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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蒂莫西·韦斯特有盗窃前科,我抓他的时候他表现得非常惊恐,结果我就……”鲍比绷紧了嘴唇,“他逃跑的时候我开枪了,打中了他的膝盖。”
布莱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看向彼得斯,“鲍比正常情况下何时退休?”
“我想想。”彼得斯推算了一下,“明年春天。”
“那就明年春天再说吧。”布莱顿站了起来,“我能理解你希望将这件事的影响降低,但你也要看到鲍比的努力。至于抓错人这件事,应当由你们分局领导出面解决,而不是用当事警察来作挡箭牌。”
布莱顿的批评温和而又不失严厉,彼得斯顿时感到脸上有点发烫,“我明白了,长官。”他低声说,“我会处理好的。”
“鲍比,你是从普通巡警做起的吗?”
“是的。”鲍比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骄傲,“我以前在5局,是6局专门把我挖过来的。”
“5局……是管唐人街的那个吗?”看到鲍比做出了肯定的表示,布莱顿接着说,“那你一定干了很多琐碎的脏活儿。”他感慨了一下,又看向彼得斯,“当警察多不容易啊!”
“是,长官说得对。”彼得斯积极响应道。
“叩叩。”敲门声响起,鲍比急忙走到了门口。
来人是吉姆,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给我吧。”鲍比接过文件夹,然后不由分说地关上了门——他可不想回头被那些小年轻问一堆关于布莱顿的问题。
“是尸检报告吗?”布莱顿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是的。”鲍比说着,将报告递给了彼得斯,后者又恭敬地递给了布莱顿。
布莱顿快速地翻看了起来,几秒钟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心肌梗塞?”
“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心肌梗塞?”彼得斯问道。
“不好说,我们以往也遇到过突发心肌梗塞的病人,一般是有心脏病史,但有很多其他因素也会引发这种病。”鲍比渐渐恢复了自信,说话也变得流畅多了,“考虑到死者的年龄,突发心肌梗塞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
“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想看到老年人的案子。”彼得斯见布莱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便有意开玩笑地说,“让人提不起劲儿。”
“为什么?”布莱顿当然知道答案,他只是不想让下属过于紧张,才假装不懂地发问。
“因为老年人本来就一只脚踏进坟墓了。”彼得斯答道,“办理这类案子会让我们感觉很无趣,民众也不怎么关心。”
“也不一定。”布莱顿慢慢地踱到鲍比面前,看了看彼得斯,又收回了视线。“这样吧,案子你们还是好好查,我会不定期地询问进度,也请你们全力以赴。”他说得很慢,像是有意要给听者加强印象。“心肌梗塞,未必就是自然死亡,也许是由人为因素引起的呢?别抓错,也别放过。”
“遵命!”两个老警察一起喊道。





万国侯传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未卜先知
送布莱顿上车之后,彼得斯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来,严肃地对鲍比说,“这个案子,你要重视起来,抓紧时间结案。”
“真的不管那个英国人了吗?”鲍比盯着渐渐远去的车,问道,“他还是有可疑的地方的,比如说,他是医院的投资人,那么他完全可以给医生施加压力,在手术的时候搞点名堂。”
“鲍比!”彼得斯严厉地吼道,“你怎么回事!”他咬咬牙,又压低了声音,“局长就是英国人找来的。你还记得去年年初纽约警局收到的一笔匿名巨额捐款吗?据说后来查明捐款人就是这个英国佬。”
“也许他就是想通过给警察捐款获得一些特权呢?”鲍比不满地嘟哝着。
“那他干嘛要匿名?”彼得斯说,“他总不会是未卜先知,提前一年多就知道老瞎子会死吧?”
鲍比抓了抓头发,没有回答。
“你不是说你刚才审问过南了吗?你有没有问他和英国佬认识了多久?”
“不到一年。”鲍比闷闷不乐地说。
“那不就对了?总之,你别管英国佬捐钱是为了什么,今天是他亲自去找局长的,目的就是督促我们详查此案。”彼得斯摆了摆手,示意鲍比往回走。“我能理解你的判断,但你换个角度想想,英国佬费这么大的功夫找总警监来查他自己犯的案子,不是疯了吗?就算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也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吧?”
