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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貂蝉骑哥哥
“你,卑鄙小人,若你想打我家人的主意,今日你必死!”李元青心中杀意腾起。
在李元青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每每想起积贫积弱的家庭,每每想起善良老实的双亲,李元青心中那与生俱来的愤怒就喷薄而出,这是与生俱来的贫穷怒吼,这是对命运不公的奋力一击。
钟宝却不管李元青怒意腾腾,又继续说道:“李家在镇子上只能算贫下之家,还总被破落户欺负,前阵子还险些吃了官司,你来铁剑门学艺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吗?”
“够了,为了我的家人,今日,你必须死!”李元青心念一动,气劲由心而走,掌劲推出。
钟宝全力以敌,连连退出三步,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今日我若死于你手,你的亲人也必将死于我父亲之手,你可以打败我,也可以杀了我,可是最后你将一无所有,你斗不过我,更斗不过我父亲手中的权势!”钟宝嘴角溢出鲜血,却笑得无比畅然,好似得胜一般。
李元青卸下了三分掌劲,身法步子仍在坚持,心中却已然退了,败退在了这无耻的威胁之下,败在了现实权势之下。
“你拜师铁剑门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吗?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吗?只要你听我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权势美人!”
短暂的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李元青心中一片死寂,更多的是因为绝望,于这残酷现实的绝望。
“今日你只需败于我手,让出这进入南明离火剑部的名额,我自去千里之外的南明离火剑部学艺,今后在这大雄古邦便是你扬名立万之地,光耀门楣、享这齐人之福,岂不快哉!”
“若不然呢?”李元青仍然坚持着心中的执念,愤怒地问道。
“若不然?今日我可以死,然今日过后,你一家绝无活口!”钟宝露出了狰狞面目,也若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亡命之徒一般。
“那就来吧!”言语刚落,李元青运起掌劲奋力推出,这排山倒海的掌劲扑出。
钟宝心知这最后一搏了,是决胜负也是在决生死,再无保留,运起周身元气内劲,全力迎击。
两股强大内劲,透过二人手掌,甫一接触,李元青竟身子竟轻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嘴角一口恶血吐出。
“我输了。”强撑着一口气说完,李元青瘫倒在地,闭上双眼,再不忍看,也无脸看,更不想听,却不得不装聋作哑,再没有半分气力可以挪动身躯。
钟宝亦支撑不住力竭的身体,半跪在地,“我终于还是赢了!”
半响过后,“哈哈,哈哈!”仰天狂笑,一连大笑,钟宝竟晕厥倒地了。
这一战,决定了最后的晋级名额,所有人都知道李元青配得上这一场胜利,也配得上这一个名额,唯有李元青自认为配不上这一场胜利,因为已经丢失了一件东西,不是强者的心,也不是缥缈的魂灵。
“经我二人商议过后,今日再加一个晋级名额,李元青入围!”成铭朗声宣布道,这一战的确打得成铭心悦诚服,这样的少年将来一定是可以为了宗门争光的。
“我不需要了,我已经败了!”李元青支撑着身体,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下山地石梯,一路喃喃自语:“败了,终于还是败了!”
远处的老余头,不知何时,竟已悄悄遁去。
“三日后,往东南而行,朝南明离火剑部进发!”寰宇之间都是成铭大声宣扬的话语,山间处处都是赵麟、沈瑶欢欣鼓舞的笑声,并无人理会这失败者下山的步伐,更无人关心这失败者的生死。





侠役 第五十五章 元奴妥协
小雨绵密,淋透了乌峰古镇的青石街道,油纸伞下行人走得都很小心,生怕脚下一滑,摔在这青石板上。李元青却不怕,斜躺在悦来客栈门前,既不怕这细雨绵绵浸湿衣衫,也不怕这路滑跌倒,已经躺下了又怎会怕跌倒。
元青怀中抱着一个酒坛,早已烂醉如泥,嘴中兀自呢喃,还不忘拼命往嘴里灌酒。
街面上疾步走来两个巡捕,腰间挂着马头大刀,身着紫衣捕服。
“二哥,就是这小子。”
其中一个捕快问道:“你确定这就是郡守大人要找的李元青?”
“就是这小子,年前这厮曾在我家里借宿一夜,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说话的是衙门新来的捕快徐登云。
“行,咱俩抬着这小子去衙门领赏咯!”
