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彩梦幻小哥
“我....那为什么非要我去做那个皇帝我们不去了不就没事了吗”
赵广源停下脚步,有些焦急的捏紧了卫康的大手。
“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这一天,我已经整整谋划了六年。广源,原谅我,我做这一切不只是为了你和我,还有那五万平凉军,还有你死去的父母,你就不想替他们报仇吗”
赵广源一怔。
娘...吗
是记忆里对温暖柔软的双手,轻轻在自己的额头上抚摸的人吗
真的....很暖和。
眼前似乎出现一个温婉的身影,轻轻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娘亲。
“所以,”卫康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赵广源的额头,赵广源似乎能透过他那双黑亮的眸子,感受到那里面的复杂情绪。
“去拿回属于你父皇、属于你自己的位子,明白了吗不要让这一切都沦为泡影。”
赵广源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卫康笑的极为开心,用力掀开帐帘,霎时间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赵广源连忙转头避开。
等到他眼睛适应再转过头看去,整个人呆住了。
大帐之外数万人密密麻麻如木桩般站在风雪之中,任凭风雪吹面,一直纹丝不动。
卫康走到将士面前,转
第三章 入城
柴信然眉头皱的更深,整张脸看起来就像那快要枯死的树皮。
他想了想,开口道:”你们那位殿下.....似乎只有七八岁吧。“
书生笑道:“这年关刚过,才满七岁。”
柴信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你们便将他推入这火坑之中让他来送死”
书生稍稍沉默。
“柴大人,景王生性多疑,猜忌朝堂,喜怒无常,虽有太后支持,收敛了些性子,这些年一直在熟络朝政,但在下认为,景王野心极大,登基为帝后,必然大权独断,内阁几位阁老势必要被打压。”
说到一半停下,抬眼看了下柴信然的表情,仍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
“永王殿下为太傅之子,虽然在朝中根基稳固,为人谦逊有礼,但其实也深藏隐患。”
柴信然叹了口气,示意书生不要继续。
“文赋啊,老夫似乎是看见了当年的你啊,便是如现在一般,在这京城之中肆意言谈,抨击朝政。永王殿下的确是有些隐患,不然内阁几位大臣早......”
似乎察觉自己失言,柴信然索性在此闭上嘴巴。
华文赋笑道:“看来内阁之中尚未有决断。“
柴信然看向一旁正烧着噼里啪啦的烛火,淡淡开口道:“内阁有何决定,并不能影响到内宫之中,那位太后必然要立自己的亲生儿子为帝。你说了这么多,你们那位殿下,又有何资本呢”
华文斌闻言直起身,斜压在茶几之上,身子前倾,好像一条终于等到猎物的猎狼。
“年轻。”他凝视着柴信然的眼睛,丝毫不退缩的道,“相比于另外两位王爷,殿下的确是少了些资本,但是陛下年轻。年轻便代表着如白纸一般,不会闹出太大动静,年轻则代表着,至少在他登基后的五六年内,只管安心读书即可。大人,大乾不能再经折腾了。”
柴信然不愧是三朝老臣,并未被柴信然其中蕴含的深意所打动,而是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北魏出什么事了”
华文斌收回视线,低下眼眸,开口道:“柴大人身为阁老,有些事不必在下说出来,想必您也清楚。“
柴信然沉默片刻后道:”自陛下宣病休朝,各部所有奏章都已转交到宫内,内阁....内阁已经数十日未看到一本奏章了。“
华文斌目光中露出一丝了然。
“柴大人,西魏六皇子弑兄即位,魏皇已被软禁了。”
柴信然沉默了,并未如华文斌所设想一般激动,而是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两人隔桌而坐,柴信然闭目沉思,除了内阁内极少发生的棘手事务,很少能见到这位历经风雨的柴阁老露出这种表情。
华文斌心中叹服,这般定力,不愧是三朝老臣。
他朝着柴信然开口道:“柴大人,时辰不早了,在下也该走了。我家侯爷还有一句话带给大人。“
“皇位之争,最后决断不在于后宫,而是在朝堂之上。”
.......
