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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端橤

    “阿……阿尔什么”

    蔺舒元表情不变,“阿尔宛达。”

    喀朗台瞬间来了兴趣,“哦——不知蔺先生和这位阿尔宛达姑娘是什么关系?”能让这位铮铮傲骨的男子屈身来求人,看来这个叫阿尔宛达的人很不一般啊。

    “她是我一个朋友。”蔺舒元想了想,补充道:“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信你才怪!喀朗台心想,可是对方毕竟是安宋的使臣,自己也不便对他的私事刨根问底,于是他问:“那,蔺先生可知这位阿尔宛达姑娘是犯了什么错被下到牢狱之中的?既然是想要提人,总得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要不然我们也没办法判断到底能不能放。”

    “我知道。”蔺舒元迟疑了一下,“我不清楚她是因为什么被关起来的,不过想来也不是大事。”

    “好,那我去查查看她是因为什么下的狱,若不是什么大事,我一定立刻把她放了。”喀朗台嘴角一扬,笑得很有意思。

    蔺舒元淡淡扫他一眼,道:“放了之后,还请三王子将她送出塔达城。蔺某在此谢过三王子。”

    “不是,不是送到……”

    “不是,我只是想请三王子放了她,我并不想见她。”

    说完,蔺舒元再行一次礼,径直出去了。

    喀朗台站在原地,呆呆地愣了一会儿,忽然嘁的一声笑起来。喊来了格西,吩咐他下去查一查那个叫做阿尔宛达的女子是因为什么下的狱,再查查那个女子,是来自何方,来塔达城所为何事。

    格西退下后,喀朗台走到窗子旁边,看着蔺舒元的身影渐渐远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总之,这个行动总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安宋人,极大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五月末六月初的天,到处都充斥着灼热的气息,即使是在整个塔达城里规格用度都是最高的王帐里,也依旧热得直冒汗。

    可是




70夜歌唱彻(下)
    沈玉成将碗和汤匙收好,罗穆大夫将药渣处理了,初越扶着成思大汗坐得更舒服一些,听成思大汗吩咐下去,“哦,老三来了,让他进来吧。”

    喀朗台进来之后先问候了一下成思大汗的病情,得到令他安心的回答之后,便询问成思大汗关于送过来的蒙安两国联盟的条约问题。成思大汗点点头,说他看了,觉得不错,夸赞他这件事情做得很好。喀朗台微微低头笑着谢父亲夸赞。

    成思大汗满意地笑了,他看向沈玉成,向他示意。沈玉成得了意思,便对着喀朗台伸出手,道:“三王子,借一步说话。”

    蒙哲三王子不解,但是他也看到了是自己父亲这样示意的,也就不好多说多问,便点点头,跟着沈玉成出去了。

    那个时候天色将晚,但是夏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西边还朦朦胧胧一片暖橙色的夕晖笼罩山坡的时候,东边就已经高高地生出了一轮明月。天地间陡然蒙上一层黑纱,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一片混沌。

    喀朗台抬头看了看黑蓝色幕布上挂着的如钩银月,很有礼貌地向着沈玉成鞠了一躬,“不知沈先生找我出来,是有何事?”

    沈玉成轻轻捻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次跟安宋谈联盟,你做的很好。安宋人不像金夏人那样狡猾善变,更不像游猎人那样阴狠狡诈。他们是礼仪之邦,一向行事有理有据,不会拿着盟约却行阴暗之事的。你和安宋的使臣蔺舒元接触的时候应该也了解到了,那样的人,应该不是会让你头疼的小人之辈吧。”

    你原本是安宋人,自然处处为安宋说话,若你是金夏人,恐怕这个时候就在诋毁安宋了吧!喀朗台心中嘀咕,但是脸上还得表现出很赞同的样子。他撇了撇嘴,有点不开心。

    喀朗台的一举一动,沈玉成自然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他一定会对他生出偏颇之心,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来自安宋。沈玉成从一开始就比较支持四王子池鉴,他既然这样做了,自然就明白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三王子对他不满这件事他并非不知道。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沈玉成不想将之前的偏见加入进来。他说:“三王子若是不信我,自然也可以,但是那位使臣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一定能自己判断。我今天将你喊出来,并不是跟你聊天,我是来替你父亲跟你说些事情的。”

    喀朗台这才认真起来,“对不起,沈先生。我相信蔺先生的为人,我也相信这次和安宋联盟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沈玉成点点头,开始说正事:“大汗对于大王子和二王子的事情,不打算插手,准备全部交给你和四王子来办。他已经对大王子失望至极。我很想听一听你想怎么处理你大哥这件事?”

