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不仅羊肚鸡,竹叶酒也十分出众。



    据说酿酒的水是从距长安城二十里的一处泉眼运来的,且工序考究,酿出的酒自然格外清冽,哪怕饮个酩酊大醉,第二日也不会头疼。



    闫寸回给褚遂良的字条,婉拒了去其家中叨扰,将吃饭地点定在了陈贤楼。



    半路上,闫寸追上了吴关。



    他策马与吴关并驾齐驱,并道“你那边今日进展如何”



    吴关先是紧张地四下乱看,“莫被人瞧见了。”



    “放心,只有我盯梢别人的份儿。”闫寸十分自信。



    吴关知道没发生的事没法计较,只是叹了口气。



    “快说说,今日可有进展”闫寸催促道。



    吴关摇头,“那老家伙油盐不进。”



    “出师不利啊,”闫寸道“看来,无论是策反丁广,还是潜移默化地影响哈里尔,都行不通。”



    “未必。”



    “哦”



    “别看那大巫表面风平浪静,心里肯定犯着嘀咕,尤其把丁广和哈里尔放他身边以后,等于多了两双眼睛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闫寸摇摇头,没将话说完。



    他似乎明白了吴关的计划,却又只是心底里有了一丝灵感而已,要他具体描述,可说不出来。



    “大巫是不是说过他有办法”



    “他确跟丁广说过这样的话,似乎他并不发愁脱身。”



    “他不发愁,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他撒谎,根本没有办法,他在等死罢了;其二,他确能逃脱,十拿九稳。”



    “不会是第二种可能。”闫寸道。



    “对,上一回太子已问过咱们,还有没有审下去的必要,若你当时的回答是没必要呢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所以,他能活到现在,实属运气。”



    “那难道他已准备好了去死”



    “又不像。闪舞www”吴关摇头道“一个人若手握着大笔的钱财,还有一些未尽的大计,可没那么容易认命。”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究竟想说什么”



    “还有第三种可能,他原本可以逃脱,但接应他的人出了变故,他在等。”



    闫寸又陷入了似懂非懂的状态。



    “问你个最简单的问题,”吴关继续循循善诱“一名囚犯要出大理寺,有几种途径”



    “大概两种,其一认定无罪,审后释放,其二受过审判过刑,若是笞刑、杖刑,在此行刑后便可放出去,徒、流、死三种刑就不必多说了,各去各的地方。”



    闫寸想了想,道“还有一种,越狱。”



    “对,越狱,对一个在长安城郊为非作歹残害百姓的敌国探子来说,前两种办法绝对行不通。



    可刘永寿先一步做了越狱的尝试,还逃离了大理寺监牢,若他运气再好些,就真要逃出生天了。



    如此一来,大理寺必加强守卫,尤其监牢周围,五步一名守兵,十步一个岗哨,纵然大巫有一两个内应,内应也没胆子在这种时候帮他越狱。



    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变故。”



    闫寸挠了挠头,他开始怀疑,这疯子的大脑构造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否则,他为啥跟不上对方的想法呢



    闫寸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吴关继续说下去,不必顾及他的想法,他得琢磨琢磨才有想法。



    “好吧,丁广和哈里尔虽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也给大巫送去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刘永寿成功越狱。”吴关道。



    “你莫忘了,你在审讯时已当面对那大巫说过,刘永寿死了。”



    “是啊,我对他说的是,刘永寿被讯问拷打致死。



    这谎话不过是最低级的吓唬,很容易拆穿。



    可后面的谎呢



    若大理寺真有大巫的内应,内应给他的消息必然是实话,也就是刘永寿越狱失败,已被诛杀。



    可现在又冒出一个消息刘永寿真的越狱了。



    我知道大巫不可能完全相信咱们,但他对内应的信任会不会因此动摇呢”



    “他会怀疑,内应会不会转头选择了刘永寿”



    “对毕竟,一个自由之人可比关在监牢内的大巫好用多了,相比之下,大巫简直是个包袱。”



    “可是钱财”