赵广源只觉得有些冷,他好像是被冻醒的。
也许是这几天思虑过多,夜里睡得也极不踏实。
披上棉袄,穿上皮靴,赵广源打着哈欠,一深一浅的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帐前侍卫看见赵广源显得有些惊讶,稍稍犹豫后还是跪下行礼道:“参见殿下!”
赵广源有些手足无措,以前可没有人对他这样。
他学着卫康的模样,开口道:“起来吧。”
“是。”
侍卫站起身,但仍朝着赵广源弯腰以示尊敬。
赵广源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感觉。
帐篷被掀开,卫康有些诧异的看着赵广源,笑道:“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
一走进帐内,坐在四周的将士哄然起身,朝着赵广源行礼道:“拜见殿下!”
赵广源看了眼卫康,与方才一般压低着声调说道:“都起来吧!”
卫康则是笑眯眯的看着。
将赵广源安放在帅座之上,卫康则转身继续与下属商议军情。
“侯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大军天亮即可动身。”
“嗯,知道了。”
“还有,六城守备军官的奏章也都拟好了,都盖上了章子。
”嗯,让人立刻送进城去。“
“还有......”
赵广源不明就里,听得迷迷糊糊,在烛光下,看着卫康的宽大的背影,忽然觉得一阵心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蜷缩着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揉了揉眼睛,感受着身下传来的颠簸,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上,身上披着的,是卫康那件厚重的帅袍。
掀开狭小的窗帘,将脑袋伸了出去,身后是一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马车前面是大批骑兵,正顺着官道开路,隐约可见不远处的那座壮阔城池。
帘子被掀开,卫康一弯腰钻了进来,见赵广源正看着自己,笑着说道:”还是这里面暖和。“
“我们是在去哪我是要去做皇帝了吗”
卫康失笑道:“还早呢,怎么着急了想当皇帝哪有那么容易,等你进了城就会发现,有许多人都盯着那个位子看,咱们啊,得去把它抢回来。”
赵广源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卫康打量着赵广源,突然开口道:“小子,后悔了吗”
赵广源摇了摇头道:“不后悔,但是有点害怕。”
卫康摸了摸他的脑袋,略带严肃的说道:“记住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能说出害怕两个字,哪怕是你心里怕得要死,也得咬着牙撑下去。要记住,无时无刻都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他们盼着你出丑,盼着你出错,盼着你害怕,只要你一露怯,他们就会像饿狼一般朝你扑过来。”
赵广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我不怕狼!”
的确不怕狼,在凉地若是怕那豺狼,便是连门也都不敢出了。
“好小子。”卫康高兴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马车缓缓停下,车外传来骑士的声音。
“侯爷,宫里的人来了。”
赵广源抬头看了眼卫康,后者也正在凝视他。
“不要害怕,我已经安排好了。记住一点,这本就是属于你的帝位。”
掀开车帘,两人走下马车,一大群太监密密麻麻的跪倒在地。
为首的正是吴长起,他低着头朝两人开口道:“奴才吴长起恭迎殿下回京,奴才见过侯爷。”
赵广源正要和之前一样,上前一步准备开口,肩膀却被卫康死死按住。
他打量着吴长起,用着不咸不淡的声音道:“回京只是回京需要你这奴才来迎驾吗”
吴长气面色一白,连忙抬头用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几巴掌,匍下身整个身子几乎都埋在雪里,用着颤颤巍巍的声音道:“是奴才说错了话,奴才恭迎殿下回宫,恭迎殿下回宫。”
卫康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吴长起道:“怎么,就你们几个”
