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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那你知不知道,若我们回去将今日之事告知刘长福将军,你将被治罪。”唐兵乙问道。

    “你难道不希望我被治罪”闫寸反问。

    “你虽劫了我们,但情有可原,况且,我看你也是条汉子,莫非出身行伍”

    “算是吧。”闫寸道,“前隋时,我阿耶是北境守将,我见过许多人,被自己人害死,或是后方勾心斗角,以致粮草不济,活活饿死,或是主将生了二心,不肯对身陷敌围的邻城将士施以援手,又或者……就如温彦博那般,被督战之人逼上绝路。

    如今这天下已改头换面,圣上英明,文韬武略,本可不必再重蹈覆辙,可……”

    闫寸话未说完,摆手道:“尔等快走吧。”

    六人鱼贯离开。

    “就……就这么放了”有人问闫寸。

    “嗯。”

     




二零三 吴关:哎呀没展示成
    “你杀死这些人之前,一定问过温彦博的下落吧”吴关问刘长福道。

    刘长福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据实相告。

    “都这个节骨眼了,伸头缩头都有一刀等着您,”吴关道:“鲁王那边能不能瞒过去,不取决于您,而取决于我们。我现在就可告诉您,瞒不过去的。

    眼下您只有一条路,与我们合作,我们可在圣上面前帮您瞒过此事。”

    “怎么瞒”

    “很简单,鲁王虽下令要您除掉温彦博,可您感念于袍泽情谊,不忍这个在突厥受尽苦头的同僚死在自己手上,便刻意谎报,放了温彦博一条生路。”

    闫寸先是诧异地看向吴关。他算是明白了啥叫“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刘长福道:“我确审问过他们,领头的伍长告诉我,温彦博和一名带孩子的女子逃跑了。人逃了,路引却没拿。”

    刘长福自前襟内掏出一张路引递给闫寸,吴关瞄了一眼,看到上面有个女人的画像,用眼神问闫寸道:是阿姊吗

    闫寸小幅度点了点头。

    刘长福继续道:“温彦博的路引,我派人送给了鲁王,做为已杀死他的证据。”

    吴关又问道:“温彦博等人是何时失踪的”

    “就在我们抓住他们的半天前,或许还不足半天。”

    “半天”

    “是啊,这队人马一进灵州地界,便有我们的斥候跟随,一路汇报其行进路线。”刘长福道:“待他们快要走到通往灵武大营的三岔路口时,我们做了错的路牌。

    可他们拐上通往灵武大营的路,只走了一里,就停了下来,因为带队的伍长发现温彦博等三人不见了。

    我的人将他们包围时,伍长正安排手下兵卒沿路返回,寻找失踪的三人。

    我将他们请到灵武大营,让他们稍事休息,吃些东西,找人的事交给我们。

    那伍长以为见到了自己人,没什么戒心,便跟着我的人回了灵武大营。”

    之后的事,两人都已知道了,刘长福杀了这些信任他们的唐人。

    吴关皱眉继续追问道:“那之后呢你肯定派人去搜寻过温彦博等人的下落吧”

    “没找到,也不知他们躲哪儿去了。”

    闫寸与吴关对视一眼,虽还不能将心放下,却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死讯,就还有希望。

    闫寸转头,又看了一眼被挖出来的尸体,“把尸首清理出来,送还给他们的家人吧。”

    刘长福很为难。

    毕竟交通、通讯都不发达,仅凭路引上的信息,不知能不能找到这些死者的家人。但闫寸坚持道:“事已至此,如还不知弥补,你难道能承受圣上的雷霆之怒”

    刘长福忙摇头,“不敢不敢,我这就叫人来收拾尸体。”

    刘长福离开后,吴关问闫寸道:“我听说唐人注重籍册管理,若没有路引,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是千难万难吧”

    “你说的那是秦,唐得话,隋末战乱的影像尚未消除,大城的籍册管理确实严苛,但若是村落或一些管理松懈的小城,还是有空子可钻的。”闫寸道:“当年我见过姐姐,从突厥回来,也并未携带路引,是一路混回长安的。”

    不仅如此,闫寸还绕远去杀死了仇人一家。由此可见初唐户籍管理的确混乱。

    “纵如此,咱们可以有个大致方向,”吴关道:“温彦博要去面见圣上,给自己,给死去的张瑾将军讨回公道,而阿姊必也要去投奔你,两人的目的地均是长安,无论他们以何种理由脱离了队伍,一定都会想方设法地向长安行进。之前咱们一直在安静与灵武之间徘徊寻找,可是……有没有可能他们早已连夜绕过灵武州府,因此这些天无论怎么找都没有他们的踪迹。”