    斟酌一下,喀朗台道:“大哥现在已经被我监禁起来了,从事发到现在,没让他接触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他毕竟是我大哥,我不能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到底应该怎么处理,我顶多给出个意见,最终能决定的,只能是父汗。”

    “那你二哥呢”

    “二哥其实并没有想要做什么,他只是被大哥蒙蔽了。大哥说的话打动了他,所以他一时糊涂,就做了这样的错事。现在二哥也被我监禁起来了,不过给他的程度较低,还允许他在我的人的陪同下出来见见人什么的。”说到这儿,喀朗台又道:“其实吧,我觉得大哥应该也是被蒙蔽了。大哥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孩子也都长大成人了,按理来说不应该会这样冲动鲁莽。应该是他身边有什么人一直在蛊惑大哥,才让他产生了这样离奇的念头。”

    沈玉成笑笑,很有意味地看着喀朗台说:“你真的这样想吗”

    喀朗台摇摇头:“他们是我的亲兄弟,我总不能把他们往坏透了上想。但是我也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为什么那些游猎小人不找我呢,为什么不找池鉴呢,大哥肯定是有那份心,才会被人利用的。”

    “你能这样看重兄弟



71一叶星空(上)
    喀朗台思量良久,终于对着沈玉成深深鞠躬,道:“谢谢您,沈先生。”

    沈玉成连忙将他扶起来,“三王子客气。”

    “可是现在我不能这么做,这件事由我提起没错,但是最终决定必须要是父汗。只有父汗点头,我才能处置王子。而且,我认为不能在继位之后流放大哥二哥,那样的话,恐怕我们要失掉很多人心。”

    “三王子想的周到。”沈玉成一边点头称着是,一边却道:“但是这些事,就不归我管了。这些事情,还是你们去讨论吧。大汗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也得去跟他汇报汇报,让他安心。我想,他要是知先生。”

    “你们说完了。”都然间清脆的声音插进来,“沈先生慢走。”

    看着沈先生进了王帐,初越笑盈盈地看着三哥,说:“三哥,拜托你一件事,让我见见左湫。”

    喀朗台把肩膀耸起来,抱住双臂,问:“你要见她直接去牢里不就行了,跟我说干什么”

    “我知道你把她藏起来了。”

    喀朗台静静看着她。

    “来父汗这里之前我就想去见她,但是她已经不在牢房里面了,狱卒们也不跟我说。”

    “那你怎么就说是我把她藏起来了小妹,你这不是污蔑我吗”

    “一个牢犯跟我说,有人把左湫提走了,我想不出来除了你还会有谁。没有,没有人会这样做,也没有人敢随随便便动你搁在牢里的人。”

    “哪个牢犯告诉你的?”

    “我就跟她说几句话,就是女孩子之间的话,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你先跟我说是哪个牢犯跟你说的。”

    “就是关在左湫旁边的那个,离得远的肯定也不知道啊。”初越看看喀朗台的脸色,却还是说了:“哥,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我就想跟她说说话。我不会乱说什么的。”

    喀朗台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看来今天晚上这事儿是少不了了啊!走吧,我带你去。”

    沿着东向大道一直往西走,走到三岔路口向南折,三射之地过后,拐上一条羊肠小道,拨开一丛干草,初越看到稀疏的月光下一个小小的帐子。门外站着两个守卫,手里都拿着一柄弯刀,背上背着弓箭和箭羽袋子。全副武装。

    刚走过干草丛,闻声而来又两个兵卫,初越略显震惊,“三哥,不至于吧。虽然左湫的弓箭是三姐姐教的,你也不至于防备到如此地步吧!”

    三王子伸手示意不是外人,让那两个人退去之后不屑笑道:“就算她跟着海吉再学十年八年,她也用不着我布这么大的阵仗——这些可不是为她准备的。”

    难道有人会来劫狱?

    初越这样想,却没有问,她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不想多管闲事。

    喀朗台看看天色,说:“反正你也认识路了,待会儿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陪着你了。”

    初越调笑道:“三哥,你不怕我带着她离开这里啊”

    走出两步的喀朗台回头冲她笑:“就你这小身板,确定能带着她走出这里?”

    “那可不一定!三哥你莫要小瞧我!”

    宠溺地笑笑,喀朗台道:“没事,你想带她出去也没事。”

    这下轮到初越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

    “我不又是不能把她抓回来,还怕她跑?”