捕快丢下了手中油纸伞,二人俯下身抬起元青,悠悠抬着就往衙门去了。
衙门不是府衙,衙门里最大的是班头、捕爷,专管一郡一县的治安巡防,缉拿捕盗、审讯问罪都是职内事物,隶属于地方郡守县令行政管辖,受制于地方同级最高行政长官。
华夏朝廷文武官职共有九品十八级,各地衙门捕快却不在这九品十八级之列,捕门共分七级九品,因捕快有专门服饰,赤、橙、白、绿、蓝、紫青七色服饰,下三品捕快身着蓝、紫、青三色捕服,上四品捕快身着赤、橙、白、绿四色捕服,九品之内的至上两品就显得格外神秘,隐藏于皇城之内或者京畿要地,都是少有人知的绝世高手,而地方各级衙门捕房多是后五品的捕快。
南广郡属云南偏僻之地的小郡县,衙门里的捕爷最高也不过就是蓝衣捕头,依照朝廷文武官员俸禄,享受从七品武官待遇,实职却只是正八品,因捕快属内卫禁军之列,比之戍边武将待遇必须低一级。
李元青被二人直接抬进了监押室,绑缚在木架上,一盆冷水淋头,让原本被小雨湿润的衣衫彻底湿透,元青的酒劲也醒了两分。
“小子,酒醒了吧?”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狱吏,满脸横肉身材胖拙,大声喝问道。
元青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问道:“你是何人?”
“进得这道门槛由不得你了,敢问爷爷何人?你是不知死啊!”说罢,狱吏抬手就是两个嘴巴子,打得声响。
“我不曾犯了国法律例,为何拿我下狱?”李元青愤怒地质问道。
“你是不曾犯了国法律例,但你犯了我们郡守钟大人的典法,在这南广郡,钟大人就是律法,律法就是钟大人!”狱吏说得冠冕,好似确有几分真理。
“哈哈,你这酷吏,朝廷发给你俸禄,你不为朝廷典狱司法效忠,却甘心给别人当奴才,真是可悲、可怜!”元青不怒反喜,吐了一口血沫。
“肖洪,拿我毒鞭子过来,今天我非要打死这刁民不可!”狱吏对着监押室大门喊道。
“虎哥,莫急莫急,这小子恐受不住你几鞭子,稍后郡守大人便要亲来,还指望这小子领赏钱哩!”应声一个矮小精瘦的狱吏小跑进了监押室。
“恩,说得在理,待郡守大人来了之后,再收拾这厮不迟!”满脸横肉的狱吏说完转身拉着矮小的狱吏走出了监押室。
一炷香过后,只听得门外喊道:“参见大人!”
急匆匆地进来一人,身着瑞兽服,头戴乌纱冠,身后跟着一个白衣主簿和一个灰衣仆人,正是南广郡守钟鸣,元青见此刻身着官服的钟鸣威风凛凛走来,竟比那夜在宴会上所见的钟鸣威武了几分。
“李元青?”钟鸣不怒自威地问道。
“草民李元青,见过大人。”李元青不卑不亢地答道。
“我们的确见过,倒是本官眼拙,当日未曾将你看入我眼,险些让我儿前途毁于你手!”钟鸣话语中恨意浓浓。
“最终我却还是败于令郎之手!”李元青无奈地说道。
“你虽然满嘴无奈之情,我却听出了你心中的不服与固执之念,你的天赋和毅力着实让我佩服,却也让我感到了由衷的不安,假以时日必将是我儿的心腹之患,所以我绝不能留下遗患。”钟鸣用手掸起长衫,怡然坐在了狱吏搬来的太师椅上。
李元青先是一惊一惧,惊的是这钟鸣肯定翻查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惧的是钟鸣居然起了灭口杀人之心,转念一想,这定是钟鸣危言耸听的骇人之言,若是钟鸣真要杀人灭口,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拿人下狱,直接重金买凶岂不简单,又何必亲临狱中说言道语,想来这些都是钟鸣的攻心之语,如此推想心下便安然了许多。
“大人之意若何,草民不敢揣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大人能饶了草民亲眷,死则死矣!”
