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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当然了,女人哪儿懂生意上的事,主人一死,刘家只剩孤儿寡母,钱财还不是任由他们这些管事的支取。”

    “除此以外,刘伯还有什么可疑行为吗”闫寸问道。

    女人摇头,“他最近接连操办丧事,很少回来,我不知道。”

    “好吧。”闫寸将倒地男子的双手缚于身后,并拿起桌上的水翁,向他的脑袋浇去,他一边忙活一边对吴关道:“我将他押回县衙,你留在此处,看住孕妇,能行吗”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闫寸自然是不放心的,连声叮嘱道:“我出了巷子,就叫巡街的武侯来帮你,等到了衙门,必然第一时间叫咱们的人来这周围布置暗哨,以免刘伯和这女人逃跑。”

    “好。”

    闫寸又转向女人道:“若想保命,今日之事一个字都莫向刘伯透露。”

    女人点头,“我知道其中利害。”

    “那是最好。”

    大半个辰后,一切布置妥当。

    再次回到此地的闫寸,和吴关一同离开了刘伯家。

    吴关迫不及待道:“这么看来凶手不是刘伯——如果这女人所说的属实。”

    “你倒很积极,”闫寸笑道:“说说看,怎么就不是刘伯了”

    “杀死夫人并不符合刘伯的利益,若只是因为钱,他应该直接向主人下手。而刘家主人的死,咱们已经确认,那就是个意外,他是代替卢员外去死的。

    从一开始,我的调查重点就在夫人身上,杀死她,对谁最有利

    现在排除了刘员外,就剩那个婢女翠翠了。

    小刘员外的婚事,一直是夫人的安排操持,可以说,夫人是翠翠爬上刘家女主之位最大的绊脚石,杀死夫人符合翠翠的利益。”

    “思路很清晰嘛。”闫寸评价道:“之前我一直担心,让你这痴傻儿在衙门当差,是否鲁莽了,现在看来,这决定是对的。”

    吴关诡异一笑,道:“不知你听说过这种理论没:天才与疯子,有时不过一线之隔。”

    闫寸丢出一个“你可




四十八 姐姐息怒
    小刘员外很快就喝高了,对吴端描述着未来规划。

    他要逛遍长安院阁,娶上十房娇妻美妾,婢女也都要换成顶好看的。介时刘府自然就住不下了,小刘员外听说卢府很大,便撺掇吴关帮他偷一张卢府的平面图,他可以照搬卢府的样式扩张自家。

    吴关满口应承。

    他不时暼一眼陪侍在旁的翠翠,见翠翠乖巧垂首,极尽婢女本分,毫无与荷花梅姑争风吃醋之意。

    甚至,她还主动替荷花换了两次净脸的凉帕。

    趁着翠翠出门涮洗帕子,小刘员外勾住吴关的脖子,奸笑道:“怎的卢弟对翠翠有兴趣”

    卧槽!吴关心下一惊,这是男人被绿之前的直觉吗

    吴关讪笑一下。小刘员外的下一句话令他大跌眼镜。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哥哥带来两位美人,哥哥怎能亏待你……”

    握草不是吧……吴关只觉得胃搅动了一下。

    “……今儿晚上翠翠归你了,卢弟好好享用。”

    吴关心里已恶心得翻江倒海,面上却道:“既然刘兄有如此美意,小弟却之不恭。”

    “哈哈哈……”

    翠翠回屋时,小刘员外还冲吴关挤眉弄眼一番,这龌龊事令他兴奋不已,冷不丁就要揽过荷花或梅姑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吴关无奈地看向荷花,荷花回以饶有兴致的眼神,似乎很想知道他会不会跟翠翠发生什么。

    这女人真是个不操心的。

    几人自戌时喝到子时,酒令也行了,还装模作样地做了几首诗,只可惜服丧期间不可动丝竹乐器。小刘员外被荷花逗得乐个不停,赏钱塞了一把又一把,一个劲儿保证,等出了丧期,一定去听荷花抚琴唱歌。

    酒酣饭饱,小刘员外左拥右抱地走向自己的卧房,临出门,他对翠翠道:“卢郎乃是我的贵客,今夜你侍奉吴郎睡下,不可怠慢。”

    翠翠应承一声,对吴关:“卢郎随我来,客房早就备好了。”

