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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兴安岭怪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马勺煮水
国庆一口下去仿佛还不满足,紧跟着第二口再次扑了上去,已经瘫痪的国哥哪有什么反抗之力,捂着脖子无力地招架,嘴里还懦弱地嘟囔着“不孝孙!不孝孙!”。
王一文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后一把搂住国庆,死死抱着不放。国庆发疯变异后力气大得出奇,它在王一文怀里疯狂地挣扎,二人搏斗了几下便一块滚到了地上,国庆几度想要啃咬王一文的胳膊,都被王一文敏捷地闪躲了过去。此时,躺在地上的三叔恢复不少,起身上前便去帮王一文,二人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终于渐渐地控制住了国庆。
此时,被咬断动脉的国哥几乎没了气息,鲜血流了满炕。国梁回过神来,见着自己爹被自己儿子咬成如此,心里悲痛万分,他抱着国哥在血泊里仰天大哭,嘴里不停地喊着“爹!爹!儿不孝啊!”。
王一文已经气喘吁吁,他和三叔将国庆五花大绑,终于将其控制住。三叔不停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在确认自己是否被国庆咬到。王一文虚弱地问道:“这,这是咋回事?”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原来只是猴子咬过的人才会变成犼,没想到,现在犼咬过的人也开始变异了!”三叔哆哆嗦嗦地回答着,他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伤口之后,让王一文将国庆牢牢压在地上,起身便走到国梁面前,说道:“没时间哭了!快点!把你爹烧死!不然,他也会变异!”
国梁一听,怒目圆睁,轻轻放下已经断气的国哥,一把掐住三叔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犼尸已经开始二次传染了!你还没看到吗!”三叔也激动地大喊起来,
“放你妈的屁!要不是你把这狗东西带进来,能出这些事吗!”国梁看了眼旁边的无头小女尸,便放下三叔来到女尸面前,抬起右腿猛地踢了过去,女尸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国梁随即上前不停地向女尸身上踹,每一脚下去便在女尸身上踹出一个坑,几脚过后那女尸胸腹便被国梁踹了个稀巴烂,却没有一点鲜血流出,只是隐约能见到一些黄绿色的脓液淌下来。
三叔心疼自己费劲心血治好的犼被国梁糟蹋,便上前阻止国梁,却被国梁一把推倒在地。国梁这个壮汉子力气惊人,他弯下腰,拽起女尸左胳膊,大吼一声,硬生生地将左胳膊从身体上拽掉了!紧接着右胳膊!左腿!右腿!几个数的功夫,国梁便将这犼分尸了!
三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几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他长叹一声,便昏了过去。
地上那些被国梁拆卸下来的胳膊腿,好像仍旧保持着活力,手臂竟然一下一下地爬着,手指还在不停地敲打着地面!
这东西被大卸八块也死不了,国梁见此,愈发地抓狂了,它不停地向地上的胳膊、腿踹去,一边踹一边疯狂地大喊,那喊声,撕心裂肺!
另一边,王一文仍然死死地压着变异的国庆,丝毫不敢松懈,他见着国梁这般样子,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王一文脑袋不停地盘算着——国哥已经躺在血泊中死去,若真如三叔所说,它一会也变异起来开始咬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一个小孩子变异后已经如此凶狂,更别说一个成年人了!他想再找条绳子将国哥绑起来,一把火烧掉,可身下这国庆疯狂地挣扎根本容不得他脱身,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王一文已经满头大汗。
正在此时,屋外院子里传来了几声响动,随即传来一声低沉的怪叫,王一文费劲力气控制好身下的国庆,抬头向窗外望去!
另一条犼尸,正趴在窗前向屋内看!





小兴安岭怪谈 第五十六章 熊熊烈火
王一文吓得一哆嗦,手上顺势松了些劲,变异的国庆逮着空子,“噌楞”一下窜了出去。逃出控制后,“国庆”三两步就蹦到了它“爹”身上,对准国梁的脖子便下口咬去!国梁这才清醒过来一些,他向后一闪,双手猛地用力顶住“国庆”的脑袋,将他“儿子”举在半空中。“国庆”咬不到它“爹”,便在半空中不停地跺着上下牙,嘴里传出嘎嘣嘎嘣的声音,癫狂得如同疯狗一般,嗓中不停地嘶吼。
此时,趴在窗外的另一条犼尸,在几次试图撞门没得逞之后,便开始用头猛地撞向窗玻璃,三两下过后,这老房子的窗户就已被撞得稀巴烂了。王一文瞧见,这条犼的个头和前些日子他们在山里遭遇的不相上下,要是让这东西钻进这小屋,他和国梁、三叔肯定凶多吉少,小命不保!
