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和矫情男妻的日常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秦首说
等人走后,秦解立刻拾起摆在面前的象牙箸,他是真的饿了,也没看清桌子上到底摆设了些什么菜肴,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咀嚼着嘴里食物,秦解不由得感叹自己在现代怎么说也是个有钱人,有名气的山珍海味都还是吃过的,可是单单就是这一道简简单单的虾仁玉米,却让他吃出了如同珍馐的感觉,虾仁鲜嫩软弹,玉米香甜清香,是江南菜系的清爽秀美,但丝毫不腻口。
这是厨房知道他大病初愈,不宜吃过重口油腻的食物特地准备的清淡菜肴。
秦解在心里骂道,妈的秦华荣就是个万恶的资本家,真特么的会贪图享受。
待秦解吃好后,虾仁玉米已经见了底,露出盘里的水墨青花花纹,其他的碗碟也是如同狂风卷过一般狼藉,秦解喝了一口清淡去火汤,清清了嗓子,拿着一旁摆好的丝帕擦了擦嘴,摆出一派老爷做派来,声音微抬高:“来人。”
方才被秦解命令下去的两名小厮,其实一直在门外守候,等着秦解吩咐差遣,他二人算算时辰,知道这是该叫他二人进来收拾杯盘了,像往常一样进屋对秦解欠身行礼,熟悉的走到桌子处,皆又愣了愣,开始了第二轮的狐疑面面相觑,着实也怨不得他们惊奇,秦华荣的饭量一向小,他们每次想要他多吃点,秦华荣都摆摆手拒绝了。几乎饭菜是怎么进的就原模原样怎么出的,也能轮到他们这些奴才吃第二轮。
右边那个年长点的朝着左边那个年轻的眨了眨眼:老爷病了那么多天才醒,多吃点怎么了!跟老爷打骂夫人比起来多吃点多正常啊!
左边那个也回应着眨了眨眼:没错,没错,你说的很对。
任他二人动作再怎么默契到细微不易察觉,可是秦解还是看到他二人的眉来眼去,心里倒是明白这准是疑惑自己吃的多了,面上不觉有些赧然,又是装模作样的咳了咳,随手指了其中一个人:“你,去把管家叫来。”
管家来时,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了,秦解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只腿大喇喇地还踩在另一只椅子上。一手端着个茶壶,一手端着个茶杯,自斟自酌。见他这样,管家暗自好笑起来,一壶茶倒是让他喝的像杜康佳酿般,依旧是穿着方醒来时的素白里衣,这气派从容,一句诗平白的出现在脑海里,倒也符合眼前人: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
秦华荣似茶,清和澄净,芝兰风雅。将散未散的雾气升腾着,在那半遮半掩后面的,是他低头轻呷手中捧着的一盏茶,入口清沁,飘飘然下,五官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人皆赞他内敛自持,眉目却一派儒气温柔。
秦解似烈酒,浓郁醇厚,浊重绵长。正值天寒地冻,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好酒,一饮而尽,辛辣滚烫呛的了喉咙发疼,烧的了双眼通红。饶是神识微醺,做势恣意洒脱了,他投过来的目光仍是一派凌厉霸道。
秦解见了来人,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用下巴示意点了点他对面的座位,:“管家坐,我们谈谈。”
管家落了座位,秦解正视着他,开了口:“管家,我想了想,我既已经是你们秦家老爷了,我身上到底担着许多的责任,任凭你们奔前顾后的忙碌,而我却在混天混地不作为,这种日子我不愿过,这种人我也不愿当。”
“阁下意思是?”
“我愿意接管起秦家,看顾好这一大家子,打理好这堆生意。管家可否教我如何经营?”