    她笑得甜极了,越是这样,吴关越不敢掉以轻心。

    他拄着手杖,头微微发涨,走路不稳。虽已极力躲避,但因为小刘员外劝了太多次酒,他还是喝了一些。这半杯倒的酒量着实让吴关苦恼。

    翠翠懂事地搀住吴关,顺手拿开了他的手杖,吴关感觉到女人的胸隔着衣料贴在自己手臂上,软乎乎的。

    他想抽回手臂,翠翠察觉到,将他箍得更紧了。

    “弟弟躲什么刘郎既让我侍奉你,我可不敢怠慢。”

    吴关只好拿出十二分的醉态,一把环抱住翠翠,断断续续道:“谁……谁躲了谁躲……谁孙子……嘿嘿嘿……姐姐打算如何侍奉我我可等……等不急了……”

    翠翠在吴关肩上狠打了两下,泄愤一般,又扭住他的耳朵,骂道:“狗东西!都是狗东西!……哼哼,就让我好好侍奉你……”

    连拖带打,她终于将吴关弄进了客房,也不将人扶上床榻,而是任由其瘫倒在地。

    她拿鞋尖儿挑了挑吴关的脸颊,教训道:“小小年纪,净干些下流勾当……”

    鞋尖儿离开,又回来。

    咔嚓——咔嚓——

    吴关听到了剪刀开合之声,又听翠翠嘀咕着:“让你给刘郎送女人,让你欺负我……毁了你这张脸,看以后哪个良家女子敢嫁你。”

    吴关的眼睛半眯着,他的的确确看到一抹寒光向自己的脸蛋招呼来。

    到了近前,那寒光拐了个弯儿,掠过了。

    “不,太便宜你了,我还是废了你那物什……”

    握草!

    吴关下意识地夹紧裤裆,弹腾着坐起,一把握住了翠翠手中的剪刀。

    “姐姐!饶命!你是我亲姐姐!”

    翠翠被吴关突如其来的精神抖擞吓了一跳,也不知是出于一不做二不休,还是应激反应,反正,吴关感觉有一股力就势向前一捅,剪刀直刺向他的心口。

    太近了,吴关根本躲避不及,剪刀尖儿刺进约莫半寸,顶上了他的肋骨,无法继续穿



四十九 挺尸
    闫寸本已伸手将吴关拽起一半,听到小刘员外的呼喊,他又慢慢放手,任凭吴关重新躺倒。

    两人一站一躺,相顾无言,吴关只差举上一块“可以不爱,但别伤害”的牌子了。对视过后,他叹了口气,自己默默往起爬。

    “那个……”闫寸蹲下,按住了他的肩膀,道:“装死人,你会的吧”

    吴关恍然。

    于是这一天,他是被衙役用门板抬出屋的,还假模假式在脸上盖了一张白巾。

    出刘府大门时,也不知哪个“抬尸”的官差被门槛绊了一下,门板一歪,将吴关吓得浑身僵直,倒真像挺尸。

    丑时,正。

    县衙大牢。

    闫寸与小刘员外对面而坐。

    “说说吧。”闫寸道。

    自从在环彩阁见到闫寸,小刘员外心里就有了阴影,他总觉得闫寸是他的克星,那双过分犀利的细眼仿佛第一次对视便看穿了他所有把戏。

    为此,他还做了两天噩梦。

    此刻,真的被捉了来,他反倒有种心中大石落地之感。

    但他还要做一番挣扎。

    小刘员外道:“我看见卢郎……是你们抬出去的……他怎的了是跟翠翠起了矛盾哎!这个翠翠,都是我娘惯着她,将她当女儿宠着,才会如此不知分寸……”

    “我提醒你。”闫寸的手指弹了弹铁质刑具,道:“你何时见过命案一发官差就到的我们已在你家周围盯守多时,你该知道我们所为何事。”

    “莫非是……先父之死另有蹊跷”

    “何止,令堂之死不也疑点重重”

    “那……”

    “翠翠杀了人,必死的重罪,若想脱罪,唯有一法,便是供出其他有罪之人。你猜她可曾提到你”

    小刘员外汗如雨下,抖成了筛子,却还坚持摇头道:“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能信她啊!那是报复!污蔑!她恨我找了别的男人……”

    “看来你还没想好。”闫寸又弹了弹铁质刑具,这次发出的声音更加响亮。

    他转向牢门口的狱卒,“哥儿几个辛苦。”

    牢头们发出了乌鸦般的小声,有人道:“这小郎君细皮嫩肉的,莫让大爷连筋骨都活络不开。”

    纵然狱卒们已有了个大概估计,小刘员外忍受拷打的能力还是创了县衙新底。

    只一鞭子。

    闫寸尚未走出牢狱,他便嚷道:“我说我说!县尉莫走!”

