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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你来什么”弗羽王隼一愣。

    “我上前线。”她转过身来。“这两日我跟在卢老身边,发现中毒的都是在前线和荒人交过手的士兵。可这些士兵们有的根本没有外部的伤口,所以和卢老商量了之后,我们都觉得必须得有修为高的能抗住毒的上前线以身试毒。”

    “不可能。”弗羽王隼目光一凛,有些怒色。“绝对不行。”

    “毒攻只是一个前奏一个幌子。哈睿一定在酝酿着什么……不管是偷袭还是总攻,找不到毒源这样干耗着,我们都承受不住。越早找到毒源,就能越早转被动为主动。”她陈述着弗羽王隼心知肚明的事实,“现在大家都在等着桥架那边的主力支援,可是就算淳晟世子那边一切按照我们所设想的那样完美,也最少到四天以后了。你我都知道哈睿




753、前线(二更)
    御尺桥上帅塔之上的阵石,在御尺桥大阵坍塌了之后,就变成了方圆数千米的深坑,在怀婵阁弟子匆忙设下防御和攻击阵法之后,变成了三个临时的防御塔。从尖端到内城的地方,总共分了九层防守工事,一层比一层难攻,也一层比一层难守。最前线的三层位置,除了叠布高级法阵和火炮之外,就是靠士兵们血肉硬抗。士兵们轮流交替从前线换到后防,可由于这三层是最危险的位置,同时也是在关键时候可以放弃的第一层阵线,负责指挥的高层将领并不会在这里出现。

    但是士兵们并没有想到。

    包括在第四层候着的两个偏将,也并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径直一路穿过九层工事,来到了最前线第一层的位置。

    “那,是将军那身衣服,是梼杌卫的”有人惊愕道。

    “……那是个女人”更有人发现。

    “是……墓贵子!”当那人站在整个防守工事最前端的位置,翻身一跃跳在了最高处的位置站定了,长发一下从盔下吹开,有人看清楚她的真容,顿时震一片喧哗。

    “她来做什么”士兵们议论纷纷。

    这处阵石守备多半是明裔卫,还有少数是虎威卫。而来到这里的所有虎威卫士兵们之所以能站在这里,都是得益于墓幺幺天乾门一战,被梼杌卫所救。他们更与梼杌卫一起,共同经历了要与十万人签订御神契的那种传说。

    可以说眼下除了梼杌卫,对墓幺幺最为崇拜的就是虎威卫了。于是这群狂热的虎威卫士兵们,顿时不遗余力地开始对身旁的明裔卫士兵们大肆宣扬起来。

    一些明裔卫也早就听说过墓幺幺的事迹,自然也知道他们之所以能被救出来,也拜眼前这个贵子所赐,再加上虎威卫们神乎其神的描述,整个阵石都开始沸腾起来。

    “墓贵子真是太勇猛了,这种地方都敢来!”

    “比爷们还爷们啊这是……”

    众将士们忍不住纷纷感叹。

    “参见墓贵子!”

    “墓贵子金安!”

    士兵们,队长们,刹长们纷纷不约而同地去行礼。

    ……

    “……白少主!”一直看热闹却并不打算去凑热闹的,伪装成禹杉杉的狐玉琅突然发现身旁少了个人,再一转头,就看见白韫玉已经冲着墓幺幺的地方走了过去。他顿感头疼,可又不能放着白韫玉不管,只能也跟着走了过去。

    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来个前线,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的墓幺幺,好不容易从众星捧月中抽出身来,正想清静一会。

    “墓贵子。”

    她回过头来,看见一个并不认识的人,身着参事的衣服,矮小而平凡的样子。“你是……”

    来人有点古怪,而且很不礼貌,也不行礼,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着,语气也冷冰冰的很是僵硬。“你来这里做什么”

    墓幺幺眉毛轻轻一蹙,在脑海里翻来覆去也没想起明裔卫里认识这么个低级参事来。“这位参事,你有什么事情”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他朝前一步,逼近了她。

    被他一下挤在墙边,墓幺幺就算再怎样有耐心也觉得奇怪了



754、交给我吧(三更)
    真的和这波荒人主力交手之后,墓幺幺才感受到了如果有一个好的将领会有怎样的影响。之前在桥架之上和那些将军所率的荒人军队交手,包括来帅塔又和哈端的军队交手,再对比眼前攻击这个阵石的这支军队,反差何止是大。

    这些荒人攻塔的配合,前锋与后防,边翼与侧辅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将荒人凶悍的体能以及特异本领发挥到了极限,勇猛无畏,毫不退缩。行军布将,兵走哪锋,既有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又有高山落石的悍猛。

    这就是哈睿带的兵

    怪不得之前议事厅里,这些将领们死活不肯将阵石上的主力分散到内城的战垛之上。军力如果真的减少的话,连她也不能肯定能不能防住这样的攻势。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冲在人族的最前方,有时手持巨镰收割一片荒人的生命,又有时如同握住两把短匕如同刺客那样穿梭在荒人之中。

