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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她忍不住微微蹙了眉。

    然后猛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了身后人的衣领,将他猛然推到了墙上。来人并不反抗,而是看着她笑了起来说:“墓贵子,不要杀我,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有人托我给你送个信。”

    墓幺幺看着手下按着的这个有些眼生的男人,松开了手。“轻瑶呢”

    “轻瑶小福没事,不要把我想的这么坏吗。”那平淡无奇的脸上挂着一个让墓幺幺看着着实生厌的表情,她瞥了一眼那人腰间佩戴的一块徽配,淡淡地说,“说。”

    “我家爵爷说了,未曾见面先受大礼,感激不尽。”

    “你们弗羽家这时倒是不藏着掖着。”墓幺幺冷笑出来。

    “我家爵爷还说了,墓贵子手段再怎么高明,也输了小王爷三颗子。”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储物戒指,扔给了她。

    她扫了一眼,面色不善。

    “虽然没有头脸,你可能认不出来,但这是天狐族的琪筱仙子。”男人笑眯眯地说,“好啦,话带到了,小人这就走了。贵子不用想强留我,您也留不住我。”

    “我叫前广,期待下次再遇。”说话间,他的身影就如同蒸发了一样,模糊扭曲着,从她的眼前缓缓消失。

    墓幺幺攥着手里的储物戒指,表情阴晴不定。有着神行符的弗羽乙乙应该已经早早到家了,听轻瑶从疏红苑里拿来的信息得知,弗羽乙乙和弗羽家大爵爷大战一场,被关了起来。虽然弗羽家非常难以渗透,信息不足,但是通过这些只言片语,墓幺幺也推测出来她的挑拨离间计是成功了。

    既然弗羽家大爵爷亲自派人来传话,那想来大爵爷一定是大为光火。想到那个大爵爷吃瘪的样子,墓幺幺的心情不由地好了几分。

    可真正她心烦的原因是——

    狐玉琅竟然出来了狐狂澜那老不死竟然把狐玉琅给放出来了

    不但出来了,听弗羽家这个口信的意思,想来垔杀苑这些杀手是琪筱仙子请来的。这狐玉琅把琪筱给杀了,然后送了半截身子给弗羽家大爵爷为了示好吗之所以把琪筱仙子的残肢送给弗羽家大爵爷,想来只有一个目的:

    帮助弗羽家大爵爷自证清白。

    大爵爷那样的头脑,肯定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一切背后是她墓幺幺在捣鬼。狐玉琅不但卖了弗羽家大爵爷一个好,还让大爵爷记恨上了墓幺幺。

    不得不说,小王爷这厮的手段着实太过高明,就跟狗闻着骨头一样,跟着味就来了是怎么

    可是——

    最让她在意的是,她陷害弗羽家大爵爷挑拨离间的事情,狐玉琅是怎么查出来的那晚上,应该只有弗羽乙乙和她两个人。而所谓死无对证,那些残肢都让她放在了储物戒指给了弗羽乙乙……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而大爵爷又为什么转头就把小王爷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想不通啊想不通




274、你是谁?(一更)
    “买染霜”墓幺幺的声音终于有些起伏。“我爹怎么说。”

    “相爷说霸相府的账目和人事不归他管,交给大管家处理了。大管家同意了……因为,因为白少主说,韬光谷可以免费让霸相府指使上十次。”

    登时,墓幺幺沉默了很久。

    “轻瑶,热水烧好了吗。”

    “……啊”轻瑶抬起头来,眉眼里掩不住地焦急和失望。有些事情她一直没有敢告诉墓幺幺,白少主早已经不是在霸相府里的那个白少爷了……

    他……

    “你还愣着干嘛准备让我衣冠不整一身臭汗地去见韬光谷的少主”

    轻瑶一怔,随即大喜,忙不迭站起来提着裙子就开始收拾热水去了。

    房间里。

    寂静地只有墓幺幺的呼吸。她坐在梳妆台前,打开妆奁要取出簪花来,可摸索过屉格时,打开了那屉格最里面的一个暗层。暗层里,只有一枚样式古拙的储物戒指静静地躺着。

    轻轻拿起戒指放在唇畔,呢喃了两个字眼。

    一张已经开始泛黄的信笺飘飘地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并不打开,只是默默地捏在手心里。