鲍比不得不承认,彼得斯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他努力回想着英国人的脸孔,然而,除了一双绿眼睛和有些怪异的黑头发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运气不错了,老兄。”彼得斯忽然笑了起来,“这案子要是办得好,说不定你还能升职。”
“我明年就退了,升个屁,要升也是你升。”鲍比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忽然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彼得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去找法医,有几个问题要搞清楚。”鲍比头也不回地说。
推开灰色的门,鲍比一眼就看到了正低头忙碌的泰德——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具胸腔已经被完全打开的尸体。虽然泰德挡住了尸体的头部,但从尸体那青灰带黄的肤色来看,这应该是陶无法的尸体。其余的法医都不在,鲍比猜测他们是去吃饭了。
“报告不是给吉姆了吗?”泰德似乎对于鲍比的打扰感到有些不高兴,“鲍比,你看完再来问我行不行?”
“我看了。”鲍比撒谎说,“心肌梗塞。”
“是的。”泰德依旧没有抬头,“我想他应该是在睡眠中发作的,时间仓促,甚至来不及呼救。不然很难解释他在医院里却没有按呼叫铃。”
鲍比走到解剖台前,立刻闻到了一股沉闷的腥臭味。他揉了揉鼻子,苦笑着说:“你怎么知道进来的是我?”
“你身上的烟味,云斯顿的。喜欢抽这个烟,又不爱敲门的,除了你,还有谁?”
鲍比乐了,“你这脑子好使的很啊!泰德,跟谁学的?”
泰德没好气地抬起头,翻了一个白眼,“我已经忙完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鲍比想了想,“你给我讲讲心肌梗塞吧。”
“没啥好讲的。”泰德作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心脏里的冠状动脉被堵塞了,没法供血,就这样。”
“我以前也遇到过几个这样的死者,但都是有心脏病史的,这个老瞎子据说心脏没有什么毛病。”鲍比无聊地拿起了工具盒里的一把小剪刀,“咔嚓咔嚓”地玩着。“他这个心肌梗塞,总得有点先兆吧?”
“理论上是有的。”泰德瞪着鲍比,“心电图能看出来,或者他平时有发作心绞痛。”
鲍比耸了耸肩,“要是这些都没有呢?有可能突发心肌梗塞吗?”
“也有可能。”泰德答道,“许多心肌梗塞患者伴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但这个死者没有。他的体内没有酒精,所以不会是酗酒引起的。我在报告里写了,死因是冠状动脉痉挛诱发的急性心肌梗死。”
“所以就是突然发作的?”
泰德点了点头,“剧烈运动、极度劳累也会导致心肌梗塞。”
“但他已经是个快七十岁的老头了,那会儿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心肌梗塞的发病原因很多,温度骤降、情绪激动,甚至是严重的便秘。”泰德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死因我已经告诉你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鲍比盯着手里的银色小剪刀,又问道:“这样说来,你倾向于他是正常的突发性死亡?”
“猝死。”泰德纠正了他的说法。
“他体内有没有异常物质?”鲍比有点不死心地问道,“比如麻醉剂什么的,他会不会是因为麻醉引发的心肌梗塞?”
泰德笑了起来,表情无奈,就像在看一个智障。“他明显不是今天动的手术,什么样的麻醉药会延迟几天才发挥药效?更详细的报告还没出来,初步检测他的体内只有少量镇静剂,而我不认为这样小的剂量会致人死亡。”
鲍比有点尴尬地“咳”了一下,他思忖了几秒后,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泰德叫住了他。
“怎么?”鲍比带着喜悦的神情转过身来,满心以为泰德要补充说明什么了不得的发现。
“剪刀留下。”泰德冷冰冰地说。
鲍比嘿嘿地笑着,放下了剪刀。他回到大办公室里,看到吉姆正斜靠在桌子边跟一个年轻的女职员聊得兴高采烈。
“看来你已经做完我交代的事情了。”鲍比冷哼一声,“帅哥吉姆?”