吴长起将脸埋在雪上,小心翼翼的道:“侯爷,小的是奉宫里的意思前来给殿下梳头更衣,前面礼部官员已经都在城门口候着了。”
卫康看了眼前方巨大的城池,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去吧。”
“是”,吴长起站起身招招手,身后一群宫女太监陆陆续续爬起来,将赵广源扶上马车。
赵广源被一群陌生的女人包围,只觉得一时间香风铺面,脸也有些红了。
宫女们显然没有想花时间打量或是讨好这位素未蒙面的殿下的心思,将一身冠服打理好,便急匆匆地退下了马车。
赵广源活动了下身子,这套虽有些宽大穿上却极为舒适的冠服让他有点不适应。
走出马车,卫康看着面目清秀身着冠服的赵长源,满是感叹的喃喃道:“真像啊。”
一群宫女太监跪倒在官道两侧,吴长起弓着腰朝着卫康道:“请殿下入城。”
马车缓缓而行,没有来时的那么快,吴长起走在马车一侧,帘子突然被掀开,赵广源探出脑袋,打量着吴长起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长起弯着腰道:“奴才名叫吴长起。”
赵广源哦了一声,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后才又开口道:“皇宫里面人多吗”
吴长起一愣,没料到这位自幼流落在外的皇子回京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么个问题。
他细细斟酌一番,这才开口回答道:“宫内除了各位娘娘,还有无数宦官宫娥,另外还有日夜巡护的大内侍卫,若论人数而言是极多的。”
赵广源又哦了一声。
吴长起突然有股子冲动,想要对这位看起来涉世不深的皇子说些什么,但瞥见前方平凉侯高大的身影,又将话咽到了肚子里。
就这样沉默间,马车缓缓行驶至城门前。
往日热闹的城门此刻紧闭,只开着小小的偏门供人出入。
一群礼部大臣在寒风中苦等多时,见马车缓缓而来,连忙跪倒在地,朝着马车高喊:“臣等拜见殿下!”
吴长起识趣的掀起帘子,赵广源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朝着这群老少不一的大臣开口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缓缓起身,为首一人向前一步,战战兢兢的开口道:“见过侯爷,臣等奉旨在此等候皇子殿下,还请皇子随我等入宫,拜见太后。”
第四章 你更怕谁?
马车在繁华的城内缓缓行驶。
车外人声鼎沸,赵广源掀开帘子,仔细的打量着街上的一切。
马车行驶在大道正中,礼部的官员走在最前方开路,四周百姓则是见怪不怪的让开,以免冲撞了这位不知哪里来的贵人。
赵广源放下帘子,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吴公公,为什么京城里的人看到我们都离的远远的”
坐在车外的吴长起没料到赵广源会突然发问,有些吃惊,带着些犹豫开口道:“殿下,他们是怕您!”
赵广源皱起眉毛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怕我”
吴长起笑道:“因为殿下是皇子,是宫中贵人,是龙凤血脉,他们自然怕您。哦不,瞧奴才这张嘴,应该是敬着您。”
赵广源眉头皱的更深,继续问道:“我坐在马车里,他们又没看见我,怎么知道我是皇子”
吴长起被这位皇子殿下的问题膈住,半晌才回答道:“应当是瞧见了礼部的诸位大人,有瞧见了这么多宫里的侍卫,知道您是贵人。”
赵广源又开口道:“那无论是谁,只要能坐在这马车了,他们就会害怕。他们不在乎谁坐在里面,其实他们怕的是外面这群人,是这群戴帽子和拿刀的人,怕的是这辆马车,而并不是我,是吗”
吴长起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位流落民间的皇子殿下的好奇心显然让这位身居内宫的内官太监有些吃不消。
他含糊着回答道:“兴许是瞧出了殿下的贵气。”随即不再言语。
赵广源也知趣的保持了沉默。
马车缓缓向前,约行驶了半个时辰,突然停下。
车轮滚动在雪上的嘎吱声戛然而止。
前方传来微弱的争吵声。
“停下!皇城重地,非特旨不得乘轿骑马!”
见赵广源探出脑袋,吴长起连忙行礼道:“殿下,几位礼部大臣似乎是与禁卫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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