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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HPL

    接下来换成薛母开口:“严少侠也将开第二秩,聘礼和婚期也该定一定了。”

    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严方任看起来是在认真听,脚尖却已经不知不觉地转向了门口的方向。他微笑着,微微弯了包含歉意的眉眼,道:“承蒙厚爱,然在下一生奔波劳碌,往后若与薛大小姐天涯海角……”

    严方任话说了半句就顿住了,因为薛老已经怒目圆睁。他本来就不满这门亲事,只是拗不过女儿的苦苦哀求,立刻借题发挥道:“老夫女儿花容月貌,老夫备下的嫁妆也不薄,你在这里拿乔,可是看不起老夫”

    到了家的薛琳琳有父母撑腰,顿觉委屈难以自禁,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我心里只有严哥哥一人,严哥哥要是不娶我,我也不想活了。”

    严方任的理智告诉他他得把接下来的半句“恐不得与薛大小姐生死相守”换成“也不离不弃”,但张口就来的本领好像突然叛逃,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混乱间,薛琳琳目光转向门口,眼里豆大的泪珠纷纷滚落下来,似是无声地向门口控诉着。

    严方任看到薛琳琳的




第三十二章 被虐的严方任失去梦想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薛老五雷轰顶,指着严方任,气的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五荣也震惊了,上下打量严方任,没想到一年不见这孩子倒是有点出人意料:“确有此事”

    严方任被薛琳琳一句话砸的头脑空白,飞速翻了一遍自己过去一年的记忆,确信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举动,声音有一丝干涩:“方任未做过此等事。”

    薛琳琳泫然欲泣:“严哥哥,你不记得了吗那晚……”

    薛老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一阵丁零当啷乱响。要是他是习武之人,怕不是桌子已经没了。薛老对严方任大声道:“你小子难不成说老夫女儿用自己的清誉欺骗在场的这么多人吗!”

    没等严方任说什么,第五荣冷冷的一眼已飘了过来:“严方任,跪下,道歉。”

    严方任闻言迅速再次跪下,嘴唇动了动,道歉的话卡在舌尖。他愣愣地抬起手,放在自己嘴上,舔到一点方才被第五荣用鞋底碾压带来的血腥和尘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短短时间里,这是他第二次发挥失常。

    第五荣看他说不出话,薛家人又紧紧盯着,顿觉面子挂不住,站起身,便又是重重一脚。

    这一脚他用了内劲,踢在不设防的严方任腹部。严方任空荡荡的胃骤然一缩,一股咸腥涌上喉头,冲出他紧闭的牙关,滴落在肮脏破损的手上。

    第五荣看到他咳血,依旧凉凉地道:“说话。平时伶牙俐齿的,怎么这会儿连道歉都不会了”

    连天的精神紧张,再被这么紧密压迫,严方任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游走在蚕丝上,随时要崩断。他脸色泛起青白,身体也开始不受使唤。

    第五荣见他依旧不说话,以为他脾气上来了,语气愈发冷漠:“出去了一年,本以为你至少能学到点什么,没想到毫无长进。一路上毫无进展不说,又惹薛大小姐无端烦忧,现在连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你要是这么没用,也别拖累人薛大小姐了,还活着干什么”

    “是。”严方任低声道。

    声音太过细微,第五荣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严方任好似突然被抽干了力气,琥珀色眼眸里的生命力迅速流失,声音细小得还不如窗外的柳絮:“是方任无能。发生的一切,都是方任的错。”

    由于严方任低着头,发丝垂在脸侧,挡住了第五荣的视线,他完全没注意到严方任的变化,道:“知错就好。唉,我怎么从候选人中选了你这么个无用的人。要是当初选了旁人,哪来这些事儿。”

    第五荣话越说越重,连薛老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事情已经发生,道歉也道了,还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第五荣闻言,立刻顺着台阶下,对严方任说:“既然薛老都这么说了,你先起来说话吧。”

    严方任没有动。他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眼前也是一片梦境般的混沌。他手无力地滑在身侧,原本挺直的脊背也疲倦地弯了下来,整个人突然松弛到显出一丝老态。

    混沌中,隐约有几双眼睛隔着迷雾死死地盯着他,嘴一张一合,发出耻笑的声音:“看啊,这么多年,踩着我们的尸骨,你得到的还是无用二字。”

    他竟将在清醒的状况下堕入噩梦。

    第五荣见他又是半天没有反应,心想这孩子不是



第三十三章 被虐的严方任放弃挣扎
    第五荣用力回握,道:“孩子,冷静下来。”

    严方任抬手捂住脸,垂着头,向后缩了缩,稍微安静了一些。

    “那你是真的和薛琳琳”第五荣见他稍微恢复,怀疑地问道。

    严方任抿紧嘴,摇摇头。

    薛琳琳话音刚落时,第五荣也被惊到了。等回过神来后,他压根就不信薛琳琳说的话。严方任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底线在哪儿他再清楚不过。