吉姆吓得连忙站直,“中队长。”
“来我办公室一趟。”鲍比说完,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拿到监控录像了吗?”吉姆关上门后,他立刻发问。
“拿到了,我已经安排三个人在看了。”吉姆答道,“刚才正想找你汇报呢,结果你办公室有人。”
“都看完了?”
“是的。”吉姆快速地回答道。
“到底是年轻人,反应快,精神足。一分钟前还在吊儿郎当地泡妞,一分钟后却进入了工作状态。”鲍比心想。“没有发现问题?”他继续问道。
“没有。”吉姆摇了摇头,“走廊里的监控录像显示,在陶死亡之前,只有医生和护士、陪护进入过他的病房。医院今天共有4个病人开刀,除了他们的家属外,没有其他人进入医院。病房是没有监控的,但走廊和大厅里都没有出现可疑的人,凶手总不能是从天而降飞进去的吧?另外,陶的房门在11点35分的时候打开了一条缝,不过并没有人出来。”
“陶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发病了?”鲍比猜测道。
“有可能,我看报告上的死亡时间是11点到12点。”吉姆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头儿,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哪里有时间啊?”鲍比苦笑了一下。
“我去给你拿点甜甜圈,中午有人点多了,放在冰箱呢。”吉姆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我现在没啥胃口。”鲍比摆了摆手,“我想想。陶是在病床上死亡的。”
“嗯,医生和护士都这么说。”吉姆说道。
“瞎子准备出门,然后心梗突发,回到床上躺下,意外死亡。”鲍比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子上的台历本,“看起来很合理。”
“头儿,说真的,这个案子我觉得没啥好查的。”吉姆挠了挠头,“泰德他们都觉得是猝死。”他犹豫了一下,又说,“而且又不是本国公民,没必要查那么深吧?”
鲍比将台历本放回了原处,“那两口子还在审讯室?”
“在,听说刚才女的想出来闹,被她老公劝阻了。”吉姆咧嘴一笑,“老实说,我看那女的十分不顺眼。”
“你去拿一下指纹和dna的检测结果。”鲍比沉吟了一下,站了起来。“等会儿直接送到审讯室吧,我会在那儿。”
“dna没那么快的,头儿,你忘啦?”吉姆说道。
“就你记性好。那先把指纹送过来。”鲍比讽刺道。
当鲍比推开审讯室的门时,陶白荷正喋喋不休地朝南泽雨发着牢骚。一看见他,夫妻俩都站了起来。
“你这个稍等,是不是太久了点?”南泽雨不满地说,“我差点要以为你是故意把我们晾在这里的了。”
“当然不是!”鲍比露出了程式化的笑容,“我刚才去拿尸检报告了,有点周折,现在没事了。”
“尸检报告怎么说?”
“死者突发心肌梗塞,猝死。”鲍比说着,做了个手势,请两人坐下。
南泽雨迅速地翻译了这句话,陶白荷蹭地站了起来,她指着鲍比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爸从来没有心脏病,从来没有!你们的法医都是干什么吃的,会得出这种脑残结论?找不到死因就说是心脏病?你们才有病!”
