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弗羽王隼蹙眉,“你怕我不相信你”

    “并不是。只是如果连你都如此慎重,那就一定非同小可。此等重要之事,变数越少越好。”她抬起眼睛来笑道,“越是大战当前,才更要沉定理智。”

    弗羽王隼那表情那架势很明显还想继续解释清楚,可随即眼前一花,他就被人揪着衣领按倒在了椅子上。眼前的可人儿轻佻地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颌,注视这他的眼睛,轻声轻语地,“这哈端被我们打得哭爹喊娘的回去了,再卷土重来也得上一会儿,趁着这会功夫……你就不想……”

    女人手段轻佻,眼神挑衅,神态肤浅。坐在他身上,就像是使出美人计来逼供他一般。

    可大爵爷什么人物,意志何其坚定。

    “我想。”大爵爷意志相当坚定,说想就想,一点也不带含糊的,而且付诸行动也是相当的麻利果断。

    “……呜……嗯……我问你想不想听我说下现在的战事……”

    “不想。”

    “把你手拿开!臭流氓你给我起开!……啊……嗯嗯……轻点……”

    ……

    砰砰——铛啷啷。

    桌子上的灯珠被狠狠地扫倒在了地上。

    白韫玉狠狠一拳在面前的石桌上砸出了巨大的裂痕,双目赤红一片。

    “白少主,别生气。”一旁抱臂观望的狐玉琅淡淡地说道,“不管你的心魔看到了什么,你不能被它所影响——不然,心魔噬主的话,就算是你也承受不起。”

    “用不着你废话!”白韫玉从怀里拿出丹药来不管不顾地倒进嘴里,好半天凝气息神才平静下来。

    “所以,少主监视墓幺幺可有了什么收获吗”

    “………”白韫玉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可怕,几乎就在狐玉琅以为他肯定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白韫玉张开口说道,“弗羽王隼还藏着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狐玉琅来了兴致。

    “听他们那意思,这东西应该是弗羽王隼手里一张王牌。弗羽王隼和荒人主力对峙这么久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也是因为这个东西。”

    “是因为手




748、强攻(一更)
    嚣声郎朗震鲸鲵,金光耀素芒。日暮山色之下的海浪犹如一层层深蓝色的绸缎,金戈铁马之中撕开一飗飗杀气冲天的长絮来。

    正对着帅塔的方向,海浪翻滚,从中涌出一道天堑来。浪高且急,霏云起兮泛滥,雨霭昏而不消。一座镶嵌满了耀眼珊瑚宝珠的车辇,被八只生着蛟龙长身蛇头的凶兽拖曳着走出,其势磅礴其形匡大,宛如一座移动的行宫。珠宝缀幕拉开,露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来。

    一道并不合乎常理的强光从那影上迸射而出,生生夺取了日暮的光芒,将整个海平面都映得银光凛凛。从他的身后三个方向涌出三股滔天巨浪,其中魑魅魍魉凝成一束,滚滚而来,像巨蟒一样从海面之下分成三股方向朝帅塔迅猛攻来。

    帅塔之上,四旌昂扬,号角长鸣。

    墓幺幺站在最高处的瞭望台上,看着荒人进攻的方向,默默不语。帅塔不同于三个阵眼,其实是非常不利于防守的三角型城池。当时修建御尺桥的那位大拿太过狂妄,以为御尺桥大阵绝不会破,才敢将帅塔修成这样的剑尖形状,剑指夜昙。三个尖角部分,是三座高耸的战垛加百米之宽的阵石。现在大阵已破,三个阵石自然就成了摆设,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削去这三个角的部分,御尺桥还有一座用战垛垒起来的圆形内城。虽然依然是圆形城池,但那三个摆了阵石的尖角,也无法布置军力,根本没有布防的意义,实际上就等于是为荒人冲入帅塔内城铺垫了三个高高的垫脚石。