窗外这条大犼脑壳上已经插进了数块碎玻璃,紧跟着,它飞身便向屋内跃起!王一文急中生智,一眼看见国梁刚才放到炕上的猎枪,飞快地跑过去,拿起猎枪对准大犼的脑袋就扣动了扳机!
“啪!”
子弹直接射进了这条大犼的额头,它上半个脑袋直接开了花,黄绿色的脑仁溅得满天飞。可这条大犼并未受到影响,它钻过窗户,那扎满碎玻璃的身体横冲直撞地向国梁扑去!
国梁这会正举着“国庆”僵持,凭他的力气,本来早可以将“国庆”干掉,可那毕竟是他“儿子”,不管现在他儿子变成了什么样,他也下不去这个手。见着大犼袭来,国梁抬起脚便向它踹去,但大犼的力量实是巨大,顶着国梁的腿直接将他扑倒在地,跟着便一口咬下去!国梁歪头躲过一劫,他一边双手举着“国庆”,一边用双脚支撑着大犼,三五个数过后,便逐渐招架不住了。
旁边的王一文拿起他之前放在炕上的镰刀,来到大犼的背后,提刀割去,紧接着手起刀落,大犼的脑袋应声落地,在地上滚了两圈便动弹不了了,可那嘴却依然嘎嘣嘎嘣地撕咬着,表情十分凶恶!
虽然尸首两地,可大犼的身体依然压在国梁身上,双臂在半空中疯狂地抓挠,国梁使出了浑身的劲,双腿猛地发力,终于将大犼踹倒在地。那犼没了脑袋,看不到也听不着,便在屋里乱晃,左抓一下,又挠一把,王一文看它没了口舌咬不到人,便偶尔触碰几下它,一点点将它引诱到了屋外,随即插好门,回到了屋内。
王一文找出绳子,趁着国梁举着“国庆”不忍心下手的功夫,将“国庆”绑了起来,拴到了窗前。此刻,国梁已经非常虚弱,搏斗下来十分疲惫,但更多的是内心的悲痛,他瘫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血泪纵横,他爹国哥的血已经从炕上淌到了地下,将国梁的后背浸湿染红。
王一文几番尝试,终于叫醒了三叔。三叔环顾四周,猛地抓住王一文的胳膊说道:“犼尸咬过的人也开始变异了,这是天大的事!完了!都要完了!”三叔眼中露出了十分惊恐的目光,王一文追问着:“三叔!这该怎么办!”。
三叔猛地想起了什么,突然盯着王一文说:“你知道吗,一年前的今天,我收到一封信,这封信,是一只红色的猫带给我的。写信的人,让我一年后在林场里等你,他让我告诉你,这场犼灾,未来会一发不可收拾,而你,才是那个可以拯救一切的人!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历经多少艰难与险阻,多少痛苦与磨难,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王一文十分不解,“我怎么拯救?我要做什么?”
“这些,信中没有说。那红猫放下信后,便跑得不见踪影了!前几日,我按照信上所说,让我那条小犼晚上来场子找你,它在这发现了你,它没办法带你回来,便回去领着我回到了这。”三叔说到这,仿佛又想念起那个无头小女尸来,便不再言语了。
红猫,又是红猫,王一文心里揣测,这写信的人,难道是他儿时几次恐怖遭遇里多次救他性命的大叔?可大叔现在何方?这封信又有什么含义?王一文无暇多想,便被三叔拉着起身。随后,三叔与王一文一起,将死去的国哥从炕上抬到了屋外,三叔告知国梁,要将他爹国哥的尸首烧掉,以免国哥醒来后变成犼尸再去伤人,国梁躺在地上,悲痛欲绝,并没有言语。
第二日天明,三叔与王一文堆起木柴,将国哥架到上面,浇了半桶柴油,尸体被付之一炬。熊熊烈火在二人面前扭曲地舞动着,王一文转头问三叔“三叔,你见过老鬼吗?”,
“老鬼?”