“死则死矣?你若无求生之欲,倒真是无其他路可走!”钟鸣似问非问,自答非答。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敢问大人有何路可走?”李元青紧紧追问道。
“不必惺惺作态了,你是聪明人,知道若老夫想要取你性命,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周折,路有两条,但还得你自己选择。”钟鸣何等人物,能够混迹官场数十年,那是何等精细之人。
“既如此,恕我直言,我与令郎本无仇隙,所有的起因都是令郎步步紧逼处处欺辱于我,我所有的仇恨和反抗都实属无奈之举,那日大比若不是令郎以我双亲性命相胁,令郎难逃一败!”李元青也坦诚实言。
“何止难逃一败,是难逃一死吧!当日若不是那个神秘老头看护着你,我早已出手取你性命。”钟鸣怒气腾腾地回想着钟宝那日所处的险境,不由怒气更盛。
“的确如此!”李元青毫不避讳,直言以对。
“哈哈,你这小子虽然初入江湖,却是心智成熟、杀伐果断,所以老夫决定给你两条路走!”钟鸣不称本官,而改口自称老夫,言语已然亲和了不少。
“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一条是生路,完成我家宝儿对你允诺,在这南广郡坐享富贵;一条是死路,将你毒死狱中,草席掩埋于关山之上。”钟鸣盯着李元青的双眼,想从这双眼眸之中看到什么。
“蝼蚁尚且偷生,元青自然选择生路。”元青目光灼灼以对。
钟鸣却很失望,因为从这灼灼目光之中,并未看到贪婪和欲望,也没有看到求生的欣喜。
“选择生路只有一个条件,终生不能与我钟氏为敌,入我府邸帐下听用。”
“那岂不是成了你郡守大人的家奴?”李元青反问。
“为奴又有何妨?我等为官不也是在朝廷为奴,而你就算为奴也是入我钟氏一门了,今后在这南广郡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钟鸣说得堂皇傲然。
“若是选择死路呢?”
“算是替我家宝儿积点德,一定替你照顾好你的双亲。”钟鸣说道。
“那日大比之时,钟宝垂败之际已经许我富贵,今日大人这般费劲心思,不过就是为了在钟宝允诺我的富贵之上加一条锁链,锁住我、控制我,若我从了则收伏其心,若我不从则收起尸身,正好替钟宝解决了后顾之忧,大人好心计啊!”李元青慨然笑道。
“所以老夫总喜欢和聪明人围猎,无论谁是猎人谁是猎物,都其乐无穷。”钟鸣老谋深算地笑着说道。
“只怕你的锁链锁不住将来的我!”李元青声音低沉若有所指地说道。
“今日你是豺狼,我用铁链将你拴住,他日你若是真龙,我亦自有捆龙索收拾你。”钟鸣自信满满地说道。
“哈哈”
“哈哈,哈哈”
钟鸣与李元青二人相视而笑,恣意大笑着,监押室里的狱吏和灰衣的仆人都不明白,唯有站得离钟鸣最近的白衣主簿颇有深意地附和而笑。
这几日李元青虽借酒浇愁,然心中也有计较,此刻心中清明,比试之时钟宝说得对,入铁剑门学艺不就是为了光耀门楣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吗?此刻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又何必耿耿于怀这手段如何,终于可以在小镇五德扬眉吐气了,终于可以让双亲在小镇安然度日了。
“来呀,快给李公子松绑,请到我府上会客厅来。”言罢,钟鸣早已起身走出了监押室。
“遵命。”狱吏和仆人赶紧上前松绑。
先前满脸横肉的胖子狱吏此刻只显得满脸肥腻,不见半分凶相,“大人,小的眼瞎害你受这苦楚,还望大人恕罪。”
狱吏将李元青松绑之后,还不忘连连道歉,倒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我怎么就成了大人,现下亦不过一介草民。”李元青略带嘲讽地说道。
“哎,这是哪里话,既能得到郡守大人赏识,大人飞黄腾达那是指日可待的,还望日后多多提携。”胖子狱吏此刻腆着脸说话,十分可爱又逗人笑。
李元青只能一笑置之,愤怒却也无可奈何,这就是现实,从来强者为尊,要么打败现实,要么被现实打败,然李元青既没有被现实打败,也没有打败现实,只是向这现实与势利妥协了。




侠役 第五十六章 旦夕为官
李元青跟着灰衣仆人跌跌撞撞走了一路,体内的酒早已醒了七八分,但几天来不吃不喝,胃里早已空空,此刻虚弱的身体又一路疾走,来到郡守府邸的石狮子面前,就再也忍不住了,胃里倒流的食物残渣一口喷吐出来,吐得倒是畅快,吓得仆人慌忙去找寻撮箕泥灰,免得污了这一对大理石狮。
元青洗了个澡,换了件汗衫,仆人带着元青来到会客厅。
大厅里四面敞开,十六根大理石柱雕蟒画鹰,齐整摆放了十二张檀香木椅,左右两排各五张客椅,两张雕饰精美的主座中间置放着一张黄梨木桌,种养着一颗繁茂的兰草,钟鸣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一本《官史》正读得入神。
仆人远远站在大厅外面,躬身禀告:“老爷,李公子到了。”
“嗯,下去吧。”钟鸣头也不抬,继续看书。
仆人走了之后,李元青自己缓步走进了会客厅,走到右边一排客椅第一座,安然坐下,等着钟鸣开口,一点也不着急。
半响过后,谁也不说话,就如此静默着,李元青仍然不着急,也确实无从开口。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还是钟鸣先开了口。
“没有什么可说的。”
“以你的身手和心智,绝不会久居人下,你有什么要求?”
