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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川善将军您莫要侮辱在下!”妙连身为怀婵阁的首席弟子之一,脾气并不比川善少上许多。“在下说了,这大阵没破就是没破!”

    “好了,两位别吵了。”沉默了很久的房泽打断了他们,说道,“我相信妙连大师。川善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完。”

    房泽抬起头来,“如果说进来的不是荒人呢”

    议事厅里的众人皆有些迷茫。

    “你们谁也没看到那黑浪里是否有荒人吧”房泽说道,“虽说事发突然,但是我也询问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些士兵,没有一个人能确认在那黑浪里看到或者感知到荒人的气息。”

    “那些士兵们吓也吓呆了,况且都是些修为不高的普通士兵,慌乱时难免会有遗漏。”钮福海反驳道。

    “不,就连王师傅也告诉我,他并没有在黑浪里察觉到荒人的气息。或者说,在座的各位,有谁感知到那黑浪里有荒人的气息了”房泽的表情格外的严肃认真。

    “……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荒人能是什么!”

    “不论是什么——这种东西,不被御尺桥大阵当成敌人。”房泽说道,“不过,不论这东西是什么,显然数量很少且能力有限,不然他们早就利用这种东西来越过大阵攻击我们了,而不是只是抢了几十个人出去杀鸡儆猴。”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最后竟都认为房泽的结论没错。

    “所以这是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这样的挑衅,我们不要理会才是上策。”房泽说道。

    可是众人的表情并没有太轻松,反而多少看得出来很是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川善最沉不住气,说道,“房泽,那些荒人对我们摸得门清啊,这样真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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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9、内奸(二更)
    ……

    砰——

    门被撞得粉碎。

    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房间,可他们却很意外的看见房泽竟然没有在内室的卧房睡觉,而是一袭正装地端坐在佤台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们。

    房泽看着对面冲进来的人,领头的是谁,他稍稍有些意外,但并没有他想象的如此意外。

    “川善,深夜不睡觉,到我房间里有什么事”他淡淡问道。

    川善难得的竟变成了闷葫芦,憋着嘴巴愣是没出声。最后还是钮福海看不下去了接过话头说道,“房泽,大家同僚一场,就别太难看了,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我还会和十三公主求个情,饶你全家老小的命。”

    “十三公主吗。”房泽异常从容,还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总帅你们也不打算放过了与我就算了,要杀弗羽王隼……两军交战,你们不斩敌将,却欲弑帅,那你们这可不只是暴动罪了,你们这是谋反啊,还是谋的很透彻那种。”

    “弗羽王隼本来就不是我们龙襄军的,我们也从来未服过这个狂妄之徒,他又何来承得起这个帅旗”钮福海冷笑道。

    “管大哥的死,他弗羽王隼脱不了干系!杀他是要给管大哥报仇!”提起弗羽王隼,川善到是来了劲头,“房泽,管大哥平时对你如何就连我这这个蠢货都能看出来管大哥的死绝对和弗羽王隼脱不了干系,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就不想替管大哥报仇!”

    “哎。川善,你说的没错。”房泽叹了口气,稍稍一顿,“你的确是个蠢货。”

    “房泽你!”

    “好了房泽,虽不知那弗羽王隼给了你多少灵石买得你如此忠心,但此时你还是不要担心你那个主子弗羽王隼了。”钮福海说道,“你个内奸,还是老实伏法认罪比较好。”

    “内奸我”房泽笑了起来。“川善,你也这么觉得”

    川善一愣,瘪了瘪嘴,没说出什么。

    “也是,你这个蠢货当然理解不了。那荒人把你们所有人的名字报了一遍,唯独没有报我的。你们这些榆木脑袋当然会这么想,那房泽一定是内奸。”房泽不徐不及地说道,“可是你们就没想过,那荒人是诈你们呢”

    “荒人向来愚笨,不可能有如此奸诈的伎俩。他们行事向来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钮福海说道。

    “钮福海,平时你话也不多,如今多了不少话,才知道你很了解荒人啊”房泽抬眼看向钮福海。

     



670、月之祝祷(一更)【订正】
    也只有在夜昙海这种地方,才会叫人觉得,黑夜并不是唯一让人感到恐惧的黑暗。

    汹涌的海潮肆意奔腾翻滚,将天地都要吞入口腹。天际的那颗启明星,很快就被吞没殆尽,微光连眨眼都不及就消隐无踪。

    “时间到了。”宝恒将军看向了不远处的御尺桥,守护大阵的光芒将桥上的光景模糊成虚景,可他仿佛能看穿一样,“继续抓人。”

    随他命令落下,那古怪的黑潮再次涌起,如蟒影一般穿梭在海面之下,像之前那样无视大阵直接涌入了御尺桥下。

    情景再现一样,黑潮再次卷出桥上的几十个士兵。

    “你们这些自诩聪明的人类无知愚蠢,毫无敬畏之心。”他扬了扬手,“杀了。”

    “呜呜——”被黑潮抓住的士兵们响起了不同的声音,他拼命的挣扎,“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这些低级的荒人们自然是听不懂人族语言的,能听懂人族语言的宝恒将军和哈端王子对于这样的求饶根本置若罔闻,直到这个人突然大声用熟练的荒人语惨声道:“我是老师的奴隶!我叫钮福海!是龙襄军里一直为哈睿王子效劳的那个人!你们不信去问哈睿王子!不要杀我!”

