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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可是俩人好似到了跟前,又不说这个话头了,反而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别的。

    比如说——

    “白少主最近气色不错,看来我家小女还是行事较为妥当,总算也是给黄帝尊上了个交代。”汪若戟笑眯眯地看着白韫玉。

    父女两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白韫玉几乎是挤出一个笑来:“墓姑娘对我很好……非常好。”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墓幺幺,“只是今天,我有点不太舒服,总有些头晕眼花的。”

    这边话音刚落。

    那边墓幺幺就万分关切地放下了茶盏,走到他身旁,说伸手就伸手,说摸他脸就摸他脸,边摸边说:“除了挺滑嫩的,不热。”

    “……”瞅见汪若戟嘴角的笑意更是深刻了两分,白韫玉的内心已是麻木到无畏了。

    算了。

    好在他是个男人,不会担心嫁不出去。

    呵呵。

    汪若戟瞥了一眼不远处急匆匆走来的陈鹭,起身道:“你们早些回来吃晚饭,今儿听说幺幺还专门让后厨给白少主熬了补汤,莫要浪费了。”

    “……”白韫玉恨得那叫一个牙根痒痒,撇了嘴看着一脸爱的光辉的墓幺幺,真是五味杂陈。

    还补汤,感情你今天看样子是不把我给坑废了是不算完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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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墓幺幺去临仙门白韫玉是绝对不要去的。

    所以在她去找陆三管家取随行符的时候,很干脆地决定挑明了话说:“墓姑娘,我不会跟你去临仙门的。”

    墓幺幺这时已远远地瞅见了在门庭里候着的陆三管家,边朝他那走边说:“我知道。”

    白韫玉一直悬着的心好在是有些缓和,脚步也轻快了一些。

    陆三管家见到他们二人,躬身施礼,笑道:“听轻瑶小福说二位准备出去逛逛这隆天的九百井陌,早早地便备好了车辇,珑札、细点和瓜果都已妥当。”说完视线在白韫玉脸上停了一下,又友好恭谨地施礼道,“我家贵子喜静,便只配了车夫随行,侍从也无需跟着,望白少爷见谅。”

    白韫玉报以谦和一笑,倒是翩翩有度。“陆三管家费心了。”

    “等下,我爹让我来拿随行符的。”墓幺幺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笑意有些发凛。

    陆三管家很显然的疑惑了:“没听老爷安排啊……”

    “……我爹说府里面这些东西都是陆伯伯你来操持的。”

    陆三管家有些苦笑:“随行符这种贵重物品,没有老爷的手笺和大管家的签字,我是无权给贵子取的。更何况,就算贵子有了这两样东西,我也取不出来,因为府上的随行符都是找指定的符师特意统一定做的,前几天就让老爷全部取走了,还没来得及去添置新的。而贵子你也知道,这个随行符那是相当难做,我们府上指定的那个符师做上一批没三五个月,是肯定做不出来的。”

    ……

    院外的墓幺幺心情很是不好。

    白韫玉虽然很幸灾乐祸,可是面上紧了两下,还是平静地劝道:“今不成就别去了,听说你下晶棋下的也不错,下上两局或者我带你去逛下隆天的九百井陌呀,听说你来隆天时日也不长,平时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呵呵。”墓幺幺忽然冷笑了两声。

    一下子把白韫玉的鸡皮疙瘩给笑出来一身。

    “汪若戟啊汪若戟……怎么抠不死你!呵呵不就是不想替我背锅吗,至于吗还耍这种小心眼子,我看不起你!”她愤然的很,眼瞅着骂人的话就快从嘴边滑出来了,瞥了一眼白韫玉,硬生生地收了回去,登时又变出了一个娇俏的笑脸。

    他刚下去的鸡皮疙瘩瞬间又爬上来了。

    “白少主,我知道你不想陪我去临仙门……”她继续说道,“可是呀,你毕竟签了卖身契,怎么也算是我的玉儿了。”

    “卖身你……”他一口气差点没憋死,作为少主最后的涵养还是克制住了他差点又暴走的脾气,冷硬地说道,“墓姑




077、迎仙山(双更合并章)
    “不愧是我的玉儿,知我心意不说,还体贴我是凡人爬山太累,专门把我送到了主殿门口……啧,真是感动。”墓幺幺声音又甜又软,面前主殿里因他们而起的纷乱好似浑然不觉,眼波静静地流转,仿佛根本没听见白韫玉那句骂声和他几乎恨不能把她吞入腹的可怕眼神。

    白韫玉也顾不上旁边人了,只是凶狠阴鹜地盯死了她,愤怒地说:“墓幺幺,你太卑鄙无耻了!背信弃义!丧尽天良……”

    “连丧尽天良都出来了。”墓幺幺瞥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抬了一下下颌,平静地看着面前殿内聚拢过来的人,提起裙摆朝前信步走去,边走边说,“玉儿这么体贴地想让我会会临仙门的大佬们,我可真不能扫了你的兴致。”

    白韫玉咬牙,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明明知道这邪气丫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还居然掉以轻心了,那也便罢了,为了让她在临仙门里闹的更大,他干脆直接地用了一张识标在临仙门主山门迎仙山主殿正门口!!

