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和矫情男妻的日常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秦首说
“华荣,你也知誉朝与西域是这两年来有所交流往来,我娘亲的府上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两位烧制西域琉璃的匠人,他们的东西不同于我们中原地区的瓷器,他们烧制的更加明透,我合计着这么个新奇的玩意合该与你看看,你没准是感兴趣的。”
一个上窄下宽,圆形瓶口,泛着萤蓝色的半透明器皿。
一亮相,秦解就眼神无限复杂的看了这东西数眼,这个半透明器皿真的与他从前经常接触的一种现代工艺制品很相似那就是——啤酒瓶子。
一个看起来很现代的东西,让他这个现代人百感交集到有点想哭。
他没注意到的是,他的表情从故作冷静已经变得已经跟他的心情一样复杂了。
沈星洲坐在那里将他这幅纠结于斯甚至有些要变得扭曲的势头的样子,尽收眼底。不疾不徐道:“我还是特地的选来了两只萤蓝色的,放在你卧房左边靠窗的书架上,你那书架用的是岭南椴子木,颜色细瞧之下是泛着蓝光的,加之这两个琉璃瓶的点缀,也是相得益彰的。”
声音入耳,秦解拾起目光看他。
云子书也看向沈星洲。
沈星洲继续说道:“万不可摆在右下角处,我记得我送你的那对玳瑁福禄圆环你是一直放在那里的,琉璃瓶放置要与它相隔段距离,才不会有头重脚轻之感。”
秦解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如数家珍的陈述着秦华荣卧房里的摆设陈列的方位,内心忐忑不已也是抓狂不已,虽说昨夜已经在秦华荣的卧房转悠着看了一圈,也睡了一觉。
然而现在听着沈星洲的话,数条弹幕在秦解脑海飘过:
卧槽,他说我里屋书案上有个秋蟾桐叶笔洗,那是个啥,啥叫笔洗啊?
卧槽,他说我床头刻的永安五月开放的最后一拨最娇妍的谷雨花,一睁眼我看到是一大团牡丹花啊,牡丹花又叫谷雨花啊?
卧槽,他说我靠门的第二扇那个十字如意窗棂磕坏了右边的一个小角,因为是他很那喜欢那个图案,所以我才没换掉,我特么的根本没看窗户啊!
……
从大体到细节。沈星洲的话如同一群密密匝匝看到了饵料的鲤鱼一样,前仆后继争先恐后的向秦解聚集而来。
于是,秦解陷入无限懵逼的状态。
“咳……沈公子……”半天不做声的暖场小天使云子书坐在一旁,终于轻咳打断了沈星洲的360°无死角的讲述秦解卧房的陈设。“我与老爷成婚时日虽说还未多,沈公子也知子书的公婆已故,林管家也年事已高,我既入了秦家门,自然秦府内宅的上下之事自是不作二说的落在我的肩上。”
云子书他的他语气淡淡的,如同闲话家常一样,坐姿恣意大方,放下手中捧着的那盏茶,轻飘飘的将盖子合上。继续对沈星洲说道:“沈公子眼光自然是好的,方才对于我们秦家摆设的提议也很好。沈公子念及与我家老爷多年朋友之情,为秦府多加思虑,子书不胜感激。只是老爷素日里还要忙于料理秦家的生意,如今子书也算的秦府的半个主人,沈公子的建议不如都说与子书听,子书在修饬秦府时也会多考虑斟酌下沈公子的建议。”
云子书话说的委婉,言下之意却也明显流于表面的。
沈星洲出生之时,有人对长吉公主说:此子怀七窍玲珑之心。究竟是真的根据周易玄学看出什么,抑或是因为公主之子溜须拍马都不得而知。但毋庸置疑的是沈星洲现在对云子书的话已然全部听明白了。
云子书宣示着主权的同时嘲笑着他的身份只能是秦华荣的朋友。
若是从前,秦华荣听完会含着笑说:“甚好,便都交给星洲来办。”
听过云子书的话,沈星洲坐在椅子上,握住椅子扶手,微向前倾斜身子,有些焦虑的向秦解问道:“华荣当真如此忙?当真都全部交于子书了吗?”