“哦,就是那只咬人的猴子。”王一文解释道,
“没有,猴子咬人的事,是在我医治好你爹之后,你爹亲口告诉我的。”三叔说到这,看了一眼王一文,紧接着说“你爹现在白天和正常人一样,晚上才会变成犼尸,你放心,我每个月都给他灌朱砂和猪血,他不咬人。”
听到这,王一文低下了头,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儿时和爹妈生活在永恒林场的一幅幅画面,又想起了他爹喝血的一幕幕。
“你想不想去看他一眼?”三叔说道,“你爹现在被我关在山洞里,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
“不用。”王一文坚定地回绝了,他对这个爹早已没有任何好念想,更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二人站在火堆前,彼此心里都是五味杂陈,片刻的静默后,三叔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我虽然没见过猴子,不过,有好几次,我曾看到过同一个人,扛着重重的麻袋,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他穿山越岭,一次次地往老林里来回运送东西!”
王一文听到这眼前一亮,三叔紧跟着说道:“那片林子,是犼尸最多的地儿,没一个人敢进去!可这个人,每次都是安然无恙地回来!”
“那人长什么样?”王一文急迫地追问着,
“我没有看清过,不过,从那个体型看,和咱们的老村长葛罗锅,颇为相像!”
葛罗锅?王一文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小兴安岭怪谈 第五十七章 老葛肉包
王一文的记忆再次回到了他七八岁的时候,在“冬”和“春”两次轮回里,葛罗锅一次又一次将他置于死地!还有那不知名字的“大个”、那丢了闺女的“老河南”,当年这三人联手不知夺去了多少孩子的性命,就连王一文自己,也曾被挖去肝脾肺脏,活生生地被“弄死”过。
虽然王一文“死而复生”近二十年时间里再没遇过这档子事,再没亲眼瞧见葛罗锅干过杀人的买卖,但在他的心里,葛罗锅永远也变不成什么好人了!
王一文愈发相信那个穿山越岭往返运送东西的人,定是葛罗锅!而他运送的东西,说不定又是被抓来的孩子,他又开始给老鬼卖命了!找到葛罗锅,定能找到老鬼的下落,仇,一定要报!
“血债,血偿!”王一文复仇的欲望越来越强,自言自语起来,
“什么?”三叔没听清王一文的话,追问着,
“三叔,你知道这葛罗锅现在哪吗?”王一文心想,那两次轮回的世界,只有自己经历过,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里的人,根本不知道曾经发生过那些惊心动魄、恐怖瘆人的事,他没有心情更没有时间从头解释,便向三叔打听起了葛罗锅的下落,想直接去找葛罗锅调查个清楚。
“几年前他就搬走了,听说,他现在镇里开了个包子铺。”
“在哪?”。
随后,王一文弄清了葛罗锅的大概位置,当天上午,他将国哥的尸体灰骨处理掉之后,便辞别而去,片刻不敢耽搁,骑着国梁的摩托车奔向镇里。
国梁的情绪仍然很不稳定,没日没夜地守着已经变异的“儿子”国庆身边不离半步,茶不思饭不语。三叔留下来照看国梁,定期为关在山洞里的王一文他爹灌朱砂猪血,三人就此阔别。
王一文来到镇里,按照三叔指点的大致位置,果然找到了一家包子铺。这家包子铺前脸沿街,后厨连着仓房,从仓房走出来,直接是一片低矮的老式民宅群落。这片区域是镇里最早的社区,至少也得有三十多年的岁月,不过这些老宅里很少有人住,家家户户都搬到斜对面新建的楼房里了,但包子铺前脸所在的那条街却十分红火,是镇里最核心的老商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早市夜市红红火火,这些沿街的铺子,租金价格都不菲。
王一文来到包子铺门口,抬头望去——“老葛肉包”四个大红字当当正正刻在乌黑的牌匾上,王一文心中窃喜,想着八九不离十,这定是葛罗锅开的店,便径直走了进去!这间包子铺不大,墙面屋顶颇为老旧,几缕灰丝挂在墙角,屋内八张长桌靠着两侧砖墙整齐排布,最里面是个收银的吧台。
包子铺生意颇为红火,虽然不是饭口,但每张桌子都围着几个食客。
“来啦!吃啥馅的?”
一声颇为干脆的招呼声传来,王一文顺着声音瞧去,说话的女人站在吧台前,大约四十出头,皮肤白皙细嫩,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她胸前罩着围裙,但双/乳却颇为挺拔,这女人虽没了青春的朝气和美态,但风韵犹存。王一文定睛一看,立刻认出,这正是当年葛罗锅娶的那个小媳妇!二十年过去了,她除了身材变得比原来粗胖些之外,姿色犹在,韵味仍存,依然楚楚动人。而二十年前,王一文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现在早就没了儿时的样子,葛家媳妇并没有认出他来。
一路奔波,王一文腹中已颇为饥饿,便点了四个肉包、一碗大碴粥、一盘小菜坐下了。
“老板娘,你们老板呢?”王一文问道,葛家媳妇端着包子和小菜走了过来,说道:“老板去上货去了!”
