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怎么还没气着别人,先气着我家小宝贝儿了呢。”弗羽王隼丝毫不在意,拉开椅子坐下,手一抬把她拉下来坐下抱在了怀里。
“你到清闲,你那帮龙襄军的人都快把我脊梁骨戳断了,看样子以后我的名声更坏到骨里去了。”她戳他脸,怒道。
“哎呦,霸相府的小姑奶奶这是转了性子了,几时还在意起自己的名声来了难道是和我好上之后,怕坏了我的名声”弗羽王隼的臭不要脸是当真让墓幺幺很是佩服的。
墓幺幺一把捏住他的脸,咬牙挤出笑来,“姑奶奶在乎的是,凭什么他们都说我是狐狸精,引得你为了我杀哈端他儿子那哈端的儿子是姑奶奶我杀的好不好明明是姑奶奶为了你干的事,怎么就成我是狐狸精了狐狸精不应该是你吗!”
“行行行,我是狐狸精,我是狐狸精。”弗羽王隼龇牙咧嘴的,好像她捏得当真痛死了他一样,“小姑奶奶不生气了成吧”
“哼。”她松开手,盯着他说。“龙襄军
667、提议
不说所有人都有像钮福海一样尖锐的想法,但是众将领们多多少少还是忐忑的。不过房泽还是按照弗羽王隼的命令,让龙襄军按兵不动,如常往一般操持训练戒备。而那个凶神恶煞的巨大荒人,见到他们如此反应是气急败坏,疯狂地攻击着大阵无数次——可大阵,虽然看起来反噬并不如之前那么激烈,可也并未出现丝毫裂痕。
大阵不破,一切由房泽做主。
可众人皆知,塔里面那位总帅不出来,早晚是会出事的。
……
“怎么回事这龙襄军怎么如此安静”
“禀殿下,哈端王子前去叫阵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那边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如常训练,也并没有加多人手去防备。这完全就是不把哈端王子看在眼里,哈端王子都已经气疯了,可那大阵没有破,哈端王子除了发怒其他也无能为力。”
“哦”哈睿王子从宝辇上直起身来,狭长的目里冷光频闪。“这弗羽王隼果然有点意思。也是时候帮帮王兄了。”
……
暴怒的哈端再又一次歇斯底里的攻击之后刚站定,远处的荒人大军就传来一阵号角声。海面汹涌滚滚卷晁浪而来,金戈怒吼不止中,一支前锋军很快行军至大阵面前。
“哈端王子殿下,属下奉哈睿王子之命来协助殿下!”前锋军的将军用荒人语向哈端恭敬行礼。
可是哈端听闻非但没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像是被羞辱了一样勃然大怒,一把掐住了这将军的脖颈,将他提起在半空,“对付这些贱种们本王子一个人足够了!本王子需要那个杂种的帮助!”
这将军竟异常淡定,仿佛早料到哈端的暴怒,说道:“哈睿王子让我禀告哈端殿下,殿下的一切行为,老师都会作为考量。”
老师两个字像是一个软木塞,瞬间就将哈端的怒气紧紧塞住了,他压抑了许久,终于将那将军放下,自己也从大阵前离开,冷笑道,“行,交给你们了!我倒要看看,连本王子都破不了的乌龟壳,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凭什么能破!”
