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我们形容一个人,会用上很多定语。比如说,月总管,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一个会做甜点的人,一个热爱读书的人,一个熟练掌握了两种外语的人,一个学历一般的人。”万国侯微笑了一下,“或者,一个叫人看不透的人。”(未完待续)
万国侯传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初陷泥潭
南泽雨一家坐上车时,天还没亮,时间是早上5点半。长达15个小时的飞行让陶白荷和南泽姣都感觉疲惫不堪:陶白荷无精打采地靠在座椅上,南泽姣也昏昏沉沉的,哈欠连天。而南泽雨却仍旧保持着相对清醒的状态,他对司机小蒙说了几句客套话,并再三表示了谢意。
“南厅长,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南泽雨的态度让小蒙感到了一丝惶恐,他是新人,之前的司机被调走了。他一边开车,一边略有些不安地想,“是不是我哪儿做得不好,让南厅长不高兴了?”
但他的思绪很快就被南泽雨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谁啊,这么早?”陶白荷抱着骨灰盒,面露不满,“今天是星期天啊。”
南泽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接通了电话。“喂,薄鹏。”
“南厅长,打扰您了,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事情?”
电话那端的薄鹏踌躇了一下,“有人报警说扰民,他们到了以后,发现是一群大学生在溜冰。”
“照规定处理,这种小事不用跟我汇报。”南泽雨不耐烦地说。
“可是……”薄鹏似乎在想怎么说才好,“溜冰的组织者是沙伏嘉。”
南泽雨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其余的人都是他的同学?在什么地方?”
“嗯,就在其中一个人的家里。”
南泽雨松了一口气,但薄鹏接下来的话又给了他当头一棒。“一共10个人,9个大学生,还有一个初中生。问了一下,刚初一。”
“怎么搞的?”南泽雨恼火地说,“有目击者吗?”
“有。”薄鹏的苦恼溢于言表,“不过报警的人应该看不明白溜冰的那套工具,可能以为就是一群学生放假在家瞎玩。”
南泽雨做了一个深呼吸,“那8个也都是成年人吧?”
“是的。”
“都通知家长了?”
“嗯,除了沙伏嘉。”薄鹏叹了一口气,显然是觉得非常棘手。“他不说话,问什么都不说,也不怕吓唬,油条得很。”
“你去联系曾秘书长,就说是我的意思,叫他找个人,要靠得住的那种,把沙伏嘉接出来。”南泽雨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双眼干涩不已。“那个初一的,也通知家长了?”
“他不肯说家长的名字,一直哭哭啼啼的,但我听到有人叫他俞以渐。”
南泽雨的眼皮跳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说道:“这个人你不要管了,我来想办法。出警的人,你看着安排,你懂我意思吧?”南泽雨说着,瞟了一眼小蒙,后者正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明白。”
南泽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尽量安抚报警的人,注意态度。”
“是。”
“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情况吧?”
“没有。”
“你过来接我,我等会儿告诉你地方。”
南泽雨心情复杂地结束了这通电话,此时车子已经开进了市区,“小蒙,你送我家人回去,前面找个地方放我下来。”
月下旬的魔都寒冷异常,穿着厚厚冬衣的人们心事重重地快速走过叶子已经掉光的梧桐街道。南泽雨坐在薄鹏的车里,沉默地看着街对面那些亮起的灯光,面包店开门了。
俞以渐乖巧地坐在后座上,他有些冷,但他不敢开口叫南泽雨调高车里的温度。他忐忑地摩挲着大腿,用指甲抠着牛仔裤上的花纹,同时心里下定了决心,坚绝不承认自己参与了溜冰。“反正没有带我去体检,他们也没有亲眼看到我‘吃肉’,我不说,他们总不会强迫我承认吧?”他转动着小眼睛,脑筋动得飞快。
“叩叩。”有人敲车窗玻璃。南泽雨按下按钮,看到了一张谄媚的笑脸。
“南厅长!”俞镜泊笑眯眯地说,“一接到你电话我就赶紧过来了,真是给你添大麻烦了!”说完,他冲后座上的俞以渐低声吼了一句,“看你干的好事!回去打死你!”