秦解沉吟:“病了数日,是积压了些账务,内宅之事……也都听夫人的。”秦解言罢,略带无奈的看向云子书,“总归是要辛苦夫人的。”
云子书开口打断沈星洲,让秦解走出难堪之境,秦解心里是存着一分的感激的。
“不辛苦的。”云子书抬眸与秦解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对于当事人或许这对视太过短暂,也碰撞不出一星半点的火花。可在沈星洲眼里,捕捉到的确是二人腻腻歪歪的眉目传情。
秦解记不得他们之间的往事,沈星洲的心便沉寂如死水,他曾暗自想过,云子书同秦解不过是一场颗粒无收的耕耘,可现在,却是个万物生长生机盎然的前兆。
这一刻,有巨石从高跌入水里,激起千层浪。沈星洲心如擂鼓,惊天动地,万分慌张,浮浮沉沉间像是一头撞上不周山。
他开口,克制而拘谨,“华荣,那你从此以后作何打算?”
“既然成家了,无外乎修身齐家。”秦解语气笃定。
得到回答后的沈星洲嘴唇微微颤抖,从前他天马行空的描画过他与秦华荣,他们该是霁月清风的,该是灿烂夺目的,该是坚若磐石,坚不可摧的。挥挥手,便能得到对方的回应的。
而现在他想逃避现在的秦解。
“华荣,我刚想起我娘亲的府上还有些事等我去处理,今日礼送到了,我就先告辞了。”他的话尾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解闻言,立刻起身,与云子书一起将人送至秦府门口。寒暄了几句风顺平安珍重之类的话。
沈星洲一走,秦解感到一阵轻松,回内宅的路上与云子书并排走着,还一直想着如释重负的感觉真好。
云子书小声问道:“老爷,沈公子今日这身白衣可好看?”
秦解下意识回答:“好看的很。”
云子书:“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秦解:“你想啥呢,当然是他好看了。”
脱口而出的一瞬间,秦解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知道失言了。方才他们一边走路一边谈话,此时秦解回头望去,云子书一脸忿忿然的负手站在原地,见秦解回头,还冷哼一声,细听之下还有些小委屈。
可是他看着的秦解的目光,好像在说“你瞎啊!你瞎啊!你瞎啊!”
秦解隐约的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夫人嫌弃了。
穿越后和矫情男妻的日常 第11章 开始很务正业的主人攻
秦解见他生气,急忙做起解释:“夫人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不好,你不如他。只是你与他二人各有千秋,若是换了明艳的衣裳,他断然是不如你的。”
云子书听他说完,面色稍缓,上下瞄了秦解一眼,哼唧了一声,背过身拂袖而去。
小银见云子书朝着反方向离开,面有为难之色的左瞧瞧云子书,右看看秦解,眉眼弯弯的对着秦解有些尴尬的笑:“老爷莫要同夫人一般计较,夫人未到秦府之前是听过沈公子同老爷的交情的,今日之事……想必夫人还是太在乎老爷的看法了,夫人身边离不了人,奴婢先行告退了。”
秦解颔首,以示同意。
小银快步追着云子书离去的方向,辞岁立在一侧,挠挠头又搓搓手,想要说些什么。
秦解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口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追夫人,夫人气性来的又急又快,且让他缓缓。走吧,去书房,我有事要与管家相商。”
与云子书交陪于秦解而言着实是件麻烦事,现在过去只会让助其气焰,让云子书闹得更加邪乎。况且秦解自认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又是哄着云子书又是陪着沈星洲耗费了半天,已经让秦解简直是要心力交瘁了。
秦解自认为更重要的事,就是在书房里让老管家教他识账本。
秦解是个有经商天分的,饶是他还是不会一开始所耻于童子的打算盘,在老管家的指点下也是清点明白了这月余的账目。
老管家一开始确实不指望秦解能一下子无师自通,凭秦解的性子只求他看到繁杂的账目不动怒发火就好,但他没想到的是秦解会坐的板板正正听他讲解,之后凝着眉头态度认真动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好像是在计算着。
时不时的秦解看着账本提出疑问,走了岔路老管家提点个一两句也是能给他导回正路的。
这一遭下来,老管家是欣慰的,秦解是受益匪浅的。
秦解这专心致志起来是个没完没了的势头,很快的用罢午饭,又开始看起账本。老管家为了鼓励他,将秦府的账本搬来了悉数,一沓沓卷册在桌案上堆的老高,远看去,秦解仿佛是要被埋在了那堆书册里一般。
索性连晚饭也不吃了,辞岁被遣进来给秦解送点心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秦解面窗端坐在书案前,左手执册,右手握着一支笔,饱蘸墨汁,在一张白纸上圈圈画画着。很快,白纸也被涂满了,秦解张手换新的一张时,见到了刚刚得到允许推门而入的辞岁。
“给老爷送点心来。”辞岁捧着个食盒向秦解行礼道。
秦解点头,放下笔和书,把书案上的那堆书册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小块空地,复又拾起笔,用笔端指着那块空出来的桌案示意辞岁放在上面。
辞岁将碟子放在那处,听从管家的嘱咐:一定要轻手轻脚,切莫弄出声响,于是静静的作个礼,正欲悄悄离去。
“是什么点心?”秦解虽说着话,手中的笔却未曾停顿。
辞岁被秦解突然开口弄得怔了怔,低头回答道:“回老爷的话,是松瓤卷酥、糖蒸酥酪和芙蓉糕。”
“夫人那可曾送过去一份?”