    这三个尖角,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之前哈端带兵时,是采取了集中军力只攻深入夜昙海的那个尖角顶点,而也如他所愿,弗羽王隼并没有撑上多久,就被他们从正面破防突入桥上。

    可今日荒人卷土重来,选择了从三个尖角来破帅塔。敌我情势分析准确,行军方式利落果断,一眼看破了对手的弱点,以己之长攻其短。

    “哈端之后,换了个有脑子的主。”弗羽王隼望着远方,那宝辇并未动位置,其下并不能看清他的身后还有多少大军按兵不动。“分三路先试探我们吗既然如此,先按照原计划来吧。”

    “是。”身后的将领们领命。

    ……

    议事厅内。

    “荒人是准备三路攻破我们。”说话的是龙襄军的一个参事,“经过两天的交战观察出来,这三支荒人军队军力相同,差不多每支约有十万人,应该是主力军队,并不是用来试探我们的防守布局的前锋。以此推断,荒人应该是要一次击溃我们的防线,攻破帅塔。加上墓贵子之前给出的情报,荒人在海底之下准备举族迁徙,若真想举族从御尺桥上迁徙至我方大陆,这样的举族迁徙定不能拖时



749、瘟疫(二更)
    “直到在海下看到他们的举族迁徙,老弱病幼的全族兽潮——”深夜的夜昙海,除却近处激战的光芒,远处的海面依然黑沉如噩梦般的深渊。墓幺幺说道,“我才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你怀疑他们不得不举族迁徙,不得不离开夜昙海,不得不突破御尺桥,到达沣尺大陆。”弗羽王隼接过她的话去。

    “嗯。”她并不惊讶弗羽王隼会了知她所想,目光落在远处那深海之中隐隐犹如萤火一般闪闪发光的龙辇上。“也就是说,夜昙海已经不适合他们全族的生存,所以他们才要发动战争,举族迁徙。”夜风还是很冷的,吹得她有些抖,不由地裹紧了长披,“而现在夜昙海下的形势已经紧张到他们不得不先行举族迁徙,哪怕帅塔还没有攻破,哪怕御尺桥还没有占领下来。”

    “他们已经等不了了。”弗羽王隼的眼神更加沉冷。“举族已经迁徙至帅塔面前,只等着帅塔一破,他们就可以随时登上御尺桥。所以哈睿才这么着急,这么孤注一掷。”

    “不——”墓幺幺摇了摇头。“现在他们荒人全族都在海下等着,情势对他们荒人来说的确很紧。但是哈睿,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孤注一掷的人。”

    “可能是我多想……”她抬起头来看着弗羽王隼,“如果换做是你,王隼你来当荒人的统帅,肩上负着全族存亡的命运,你会如此轻率盲目地用一场明知会长久消耗的战役孤注一掷”

    “……”弗羽王隼沉默了下去。

    “对啊,你不会。”她说道,“我也不会,那哈睿呢我们真的能去赌他是个和哈端一样的蠢货”

    “你说得不错。”弗羽王隼很认真地思考着,“可是现在就算知道哈睿有别的诡计,我们也没有办法去试探出来,我们毕竟是防守被动的一方。防守这三点已经很是吃力,分出军队再去试探敌军就有些空谈了。”

    “不用分出军力。”她摇了摇头。“我有个想法。”

    弗羽王隼眉尖轻轻一蹙,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再次入海看看。”墓幺幺说道。

    “想都别想。”弗羽王隼干脆无比地拒绝了她。“现在海下全是荒人,谁进入海下谁便是送死。”

    “夜昙海下我去过几次了,已经很有经验,况且我只是去查看一番,绝不轻举妄动。”她辩道。

    弗羽王隼抓住她的肩膀,强制地将她转过身来,垂目盯着她的眼睛:“墓幺幺,之前我无力去管你。现在你到了我的眼前,就别妄想能孤身涉险。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他哈睿有天大的诡计,我也有十成十的把握让他们战败在此。”