秦解面上认真,话说的真切,怔时让管家想起三年前,也是眼前这人稍显稚嫩的模样,身着孝衣,额前系着白色的丝绢长条,他跪在漆黑庄重的两具棺材前,那是他身死异乡的双亲,夏夜里荷塘里的青蛙开始三五作声,他垂着眼睛,嘴唇咬的发白,声音有些发抖却坚定,也说的是:这种日子我不愿过,这种人我也不愿当。只不过他说的是手执算盘算生意的日子,因利与人交往的商人。秦华荣向来三句话两句文里文气的,这句话却异常直白。直到现在,管家还记得那一夜的蛙声,真的是聒噪的很。
恍惚间,眼前这人的认真样子与三年前秦华荣坚定的样子渐渐重合了。
管家在秦家待了太久了,今年该是第六十个年头,一生未娶妻,无儿无女,当初他是一个小乞丐,下了一夜的雪,秦华荣的祖父外发现了瑟缩在大门处的他,侧头瞟了一眼只一句:留下他吧。说罢便领着人踏雪而去,那时小小的他记得的那个人外出时披着一件白色大氅,背面绣着一只顶着红冠头的仙鹤。步履前行间,那仙鹤也似活过来一样,踏着银霜衔着红梅翩然起舞,真好看。他留下了,在秦家一晃就是一生也就过去了。梦里时常梦见那只红冠仙鹤踏雪腾飞而去,要说感受,甜蜜辛酸皆备。他内心含着一种隐秘苦涩而又无望的期待,任凭它发芽生根却绝不允许它开花结果。
他已经是古稀之年。
为了一个人,他全心全意的扑在秦家事务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的琐碎他都打理的很好。这么多年了,那种情感从滋生到有无。而俨然更多的是习惯和一种使命,一种深入骨髓静默着守护秦家的使命。他不愿意见到秦家没落,他其实一直在等,等的就是秦华荣口中一句:愿意。
而这句愿意最终由在秦华荣壳子里的秦解说了出来。
秦解瞧着老管家无悲无喜,静默肃穆,目色混沌地坐在那里,心里不敬的想,这莫非不是作古了吧?微一沉吟,呼唤他道:“管家?管家!”
管家听他叫自己,也回过神来,再看秦解时眼中已无混沌迷惘之色,倒是一派清明,好似刚刚想通了什么事,朝着秦解一笑,:“阁下愿意学,老夫也愿意教。自是这样,老爷,你该像以前一样唤我声林叔。”
秦解听着他后半句改口叫自己老爷,也是了然一笑,“林叔。”
管家哎了一声,算是答应,既而说道:“适才我对老爷你说,对外称是脑子进水了导致性情大变,实在是我在揶揄老爷,老奴知错。”说着还要起身一拜。
秦解见他起身要行礼,连忙也起身拦住,将人好生按住在座位上,“林叔,我不在意无所谓的,你无需这样,你这样简直是折煞了晚辈呀。”这话秦解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明明之前很不爽。回的是大度谦卑,细听之下还有点小委屈。恩,真高啊。
管家点点头,心道这人还是个懂礼数的,继续同他说道:“记不得一些人一些事,也只能说是连续高烧大病一场的缘故,这点倒是无妨,从前你也不大爱出去,相识的人多半泛泛之交,只有三五知己挚友也云游四海去了。生意方面,从前的你也是不大乐意学,如今想学了,自然从基础的学起也无妨。但老爷,你不可性情一下子变化的太多,你还需收一收你的脾气,你以前待人永远是温文尔雅的,至少你得像以前的你。尤其是对待夫人时……说做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秦解听到最后这一句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今日这一出骂了夫人,着实招人口舌惹人非议,所以……”
“所以?”
“待会去夫人院里好生安慰他吧,就说大病方醒,神识混沌不清,才做了那糊涂事!记住他怎么哭怎么作,你都要迁就他,哪怕他打你骂你,你都……”管家轻咳了咳,觉得有点丢人,但还是开了口:“咳……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林叔,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讲。”
“你家老爷这么贱他祖宗知道嘛。”
“……”
穿越后和矫情男妻的日常 第5章 能吃能喝也能说哭就哭的夫人
