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哥来打酱油
刘稷摇摇头:“我用不着那么多侍婢,给我做妾吧,将来你生下来的孩子,一定又高又壮。”
女子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你要聘我为妾?”
“你不愿意么?对不住,我已有婚约,不能推却的......”他的话还没说完,被女子急急地打断了。
“你当真要聘我为妾?”
刘稷这才听明白了,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置信,他点点头。
“不会的,你家人不会接受,我只是个村妇......啊!”
给人作妾还要门第?刘稷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不过他才不管那许多,一把将女子拖过来,张连翘猝不及防之下,惊呼了一声。
“你肯就成,旁的事,我来办。”
女子怔怔地望着那张脸,曾经是她心中的恶梦,此时隔得如此之近,居然生不出厌烦之心,或许是父亲和他的同伴,一直在灌输着对方的英勇事迹,慢慢地改变了她的看法?张连翘突然间心乱如麻,脑子里一片空白,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感到吃惊。
“那日你都那样了,还有什么肯不肯的。”
“哪样啊?”刘稷戏谑地问道,看着眼前那张净白的面容,慢慢红了起来,身体却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阿翘。”
在男子轻声的呼唤中,张连翘心跳得越来越利害,那双可恶的手,偏生又在无孔不入地撩拨着她的身体,完全不像当初那般粗暴,渐渐地她停止了颤抖,忍受着脑中传来的异样刺激,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交了出去。
.......
激情过后,女子紧闭着双眼,脸颊火一般地烫,头朝后仰身体繃得笔直,一双长腿盘住对方的腰,一动不动地任他动作。
刘稷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将她的腿从肩头挪开,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过,感受那份紧致的柔滑,让他想起了后世的女友,同样有一双经过锻炼的优美大腿,令人爱不释手。
“阿翘,你相信吗,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人。”
女子被他紧紧地搂进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日,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已经芳踪杳杳,只有枕头上还残留几根发丝,屋子里空无一人,他只得自己站起身,披了件衣衫,又找出自己的靴子,准备穿上,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细细脚步声,正在迅速地接近,同时,地上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阿翘,你起得好早......”
刘稷以为是女子进来了,头也不回地说道,突然间,他的脑海中警兆丛生,一只手似乎搭到了肩头。
他略略偏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不是一只人的手,而是动物的爪子,锋利而带着倒勾的齿尖,黑乎乎的鬃毛,带着腥味的呼声,无不表示那绝非什么寻常的动物。
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
猛兽!
盛唐余烬 第二十二章 寒月
刘稷并非胆小之人,当日在冰原遇上大队的雪狼,也不曾退缩过,可这是在自家宅中。
没等有所动作,那只动物已经挨了上来,略带着腥味的口气让他紧张不已,更糟糕的是,一个粗砺中带着温度的东西在他脸上不停地摩擦,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到地毯上。
动物在舔他的脸!
刘稷长出了一口气,这说明对方认识他,所以才会显得如此亲密,可麻烦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养过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的。
他大着胆子略略一转头,一双琥珀般的大眼睛进入了视线中,尖而短的耳朵,突出的短锷,圆润的鼻子,像扇子一样分布的胡须,都表明了它的属性,最奇特的是,那一头缎子般油亮的黑毛,手感竟然不输少女的大腿。
一头黑豹!
刘稷呆住了,这是一头成年的豹子,粗壮而有力的四肢,使得它们成为陆地上跑得最快的动物,硬而尖利的獠牙,可以轻而易举地撕碎任何身体,长长的尾巴如同铁鞭一般,优美的造型,甚至让人忽略了它的凶性。
他转过身,抱住它的头,黑豹发出一声“呜呜”的低吼,听起来就像是在同他倾诉,刘稷忍不住蹭了蹲它的头,果然,对方很兴奋地作出了回应,他们的确认识,交情还不浅。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喜欢上了这只豹子,这个时代真好,想养什么都成,连手续都无须办,更不必去打什么防疫针,好吧,这不是好事,可是一想到自己居然拥有一头豹子,他的眼睛都在发光。
“他会怎么称呼你呢,天哪,我一点都记不得了。”刘稷兴奋地自言自语,没想到门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
“阿狸!”
