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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端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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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乱(上)
    左湫默默盯着地面,眼睛慢慢失去了聚焦,她的腿突然间有点软。

    会吗

    不会吧。

    哪有一国太子偷偷跑到另一个国家去做卧底的?还一呆就是……好几个月?那样的话,金夏朝中岂不是得乱成一锅粥了

    不会的。

    不会是他的。

    不会是他的……

    心中有了事情,便会变得不安,左湫这几天,过得一直很烦躁。初越没有兑现承诺,上次离开之后一次也没来过。不过左湫并不怪她,毕竟她是蒙哲的公主,凡是多个心眼不是坏事。只不过……她真的不是坏人啊!

    唉,现在说这些有谁信呢好人坏人什么的,到底拿什么来区分呢什么才算是好人,什么才算是坏人,为什么有人总觉得自己没错,而千夫所指?不过是每个人心中的是非善恶的判断标准不同罢了。正如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可是傅赛尔和喀朗台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唉,算了算了,做人嘛,想要快乐就不能强求。左湫自己跟自己说,你又不是圣人,你也不打算做圣人,那既然如此干嘛要所有人都喜欢你呢没必要啊,想那么多干嘛,不是自讨苦吃嘛!

    想想确实不错,左湫便很振奋起来。在牢狱之中蹦蹦跳跳,摆摆手,抬抬腿,做做运动。

    忽然间门开了,有一个人进来了。

    左湫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守门的兵卫。嗯,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这是离初越离开之后的第六天,这个牢狱终于又迎来了一个客人。

    会是谁呢

    左湫慢慢转身,看向来客,却微微一怔。

    叶绪?

    来人慢慢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削泥一般将锁门的铁链划开了。

    左湫心里突然慌了起来,她要做一件事。

    “颜寿绪?”

    男子开门的动作一滞。

    女子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你。”

    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可是左湫却并不像之前猜想被证实那样开心。她腿软。

    叶绪手上的动作继续,拆掉锁链,将门打开,说:“出来吧,喀朗台放你离开了。”

    “你真的,是……颜寿绪?”

    依旧不敢相信。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叶绪的反应未免太过正常,仿佛是知道她猜到了他的身份一样。

    “可是你——”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叶绪走进去,将楞在当地的左湫拉出来,“走吧。再问下去,只会显得你愚蠢不堪。”

    “去哪里……”被他拉着走到门口,才发现守门的兵卫已经不知去向。她心中大惑,“守门的兵卫呢怎么都不在?你把他们支开了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刚刚跟你说了别问太多。”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你要把我救出来吧!”左湫用力想甩开他,但是力量实在不敌,只能用力拉住他强迫他停下来:“好歹你跟我说一下,要不然我出来之后去哪里干什么啊!”

    叶绪只能站住,回头道:“池鉴出事了,初越让我来喊你。池鉴需要你。”

    看着叶绪的眼睛,左湫长长地出气,忽然,她说:“你骗人。”

    “哦?”

    “池鉴没出事,你是想骗我去见他,然后挑起池鉴和喀朗台之间的矛盾。”左湫站直了身子,“先前我这样想的时候,觉得你的动机不足,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动机太足了。你想要池鉴死。”

    叶绪来了兴趣,“是吗来,你说说。”

    “因为你根本不叫叶绪,你是金夏太子,颜寿绪。”左湫直视他的眼睛,“池鉴克你那个说法一定让你受了不少罪吧,你肯定恨极了这个‘天命克你’的人,所以你来蒙哲来塔达城就是为了杀死池鉴的!你利用我,你利用我让池鉴和喀朗台互相猜忌,让喀朗台对池鉴失望,最终,你要逼他杀了他!”

    叶绪冷冷一笑,轻蔑地说:“想象力真丰富。”

    左湫理直气壮,“你可以不承认,但是,别想从我身上想办法伤害他们!没门!”