“哦?什么时候能回来?”王一文追问,
“回来得晚上了,怎么,老弟认识他?”
“嗯,算是吧!”王一文敷衍一句,便低头吃起了包子,刚一入口,他发觉这包子别样的鲜,汁汁馅馅都透着一股子从未体味过的香。
“好吃吧!我家的包子差不了!”旁边的葛家媳妇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香,真他妈的香,王一文心里想,怪不得这“老葛肉包”这么火,确实是好吃!可他嚼着嚼着,愈发觉得这包子味不对劲,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他看了看身边的食客,个个闷着头,着了迷一般地大口朵颐,他便没再多想,狼吞虎咽地造完了四个包子一碗粥。
王一文擦了擦嘴,心里盘算着等着葛罗锅回来怎么对付他,他计划了几个套出老鬼下落的办法,可想到那葛罗锅狡诈奸滑,怎会轻易上当,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半会,王一文也没什么好主意,他干脆不想了,直接走上前去,和葛家媳妇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起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一文话里话外都带着目的性,葛家媳妇便格外警觉起来,她见这人吃完饭不走,像个膏药一样没完没了,不一会,便不再与王一文言语了。
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晚饭的当口,葛家媳妇店前店后愈发忙活起来,更加无暇顾及王一文。王一文趁着这个功夫,便溜到了后厨,他一跨过门,看到的东西,立刻让他感觉浑身的不自在!后厨的案板上,摆着几块切好的肉,方方正正,豆腐块般大小,可这几块肉,看着既不像猪的,又不似牛羊身上的,它肉质的颜色有些白黄,没有猪牛羊肉那般红通,而且,这肉皮,看着分明像是人的皮肤!
王一文顿时头皮发麻,他下午刚刚吃掉四个流着油的肉包子,正在自己肚子里、胃里、肠子里消化着,吸收着,想到这,他腹中一阵作呕,几乎吐了出来!他宁愿相信,也许是后厨灯光昏暗自己看错了眼,便匆匆两步走过案板,来到了仓房门前。
这里更加昏暗了,王一文瞧见仓房的门上挂着一把乌黑的铁锁,他透过门缝向仓房里瞧去,漆黑一片。不过,在靠近仓房门的地方,王一文发现了几个麻袋,而这麻袋里面的东西,仿佛还在时不时地动蠕动着!
突然,王一文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你来这干啥!?”




小兴安岭怪谈 第五十八章 踏入黑屋
王一文猛地回头,葛家媳妇正站在自己身后,他故作镇定地说道:“哦哦——刚才,有只野猫跑进来,我怕它霍霍东西,把它赶走了!”
“野猫?”葛家媳妇半信半疑地盯着王一文,“嗯!这两天确实有几只野猫来回晃悠,不碍事!”说到这,她伸手拽了拽仓房的门锁,随口说,“你找我男人有事吧?他快回来了,来,上店前面坐!”
王一文就这么着被客气地撵回了店前,他虽对那仓房麻袋里的东西十分好奇,但葛家媳妇早已对他加倍注意,他只得作罢老实待在店里。约半个时辰过后,葛罗锅不声不响地回来了。王一文亮明了身份,二人寒暄了几句,葛罗锅随即让他媳妇做了几个小菜,三个人便在店里喝了起来。
席间,王一文数次旁敲侧击,拐弯抹角地打探关于关于老鬼的线索,可老奸巨猾的葛罗锅根本没透露出半点有用信息,那葛家媳妇嘴也颇为严密,二人对王一文始终保持着警惕。
夜幕拉开,店内的食客已经走光,大半瓶老酒下肚后,王一文已经嘴瓢脑胀,心情急迫的他也不想绕弯了,直接冒出了句:“葛大爷!你认识老鬼吧?”
屋内顿时陷入了瘆人的安静,葛罗锅和他媳妇面面相觑,两人眼神里分明能看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一文借着酒劲,接着说道“你就别装了!你说,后面仓房里,是不是绑着你抓的孩子!”
“大侄子,你说啥?”葛罗锅瞪着他那鹰一样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王一文,
“哦吼,没啥!——你俩还在这演什么戏啊!”王一文突然大声起来,
“一文,你喝多了”葛家媳妇插了一句,
“喝多?我一点也没喝多!”王一文突然激动起来,他指了指葛罗锅,说道:“你敢不敢把仓房打开!”