“也没有。”
“人总有贪婪欲望也有七情六欲,你若无欲无求我又怎么驾驭你呢?”
“我最大的命门就是我的双亲,如今就在您的治下,相信我所有的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吧。”
“哈哈,你是真的有智慧啊,既然如此坦率,老夫也只讲一次,我允诺你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但你要永远记住背叛的后果是谁都承受不起的,好自为之吧。”钟鸣放下手中的书籍,严正警告李元青。
“我既已妥协,就不要再用我的亲人作注码,谁都不行!”李元青与钟鸣四目相对,丝毫不让。
“妥协?老夫要的是服从,你要摆正你的位置,你是我的家奴,而不是我的对手。”钟鸣杀意骤起。
“我只是妥协于这现实,妥协于您的荣华富贵,世上没有一个奴隶是顺从的,如果我假意地服从,您又如何得知呢?”李元青站起身来,弯腰抱拳恭谨地说道。
钟鸣话锋一转,仰天长笑:“哈哈,也对,如果你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家奴,倒是真的让人失望了。”
“不要再记恨我家宝儿了,好好在这南广郡施展你的抱负吧,以你的出身和家世,就算去了南明离火剑部,学成下山也不过是个江湖豪侠孑然一身,更何谈扬名立万,还不如好好在南广郡做个土霸王,光耀邻里相亲。”钟鸣说得诚恳至极。
“元青谨记。”李元青心中暗捏了一把汗,嘴上万分恭谨。
“如此甚好,老夫手里别的没有,就是有这小小的权力,你想讨个什么官?”李元青既已投诚,钟鸣心中也有了些许快意,欣喜地问道。
“朝廷文官武举不都是参加科举由朝廷敕封,元青自小顽劣连乡试也未曾题名,如何做得官差?”李元青心中欣喜,自小崇拜艳羡的官爵就在眼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你不必担心,朝廷科举考试那是为寒门子弟准备的,在这南广郡内大小官衔都是我一人举荐便可。”钟鸣极为自负地说道。
李元青却听得心中一阵莫名的疼痛,寒门子弟,自己何尝又不是寒门子弟,那些衙役官差平素趾高气昂来店里搜罗杂税,元青是深感寒门的无力,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又要成为权贵的看家护卫,摇尾一变成了趾高气昂地官差,是否又要该蔑视寒门了呢?
“元青以为只要在大人府邸做个侍卫便足以享受荣华,却不知还有能做官这等好事,全凭大人安排,元青既要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大人,也要做个造福一方的好官。”李元青喜从心来,大好前程就在眼前,父母一辈子期望的做官显耀就在咫尺,怎能不让人心动。
看着李元青如此喜形于色,钟鸣也分外得意,人只要有欲望就有弱点,看来这条锁链已经找到了,不足惧矣。
“至于今后能不能做个造福一方的好官,就看你的造化了,这南广郡内文官武职多如牛毛,你欲习文还是从武?”
“敢问大人文官武职各有哪些?”
