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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貂蝉骑哥哥
一炷香过后,李元青打扫完了讯问房,来的办公房找到沈山报告打扫情况。
“沈大哥,讯问房已经打扫完毕,还请继续委派任务。”
“以后私下里可以叫我沈大哥或者山哥,在办公房或者外出执勤的时候,叫我沈捕头。”沈山严肃地说道。
“知道了,沈捕头!请问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呢?是否学习一下整理审讯录制口供?”李元青觉得打扫卫生只是一个考验。
“审讯犯人和录制口供这些都是简单的事情,现在你必须要先学会打扫卫生,磨炼你的意志力。”沈山继续说道:“你再去三楼将邢老大的鱼池清洗干净吧!”
“好的。”李元青拿着毛巾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一盏茶过后,李元青又来办公房找到了沈山。
“禀告沈捕头,三楼鱼池已经清洗完毕。”李元青语气中有些生硬且冷。
或许是听出了李元青话语中的冷硬,沈山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再去将一楼后院的茅厕冲洗干净吧!”
“什么?”李元青惊呼出口,心中骂到:“奶奶个熊的,我是来做捕快的,我是来学习怎样做一个除暴安良的捕快的,居然让我打扫厕所!”
“没听清楚啊,去把厕所打扫干净,这是邢老大安排的!做不做随你咯”沈山仍旧低头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
李元青拿上木盆,找到了水池,一盆一盆的端着水去找茅厕。
一连三天过去了,李元青都在沈山的安排下,打扫着捕衙所有的卫生,并无其他安排。
邢彪正坐在书房看着书,对面的沈山站着正跟邢彪汇报这三天的情况。
“李元青通过你安排的所有考验,打扫卫生完全达标,撇开考验不说,打扫卫生的水准已经让我佩服了。”沈山笑着说道。
“小山你可能不懂,我故意让这小子打扫捕衙卫生,有三个用意,其一是想让这小子知难而退,其二是想看看这小子品性如何,其三也是想要破了这小子的自尊心,做捕快这一行成天和各种三教九流的罪犯打交道,如果心性不够,早晚得废了。”邢彪细细地讲述着,好似一个循循善诱的师傅。
“我看李元青功夫不弱,为什么要让他知难而退?”沈山不解地问道。
“这小子是郡守钟鸣委派来的,能够委任蓝衣捕役,足见钟鸣对这小子的赏识,我与钟鸣素来不睦,我不想身边随时有颗不懂事的钉子。”邢彪说道。
沈山恍然大悟,继续问道:“那这三天打扫卫生又如何看得出李元青的品性呢?”
“能够打扫卫生,在最诚实的劳动之中自然能够看出人最真实的天性。”
“那破李元青的自尊心又从何说起呢?”沈山打破砂锅问到底。
“能够丢掉虚荣自尊,下得了茅房,上得了书房,这样的强大的内心一旦得到足够的锻炼,将来也算是为捕门培养出一个人才。”邢彪深谋远虑地说道。
沈山一脸崇敬,心中也是敬仰,更是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而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人,也是一个值得一生追随学习的人,沈山如是想着。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呢?继续盯着,继续考验?”沈山问道。
“不用了,这三天我也看过了,这小子心智成熟且颇有城府,再考验也没有意义了,不过我看这小子品性不坏,就让他跟着你好好学点东西,如果能培养出来,下一步委派你到乡镇捕衙也好有个帮手,而且做人做事都不必太过,有些事都是注定,机缘也很重要。”邢彪开始说得玄妙起来。
沈山赶紧打断,生怕眼前这个笃信命运的佛系老大讲起玄学,每次讲起这些玄乎的东西,沈山就觉得受不了,就像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沈山一直相信的只有自己,从不相信命运,命运生来就是被打败的,如果要是相信命运,早就被在府尹手下当差的大哥安排到了府衙,哪里还能做一个威风八面的捕快。
沈山走出邢彪的房间,径直走到一楼大厅,大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集合!”
原本熙熙攘攘各自闲散的大厅之内,迅速集结了二十三人,整齐地排列成行。
“邢老大有令,张东、付尧、罗春三名青衣捕快,各带十名捕役,分三组前往十八里铺,抓
捕宋家庄悍匪宋达,留十人值守捕衙。”沈山一面分派任务,一面用手指划拨了各组成员。
李元青听见沈山大喊集合,急急忙忙从后院厕所里跑出来,“禀告沈捕头,我想参加抓捕行动!”
沈山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元青,李元青已经转身准备回到厕所继续冲洗厕所去了,只听得沈山喊到:“李元青并入张东一组,迅速入列!”
