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传闻还说,你根本不是什么科学家,虽然父母智商惊人,可你……”吴关咋舌,毫不掩饰鄙视的神色,“你不过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蹩脚至极。

    你用十数张处女的人皮拼成一张地毯,铺在客厅,并向科研界的‘朋友’介绍,看着他们又窘迫又不敢置信的样子,你很欢乐吧

    你还喜欢拿人的骨头做子弹,你喜欢一个人的骨头穿入另一个人的皮肤、肌肉、器官,这种‘自相残杀’才够劲儿。

    为了让‘子弹’足够坚硬,你会给饲养的‘子弹原料’喂一些药剂,让他们的骨骼密度远高于常人。但这些被药剂摧残的人往往死于结石导致的并发症。

    那份光鲜亮丽的简历背后,藏着一个魔鬼。”

    吴关停顿了一下,道:“你说,我该相信政府的文档,还是相信小道消息”

    “哈。”石不悔突然笑了。

    既阴险又坦荡的笑。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粗犷的丑脸上,很是违和。

    阴险是习惯,一个将欺负他人当做家常便饭,无视人命的人,时刻都是阴险的。

    坦荡是因为太过肆无忌惮:老子就这样,你能奈我何

    “你想怎么样”石不悔道。

    “那你怎么还不动手”

    “有两个原因。”吴关道:“其一,你该感谢那个冒充我的人……”

    正是闫寸冒充了他。

    “……他说服了我。”吴关道。

    “他是怎么说服你的”

    “他说,纵然你罪恶滔天——不仅在后世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还在这里害了数条人命,但你现在所用的是董大河的身体,他是无辜的,凭什么杀死他的肉身,来惩罚你的罪行这对董大河不公平,万一——我也不确定——万一董大河能回来呢谁也没权利葬送他的机会。”

    “哈……哈哈嘿嘿嘿……”石不悔笑得更放肆了。

    笑了好一阵子,他才停下。

    “你是哪来的怪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你知道为什么好人总是不能取胜吗

    哈哈哈……哈……因为你们总为了一点小事磨磨唧唧,瞻前顾后。

    董大河……哈哈哈,那个莽夫……他配活着吗竟然有人……哈哈,为了他那样的人……”

    吴关打断了对方没营养的陈述。

    “好人总是不能取胜,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吴关道:“真是浪费了好基因,你该稍微学一学统计学。”

    石不悔丢出一个“你也配教育我”的眼神。

    他没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吴关目的已经达到。

    “我还有第二个原因,或许你会更感兴趣。”吴关道:“我要弄清怎么回去。”

    “哈”

    “向我提供穿越技术的人,他们只能把我送来,却没办法让我回去。

    你却可以回去,对吧否则你不会来这儿。”

    石不悔绕着吴关转了一圈儿,拍手道:“原来你有求于我。”

    “不错。”

    “那你应该拿出求人的样子来。”

    “你希望我饶了你的命”吴关问道。

    “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试试”石不悔道:“你就永远别想回去了。”

    吴关不语,他等待着石不悔提出条件。

    “很简单,”石不悔嘴角那抹玩味的笑一下子咧得十分张扬,“你跪下,把我的鞋舔干净,我就告诉你。”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

    “试过就知道了,不是吗”石不悔突然伸手,捏住了吴关的下巴,“老天爷待你不薄,穿越还给了你一副好皮囊,不像我。”

    他嫉妒地将吴关的下巴碾得生痛。

    松手后,石不悔又道:“我倒有个问题,你在这儿活得不挺好吗回去干嘛继续被我们压榨”

    吴关指着自己的脸,“我偷了这个人的人生,我活得越好,就越亏欠他。

    哪怕这人生在他手里是一团烂泥,全无翻盘的可能,他这辈子只能像条蛆一样活着,那也是他的人生。

    你看,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你从不为别人考虑。”

    “啧




一六五 尉迟恭:我太难了
    八月辛巳,尉迟将军率兵于泾阳大破突厥。

    战报送回长安,京师振奋。

    之前的七天,李世民接连收到十余份加急战报,均是战败求援。

    突厥兵在梁师都的调教下势如破竹,屡战屡克。汉人的城池竟如纸糊的一般,即便隋末,汉人的土地也从未如此摧枯拉朽般地被突厥侵占。

    这是李世民登上皇位的第十七天,是他登基后首次面临重大挑战。

    他是个马上皇帝,从不害怕打仗,至今为止他还未吃过败仗。

    “吉利可汗敢来渡渭水,我就拿他的脑袋祭天。”

    这是李世民鼓舞士气时说的话。

    他的话能起多大作用,无从知晓,但尉迟敬德这场胜仗确鼓舞了军中士气。

    闫寸和吴关启程离开上津城时,南方驻军正向北调动,他们走水路,水路更快,因此河道限行,不准商船往来。

    吴关本想乘船回长安的,上了船,石不悔就没了逃跑的余地,他和闫寸也能省去骑马的劳累。

    可惜……

    “哎……”

    出城半日后,吴关的大腿内侧又被马鞍子磨疼了,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别郁闷了,磨出茧子就不怕了,”闫寸道:“听说荷花正在造船,以后你想乘船有得是机会。”

    “你宽慰人的本事可真不怎么样。”吴关道。

    两人骑马,石不悔也骑着马。

    他被捆住双手,他的马就拴在闫寸的马后,亦步亦趋。

    见吴关和闫寸说话,石不悔也想参与其中,可惜他口中塞了一块破布,只能不停地发出呜呜声。

    吴关抬手拿掉了他口中的破布,道:“受了刑的人倒比我这个没受刑的人还精神,我都服了你了。”