    闫寸停下脚步,回身。

    “说。”

    “先母……先母确是被人害死的。”

    他抬眼看着闫寸的脸,想要通过表情读出闫寸的想法,却只看出了冷静,冷漠。

    三伏天,小刘员外打了个哆嗦,缩回目光,继续道:“可我并未杀她,我不过是……放任他们施为。”

    “什么意思”

    “我曾撞见翠翠私会一名男子,就在出了刘府后巷的一家大盆羊汤摊子。见她坐在那摊桌前,我有些奇怪,因她从不吃羊肉,她嫌腥膻。

    而后,我又见一男子坐在她身旁,两人似相识。

    我们一同长大,翠翠早晚是我的人,我自然不喜她与旁的男子交从过密,因此,我抛出几枚铜钱,叫来一个小叫花子,让其凑上前去,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只读圣贤书的刘郎,也会使市井手段。”

    小刘员外摇头道:“画本上看的,试试,我也不知会成功。”

    “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一家脂粉铺的名字——正是先母购买水粉香料之地;

    一条街——从刘府去到那脂粉铺子的必经之地,也是先母遇害的地方;

    还有一个身份——据小叫花子传话,那男子是个车夫,在什么商队——他没记住商队的名字。

    我就知道这些。”

    “只有这些”

    问话时,闫寸上前一步,躬身,平视小刘员外。

    “真……真的。”

    闫寸砸了砸嘴,直身,冲牢头勾勾手指。

    “他是你们的了,没脱层皮别喊我。”



五十 生同衾死同椁
    牢房外的闫寸只听卢员外道:“……所以,是车夫王三郎主动提出帮你撞死主人、夫人的”

    “是。”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被卖入刘府前,我们在同一个牙人手底下,同吃同睡了月余,后来我先被卖入刘府,断了联络。

    一日我上街帮刘郎买画本——坊内的书铺子我都熟——回去时有人喊我,我一看,竟是王三郎,相互问答几句,我得知他被卖入一户姓楚的人家做车夫,后辗转脱了奴籍,进入车队,专门赶车。

    那之后我们便有了联络,因为小时候一起吃过苦,便分外亲密些,他拿我当妹妹,每次走商回来,都会给我带点外地的新鲜玩意儿。

    我对他说了在刘府当差的苦恼——就是将来要给刘郎当小妾,不但要伺候他,还得伺候他夫人。我挺担心,因为……哎,说了你们也不会懂。”

    安固道:“略懂。但凡家中有妻有妾的,能做到妻妾和睦实属不易,明里暗里总有些矛盾、争端,你是婢女出身,而那刘郎将要迎娶的正室乃高门大户的女儿,加之刘家两位长辈对其十分重视,你恐被正室欺负。”

    “是,我已打听过了,那卢家小姐刁蛮得很,曾将一名婢女打成重伤,还与嫂子不睦,可不是好伺候的。刘郎性子本就软,若娶了这样一位夫人,不仅我,刘府上下都要倒霉的,”翠翠继续道:“可我也不敢跟刘郎讲,他已苦恼得要死要活了,我只能偷偷告诉王三郎,他了解情况后,给我讲了个故事。”

    “什么故事”

    “就是……他们车队的马车曾撞死过人。”

    “哦”

    “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撞了……车队一名老伙计招呼大伙将人抬上车,张罗送医馆,然而转过几条街后,围观之人散尽了,他们便带着那死人——不,应该说是伤者——他们带着伤者继续出城。

    待到了郊外,找个地方将伤者一埋,神不知鬼不觉……”

    “不怕出城勘货之时被城门卫发现”安固问道。

    “入城查得严,怕有夹带,出城就宽松许多,不过随便抽检一两箱货物,再说王三郎所在的车队有些年头了,跟城门卫脸熟,对他们查得更松。”

    “明白了。”安固有些无奈,翠翠所说的情况的确属实。

    他继续道:“动机有了,方法也有了,谁第一个提出的杀人”

    “是我……”翠翠失神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是怎的了……可能鬼迷了心窍吧……哎!不应该啊……我怎会对老爷夫人起了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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