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开疆拓土
彩玉闻言自然开心,马上端了东西就出门去吩咐了。
她来时赵长洲刚好含了甘草,嘴巴里留有怪味,让他忍不住把一杯一杯的茶往肚子里灌,努力想要把那股怪味给压下去。彩玉见了急忙先把东西放在一边,制止他:“公子,大夫说了茶能解药,这段时间你万万不可再喝了。”
“彩玉,你也管本王起来了。”赵长洲一不留神,改了自称,吓得彩玉急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公子的身体。”
赵长洲现在的心情像夏日里的阴云,忽明忽暗的,难以捉摸,刚才还在发怒,现在又突然缓和了,他拿起彩玉放在桌上的东西,打开问道:“这是什么?”
彩玉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她伺候了赵长洲十多年,深明赵长洲的性格,但凡身体不适的时候,人都难免会有忧思,但赵长洲的反应尤为激烈,所以每逢他病了,她都是万分小心的伺候着的。
她恭恭敬敬地回答:“白姑娘刚刚做出来的蛋羹,叫布丁。”
“布丁?”赵长洲躺在床上,他的声音听起来病恹恹的,从彩玉头顶飘过,过了一会儿不见有声音,再过了一会儿赵长洲已经尝了一口了,他口中的怪味稍得缓解,心情也终于不再那么烦躁了,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彩玉,软了声音,“起来吧。”
彩玉忙不迭的起身,接过公子手中的碗,状若无意道:“白姑娘今天精神也不是很好,听说昨天是病的起不了身了,没有过来府上做点心。”
“谁叫她这些日子过来了!”赵长洲对着白碧水听不到的空气指责了一声,忽又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彩玉帮他顺着气,听赵长洲道:“你叫她先把身子养好,病好之前先不要过来了,对了,把府上的那个庸医派去给她看看,告诉他一声——这要是再瞧不好,就不要回来了。”
“公子,王御医可是圣上钦赐的御医,您不愿意吃药,他也没有办法。”彩玉不是为王御医开脱,确实是这个老大夫在他身上已经尽力了,为了给他治病急的几天几夜睡不好觉,还担心赵长洲会怪罪下来。
王御医乃圣上钦赐,在赵长洲十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他了,每次无论他辗转到哪里都会带上王御医,以显示对陛下心意的敬领。这样一来赵长洲每次生病就成了对御医的一次考验,他又要疗效好,又要时间短,次次把王御医逼得连夜睡不着,就为了不让赵长洲挑他的毛病。
彩玉猜想赵长洲这次对他发怒大概也是因为皇上将他贬谪的事情所致,她帮御医说话除了是可怜老人家,更多的是让赵长洲不用得罪当今陛下。
赵长洲明白她的心意,默认了她说的话,没有出言反驳。
他又端起碗尝了几口白碧水所做的布丁,只觉得味道又甜又嫩,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他忽而想起白碧水每次做东西时候的样子,好像什么都离不了鸡蛋,一个普普通通的鸡蛋在她的手里像能变出花来一样。
他唇边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个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彩玉眼尖,一下便瞧见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公子,奴婢真是许久都未见您展颜了。”
赵长洲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道:“彩玉也觉得我是个冷漠无情之人?”
彩玉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能博公子一笑,那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赵长洲暗道:三生有幸?她是应该这样觉得,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还能将那疯子留到现在?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的彩玉心惊。
赵长洲听得出彩玉话中有话,他对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大婢女还是很随和的,人后几乎没有什么主子的架子,可他这般随和,可彩玉还是吞吞吐吐的不愿意把话给说明白,可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放下碗勺:“彩玉,有什么话你直言便是了。”
闻言,彩玉如释重负,抿了抿嘴思量了一番后开口:“公子不日就要离开睦和镇,到时不如带上白姑娘,否则睦和镇到京师路途遥远,恐怕再想吃她做的美食便难了。”
赵长洲唇角微动,觉得好笑,感叹自己孑然一身真是叫身边的人操碎了心,他干的是有悖人伦的大事,从来没想过男女婚嫁之事,只觉得那样的事情劳心劳力,留在身边是个羁绊。
但现在他却认为:若是白碧水那丫头,倒也不赖。
白碧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来送个吃的,竟然会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对话,她害怕从赵长洲的嘴里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话,正好这时候嗓子一痒,眼看再也瞒不住了,她赶紧在门外狠狠地跺了两下脚,叩了房门,喊道:“彩玉姐姐,东西做好……咳咳……做好了,麻烦你出来拿一下。”
彩玉一惊,赶紧出来开了门:“碧水姑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白碧水若无其事道:“就在刚刚啊,怎么了现在不方便吗?”