“回老爷的话,因老爷未用晚饭,这是林管家特地让厨房单做一份出来的,夫人那里应该不曾有……”
秦解依旧是头都没抬一下,不假思索道:“我还不饿,这盒子你给夫人送去。”
辞岁一愣,“这……只怕老爷饿坏了身子,林管家会怪罪下来。”
“一顿不吃饿不死人,我这忙着也没空吃,让你送就送,哪来的那么多话。”
“是。”辞岁利落的捧起食盒。
“快些,别凉了。”
“是。”辞岁利落的转身。
“等下你出门时叫人给我沏壶茶来。”
“是。”辞岁利落的出门。
且说云子书回去立刻换下了身上的白衣,泫然欲泣,又极力的告诉自己深呼吸,要冷静,想他云子书冰清玉洁有才有貌,秦解竟然有眼不识泰山的觉得沈星洲比他好看。换个谁也看得出,沈星洲对秦解有意。不过想到今早他与秦解已经表白心迹,凭他二人交情再怎么“情深似海”,这秦府老爷的人是他的,秦府夫人的位子也是他的。
想明白之后也没大闹,把自己关在屋里小憋屈一会,继续埋怨了秦解一阵,依旧该吃该喝。
用罢晚饭后,云子书照着棋谱摆了个颇有难度的局,整张棋盘黑白纵横密布,摆起来费时,解起来却也废了小半天功夫。
门外三声敲门声起,云子书正思索着下一步如何落子,听到声响,随口应道:进来。
只见小银面上惊喜非常,领着辞岁而进。
“给夫人请安。”辞岁的话音听起来有些小喘,“老爷叫奴才给夫人送点心来。”
“恩?”云子书将两指间的黑子放回棋笥里,抬头一看,辞岁的额头上还冒着层细细的汗。
“回夫人的话。老爷惦念夫人呢。这不老爷在书房看账,都忙得未用晚饭,夜色沉了,林管家让奴才送点心进去,因是单独做与老爷果腹的,夫人这边未曾送与,老爷知道后,当即说不吃了,直叫奴才快些给夫人送来。”
云子书面上佯装淡定,心中实则暗喜,张口对辞岁道:“老爷腹饿怎么办,我已用过晚饭,你还是给老爷送回去吧。”
“哎哟,夫人呀,老爷那头厨房一定会再准备一份的,可这头,如果夫人不收下老爷一定会怪罪奴才办不好事的。”辞岁神色恳切,有些为难的说道。
“老爷心里装着夫人,夫人领情就是了,何必让他个跑腿的为难呢。”小银在一旁笑着说道。
“如此,我既收下了,你且回去看看老爷吃没吃些吃食吧。”
“是。”辞岁依旧是利落的退下。
辞岁走后,小银从食盒中摆出碗碟。云子书伸手从棋笥里执起黑子,动作踌躇了一会,视线落在棋盘之上,若有所思。
既像是凝视思索着棋局,又像是思绪飘忽思及其他。
不算长的光景,手起棋落,云子书看着这步棋唇边含笑,结果小银递过来的温湿丝帕擦手,随手捡了一块摆出的点心送入口中,咀嚼之下,滋味很好。
这盘棋,云子书终于解开了。
厨房确实又做了一份给秦解送了过来,秦解刚吃过一碟,正捧着一盏茶随意喝着,目光全然落在面前展开的书册上。
天色晦暗,早些还能听到门前、走廊传来的奴仆守夜时细微脚步声。现在只剩下了走更的明明灭灭的梆子声浮动着传入耳中。
秦解瞧着用朱红色墨汁写的钱款和日期,皱着眉,神色严肃起来,秦解越批注越觉得有可疑之处。遂拿起自己方才演算的纸张,列有名目日期钱款,如此二者一对照,账目果然是错的。
秦解冷笑,如果不是一笔一笔一一清算,一个个小手脚做下来倒也难以让人发现,但是却少了不少银两。
贪没银两之多做假账之细,秦解想要知道是哪家店铺如此能耐。于是翻过正页,蓝底黑字,竖着排列写着的店铺名:余香酒坊。
穿越后和矫情男妻的日常 第12章 踢馆踢的有点帅的老爷
余香酒坊,那时当垆的是位女子,往上倒弄个几辈,该是秦解的二太奶奶。二太奶奶酿酒的手艺亦是家传的,所酿之酒特点:酒香浓厚酣纯,嗅入鼻息,也足以刺激的人口舌生津。加之她举止大方,处事毫无扭捏之态,颇具市井豪气。于是在她的经营下余香酒坊从一间招摇着灰了吧唧的酒旗,十分不起眼的小酒肆,也发展成了那时有口皆碑的良心酒坊。
由于余香酒坊是秦家为发家前最早经营的店铺之一,为秦家后来的兴旺着实是打下了根基,二太奶奶家酿酒手艺向来只传给本族人,这么些年,酒坊的掌柜一直是二太奶奶的同宗亲属,与秦家多少是沾着点亲的。追根溯源,秦家对余香酒坊的重视度可见一斑。