    何况,第五荣实际上也不关心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甚至对婚期都无所谓,两方有个关系挂在这儿就够他用的。若是薛琳琳真的和严方任做了那种事情,对他而言反而更有利。

    他在意的其实是别的方面。

    第五荣叹口气,声音了含了一丝慈祥:“我信你。刚才我要不下狠点手,薛老那里凭你自己过不去。”

    严方任放下手,莹润的眼里还残存惶恐,木木地道:“多谢堂主。”

    第五荣嘉奖一般拍拍他,问道:“薛大小姐在信里还提到你的一个朋友她倒是忘了名字,只记得有个青字。那是什么人哪儿来的”

    之前第五荣没在信里提及此事,严方任还以为薛琳琳给他留了点面子,没说。没想到她啥都说了。

    一到三奇青的话题,严方任眼中最后一点惶恐退去,打起精神应道:“中原余与之所相逢,非世家子弟也,是以不曾闻于世人。”

    这样的回答,第五荣自然是,不能全信。他手指摩挲着严方任的手背,继续问道:“孩子,至少说出他的全名和来历。”

    严方任见不能糊弄过去,就随便编了个带“青”的名字,说是中原一户普通人家的幺子,自幼体弱多病,被父母送去习武强身健体,方才活到成年。东拉西扯一通猛吹,差点把自己都给说信了。

    第五荣依旧是有些疑问,手指暗中输入一股内劲。严方任感觉自己皮下像是立起了千万根针,在跳着把他的皮肤和肌肉分离开来,再加上之前未退的药效,登时浑身颤抖,脸上失去了血色。

    见他嘴硬着不松口,第五荣总算姑且信了。严方任向来不敢反抗他,现在到这种程度还撑着,至少得有大半是真话。

    于是他松开手指,撩起严方任的碎发放到耳后,循循善诱:“孩子,别怨我步步紧逼。惊风阁是什么地位,外面的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他复叹口气,悲悯道:“你想想,这么多年,你的所谓朋友最后不都要对你或对惊风阁不利,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

    是的,这就是第五荣对于那些横死之人的说辞。

    严方任没有针对这点发表什么意见,顺从地点点头,总算是把三奇青这关给过了。

    他的顺从让第五荣很满意:“你还太弱小了孩子,我都是为了你考虑。”

    严方任把这些话听了进去,竟颇以为然。如果他再强大一点,所有事都能迎刃而解。第五荣养育他多年,不管生气与否,总归是为了他好。

    第五荣又继续说道:“不仅是我,阁主也一直很在意你。你可一步都不能走错,辜负了我俩的期待。“

    印乐知被搬了出来,严方任也没什么脾气,反而隐隐感动之余愈发仓皇,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的关注。

    第五荣敲打完毕,喝了口水。

    严方任端坐着,迟疑着,想到薛琳琳那档子事,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想法,总不能耽误别人一生,便说道:“然薛大小姐一事,方任确意不在此。”

    第五荣也面露难色:“薛



第三十四章 被认真起来的薛琳琳吓跑
    自打两人的关系得到长辈默认后,薛琳琳就从早到晚粘着严方任,自告奋勇担当起了严方任的生活顾问,誓要把严方任的生活事无巨细按她知道的最佳方式打点妥当。

    早上醒来刚睁眼,薛琳琳就敲响了房门:“严哥哥,家里新推了一批衣服。我觉得这件你穿着一定好。”然后守在门口一定要严方任穿上才给他出门。

    刚踏出房门,薛琳琳又道:“严哥哥,你用这发簪不好看,等等我给你换一个。”

    严方任看她一脸期待,只好等薛琳琳取来新发簪给他,然后夸赞一番,惹得薛琳琳娇笑连连,一时顾不上其他方面,终于是成功出了房间。

    上午,严方任捧着几本资料读,薛琳琳就在他旁边绣花,时不时跟他说两句话。严方任每次都放下书,耐心地听她说完,再回复两句,等薛琳琳不说了才拿起书继续看。薛琳琳说的都是些女孩子之间的八卦,严方任也不是很懂,资料又晦涩难懂,他看着看着就沉浸在思考中。

    过了一会儿,薛琳琳又想和他说话。她喊了严方任两声,结果严方任屏蔽了部分对外界的感知,薛琳琳没有听到回音,眼泪立刻吧嗒吧嗒往下掉。

    抽泣声严方任还是听到了。他抬起头看薛琳琳哭的梨花带雨,把手上的书放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薛琳琳抽抽噎噎地说:“严哥哥为什么不理琳琳了这么快就厌烦琳琳了吗”

    听薛琳琳一说,严方任更是一头雾水,只好先起身走到薛琳琳身边,耐着性子问她发生了什么。薛琳琳支支吾吾半天,让严方任左猜右猜都说不对,好不容易才说出来是因为刚才严方任没有回她话。