秦解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听了老管家的话,跟着在前面领路的辞岁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迈向云子书的院子。
方才他跟老管家表示可不可以把以前贴身服侍秦华荣的人换下,找一个不熟悉秦华荣的人来服侍自己,伺候太久熟悉的见秦解与秦华荣天差地别难免有疑心。老管家微一沉思说辞岁挺好的,辞岁是秦华荣跟云子书大婚那日才掀买进府里的奴才,确实不熟悉秦华荣,但是人确懂分寸也很机灵。秦解说行,我瞧着那孩纸灵气也喜欢。
秦府虽比不过王孙贵族,倒也是百年基业的大富之家,秦家园林在全永安城是有名的雅致,没有大造亭台楼阁,而是善用格局的分布辟出假山,流水,林子,花园,相得益彰。夏有出水芙蓉,冬有傲骨梅花,举目是风流清妍,驻足是雅亭素静,秦家百年几代下来,景致是越发的古韵绝俗。
辞岁刚入府时,就被人领着转悠认识了一下秦府格局,可秦解不是呀,他见过的古代建筑都是通过电视上演的古装电视剧里的,仿制的古建筑,到底是仿的任凭镜头下怎么渲染打光修饰还是没有真的那样古拙大气。这秦府景观不多,却也足以让秦解震撼赞叹,他们正踩着青石小路穿过一片不大的竹林,竹子长得蓬勃葱茏,微风拂过,竹叶时而作婆娑之声,更有三两虫鸣鸟叫相和,光影透过竹叶的缝隙落在身上,明暗可见,极具清幽恬静之美。饶是秦解此行多不情愿,此景也让他心情稍舒,开口说道:“真惬意啊。”
辞岁听他说话,眉眼弯弯的回过头来:“是呢,听乐山说这方竹林还是老爷你叫人布置栽植起来的呢。”讨好似的对着秦解半蹲行个礼:“老爷真真是个顶风雅的人。”
秦解暗道这秦华荣如果不是生在商贾之家,必须继承家业。凭他的文采品性,倒是能成个一代风流人物。而听辞岁夸赞自己,秦解也不知道说什么,只道:“继续走吧。”
真是稀奇,这老爷和夫人的院子倒是一个在最西边,一个在最东边,徒步过来穿过了大半个秦府。云子书的院子旁边就是梅林,若是正月里梅花盛放,文人骚客必不会少一番吟风弄月。可,现在是夏天,一堆光脱脱黑黢黢的虬根枝干,一点也不美观好嘛!
一脚踏进云子书的院子里,四下扫了一眼,装点的到没有想象之内的豪靡,而是堪称简单。在外守着的小丫头立刻迎了上来:“给老爷请安。”小丫头长得很是平凡,但就是透这一股子巧劲儿,面上皆是紧张之色“老爷你可来了,夫人被人送回来,眼泪就没住过,现在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让进,准是还哭着呢。老爷快去看看吧。”
秦解心道不好,从云子书回来到自己过来,还一直哭着,还把自己关起来,别是哭断气了。大步一迈朝着一扇看起来最贵的门,推门而入。
盛夏时节,誉朝盛产一种果子,叫碧青果,因颜色而得名。碧青的一团,入口脆生却不咯牙,一口咬下去,汁液满口,唇齿留香。云子书是最喜欢吃碧青果的了,此时桌子上本来一盘装了七八个碧青果,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他拾起这最后一个,轻轻一嗅,恩真香,想都没想的直接往嘴里送,刚咬上。
“吱呀——”
秦解推开门后,见到就是这样的景象,一个眼睛有些肿的红衣男子叼着个青色果子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噫!红配绿!
秦解回头瞅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小丫头,目色里分明说的是:说好的夫人还在哭呢。小丫头乌黑的眼珠看看云子书,又看看秦解,也是一脸懵逼。
到底还是秦解开的口,让他们先下去了,走进了屋子,还顺手关上了门,想着自己哄云子书总得讲些昧着良心既肉麻又恶心的话,妈的太丢人了,还是不能让人看到。
秦解走到云子书身边坐下时,云子书还是一脸懵逼状,秦解暗暗深吸一口气,牵动嘴角摆出一个类似微笑的弧度,使自己尽量温柔的语气,“夫人……”。听到自己这温柔开始滴水的声音,秦解也是恶心到了。
云子书回了神,把嘴里碧青果放下,嘴角一瘪,吸吸鼻子,作势又要哭起来,眼眶里也上了一层晶莹,“你这薄情寡义之人还过来作甚!”