太阳升至半空,日光打在脸上带来一层烤炙的温热。秦解只带了辞岁,二人徒步行在永安城的街道上,夏日闷热,古人穿的又是宽袍长袖。可苦坏了秦解这个现代人,他手执一把折扇,扇面是工笔精细勾勒的高山流水图,一看就是秦华荣的风格。他无心欣赏,只漫不经心哗啦啦的扇着风,被这日头磨的心里烦躁,且无比怀念空调,哪怕有个电风扇呢。
因是秦华荣从前从不会自己步行来往集市这边,偶尔的是坐在马车中驶过这条街道,所以这里的人大多不识得秦家老爷的模样,秦解大喇喇的摇着扇子走在大道上,左右小贩观之暗自腹诽:纨绔子弟还摆张臭脸给谁看啊!
昨天他发现了酒坊假账,一大早的就去告知了管家,管家看罢账本,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原顾忌着这酒坊掌柜一直都是毕竟是二太奶奶的宗亲,与秦家沾着亲,私下克扣一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竟没想到中饱私囊的这么多!
秦解说,这是蛀虫,我得去会会。
“可……可从前老爷从未做过这样之事啊。”
“正好从前从未做过。”秦解笑着说道。
辞岁自诩活地图,永安城大街小巷的门清儿,他领着秦解东转转,西转转,很快的来到了目的地。
店铺是寻常的店铺样式,挂着个深色牌匾,上书:余香酒坊。门前挂着两盏红纱灯笼有些面目模糊,栏杆上的红漆也剥落了许多,加以店铺角落处青苔、杂草丛生。徒生出一种凋敝萧瑟之感。
秦解对于眼前这有些破烂的铺子,更加反感起来,眉头一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辞岁说:“辞岁,想不想喝酒啊!”
“啊?”
“去给老爷我进去买坛羊羔酒来。”
辞岁接过秦解递过来的一些银两,不疑有他,转身就进了铺子里,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老爷,他们说没有羊羔酒了,而且他们说这些钱不够买一坛的。”
秦解心下冷笑一声,果然如此,账本上所记自去年起每个月都采购上好的羊肉、杏仁等制作羊羔酒的原料,每月恰好卖出的钱数正好就是进货的钱数,表面看是个不赚不赔的形式。
不赚不赔,倒也规矩,只是越规矩越让人生疑。
羊羔酒也算药酒了,具有补元气,健胃肾的作用,入口绵甘味甚美,酒坊又每个月都进购原料,怎么说也是个人气高的酒。但是每个月卖出去的也就那几坛,秦解猜疑了一下,一是酒坊根本没有进购所记的数量的原料,原料恰好只够酿那几坛。二是从最初的酒肆到现在的酒坊账本所记的羊羔酒价格从未变过,秦解是绝对不信的,物价是会涨的,羊羔酒自然出现了价格差。
秦解扔给辞岁的钱是所记正好够买一坛的,辞岁这么一出来,秦解觉得他得加上个三,那就是—原料进购的少,且还涨价了。
很好,找茬有了由头。
秦解压抑住心头升上来的怒火,正欲提步进屋,冷不丁的被人撞了一下,来者不善。那人撞了人丝毫没有停留道歉的意思,头都不回的直接进了铺子里。
那人大步迈得快,还未看清那人面目,秦解瞅着背影嗤笑一声,就干脆站在门口,看看屋内会发生什么变故。
店铺内部十分古朴,罗列了许多酒坛。酒香使劲的往鼻息里钻,秦解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人身上,只见那人动作堪称熟练的直奔账房的柜台而去,铺子内部也就只有坐在柜台那里看起来书卷气十足的账房先生一人,他执笔低头写着什么,那人突然出现,拍了他所伏的桌子一下,唬了一跳。
账房先生眼神从被唬了一跳的错愕到见到来人冷漠里闪过的一丝厌恶皆落入秦解眼中。
“今日无钱。”账房先生对那人冷冷的说道。
“无钱?”那人大呼小叫,“无钱那我就拿两坛酒走去抵赌账!”走着,走到一个柜子前伸手一捞一手一坛,掐了两坛酒就要走。
“你!”账房没有阻拦,指着他好似气不过的说道:“李迹,你对得起掌柜吗!”
