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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我靠!那他妈是死人有死成这样的人”弗羽乙乙呕的眼前都发黑,刚才储物戒指里恐怖的一幕还在眼前来回的过,让他着实有些受不住。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从来没见过死的这么……恶心的人。他擦了擦嘴,心有余悸地盯着那桌子上上的储物戒指,声色低沉。“你杀的”

    “嗯。”墓幺幺承认的爽利,把酒壶递给他说,“喝点,会舒服一些。”

    弗羽乙乙接过那酒壶,也就听她的喝了两口,一喝差点呛死过去。“我草,你怎么能喝这么烈的酒这他妈是酒”他好不容易咽下酒,说道,“这都是谁”

    墓幺幺咯咯笑个不停了,单手撑着脸看他,手指来回在桌上划着。“还记得你前些日子说有幻觉了吗那不是幻觉呢。”

    “……”弗羽乙乙表情肃然了很多,他咬了下嘴唇,“真的有人跟踪我”

    “嗯。”她说。

    他有些发怔地看着那个戒指,一直阳光满满地眼睛也黯淡了许多。“又暴露了呀。”

    “你再看下那个戒指。”

    他怔了下,拿起那个戒指,忍住欲呕的滋味




264、回忆
    “是啊,我在骗你。”她那翠眸里静静楚楚,没有一丝波澜。她的笑意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同情,看着他说,“那些杀手是冲着我来的,是天狐族请来的杀我的杀手。哪怕他们一直跟踪的是你,当然,也是冲着我来的,这是垔杀苑一贯的风格。是吧毕竟我杀了狐素如,我和天狐族结下了死仇。”

    “这样的话,他们请垔杀苑的杀手来杀我,也是正常。”

    “对……”弗羽乙乙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摇摇欲坠地像是狂风里的即将燃尽的烛苗。“一定是这样。”

    “嗯。”她说道,“既你已经这样想,为何还要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呢”她言语轻柔而平缓,“没关系,你觉得是我骗你就是我骗你好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他晶亮的眼睛里曾经盛放过这世间最温暖的阳光,可阳光已逝,黑暗不侵,只有绝望和无助。

    “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呢……”他失神地看着她。“那是我同胞大哥!他都这样对我!你一个外人,对我这么好有什么意义!”

    他双手带着凛冽的风擦过她的耳边,猛地捶到了桌子上,动作是狂怒,可脸上却笑的苦楚而无助:“对啊……我明白了,你和那些女人一样,也不过就是看上了我的家族,我的钱是吗你是霸相府的贵子,天之骄女,你怎么会多看我这样的废物一眼”

    他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一直妄图自欺欺人的伤口被现实所猛然撕开之后,浑噩的意识里只剩下无休止却得不到宣泄的愤怒。“回答我!!”

    “如果我回答不是,你又会找到新的借口来否定我做的一切。而如果我回答是,你又能得到什么呢能让你自欺欺人得过且过的继续躲避下去吗”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抚上他俊朗的容颜。“别人的回答也好、理解也好、认同也好,真的就这么重要”

    “如果真的这么重要,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她手指停留在他的眼角上,有些凉冷的指尖摩挲过他的肌,“出生在鹰翅之下弗羽家的男人,不是弗羽家没长大的小男孩,男人怎么能哭呢。”

    她轻轻地仰起身子,另外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强迫他贴近了自己的身子。他反试图反抗,可此时他的反抗显得那么的孤立无助,只听得她浅浅的低语。“可这里现在只有一个叫于乙乙的,没有弗羽家的男人哦。”

    有什么扎根在心里最软弱地方的芽草猛然破土而出。

    而她此时温柔的嗓音,温暖的体温,是一股风,掠过那颗芽草,使它疯狂地在生长,蔓延过记忆里每一个清晰却自欺欺人的画面,带出一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事实。

    直到冲破眼眶。

    夺眶而出。

    他眼睁睁看着透明的水滴从自己的眼睛里落到了她的脸上,啪嗒啪嗒地沿着她的脸庞一路跌落。

    “……不……我……”他喃喃地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那翠眸静谧而安宁,不起一丝波澜,平静地是一汪可以让人长眠于此的春林。

    当意识还不曾主导,他已一把抱紧了她。

    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他所有无处安放地痛哭和惨烈的记忆,长长久久孤枕难眠。

    瞬间死寂。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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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什么时候,他平复了心情松开了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手指摩挲过左手的储物戒指,桌面上登时出现了一排排的酒壶。他就近拿了一壶酒,仰面灌了一大口,痛快地哈了两声笑着说:“请你喝喝弗羽家的酒,绝对比鹿鸣坊的酒好上百倍不止。”

    墓幺幺直起身来也不下去就干脆坐在了桌子上,两腿随意地搭在桌边,也取了一壶喝了一口,眼前一亮,倒是由衷地赞美起来:“不错。”