秦解瞧他这幅“山雨欲来”的样子,眉头一挑,压抑着火气,语调里带着柔和的笑意,“来给夫人赔罪的,原是我病里糊涂,做了令夫人委屈的事,你瞧我神识清明了,便立刻来夫人这里请罪了。任凭夫人打骂,秦某人不敢多话,只求夫人念我这几分诚心的份上,不要哭坏了自己的身子。”这番话还是管家教与他说的,一番话说的秦解自己都想干呕。
云子书还是嘤嘤嘤了。
哭起来就是个持之以恒的势头,秦解竭力抑制住直接就抄手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的冲动,就这么冷眼瞧着他哭,也没说管家教他的各种花式劝慰云子书不让他哭的话。
云子书哭着哭着,还起身了,去内屋床下拎出一个挺大的木头箱子,“嘭——”的一声砸在秦解面前的桌面上,两者接触声还不小,吓了秦解一跳,云子书也没瞅他,自顾自的打开箱子,拿出一摞摞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秦解狐疑的看着他。
云子书跟他对视着翻了个白眼,声音哽咽,一抽一抽的,“这,都是,你生病昏迷,时,我给你抄的,祈求平安,的佛经。”
一张张白纸上的字迹工整严正,丝毫没有簪花娟丽的女气,每一道笔画却有行云流水的潇洒,秦解闻着这堆叠纸散发着有点苦涩的墨香,神色复杂的回了句,“辛苦夫人了。”
话音刚落,云子书突然一头扑进秦解怀里,秦解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满怀。
卧槽卧槽卧槽,内心徒然升起三个卧槽大字,还是血红色加阴影那种。
黑白两个小人也出来掐着腰吵嘴了,
小黑人:没事,秦解,你要镇定,你玩过男人。ヽ(w)ゝ
小白人:可是这是别人老婆啊!!╭(°a°`)╮
小黑人:现在不也是秦解老婆嘛,那有啥就当玩回人(这个原来会被和谐)妻了呗╮(╯▽╰)╭
小白人:妈的流氓不要脸!凸(`0)凸
秦解摇摇头赶走马上打起来的两个小人,一双手刚才云子书扑向他时下意识接住了他,紧了不是收了也不是,啊好尴尬啊。而且云子书拽着他的衣领子,在他怀里乱蹭,湿乎乎的眼泪鼻涕一水的都噌上了。秦解黑脸了,妈的好想打他。
云子书带着鼻音的,囔囔的开了口:“阿解……你别骂我好不好,我也不想哭,可是我控制不住眼泪就自己掉下来了。”
秦解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臭脾气,怒气上来逮谁咬谁。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云子书,算做安慰。
穿越后和矫情男妻的日常 第6章 耍帅之后狂被打脸的主角攻
“我在你房里哭,是因为你病着这些天,我又是去佛堂跪着为你祈福又是抄经书的给你求平安,跪的膝盖发酸,抄的手腕发麻。可你却醒来了连唤我一声都不曾,是以有些委屈……”
秦解听他说完,叹了口气,将他拉出自己的怀里,让他与自己对视着,还是看着佛经时的复杂神色,他开始平静而认真,一字一句的对云子书说:“夫人,你不该这样想。我醒来时并不知道你为我做了些什么,你就开始兀自委屈上了。况且,我大大病昏迷多日谁招的?是你,说句难听的话,我若是就这样没了,你给我陪葬都不为足为过。”
秦解突然觉得这个明艳的人三观怎么这么不正呢。
云子书一个字都没漏听,忘记了啜泣,眼中仍然盛着一汪潋滟春水,轻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荷花池子里被水灌了这么一遭,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由着你陪着你作闹,自己的命都得搭上,日后我不会千般万般的对你百依百顺了。都不是孩子了,你若是想哭,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个痛快,别在我眼前,我会真的动手打你的。你可能觉得我脑子进了水,可是我倒觉得我脑子里的水终于控出去了。你要是认了,咱们夫妻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你要是还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你可以向我讨要休书一封,我也为你置办觅得良人的嫁妆。”说完,秦解拍拍他,示意云子书从他身上下去。
云子书乖乖的从他身上下去了,低着头咬着下唇乖巧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秦解对着他说了句,“你慢慢想,我走了。”
秦解推门出来时,辞岁和那小丫头在院子不知聊着什么,逗的小丫头“咯咯”直乐,像银铃一样清脆生动。二人见到秦解出来了,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好奴仆形象。
“我要走了。”秦解对着他二人道。
辞岁是听见后立刻站到秦解身后,小丫头听后眼里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老爷……”。她本想劝老爷留下安慰安慰夫人的,可是刚才一开门就看见夫人能吃能喝的没事了的样子,暗道夫人真是不争气。最终还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了。
秦解看着她那副纠结的样子却开口了,“夫人屋里的果盘空了,你去再择盘新鲜的给他。”小丫头眉间有点委屈地点头称是。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辞岁在前面走着,秦解心境却非比方才了,他没办法自在地看景观了。来时老管家对他说一定要温柔的用软言软语好生的哄着云子书让他开心,而自己擅自做主的同云子书摊牌了,他倒是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他像秦华荣一样各种惯着云子书,且不说云子书,就是他自己也得忍耐发脾气而憋疯。云子书选择留下来的话,自己也还不是秦华荣。旁人多嘴就多嘴吧,自己可以把秦华荣对云子书这股子贱劲化为一腔热情,无非就是百般的对云子书物质上的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先给云子书送去,这是秦解现代哄着情人的方法,总觉得秦华荣跟云子书不会有太多感情,毕竟是包办婚姻。