    杀得兴起,她甚至直接冲下了阵石,跳下塔边,踩在荒人身上,转手一刀割去攀上城壁的荒人。

    她像是一只黑色的蝴蝶,翩跹飞过花丛之中的姿态,干脆利落地屠戮着敌人。

    无畏且从容。

    就仿佛根本感觉不到恐惧,更不知疼痛怎样书写。

    未见过她如此的明裔卫,以及见到过她如此的一些虎威卫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来这些日子所流传的传言。

    难道是真的

    ……

    战事并没有因为墓幺幺的到来变得轻松上多少,可以说荒人的攻击反而更加猛烈了不少。

    轰——

    有一处防御法阵被掀开,从旁边偷袭而来的一个巨大荒人爬上了阵石,咯吱咯吱地凝出半人半兽的形态,抓住了两个士兵就朝嘴里塞。能感觉到他身体里迸发出的强大威势,叫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形态。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冲上来两只相似形态的荒人,三个六安级的荒人。

    士兵们并没有后退,防御法阵丢上一个,对他们防守阵石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数声惨叫声从他们后方响起。

    根本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的士兵们,就飞舞在半空中,瞬间被撕成了碎片,这场景看起来诡异而可怕。有一只能隐身的荒人这些天与荒人作战的士兵们也遇见过能隐去身形的荒人,但是……这个荒人明显不同。

    不但隐身的时间极长,而且神识也无法捕捉方向,实力更是惊人,片刻的功夫,守卫这处防御法阵的士兵们就死伤一片。

    “不……不会是个将军吧”其中一个伍长,咽了下口水。

    “……不可能吧这么多天都没出现过一个将军亲自上阵的。参事他们不是说,只要阵石不丢,将军级的荒人是不会轻易出现的吗”

    士兵们紧张的讨论着——

    为首的参事狠狠一跺脚,望着不远处的第二道防御工事,咬牙:“兄弟们,既然到我们了,怂也没用了,干它们大爷的。人在阵在,人死阵也要给我死在阵上!”

    人人都没有后退的。

    他们这些士兵都是轮着驻守各层工事的,如果他们真的后退权且保住一条命了,回到下一层工事首先是会被处以军法,其次就算不被处以军法也会优先送上最前线的。

    也就是说,横竖都是一个死。

    战死在这里,还算好看。

    可是三个六安级的荒人,加上一个隐身且看不出实力的荒人,很快就让他们只能聚在防御阵法之下,靠着阵法的力量攻击这些荒人了。可是很快,防御阵法也挡不住那些荒人的凶残,再怎样无畏的觉悟也阻止不了他们马上就要摧毁这处阵眼的现实。

    就在众人抱紧了手中的刀剑,准备用血肉之躯哪



755、班耸(一更)
    “墓贵子!小心,那个隐身的荒人恐怕是将军级的!”身后那个参事走到墓幺幺旁边为帮她辅近,剩余的士兵也不在退缩纷纷上前来帮忙。

    墓幺幺一个收势站定了,黑色长镰转瞬在她手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把黑色短匕。凌轹的短匕在她手心里盘了个利落的刀花,愈加衬得她姿容冷厉。她并不转头,目光始终游走在整个阵眼的周围,仿佛在捕捉什么气息,“把你们人带下去,快点走。”

    那参事一愣,“贵子你让我们走,你自己在这里守可救兵从第二阵线赶来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让你们走就快点走。”她面无表情,突然一刀甩出,狠狠地刺中了扑过来的一个六安,翻身腾跃,踩在那荒人身上,身法利落而完美,黑色匕首在空中拉扯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光来,每一道光下,都是一道腥臭的绿色血线飙射而出。砰砰数声,她从那荒人身上跳下来,连喘息都没有地再次挡在了他们这群伤员面前。

    那参事一步也不退,声音很是激动,“您能多帮我们拖延一会时间,拖到救兵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了!贵子我们只是一些小兵小卒,就算死在这里也是应得其所,您不一样,还是您走吧!您能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不可能把贵子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阵在人在,人死也要死在阵上!”

    正说到一半,他眼前突然一花,就被墓幺幺一把拎住了脖颈拽到了她的面前。他比墓幺幺要高出不少,可一个踉跄跌倒她面前,竟让他觉得比这个女人矮了太多太多。“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让你带人走。你看看跟着你出生入死的这些人,看看最小的那个才多大”

    她指着那群伤员,“他们现在有什么战斗力除了在这里白白等死,毫无用处。你就让他们明明有机会可以活下去,却非要白白的死在这”

    “……可是!”他还是强行辩驳。

    墓幺幺目光猛然一凛,她手里的匕首猛然甩出,插在了他们背后的空白处——

    一声惨叫,那个隐身的荒人看来是想埋伏这群伤员,结果没想到墓幺幺竟然精准地一刀扔了过来,要不是它反应快,怕是就直插在了眼睛上。

    “还是说,你是要违军令!”她不管那荒人,盯着那参事。“需要我把你杀了,然后让你们的手下滚回去疗伤!”