一听到仓房二字,葛罗锅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大吼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我好酒好菜招待你,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跟我在这耍起酒疯了!”
“如果我没猜错,后面仓房麻袋里,装的肯定是你从哪偷来的孩子吧!”王一文十分笃定,酒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葛罗锅双眉紧锁,忽地说道:“我一个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土里的人,为何要偷孩子?”
“呵呵!你不需要偷孩子,可那山里的老鬼需要!它得吃新鲜的,不然,它怎么能活了几百年不死!”王一文这会是横下了心,哪怕撕破脸皮,他也要弄出个究竟。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人有精神病吧!”葛家媳妇翻了王一文一个白眼,葛罗锅随即说道:“年轻人!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对我一个老头,你说话最起码的尊重要有!既然你这么咬定我干了那杀人的勾当,那我现在让你瞧瞧便可!跟我来!”说到这,葛罗锅转身便向后厨走去,王一文和葛家媳妇紧随其后,走过厨房,王一文瞧见下午摆在案板上的“人肉块”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走了,案板空无一物。
葛罗锅边走边说:“我让你去仓房好好瞧瞧,若里面真如你所说,有我抓来的孩子,那我随便你处置!若是没有,你该如何?”
“若是没有,要杀要剐,随你处置!”王一文心里笃定地答道,
“哈哈!好!”葛罗锅大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低头便将那把黑锁打开,门“咯吱”一声动了,那破旧低矮的仓房在漆黑的夜里,尽显在王一文面前。从门口向内看去,这仓房就像一个无底洞,里面一丁点的光都瞧不见,里面时不时飘来几缕霉味,如同猪肉腐败一般,甚是难闻。
王一文向前一步,耳中突然听到仓房深处传来的窸窣声,当他一条腿迈进仓房后,那声音便消失了。王一文一脚在内,一脚在外,踌躇着不敢向前,门外的葛罗锅和媳妇站在月光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进去!进去吧!进去瞧个明白!你不是要看麻袋吗,往前三五步就到了!”葛罗锅催促着王一文,脸上带着阴邪的笑,仿佛是一个刽子手在赶着死刑犯上断头台。
王一文向屋内瞧了瞧,突然胆怯了,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有什么机关暗道,更不知藏着什么魑魅魍魉,他一步迈进去,老鬼在外面顺势将门一锁,他便成了瓮中之鳖,任人摆布了。可他想到永恒林场那衰败不看的场景,想到国梁家破人亡的痛苦,想到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被老鬼杀害,他便来了勇气,一步便踏进了这漆黑的仓房里!
王一文没有犹豫,径直来到了下午他看到的麻袋旁,伸手便摸去!突然,麻袋里的东西,果然动了!王一文心中一惊,抬头看了看门口,葛罗锅夫妇僵直地站着,将仅有的月光堵在了门外,屋内更黑了。
王一文没管太多,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袋子,身手一掏,直接薅出了一个东西!这东西不停地挣扎,扑棱扑棱动个不停,王一文几步走出门外,在月光下一瞧——一只鸭子!
“哼!这就是你嘴里的孩子?”一旁的葛罗锅冷笑一声,这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王一文没做声,紧跟着便回去又打开一个麻袋,出来一看,还是鸭子!
“王麻子!你跟你爹一样,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葛罗锅又一番冷嘲热讽。
王一文自知理亏,但还是不服气,他心里笃定,葛罗锅一定有问题,事情不能就此而止,他赔了几句不是,随后说道:“我输了!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葛罗锅听闻此言,转身来到后厨,提着一把菜刀低着头便走了出来,他径直来到王一文面前,猛地对着王一文举起刀!王一文下意识地一闪,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葛罗锅见此,大笑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大侄儿!别怕嘛!我给你杀只鸭子炖了,咱俩接着喝!”




小兴安岭怪谈 第五十九章 惊魂夜
葛罗锅脸上皮笑肉不笑,话里仿佛藏着刀,也不知他是作何目的,更不知他肚子里装着什么坏水。王一文没琢磨明白,他想着自己毕竟理亏,不如随机应变,顺势而为,说不定能找到别的线索,便应了两句,夹了几句道歉认输的话扔了过去。而后,葛家媳妇又将那鸭子宰了炖熟,三人就着鸭子和剩菜,一直喝到了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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