    那里面的一字一句,不用打开,也早已无声无息地烙在她的记忆里。

    久久。

    她啪地一下合上了那暗层。

    ————————————————————————————————————————

    在距离隆天有一天辇程的雪驹郡,有两样事物最为出名——浣花青螭舫,槎柳白雪驹。

    青螭舫得名于其所在地的青螭湖,相传千年前是一只青螭的洞府,故命名为青螭湖。它是一座整个隆国都非常出名的画舫,美人各个颜色无双,具才艳冠。

    此时。

    春风十里繁华色,金缕玉蕊皆殊艳。

    不愧万里无一的彩舫,夜灯未上,已熙熙攘攘。

    夜泛南溪月,光影冷涵空。棹飞穿碎金电,翻动水精宫。青螭湖的湖中心里,有一不高不低的小山,行舟近了一看,才发觉哪里是什么小山,是一座用上号圭玉打磨成假山的别致画舫。

    那画舫的主人,也有一个别致的名字。

    “士离山人。”此时,墓幺幺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礼貌有加。

    眼前的这个女子,不如那些歌姬一样打扮奢靡艳丽,只是一身冼白的丝衣,素衣裹裙,不加装饰。她眉目精致有型,绾着堕马髻,青钗简单固定,耳上长长地坠了两条小青蛇。姣姣之姿颇为妩媚,神态却安谧静默,顾盼回眸之间,出尘而缥缈地似随时要归去的云朵。

    士离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墓幺幺眼角的蛇纹,音色清丽犹如百灵:“墓贵子,此处不是您这样的身份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墓幺幺表情无虞,依然很有耐心:“见不到人我如何请回”

    “那就不是山人的事情了,墓贵子请自便,山人我还有贵客要陪。”士离转身就要走,然而墓幺幺却毫不客气地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朝墙上猛地一推。“我既来了,不见到人,怎么会走”

    “那请吧。”士离反应很平静,掀起眉看她一眼。

    这次换墓幺幺有些惊奇了,她不由地多看了这个奇特的女子两眼,笑道:“怎这又让我进了”

    “山人只负责传话,不负责送命。”她从墓幺幺身旁退开,提起裙裾,说道,“墓贵子,随我来吧。”

     



275、半生风月关心(月票加更)
    几度烟波共酌,半生风月关心。飞来鸥鹭曾误以知音,一笑歌一醉醒。

    这世上最想再次听到的声音。

    这世上最短最阴狠最毒辣的刀。

    他是寒鸦落羽,总是从风的尽头里走来,又不待风起随云而去。他是老枝寒鸦,总是沐着暮色而往,眠着不详而去。

    他还是她的……

    蓦地。

    骨钉锋利的钉出了血。

    她混不觉痛,长长的吐出一口薄息。轻息落下,她忽笑出了声。她用手指轻轻抚过他的手指,一寸寸地摩挲着。

    白韫玉恍惚有些愣,不明白自己控制下这个少女在想些什么……而更多的是,当她的手指摩挲过他的指尖时,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这种颤抖,让他有些茫然。

    叮——

    他手里的骨钉一下掉在了地上,放出了清脆的声音。

    而此时,墓幺幺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他,并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这样看着他。

    而白韫玉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不停地在颤抖,颤抖到连手里的骨钉都拿不住的地步。这简直是……致命的错误。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诡异到一旁宴席上白韫玉的狐朋狗友们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二人。之间,有人突然一声惊呼:“那女人,那女人的眼睛是绿色的!这是……这不是是……墓贵子”

    墓……贵子

    舫顶的风异常的大,异常的烈。

    吹开了少女身后的长发,她的茵汀藕盏轻罗裙随风飞舞,在风里开出了清新的花来。随她温和巧笑,似幽幽绽开的水仙青菊,馨香馥郁。“是我。”

    “墓……贵子……”白韫玉不自主地呢喃着这三个字,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让他感到一种没来由地慌乱,心里空地好像是一间百年无人居住的老宅。

    墓幺幺并不在意四周的错愕的非议和骚乱,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颌来,这种轻薄似调戏良家妇女的举动让白韫玉怒不可遏,下意识抬手就要打掉她的手。

    “我是墓幺幺。”

    下一秒,他的手就应该准确无误地打掉她的手,然后还可以将她按倒好一顿教训,告诉她打扰到本公子花天酒地的代价。

    然而,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无法动弹。他就这样任由她端着他的下巴仔细地看着他——他的眼瞳里,有惊惧,有愕然,有迷茫……