农门贵妻 第八十二章 弃之又去
第八十二章 弃之又去
彩玉心下一安,赶紧摆手:“没什么不方便的,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家公子不明白你说的布丁是什么意思,想要问问你呢。”
她一点都不想进去,白碧水现在浑身乏力,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睡着,鼻子塞的跟无法呼吸一样,一种无力的窒息感时刻围绕着她,因此她赶紧推辞:“我身子不舒服,担心进去了会传染给你家公子,那便不好了,彩玉姐姐,我先行告辞!”
“诶?”彩玉看着白碧水的背影,想不出来借口挽留。她只是想让她进去看一眼自家公子,虽然他自己不说,但她今晨从昨晚陪白碧水休息的小婢女那里拿回公子的披风时,便已经察觉到自家公子对白姑娘的情义了,谁知这个白姑娘根本不上道!
“白碧水!”赵长洲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身子还很虚,被外面的冷风一灌马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碧水只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快步往前走。
赵长洲长腿一迈就跟了上去,彩玉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远处,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彩玉姐姐……”遥知端着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神秘兮兮的来到彩玉身边,小声耳语,“方才我瞧见白姑娘在房门前鬼鬼祟祟的偷听,你和公子在说什么啊?”
“她都听见了?!这个丫头,还敢跟我装傻!”彩玉就觉得她刚才神色有些不对,现在看来白碧水果然是什么都听见了,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白碧水走的急,生怕慢了一点就被人揪住小辫子,一抬头竟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周围都是竹子,这地方大的像是一个野生的熊猫饲养场。
赵长洲追上来便见她傻站在那儿找路,心下好笑,嘴上却依旧毒舌:“你聋了?没听见我在叫你?”
“赵公子找我还有事?”赵长洲的毒舌她当做没有听见,不答反问,疏离得像是第一次见他。
赵长洲对她认真道:“白姑娘,我赵长洲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做过的事情就会负责,你尽管放心。”
“负责?赵公子想多了,我从未想过要您负什么责任,酒后乱言的人我见多了,你也不要太介意了。”白碧水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委屈,又道,“您只要不再认为我对您有什么不轨之心便好了,要不然,我一介草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如同行走于世间的操守,如今她什么都不要倒叫赵长洲感到奇怪。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连清白也不在乎?”赵长洲不可思议的问她。
白碧水听到这话真想翻一个白眼给他,心道:也不知道是谁害得我的清白没有的?
她忍住火气,撞开了赵长洲,饱含怒意:“赵公子没事,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这一次,赵长洲没有在拦她,他勾唇一笑,看穿了白碧水的小把戏,欲擒故纵,这种小把戏已经有不少女人对他用过了,可惜迄今为止这么做的人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他这人根本没有情,没有爱,哪里又会懂得这些小女儿的心思呢?
“白碧水,是你自己愚钝,下一次本王就不会这般好说话了。”他看着白碧水离去的方向,冷哼了一句。
一回到家,白碧水就赶紧钻进被窝,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准备实行一下闷汗的方法驱寒。
白秋兰进来叫她吃午饭的时候她已经睡得很沉了,怎么都叫不醒,她疑惑地摸了摸白碧水滚烫的额头,顿时被她头顶上灼热的温度给烫的缩回了手。
“这孩子,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也不告诉我?”她赶紧出门去找村医,谁知道还没有走多远就遇上了身着赵家家丁服装的小厮带着一个老者向这里走来。
这地方偏远,白秋兰一时也没多想,直觉这人是来找她们的,便走上前去打招呼:“老人家安,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来过这里的遥知立马认出来这是白碧水的娘亲,马上像看见了菩萨一样上前对白二嫂说道:“白大娘,昨晚白姑娘在我们府上着了凉,我家公子特地叫我领了大夫过来瞧,您放心这王大夫医术高明着呢,保准帮您给白姑娘的病治好了!”