……
刚刚才平静过不到一刻钟的御尺桥再次起了波澜。
按照房泽安排一切如常的龙襄军将士们,和高度戒备的梼杌卫将士们都看到了这支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支军队。
“有多少人”房泽皱眉。
“约五千。”探子报。
“他们身上穿的是什么铠甲”房泽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
“应该不是铠甲只是他们荒人的一些装饰吧”川善插言道,“怎么会有盔甲不覆盖命门,只覆盖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呢”
“是铠甲。”不知何时,王师傅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将他们吓了一跳。可王师傅对他们的反应并不在意,而是鲜少收起笑容地看着阵外的那些荒人,“我们有情报,这些的确是铠甲,而且是专门针对人族的铠甲。”
“什么意思”
“这我们便也不知了。”王师傅摇了摇头。
“那他们便是来帮助哈端来破阵的”房泽担忧道。
“应该是。”钮福海接过话去,“只是修复阵法的怀婵阁弟子刚才已伤到了一批,人手已经很是不足,我担心撑不了多少时间的。”
“……”房泽看着那些大军,咬牙,“撑不住也得撑!”他根本请不动弗羽王隼出来,亲自去帅塔门前禀了数次,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大阵不破,他弗羽王隼便不会出来。
房泽这边刚下令好好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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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白簟秋(一)
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长相思>李白
传闻他出生的时候,整个韬光谷万古不开的白簪花,开遍了整个山谷。
寒香彻骨,经十月不消。
似乎,在他还未出生,就已得太多天眷人顾。
的确,他的父尊白不凡和母亲梁翩翩的故事,江湖话本都不知写了多少本续集。
世人知那白不凡,当年,一个一无所有的乡下穷小子。孤身闯了伯胤大宗的婚礼,对那枢星台百美姬之一的萼绿仙姬梁翩翩,放出大话来:“你这样年轻的美人儿,嫁这样的糟老头子当个小妾真是浪费。随我走,十年内,我不但送你一个无人敢欺的大门派,我还送你一个尊者夫人的名头。”
可话本里没有写的是,白不凡还许诺过梁翩翩说:“咱这个门派就叫韬光谷,儿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叫白韫玉。”
“韬光韫玉,隐匿光采,韫藏宝玉。”
杀人无数令人闻风丧胆的心修大拿白不凡,被称为铁面僵尸的男人,在韬光谷的山顶,抱着梁翩翩,轻轻地低下头吻过她的眉眼。他的呢喃,似吹过七夕燕桥的浮云那样温柔旖旎,情思无限。“而我的宝玉,是你,是你啊,我的翩翩。”
所以他叫白韫玉。
天眷人顾的韬光谷少主,白韫玉。
他也无愧那四个字,惊才绝绝,他那样年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少年。
父尊炫耀,母上溺爱,谷里恨不能把他当成神仙一样供着。
世事艰难,苍生多苦楚。
在他九岁之前,这句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他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苦难两个字。所有的艰辛与苦难,哪怕是一个小石子,都会被身前的父亲和母亲挡下来。
他他只要安安心心地当一个天才的二世祖,享受大家的宠爱和赞美就好了。
可忽然有一天夜晚。
刚刚过了九岁生辰的白韫玉,夜晚做了有可怕怪兽的噩梦。他揉着眼睛,一路推开门走到父母的房间外,想要让母上抱抱,父尊亲亲。
还没进去,先听见母亲的痛哭。
“不凡,我求求你,不要去做!为了韫玉和我,你不能这么做!”
他被这样的哭声吓到,第一时间没有推开门进去,而是凑到门缝里偷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缝里,他的母亲梁翩翩跪在地上,抱着父亲的腿苦苦哀求着。
而他素来对母亲百依百顺的父尊,从来没有过的凶神恶煞地怒吼:“妇人之见!愚蠢!短见!我冲击八化数百次之多,眼看机会近在咫尺的机会,你竟然让我放弃!”
“你就知道八化,八化!八化问尊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比我们娘俩的命都要重要!”梁翩翩捂着自己的胸口,“你问问你自己,月族给你这个机会,你能要吗他要你去做什么他要你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去杀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先生!你别忘记,那位先生对你有过大恩!”
她仿佛泣血一样控诉着:“这些年,自打你听了那圣帝的使唤,韬光谷行事就越来越下作,越来越没有底线!你知道别人都怎么喊我们韬光谷吗”
她抬起手颤抖地指着白不凡,“他们喊我们韬光谷万门走狗,给钱就走!万门走狗!你这白不凡,所谓的黄帝,哪里是什么帝君,也不过是月族养的一条狗!”