    最后这些所有复杂的情绪,瞬间转变成了狂猛地凶戾。

    自他身旁的风更加烈了,四周悬挂的灯笼开始疯狂地摇摆,大片大片的烛光和奥珠灯直接被刮灭,整个画舫都因为白韫玉忽然的凶狂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

    他狠狠地盯着墓幺幺,此时已不再有那么些复杂的情绪,有的只是从一而终……

    发自骨髓里的恨意。

    墓幺幺比谁都清楚这样的恨意。

    所以她也愣了一息。

    也就是这一息的功夫,身后两道凶烈的化力就朝她的后背猛袭而来。轻瑶一声惊恐的贵子小心话音还不落,两道化力已将她所在的位置砸出了滚滚的烟浪。

    烟尘消散。

    她并没有站在那里。

    而是早已闪现在了白韫玉的身后,他早就发现她的动机,冷哼一声,手里甩出一把橙色的小剑,三道不大的光去,可威力却比刚才两道凶猛的化力还要骇人,直砍断了两桌宴桌不说,还在整个玉做的画舫上劈开了整齐的三道深深的沟壑来。

    “都给我退下!本少主何时准你们动手了”他怒吼一声,转头看着明显没有中招站在一旁的墓幺幺,小剑在他手里甩出烈阳一样别致的刀花。他阴鹜地盯着墓幺幺,冷笑:“本少主正愁找不到你,你到是自己先送上门了。就是你害的我父尊无法八化,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本少主的面前!”

    墓幺幺挑了下眼角,只是淡淡地笑,视线却落在他手中的剑上。

    见她这样,白韫玉心里那种没有来由的狂怒更加盛烈,于是并不愿意跟她多说废话,纵身朝她攻了过去。“等我抓到你,我定要你……!”

    “要我什么”本来还理他数米的人,忽然瞬间出现爱了他的面前,近在咫尺。

    他收势不及,整个人朝前倾去,眼中狠辣一闪而过,刀芒就朝她脖颈挑去。

    秋枫的剑意,是炙热如晨阳第一缕熙光的。

    而凝聚着他狂怒的剑势,则更加美丽,更加耀眼,如同一道火蛇,就要将那白皙高昂着的脖颈一斩而断。

    高昂……着头

    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要昂着头

    为什么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个问题。

    剑意不到,先看到她的容颜。

    此时炽阳剑意烈烈如虹,她翠眸莹莹柔如水。她不动不躲,是在仰着头……看他

    她的瞳色太浅,所以白韫玉能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

    还是那张阴鹜却又有些秀美的脸,可是……却好像不一样的。

    她眼中的自己,像是另外一个人。

    所以她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吗

    所以她……



276、来吊伐宁如此(一更)
    满湖汀兰绰绰,风里长烟止于她颊边扬起的长发。

    玉舫流光硕硕,硝冷杀机静与她唇畔浅略的酒窝。

    与她话音落下时,一众人等皆寒毛倒竖,不知是想起了传说里的叙盎亭,还是想起了她的身份。

    还是有胆大的人神识凝起,震惊地发现她四周的源晕一片模糊。可神识还不见收起,胸腹就猛然一紧,眼前不等看清来势,就已仰面被攻飞了数米,砸撞去一溜的壑道,生死不知。

    其时。

    墓幺幺身旁看起来乖巧伶俐的少女婢女,哪还有刚才半分的羞涩,手里一大一小的双刀盘花入手,冷冰冰地扫过他们众人,声音冷酷:“尔宵小也敢妄窥我霸相府贵子之尊颜找死!”此时的轻瑶气势陡然变了一个人,掠在墓幺幺的身侧。

    一众人等这才想起,霸相府贵子的婢女,哪里可能是什么寻常角色于是皆更为忌惮,一时间,人人自危,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两分。

    墓幺幺并不在意,抱起白韫玉款款朝前走着。

    那些人也自觉地朝两边分散着,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而士离山人有些不甘心地跟在她身后朝前快速两步,高声道:“墓贵子!山人手段不够,自不敢拦您!可您就不怕黄帝尊上的怒火吗”

    听到这句话,还在消化这发生的一切的白韫玉也缓过神来,仿佛重新被打了鸡血,再次狂怒道:“是啊,你就不怕我父尊!”

    “呵……”已走到楼梯处的墓幺幺微侧过脸来,睫下三分冷,七分狂。她并没有说出任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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