    宝恒和哈端俱是一愣,抬手阻了那黑潮,走到这人面前,这才发现这人凄惨至极:手脚都被斩断,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皮好肉,气若游丝的残喘着,就剩下两个眼睛还冒着点最后的光,“我暴露了,而你抓的这些人都是反抗弗羽王隼的人。”

    ……

    “你是怎么暴露的。”宝辇内,哈睿王子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来。“讲清楚。”

    被宝恒将军提在半空犹如提着鸡崽似的钮福海,虽然气若游丝,可提起那晚的事,除了怨毒便是恐惧。

    那夜,钮福海所遭遇的,不仅仅是失算两个字可以表达清楚的。他这个内奸,从被收买到为荒人效力,就像是一颗埋伏在帅棋旁的马前卒,存在感不低不高,却正好能扼住整盘棋局的命脉。他无声无息的潜伏在最深处,将所有关于龙襄军的情报流水一样送到荒人手里。从管仲的诈死,到御尺桥大阵咒印的丢失,都少不了他的影子。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整盘棋里众览全局,掌控全场,却根本没意识到,他不过是一颗棋子。

    他一直将身边的同僚们当成和自己同等的存在,一颗棋子,一颗被掌权者执掌与手的棋子。

    但是直到那夜,弗羽王隼我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钮福海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弗羽王隼不是棋子。

    弗羽王隼是执棋之人,他早就看透这些棋子们的每一步,也预料到他们接下来的举动。所以弗羽王隼才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着钮福海乖乖的落到他弗羽王隼为他编织的这张网里。这夜的暴乱,不但没有动摇弗羽王隼的根基分毫,反而让弗羽王隼借此机会,将所有反抗他的,心怀不轨的,有二心不事的,全部就地处置。钮福海低估了弗羽王隼的能力,更低估了他的狠毒和果决。

    自荒人与人族开战以来。

    这是人族死伤最惨重的一夜,足足有数千人被杀,却并不是与荒人交战而死——而全部是死于一个人之手。

    弗羽王隼——他们的总帅。

    他并不召刽子手行刑,而是亲自操起刽子手的长刀,不听谏言,不听分辩,更不听求饶



671、总攻(一更)
    哈睿攥起手指。

    趴匐在地上的钮福海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起,他残缺的身子还在踢腾着,无比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哈睿王子。

    “不,我是老师的忠奴,你不能杀我!老师绝对不会允许你杀我的!!”钮福海惊慌失措,却发现哈睿根本无动于衷,甚至根本没有回过头来看他。

    “别杀我,哈睿殿下,求求您了,我还有用……”

    可他的这番话显然没有任何作用,哈睿皇子的脸上没有任何人类的表情。他狭长的双眸里,只有残忍冷漠,像是一个真正的冷血动物盯着食物那般,静静的映衬着钮福海的绝望。

    钮福海身上开始出现令人恐惧的紫痕,一道道的毒液从那些紫痕里渗了出来,滴到了地面,将宝辇上都腐蚀出了一个个空洞。

    “我知道弗羽王隼的弱点!我知道他的弱点!是墓幺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桥上!”

    “什么!”就连不得不跪下的哈端王子,忽然愤怒地抬起头来,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钮福海,大声叫道,“你说什么!墓幺幺!你确定是她她在哪!”

    “别,别杀我,我告诉你们!弗羽王隼最喜欢她,只要你们抓到她,弗羽王隼一定会听你们的!相信我!”钮福海仿佛看到了希望,拼命的挣扎着说道,“我不骗你们!她真的在,现在主桥上的梼杌卫就是证据!”

    “她在哪!”哈端也顾不上应该对月之祝祷他的弟弟有所敬畏的礼仪了,直起身子大声咆哮。

    濒死的钮福海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用尽力气说道:“只要你们不杀我,留我一条贱命,我就告诉你们她在哪里!”

    哈端转目看向哈睿,“别杀他,我要他有用。那个叫墓幺幺的母畜,就是她杀了我的儿子,我绝对不能放过她!

    钮福海拼死挣扎着,“我绝对不会骗你们,这是来自净博罗白王的情报!”