    叶绪嘴角一扯,拉起她的手腕,二话不说,继续往东边走。左湫用力要挣扎,可是她挣不开,她努力用脚蹬地,却只能把自己的脚弄得生疼。明确自己力量



74乱(下)
    叶绪看着吓得傻傻楞楞的左湫,忽然间一下子冷静过来,松开了攥着她衣领的手,“我说什么呢,你一定是在发疯。”

    既然这样,左湫便赶紧顺坡下驴,“那个,那个我前几天做梦,梦见你当皇帝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可能是,睡懵了吧。”

    无声冷笑一下,叶绪道:“也许吧,真是疯了。”

    可是实际上,谁疯了,谁在意了谁,谁信了谁的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绪依旧拉着她要带着左湫去找池鉴,可是左湫一直在挣扎就很不好办事。万一池鉴看到了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画面,会怎么想呢,该怎么让他相信就是左湫自己逃脱了监禁去找他的呢池鉴那个家伙虽然是个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的笨蛋,但是毕竟也不是十分鲁莽之人,他真的能为了左湫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和自己的哥哥反目成仇吗

    叶绪看着还在挣扎的左湫,心想,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到底哪一个会更让池鉴崩溃呢

    算了,这种把握不大的事,还是不要执意做下去了。

    想着,叶绪的手一松,正在死命挣脱的左湫便唉哟一声坐倒在地上。叶绪闻声低头,正看到左湫五官扭曲地坐在地上,似乎屁股底下有什么能要了她的命的东西一样。

    “干什么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他问。

    毫无征兆被惯力加地心引力掼到地上的左湫只感觉自己的屁股要被摔烂了,根本无暇理会渐渐暴躁的叶绪。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嘴角已经在下拉了。

    左湫拧着眉头看向叶绪,他那副欠扁的模样真惹火了她。罪魁祸首!居然还敢这幅嘴脸给我脸子看!抬起脚朝着叶绪小脚踝那里狠狠踹下去,左湫骂道:“你有病啊!”

    女子力度之大,下脚之狠,让叶绪真真切切体会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咬紧了牙根才没发出声音,叶绪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在这个时间动气,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不能对她动手,不能为了她坏了大事!

    但是……如果打得她遍体鳞伤什么的,应该更能激发池鉴怜香惜玉的同情心吧!

    叶绪这样想着,眼睛里便隐隐显露出凶狠之光。左湫见了,心底直发寒,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爬起来就跑,也不顾得屁股摔得疼不疼,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到手的棋子自己跑了,这让叶绪动了不得不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也要把她追回来的念头,可是刚准备抬脚,他就站住了。他听见西边的马蹄声,嘈杂却极有秩序——他们来的好快!

    转过身,果然看见池鉴带着数十个兵卫带着武器小跑过来。叶绪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被左湫踢得生疼的脚踝,把嘴角慢慢扬上去。

    池鉴带来一阵尘土飞扬,好一会儿之后纷飞的尘埃才缓缓落定。透过朦胧的尘帘,池鉴看不到叶绪脸上任何惊慌失措,甚至看不到意外。他知道此事为何。

    “叶先生,不感到意外吗”

    太阳西斜,天空渐渐由明亮的白蓝色变为温暖的橙色。叶绪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四王子想让我意外吗”伸手指了指围在自己身边的兵卫们,“你们的脚步声这么大,我想意外也难啊。”

    “先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池鉴盯着他的眼睛,“贺先生去了格木坊。”

    叶绪一脸惊讶,“贺先生不是被抓起来关到牢狱之中了吗怎么会去格木坊呢”

    “我们也想知道,塔达城偌大城市,为何他别的地方都没去,单单去了格木坊。”

    “你们骗人,贺先生才不会什么地方都没去呢。”

    “叶绪,你已经暴露了,别再挣扎了,我们都知道你是金夏人了。”

    可是叶绪却哈哈大笑,“我是金夏人这件事情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一个多月之前你们是没有注意吗啊,咦唏,我记得来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我是金夏人,想来蒙哲做些生意。不要告诉我你们都不记得了。”

    “你说的做生意,就是诱拐我蒙哲的公主吗,就是挑拨我蒙哲的王子之间的关系吗!”

    叶绪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并不是我要做贺先生的助手的,是他自己对于教导初越公主无能为力,只能向我求助。既然贺先生



75星落(上)
    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那三个字从喀朗台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池鉴还是没能接受。他嘴巴半张,怔怔地看着眼前坐着的人,胸中如巨浪滔天,心里如乱麻驳杂。

    叶绪保持着和善的微笑,对池鉴说:“四王子,不必如此惊讶。你我二人,应该早就相互知晓了才对。”

    池鉴讷讷而言:“你知我……我,不知你。”

    轻笑一声,叶绪将目光转向喀朗台,他知道自己真正应该面对的是谁。“三王子殿下,容我问一句,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要将我关押并秘密杀害的打算了呢”

