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会是什么
他自己
不不,哈睿的能力她多半看透了一些,是能控制夜昙海海水,如他所言那样,可以倾覆海面来攻击御尺桥。但是绝对不足以对御尺桥造成致命的打击,有弗羽王隼,白韫玉和她在,与他一战不成问题——那么,他还有什么底牌
让人心悸的白骨荒人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被哈睿放在了御尺桥桥架之上与兮风他们一战。她用生灭力仔细扫过此时大半个夜昙海海面,下面除了乌泱泱大致还是那不到三十万荒人大军,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如此游刃有余地于此时暴露自己,与他们正面对抗的手段。
她越想越不安。
可是现实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女人,这是你最后一次乖乖过来的机会,如果你非逼着我动手。那我会在此时此地,哪怕生吞了你,也要将你带走。”
一道刺目的光,犹如流星撞日般,不等哈睿话毕,就直至他面门轰来。砰砰砰,滔天而起的海浪吞噬了这道光,可哈睿也被这凶悍的一箭迫得退后了数米。
“哪那么多废话!”这道声音从哈睿的背后响起,四五道黑色的雾气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哈睿的脚下,随男人阴冷的话响起,凝成一道熊烈的黑色龙卷风,将哈睿连同王座与瞬间吞噬。
轰隆。
海浪在空中犹如被戳破的灯笼,砰砰地炸开,露出里面或者金光熠熠的明王箭,或者阴气森森的心魔。海水像是倾覆了的厚重雨云,在他们头顶遮天蔽日地下起了暴雨。只是数个呼吸,三人开招起手就已惊天动地。
“一群贱种。”
哈睿一声长啸,“听令!”
难道他要重新开启十方森罗网不不,这样类似于阵法的杀手锏并不可能这么快再重新启动吧就算十方森罗网无法在此时启动,那么哈睿定会出别的底牌。
对他们荒人绝对有利甚至决定胜局的底牌——
墓幺幺的底牌,就是桥架上的淳晟,和那几十万大军。他们帅塔上的军力太过吃紧,只能靠救兵来解渴。可桥架那边还没有突破荒人包围的动静,已经比她预想的时间要超出了两天的时间。
他们需要时间。
如果这样的话。
她绝对不能让哈睿在此时用出这个底牌。
“哈睿你给姑奶奶我闭上嘴!”随着这样一声暴喝,一道黑光越出。
785、空瓶子(三更)
“而我若赢……”
哈睿直接打断了她,仅存的耐心已经被对面两个男人虎视眈眈的凶狂威压耗的干干净净。“我为什么要和你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交易你已经在我手中。”他非常不爽墓幺幺一直盯着对面两人的样子,手指一勾,墓幺幺就被海浪瞬间转过来扑到了他的面前,差点就跌在了他的怀中。他抬起手,手指放在了墓幺幺的脖颈上,覆了一大半银鳞的手指,像是毒蛇尖锐的獠牙咬住了小兔子的脖颈,却并不急着吞入。
他目光越过墓幺幺的肩膀落在对面两个男人身上,狂暴的愉悦潮水一样涌入他的心底。那两个男人的暴怒、嫉妒、憎恶和扭曲,像是养分一样更给了他肆意拥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快感。“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的赢了,我也绝不可能不攻打御尺桥。”
海浪再次收紧,将墓幺幺直接推到了哈睿鼻息可触的近距离。他轻轻撩起墓幺幺肩上的长发,手指一划,布料碎裂的声音在此时剧烈的像是撕开了人的耳膜。
“我只要她活着有口气就行,所以并不在意她会不会受伤——所以,你们若是真要动手,刀剑无眼,请自便。”哈睿凑近了墓幺幺的肩膀,白色的睫毛下面那双尖瞳,像是黑夜之中幽幽的白色鬼火。他清楚地看见两个男人一个男人面色无虞却凶狂如同嗜血修罗,手指都攥出血来不停地朝下滴,一个阴冷至极的扭曲地如夜行鬼魅,厉鬼长啸。
