出来的四个铺子的地契、房契,变卖成全大周通行的几张银票后,星夜赶往京城。

    帮助薛如如脱离苹姨控制的那几天,是沈宏最幸福的几天,心爱的女子每天温柔小意地伺候他养伤,日子过得缓慢而又平和。

    直到沈宏同乡打听送去麦香巷一封家信,信是沈家老仆请人写的,沈宏看了才知道,他父母皆被他气病在床。

    沈宏当即收拾东西回乡,并与薛如如约定好,等他父母好了,就过来迎娶薛如如。

    但沈宏怎么都没想到,他还没到家,沈父就没了,拖着几口气的沈母也在见到最后一面时,指着他骂了句“不孝子”,而后气绝身亡。

    沈氏族人见沈宏因为一个妓女抛弃家产气死父母,都轰着让族长以代为照管的名义,夺走了沈家仅存的两间铺子。

    沈宏想要争,却把一个举人功名都争了进去。

    陷入人生低谷的沈宏急切地要证明自己,自己不是见色忘义、不忠不孝之徒,也不想让薛如如以后跟他过贫苦生活,只给薛如如去了一封信,而后便南下经商。

    沈宏自小读书,家里仆从成群,经商之事沈父又从不烦他,因此他半点经验都没有,到了南边,最后的一点身家也被他在路上花用净了。

    然而沈宏不想认输,忍着羞愧,又给薛如如去了一封信,言是想借她二百两银子作为经商之资。

    这却是一封石沉大海的信,沈宏等了半年,连一封回信都没收到。

    后来不知怎么,他在当时落脚的陈州因为口语不谐得罪了当地的一伙地痞,差点没被他们治死,幸而有那个经常跟他一起要饭的老乞丐提醒,他才逃过一劫。

    “那沈宏说,老乞丐让他速速离开陈州,老乞丐偷听到那伙地痞是拿了别人的好处要他的命的,沈宏就一路要着饭往京城来了。”

    “沈宏怀疑薛如如,又不敢相信是她,一来京城,就想找薛如如问清楚,但却等到今天才见到薛如如一面。只是还未到跟前,就被薛如如邻居家男主人当成猥琐乞丐命下人一顿狠揍扔到了街上。”

    春和脸上露出些可怜之色,“如果不是小姐凑巧看见,这个人今晚恐怕就要跳湖去了。”

    乐轻悠想起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宏落到如今,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己不好好珍惜父母之给予,因为一个外人而害得父母俱丧,他现在觉得不值,但若重新给他一次机会,只怕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乐峻也没对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对春和道:“这些事以后就不要提了,下去吧。”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随着脚步声,乐巍问着走了进来。

    春和见礼,然后便退了出去。

    乐轻悠和乐峻都站起身来,乐轻悠闻到大哥身上又带着一股酒气,忙给他倒一杯茶,又命旁边的春卷去煮醒酒汤。

    乐巍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道:“不用忙着煮醒酒汤,大哥没喝多少,不用喝。”

    乐轻悠摆手让春卷快去,“喝点醒酒汤明早起来不会头疼,而且能把酒对身体的伤害减到最低。”

    “什么道理都是你的,是谁说每晚喝一杯玫瑰酒气色好的”乐巍坐下来,不自觉地揉了揉太阳穴。

    “喝酒养生,前提是适量”,乐轻悠说着正要去洗条帕子给大哥擦擦脸,汀蕙端着一个搭着拧好的湿帕子的洗脸盆走了进来,向乐轻悠一礼,“小姐,您歇着,奴婢来伺候大少爷。”

    自从大哥跟她说想要这个汀蕙,还请外祖母说一开始就是要把汀蕙给他的,乐轻悠看见汀蕙出现在大哥身边就有些不舒服。

    乐轻悠也是这时才发现,汀蕙初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身段和脸蛋却都有一股韵味,气质也不错,心里很担心大哥会在成亲前弄个通房什么的。