黑豹呼地一声跑了回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等到刘稷抬起头,一个身影绕过屏风,出现在他的眼前。
由于房门大开,屋子里的光线比较充足,清晨的阳光透过透过窗棂打在内室的屏风上,让那些精致的绣图显得栩栩如生,可是在刘稷的眼中,这一切都比不上眼里的身影,那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穿着一袭镶了毛边的紧身胡服,可面相毫无疑问是个汉人。
首先吸引他目光的是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传神,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宝石般的光泽,细长的睫毛忽闪着,就像是在会说话。
这对眼睛嵌在一张精致的面容上,晶莹如玉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秀挺的琼鼻下,是一张微微撅起的樱桃小嘴,加上那个似嗔似喜的眼神,一时间让他看得呆住了。
那只黑豹顺从地在她的脚边转悠,一只雪白的小手在黑色的毛丛中时隐时现,这一幕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构图,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美女与野兽,和谐统一。
看到他傻愣愣地张着嘴,少女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起来,许是觉得这样不雅,又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这个笑容就像一首闪电,猛然间在他脑子里炸响,一个称呼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阿月!”
“五郎,你回来了。”
少女的脸上依然挂着甜甜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刘稷缓缓地站起身,借此平复自己的心神,原来自己一早就认识她了,原来,他的未婚妻这么美。
可为什么,在这张美丽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封常清的痕迹,这算是基因突变吗?
不知不觉,刘稷走到她的面前,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家隔壁,有人姓王吗?”
“王中丞?他走了好几个月了。”
少女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名字,前任节度王正见。
刘稷不禁哑然失笑,放弃了向她解释这个笑话的意图,因为那并不好笑,他张开双臂,想要来个热情的拥抱,没想到,少女后退了一步,嘟着小嘴,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你回了城,却不来找我?也不来给我娘问安。”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刘稷收回手,看了一眼挡在前面的黑豹,显然它是站在少女那一头的,很不客气地对自己眦牙例嘴,畜牲就是畜牲,说翻脸就翻脸。
“昨天回城的时候太晚了,赶了那么久的路,我累得只想睡一觉,那个时候去你的府上,有些不合适,所以......”
“所以你就先回家大摆宴席,洗了个尘,然后搂着个小娘子睡了一觉,第二天都没想到来找我?”
刘稷明白了,这府里一准有她的眼线,自己做了什么,根本就瞒不过人家。
“阿月。”
少女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从来不会叫我‘阿月’的,五郎,你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少女点点头,刘稷将尚未系上的外衫一把扯掉,浑身上下只着了一条短袴子,露出精赤的上身。
“啊!”
少女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等到看清身上的情形时,毫不意外地张大了嘴,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就连用手掩住的动作都忘了做。
无他,这具身体上,到处都是伤痕,少女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走向前,伸出手指,在每一条上面轻轻地抚摸着,泪水不可抑制地滑落,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五郎,你的伤......怎会这样?”
刘稷感受着她的触摸,原地转了个身,将后背展露在她眼前,少女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慢慢靠上他的肌肤,让他觉出一阵清凉。
“不知道有多少次,死里逃生,我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你,从那时起,我就下定了决心,不再做以前的那个人,阿月,你认得的那个五郎,已经死了,如果接受不了,无论是任何后果,我都能理解。”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休想,让我离开。”少女离开了他的身体,慢慢向房外退去。
刘稷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接下来,还有无数的关口要闯,他捡起地上的衣衫,还没有站直,又听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封寒月,这辈子,只认你一人。”
“刘稷。”
盛唐余烬 第二十三章 诣府
安西大都护府,刘稷在这座象征着西域最高统治机构的建筑下,足足站了一刻钟。
后世,不曾留下它的一点点遗迹,就连方位都充满了争议,因为五十年后,这里被吐蕃人攻占,随后便抹去了一切有关大唐的痕迹,在长达一千二百多年的时间里,这里换了无数个主人,却再也没有回到汉人的手中。
此时,站在高逾七重的石阶之下,看着上面的庞大主殿,四平八稳的造型古朴大气,方正厚实,主体被六十四根一人难以环抱的廊柱撑起,四角飞檐装饰着倒云龙图饰,瓦当上面蹲着一只仰天作吼状的貔貅,正合。
都护安四夷、节度镇八方之意。
节堂外,甲胄齐整的护兵执枪肃立,一股无边的威压扑面而至,这座石阶,不知道留下过多少西域小国的国王、使节,战战兢兢地脚印,但凡稍稍胆怯者,只怕连头都不敢抬。
在它最后的时刻,龟兹被攻破,潮水一般的吐蕃人蜂拥而入时,这里或许就是最后的堡垒,白发苍苍的安西老兵,手持沾满鲜血的横刀,守护着身后的家眷,一层一层地死战不退,直到一人不剩,绝望的家眷们点起大火,与它一同消失了在历史的长河中。
刘稷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坐骑交与同行的手下,带着张无价、许光景两个戍副拾级而上,在堂前站定。
“乾坑戍主刘稷率同属下,奉命诣府,烦请通报。”
“稍待。”一个护兵接过他递来的告身和文碟,转身走了进去,不多时,李栖筠便随之出来,热情地招呼道。
“五郎来得好快,某还以为你会多待上几日呢。”
“钧命在身,岂敢耽误,再说了,我早一日启程,你们不也早一日安心么?”