    &n



750、禹杉杉(三更)
    “那卢老你研制解药需要多久”弗羽王隼深思了片刻,问道。

    “这……”卢明成很是为难,“桥上条件太过有限,又找不到毒源,仅凭中毒的这些伤患来炼制解药无异于画饼充饥。”

    “那卢老你可有方法控制毒物的扩散。”这时蒋安青插道。

    “这更难了,找不到毒源,你让我怎么去控制毒物的扩散”卢明胜摇头道。

    “这些该死的荒人!”一个将军怒骂道。

    “真的是荒人”这时从角落里凉凉地传出一句话来。这人是明裔卫的一名偏将,叫禹杉杉。他其貌不扬,身子也很单薄,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会下毒的不只是荒人吧”

    “……你怀疑是我们自己人搞得鬼”另外有人接过话去。“可怎么可能我们自己人给自己下毒为了什么给荒人当内奸”

    禹杉杉耸了耸肩膀,目光落在弗羽王隼身上。“人心隔肚皮,眼下这桥上十几万人,谁能知道每个人心里所有的想法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御尺桥大阵为什么会破,我们人族又如何沦落到这一地步的,诸位难道不心知肚明”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而诡异起来。

    尤其是龙襄军的高层们,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而其余的人就算没在当场,也当然知道弗羽王隼曾经血洗龙襄军高层。

    倒是弗羽王隼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视线落在禹杉杉身上。而禹杉杉也并不惧怕他的目光,含笑的正正迎着他望来。

    弗羽王隼的目光更加深邃了两分——禹杉杉,这个人虽然是他弗羽家明裔卫的一名偏将,但是应该是最近两年刚提拔上来的,他并不是很熟悉。

    “行了。”打破这个诡异气氛的并不是弗羽王隼,而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墓幺幺扫了一圈众人,“有意思吗”她的语气有些冷更有些嘲,“下个毒你还分是荒人还是人族是荒人下的毒,你就能轻易去在对面这几十万荒人大军中找到那个下毒的人千刀万剐了是人族下的毒,你就能在我们这十几万人中找到那个人碎尸万段了是荒人,还是人族,都是敌人,而反正你都不可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这个下毒的人,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一时间众人都哑然无语。

    包括那个禹杉杉,半天也没生出来半句反驳的话来。

    “既然找到那个人不现实,那就只剩下两个办法。找到那个毒源,做出解药。”墓幺幺轻轻敲着桌子,“在座的各位与其纠结这个,到不如找到他们是用什么方法下的毒才好。不然,下次保不准就是在座的各位哪一位中毒了。”她停顿了一下,对卢明成说道,“说到这里,卢老,倒是可以肯定无论这个毒源在哪里,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接触过。也就是说,诸军的高层,都不会接触到这个毒源。”

    “墓贵子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卢明成皱眉说道,“这些士兵们都是些下等兵,连伍长都只有两个。”



751、夜棋(一更)
    ……

    “平日里总说我太过心急。”白韫玉冷嘲道,“小王爷你今日这样冲动,就不怕被发现坏了大事”

    狐玉琅脱下沉重的盔甲,转过身来朝桌边走来,随他脚步轻缓,身体逐渐拔高修长,面容也急速的变化着,从禹杉杉那平淡无奇的脸,如同变戏法一样渐渐变成了自己本来那倾国的姿容。他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桌上棋盘的一枚黑棋,轻轻落下:“并不是我冲动,而是眼下这滩水太清了,需要把它弄混一点,我们才好摸鱼。”

    “……是吗”白韫玉提起白子,并不急着落下,而是挑眉看着狐玉琅,“为什么我觉得你对弗羽王隼的敌意,并不亚于我照理说,你们天狐族和弗羽家的关系不说是哥俩好,也是互利互赢的关系吧怎么说,也是差点成了亲家。”