虽然俞以渐并不怎么害怕俞镜泊,但他还是配合地低下了头。
南泽雨拉开车门,走下了车,并示意俞镜泊跟他一起往车的后方走。两人走到离车稍远的地方后,南泽雨才冷冷地说:“按理,我不该这么做,这算是违规了。”
“我懂,我懂。”俞镜泊点头哈腰地说,“真是太麻烦你了!南厅长,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也是个父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南泽雨看对方把姿态放得这样低,顿时有些心软。他放缓了口吻,“对孩子要用点心,他一晚上不回家,跟着一群大孩子去溜冰,难道你们也不管吗?”
“我老婆一个大学同学结婚了,在外地,昨天去参加婚宴了。我儿子说他不太舒服,不想跟着去,我们也就随他了。我刚好有点事情要忙,也不在家,谁知道他跑去找沙伏嘉了。”俞镜泊一脸无奈,“南厅长,实不相瞒,我的善家二期马上要开张了,这段时间忙得不行,一天到晚连上厕所都恨不得掐秒表。是我疏忽了,没照看好我儿子。但我相信,他是个有原则的孩子,应该不至于会参与溜冰那种事情。”
南泽雨对善家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他还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他看着俞镜泊那一身珊瑚粉的暗花西服,不知怎地忽然觉得有点反胃。俞镜泊和他同岁,但平时的打扮风格却像是谢狂心那个岁数的人。“装嫩也不是这样装的。”南泽雨心想。
“他年纪小,我跟手下说了,没有给他用尿检片。查出什么来,他就走不了了。但我要提醒你一下,最好带他去做个检查。”南泽雨欲言又止。“有些事,你做父亲的,应当心里有数。”
“南厅长提醒得是,我回头就带他去做检查。”俞镜泊点头哈腰地说。
“我的人说,他们到现场的时候,你儿子正抱着冰壶,但没有吸。”南泽雨终于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当然,也许他只是出于好奇,但你最好问问你老婆,她是医生,应该能找到靠得住的地方吧?”
“这个,请南厅长放心。”俞镜泊说着,瞟了一眼车子,“今天的事情,没外人知道吧?”
“应该没有,除了报警的人,就是我的人了。”南泽雨漫不经心地说,“沙伏嘉总不会出卖你儿子吧?”
“南厅长逗我呢。”俞镜泊挤出笑容,“沙公子就是爱玩,不会乱说话的。”他眼珠一转,“对了,南厅长,你这么快就从美国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侯爷那儿多待一阵子的。”俞镜泊殷勤地说,“我本来想说,等你和高总回国了,我们再找个时间聚聚。高总也回来了吗?”
“高总应该也是这两天回来吧。”南泽雨想起了在美国发生的事情,不觉有些唏嘘。“他女儿发病了,情况好像不太好。”
“这样啊,真不幸。”俞镜泊同情地说。
“我岳父也走了,心肌梗塞。”南泽雨言简意赅地说,“过几天,我要为他举办葬礼,希望到时候俞院长能够出席。”
“啊?怎么会这样?节哀顺变!我一定到!”俞镜泊吃惊地说,“我老婆明天,最迟后天就回来了,我们全家都会出席的!”
南泽雨疲惫地摆了摆手,“我看你儿子好像最近瘦了很多,你们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他的营养了?1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瞎让他减肥。”
“是,是,南厅长说的有道理。”俞镜泊机敏地察觉到了南泽雨的劳累,“那我就接他回去了?”
“嗯,聚餐的事情,回头再说。”南泽雨说完,径直走回到了车旁,俞以渐主动帮他打开了车门。
南泽雨冲俞以渐点了点头,“去吧,好好学习,别辜负你爸妈。”
俞以渐低声答道:“好。”
“还不谢谢南叔叔?”俞镜泊喝道。
“谢谢南叔叔。”俞以渐低着头,说话声音并不大。
“快去吧。”南泽雨坐到了副驾上。“是不是还有一周就开学了?寒假作业写完没有?”他半开玩笑地说,“姣姣这几天要赶作业了,你俩要不要一起写?”
“那怎么好意思。南厅长,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俞镜泊抓着儿子的胳膊,将儿子拽下了车,“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等南泽雨的车消失在视野里之后,俞镜泊立刻怒不可遏地吼道:“滚上车!”