    石不悔嘿嘿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

    “那你教教我”吴关道。

    “行啊,”他夹了一下马肚子,与吴关并驾齐驱,“我知道你们不会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难道不怕疼”吴关道:“我知道很多连死都不怕的硬骨头,却受不住疼。”

    “疼哈哈……告诉你个秘密吧……”石不悔压低了声音。

    他压低声音,吴关便只能向他探身,被闫寸一把揪住后脖领。

    “有话就说,别鬼鬼祟祟的。”闫寸自吴关手中接过破布,冲着石不悔甩了甩,“敢耍花样,我还给你塞回去。”

    石不悔对闫寸的紧张十分不屑,他张扬地哈哈大笑,并不露痕迹地按照闫寸的要求,用回了正常音量。

    “告诉你吧,疼痛什么的……哈哈哈,我已经拿它当乐子很长时间了。如你所说,不仅我的父母,连我也活了一百多岁,还有什么是我没尝试过的吗哈……就你们,太嫩了。”

    “原来如此。”

    吴关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流露过多情绪。

    “就算你是个不怕疼的变态吧,但有那么多可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冒这个险,为何是你呢”

    “好玩行不行,我活腻了行不行”石不悔道:“他们派你来杀我,可你不但没动手,还与我同行聊天,这不是很有意思吗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

    “我该感谢你,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闫寸突然插话道。

    “哦”

    “你让我明白……”

    闫寸没将话说完,因为他突然看到了一匹马。

    一匹穿着铠甲的马。

    是战马!

    却没有主人!

    闫寸警惕地勒住了缰绳。

    吴关亦发现了端倪,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前的画面极易让人联想到“伏兵”“战场”之类的信息。

    “马背上……是不是趴了个人”吴关眯眼问道。

    离得远,他也看不清。

    “你留下。”闫寸独自驱马上前。

    确有一个身披山文甲的人,他已伤得奄奄一息。

    “喂,兄弟,醒醒……”探过脉搏,确定对方还活着,闫寸将趴倒的人扶了起来。

    可对方依然昏迷,对外界的呼唤毫无反应。

    闫寸自马身侧解下水囊,试探地给他喂了一小口水。

    那人的魂魄似被这口水勾了回来,只见他眼皮颤动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瞬间,他大吼一声:“杀!”

    凶狠的爆发力差点将闫寸从马上推下来。

    “兄弟好身手。”稳住身形后闫寸说道。

    说话间,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骑兵。

    二十出头,或许还不到二十岁,中等身材,手上的老茧说明他擅长使用长兵器。

    长矛,或者长鉞。

    看到他的手时,闫寸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有一只手,你完全变成了紫黑色。健康的皮肤是不会呈现这种颜色的。

    那只紫黑色的手,手臂上插着一截断箭,恰在胳膊肘的位置。

    箭的周围紧紧地缠了一圈破布,不已被血殷成了红褐色。

    他的血管被射穿,没有及时救治,半条手臂怕是保不住了。

    骑兵亦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臂,他被吓坏了,“啊”地一声长叫,跌下了马。

    “不不不……”他用另一只健康的手拍打着紫黑色的手臂。

    可是毫无知觉。

    他不甘心,只要间抽出一把短刀,抬手就冲着只黑色的手臂割了下去。

    若还能感觉到疼痛,就有希望吧

    “住手!”闫寸一把夺过他的刀。

    “你叫什么”闫寸一边检察他的伤口,一边问道。

    “袁四。”骑兵答道。

    “袁四。”闫寸重复一遍,算是正式认识了,“你是哪支队伍的人怎跑到这儿来了”

    “前线……败了……大败啊……长安要完了。”

    观瞧着动静慢慢凑上前来的吴关恰听到了这句话,急忙问道:“哪里败了”

    “尉迟将军。”

    “什么!”吴关大惊,摇头道:“不可能!”

    可他没法说服自己,眼前的袁四明显是刚从前线回来的。

    闫寸伸手拍了拍吴关的肩,示意他莫急,并问道:“你们何时战败的”

    “前天晚上,尉迟将军推断突厥要来袭营,命我们夜里埋伏在敌军的必经之路上,待其进了营地,杀其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从军令而为,确杀死了一些突厥人,尉迟将军还斩了他们一名主将。

    可突厥竟兵分两路,不知怎的又杀入一队人马,对我军前后夹击。

    突厥人多,我军不能敌,许多人都溃散了。

    尉迟将军被围,情况十分危急,突围的——加上我,我只知道有两人突围。

    另一个……”

    袁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他比我伤得重,没坚持到长安,就……哎!

    快到长安了吗得去通风报信,救我们主将啊。”

    “你走过了,”闫寸道:“此地距离长安有大半日路程。”

    “啊!”袁四一惊,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不禁皱眉。

    “疼吗”闫寸问道。

    “不打紧,我……”

    “究竟疼不疼”闫寸打断了他,认真问道。

    袁四便认真答道:“疼,但不厉害。”

    “知道疼,还不算太糟。”闫寸道:“我试着帮你包扎得松一些,快往长安赶吧,兴许手还能保住,你还能骑马吗”

    “能。”袁四单手就要翻身上马。

    闫寸见过不少像袁四这样的唐兵,身心俱疲,身负重伤,但只要给他们一丝希望,他们就又能精神抖擞地执行任务,好像永远不会累。

    但闫寸阻止了袁四。
1...8283848586...10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