南泽雨连忙抓住怒气冲冲的陶白荷,“你先听人家说完,好吗?你一直发脾气也不能解决问题。”
陶白荷气冲冲地瞪着南泽雨,但后者只是用平静无波的目光看着她。她忽然感到一阵惶惑,虽然她一直很强势,但她并不敢真的跟南泽雨大闹——南泽雨的本事,她心里多少有数。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闭上了嘴巴,然后怏怏地坐了下去。
“抱歉,请你接着说。”
南泽雨的冷静让鲍比有些不解,“通常,女婿在岳父去世后会尽量表现出悲痛,哪怕装也要装一下,你真是个怪人,南。”他直率地说。
“我没有必要装,我的确很悲痛,但我更希望尽快查明真相。”南泽雨直视着鲍比,“而且,我相信纽约法医的资质。”
“这人要么是个心理素质一流的变态,要么是真的无辜。”鲍比在心里想。他踌躇了一下,“我们查过监控录像了,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可疑的人,除了医护人员外,没有其他人进入死者的病房。11点35分的时候,死者打开了房门,但没有出来,我们判断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突发了心肌梗塞。法医的解剖报告也佐证了这一点。”
“那指纹呢?”南泽雨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的人去拿结果了。”鲍比说着,站了起来,慢慢地踱到了南泽雨的身边。“你还能提供什么线索吗?你们夫妻俩独处了这么久,应该足够你回忆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南泽雨回答道,“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陶白荷看两人唇枪舌战,颇不耐烦,她模糊地感觉到鲍比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在审讯室干等了这么久,本来就满腹怨气,现在看到鲍比那傲慢的脸孔,更是怒火中烧。
但她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整这烦人的老外,老外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鲍比将脸冲着陶白荷,话却是对南泽雨说的,“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如果等下指纹检测没有异常,明天的dna检测也没有异常,那这个案子就可以结了。”他停顿了一下,不料南泽雨并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有翻译给陶白荷听。
鲍比有些意外,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想维护自己的权益,那我建议你们找个律师,向医院索赔。至于到底该怎么赔、赔多少,那就是律师的事情了。总之,对于非本国公民,nypd已经非常尽责了。”
南泽雨沉默了,鲍比尴尬地等了一阵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外说什么?”鲍比坐下后,陶白荷迫不及待地问道。
“叩叩。”敲门声响起,三人一齐看向门口。鲍比走过去拉开门,从吉姆手里接过了报告,“你先别走。”
鲍比急急忙忙地翻到了最后一页,几秒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很遗憾,除了医护人员和死者以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南泽雨的反应,像是并不感到惊奇。他看向陶白荷,“警方查验了房间里的指纹,以及医院的监控录像,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白荷,给爸准备后事吧,我来想想赔偿的事情。”




万国侯传 第二百五十八章 父债女偿
看着南泽雨夫妇被鲍比从医院带走,打完电话的万国侯决定去看看高襄绮。按照月漱落发过来的地址行进,万国侯和z2很快就找到了高襄绮所在的医院。
这是一家综合性医院,规模尚可,病人很多。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万国侯的鼻腔,让他有点恍惚:从眼科医院来到这里,他从死亡跨越到了病危。
走廊里有许多正焦急等待的人,万国侯猜想这些人都是患者家属,因为他们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恐慌、紧张和不安。
而忙碌的医护人员却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们见惯了生死,因此举止从容,神情淡定,但目光中却始终充满了关爱。
“医者仁心。”万国侯忽然想起了这个词,接着又莫名地想起了隋青柳。
一种难以名状的烦躁浮上了他的心头,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大部分医生固然是博爱善良的,但剩下的那些就不配穿白大褂了。”
生,是偶然的;死,是必然的。他整理好思绪,走向了急诊手术室。
万国侯老远就看到了叉腰站着的高靳。虽然是冬天,但他的光头却冒着热气。他的脖颈上露出了一小块纹身图案,汗气蒸腾,使其更显得张牙舞爪。此刻,他正面朝大门紧闭的手术室,发着呆。
游津兰站在高靳的身边,双手虚弱无力地垂着;她肩膀上的背包带子已经滑落了一根,而她显然是没有发现;k1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像是被吓傻了;月漱落站在k1和游津兰之间,表情凝重。
月漱落眼尖地看到了万国侯,她对游津兰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步履轻快地走向了万国侯。
“侯爷。”她走到万国侯面前才出声,“借一步说话。”z2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有提出异议。
两人推开一扇玻璃门,顺着楼梯走到了下一层。月漱落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徐徐开口,她那秀气的眉峰微微蹙起,眼睛里流露出担忧之色。“侯爷,我跟高总到医院的时候,k1和游小姐都在。”
“看来,高襄绮打着和游小姐逛街的幌子,私下约了k1。”万国侯淡淡地说。
“k1跟我说,他是刚好到这边办事,看到救护车,又看到了游小姐,猜想是襄襄出事了,就过来帮忙了。”月漱落的声音里满是怀疑,“我听了都不信,我想高总也很难相信。”
“先不说这个了,高襄绮怎么样了?”