上车后,俞镜泊又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直骂了一路。而俞以渐只是懒洋洋地听着。他溜冰的兴奋期已过,现在整个人就像被太阳晒焉的萝卜叶子一样,萎靡不振。他的下眼睑带有奇怪的青黑色,皮肤也干巴巴的,因为体重骤降,他的脸变小了,下巴也变尖了,看起来有点憔悴。
“还好你妈不在家,不然非被你气死不可。”直到车开进了小区的院子,俞镜泊的怒气才渐渐消散。“你这几天乖一点,抓紧时间把寒假作业做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俞以渐有气无力地说,“爸爸,我好困啊,我等下先睡个觉再写作业行不行?”
俞镜泊看着副驾上的儿子,惊觉他瘦了一大圈。“你这两天称过体重没有?瘦了多少?”
“不知道。”俞以渐伸了一个懒腰,“好像是瘦了,裤子老往下掉。”
“你当初跟我说的好好的,只是跟沙伏嘉一起玩玩游戏,怎么会跟着他去碰毒品呢?”俞镜泊看着俞以渐,咬牙切齿地说,“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跟沙伏嘉一起玩,也不看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货色。你倒好,上赶着去找人家玩!你知道吸毒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是在往泥潭里跳!”
“哎呀,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俞以渐翻了一个白眼,“我又没上瘾,就一个星期去玩一下,又不是天天碰。”
“一个星期一次?”俞镜泊快要被气死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表现特别好?用不用我做个锦旗给你?”
俞以渐噗嗤一笑,这彻底激怒了俞镜泊,“你还有脸笑?你才多大?学得跟社会上的混混一样干嘛?沙伏嘉还玩女人、赌钱呢,你要不要学?”盛怒之下,俞镜泊口不择言,“养你这么多年,没看到你有一点出息,就知道给我添乱!养条狗也好过养你!狗起码还能给我看家、防贼!”
俞以渐的脸色变得苍白,“爸爸,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俞镜泊自知话说得有些重,但他不愿丢掉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于是嘴硬地说:“老子养你十几年,用你教说话?”
“我就是好奇玩玩,你不用说得那么难听!”俞以渐怒气冲冲地说,“再说了,我就算吸毒,关你什么事!”
俞镜泊气得狠狠一砸方向盘,“小兔崽子,老子送你上名校,给你好吃好喝,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吸毒来气我?你看看人家南厅长的女儿,南泽姣,你怎么就不能跟她学学?人家又是唱歌又是演出,还到处跑,都一天功课也没落下!你刚才也听到了,人家连出国都惦记着寒假作业。你呢,就知道玩!玩的还都是不正经的东西!”
“南泽姣,南泽姣,你那么喜欢她,你去当她的爹啊,看人家瞧不瞧得上你!”俞以渐恶狠狠地说,“她要是知道了高襄绮是被你的朋友绑架的,你觉得会怎么样?”
“你他妈威胁老子?”俞镜泊咆哮了起来,“大人做事你懂个蛋?不管我干了啥,这是你吸毒的理由?”
此时,车已经停好了,俞以渐解开安全带,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俞镜泊锁好车,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俞以渐,你瞎跑什么?给我回家!”他几步就追了上去,抓住了俞以渐,“你哪儿也别想去,给我在家里反省!”
走到家门口,俞镜泊刚要掏钥匙,门就打开了。门后站着隋青柳,“你俩这么早,是去哪儿了?我打电话也不接?”隋青柳身边蹲着比熊犬,它睁大眼睛,拼命地摇着尾巴,显然是对主人的归来感到十分激动。
“妈妈!”俞以渐扑进隋青柳的怀里,带着哭腔说,“你可回来了!”(未完待续)
万国侯传 第二百七十六章 心照不宣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俞镜泊惊慌地问道。
隋青柳哭笑不得,“我怕家里不太平,所以提前一天回来了。”说完,她又低头问道,“怎么啦,宝贝,是不是惹爸爸生气了?”
俞以渐默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抓着隋青柳的亮天蓝色小礼服裙。
俞镜泊见状,侧身进了屋,然后讪讪地说:“我以为你要过两天才回家呢,不是今天婚礼吗?”