李元青转过身来,正迎着沈山笑盈盈地目光,一把丢开了手中的木盆,轻轻一跃跳上大厅的横梁之上,取下了放在横梁上的佩刀,李元青甫一落地,先去扔出去木盆也稳稳落在角落木架之上,稳稳地落下没有丝毫声响。
“哟,啥时候来了个轻身功夫这么俊的小子!”
“啧啧,身手不弱!”
周围的捕快、捕役这才开始注意这几天打扫卫生的小子。





侠役 第六十章 壮士留步
“十八里铺乃是重镇枢纽,来往商旅极多,据线报,宋达一伙匪徒今日午时将会在十八里铺小树林歇脚,宋达一行六人,领头的宋达武艺高强,乃是云南府衙通缉悬赏的抢劫惯犯,宋达左脸有一道刀疤,下巴上有一颗黑痣,个子高壮,到了十八里铺会将宋达画像给诸位传阅,还是老规矩,第一从现在开始严禁每一个捕役离开带队的捕快身边半步,预防泄露消息,第二,所有行动听我一人指挥,令行禁止,违令者后果自负。”沈山一面介绍情况,一面部署。
沈山继续部署道:“第一组张东带领捕役十一人,去马厩领取十二匹快马,已时初刻之前赶到小树林做好埋伏;第二组付尧带领捕役十人,选几匹快马骑行至十里铺,已时二刻到达十里铺,换成商旅装扮挑担步行,一路潜藏跟随宋达一伙强人,到预定地点汇合待命;第三组青衣捕快罗春,负责整个行动联络后勤,全权由罗春安排人手布置,与周边捕衙知会并打探路途其他所有情报,单独向我汇报。”
“得令!”三十余人齐声道。
“出发!”沈山一声令下,所有人各自急急散去。
小树林里气温越来越高,茶寮了聚集了不少商旅,也有不少强人。
张东所带领的第一组捕衙分了六人埋伏在茶寮四周树木杂草间,各个屏气凝神蹲守了半个时辰,除了李元青之外,其余五人的神情都异常紧张,面对这样一个会以死相拼的悍匪,谁都害怕意外,每一个捕役都是有家人朋友的,谁也不愿意意外和死亡。在李元青看来,如此一个靠打家劫舍的强人,相逢不过三招两合的问题,顷刻间定能将其刺杀与剑下,没甚好紧张害怕的。
张东打扮成了茶寮的掌柜,正在拨弄算盘,一个店小二轮番倒茶,三个脚夫在替东家捡拾地上的玉米籽,一颗一颗地捡回独轮车上的玉米袋子里,两个过路的小贩正聊着最近的玉米价格。
一骑快马来了,一个穿着灰衣长衫的年轻人骑着马,停在了茶寮外面,“掌柜的,还有茶水没有?”
“有的,有的,客官你要几盅茶水?”掌柜张东问道。
“我家老爷的商队在后面来,半柱香时刻就到了这儿,准备好茶水!”
“好嘞!客官走好。”张东使了个眼色,年轻人骑着马离开了,年轻人就是捕衙的捕衙,这是第三组罗春传来的消息。
不多时,果然来了一队人马,一行六人,三个脚夫推了三辆独轮车,独轮车上三口沉重的红漆大木箱,两个身材壮硕的走在两旁护卫,领头的一个壮汉带着草帽,帽檐压得很低,穿着一件减去衣袖的短汗衫,一条灰色裤子,一双棉布鞋,手中一把大刀握得紧紧的。
一行六人,个子高壮,正是悍匪宋达一伙!
“喝茶嘞!喝茶嘞!”店小二招呼道。
宋达一伙走到茶寮一百米外,竟绕着茶寮走开了,丝毫没有听见店小二的招呼。
见此景,张东道:“小二,快出去招徕客人啊,站在店里哪来的生意!”
店小二挥舞着肩上的毛巾跑出门去,朝着宋达一伙跑去,边跑边喊:“哎,客官,喝茶,茶水一文钱管够!”