李迹不多言语,直接白了他一眼,直接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前堵住路的秦解喝道:“让开!”
秦解笑眯眯的问他:“兄台是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好狗不挡道!”
秦解上去就对他腿弯处踹了一脚,李迹被他踹了一脚,没防备的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下意识的丢掉了手里的酒,两坛酒落地而碎,酒水汩汩的流出,浸湿了李迹的衣服,酒香四溢。
李迹大骂一声:“王八蛋!”,还未等起身,就被秦解揪住衣领拽了起来,秦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照面狠狠地一耳光扇过去,秦解用了挺大的力气,把李迹扇得掼到了地上。
李迹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伸手在耳边一摸,只摸到了一手血。
看到手上的血,李迹声嘶力竭的喊道:“王八蛋!我特么宰了你!”挣扎着又起身。
秦解此时嘴角弯起一个很明显的弧度,上去又是一脚,直接揣在李迹肚子上,一脚又给李迹踹翻在地。接着秦解也弯下身去,一只手捏住李迹的下巴,只听“咔擦”一声,李迹的下巴被秦解卸了下来。
“不知死活!你以为你拿的是谁家东西!”秦解有些凶狠的骂道,说着又扬起拳头要揍。
拳头最终还是没落下来,“姗姗来迟”的掌柜双手死死握着秦解那只紧握拳头的手。后院酿酒的小工也听到声响出来围观。
“老爷!求你绕过犬子一回吧!”
秦解回头瞅了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眼,收了手,直起身来。辞岁和那个账房先生此时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秦解心下颇有些小得意,在现代他可是跆拳道黑带级选手,像对付李迹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败类方才都是轻的。
掌柜立刻蹲下查看有气无力只能哼哼的李迹的伤势,脸上写满了悲切担忧。
秦解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啧,想必这酒坊的账都做在令郎身上了吧。”
“是老夫教子无方。”掌柜知道账目被查出,倒也坦然。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怪怪我,别打我儿子。
“你教子无方!败得却是我秦家银两!这样吧,我把你二人都送去见官府如何,这算是盗窃吧,也不小的数目了,就算逃过一死,恐怕也得把牢底坐穿。您倒好,活的也够本了,只是令郎大好年华余下人生都得在牢狱之中度过了。啧。”秦解漫不经心地整顿打李迹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裳。
掌柜听完眸色一变,方才蹲着直接变为膝盖着地,面向秦解而跪,“都是老夫的错!老夫愿一人承担!求老爷放犬子一条活路!老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李家一直为秦家鞍前马后,且与秦家向来交亲,这孽子按辈算更应该叫老爷你一声表叔叔!老爷你就绕过你这傻侄儿一回吧!”
秦解一听乐了,“我这傻侄儿天资聪颖,怎奈不务正业,喜欢赌钱是吧。”秦解弯腰拍了拍李迹的脸,因为下巴被卸下,口水流到了前襟上,秦解有些嫌恶的立刻收回手。“表叔叔家有都是钱让你赌。”随后站起身,背过身去对着还怔住的辞岁说:“辞岁,还等什么,搀着我的好侄儿,咱们回府吧。”
“老爷!不可啊!”掌柜瞪大双眼目露悲痛之情,拦住辞岁不让他有所行动。
秦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揉着太阳穴,轻飘飘地说道:“掌柜啊,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我不太为难你。还是让你管理酒坊,你且好好经营着。你这儿子你教不好,我来教,给他掰正了,给你教出个有人样的儿子来。否则,你再废话,我现在就打死他。”接着秦解又侧目看了账房先生一眼:“还有你,有才学别用在帮着做假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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