“你记错时间了,婚礼昨天就办完了。”隋青柳一手抱着怀里的俞以渐,一手关上了门。她摸着俞以渐的头发说,“老公,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一大早带儿子去哪儿了?吃过早饭没有?”
“你是刚到家吗?”俞镜泊换上拖鞋,努力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嗯,我坐早上第一班车回来的。”隋青柳习惯性地回答了问题,接着又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哦,我本来想出去见个朋友,有点事,比较急,但又怕儿子饿着,在家无聊,就想带他一起去吃早饭。”俞镜泊面不改色地说。
“那你们是已经吃过了?”隋青柳松了一口气,“也太早了吧。”
“没吃呢,那家伙临时改了主意,没见着,真见鬼。”俞镜泊愤愤地说,“阿姨来了没有,叫她给我们做吧。柳柳,你也还没吃早饭吧?”
“我不太饿。阿姨这一周请假了,你忘记了吗?”隋青柳略带嗔怪地说,“你呀,成天忙善家的事情,把自己家都给忘了吧?”
“怪我,怪我。”俞镜泊嬉皮笑脸地说,“要不我点外卖吧?你坐车辛苦了,就不要下厨了。”
“没事。”隋青柳说完,轻轻拍了拍俞以渐的头,然后就往厨房走去。俞以渐看了一眼俞镜泊,便换上拖鞋,而后抱着小狗迅速溜上了楼。
“我来给你打下手,亲爱的老婆大人。”俞镜泊笑嘻嘻地跟着走进了厨房。他将围裙递给隋青柳,又接连夸了好几句衣服选得好,衬肤色,显气质。忽然,两人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
“宝贝!”隋青柳大惊失色,扔下手里的盘子就往楼上跑去。
俞以渐静静地躺在卧室门口的地板上,小狗在他身边急得转来转去。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没了生气。隋青柳见状,急得一下子扑倒在了地板上,“老公,快打电话!”她忍住哭泣的冲动,“急救!”
俞镜泊慢吞吞地走到了隋青柳身边,相比妻子,他镇定得简直有些无情。“急救?”他弯腰抱起了儿子,“先别急,等一下。”说话间,他已经用膝盖顶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在隋青柳那惊疑的目光注视下将俞以渐放到了小床上。
“你干嘛啊?赶紧送医院啊!”隋青柳气得一咕噜爬了起来,“哪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她气呼呼地走进卧室,径直冲向俞以渐桌上的电话机。
而俞镜泊恰到好处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隋青柳脸色一变,“他可是你儿子!”
俞镜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是在隐忍他的情绪。“老婆,你听我一句话,他没事,在家休息就行了,如果需要打针,你也会。只要不是太麻烦的药,我都能给你弄来。”
隋青柳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你就是这么心疼孩子的?”她不由分说地重重推了一下俞镜泊,接着就抓起了话筒。
“啪”地一声,俞镜泊按下了叉簧。“我问你,你打急救,想让他们查什么?”
隋青柳呆呆地握着话筒,“什么查什么?”
“无论如何,他昏迷进医院,都要先检查身体的,对吧?查血?验尿?也许还要做b超?心电图?”俞镜泊紧紧地盯着妻子,“你就不怕查出什么你不想看到的东西吗?”
隋青柳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跳出眼眶了,“俞镜泊!”她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嘘。”俞镜泊指了一下床,暗示妻子不要吵到儿子。而后,他抱起小狗,并一把抓住了隋青柳的手,“他没事的,相信我。跟我来。”俞镜泊拉着隋青柳走进了走廊另一端的主卧,然后将小狗丢到门外,小心地关上了房门。“柳柳,你知道善家二期马上就要开放了。”俞镜泊用温和的语气说,“这段时间,我们要特别小心。”
“善家跟打急救电话有什么关系?”隋青柳坐在床边,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你确定宝贝没事吗?”