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十米。
“站住!”宋达转过身来,对着店小二吼道。
“你这客官好不醒事,小二哥我好心招徕你进店喝口茶水,怎的就吼人了!”店小二站在十米外说道。
“我怎知你开的是不是黑店,若是遭遇剪径强人,我等守法良民如何应付,回去吧,官爷们不和茶,还得赶路。”宋达说道。
“你喝茶便喝茶,怎的青天白日诬赖店家良民,若不积点口德,早晚吃些官司,再说了,哪里来的官人穿短袖汗衫,真是笑死人了!”店小二也不示弱,对于一个读书人的标签长衫,是走到哪儿也不会丢下的。
“聒噪,给爷爷滚!”宋达好似被戳中了痛处,口齿上又不及这店小二伶俐,大声骂道。
“你这痴汉,满口脏粪,也敢冒充官人赶路,吃不吃得起茶水还另说哩!”说完之后,店小二只得转身回到了茶寮。
宋达一伙也未纠缠,转身急急绕过茶寮继续赶路。
店小二等着掌柜的张东,张东等着不知躲在树林某处的沈山,沈山却不知下落,一时无人决策,一时也无人敢妄动,令行禁止!
“壮士留步!”宋达眼前忽然就冒出年轻人,正是李元青。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怎敢拦住爷爷去路!”宋达在帽檐下面瞅了一眼身前的李元青。
“只想请壮士稍待片刻,我家主人随后便到!”
“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的主人,滚开!”宋达已经有些急了,心中已猜到一二,猜料中伏,想必对方也在等待援军,心中已有预感。
“我是铁剑门的弟子李元青,我家掌门片刻就到。”李元青急中生智第说道。
“既然是赵掌门相请,大家都是江湖人物,改日定当登门谢罪,只是今日事容不得逗留了,车上替人押镖的海鲜,日头曝晒恐坏了镖物。”宋达果然放松了两分警惕,相信了李元青所言,在这南广郡恐怕没人敢冒充铁剑门这样的大派招摇撞骗,而且只要不是公差,宋达就愿意结交,当下口出好言并且谎称自己是江湖押镖的镖客。
“相请不如偶遇,就先在这茶寮一叙,稍后我家掌门亲至便可。”李元青笑着抬手相请。
“小兄弟,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人物,请不要为难宋某,就此别过,改日登门拜谢赵掌门!”宋达已经打算摊牌,今日总有些不详预感,生怕夜长梦多,只想赶紧离开这官府管辖重地。
“怎的如此不近人情,那--”李元青还欲出言相劝。
“滚!”言语落处,宋达右手已然拔刀,直指李元青。
“哈哈,紧赶慢赶终于还是赶来了,宋达久违了!”一匹快马,一袭青衣,在林间驰骋而来,正是青衣捕快沈山。
听见这个声音,宋达终于抬起头来,将头上草帽取下丢在一旁,果然正是悍匪宋达,脸上一道疤痕,下巴处一颗黑痣,身后的几个脚夫也从独轮车上取出砍刀佩剑,纷纷亮出兵刃。
“沈捕头安好!”宋达也昂然回道。
沈山骑行至宋达身前三丈,下了马款步走向宋达,“上次会泽一役让你脱逃,害我找得好苦啊!”
“哈哈,宋某岂是逃荒之人,会泽相遇之后,宋某一直在山上,只是沈捕头不曾来我山上寻我罢了。”宋达竟也会几句巧言。
“那倒是,若不是今番你定要下山换取车上的生辰纲,沈某倒是真不敢轻易去你那二龙山上。”沈山丝毫不回避这埋伏的缘由。
“今日之局,沈某奉劝你一句,放弃抵抗,随我去衙门走一遭吧。”沈山直奔主题。
“不可能,以我之罪,恐难有赦免之机,除了江湖我别无去处!”宋达决绝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能在此地截住你,就绝不止我二人之力!”沈山指了李元青和自己二人。
“那是自然,把你的二狗子都叫出来吧!”宋达更是直言。
“出来吧兄弟们!”沈山一声口哨。
茶寮里、树林里,一时间人潮涌来,树干上跳下来,茶寮里持刀跑来,树林里骑着快马奔来,三四十人瞬间如潮水一般围拢过来,数十柄明晃晃的刀刃竖在眼前,让人心中不由一寒。
见此阵势,宋达不怒反喜,大笑道:“够了,今日如此多的人马也该够了,我兄弟六人想来要挣点本钱,此番也该够了!”