    而且,就算大哥成亲以后再抬妾通房之类的,乐轻悠也不舒服,她虽然没明确说过,却真的不喜欢家里以后被大哥二哥的妾室弄得乌烟瘴气。

    乐轻悠当然不是对自家哥哥有什么占有欲,总之现在看见有个女人往大哥身边凑,在她眼里就跟前世爸爸与他的一个女学生出轨差不多。

    以前乐轻悠很理解这个时代的女子那种往上爬的心情,不赞成却也不谴责,但现在,她是怎么看汀蕙怎么觉得不顺眼。

    乐峻注意到妹妹看向汀蕙时那带着点愤怒的小眼神,不由好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不过这个汀蕙的确不忠心,明明伺候了自家轻轻几天,怎么转眼又投到大哥身边,奇怪的是大哥还重用她了,一副以后也要伺候的模样。

    乐轻悠看着大哥接过汀蕙递上去的湿巾,低低地哼了一声,问乐峻:“二哥,你羡慕不羡慕大哥”

     



212
    吃过早饭,乐轻悠跟哥哥们一起出了门,在进入官邸区的街道上分开,她带着人去街上给郁老夫人挑选贺礼,哥哥们去翰林院上值。

    现在这些准备礼物之类的琐事,乐轻悠早已驾轻就熟,在中央大街上逛了几家铺子,就把贺礼买到了。

    是一件雕琢精美的玉器,脸盆大的一块白玉雕成了一番农家春景,农人、庄稼、土狗无一不备,浓浓的田园气息中透露出闲适悠然之情,没有粗俗,只让人见之忘俗。

    因此玉虽不是名贵玉,这一个玉摆件要价倒也不低,价值几百两的玉石,现在则要一千二百两。

    乐轻悠瞧着这家玉器店中的摆件数这件最别致新颖,直接付了银子,让店里伙计给送到家去。

    除此之外,她又给三个哥哥一人买了块水头、雕镂都不错的玉佩。

    玉器店离自家的玫瑰铺子不远,乐轻悠装好玉佩,想着去玫瑰铺子里看一看,倒是刚迈出门,就看见了好些时间没见面的蒋宜深从外面进来。

    跟在蒋宜深身侧的,正是薛如如。

    乐轻悠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蒋大哥请薛如如帮忙挡掉江家的亲事后就不会在一起了,倒没想到他们还有来往,看起来还挺相谈甚欢的。

    “轻轻”,蒋宜深看见乐轻悠就转步走了过来,问道:“什么时候从湖州回来的”

    “前两天”,乐轻悠说道,“好久不见了蒋大哥。”

    这时薛如如走了过来,无声地向乐轻悠施一礼。

    乐轻悠装作没看见,她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实在不好,深陷泥淖,为自己打算多些无可厚非,那个甘愿为她散尽家财的沈宏有现今的下场也是自找的,但这薛如如的品性,绝对称不上正。

    薛如如最不喜欢看的就是乐轻悠这种自以为身世好而看不起她的女子,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握了握,她看向蒋宜深。

    蒋宜深却是根本没注意到她,对乐轻悠道:“的确是有些日子不见了,我昨日才从南洛州回来,本打算傍晚去你家看看你的。对了,你哥他们都已入翰林院了吧。”

    乐轻悠点头。

    薛如如实在忍不住,声音柔柔弱弱地道:“蒋大人若是不方便,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蒋宜深这才想起身边还跟着一个薛如如,对上乐轻悠的目光时,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温和有礼道:“抱歉,姑娘所说的事,蒋某明日就让人去帮你处理。”

    薛如如脸上挤出丝笑容,“多谢蒋大人。”

    又礼貌地朝乐轻悠点点头,她便转身向另一边去了。

    乐轻悠全程忽视薛如如,这时才问道:“蒋大哥是要买什么吗”

    “不是,就是刚才那位姑娘在我不在时让人送了好几次信,说是遇到歹人纠缠,总归相识一场,我便约她出来谈谈。”蒋宜深说着示意乐轻悠往外走,“路过这间店,看见你在,我才拐了进来。”

    “这样啊”,乐轻悠笑道,“蒋大哥说的纠缠那位姑娘的歹人,我或许见过。”

    蒋宜深总觉得轻轻这句话别有深意,便问道:“这其中可有什么内情”

    乐轻悠不答反问,“蒋大哥打算怎么处理那个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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