    “两位留步。”一白衣小童拦住了墓幺幺,面色有些狐疑又有些惊讶——能用随行符来到这个位置的,一定是临仙门的贵客。只是这两个贵客,面容俊逸却浑身都透着阴森的男子是上来就一句太过粗俗的话语,年纪不大的秀气少女吧打扮的太过随意,怎么都觉有些怪异。“请问两位贵客所为何事,小子好去知禀一声。”

    墓幺幺垂目礼貌一笑,淡道:“我来找个人。”

    “敢问是哪位”

    “蔺门主。”

    “……”那小童一愣,仰头看着墓幺幺有些发呆,一时间也忘记了尊礼之数,“你找门主”

    墓幺幺并不在意,点了点头。

    那小童犯了难,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要是在平常,他一定是怒呵他们,命人将他们乱杖打出就是,可是——他又瞥了一眼旁边即将消失的随行符,又是犹豫了很久。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身后几声脚步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说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原来竟是白少主,这可真是稀客哦。”

    小童回头见来人,心下一喜,知道有人替他来迎这两位了,于是退后数步,秉在了门口继续值守。

    白韫玉看见那人,眼角一跳,也顾不上去凶神恶煞地看着墓幺幺了,硬着头皮上前两步,越过墓幺幺躬礼道:“风前辈。”

    墓幺幺倒是乐得闲散在后面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身着临仙门标准的门内常服,衣襟是葡紫线花,腰间配了一块椴花菱坠,坠徽是月门,面静略黑,眼目浅,有些浑浊,鼻榻无山根,宽方下巴,眉间的明显皱纹倒是显得此人脾气显是个不好的主。

    风姓长老

    那就是风知苦了。

    她心下了然,今儿值事的看来是他了。

    啧啧,居然没碰见郭亮,有些不满意。

    但是风知苦看样子是很欣赏白韫玉,对他很是热络也很是恭敬,三言两语的客套话过,就消退了刚才尴尬的气氛,也并不提刚才他那句骂声,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也并不多看墓幺幺一眼。

    风知苦这个长老算是临仙门里比较平庸的一个长老,外界关于他的消息并不多,可这般看来,倒也是个人精。

    “只顾站外头说话去了,哎呀看我这脑子。”风知苦一拍脑袋,摇摇头,向前一步伸出手来,“白少主,请……”

    白韫玉的脸色微变,余光瞥到身后的墓幺幺只笑不语,后背凉飕飕的,于是干脆一咬牙不进反退了一步,歉声道:“风前辈,其实今天我不是要来这里,一着急不小心拿错了随行符,太过粗枝大叶,草率行事实在鲁莽万分,望前辈见谅则个。”

    风知苦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无碍无碍,来的好不如来的巧,白少主今天来的真是时候——我带你去见几个贵客。”

    说完,还冲他挤眉弄眼地眨了两下眼。

    白韫玉是有苦说不出,半天噎濡也想半天愣是什么也没说出了口,只得被风知苦给拽着进去了。他这时回头望着墓幺幺,目光盯着她,几乎要在她身上快烧出窟窿了。

    风知苦这才瞥了墓幺幺一眼,笑道:“无需担心,白少主你的侍婢也是可以跟着来的。”

    ……哎呦我的白少主的小心脏差点没停了。

    墓幺幺含笑不语,倒是跟着他们身后信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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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临仙门的魁门——迎仙山的主殿果然是非凡美伦。双阙门崖,中天十八柱,凤楼十二春角。满殿主色为藕玉,浮色蓼青,时而可见碧青澄空弄玉悬于殿顶,垂下一串串的碧轲静棠,其蕊如万千玉绦,时有仙鸟从中飞过,仙兽随地而栖,倒是好一个蓬壶阆苑。

    随处可见的玉栏旁三三两两聚着些临仙门的弟子,见风长老一行人纷纷躬身礼让,直到他们停在了一处楼阁门外。

    门开。

    三人进。

    楼阁内,倒是一处雅苑,虽比起外殿的奢华不足挂齿,可苑里不远处隐在一片绿竹里的高亭里,几抹耀人的异色,



078、再遇(一更)
    不待风知苦伸手去拦,白少主已转过身来。

    之时,殿内应是暖阳——可面前这俊秀男子转过身来之后,他微阖目,掀起眼帘时,犹如一只深夜的寒鸦忽展开了翅膀,将一片寒湛秋阴撩浸满殿。

    “风前辈,我的确有要事在身。”

    风知苦视线掠过他怀里抱着的侍婢,笑意微止,若说修为白韫玉不过四化中期,差他那是相当的大了。可是韬光谷的精神力修炼,那是谁都不敢小觑的。都说白少主是个喜怒无常的主,精神强横,同时修了数门心法,乃是精神修炼的不二天才。所以只是稍微不悦,或者说有些动怒,都可以牵引起四周的元气变化——这就比传说中还要过犹不及了。