听闻了宋达此番必死搏命之言,周围的捕快衙役尽皆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气势上已然输了半截,狗急跳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既然逃脱不了,何必顽抗,与其赴死,不若随我走一遭伏法之后,重新做人岂不更好!”沈山迅速稳住局面。
“重新做人?这机会你给我吗?朝廷的律法不是你沈捕头的律法。”宋达心知这是沈山的劝降之语。
“只要你今日放弃抵抗,我沈山保你不死,你若伏法,不过是十年牢狱枷锁,若遇天子大赦天下,便是重生之日,宋达你可细细思量,而追随你的几个兄弟多不过三年牢狱,何苦自己枉送性命还搭上死心追随你的兄弟。”沈山心中已有计量,就算今日血斗不可避免,也要先削掉宋达的羽翼。
“你!沈山,哼,兄弟们莫要听他胡说,我们犯下的罪过还少吗?若是下狱少不得死路一条,今日拼死还有一线生机!”宋达气急败坏地跟身后的五个兄弟说道。
“我沈山乃是朝廷编制,云南府衙亲授的正九品青衣捕快,有捕快令为证,怎会出言诓骗你等,只要你们束手就擒,我保你等多不过三年牢狱,绝非妄言!”沈山亮出底牌。
宋达看着身后的五个兄弟已经起了投降之意,心中大怒却又无可奈何,摇头叹气,随手丢下了手中的砍刀,“兄弟一场,投了吧,兄弟们来世不要再做个打家劫舍的行当,做个好人良民吧!”
缴械投降了,过程如此惊心动魄,结局却如此安静。




侠役 第六十一章 宋达伏法
沈山眼色一动,轻声命令道:“拿下!”
十二个捕役迅速扑上,两个捕役控制一人,反手扭住手臂,一边用绳索绑缚。
众人心下不由放松了许多,谁都没有留意到宋达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猛地,宋达双臂一振,挣开了两名捕役的控制,顺手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剑,一刀刺进了左边捕役的胸口,鲜血顿时喷洒出来。
宋达一剑得手,一纵跃出了包围圈,急急逃走。
沈山瞬时出手,追身直上一剑直刺宋达,“找死!”
宋达早前数次曾与沈山交手,尽皆被打得满地找牙,此番慌忙回剑来挡。
李元青和一众捕役围拢上去,扶起被宋达刺伤的捕役,“赶紧拿金疮药来!”
张东对付尧说道:“安排两个弟兄快马先送医馆救治!”
“不要动,头儿,听我把话说完。”被宋达刺伤的兄弟气息细微地说道。
“好,好,你说!”张东已经哽咽了,眼见着平日朝夕相处的兄弟,此刻危在旦夕,这个血性汉子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却在死死强忍憋住。
“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一定转告邢老大,上一次真的不是我泄密,还有替我照顾我的如意--”话没有说完,捕役已经气绝身亡。
“小马,小马,你快醒醒!”
“小马!”
“马佴哥!”
一众捕役再也忍不住热泪,哇哇大哭了起来,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生命死去,一个整体朝夕相处的兄弟顷刻间变死于非命。
“杀了他!跟这样的亡命之徒还讲什么王法律例!”青衣捕快张东率先反应过来,提刀追了过去。
仍在死战的沈山已经听见了周遭情况,心中悲愤,只要有一个弟兄伤亡,这次任务就是失败的,为了这不为人知的正义,有损失了一个弟兄,有毁坏了一个家庭,心中越想越是悲愤,大喊一声:“纳命来!”
沈山手中钢刀一连挥舞而出,刀刀致命,刀刀倾尽全力,再不留有丝毫余地。
宋达本就不是沈山对手,此刻手中又全凭一柄短剑,如何抵抗得住沈山的狂猛攻势,一招不慎,收刀不及,竟被沈山一刀砍下了手掌,齐齐砍下,手掌掉落一旁。
“哇!”宋达应声而倒。
张东冲上前来,高高举起钢刀,就要将这宋达就地正法,钢刀落下半空,硬生生被沈山挡下。
“我要替小马报仇,只说是宋达顽抗赴死便罢,莫要拦我!”张东已然红了眼。
“宋达杀了小马,自有法律制裁,我们是执法者,不是江湖草寇,绝不能践踏法律尊严!”沈山亦是悲愤地说道。
“这法律为何就要容忍这些坏人,若不是法律要求活捉人犯,小马就不会枉死,我不管了鸟什子法律,今天我就要杀了这厮替小马报仇,大不了脱了这身官服!”言罢张东不顾一切一连砍出三刀。
三刀都被沈山挡下,“张东,勿要胡来!”