    “我在想,嵇胡不过是个在草原一隅东躲西藏的小部族,穷,人丁少,莫说唐和突厥的步步紧逼,就是一场大风雪,都可能将他们灭族




一一四 安固:报仇的机会来了
    老板娘转到褚遂良身旁,解释道:“闫丞的一个朋友,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今日亦来吃饭喝酒……也怪我这院子太小,只能摆下一桌……既不方便,我就……”

    闫寸亦道:“明日我去当面向安主簿赔罪,今日就不好意思了,你这小院先到先得。”

    “主簿你那朋友在哪个衙署”褚遂良追问道。

    “万年县衙。”

    “老同僚啊。”褚遂良道:“你刚升迁便将老同僚拒之门外,不好吧。”

    “这……倒也是,”闫寸挠头道:“要说起来,我当初能混进天策上将府,多亏安兄帮忙,还是他无意间打听出了水路入口……”

    “那亦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能随意打发,快请快请。”

    “登善兄既开口准许,那就……”闫寸给老板娘使了个眼色。

    老板娘会意,立即道:“得嘞,我这就请安主簿来……小二!速来给后院添个高垫,再添副碗筷。”

    闫寸又继续道:“我这位同僚有个本事,每每在酒桌上使出来,都让人拍手叫绝。”

    “哦”

    “县衙历年案宗,他倒背如流,您若说个月份,他便能说出那个月大小所有案件,您若说个人名,他便能说出此人所涉的案件细节,一点不差。”

    说话间,安固被老板娘引进了后院。

    见到褚遂良,他忙拱手道:“下官安固,叨扰了。”

    “太客气了,今日不以官名相称。”褚遂良招手示意安固落座。

    胖子便坐下,搓着手道:“可有日子没来吃了。”

    “你若想吃到这羊肚鸡,却要先通过考验。”褚遂良道:“方才闫老弟说了你的本事,我可不信。”

    吴关附和道:“我亦未见识过安兄这门本事,登善兄考一考,若闫兄夸大,咱们就罚他喝酒。”

    四人笑,闫寸道:“就数你酒量差,还爱撺掇旁人喝。”

    吴关每每举杯,都只泯一泯,一杯酒只下去一指高而已。

    今日当着褚遂良的面,他可不敢喝醉。

    吴关无奈摊手,“我也不想啊。”

    少年人的俏皮引得几人大笑不止。

    笑过,安固冲褚遂良一拱手,道:“我那些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您若有兴趣……听褚兄问。”

    “好,恰我前几天调阅了万年县的案宗,这就问问你。

    葛十三,你可记得此人”

    “武德六年,二月,亲仁坊发生一起命案,陈记草药行老板的女儿被勒死于家中阁楼。

    那阁楼是死者陈阿囡的住处,凶手勒死了她,并盗走了她的两件首饰,其一是一支金钗,其二是一双玉镯。

    起初,县尉将此案认定为谋财杀人,只因临近年关,许多没有生计走投无路之人被逼急了,城内凶案频发。

    案子一直没破,直到今年四月,闫县尉重查此案,发现诸多疑点:

    首先,陈阿囡屋内还有几件首饰,以及一些碎银子,但并未被盗,凶手似乎是单冲着那两件首饰去的。

    还有,被盗的金钗和玉镯,对陈阿囡意义非凡,金钗是其母留给她的,不说家传,起码是个老物件,陈阿囡是要戴着金钗出嫁的,至于玉镯,那是她筹备结婚所添的嫁妆。

    一名由岭南道来长安的落魄生员是她的未婚夫,我们找到了那生员写给陈阿囡的情诗,感情真挚,且陈阿囡死后,那生员便认了陈老板为义父。

    案件重查时,那生员已不读书了,也不想考什么功名了,只帮着打理药铺,且每日住在陈阿囡从前住的阁楼,睹物思人,从未见他与哪个女子亲近,大有就此了却残生之意。

    后来闫县尉多方打听,发觉邻家开笔墨铺的老板葛十三有些疑点:

    其一,订立婚约之前,生员曾跟陈阿囡偷情,陈阿囡夜里会给书生留窗子,结果被葛十三发现了。

    葛十三是个长舌的,明里暗里说陈阿囡不检点,让陈家人脸上很是没光。

    陈家长辈一看生米已煮成了熟饭,就让那书生与女儿定了婚约。

    这下葛十三又有说辞了,他反过来说那书生不好,什么贫穷时借你的扶持,待有一日飞黄腾达,就要将原配妻子踩在脚下……

    后来,去葛十三家一搜,果然发现了金簪和玉镯。

    原来这位鳏局葛老板喜爱陈阿囡许久,因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心中愤愤不平。

    有天晚上借着酒劲,葛老板从自家二楼窗口翻出,沿房顶爬了一段,进了陈阿囡的屋子。

    那日也赶巧了,陈阿囡给书生留了一条窗缝,可书生被几个朋友留住饮酒,不得脱身,倒方便了葛老板。

    进得阁楼,葛老板看到熟睡的陈阿囡,色胆包天,欲行不轨又怕陈阿囡喊叫,便失手杀了她。

    我还记得,案发那天夜里下着大学,雪掩盖了葛老板攀爬屋顶的足迹,查无可查,因此一耽搁便是三年。”

    “不错,”褚遂良给安固盛了一碗鸡汤,“不过此案很有特点,要记住不难,接下来可就是真格的了。”

    安固咕咚咕咚喝下鸡汤,抬手在嘴上一抿,“尽管放马来。”

    “赵东来。”

    这名字一出,闫寸先露出了疑惑之色。

    万年县衙现存的案宗他也看过,有些还看了不止一遍,可他对这名字毫无印象。

    安固却是胸有成竹。

    他先是哈哈一笑,对褚遂良露出一个“您可真够刁钻的”眼神。

    褚遂良也笑,等待着安固的结果。

    “武德元年,有人报案,称慈悲院挂羊头卖狗肉,表面是佛寺,背地里却在干杀人的勾当。

    报案人信誓旦旦地说,曾见到慈悲院的和尚将死人扔进龙首渠。

    接到此案,万年县衙想了各种办法,先是扮作香客进寺勘察,又扮作想要出家的民间修士,经其它寺庙介绍,住进慈悲院。

    住进去的县尉还真发现了问题。原来慈悲院私自收敛黄金,铸造菩萨金身。

    那被扔进龙首渠的‘死人’,并非真的人,而是铸造菩萨金身时用来给黄金定型的泥塑模具。

    那时圣上刚登基,对佛教管理宽松,若只是收敛黄金,不算什么大事。

    可他们所铸的这俱金身,是要运给其它势力,以支持其与我大唐作战的。

    后来此事报给了大理寺,大理寺又上报刑部,直达天听,最终是怎么处理的,小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大悲寺的主持等一干大能,统统不见了踪影……”

    闫寸忍不住打断道:“我亦对此案有印象,可是登善兄所说的赵东来……我实在想不起案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安固笑道:“我也差点没想起来……那位县尉住进大悲寺查案,偶遇一对商人夫妇,这对夫妇与本案并无关联,只是因为捐献善款十分大方,因此可以入慈悲院居住休养。

    县尉与他们有过一次交谈,得知他们曾捐过金铤。仅此而已。

    那位大方的男施主,名字就叫做赵东来。

    如果我没漏记,万年县的案宗里,应该只有这一位赵东来吧。”

    褚遂良拍手,久久不止。

    他连连冲闫寸称赞道:“幸好今日遇到安老弟,可太让我开眼了,不知安老弟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是天生,还是后天练就。”

    听到他称安固为“安老弟”,闫寸便知道,今日这事已成了七分。

    安固谦虚道:“我只是喜欢罢了,常常翻看,就记住了。”

    “若为官者都能像安老弟这般,岂不是百姓的福气”褚遂良似是想起了什么,独自饮了一大杯酒。

    闫寸道:“安兄就是不爱居功,你瞧,此番秦王做了太子,我们都得了封赏,唯有安兄,虽也出了力,却是深藏功与名……”

    “安……主簿是吧”褚遂良道:“闫老弟说得对,小小的九品主簿,太屈才了。”

    吴关借坡下驴地问道:“登善兄以为,哪家衙署最能让安主簿发挥其才能”

    褚遂良喝下一碗鸡汤,醒醒酒,认真思索了片刻,道:“吏部,或者户部。”

    吴关的眼睛亮了一下,除了他最初设想的户部,吏部也是个颇有实权的衙署,专门考核


1...4748495051...10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