“游小姐说襄襄跟她逛街走到中央公园附近的时候,突然开始流鼻血,而且怎么都止不住。她让襄襄昂起头来,襄襄照办了,接着就往后一倒,晕了过去。”月漱落叹了口气,“游小姐到底年轻,没有经验,没想到给我们打电话,而是直接联系了救护车。”
“那她的英语应该不错。”万国侯似笑非笑地说。
月漱落不以为然,“这都是她说的,实情我们不得而知。”她眨了眨眼,“侯爷,南厅长那边没事吧?”
“陶无法去世了,心肌梗塞。”万国侯的眼中闪动着若隐若现的嘲弄之色,“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去了。先不管他们,走,去看看高靳。”说完,他走上了楼梯。
“高总。”万国侯拍了一下高靳的肩膀,后者吓了一跳。
“哦,侯爷。”高靳明显心不在焉,勉强打了一个招呼。
“进去多久了?”万国侯观察着高靳的表情,问道。
“我到的时候,人已经送进去了。”高靳沮丧地说,“我没看表,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
万国侯转头看向k1,后者正好抬起头来,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万国侯皱着眉头,k1自知理亏,便垂下了头。
“高总,我冒昧地问一句,高小姐上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万国侯见高靳急躁不安,便有意跟他攀谈,好让他转移注意力。
“去年9月,参加皇冠宴会的前两天。”高靳用手擦了擦光头上的汗,游津兰连忙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但他并没有伸手去接。
万国侯假装没有看到游津兰那尴尬的表情,微笑着说:“高总,你还是坐下吧,手术时间可长可短,你不要乱了阵脚。”
“唉,都怪我,太惯着她了,这么冷的天,非要跑外边瞎逛。”高靳没有接万国侯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魔都又不是小地方,什么东西买不到,非要在纽约买?现在网络又发达得很。”
游津兰咬了咬牙,说:“高总,对不起,我……”
“算了,你先别说话。”高靳粗暴地打断了她,“我心里烦,让我静一会儿。”
游津兰愕然地看着高靳,狼狈得不知如何是好。
“对了,侯爷。”高靳“卡啦卡啦”地按着自己粗大的指关节,语气不甚恭敬,“我有事情问您。”
月漱落反应极快,她立刻走到k1身边,轻声说:“k1,你帮我个忙好吗?大家都累半天了,还没有吃东西,你去街对面的面包店买点吃的来吧。”
k1点了一下头,起身离开了。
目送k1走远,万国侯才不紧不慢地说:“是跟我的人有关的事情吗?”
高靳挺直了脖子,“是的,我要说的就是k1。”
“他怎么了?”万国侯明知故问。
“我想先问问,今天您安排他出去办事了吗?”高靳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万国侯,而是盯着手术室的门。
“我不确定,月总管,你安排了吗?”万国侯瞟了一眼月漱落。
“是的,侯爷,我让他出来办点事,就在中央公园周边,不用跑很远。”月漱落垂下了眼帘,“我觉得是小事,就没有提前向您汇报。”
高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侯爷,之前打猎的时候我就提醒过您,对下面的人不要太纵容,否则这些人只会蹬鼻子上脸。”
万国侯微笑着说:“k1做了什么让高总感觉不好的事情吗?”
“问他啊。”高靳冷冷地回道。
万国侯假装失望地耸了耸肩,“可是,我听说是他帮忙把高小姐送来医院的呢。”
“我女儿还在读书,还是个孩子。”高靳依旧不看万国侯的脸,“k1可不是。更重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相信您有管教下人的能力。”
“我的确有这能力,但k1并不是下人。”面对气势汹汹的高靳,万国侯慢条斯理地说,“高小姐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有自主交友的能力,而且我相信,k1并不会成为她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另外,高总,你是不是对教育有什么误解?”
高靳惊讶地看了万国侯一眼,刚要反驳,手术室的指示灯忽然灭了,接着,护士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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