白秋兰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怎么明白,昨天那个叫做彩玉的小丫鬟派过来的人明明说白碧水只是因为天色晚了所以才没有回来,这怎么又变成着凉了?
她担心的拉住了遥知事无巨细的问:“我们碧水怎么会着凉的?对了……我今早见她回来的时候身上换了身衣裳,可是和这个有关?”
遥知只知道出发前彩玉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不能把昨晚白碧水落水的事情告诉白二嫂,却没有告诉他该怎么解释。白二嫂句句问在要点上,把他说套话的机会都剥夺了,遥知第一次见识到了一个母亲的厉害,比县衙里最喜欢寻找蛛丝马迹的捕头都厉害!
他灵机一动,把老者往前一推,道:“大娘,我也不是大夫,有什么事儿您等王大夫看过了再说!”随即他一转头,对王大夫道,“王大夫,我一会儿叫人来接您,您且好好给碧水姑娘看着!公子还要我伺候呢。”
说完,遥知竟然瞬间逃跑了。
白二嫂再看王大夫,只见他一脸迷茫,好像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又或许他的确知道些什么,但是倚老卖老不肯吐露罢了。
白二嫂一时语塞,一肚子的疑问没有人解答,还是先带着王大夫回去给白碧水治病去了。
得了赵长洲的吩咐,白碧水一下子有了很长时间的假期,这段时间她不停的喝一堆苦涩的中药,但药力都不很显著,每日除了昏睡还是昏睡。
白秋兰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她和老板商量了一番,每日少提供一些双皮奶,减轻了工人们的负担,更给她腾出了时间来照顾白碧水。
黄昏时分,家里的门紧紧的锁着,白其威在厨房里细心的照看火候,给白碧水煎药。
药炉冒了烟沸腾起来了,他赶紧拿抹布把盖子掀起,滤了药渣,倒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出来。
“把碧水叫起来吧,这药得趁热喝下去,让她慢慢的品。”
白二嫂心疼的说:“我的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天天喝这么多的苦汤子也不见好,真不知遭了什么样的罪才变得这样。”
白其威伸手抚摸白碧水滚烫的额头,眼神平淡又朴实,包含厚重的父爱:“我看碧水这次是要把以前没有睡够的觉都补回来。”
“也好……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将来醒了还是要忙。”
白二嫂听到将来两个字,心里仿佛闪过了一丝电流,她敛了声音,偷偷地扯过白其威到一边,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找房子,趁着碧水还病着赶紧搬走,免得将来夜长梦多,赵家的那位王爷也不放过她。”
她突然说出这样的主意倒把白其威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白秋兰不仅是个坚强的女子还有着超乎常人的果断。
但是他不得不为白碧水多忧心了一点,她对这个家的付出他是看在眼里的,白碧水的每一次废寝忘食,每一次夙兴夜寐都是为了多赚点钱让他们过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成就却要她因为家事不得不放弃,白其威真的于心不忍。
农门贵妻 第八十三章 父母之命
第八十三章 父母之命
“要不等碧水醒了再问问她。”白其威悄声道。
白碧水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朝向床边的爹娘,哽咽道:“爹,娘,我同意。”
白碧水是什么时候醒了的。他们一无所知,白秋兰跑过来抱住了女儿孱弱的身子,歉疚道:“是娘亲对不住你。”
白碧水认命,爹娘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不可以那么自私,为了在古代过上好日子就不顾爹娘的安危,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自己的理想。
她乐观地想,或许,等过几年,赵王爷造反了,他们就可以清净过日子了。
事情得到了白碧水的接受,一家人马上就行动了起来,这些天白秋兰陆续把来家里做工的工人们的钱都结清并且辞退了她们,白碧水在酒楼的生意也被她辞了。
