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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端橤

    左湫立即收回目光,拉起初越的手就要往外面去。初越茫然不解,反拽住她,“怎么了?左湫!你干嘛!”

    左湫看一眼叶绪,然后把目光转向初越,使劲拉着她,说:“你跟我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你好奇怪!”

    “别管那么多,跟我出去!”

    “左湫!”

    初越狠狠甩开她,将她甩得打了个趔趄。初越心里一紧,伸手去扶她,左湫道:“初越!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初越眉头大皱,“到底你要说什么?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非要出去说?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啊!”

    叶绪很及时地插话,“是不是有些话不方便让我知道,要不要我出去?”

    左湫火大,“就是不能让你知道!”

    初越一下子明白了左湫要说什么,她松开手,跟她说,“左湫,之前我跟叶绪先生接触的不多,不清楚他的具体情况,你说他不好,我信了。可是现在他是我的老师,我自己能分辨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左湫大约猜到她要说什么。

    “叶绪不是你说的那样粗鄙暴躁的人,他博学多才,为人温和善良,说话很温柔,对我极好,他不是变态,也没有暴力倾向,他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那样说他,为什么你要让我远离他,我现在怀疑你是为了你自己才不想让我接近他。”

    “不是!初越,你真的不能接近他不能和他走得太近,甚至你们连朋友都不能做!”

    “为什么?!”初越烦躁得厉害,越发生气。

    “因为……!”

    “因为你喜欢他吧!”初越冷冷一笑,“因为你觉得我同他走得太近会夺走他,会抢走你的幸福,你嫉妒,你担心,所以你借着为我好的名义让我不断远离他!”

    叶绪在书案那里看着两个女子为他而争执,半点不为所动,直到左湫说了一句,他才抬起头看着她。

    左湫说,“我没有!我不是!”

    “那你是因为什么!”

    “因为——叶绪他是金夏人!”左湫手攥成拳头,隐隐可见青筋。“你身为蒙哲的公主,怎么能和金夏人走得这般亲近!”

    可初越却道:“我知道他是金夏人,人的出生地又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这怎么能怪他!”

    “可是如果他在金夏朝为官呢”

    初越脸色一下子变了。金夏官员无故来到蒙哲京都,隐瞒身份,接近王子公主,他要干什么初越转身看向叶绪,问:“真的吗”

    叶绪看着初越,说:“不错,我是个官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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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左湫被捕(下)
    左湫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站起来,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打他,可是叶绪反应一向机敏,她捞不到便宜。

    叶绪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身前,道:“既然你喜欢这样,那我便给你。日后你胆敢再在旁人面前胡说八道,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四目相对,左湫通红的眼睛丝毫不退让,“既然你怕我说出你的身份,既然你怕别人知道你和云达贺潜他们是一伙的,那你就杀了我啊!我跟你说过,你杀了我会是最保险的方法!”

    冷哼一声,他轻蔑地笑,“你还没有被榨干,我怎么舍得就这样扔掉你?”眼神中,阴险多于往常她见到的一切。

    “折磨人的方式千千万,何必你屈尊纡贵这样羞辱我!这样不也是羞辱了你自己吗!”话说到后面,左湫开始冷笑,对他刚刚的举动很是鄙夷。

    叶绪凑近她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左湫忍不住再次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他说:“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回到金夏我会娶你为妾,我会满足你的愿望!但是你最好好好听话,别再触怒我!”

    左湫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挣开了他,她狠狠朝他啐了一口,“不要脸!神经病!娶我为妾,你痴心妄想!滚,你现在马上滚!从我家里滚出去!”

    女子几近疯狂。

    叶绪冷冷地看着她,说,“记得你说的话。”

    大步离去。

    左湫后退两步,不知怎么,突然间站也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看着洒落在地毯上的米和汤水,火炉里慢慢熄灭的炭火,左湫默默地仰头把眼泪逼回去。

    可是没用。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慢慢将衣衫打湿,仰头仰了许久之后,她终于闭上了眼睛,放肆地大哭起来。

    她哭自己,自己怎么这么贱,居然还喜欢那个混蛋,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自己怎么这么混蛋,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一切,让该走的走,该消失的消失。

    左湫啊左湫,你可真是下贱啊。

    那一晚女子没有起身,也许是这些日子太忙,也许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心太累,她不想动,便伏在地上慢慢地睡着了。叶绪夜半时分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满脸泪痕的女子蜷缩在地毯上,身边一地狼藉。