    “那是自然的。”他笑呵呵的晃荡着酒壶,“不然你以为楚相为什么每年都要无偿帮弗羽家三个忙”

    墓幺幺不动声色,并没有太大反应。

    弗羽乙乙捏紧了酒壶。“吃惊楚相后面还有我们弗羽家呢用不着吃惊,弗羽家投资的人多了去了,哪个达官显贵身后没有弗羽家的影子问问你爹,有没有拿过我弗羽家的好处



265、家畜(一更)
    他话说到这里重重地喘了口气,然后仰头再次灌了一大口酒。烈烈地酒意似乎浇灭了他刚才一瞬间暴涨而其的恨,话锋平静地转了个弯。

    “我母亲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自然也不能把我扼杀,胎死腹中。”

    “可也许是我大哥求来的药有副作用,也或许是母子连心,到了足月,我依然没有出生的迹象。等了一个月,我父亲终于等不了了,和弗羽家的长老们决定把我生生剖出来。但是又怕怕伤了我这个弗羽家的血脉,所以……”

    他的嗓音听不出来感觉。

    “我……母亲,虽然傻了,可是还有痛觉。”可是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我出生的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我母亲的微笑,而是我母亲歇斯底里的惨叫。而我的父亲高高地把我举过头顶,我的大哥,我的族人,都在狂喜欢呼——没有人,去看我母亲一眼。我看着她的惨叫越来越弱,看着她的表情越来越模糊,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还看见她,试图朝我这里伸手想要抱我。”

    “作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我本不应该有自己的记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像是有人拿刀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我不但一直都记着,而且越来越深刻。”

    墓幺幺破天荒地很是沉默,甚至表情都有些难看。“然后你父亲便把你扔到了齿鹰谷”

    弗羽乙乙平息了下紊乱的气息。“嗯。母亲死了,我父亲便将我扔到了齿鹰谷。”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苦笑,“别问我怎么活下来的,我记不住。虽然我能记住我母亲死的时候,但我毕竟那时总归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关于那时候的记忆一点也没有。”

    “总之,我活下来了。族内大喜,关于母亲的记忆我大哥和我父亲也只是告诉我那是我做的梦,想象出来的,说我母亲是死于疾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个解释要比他自以为记忆深刻的东西要耗接收的多。更何况,父亲和大哥对我着实宠爱,但凡我所要求,没有不答应的。在弗羽家里,我就是说一不二的小皇帝,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大哥也会摘给我。不论如何,我也算是度过了一段非常开心的童年时光。”

    “直到后来,我该甄灵了。像我们这样的家族,一般都会准备上好的贡礼,选好绝佳的福地,派出族内到了年龄的小孩去进行甄灵。更何况那是弗羽家。我父亲那年为了开拓那片福地,杀了无数的凶兽,也受了重伤。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到我能甄上一个顶级的灵,虽然已经不可能有先天的帝灵,但是大哥说新开拓的那片福地里,最少有两个九辰灵。”

    “在族里同期的小孩里头,都知道我的地位,所以不但不会有人跟我抢,而是都早早地被下了死命令就是自己甄不到灵也要让我得到九辰灵。去甄灵的路上,我依然前呼后拥一呼百应,好不快活。”

    “终于到了九辰灵所在的位置。四周的一切危险早已被扫除干净,只等我上前一步,让灵认我为主。”

    “那是两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灵,一个是水系的灵,本体是一只猫。一个是一只金系的灵,本体是一只金玺。在众人簇拥之下,我非常狂地走到跟前,伸出手去摸那个玺灵,等他臣服与我,认我为主。”

    “然而它啪地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当时大家都蒙了,我也自然不例外。我强装镇定,试图去收服那只猫灵。”

    “那只猫灵抬起了头,看着我。”

    “那个眼神,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那是一个极为不屑,极为鄙夷的眼神,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的厌恶。”他这么说道,手中玉质的酒壶被他捏的发出呲呲的声音。“如果它能说话,我相信,它说的话一定是:像你这样的废物也配让我臣服”

    “甄灵的结果出来之后,族内掀起了轩然大波。作为弗羽家族长的序列,我竟然连九辰灵都甄不上”

    “重伤在床的父亲急火攻心,伤上加病,卧床不起。族里也开始有了异动,就连夜昙海的凶兽似乎都感知到了什么,兽潮来的比往年更加频繁。”

    “内忧外患下,我大哥依然没有放弃我。他不停地为我开拓福地,一次次将我送入,可一次又



264、秘密(二更)
    这时,墓幺幺伸手从桌上重拿了一壶酒递给他。他接过去却并没有立刻喝,而是望着酒壶上弗羽家的家徽发呆——徽底是一座高山,前纹是一只鹰首,底纹纹饰着狂猛的金色海浪。

    “墓幺幺,你说家族是什么东西。”

    “家族吗。”墓幺幺手撑着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轻吐出一口浊气来,拔掉壶塞。“可我或许是我家族里唯一一个不知道家族有什么意义的人了。好像家族对我而言,还不如路边哪个姑娘对我吸引力大一些。而对我父亲也好,对我大哥也好,家族就是他们的全部人生。”