    喀朗台看着楞楞的小妹,很宠溺地摇了摇头,回过身大步离去了。门口守着的兵卫把门打开,提醒站着的初越公主,可以进去了。

    她刚刚说不会乱说什么话,可其实她这次来找左湫,就是跟她说关于贺潜的事儿的。她觉得,虽然三哥不认为左湫是个好人,并且一直以为她是敌国的奸细。这次喀朗台借口左湫罪大将她关押,可是在她看来,左湫似乎真的没犯什么错。而且,她没有什么朋友,白珠和禾鲁尼虽然可以说说话,但是她们都不是她倾诉心里话的对象。就像三姐姐海吉总是找左湫说秘密一样,初越也想找她说些她不愿意同别人讲的小秘密。

    跟着兵卫进入牢房里时,左湫正在对着墙上的一扇窗子静静发呆。她听见开锁的声音了,她也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她不知道来的是谁,也不想知道。转身太累,她懒得动。

    “左湫。”

    挥挥手示意兵卫出去,初越想打开门进去同她说话。

    可是左湫却阻拦她:“别进来,有什么话在外面说就好了。”

    初越不解,以为是她在提防谁,“左湫?是我,初越。”

    &



72一叶星空(下)
    “这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事。你三哥以为是我破坏了池鉴和禾鲁尼的幸福,他认为我就是狐狸精,勾引魅惑了池鉴,让他变得不听话,变得叛逆。”左湫突然笑了起来,“诶,初越,你看看,我这个样子,真的能魅惑勾引男人吗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话刚说完,不等初越发表意见,左湫又说,“哎呀,不管怎么说,不管我怎么解释,反正喀朗台他是就这样认定了,我也没办法。呵,没想到我居然也能成为别人口中那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美艳的不可收拾的狐狸精诶,还真要谢谢他了!”

    初越的头越来越低,一直没有接话。左湫意识到了,看她一眼,立刻“哎呀”了一声,“小初越啊!你怎么了,为你哥哥害燥了啊别介,别替他害燥,让他自己害燥去!我们之间就是我们,没有你哥哥,你别因为这个觉得对不起我!我们之间好好的,无仇亦无怨,好好的。”

    看初越还不说话,便只能主动出击了,“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来着?”

    初越终于抬起头,可眼中却一片迷茫。

    她说:“左湫啊,我好像,喜欢上了叶绪了。”

    悚然一惊。

    “什么”

    你遇到过让你恐惧的男人吗不是那种源于对方强大的权势和力量的害怕,而是那种发自心底的,对那人深深的恐惧。也许是他的一个微笑,也许是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许,是他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举动,比如,活动活动手指。虽然再正常不过,可是却依旧让你一瞬间陷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哪怕身处炎炎夏日,仍旧感觉如入冰窟。

    这样的人,藏的很深。

    而你一旦发现了,便只能继续恐惧下去,因为,你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看到你了。

    左湫狠狠打了个冷战,怔在当地,几如木人。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快要吓死了?”初越挠挠脑袋,“我说的,很吓人吗”

    因为,左湫知道,叶绪,便是那个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让她战栗不已的存在。

    “左湫!”见她还不回神,初越不高兴了,“你干嘛啊!是不是怪我抢了你喜欢的人啊!叶绪跟我说了,你和他根本没有什么婚约啊未婚什么的,那都是你编出来骗人的!还有啊,我可明明白白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叶绪。所以,你一定不能说之前说的那些晦气的话了!”

    可是,对方是叶绪啊!

    那个,让她永远心里没底的人啊!

    “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到底想干什么

    “左湫!”

    他到底是谁?

    “你再不说话我就生气啦!”

    他来蒙哲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吗

    “你过分了!左湫!”

    “你为什么不去跟你三哥说?为什么不去跟池鉴说?为什么要跟我说?”左湫终于开口,“初越,你知道他们根本不同意你跟叶绪往来,是吗”

    “唉呀!我跟你说了,别说那些丧气话了行不行!我就是喜欢他啊!”

    “可是,你不能喜欢他!”

    “你又说这些没头没脸的话,我才不听你的!”

    左湫猛的站起来,“既然你不听我的,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初越吓了一跳,“我,我是,我……”

    “初越,你一点也不听话。你还小,根本看不清人的真心,你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交付真心呢!这样,你不是傻吗!”

    “唉呀!左湫!”初越气得跺脚,“我来是跟你分享的,不是跟你吵架的!”

    左湫看着她,没有接话。

    初越便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也知道我这个身份基本上是不可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再提醒我了行吗!”

    左湫心里也不好受。

    “我知道我是谁,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所以我只跟你说,只跟你说我喜欢他。我连自己都不愿意告诉,就是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初越委屈得要死,几乎要哭出来。“你怎么还这样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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