    听过吴关的分析,闫寸立即点出六名兵卒,道:“尔等快马加鞭越过灵武州府,赶往温池、烛龙、燕山等地,寻找温彦博,以及一名叫闫二娘的女子,该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孩子有一半突厥血统,长得很敦实。

    若这三座城没有,尔等便继续向长安进发,并向沿路城池发布搜寻他们的消息。”

    六人领命,转身要走,吴关又道:“等等。”

    几人勒马回头,等待着吴关的吩咐。

    “此三人并非罪犯,而是在突厥受了苦的唐人,找到务必善待之,这里有些钱,几位拿去,一来奔波辛苦,吃些好的,莫委屈自己,二来找到了人还请多多关照,好生安顿。”

    领头的伍长想要拒绝,吴关压根不给他机会,将钱袋往他手中一塞,道:“若能将人找到,可帮了我们大忙,定还有银钱答谢,此事甚急,还请速速启程,辛苦了。”

    钱袋子已在手中,伍长便不再推辞,而是道:“既如此,我等定尽心办事。”

    几人离去,只剩下吴关和闫寸。

    吴关伸出双手,搭上闫寸的肩膀,很捏了两把,试图帮对方放松心情。

    “一定能找到的。”吴关道。

    “嗯。”

    “咱们回灵武州府吧,”吴关又道:“你几天没合眼了再这么熬下去,阿姊找到了,你却垮了。”

    “好。”

    见闫寸依旧愁眉不展,吴关继续没话找话道:“我发现我越来越适应这里了,甚至,我对唐人的喜爱要胜过对后世那些人的喜爱。”

    “为何”

    “可能……唐人身上的人味儿更浓些吧。”吴关道:“他们拿了我的钱,告诉我会好好办事,我信,搁在后世,我就不太信。”

    “这里也有人拿了钱不办事,”闫寸道,“只是你运气好,没碰上。”

    “那我就更喜欢这里了,你看人那么准,有你把关,好像我不大可能遇到那种烂人吧。”吴关道:“昨日那唐兵回头来向你通风报信,带着咱们找到了埋尸地,我现在想想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还是有人凭良心做事的。”闫寸道,“我虽见多了恶贯满盈之人,却也见过不少义自当头的好人。”

    “真好。”

    两人似又无话可说了。

    不多时,闫寸开了口,他感叹道:“已到了绝路,若这次还是找不到阿姊……”

    “我才是最后的办法。”吴关的语气颇为轻松。

    他越是这样,闫寸便越不放心,“你那个办法,若失败了,你……还能回来吗”

    “不好说,”吴关耸肩,“别介啊,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吧今后若有朝一日需相忘于江湖,你可别哭鼻子。”

    闫寸不理他的打趣,没答话。

    吴关便继续开他的玩笑:“你这人,平常拉着一张脸,总让人觉得攀不上交情,突然来这么一下煽情的,还让人挺不习惯。”

    “我没有。”闫寸道。

    也不知是没有拉着脸,还是没煽情。

    两人只在灵武州府停留了四个时辰,刚好够闫寸吃一顿饭,补上一觉,闫寸便执意出发,加入沿路寻找姐姐的行列。

    吴关自然跟随,一天后,到了到名叫烛龙都督府时,两人得到消息,闫二娘等三人找到了。

    人已到了平凉州府,在萧关城内。

    吴关和闫寸一样激动,但闫寸邀他一同速速赶往萧关时,他却拒绝了。

    “你莫怕,”闫寸道:“我阿姊人很和善的。”

    “我



二零四 闫寸:貌似有人背着我搞事情
    镇龙山,草庐。

    皂吏将吴关送到近前,指点一句“就是那里”,便调转马头回程了。

    吴关的目光越过草庐外围以竹杆编织的院墙,看向了院内。院内有两名总角之年的童子,他们身穿白衣,头上扎两个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人长得可爱,表情却很严肃,明明已看到了院外的吴关,却又故意将目光转向它处,仿佛两只小门神,吴关看了不免失笑。

    他下马,拍打院们。

    一名童子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稚气的声音,却故意用严肃的语调,吴关噗嗤一声乐了。