    他心中有些气,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难受,但是看到她无助地躺在地上的样子,居然从心底升腾起了心疼。他捂住了心口,告诫自己,事情已经开始了,无论现在后来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再停止,这不是一个人的选择。

    叹了口气,叶绪轻轻将女子抱起来,抱起来的一瞬间不觉心惊自己现在的动作。将左湫送到床上,脱去外衣,除去鞋子,解开头发,盖上被子,叶绪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他此时才渐渐发现,那天她跟她说的那句话,原来是有意为之。

    “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我。”

    他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吸引了她,使她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自己,她才会一厢情愿地生出这番愚蠢的想法。可是到刚刚他才发现,她说那句话不是显露自己的贪恋,而是为了谋心。她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现在那颗种子在慢慢膨胀,它想钻出地表,它想抽芽,它想控制他!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但是现在的结果,的确不是他想要的——他,已经开始在意她。

    被游猎人追杀时,原本要弃她于不顾,可最终还是出手相救。昨天,在她被众人折辱之时,他伸手将她拉走。今天,她明明已经触及底线,危及他的安危,他却没有下手杀了她。在他心里,那种行为一直被认为是为了利用她。可是,现在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未尝不是因为他心中在意她,才这般对她手软。

    他将狼藉的屋子收拾好,慢慢坐在了床边。看着沉睡的女子,他侧着头盯着她的睡容。她的鬓发乱了,零散地贴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它们归拢到耳后。女子呼吸很顺畅,看来睡的很安稳。

    叶绪凑近她,看着她合上的眼睛,似乎想透过合上的



53阿尔宛达(上)
    看着震惊的左湫,桑宏迟疑了一下,道:“傅赛尔说你好歹也是四王子的客人,又是蒙哲的十夫长。所以不能粗鲁地动用太多兵力按照常规手段将你带到大牢。更何况,你是我们的朋友,出了这种事,谁都不开心,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左湫楞楞地问:“所以,他让你,趁着天还早,把我带到大牢?”

    桑宏点头,“我看你睡得还熟,便没喊你,让你多睡了一会儿。现在你睡醒了,我们走吧。”

    看左湫还在发愣,他说:“东西暂时不用拿,你缺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带过去。”

    短时间之内迅速镇定下来的女子抬头看向有些尴尬的百夫长,问:“傅赛尔说,很急吗必须在我醒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带我走吗”

    “很急。”

    “好,我跟你走。”

    也没有问到底是什么事,左湫便笑了笑,跟着桑宏向一个之前她从未去过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无话。

    到地方之后,桑宏道:“你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给你送饭,你那个屋子是所有……牢房里面最好的,你睡起来应该不会难受。”

    “好,谢谢你了,桑宏。”听桑宏的话,她应该不会只在里面待一天两天。

    桑宏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没什么事,那你进去吧,我也要走了。”

    左湫点点头。

    走进牢房,看着桑宏关上牢门,落上巨锁,她忽然出声:“桑宏。”

    桑宏抬头,“嗯?怎么了”

    “喀朗台知道吗”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池鉴知道吗”

    桑宏摇摇头。

    “哦。”左湫笑起来,“对了,池鉴就在这两天完婚吧”

    牢门外的男子这一次停顿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

    牢门里的女子笑靥如花,“啊呀,真是糟糕,这样我就不能去喝喜酒了!诶,对了桑宏,你能帮我带过来一些喜酒吗毕竟是好朋友完婚,我总不能连喜酒都不能喝吧!”

    桑宏将锁挂好,说,“好,到时候我给你带喜酒过来。”

    “那成,谢谢你呀!”

    桑宏没有回话,站在牢门前看着深深的牢房,然后转身离开了。

    左湫目送他离去,哎呦一声坐下去,感慨道:“真是人生风云变幻转瞬即逝,真没想到我居然混到牢里来啦!”