相识一场,白碧水觉得自己这样私自毁约害人害己,很是背信弃义,于是作为补偿,将自己的方子卖给了柳质怀。
据白秋兰所说,当时柳掌柜接过那张方子的时候手都在抖,还一下子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给了她。
白碧水打开那张价值不菲的银票,感慨万分,似乎在这张银票上看到了自己在古代做生意的日子落下的帷幕。
“这么多的银子,也够我在古代快快活活地过很多年了。”她勉强安慰自己,笑了一下。
今天是元月十五,到了月中,白碧水一算日子,恍然发现自己这一病,竟然病了半个月。
门外有响动,是赵府的大夫又过来了,他走了好长的一段乡间小路,赶到时已经是汗流浃背,进了屋子便赶紧过来给她把脉。
“王大夫,我的病已经大好了,都已经可以下地了,以后就不用麻烦您往这里来了。”白碧水神采奕奕地转了一圈给王大夫看。
王大夫严肃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一条条的紧绷着,白碧水猜一定是赵府里又出什么事情了才让王大夫忧愁不已,她猜,八成是赵长洲给了他气受。
她已经决计要搬走,那自然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这个王大夫天天来,非要她一声都不咳了才肯离开,白碧水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把他劝走!
她这些日子身体被各种温补的药物滋养着,就连身体上的沉疴都好了不少,在她看来王大夫现如今已经是在她身上没病找病了。
白碧水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说古代的医生都是这么尽责的吗?她犹豫了半晌,为了能够尽早遣这人走,还是问道:“王大夫,是不是赵府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看起来如此忧愁?”
王大夫抬了抬眼皮,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小姑娘看穿了,他感到有一些窘迫,半晌道:“实不相瞒,老夫也是迫不得已才到姑娘这儿来躲清静,现在赵府……唉!”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难言之隐。
白碧水思量了一下,猜道:“是赵公子的事情?”
王大夫摇了摇头:“不全是,现在府上人人自危,就连彩玉姑娘她也……”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碧水姑娘,你做的点心闻名睦和镇,老夫也早有耳闻,听彩玉姑娘说公子爷也很喜爱,人生病的时候是要吃些好的,要不你再试试做道甜品,我送去?”
白碧水无奈地笑了,这世上要真是用吃能够解决任何事情就好了,那大夫和衙门什么的岂不是通通都成了摆设。
“王大夫,您精通医术自然知道不能病急乱投医的道理,赵公子是怎样的症状我都不晓得,如何能够对症下药?”白碧水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哦。”王大夫思索了一番,觉得白碧水所说有理,他也是慌了神,这几天被府上不甚祥和的气氛给压抑的,脑子都不灵敏了。
“是这样的。”王大夫讲述道:“前些天……就是元月八日的时候,公子的病情本来应该逐渐好转,却突然之间不知为何,急转直下,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开了些温和调养的方子给公子,没想到不好反危,公子口吐鲜血……至此,已经不吃不喝好多天。”
“他一直饿到现在?”其实白碧水更想问,他都吐血了,你竟然还能好好的,这王爷当的,忒窝囊了点。
王大夫唉声叹气:“可不是吗。”
那他确实应该吃点东西了,但白碧水转而一想,要是他真的病死了或者说是饿死了,那他们一家岂不就安全了吗?
“白姑娘,你可有方法?”王大夫一声问询,把神游太虚的白碧水的魂勾了回来。
白碧水回神之后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样想,好像有一点恶毒了,她看王大夫一脸愁苦的样子,反问道:“王大夫,是不是我帮你解决了这件事情,你就能走了?”
王大夫震惊,他行医数年,第一次有患者明目张胆的赶他走,除了赵长洲,她应该是第一人了。
白碧水知道他疑惑,只道:“您天天往我这里跑,我病没好也回不去,这不是耽误我赚钱吗?”