对于他的玩笑话,李栖筠不敢接,谁知道是真是假,两人打了个哈哈,后者带着他们二人从走廊绕到了一旁的偏堂,按制,节堂只有节度使亲临方能开,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两边的偏堂,按照孔目、兵曹、司曹、屯田、仓禀等分门别类,由李栖筠这个节度判官暂领,此刻里面挤满了人,几乎忙得不可开交,后者朝他们歉意地解释了一句。
“中丞带走了不少属吏,某这处人手便有些不足,五郎若是定下归期,某会全力协办,若是有旁的事,也不妨一并提出来。”
“那就有劳判官了。”刘稷先行谢过,接着说道:“我打算明日便出发,两府家仆有数百人,再加上戍中兵马,当是足够了,行程上,还望你多费心。”
“这么赶?”李栖筠吃了一惊,要知道他昨天才进的城,相当于只呆了一天。
“可曾过府?”
刘稷知道他指的是封府,点点头:“正要前往拜访。”
“紧是紧了点,这样吧,某亲自为你办理。”李栖筠估算了一下所需的人数,答道:“你把随行的人数、马匹、所携事物报来,旁的就无须理会了。”
“如此甚好。”刘稷知道他是行了方便,否则涉及到这么多人,还要交保,绝不可能在一天在内办妥。
“戍中随行的军士,由这位许戍副交待,刘府中人,少时会有老管事来交办,至于这位张戍副,不会随我上京,他将转道西州,也烦请判官一并给办了。”
“好说好说。”李栖筠同张、许二人打了个招呼,将刘稷拉到一边,略有些神秘地说道:“都督府那边,是否邀过你?”
他不说,刘稷早就给忘了,此时倒是想起来,进城的时候,白孝义的确说过过府的话,而且不只一遍,于是一点头。
“那你不妨走上一趟,或许他们有什么事相求也不一定。”
刘稷微微一怔,想要多问两句,李栖筠却没了开口的打算,只是命了府中一个小吏,带他前往后院,当然了两处并不相连,而是分开的。
两处之间同样是一个园子,只是没有刘府那般精致,依然是十分大气的布置,多半就是举办大型宴饮的地方,穿过园子,面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处占地极广的草地。
“这是府中的马场,专供打球之用,前任高中丞在时,时常会邀请各国球会来嬉戏,这两年无事,才荒废了许多。”
引路的小吏见他有些兴趣,在一旁介绍道。
原来是马球场,难怪他看到了一前一后两个不大的门框,这项运动正是起源于西域,如今应该是长安城中权贵最为热衷的,据说就连女子亦有专门的球社,他微微一颌首,沿着已经有些枯黄的草场走过去,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猛地扑过来,快如闪电。
“啊!”身边的小吏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两股战战地既不敢跑,又不敢动弹。
饶是刘稷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扑了个结结实实,一时间他竟然没有看清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阿狸。”
刘稷叫了它一声,黑豹冲它眨眨眼,果然听懂了他的叫唤,趁着这个机会,他捉住对方的前腿,用力一个翻身,将站立不稳的豹身掀翻在地,然后骑到了它的腹上,还没等坐稳,就被身下的黑豹翻转过去,一人一豹,就这么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
带路的小吏看得眼睛都直了,城中谁不知道,这只豹子只听区区几人的话,可尝有过如此驯服的时刻,就像是一头放大的黑猫。
“阿狸不可!”
过了片刻机夫,一个男子骑着马飞驰而至,看到黑豹在与一人纠缠,出言呵斥道,黑豹很是听话地放开刘稷,却又有些不舍地拿头蹭他。
刘稷抓着豹腿挺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碎草,马上男子端详着他,一把从马上跳下来,惊喜不已地走上前。
“五郎!”
刘稷抬眼一看,男子约摸三十不到,面色白净,颌下无须,戴着一顶貂帽,身着一领狐裘,脚上踏着一双长靴,正是典型的胡人装束。
他一拱手说道:“大郎。”
“你何时这般客气了,昨日阿封说起,某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来人毫不客气地擂了他一拳,刘稷明白自己没有猜错。
“小的见过浩郎君。”一旁的小吏执手行了一礼。
男子便是封常清的长男,此时应该二十六岁,名为封浩,字如瀚,奇怪的是,他的面相与封寒月有几分相似,同样不曾留下封常清的痕迹,这基因继承理论莫非是隔代的?