    他收起笑意,高声答道:“我叫吴关,大理寺主簿,丰阳县男。”

    另一名童子问道:“爵爷此来所为何事”

    “求仙问道。”

    “爵爷稍候,我这就进屋禀报。”

    真没那个必要,吴关怀疑,就这个破草庐,刚才三人那几句话,屋里人肯定听得清清楚楚。

    但他还是恭敬道:“有劳小师傅。”

    装,他就看着屋里的人装。

    一名童子进屋禀报,另一名则恢复了不去看吴关的样子。吴关有意逗他,故意道:“小师傅,听说山里住着神仙,你见过吗”

    童子摇头,又点头,“跟着师傅修行,便可见到。”

    “当真”

    “那是自然。”

    “那拜师又和条件小师傅看看我能否也拜个师,咱们做师兄弟可好,我做二位的师弟。”

    童子的目光再次扫到吴关身上,许是觉得吴关笑嘻嘻的,很讨喜,没有出声责怪,只提醒道:“你莫胡说,惹恼了师傅,可不管你是什么爵爷,要打出去的。”

    “这么厉害还打人的”吴关又道。

    童子抿嘴,不再答话。

    这时草庐的门开了,一名穿白袍留黑须的青年走了出来。

    许是为了显得仙风道骨,青年脸上擦了不少粉,但依旧遮不住已经晒黑的皮肤,反倒像一颗裹了霜的驴粪蛋子,留长须也是同样的目的,但他年纪不够,胡子长了只显得邋遢,还有点猥琐,至少在吴关看来此人身上毫无仙气,还不如那已死去的清淼道人。

    对方十分高冷,虽开了门,却只是打量着吴关,并未开口说话。

    总不好一直大眼瞪小眼,吴关便隔着院子栅栏,拱手打招呼道:“您是魏伯阳吗晚生特来拜见。”

    青年点点头,挥手示意童子打开院门,并问道:“听说吴郎远道而来”

    “京城而已,也不算特别远。”吴关将马缰挂在栅栏上,从容走进院子,“只是公务太忙,早就听说了您,一直抽不出空拜访。”

    “爵爷在京城如何知道我”

    吴关也不避讳,诚恳道:“圣上登基时,各地报了不少祥瑞,我看灵武州所报的便是您遇见神仙,在山中待了一年之事。”

    “原来如此,没成想竟被报到了京城,”青年刚装出一点不愿出世的样子,很快又试探道:“某不过误打误撞,见了仙人,怕是入不了真龙天子的眼。”

    吴关心下了然。

    许多修仙之人,满口顺其自然,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修仙就是个骗局,有没有长生这档子事儿不好说,但活着就好好享受,这才是最实在的。

    怎么享受呢当然是借修仙的由头攀附权贵。

    魏伯阳野心不小,开口就问当今圣上的意思。

    可惜李世民是个实干的,不信他这套,至少此刻的李世民年轻力壮,还远没到需要靠求长生来给自己安慰的时候。

    但吴关没说破,他只是压低了声音道:“魏仙人不请我进屋坐坐有些话……还是只对您一人说得好。”

    “对对对,我怎忘了。”魏伯阳忙闪身,让出门口的位置,“草庐破旧,爵爷莫嫌弃。”

    “哪敢,在我眼里您这草庐里头可都是仙气。”

    吴关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屋里的味儿真不怎么样。

    草庐西北角摆着一只丹炉,许是常年炼丹的原因,屋内有股怪味,感觉多闻一会儿就要铅汞中毒。但也正因为在炼丹,炉子烧得很旺,屋里很暖和。

    两人进屋落座,吴关道:“圣上日理万机,尤其前阵子,突厥都打到京师门口了,怕是没空留意各地祥瑞……”

    魏伯阳面露失望之色,吴关心道此人果然是药农出身,虽然换了行头,将自己包装一番,却着实无甚城府。

    “……不过,眼下突厥已退了兵,想来圣上有空了就会想起各地呈报的祥瑞,我看魏仙人的经历最很特别,才来此探访的,若此番探访有所收获,回京以后我定要向圣上禀报,也好沾着您的仙气,得些圣宠。”

    魏伯阳连连点头,“能得爵爷另眼相看,实属魏某大幸,爵爷若不嫌弃,便多在此地停留几日,咱们一同求仙问道,岂不快哉。且我这炉丹药就要炼成了,介时与爵爷共同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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