“没事的,你放心吧。”
隋青柳半信半疑,她刚要问俞镜泊为何如此肯定,俞镜泊就开口说道:“其实,今天我骗了你一件事,柳柳,对不起。”俞镜泊忽然在隋青柳面前跪了下来,“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是为了不让你伤心难过才说假话的。”
隋青柳目瞪口呆,接着她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去参加婚礼这两天,你……你干什么了?”她一边说,一边哆嗦了起来。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啦?”俞镜泊抓起隋青柳放在膝盖上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呢?我说的骗你,是说早上带儿子出去吃早饭了。其实不是的,我是刚接他回家。”
隋青柳松了一口气,但她马上又紧张起来。“你说什么?宝贝一晚上没回家?”
“他去跟沙伏嘉那帮大学生一起玩了。”俞镜泊苦笑了一下,“那群人吸毒,被警察抓了,警察发现里面有个小孩。还好南厅长揽下了这事,给我打电话,我就赶紧把他带回家了。”
隋青柳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所以你不让我送他去医院……”她“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俞镜泊吓得赶紧爬了起来,坐到她身边去哄她。
“嘘,嘘。”俞镜泊抱着隋青柳,轻声细语地说,“好柳柳,你听我说。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南厅长说俞以渐可能只是觉得好玩,我想也是,他还是个孩子,对那些东西好奇也正常。趁着发现的早,让他在家休息一阵子,肯定就没事了。“
隋青柳哭了一阵才有气无力地说:“这可是毒品啊!”说完,她又开始放声大哭。
“柳柳。”俞镜泊轻轻地捧着她的脸,“你要相信儿子,他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隋青柳眼泪汪汪地看着俞镜泊,忽然眼神一变,“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是你让我的宝贝跟沙伏嘉混到一起去的!是你害了他!”她声音尖利,表情扭曲,怨恨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能怪我呢?”俞镜泊大声地反驳道,“又不是我介绍他认识沙伏嘉的,不信你可以问侯爷!”
“这跟侯爷有什么关系?”
“去年年底,大概是11月的一天,俞以渐在学校突然生病了,又吐又拉的,刚好遇到沙伏嘉他们大学跟千枫学院搞什么活动。沙伏嘉就帮了俞以渐一把,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沙伏嘉后来开车送俞以渐来善家找我,正好侯爷也在,他可以证明,我当时的确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他俩认识。”俞镜泊说着,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俞以渐不怎么爱和同学一起玩,朋友少得可怜,我想着沙伏嘉认识的人多,兴许能让他变得开朗一点,就没阻拦他们见面。再说了,我也阻拦不了啊,你儿子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这时,隋青柳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她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揩鼻涕。她的脸上还带着妆,泪水冲刷过后显得又狼狈又可怜。“你知道……多久了?”
“我不是说了嘛,早上南厅长给我电话,我才知道的,也就比你早不到一个小时吧。”俞镜泊夸张地摆着手,“怪我,最近都在忙善家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他老是往外跑。”
“我还以为他去见同学了,每次他都用不一样的理由。”隋青柳回想起俞以渐在寒假里频繁的外出和身体上的消瘦,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敢骗我!”
“他还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俞镜泊耐着性子说,“很可能他都不懂冰毒是什么东西,说到底还是怪我,不够关心他。”
若在平时,隋青柳一定会赞同这句话,但她此刻心慌意乱,俞镜泊的话她只听进去了一半。她想起了谢狂心曾经在庆功宴上对她说的话,“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这让她感到心酸,“不怪你,老公,都怪我,我真是个失败的妈妈。”
“别这么说。”俞镜泊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我们一起努力,很快就会没事的。你要对我和儿子有信心。”
隋青柳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俞镜泊背着她卖掉迈巴赫的事情让她实在无法忘怀,但她又不愿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便温顺地点了点头。
“等儿子醒了,你好好跟他说,不要凶他。”俞镜泊没有看明白隋青柳那复杂的眼神,自顾说了下去,“我感觉他还没上瘾,也许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他停顿了一下,“现在你能理解了吧?善家这个时候不能出事情,我真的不能让他去外面的医院。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他溜冰的事情,对善家,对你我,对他,都不好。”
隋青柳沉默了一会儿,“那,老公,如果这阵子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就不去善家了,我要在家里陪儿子。”
俞镜泊想了几秒,“行,没问题。等善家二期揭幕的时候,你去一下就行了,其他时候,你就在家呆着吧。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也需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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