    喀朗台不语。

    他确有此意。

    “如果有这个念头的话,不要担心后果。我告诉你,金夏没有人知道我来这里了,他们都以为我去了介州,包括我的父亲和哥哥。如果你想在这里将我杀了,完全可以,他们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的。找不到我了,他们顶多查介州。只要你们保密措施做得好,整个蒙哲都不会有人知道有一个叫做颜寿绪的人来过这里,金夏是永远都查不到你们的。”说完,很欣慰地自己给自己鼓掌:“哎呀,真是个好主意,要是我我就这么干。”

    喀朗台还是沉默。

    池鉴忍不住开口,“你真是——”

    叶绪接话,“我真是脑子有病吗哈,你可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了,不过,你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难道不是吗”

    “丧心病狂。”池鉴道,“你真是丧心病狂,连自己的生命大事都敢这样无谓地拿来玩笑,真是疯了!”

    “对于这件事说我疯了的,反对的,最没有资格的应该就是你了,池鉴。”叶绪的脸色寒了下来,“你应该是最希望我死的才是。”

    喀朗台看着叶绪,要听他继续说下去。

    而对于叶绪要说的话,池鉴已经猜到了三分,“你是说那个谣传是吗我从未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要想真正决个高下,就拿起弯刀上战场。相信孩童之语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我不愿相信被别人说成我天命对手的人是个傻子,那你只能是疯了。”

    说着,池鉴站起来,“三哥,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关于童稚之言,我确实也并不相信。只是,这种无妄之言,已经切切实实影响到了我的生活,毕竟我是那个处于被动的人。”

    “那应该是你想杀了我才对,并不是我想要你死。对于这种靠传说建立起来的所谓形象,我并不想要,我要的是一刀一箭自己打拼下来的威名。我不希望你这样死掉,那样我就永远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名号。”看向喀朗台,池鉴说:“三哥,我不想要他死,留着他,我要和他一决高下。”

    可是叶绪却笑了,很轻蔑的笑,“真是个孩子。”

    他说:“你三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能不费兵戈就斩除一个金夏的太子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他会杀了我,你阻止不了他。”

    池鉴调头看向喀朗台,果真从他眼里看到了狠决。可是他不要,“三哥!”

    明白叶绪这样一直兜圈子的目的,喀朗台便说:“你以为我们像你们金夏那样心狠手辣吗你想活着就直说,我们不是那种连自己手足都能残忍杀害的人。你挖的坑,我跳了,如你所愿。”

    池鉴顿时反应过来,“你——!”

    “今晚留你一命,明日和池鉴真枪真刀地战一场之后,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办!”喀朗台站起来,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侯在门边的格西,“给金夏太子准备住处,可不能委屈了他!”

    叶绪对着池鉴摊摊手,“我真的是为了两国之好才来的。”

    看他一眼,池鉴也跟着喀朗台出去了。眼见两个蒙哲王子消失在门幕之后,叶绪叹了口气,嘴角扯起一抹微笑。

    他说:“真好玩。”

    不愉快的对话结束时,外面正是草原美丽的黄昏之景。池鉴走出帐子,看向西面巍峨的高山,金红色的天幕,血色的缓缓向下坠的圆日,慢慢停下了脚步。他站了一会儿,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只苍鹰从北边天之顶飞到南边山之腰,掉转了脚尖的方向,去



76星落(下)
    之前左湫跟她说千万千万要离叶绪远一点,一定一定不要和叶绪接触,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叶绪走的太近。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左湫喜欢叶绪,才不愿意让她接触他。

    后来左湫跟她说叶绪是金夏的官员,叶绪也承认说自己确实是金夏的官商。那个时候左湫劝她远离叶绪,她虽然懂,但是从未放在心上。

    而现在,她似乎明白了左湫为什么说她一定不能和叶绪搅在一起。

    池鉴哥哥说,他是金夏的太子,颜寿绪。

    他骗她。

    初越一时间呆愣在原地,池鉴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些天忙着蔺舒元和大哥二哥的事儿,根本没注意到叶绪和小妹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对小妹下手了,他对小妹做了什么!

    一瞬间无数种可怕的念头从池鉴脑海中浮现,吓得他赶紧拉住初越的手:“初越,你,你和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他把你怎么了!”

    初越依旧愣愣的,“没有,他没有对我作什么。”

    “你别吓我,初越!你说实话,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真,真的没有。”眨眨眼,小公主镇定下来,悄悄把眼包里晶晶亮的东西藏起来,对四哥哥说:“哥,你快去看看左湫,她真的要被打死了,她身上都是血,好像还昏迷了,你快去看看她!快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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