“哦,也对,白姑娘,真是对不住。”王大夫听了她的说辞,顿时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好了王大夫,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您放心吧,这阵子就不要天天来了,我过两天就到府上去。”白碧水费劲心思,终于将王大夫送走了。
可送人容易,想对策就有些难了。
王大夫说赵长洲吃补药还能吐血,这真挺不可思议的,王公贵族自小就吃惯了补药,应该不会对此类东西感到不适才对,那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激动到吐血呢?
白其威看白碧水又要去赵府,心中很不安,他担心女儿和那家人再多有交集,搬走之前说不定会突生变故。
于是他悄悄地站在门后把门关上,来到了白碧水的房间和她商量:“碧水,咱们悄悄地走,不叫大夫发现就行了,你不要去赵府冒这个险。”
白碧水知道白其威的担心,和他分析道:“爹爹,如果我们真的一声不吭的走了,赵长洲必定生疑,知道您是装傻,那您才真的是危险了。”
古代的交通又不发达,一天时间,他们不管跑哪里去,赵长洲都可以找得到他们,这个方法并不好。
白其威若有所悟,终于明白了白碧水的苦心。这件事情暂且不再有异议。
因为快要过年了,白二嫂早上的时候便拿了自家的肉带去了镇上换了灌腊肠之类的年货,她听信了大夫的话,担心白碧水的身体,硬是不叫她跟上。
眼见就到了中午,还不见娘亲回来,白碧水开始担心她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心绪不宁,缝衣服还被粗针扎了手。
“爹,我得去镇上找一找娘亲,要是没事,她现在早该回来了。”
白其威也疑惑,但到底是个大人,比白碧水显得镇定的多:“碧水啊,别走远了,要不你娘一会儿回来了找不着你会着急的。”
“好,我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白碧水说完便拿上油纸伞出了门。
农门贵妻 第八十四章 沉塘事件
第八十四章 沉塘事件
外面的天气阴沉得很,天空压在人的头顶上,把她的心情也压抑的很低,白碧水沿着结冰的河边走,在岸边瞧见了一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汇集在对岸的一处平地上,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样。
这一场河边的仪式,让她想起了古代残忍把女子浸猪笼的旧俗。
莫非前面正在沉塘?
救急的事情在眼前,她顾不得先找白秋兰,人命关天,那女子命在旦夕,身为警察的正义感让她不能袖手旁观。
她收起油纸伞,马上跑去了对岸。
白碧水心跳如雷,时间每多流逝一分,那女子的生命便更加危急一分,可惜她一双腿平时都不怎么运动,此时像摆设一般,根本跑不快。
等到白碧水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推进了河水之中。
她一看清岸上的人,心顿时凉了。
白老太和李月桂对着人群指指点点,说白秋兰在白其威傻了之后是如何的不甘寂寞,背着白家的人偷汉子,现在搬到了老宅更是肆无忌惮的与人私会,还翻出了定情信物。
白碧水没听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直接脱下棉袄跳入被人凿出来的冰窟窿,颤抖着拉住了白秋兰下沉的笼子。
白秋兰的嘴巴被白布条勒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到白碧水的那一刹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白碧水被冰冷的河水冻得浑身发颤,下半身一下子好像动不了了似的,找不到双腿的存在感。
她身子被冻的发木,一个月之内两次跳入这样冷冽的水中,不仅是刺骨的寒冷,还有一丝恐惧袭上心头。
她努力地用手掐了一下大腿,痛意让她的腿重新找到了存在感,在水下游动起来,双手拉着白秋兰的笼子,硬是把她从湖中拉了上来。
白秋兰已经昏迷了过去,白碧水浑身上下又是泥又是水,狼狈不已,她心中愤恨,指着白老太和李月桂问道:“我娘亲做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她!她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丈夫供养公婆,一句怨言都没有,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白老太理直气壮,把躲在人群里的一个男人推了出来,那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畏畏缩缩,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样子。
白老太呵斥:“你说!”
男人低了头,一双手臂傍在身侧,眼睛只敢看着地面,声音小极了,喏喏道:“是白秋兰,她要跟我……”
白碧水上前一步,打量着男人不争气的样子,厉声道:“大声说!让所有人都听到!要是说不清楚,我们就去县衙里让县太爷来审问……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惧你们这些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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