    心里虽是有千万想法,可是风知苦面上还是悍爽笑道:“白少主,不是我要拦你……哎。”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朝一旁闪身退了一步,面色恭谨。

    “白少主。”一声温柔轻语,直比人女儿家的的声音还要糯柔上三分。

    潋潋碧竹曳于一片漪漪银白,从之间自动明出一片瑄白光华。

    自那光华之间,走出数人来。

    别苑的晚香浓烈侵脾,她于白韫玉怀里都被那般浓郁华烈的香味给撩起——这味道,她曾在青藤宴上闻到过,不过却不似如今这般熏烈。于是她侧过头去,总算看清楚来人。

    只见着为首那男子,羽裳片片,雪裘披肩。一袭长摆月服,尾缀千绫盏,随他步履澜澜,似仙蕊初绽,一片宫额珊珊。霖霖银发及腰,未冠只束于脑后,鎏金玉绦盘在他鬓边,愈衬得那面容更是有如琢玉之美。

    直到人来得近了,才见他眼窝深邃,瞳色却浅,异亮,眼波流转时,宛裹于银箔。层绿峨峨,纤琼皎皎,倒压波浪清浅。眉骨很满,颊骨清瘦,这般看来,倒是眉目素孤,可是却生生压去身旁簇着数名美艳不可言的女子的光华。

    当时青藤宴上的“狐玉琅”虽也倒是美人一个,可不及此时的狐玉琅千分之一的气质。墓幺幺倒是来了兴趣,那么当时来给自己喂毒酒的,估摸着是个分.身或者是傀儡

    “白某见过小王爷。”

    墓幺幺耳旁恰恰贴着白韫玉的胸口,能听见他音色起伏时,有些异样的紧张。

    “白少主,不知本王有没有这个脸面可以留您一盏茶的功夫。”狐玉琅轻轻弯了唇角,视线微垂,察觉白韫玉怀里竟环抱着一个婢女打



079、并不(一更)
    当所有人看清楚她的容貌之后,鲜少见过狐玉琅面色有异的族人,第一次看见狐玉琅的脸色,有些难看。

    “墓贵子。”

    墓幺幺仿佛完全没看出来狐玉琅眸间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倒是瞥了白韫玉身边那两位少女,笑道:“不愧是天狐族的美人儿,各个都是艳绝冠冠,至于比不比霸相府的差……玉儿,你觉得呢”

    她话音一落,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错愕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玉儿,喊的是谁。

    可是——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一个错愕二字可以表达的了。

    因为有人说话了。

    “并不。”很是生硬的两个字,好像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

    且不说风知苦一下抬起头来满脸无法遮掩的震惊,就连狐玉琅嘴角浅浅的痕迹都有些僵止,不过顷刻那惊愕便如飞叶过水触起的涟漪,转瞬褪尽。

    他看向白韫玉的眼神更是幽暗了两分,笑意潋潋。“怪不得最近这些时日白少主隐而不发,这般看来白少主最近这些时日倒是艳福彦彦。”说完,他轻轻抚掌,白韫玉身旁的两名少女垂首退开,“有了墓贵子这般贵娥,寻常花草怎能入得白少主的眼。”

    白韫玉纤薄的唇紧紧抿成了一线,四周压抑阴森的气氛陡然又悬起一片冷霾。连距他很远的一些仙兽也感应到了这股谲诡气息,纷纷低嘶后退远远地躲开。

    可正正处在他这般气息中心的墓幺幺,表情没有任何不适不说,反是更加怡然自得,仰头贴近他胸口,干脆地双手环紧了他的脖颈,转目笑道:“小王爷,怎么,不欢迎我”

    狐玉琅将这一切收入目中,面色不变,柔声说道:“怎么可能本王还怕墓贵子不愿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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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亭上。

    气氛总是有些古怪。

    风知苦左右看看两边的人,喉咙有些发紧。居于自己右手旁的,是天狐族小王爷狐玉琅,双手环于一个霄琼珑札,眉目如玉,泰然静默,翩翩之气度里,总是带着一股子妖异的垔风。而自己左手边的,则是——韬光谷白少主,面无表情,就差面前给他摆个供桌,三碗菜三杯酒三柱香好让他上坟了。唯一看起来正常的,就是那个墓贵子了,当然,如果忽略她现在还坐在人白少主大腿上,双手环在他颈间,浑身柔弱无骨一般腻在人身上的状态的话。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个古怪到可怕的气氛。

    “风长老,您这些时日一直在闭关,可能对外界的信息不太敏感。本王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墓贵子——”狐玉琅指尖轻轻滑过怀里的宵琼珑札,食指上一枚古拙却闪烁着暗光的瑄戒发出几丝低鸣。“霸相爷的贵科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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