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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走,我知道一家极爽利的槐叶冷淘面,解暑,我带你去吃。”

    “好。”

    吴关看起来唇红齿白,像是个细嚼慢咽的主儿,可他吃东西的架势却跟闫寸极像,两人均是撸胳膊挽袖子,甩开后槽牙,风卷残云。

    摊主刚将面端上桌,回身,还未走到灶前,就听吴关喊道:“结账。”

    “可以啊你。”闫寸抹着嘴道。

    “我这不是看你吃得快,怕有什么急事,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噗——”闫寸最后一口面汤喷了出来,“有事就问,扭捏什么。饭也吃过了,我去听个差,若无要紧的差事,就动身去一趟环彩阁,为那小刘员外找个合适的女子,你同去吗”

    “去,找一个不行,得俩,我也要一个。”

    “倒是,你得有几分浪荡子的样子,不过……”闫寸上下打量着吴关摇了摇头。

    “怎的”吴关也低头看着自己。

    闫寸评价道:“又瘦又矮……太小……年纪看着太小……你若自己去院阁之地,兴许要被王八轰出来。”

    王八,既院阁之地的龟公,既负责招呼客人,又兼做打手,若有人闹事,他们会迅速出手,将人打出门去,免得扰了其他客人雅兴,影响生意。吴关这样看起来远未到能来院阁之地年纪的人,自然会在王八那儿受到冷遇。

    吴关满不在意地耸肩,掂了掂怀中的钱袋,道:“我以为那地方有钱就能进。”

    闫寸挑挑眉,“很上道嘛。”

    两人没想到的是,环彩阁已人去楼空。

    两日前还人声鼎沸的京中名楼,此刻只剩下凌乱。

    桌案翻倒,杯盘满地,箱匣大敞着,可见众人逃散前都裹挟了金银细软。

    “这老小子。”

    闫寸不知该如何评价阁主,他定是吓破了胆,一出牢狱,便马不停蹄地逃走或隐匿起来了。

    可是姑娘、王八、杂役呢偌大的一群人,都去了哪儿

    正想着,只听楼上哐啷一声。

    闫寸一手握住刀柄,一手在吴关肩膀上按了一下,示意他待在原地,紧接着,他既轻声又迅速地冲上了楼。

    “谁在那儿出来!”闫寸喊道。

    吴关看不到楼上的情况,只能从影子晃动判断闫寸停在了一处门前。

    “出而降者,不杀。”闫寸又喊了一句。

    这已是最后的




四十五 我怎么样?
    “你不是已经赎身了吗”闫寸道。

    他并不愿意让跳出泥沼的荷花掺和此事。

    “对啊,从前是为了生计接客,现在是为了帮你们,我乐意。”荷花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当然了,你们若愿意付些辛苦钱,让我顺便把生计问题解决一下,我也不介意的。”

    闫寸:“你老实说,你就是回来翻找别人漏下的金银细软的吧”

    “哎呀闫县尉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吴关拽了一下闫寸的袖子,向对方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他觉得荷花可以。荷花感激地朝吴关抛了个媚眼。

    闫寸思索片刻,对荷花道:“我们还需要一人。”

    “好呀,我有个姐妹上个月刚刚梳拢,年纪很轻,”她冲吴关扬了扬下巴,道:“倒是与这位小郎君很配,只不过……”

    “什么”

    “她是有官府文书的阁姐儿,不似我,赎身后已没了合法文书,因此你们得向她所在的院阁付钱。”

    “那是自然。”

    “闫县尉这么大方啊。”荷花上前一步,亲昵地勾住闫寸的胳膊,“既要付钱,闫县尉可否顺道帮我个忙”

    “你说。”闫寸任她挽着。

    “其实也不用二位亲自出钱,当然了,二位的心意我们明白。”荷花自腰带内摸出一个钱袋,递向闫寸,“这是我的钱,够帮我那姐妹抬一抬身价了。”

    两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希望此番能出一个高价,让那姐妹新到的院阁认识到买了一棵摇钱树,得好生对待。

    她不想姐妹受委屈。为此,她愿意自己出钱。

    “你倒很为别人着想。”闫寸没接钱袋,而是问道:“那你怎么办”

    荷花笑道:“狡兔还有三窟呢,我怎会将钱财全部拿出来”

    “好。”闫寸接过钱袋,掂了一下,又打开袋口看了一眼,“不少啊。”

    “她从小跟在我身边,做了六年侍女,琴艺还是我教的,是个贴心人,于情于理,我都该帮衬她一把。”

    “可你不会白让我们占便宜。”闫寸道:“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闫寸十分笃信,荷花必然有求于他们。

    荷花嗔怪地在闫寸肩上锤了一下,“哎呦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她也不扭捏,闫寸问,她就答道:“是这样,我有一个同乡,是个刚出师的木匠,我们很……亲密。

    我此番赎身,就是想与他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你别这样看我,可不是我一厢情愿,他知道我是院阁出身,也是愿意的。若不是他日夜拼命干活,想要攒钱为我赎身,我还不跟他哩。”

    “那很好,恭喜你啊。”

    官府鼓励院阁女子从良出嫁,这样有利于生育,隋末多方势力混战,使得人口凋敝,恢复人口是大唐眼下的要务,闫寸听说,一些地方甚至会给迎娶院阁女子的人免去部分税金,以示鼓励。

    闫寸自然支持官府的政策,因此,他的祝福很诚恳。

    荷花摇着闫寸的手臂道:“我想嫁,他想娶,却还不行。”

    “哦”

    “有人阻挠。”

    “谁”

    “与他一同学习木匠手艺的师兄。”

    “师兄是如何阻挠你们的,你且细细说来。”