心下的愉悦打到了最顶峰,他恶意地舔舐着墓幺幺被他撕破衣服露出的肩膀,尖锐的獠牙在上面留下一个滴血的齿痕。
“你,我要定了。御尺桥,我也要定了。”
“是吗”
在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认人鱼肉的“小白兔”不知何时用了什么手段竟挣脱了这海浪,身体后仰,在漫天崩溃散落的海浪之中上半身朝后坠落跌出——
反应极迅速的三个男人皆出了手。
可是砰砰砰三声,三道闪烁着雷电的黑色光墙从天而落,挡在了他们三个人的面前,将她牢牢护在其中。在海浪中坠落的过程,撕裂的衣帛浸在在空中漂浮这的水珠里,如同一只刚刚破茧的黑色凤尾蝶。她一只手瞬间变化姿势反手握住从半空中凝出的一把大半身高的黑色长刀,插入了黑色的雷光墙之上,凌空一个翻身,她在空中转开黑色的裙摆,踩在了生灭力凝出的黑色长刀之上。
“哈睿,我若赢了,我只要求你退兵三天。”
“我若输了,我乖乖跟你走,且——我会亲手杀了你面前这两个男人。”
匡海坊的那两个老不死也好,包括天下赌狂第一人的
786、世无双(四更)
“弗羽王隼你就真的准备站在这里看着”白韫玉怒不可遏。
弗羽王隼没有说话。
“你他妈是不是被幺幺气傻了单单凭我心魔破不开她这个墙,你用明王箭同我一起破开,我们两个把她抢出来。”白韫玉抬起手,心魔就要冲出。
“别动手。”弗羽王隼一把抓住了白韫玉的手腕。“她在拖延时间。”
“我当然看得出她在拖延时间!可是就算拖延时间,也轮不到她一个女人!”白韫玉甩开弗羽王隼的手。
“若你真的冲上去妨碍了她,她会做出更加荒唐的事。”弗羽王隼看起来比白韫玉平静的多,“你不了解她有多疯多不可理喻她认定的事情,有谁能阻了她”
“她根本就是为了不让我们两个人去和哈睿动手,才自己逞强!”正因为心知肚明,才更加怒火横生,白韫玉的暴躁更上了一层台阶。
“……”弗羽王隼沉默了下去。
直到白韫玉黑光闪出,弗羽王隼再次开了口。“幺幺她,绝对不会拿我去当赌注。白少主,她会拿你的命去赌吗”
白韫玉停下了脚步,许久,他摇了摇头。
“我太了解她的温柔,也了解她的软弱。”弗羽王隼掀起眼帘,看着黑色光幕之中踩在长刀上的那个清瘦背影,“哪怕万中有一的可能性会输,她也不敢去以你我性命相博。”
“我当然知道!”白韫玉打断了弗羽王隼,肩膀好像在颤抖。“我当然知道她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输,拿我们两个人的命去赌一场也只是在安慰我们两个让我们两个相信她!可是,可是我见不得她哪怕受上一点伤!”
“谁能见得”弗羽王隼反问了一句。“可若你真的去了,疯起来的她会不会比受伤更重”他走上前去,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按在了白韫玉的肩上,“白少主,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你我在这里自乱阵脚,而是需要你我的尊重。”
“别让幺幺的努力付之东流。”
“放心吧,若是事态超出了控制。”弗羽王隼眯起了眼睛,“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
……
“墓贵子——要和那个怪物决斗”战垛之上的将领和士兵们震惊不已。“那个怪物,就是荒人的头目吧”
“那个怪物哈睿一心想要把墓贵子带回去当母巢,墓贵子就拿自己性命威胁他收兵不战。现在还要把自己当成赌注,要和他拼一场。”蒋安青死死地攥住了前面的城墙,太过用力,以至于那么坚硬的石墙都被生生地攥出了裂痕。
“所以,之前在议事厅内,墓贵子说她要一人去抵帅塔三边的进宫,意思就是拿自己的命去博这个”一个龙襄军的参事不可思议地看着远处的半空中,目光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站在战垛之上的所有将士们,都明白眼下这是怎么回事了。
“王八蛋,我们和他们拼了!”身后有士兵不忿而怒起。
“拼了!”
“我们这群大老爷们怎么能看着一个女人和这个怪物决斗要打也是我们来!”