“沈山,你还当我是不是兄弟,杀了这厮我自会伏法!”张东一连又砍出了几刀。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绝不能再看着你犯错!再不住手我就要动真格了!”沈山丝毫不让地大声说道。
沈山眼见着张东丧失了理智,果断出手一击便制服了张东。
不多时,车马粼粼,大队人马赶赴小树林,是罗春带着周围捕衙的捕快来援,“今天张东的事,所有人保密,泄密者死!”沈山声音不大,却足够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收队回衙门!”沈山第一个转身离开了小树林。
回到捕衙之后,沈山先到二楼找到邢彪汇报了此次抓捕事宜,并替小马申报了工伤抚恤,而且据实禀告了李元青临危不乱的处置。邢彪听闻之后也难掩悲伤,想起上次因为抓捕泄密的事情,武断地认为就是小马泄密导致抓捕失败,如今来看的确是冤枉了一个好兄弟,邢彪特别批准了三个参战组员休假半月,一来弟兄们帮助小马处理身后事,二来也让弟兄们各自回家休整,唯一出乎意料的事,李元青被邢彪单独骂了一通,原因竟是临机擅断私自行动,被罚了十天的俸禄。
一整天,整个捕衙都是沉默地悲伤,李元青并非是个冷血之人,只是觉得与这小马并无深交,作不出悲伤模样,心中虽也有些同情,却难生出悲伤之情,下午只得一个人悄悄溜了出去,正好也回铁剑门看看,又可以回家休憩几日。
来到铁剑门外,红漆木门外站着的是两个新收的弟子,竟不认得李元青,李元青恍惚间竟想起了第一次来铁剑门的情景,会心一笑,感叹道:“时间当真过得快!”
守门弟子入禀之后,大门甫开,竟是三师兄等一干师兄弟亲自出来,“元青师弟,你倒是厉害了,师傅没少夸你,倒把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师兄弟骂惨了!”谈笑间已经拉着李元青进了大门。
“咦,元青师弟,你怎的穿着一身官差捕服啊,怎的考取了武举功名?”三师兄陆凡开口问道。
“哪里有那么好的祖荫,不过是郡守大人亲授的捕役,成天在衙门跑腿混饭吃而已。”李元青据实相告。
“能得到郡守大人关照也是大有前途的,只是做个捕役也太埋汰人了,以元青师弟的武艺就算跑江湖替人走镖,一年所赚的银两也比一个小小捕役的俸禄多吧,何必委屈自己给衙门那帮臭捕快跑腿呢!”看来三师兄陆凡对捕役一行也是颇有了解的。
“怎么说呢,志不在此吧!”李元青无奈地说道。
“走吧,别啰嗦了三师兄,师傅在大厅里把玩一柄好剑呢,走咱先去见师父。”六师兄陈波说道。
“二师兄近来可好?”
“好得很嘞,以前的二师兄已经被逐出铁剑门了,现在是许明二师兄和我带领师弟们操练武艺了!”三师兄一脸傲然地说道。
“那就恭喜三师兄了,肯定又得师傅密授剑法了。”李元笑着说,避开话题不再追问二师兄的下落。
“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啊,师傅现在全心全意都在培养大师姐,哪里还有时间来照管我们这些师兄弟!”三师兄陆凡有些嫉妒也有些失落地说道。
“大师姐?哪个大师姐?”李元青疑惑地问道。
“元青师弟你真是好忘性,与你一同在山顶学艺的丁佩大师姐啊!”陆凡笑着说道。
李元青恍然大悟,“原来是丁佩师姐,的确是实至名归的大师姐。”
“那可不,师傅成天念叨,我们铁剑门要恢复百年前在河朔一代称雄的荣光,就要看丁佩师姐了,现在丁佩师姐的功夫可要赶上师傅了。”陆凡虽然心中不服,口中却又不得不服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居然如此厉害,从山顶闭关下来不过短短月余的光景,怎会如此神速的修为精进?”李元青并不相信在山顶之上,武艺与自己不相伯仲的丁佩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赶上掌门赵克明几十年的修为。
“那日从山顶下来之后,师傅就安排大师姐进入铁剑门秘籍禁地,苦练真正的铁剑门绝学,据说正是当年铁剑门开山祖师称霸河朔一代的绝技,顷刻间便可取人性命的武学,而大师姐又极为适合练这门功夫,所以现在师傅告诉我们大师姐的修为已经快要赶上师傅了,不过我们却没有见过丁佩师姐施展。”二师兄许明说到最后,话语中已然有些质疑了。
李元青嘴上不曾说,心中却在合计,这丁佩在山顶比试之时,虽说败得有些冤枉,但丁佩剑法确实轻灵小巧一道,与大力铁剑相冲,而且武艺修为也确实进境一般,怎会短短时间便如此厉害,而师傅又怎会如此看重丁佩?铁剑门的开山祖师不是使铁剑吗?开山祖师所创的武艺难道是使用匕首杀敌?
带着一连串的疑惑,李元青走到了大厅。
“师傅!徒弟李元青拜见师傅。”李元青双膝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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