    “……”狐玉琅喝茶的杯子一顿,稍稍掀起眉眼来望着白韫玉,“白少主,有些话最好别乱说。”

    “怎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白韫玉丝毫没有任何惧色,放下白子,反而更有嘲意。“想起你那差点嫁到弗羽家的九公主妹妹了”

    狐玉琅好似并没有太大反应,落下黑子的时候,棋盘却有了一丝裂纹。“不得不说,白少主性格越来越恶劣了。”

    “还好。”白韫玉反是心情很好,“时刻提醒你还有大仇要报,才叫真朋友。”他话锋一转,像是随口一问。“毒不是你下的吧”

    “当然不是。”狐玉琅回答的很利落,“囚虞上说了,只准我报仇,不准我干涉这场战争。”

    “那墓幺幺口才倒是有几分的。”白韫玉想起来她回敬狐玉琅的话来,竟有些难言的舒畅感。“难得见小王爷也有口上输人的时候。”

    狐玉琅也不计较。“口上我只输给过一个女人,可并不是墓幺幺。”

    “谁啊”

    狐玉琅微微一笑,吃掉白韫玉一片白子。“一个很可爱的小丫头。”

    “哦”白韫玉倒是来了兴致,可他心里却认为狐玉琅是骗他的。普天之下,还能有比墓幺幺更让人吃瘪的女人

    “不能告诉你。”他手撑着下颌看着白韫玉,玩笑一样轻佻道,“万一白少主喜欢上了这丫头,我可就难办了。”

    “我看你是疯了。”白韫玉冷冷地说道



752、试毒(一更)
    兵有诈,毒先行。

    眼下帅塔这边情势吃紧的原因不仅仅是毒源难寻,还有随着中毒人数增多,谣言频出,士气低迷。而若真的是荒人所发起的毒攻,那么可以肯定毒攻只是一个消耗他们战力的手段或者更甚是一个幌子,不知何时就会在耗着他们的时候发起猛烈的总攻,或者——偷袭。

    “总帅,不是我们不防。”一名偏将脸色发苦。“而是我们真的难以分出人手了。现在三个阵石的方向,已经拼了我们绝大多数的主力,也只是堪堪能抵住荒人的进攻。是真的没有办法把兵力再分在除了这三个方向以外的防御上了,现在除了这三个阵眼,整个内城的战垛之上只能维持最低等级的防御手段。”

    “总帅,三个阵石才是荒人必要占据的高点。除了这三个阵石方向的内城战垛,没有任何高地可以给他们进攻,全是无法攀越的高墙,也的确没有必要加重太多军力去防备。”蒋安青说道,“放着易攻易占的高点不攻,去打这些没有落脚点和难以攀岩的难攻难守的战垛,他们荒人没这么傻。而且我们梼杌卫也派出了探子,现在荒人的主力只有这三个方向,其他地方并没有看到荒人大军的迹象。”

    “深海之下呢你们也能探查的到”弗羽王隼问道。“荒人之中不乏有奇能者,如果他们之中刚好有这样善于偷袭的怎么办”

    “可就算知道如此。”有参事补充道,“我们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我们分不出军力。假如从三个阵石分出军力到战垛上,那么很有可能不等荒人偷袭我们的战垛,这三个阵石就会先破。”

    所以这是被哈睿将死了一棋。

    去假设哈睿会偷袭战垛进行防守,那么三阵石就可能丢。

    不对战垛进行防守,如果哈睿真的分出兵力突然发难偷袭,战垛也会丢。

    于是这次讨论仍然是无疾而终了。

    弗羽王隼看着眼前的战力分布图,眉头锁着。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发动那个杀手锏。可是如果毒源不解,士气再如此低迷,哈睿趁此无论发动总攻还是偷袭,后果他都不能承受。

    “我来吧。”墓幺幺突然说道。
1...170171172173174...26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