秦解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敲定想法,秦解大概只是想塑造一个跟秦华荣以前一样对云子书用情至深的形象,然而在秦府一干人等尤其以厨娘丫头为首的劳动妇女们有的捶胸顿足脑补出了一种形象,有的眼泪汪汪脑补了另一种形象。二者皆与秦解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
对于她们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的脑补,却也掀起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回了秦华荣那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管家听完秦解的叙述,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秦解也不催他回答,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游魂不请自来的就托生在秦家老爷身上,管家本就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的心态让自己继续做秦华荣,还应了自己想要接手秦家的想法,愿意教自己经营。可转眼管家让他好生哄着云子书,自己擅自做主违背了管家的意思。本来就没建立起多大的信任,管家终归是有些介怀的。
管家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老爷,成亲不到一月,哪有休妻的道理!如若夫人当真同意和离,接了一纸休书,秦家与云家向来交好,生意往来许多,如此定会关系破裂。而且娶亲那日全永安城的老少,都晓得秦府老爷与云家少爷是自小定的亲,贸贸然就休妻,失了信义,徒增笑尔,坏的是秦家的名声。”有些嗔责的看了秦解一眼,“若明日夫人向老爷讨要休书,老夫是不管老爷怎样使尽浑身解数,总之结果一定是夫人留下了。”
秦解听完他一席话,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几欲张口反驳,推敲下来却觉得管家句句在理,必须得为秦家做考量。
刚在云子书那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耍帅回来,这,马上就要打脸了。
半晌秦解磨磨唧唧的终于挤出来一句话:“到底还得我和他都憋屈的要死的过日子。”
管家笑笑,直摇头道:“老爷多虑了,想来日后憋屈的恐怕只是老爷你一人。”
“……”
一番折腾,已是日暮时分,天色晦暗。秦解白日里立下了接手起秦家这个宏图大志,心下十分激动,一时间迫切的想要有些作为,本欲缠着管家教授自己做生意的门道。
管家到底是秦府奴仆居高位者,察言观色练就的炉火纯青,单瞅秦解的双眼,就知道里面盛着什么情绪,直接摆手拦下了秦解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头,“天色不早,老爷到底大病初愈。学习经营之道却不差这一时半刻,方以身体为重的好。如此,老奴先行告辞。”一来管家是真的想让秦解注重身体,二来也想给他个适应过程。
管家起身拱手像秦解做了个揖,秦解思忖着他说的对,朝他点点头,管家就推门离开了,顺手将门合上。
见他离去,秦解心里五味杂陈,不到一天的时间,自己一个现代人竟然已经开始熟悉周遭的一切,室内风趣雅致的器物摆设无一不昭示着原主人是个披清风戴明月的主。如今易主了,秦解倒也没有想要重新摆置他们,秦解是欣赏秦华荣这种有儒气的人,但是他却鄙夷着秦华荣只知道风月花鸟,诗酒琴茶而罔顾家业的逃避行为。
秦华荣啊秦华荣你就是个孙子,既然你不乐意要,那老子就替你管好这一大家子。
不过继承起一个家族生意远不如秦解想的那般容易,方才他都是往宏观了想,如今想到过程所需的细节,不免有些泄气。因为他发现他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并没有其他主角一样金手指大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什么现代技术都能运用起来,而他,一个高中混完大学没念过的成年男性,什么也不会。
古代的算账方式没有现代的计算器,单说打算盘恐怕秦解还不如铺子里的学童小儿。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这让他感到很无力。
他觉得,他如同一只渺小如光点的飞虫,却想降落到整个浩瀚星辰里。
秦解整个人颓丧起来,为自己这种譬如蜉蝣的行为感到可笑,这种行为耍帅之后带着不能推卸去的棘手后果,首当其冲的,脑中浮现那张眼眶里盛着两颗大泪珠一个劲往下掉的脸,是了,就是云子书。
穿越后和矫情男妻的日常 第7章 所以离个婚也要互相吹捧嘛?
还未天明,尚是凌晨,天色是带着雾里雾气的蓝灰色,只有东方天际出泛着一线淡淡的红。
秦解听到一声扑朔迷离的鸡鸣声,不知其东西远近。这声响,不似现代的时间工具,又一次提醒着秦解身处何地。鸡鸣而作,千家万户各自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一天的劳作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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