    严方任根本就没听见,但看薛琳琳哭得伤心,低声道:“莫哭了。余誓行不二过。”费了一番唇舌才把薛琳琳安抚好。

    然后严方任想不起来刚才思路到了哪里,回去盯着书上的同一行字看了好久,总算拾起了被打断的思绪。

    一上午也没看成几页,就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严方任筷子刚碰到一块酥肉,就被薛琳琳用筷子压住:“严哥哥,这个太油腻了。来,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

    严方任刚想说什么,旁边薛母就笑了:“琳琳真是关心的很呢。”

    第五荣也笑道:“我的孩子真是好福气。”

    薛琳琳娇羞一笑。严方任闭上了嘴,不再碰桌上的肉,去夹了蔬菜。

    下午,第五荣要去扬州城外一趟,问严方任要不要同行。严方任刚说一个“好”字,薛琳琳又突然出现:“严哥哥要去哪儿带琳琳一起好不好”

    连第五荣都有点可怜严方任,道:“薛大小姐跟着我们的话,出了什么意外,薛老还不跟我闹腾死,我可受不了。”

    被第五荣拒绝的薛琳琳也不敢撒娇,只能幽怨地看着严方任离开。

    严方任出了薛家大院后舒了口气。

    第五荣早看出来严方任被薛琳琳逼的快无法呼吸,无奈地说:“薛老就一个女儿,难免娇惯了些。你先多忍耐忍耐。”

    在城外呆得迟了,两人饥肠辘辘,便在扬州城里吃了晚饭才回薛家大院。

    回去后,严方任推开房门,惊悚地看到薛琳琳坐在桌边,肿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不知道又哭了多久。

    见严方任回来,薛琳琳嘴一撇,眼泪又要掉下来:“严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严方任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把自己的声线调整到清润抚慰的状态后,向薛琳琳解释在外面耽搁了一些时间。

    薛琳琳抹了把眼泪:“出去这么久



第三十六章 人人都说自己没有时间
    不过周围也没有人在意他。所有人都在琴声和歌声中如痴如醉,都不舍得往旁边扫一眼。

    台上有一女子,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湛蓝如天空的杏眼。随着乐曲的旋律变换,女子的眼波也在场间流连。一曲下来,场中每个人都觉得被她深情凝视过。

    而那位艺名影中月的花魁,确实在短时间内把所有人都看了一圈,间或加点小动作,让被看着的人都以为自己对她来说是特殊的那位。

    不过和严方任或者亦炎苏的基本想记什么就能记下来并且还在脑中分门别类归个档的记忆力不同,影中月一眼扫过去后就立刻忘了那人长什么样。

    她头上发饰出乎意料的简单,只在额前坠了一颗璀璨的宝石。然而她那一头银白的长发上在灯火下已足够夺目,完全不需要更多珠宝。她周身上下散发着异域气息,和风格独特的曲子唱腔搭配,形成了影中月的特殊魅力。

    有着严肃的钻研态度的严方任是没接收到魅力,光顾着认真地听了很久曲子。他觉得自己听到各地的编曲方式被杂糅在一起,一时间说不出来本源在何地。

    一曲唱毕,影中月往楼上飞了一个媚眼,缓缓起身将琴抱在怀中,腰肢一扭,便要离开。

    台下人不甘心地闹着,然而并不能阻止影中月浅蓝的裙角无情地消失在通往楼上的楼梯转角。

    严方任甚至看到有几个人痛哭流涕不肯走,嚷嚷着一定要再看影中月一眼不然死了算了,最后因为过于吵闹被赶了出去。他心下骇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行为的必要性。

    想了想此行还无所收获,严方任就坐着没动。陆陆续续有些人离开,也有不少人坚持坐着,等影中月说不定会再出来看一眼。

    等了好一会儿,楼上毫无动静。严方任大胆地决定摸上楼看看都有什么人,便顺着阴影趁人不备翻上二楼。

    二楼大部分房间已空无一人,只剩一间房门紧闭。房门外立着两个看门人,明显身怀武功。那间屋子只有大门供人出入,严方任在不远处的走道里研究半天也找不到可以无声无息靠近的方法。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抱着琴的影中月走了出来。门外站着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从影中月身侧进了屋子。

    影中月在门口踌躇片刻后,向严方任所在的走道方向扭过身,脸上的面纱已经取下,露出一张纯欲交加的脸。那双柔嫩的丰润唇瓣好像从未经过雨露,却又诱人采撷。

    她脚跟稍稍离地,左脚往正前方轻轻踏出一步,随后右脚也向前,恰好也落在左脚的正前方些许。步速不慢,却每一步都走的风情万种。

    她虽然是向着严方任的方向而来,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严方任,直到走到能看到严方任的地方时才被吓了一跳,小嘴微张,眼睛睁的像小鹿一样:“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她的口音非常奇怪,感觉也是混合南北各地的发音特色,软糯中夹着清冷。

    严方任道:“姑娘鼓琴金声而玉应,歌喉如梦似幻。余弗能自禁,欲寻姑娘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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