“你闭嘴!”白不凡一掌击碎了旁边的桌子,木片飞溅,气道太大,震地门外偷听的白韫玉也被气浪掀翻在地,哎呦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白不凡和梁翩翩都愣了一下。梁翩翩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推开门抱起白韫玉走到房间里。
“韫玉,韫玉你别哭。”母亲温柔的手掌,多少让他安定了情绪。
“父尊,母上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白韫玉眼泪婆娑地看看凶狠的父亲,又用手指乖巧地擦去母亲的眼泪。
母亲对他温柔一笑,转过身子对着白不凡冷笑:“白不凡,你看清楚,这是你的儿子,白韫玉。”
“没有那位先生,就没有你白不凡的现在,就没有我梁翩翩的现在,更不会有你不凡的儿子白韫玉!”母亲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浑身都在颤抖。
白韫玉想,母亲为什么这么难过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自己做噩梦一样时那样的害怕
是因为父尊吗
他哀求地看向父尊。“父尊,听母亲的吧,母亲说的,你听听好不好。”
而父尊,第一次看着他,目光里什么情绪都没有的寒冷。
后来。
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父尊还是那个四处把他当宝贝炫耀的父尊。
母上还是那个把他放在手里
番外二、玉簟秋(二)
白韫玉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
他很乖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手里的刀,刺穿了什么东西。
他听得到父尊的狂笑。
却再也没有听到母亲哄他睡前唱的那首童谣。
后来。
他用大半生的时间才明白。
他这一闭——
永不会从噩梦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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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凡果然说到做到了。
不到十年。
世上多了一个无人敢欺的韬光谷。
不到十年。
世上多了一个不是尊者,却比尊者还让人敬畏的帝君。
但世上却永远不会再多一个尊者夫人。
梁翩翩死后,白韫玉被白不凡扔到了号称魔鬼窟的象鼻窟。世人叹惋当年那惊世之才的天才少年至此凋零,然而三年后,他不但活着出来,还比之前更要耀眼夺目。
十二岁,三化后期。
十九岁,青藤试魁灵。
三十岁,修数门心法,越阶杀六化之琏。
……
心性残忍,杀人无数。
只认钱财,无情无义。
他是白韫玉,黄泉之路韬光谷谷主黄帝尊上的爱子。
是给钱就走,万门走狗韬光谷的少谷主。
是一只一直游走在噩梦里不肯苏醒的小僵尸。
他以为。
他这辈子不会再醒过来。
然而,他又错了。
是什么时候呢
他不自觉地停下了手里的笔。
是那天在青藤宴上,她嘴角倔强的笑容吗
是那天夜晚,她睫边那朵半开的紫色海棠吗
是那天她写下那么好看的乏兵隶吗
是那时她无耻卑鄙的手段吗
……
是她说,我的玉儿吗
是某一月某一天清晨,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勾着自己的脖颈,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做噩梦了吗不要怕,醒过来就好了。我的玉儿,真是可爱,还会做噩梦呢。”
他记不得他当时什么表情了。
他却记得她翠眸浅浅,眼角看起来可怕的蛇纹,温柔地好比春暖花开。
自九岁时再也不曾开过的白簟花海,在她的唇畔,寒香彻骨,美如仙境。
他的噩梦。
在这片花海里醒了过来。
……
四周的心魔还在狂笑,还在疯狂的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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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8、暴乱(一更)
“将军!在下可以用项上人头作保,御尺桥大阵没有破坏!”说话的是怀婵阁首席弟子妙连,他向房泽急切的保证道。“之前破损的地方已经修复好了,并没有任何异常!”
“放你娘的狗屁!大阵没破你眼瞎了还是我们都眼瞎了我那些属下是不是被那黑浪卷出了大阵,是不是他娘的惨死在你们的眼前!”听到这话,川善大怒,虽说最终顾忌着妙连的身份,扬起的拳头一把将身下的椅子锤了个粉碎泄恨。“你那狗屁大阵没破,那荒人是怎样进来把这些人抢出去的!难不成这夜昙海自个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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