    “所以我大哥赐给我的这种命运,我并不反抗,也不憎恨。因为不到被宰割的那一天,过得也着实滋润。”他凑近那酒壶闻了闻那酒香,“就像这样的美酒,天底下有几个有这般福气可以当水一样喝的我可以。”

    “就像人人都在乎的灵石,我弗羽家有矿脉十几条,灵石永远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我骨子里真的是个废物,所以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些恩赐。我花天酒地日夜狂欢,纸醉金迷浪荡红尘,没有人会阻止我潇洒快意。大哥的手段素来高明,擅长用温水煮青蛙。他一步步试探着我的底线,看看我究竟能废物到什么地步。”

    “当他发现我真的无药可救的时候。他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让我娶狐素如。天狐族自然是乐得看这样的联姻,我也无所谓。直到后来,天狐族登门。我大哥只要求我一个月时间里安安分分,假装一下不那么废物。”

    “我答应了。”

    酒水在酒壶里发出好听的声音。他嘴角抽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可是废物如我,连一个月的伪装都坚持不了。修行多苦啊,上课多累啊,不愿意干。然后天狐族的长老,在青楼里抓到了我。”

    “天狐族那种可杀不可辱的高傲自尊心,怎么会容忍族内最受宠的小公主嫁给我这样一个浪荡子。”

    “天狐族的郡主狐素萱,听说后来让你废掉一条胳膊的那个少女,是她和天狐族长老一起来提的亲。也是她,当着天狐族和弗羽家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指着在青楼里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的我,怒骂道:我们九公主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猪狗不如不知廉耻的废物!”

    “可能比这个骂的还难听吧。”他说道。

    “悔婚之后,我大哥没有生气。只是告诉我,不用理会,做好自己就行。可做好自己怎么做好继续安逸地当一个连走路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废物当一个一辈子在族里都抬不起头的废物”

    “再后来,我就趁着我大哥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参加了青藤试。结果,你也知道了。”

    他望向墓幺幺,笑了起来,“也就是在青藤试里,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没有那么废物。”

    “其实青藤试结束后我一直想找你的。在青藤试上,我大哥的心腹羊叔就已经找到了我,他受我大哥的命令看管我,并在大哥回家之后将我也强行带回了家,所以我连个找你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他弯腰拿着酒壶朝墓幺幺手里的酒壶碰了一下,微微一笑:“这是青藤宴上我那杯没有和你碰上的酒。”

    说罢,仰头喝了一口,墓幺幺也欣然抿了一口。

    “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他用拇指擦去嘴角的酒渍,深眸里依然清亮澄明。“厌烦了吗”

    “并不,你继续。”

    “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已经也知道了。回家后我大哥并没有怎么生气,他对我有了重新的安排。让我娶那个苗家的姑娘,我自然不会娶,于是逃婚一路逃到了丹宵宫。”

    “你怎么能进丹宵宫的。”墓幺幺倒是对这个很感兴趣。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大哥对我并不是只有安排,还有了杀机。”他扬起手,将衣灵前襟拉开,露出精干的上半身来。分明的肌肉线条,在夜色下倒是充满了莫名的美感。但是墓幺幺的视线却落在了他的左胸前,一处可怕的伤疤之上。“如果不是族里有人还记着我母亲的好,我早已经死在了我大哥的刀下。”

    “你大哥从什么时候对你起了杀心。”墓幺幺忽然问了这样一句问题。

    “从怀婵阁送去甄蝶去弗羽家之后。”

    “怀婵阁要收你入门”听到这个讯息,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是的。”他点了点头。“而且是阁主的亲传弟子。”

    “……”墓幺幺的表情微微一滞,并没有多说什么。

    “甄蝶的具体内容我没有看到,但是长老会非常慎重地研究了这个甄蝶之后,对我的态度一下大转弯,族里对我的态度一下有了天壤之别。我大哥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变了,慢慢地开始疏远我,态度也变得非常冷淡。直到后来,有刺客杀手三番两次地闯入我弗羽家来。一开始我只听



265、敬昔日的辉煌(一更)
    听闻这样的话语,墓幺幺晃荡着酒壶停了下,但是并没有太多迟疑,而是垂睫轻笑,有些好笑一样。“我做这些随心而已,不需要你强行回报。”

    “锋折墨干斗七星,桐尾烧焦北望琴。”弗羽乙乙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诗来。

    墓幺幺送到嘴边的壶嘴一下停住了。她视线也看了过来,却有些说不出的沉冷。“看不出来你倒还会诗词歌赋。”

    “呵……”他似笑非笑地发出一个短促的鼻音,又把椅子蹬起,恢复了那样浪荡酒醉的样子。“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不要觉得你们霸相府行事滴水不漏,就不会有人发现和察觉。雁过不留痕,人行必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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