    “白王”哈端听到这话更加激动了,“别杀他,我要留着他!”

    然而——

    噗嗤一声闷响。

    四散滚落的黑红浆液冲刷着肉块,流了一地,惨不忍睹,令人作呕。

    可罪魁祸首背对着他们站在最前方的海面上,长发飞扬,似天际不尘的云,亦如这黑浪穷焰里的清水。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对面的御尺桥上,钮福海的惨叫,众荒人的恐惧,长兄哈端的暴怒,与他好似另外一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终于说了一句话。

    “我以月之祝祷的名义命令你们——总攻。”

    “把这个捆缚了我族千万年的笼子,咬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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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条他很熟悉



672、迎战(二更)
    圹埌棣号惊雷动,千里长浪万里狂。无边烽火燃成直虹,长星一条条落尽海。蜃吐朝光长桥隐隐,鳌吹细浪血雨霏霏。这穷深入渊,寥阔无边的海,黑浪如仙宫绣娘的长织万里长卷,可织得不是世人称颂的风光无限,却是那魑魅魍魉如梭如麻,密集地卷滚在一起,浓稠地如同骇人的地狱火山。数不清几千还是几万的凶兽跳出海面,咆哮着撕扯着肉血,或许不过片刻就留存在那御尺桥上大阵之上,成为第无数个斑斑作呕的乌黑血印。

    可这应只能在地狱里才能看见的兽潮,已在他们的眼前持续了七天七夜。

    让人不由地省问自己,这夜昙海——到底是海水组成,还是由这无边无尽的凶兽所堆砌

    自从钮福海等人被荒人卷走之后,荒人已经这样毫无章法地自杀式攻击了七天七夜。期间,有大阵守卫的御尺桥并不是毫无损伤的。那种古怪的能渗入御尺桥之上的黑潮,应该是某种荒人的绝技,但是好在范围有限,七天来,龙襄军的死伤数量,还是可以接受的。

    荒人是疯了吗。

    所有人心里都有这样的问题。

    可站在帅塔最高处的数人,却清楚的知道荒人没有疯。

    “荒人这是准备用人命生破御尺桥了。”房泽说道。“怀婵阁弟子来报,说如果照这个架势继续攻下去,没有咒印加持的话,明日御尺桥大阵就撑不出了。”

    “我们查探到的情报来看,这些自杀攻击的荒人根本不是主力部队。他们的主力部队也隐藏到了海面之下,无法查探他们的动向。”王师傅罕见的非常慎重。

    “这样看来,明日大阵一破,他们的主力部队就会攻上桥来。”房泽总结到,他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身旁,此时站在这里的,寥寥只剩下不到十人,这些就是他们龙襄军所有的将军和参事。他分神了了,心思于是更重了,不由的忧色也上了脸上。“总帅,如果今夜不能想出对策,明日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阵被冲垮。”

    “你们几个,都不是夜昙郡人吧。”一直沉默望着桥下兽潮的弗羽王隼,开口让人讶异。“你们常年同龙襄军驻守在御尺桥上,每年的省亲假也都回了家乡,其实并不在夜昙郡呆过多久。所以,夜昙郡里面的风土人情,你们不见得知道多少,一些志怪传说,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

    弗羽王隼说着根本与战情毫无关系的话,可并没有人敢打断他。“夜昙郡的名字,你们可知何来”

    “略有耳闻,但并不详尽知情。是不是因为夜昙郡的形状像是一朵昙花来着”

    “不——”弗羽王隼摇了摇头。“自我幼年时,家里的嬷嬷总跟我讲,夜昙郡来名是夜昙海。而夜昙海来名,是因为在夜昙



673、任性(一更)
    这是帅塔之上的旗垛,是御尺桥的最高处了。这个地方也并无落脚的地方,是个朝下倾斜的穹顶。墓幺幺小心地爬上最高处的尖顶,撩起裙摆坐在了他的旁边。

    “为什么来这里。”她问道。

    “你父亲给了我回复。”弗羽王隼曲着一只腿,手搭在腿上,难得见他这般随性的模样。听到墓幺幺的声音,他也并不回头,淡淡地说道。“你不想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什么回复”她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弗羽王隼也不着急也不说话,慢慢等她想起。

    她果然过了很久才想起是什么事情来,难得一见的红晕突然攀上了她的脸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转过脸来,唇微微一抿,挑高了眉毛,有些邪气。“爵爷我的终身大事叫无关紧要嫌兜里的灵石多得烫手了”

    “你……”墓幺幺一时竟然出乎自己意料的怂了,她憋了半天,最后总算反应过来正准备发飙,弗羽王隼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很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她,“你父亲说,一切随你。”

    她一时怔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换言之,只要你愿意,他没有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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