一时间,群情激奋。
“拼什么!”蒋安青狠狠地一拍墙石,他望着远处的空中,“你们拿什么拼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墓贵子为什么拿命去赌是因为现在我们没有必赢的资本!是因为她不想看见你们白白送死!我们的兵力远远不敌荒人,维持抗衡三阵石就已经吃力至极。而那怪物还用了这什么十方森罗
787、一战(一更)
弗羽王隼果然比白韫玉理智得多。
而那些群情激奋的士兵,也应是被安抚下来了。
墓幺幺虽然未回头,但是身后的气息一直能感受得到,直至察觉到两人的狂暴的气息总算平静下来,以及那些激愤的士兵们安定了,她的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
哈睿这边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说了一个字。
一个好字的气息还没吐干净,下一秒,墓幺幺猛然从黑色生灭力墙壁中抽出刀来,根本看不出她是用怎样的姿态翻身而下抓住长刀,被寒气森森的刀刃带出来的,飞扬的银光雷霆混合着暴乱的黑色生灭力在流转的风里缠绵,倒影在墓幺幺凌轹冷静的翠眸之中,像是慢放一样牵拉出一道宛如银河星云的长带。
而长刀锋利的刃在瞬间将她面前的凝出的黑色生灭力墙壁凭空斩碎,她反手扬刀,在空中碎裂的生灭力墙壁在空中形成无数的黑色脉络和银色雷霆,如同倒着生长的藤蔓一样刹那被刀尖吸收一路盘亘生长覆盖至她的双手之上——整面黑色墙壁的生灭力和雷霆之力,是她不用蓄力可以直接爆发的刀锋上的刀芒。她挥舞长刀,一刀斩落,犹如一整座黑色悬崖高山在哈睿面前整个倾覆而来。
哈睿眯起了眼睛,这三座墙壁原来是为了不蓄力就可以释放高爆发的攻击而准备的吗
而这一波攻势,除去诡计多端的心思,这女人的实力也在他的心里提高了好几个等级。
他游刃有余地躲开这一刀,可她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又是一刀凶悍没有任何减弱的刀锋擦着他的脸滑过,一刀过去,不得已硬生生地抬手,滔天而起的海浪正面承接了这一刀。
海浪崩散,竟连水花都没有来得及形成,就消散成烟。
雾汽缭绕里,她的身影更加快得不可琢磨,也无法准确的定位。
这女人的化力有古怪,而且她竟然还有雷霆之力本来以为这雷霆之力不过是她化力的变种延伸,可短兵相接了几次,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哈睿此时不得不提起认真的心态了。
他的确低估了这个女人。
……
可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过去,这个女人的刀就再次来了。
她像是能隐藏在空气中的一个完美的刺客。
可这个刺客用的是笨重的长刀,还有暴起的雷霆。她的刀法可怕而古怪,几乎刀刀致命,没有任何花架子,就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与其说是像是人族的刀法,倒不如说像他们荒人捕食时的姿态。而且她的步法也太快了,快得像是瞬移却比瞬移更难捕捉位置和方向,靠气息捕捉根本不准。可好在他哈睿有一双异常明锐的眼瞳,他的视力在荒人之中也是卓尔不群的,凭借他的目力,倒是自认为天克了墓幺幺这个奇异的步法。
……
哈睿在空中倒飞而出,瞬间就捕捉
788、低估(二更)
墓幺幺一句废话也不说,就像她一个废弃的招式都没有那样,手中的长弓变成了两把短小的匕首,一把刺向了他的胸口,一把抹向他的脖颈。她的手法极为刁钻,身法更是,她如同一条光滑无皮的蛇,从他身上贴着绕开,带出一道血花。
可近身相博从来都是荒人的主场。
哈睿目光一凛,身上的鳞片竟在此时如同飞镖一样射出,尖锐而凶猛,随着鳞片所带出的还有一道水凝成的尖锐锥刀,数量太多,近身太近——
噗嗤噗嗤几声。
这些暗器就在她身上穿出了数个血窟窿。
两人分开——
她的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印痕,滚过他身上那些白鳞之时,像是开出了一朵朵红色的花。
哈睿伸出舌来,那是条如同蛇一样分叉的舌,诡异至极地扫过他唇畔的她的血。
味道有些过分的好了。
他轻轻眯起眼睛,她的味道,太过甘甜。甘甜到就算仍然还在和她战斗之中,也想要放纵在此时,他无法遏制地伸出手指揩起身上她的血,放在唇里仔细地舔舐着。
那个空瓶子,装上了她的血,她的滋味。
沉甸甸地朝下坠落。
堕落啊,沉沦啊。
放纵啊。
啊啊。
哈睿停止了攻击,他的眼神空洞而冷漠,动作却格外的欲念。妖冶的姿态,此时更像是一株散发着堕落和诱惑的甘陀罗。
“女人啊,我真的……无法忍受了。”他抬起手,头也没回,一把攥住了她偷袭而来的刀锋,将她狠狠地朝前一甩。
海浪冲天而起,比刚才凶狂百倍的威压在其中卷出无数水龙卷,其中更是无数的水锥朝着墓幺幺的方向激射而去。
“整个夜昙海,都是我的剑,我的刀,我的盾——你要如何与我一战”哈睿仍端坐在他的王座之上,睥睨着海浪汹涌攻击的那个方向。
雷光黑影之间,那个单薄的身体厮杀着冲出,举起黑色的巨大镰刀与他的海浪凝出的长刀对劈,雷霆在刀刃带起的风触到的一书拿进就迸溅出剧烈的银色火花和袅袅雾气,而墓幺幺眼睛里流传倒影着灿烂的花火,她翠绿的瞳孔被这强烈碰撞出的光和雾嵌了一道银色的边框,而边框中牢牢圈出的是哈睿凶戾贪婪嗜血的脸,和他抬起却渐渐后退颤抖的手。
而她,微微一笑,轻轻吐出一句话来。
“凭我,是墓幺幺。”
话音不落。
自他们两人刀锋相接里迸出的银花一瞬间以视线都无法捕捉的速度,在被她雷霆蒸发出的雾气之中生长出无数的枝丫脉络,四散而发,虬结成团——
纠缠包裹住他们两人的四周有多少雾气。
此时就有多少雷霆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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