“武职不多,镇雄关隘设一总兵,下设千总、百夫长、伍长、士兵,隶属兵部直管,若是武职便是戍边将士,只能保家卫国,恐不能如你所愿的为官造福一方。”
“元青还是做个文官吧。”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确不是李元青为官所愿。
“文官就是府衙下设的各个司署部门,内卫衙、典狱司、捕衙、粮库、运政司、行政署、教育署、府医院,各部林总还有不少。”
“内卫衙、典狱司、捕衙、运政司这四岗乃是文官武职,属内卫执法部门,依老夫之见,也不能荒废了你这一身武艺,你就在这四个部门中四选一吧。”
“只要能够光耀门楣又造福一方,全凭大人安排。”
“哈哈,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果然是非凡人杰啊!”钟鸣似在嘲讽又似褒奖。
李元青面色潮红,低头不语,转瞬便又释然了。
“内卫衙也是甲胄士兵,不过是府邸城主的内卫,隶属兵部却归地方行政管辖指挥,南广郡的内卫便是我这郡守府的兵卫了,内卫衙设从八品内卫总管一职,下设卫队长、兵卫,你足以胜任一五十人的卫队长职务。”
“典狱司掌管全城司法诉讼、监狱看押,有司法文职也有武力看守,你做个狱卒头领绰绰有余。”
“至于捕衙就是巡捕房,专职缉拿盗贼、治安巡防、打击犯罪,捕房设捕头一职,下设各级捕快,捕快品级与驻防各地的行政品级相衔,这南广郡最高级的也就是正八品的蓝衣捕头,其余捕快以青衣捕快居多,捕快倒是威风凛凛、执法一方,若是能破案神速、保境安民也能在一方百姓之中搏个好名声,不过缉拿江湖盗贼危险也大了许多,若是遇见打家劫舍的江湖悍匪,搭上性命也未可知。”
“至于这运政司--”钟鸣话到此处,话头就被李元青打断了。
“运政司我知道,专管车船马匹、官道营运,在南广郡内最不得民心的官差了!”
“你的选择呢?”
“我就做个除暴安良的捕快吧,既能做官又能造福一方百姓!”
“好,来人!”钟鸣一声招呼,一个仆人端着木质托盘从偏厅走了出来,好似早有准备一般。
仆人走得近了,李元青仔细一看,盘内整齐地叠放放着一件蓝衣捕服,胸领处刺绣微小“役”字,一顶黑色纱帽,纱帽边沿别一根孔雀翎。
“以后你就是南广郡的蓝衣捕快了,去府衙找文主簿领取郡守公文,速速前去捕衙报到。”
李元青福至心灵,不由自主双膝一软,跪在了钟鸣面前,“多谢大人恩典,元青定不负重托,做个有为的捕快!绝不辱没大人的提携之恩。”
钟鸣将托盘递予李元青,语重心长地说道:“有感恩之心,必有回报之举,快去吧。”
李元青双手高举过头,取了托盘千恩万谢速速走出门去。
看着李元青走得远了,钟鸣似乎自言又似自语,“旦夕为官,造福一方,二十年前似乎我也曾说过,一入宦海浮沉,生死尚且难料,如何能顾他人苦楚不公。”
领了郡守公文,李元青径直来到西城郊区捕衙大门,递了公文便去大厅等候,大厅内空空荡荡,唯一置放着一个木人桩,散乱斜倒着几根齐眉棍。
不多时,一个身着青衣的捕快从二楼走了下来,指着李元青傲慢地说道:“李元青,跟我到库房领取佩刀。”
李元青心中火起,你区区一个青衣捕快胆敢如此无礼,待我站稳脚跟之后,再好好收拾一番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衣小捕快。心中恶念,李元青却还是老老实实跟着青衣捕快上了二楼。
库房中兵器琳琅满目,青衣捕快从刀架上取了一把斩马刀,递给了李元青,“喏,这是你的佩刀,若不慎丢失遗落,纹银十两交付账房。”
斩马刀刀鞘普通杉木削制而成,刀柄是极寻常的松木,刀鞘、刀柄早已斑驳不堪,居然是一柄用过的二手佩刀,李元青握着油腻的刀柄竟生出了一股恶心,若不是这刀鞘上一个殷红的“捕”分外显眼,李元青真想一把甩开丢出三丈之外。
“三天之后老大才从外地出差回来,你三天之后再来捕衙委派辖区和任务吧。”青衣捕块说完转身就走,看也未曾看一眼愣在原地的李元青。
“站住,好歹我也是个蓝衣捕快,大家分属同行,何必如此盛气凌人?”李元青终于憋不住内心的怒火,大声责问。
“同行不同道,将来你就明白了,回家想清楚你想搁哪儿混混日子吧。”青衣捕快早已走上三楼,不见人影。




侠役 第五十七章 捕头大人
李元青将腰间的佩刀挂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捕服,低下头仔细端详了这一身行头,越看越是觉得满意,终于要衣锦还乡了,越想越是激动,昂首走出了捕衙,取道西直门,直奔赤水源大道,大五德近在咫尺,一切终于要回来了。
李元青胯下的骏马飞驰,驰骋在赤水源大道上,身后烟尘四起,好一个鲜衣怒马、志得意满的追风少年,快意人生潇洒如斯,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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