    言语之间,似乎并没有失落惆怅。

    倘若傅赛尔这个时候在的话,就会发现现在出现在左湫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他以为她会悲伤哭泣,会奋力挣扎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来求取原谅,从而离开可怕的牢房。

    可是桑宏说,左湫并没有很低落地感觉,也没有问到底是为什么把她抓进去,她看起来实在是宠辱不惊。

    傅赛尔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直以来他都不太相信这个来自叶城的异族少女,从一开始他就怀疑她是敌国派来蛊惑人心的奸细。可是他没有证据,她表现得实在是太过正常,太像一个无辜的人,他不能随随便便定她的罪。

    “她,真的半点失落都没有吗就连一点点的不甘都没有吗”

    “不甘?”桑宏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当他明白傅赛尔还是在怀疑左湫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问:“傅赛尔,你让我去把左湫带到牢房,我听你的,把她带过去关起来了。可是究竟是以什么罪名把她关押起来,你还没有告诉我。”

    “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就知道她确实不是无辜的就行了。”傅赛尔摇摇头,不打算跟桑宏说。

    “可是如果四王子问起来,我怎么说?池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无缘无故把他喜欢的人抓起来了,他会把我喂老鹰的!”

    略一沉吟,傅赛尔道:“那你就是哦是左湫犯了事,喀朗台让把她关押起来的。”

    “三王子?”

    点点头,傅赛尔冲桑宏摆摆手,“行了,你直达这些就够回复池鉴的了。别的事别多管,也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把桑宏赶出来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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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阿尔宛达(下)
    “我的身份?”左湫被气笑,反讥问:“我的身份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傅赛尔大人你居然比我还要清楚我吗”话刚说出来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一声,道:“若是我跟别人说你愚蠢,别人会觉得我实在是失心疯,但是我要是说你不笨,实在是太对不起我的良心!你居然到现在还在怀疑我是金夏的奸细,真是愚不可及,想救都救不了你!”

    傅赛尔听了这话只冷冷地笑:“你说再多都没有用,难道你觉得我真的会认为你是好人而禾鲁尼是坏人吗你再三挣扎不就是想洗清自己吗别痴心妄想了,只有干净的人才能洗得干净,你早已浑身污垢,是洗不干净的,只会越洗越脏!”

    咬牙听完他的话,左湫闭上眼睛,问:“我自认为一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还曾经有交好的可能。怎么我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龌龊之事,居然让你这般看待我?我到底干了什么了,让你这样恶心我!”

    傅赛尔看着她,许久后道:“自从在那片树林里见到你,我就恶心你。恶心有关于你的一切。”

    左湫自嘲地笑了,笑得极其讥讽,她问:“是不是他们,其实都像你这样看我,比如喀朗台,比如桑宏,比如池鉴?”

    他毫不犹豫,“对。”

    女子惨白一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傅赛尔道:“这几日是池鉴完婚的好日子,所以先留你一命,七日之后,我必亲自来取你性命!”

    男子大步流星,走得干脆而决绝。女子慢慢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落下来的眼泪,嘴角一撇,笑着坐了下去。

    黑暗中,只听她道:“傅赛尔,你又输了。”

    从窗户那里望出去,是一片很窄很窄的天空。天空淡淡蓝,澄静得仿佛要把人的气息都提上去。偶尔飘过来的一片云,与蓝色的幕布似乎相隔万里。看着外面,左湫心想,外面的天气应该很好吧,西湖的荷花该开了吧,苏堤上该垂杨轻舞了吧,断桥上,也该有很多胜强胜美景的俊男美女了吧。真后悔没有早点确定要去何方,早点离开塔达城。

    “他们说从窗户看出去,只会看到绝望,你最好还是把目光收回来比较好。”黑沉沉的牢狱之中,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左湫吓了一哆嗦。

    “谁?”

    披着黑暗的女子慢慢走到窗户透过来的光线之下,“是我。”

    “阿……阿尔宛达?!”左湫一下子回神,不可思议地揉揉眼睛,再看看。眼前的女子站在昏昏沉沉的光线中,头发蓬乱,脸上尽是灰尘与菜色。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脚上只有一只鞋子,大脚趾在外面裸着,另一只脚光着,站在冰冷的土地上。若是仔细一嗅,周身还隐隐向外面散发着恶臭。

    而左湫最终借以认定的,是她的眼睛,也是这一双眼睛,让左湫触目惊心,难以置信。“阿尔宛达?阿尔宛达!你怎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变了,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光,变得死气沉沉,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活泼灵动眼中有爱有光的少女了。

    阿尔宛达说:“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左湫疾步走到她面前,隔着木格栅问她:“可是,你,你可是阿尔宛达啊!你怎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是怎么跑到塔达城来的?怎么好好的还被人关了起来?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你,是谁把你关起来的?”想起来蔺舒元,左湫忙不迭又道:“还有还有,你知道吗,蔺舒元也来了塔达城。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小官,他现在是安宋的使臣!你只要跟守卫说一声你是蔺舒元使臣的朋友,他们就会把你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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