    “……”好半天,那参事一咬牙,看着墓幺幺的眼睛里涌出狂热的感动来。“墓贵子大恩大德,小人永生难忘,他日定肝脑涂地以相报!”

    ……

    这几个荒人



756、芳香满怀(二更)
    从一开始,那两个六安实力并不弱,加上那个一直隐身不出的荒人将军来说,这边并不能有什么优势。可墓幺幺身旁这些伤员,真的——太碍事了。他们本来就各个身上有伤,动作并不伶俐,见到墓幺幺来了跟吃了鸡血一样一个比一个朝前窜的厉害。生灭力本来就比化力威力猛,更比化力难以控制力度,也就是说她还要一边和荒人打,一边还得顾忌着别把自己人给弄死了,这还不算完,你说让荒人把这些人弄死吧,难保第二阵线的救兵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到,对于一个正在塑造自己形象的统帅来说,她的脸也不好看不是

    可将这些伤员全部赶走之后,原本以为能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

    一开始,也的确如此。

    那个叫班耸的荒人的确是隐身的,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墓幺幺的生灭力对于任何隐身的人来说都是天克。在墓幺幺的生灭力面前,他无所藏匿。所以一开始,她一己之力压制这些人,并不算难,甚至还占了些许的上风。

    可是过了一会,在一刀刺死一个荒人之后。

    没有任何预兆地,墓幺幺的眼前突然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她不敢相信地呕出一口血来,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她体内的生灭力竟然在此时开始不受控制了,疯狂地冲撞撕扯着她的经脉,足以让人发疯的饥饿感渐渐充斥了她每一个毛孔,识海内的仙妒花根本压不住这狂暴的生灭力,宛如风中残烛那样脆弱。

    该死的。

    她摇摇晃晃的扶住手中的镰刀站定了,费力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些荒人——

    不,这些荒人体内没有任何化力,她的饥饿感更加暴烈,更加难以遏制。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掏空了棉絮的布娃娃,只想拼命找些什么填补这样令人发疯的饥饿。

    “啊啊啊!”她抱着头痛苦的大叫起来。

    这些荒人就算再怎么愚蠢也察觉了她有了问题,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纷纷上前来发起攻击。她踉跄着起身抵抗,可她此时的抵抗跟刚才的完全小巫见大巫,根本对那些荒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噗嗤一声,一个荒人抽出尖锐的爪子,将她狠狠地甩在地面上,撞出一个鲜血淋漓的深坑。

    班耸果然并不打算要她的命,此时见她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犹如虐待猎物的捕食者一样,他干脆阻止了手下的进一步动作,甚至直接露出真身来走到她面前。

    它的真身像是一个半人半鼠,布满倒刺的尾巴不停地甩动着。它蹲在地上,拽着墓幺幺的头发将她拽起,看着自己丑陋的脸,狰狞地笑着说:“小小的母畜啊,哈睿殿下为什么要抓你回去你知道吗他看上了你,无论如何也要你成为他的巢穴。所以才命令我们这些人,不管任何人



765、井底之蛙(一更)
    ……

    “白少主,你是不是需要跟我解释一下”狐玉琅抱臂靠在床柱上,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阴风阵阵,灯珠都泯得惨白。白韫玉手中白骨钉在空中来回飞舞,他四周围绕的心魔鬼影一条一条幢幢而可怖。一层黑色的雾气从那女人身上渐渐渗透出来,不停地被白韫玉手中的骨钉撕扯拉伸——

    狐玉琅轻轻叹了口气。

    啪地一下,他一把攥住了白韫玉的手。

    骨钉在空中僵持,心魔如同蛇一样自白韫玉的手上盘绕到狐玉琅的手腕,留下一道道可怖的腐蚀伤。可狐玉琅的表情并没见到什么异样,依然淡淡一层浅笑。“白少主,我记得天狐族花了大价钱雇佣你韬光谷,是为了让你杀了这个女人吧”

    “可刚才多么完美的时机,你做了什么那些荒人与我们拱手相送这样绝佳的契机,如此,我们本可以借刀杀人,手上一滴血都不会沾的除掉墓幺幺。起初你做得很好,像你答应我的那样,利用墓幺幺的心魔控制她走火入魔。可我无论如何,怎么也想不通,到了最关键也是最简单轻松的结尾,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翘首以待,见证那些荒人杀掉她。那墓幺幺蠢到让那些士兵们退回阵线以内,整个法阵除了我们两个就只有那些荒人在场,就算是九华仙在世,也只能查到她是死在荒人手里,一丁点痕迹都不会染到我们两个身上。就是这样完美的方法,足以给我们两个人所求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的时候。”他盯着白韫玉半垂的眼睛,试图探究白韫玉的真实想法,“你反倒是失败了”

    “白少主,本王并不是介怀你失败。”狐玉琅用上了与外人交谈时那样的自称,可他的笑容是那样柔和明朗,房间里浓重的阴鹜都被映衬得瑟瑟。“本王介怀且困惑的是,为什么你会在这样的关头用这样几乎可以说是愚蠢的方式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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