    三人出了环彩阁,由荷花引路,向她那姐妹所在的院阁走去。

    “是这样……”荷花道:“他师傅是个小有名气的匠人,有一间木匠铺,每年总有不少大户人家慕名而来,请老爷子去家里做活,即便不做新活儿,老主顾修修补补的活计也不少,进项颇丰。

    我男人与其师兄都在木匠铺帮工,师兄还娶了师傅的女儿,做了上门女婿。

     



四十六 金屋
    刘伯的小院位于长安城南,宣义坊内,三间屋子,门口有扫帚扫过留下的细密痕迹,很干净。

    院门敞开,远远可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院内择菜。

    “我去看看。”闫寸道。

    吴关点头,留在了原地。若被刘伯发现他与官差一同找来,接近小刘员外之事就要露馅了,吴关须得处处谨慎。

    可还不待闫寸走到院门口,另一个男人从对面走来,率先进了院子。

    闫寸只好继续前行,路过了院门口,停在门旁的矮墙后,听着院内的动静。

    “大哥,你来了。”只听女人道。

    “快让我听听,他今日可闹你了”男人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不多时,他叫喊起来:“哎呀呀踢了踢了……”

    女人也笑道:“看把你乐的……来吧,进屋,进屋说。”

    她快走几步,上前,关院门。

    关门前还探头看了看小巷两侧。

    闫寸与她四目相对,立即道:“哎呦,大姐,跟你问个路啊。”

    女人面露狐疑之色,警惕道:“问什么路”

    “这儿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宋老三的我是他外甥,前来投奔。”

    “宋老三……你去那边问吧,那边有几户刚搬来的。”

    “对对对,就是刚在长安落户!谢谢大姐!”闫寸大步朝着女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他绕回了吴关身边。

    吴关躲在暗处,也看到了那进院的男子,问道:“什么情况”

    闫寸耸肩,“要么咱们找错地儿了,要么那刘伯……要当替人养儿子的冤大头了。”

    “啊你确定吗”

    “**不离十。”

    “那现在怎么办”

    “你在此等着,我进去探探。”

    吴关懊恼地拿拐杖敲了一下脚踝上的夹板,意思是若他没受伤,也要一同去的。

    闫寸扭头就走。吴关脚踝脱臼已是习惯性的,即便好了,也不能跟着自己翻墙。闫寸不愿去想这些。

    他先是透过门缝,向院内看了一眼,确定一男一女已进了屋,他一个助跑,以手撑墙,纵身而过,轻盈地落地。

    落地后紧接着翻滚,既卸掉了下坠的力道,又准确无误地帖上了墙根。

    他就在窗户下方,因此能听到屋内两人的谈话。

    “……大哥,咱们就不能早些动身吗”

    “等你生完娃,我就带你和孩子走,你现在这样,能到哪儿去”

    “可咱们有钱,我不是已将他的钱给你了吗……你带我走吧,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老头儿对你不好”

    “不是,他待我很好,可我……”

    “哈哈哈,量那老东西也不敢将孩子怎样……有人乐意替我养儿子,哈哈哈……你莫再多想,安心在此待着,有吃有喝……喂,你不是对那老东西动了心吧”

    “不!我没有!”

    “最好没有,”男人冷哼一声,阴恻恻道:“否则我就将我们的事抖出来,到时候那老东西不要你,我那儿你也休想去……”

    “不会的,大哥,我什么都听你的。”

    “就是嘛,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现在你快过来,好好伺候我……”

    “你莫伤了孩子……”

    哐啷——

    闫寸抬脚踹门,这一下他用了全力。

    门栓是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木棍,极为结实,没能踹断,但他将半扇门直接踹塌了。

    门板倒在地上,拍得尘土乱飞,屋内衣衫不整的两人隐在灰尘中,不必太尴尬。

    “官差办案,奸夫速速……”

    闫寸话还没说完,男人一个鱼跃,自后窗翻了出去。

    他肩膀撞在木头窗框上,撞疼了,骂了一句娘,大步逃窜。

    闫寸亦从窗户翻了出去,不出十步便追上了逃窜的男子。

    噌碐——

    拔刀的同时,闫寸道:“再跑我出手了。



四十七 第二次选择
    “不!”男人跪起,朝闫寸磕着头,“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闫寸走上近前,伸手。

    男人本能地向后缩脖子,见闫寸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又大起胆子,试探道:“您……”

    咔……

    闫寸的手刃砍在男人脑后。

    “你话太多了。”

    闫寸转向大着肚子的女人道:“很好,接下来是第二个选择。你自己和刘伯,选哪个”

    “什么意思”

    吴关解释道:“我们有一些关于刘伯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若发现你撒谎,我们将保留追究通奸之罪的权利。”

    “原来如此。”女人沉默片刻,问道:“我说实话,可你们如何保证不再找我麻烦”

    “保证”闫寸笑道:“你想多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你想问什么”

    “刘府的夫人、主人先后遇害,此事你可知道”

    “听刘伯说起过。”

    “此事跟他有关系吗”

    “什么”女人面露不解,很快又恍然大悟道:“你们难道怀疑他”

    “有人说他偷挪了刘府的钱,否则他哪里来的钱供养你,这不值得怀疑吗”

    “在大户人家听差,哪儿有不贪墨钱财的刘伯已算是顶本分顶衷心的人了。不过……”

    女人犹豫的目光在闫寸和吴关之间来回游移。

    两人均不接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刘府两位长辈去了以后,刘伯的确如释重负,我记得一天夜里,他与刘家丝帛行的掌柜在这里饮酒,两人说什么‘若死的是主人就好了,那样贪墨钱财的勾当就不会露馅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我也不知他们是真有害死主人的心思,还是仅仅酒后失言。”

    吴关插话道:“你的意思是,若刘伯谋杀,他的目标是刘家主人,而不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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