刘稷开始为自己的子嗣担心了。
封浩却没有他那么多心思,显然心情极好:“你是来见家母的吧,正好,她与你嫂嫂在后面,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却把某给赶出来了,这会子只怕是不得空,不如,咱们出去转转?”
“这不太好吧?”
过府而不拜见,是极为失礼的行为,刘稷还是懂一些礼的,可是封浩却毫不在乎地推着他,直往外面去。
“你我两家什么关系,哪还用得着讲那些虚礼,不瞒你说,这些日子你们都不在,这龟兹城里闷也闷死了,马上就要上京,还不赶紧耍上一耍?”
一边说,一边朝他挤眉弄眼,一付你懂的表情,刘稷直到被他推到了府外,还是一脸的茫然。
这货不会是想祸害百姓吧?倒底谁才是四害。
盛唐余烬 第二十四章 赴宴
真实的历史上,封浩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因为父亲的缘故,恩荫了一个五品散官,后来封常清事败,自然也受了牵连,是流放还是别的什么,并没有记载,在此时的刘稷看来,不过是个被严厉管束的官二代,有贼心没贼胆,难怪四害之中居然没有他。
出了府门,来到正中轴的大街上,封浩骑在马上不住地看着他,刘稷一看就明白他想说什么。
“大保健一条龙的走起?”
问题是,哥们儿也不知道哪里有啊,不得已,他问了问一直接引他的那个小吏:“城中最近可有什么新鲜玩艺?”
“东市来了一伙吐火罗人,玩得好杂耍。”小吏不能不答,只得拣自己知道的说起,谁知道马上的两位郎君俱是摇摇头,谁耐烦大冷天的看杂耍。
“西市听闻到了不少奇珍,有种高过一人的珊瑚树,引得众人纷纷称奇......”没等说完,封浩就举起了鞭子,做势欲打。
小吏抱头大嚎:“郎君恕罪,小的说了,绥化坊曹家有一女,年方十五,生得花容月貌,听闻正在相人家。”
刘稷一听,差点从马上栽下来,感情他以为自己是想去强抢民女啊,看来这名声是坐实了,随便找个人,也能知道自己的爱好。
可当着未来大舅哥的面,这不是害自己么,他偷眼看了一眼封浩,没想到对方并没有生气,反而面带犹豫地说道:“这不太好吧。”
刘稷看清楚了,这哥们儿分明是跃跃欲试,只是顾忌父亲不在,害怕摆不平,惹来麻烦而已,看来,自己以前的那些勾当,多半没少参与。
“胡说什么,我是问,哪处栏中有新人要拢头,去凑个热闹也无妨。”刘稷赶紧打消他的念头,家里还有一堆人要处理呢,哪能再抢人进府。
再说了,这种事也不能当着未来大舅哥的面办啊,说出去多半是悲剧,他才不信,女人之间会有毫不妒忌的闺蜜情呢。
“这个么。”小吏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道:“却是不巧,今日听闻坊中女伎,凡是有些名头的,都被白府请了去,这关口,只怕没有人敢拢头出阁,二位郎君不如......”
“哪个白府?”不等他说完,刘稷出声问道。
“不就是白都督府上。”
小吏挠挠头,这还用问?满龟兹城能干出这么大手笔的,还能有别人?当然,眼前这二位也是做得的,这话不能说出口。
“有了。”刘稷推了封浩一把,免得他还打什么抢人的主意。
“什么?”后者还有些浑浑噩噩。
“跟我去白府,有的是美貌小娘子。”
封浩却有些不情愿:“那种勾栏粉头,倚楼卖笑的女子,有什么意思?”
感情你还抢良家抢上瘾了,刘稷无语地挟着他,让封府的家仆在前头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过大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不得不说,仗势欺人,的确有种快感,当然前提是,千万不要成为受害者。
龟兹和于阗虽然同为西域诸国,情形却有些不一样,前者是抗拒不法,为大唐所灭,后者则是主动投效,算得上忠心耿耿,因此,在新建的龟兹城中,白府虽然有着国王之尊,所居的不过是一处较大的宅院而已,连大门都没有刷上朱漆,这是很不寻常的,毕竟抛开国王的称号,龟兹都督府也是个二品的机构,完全有资格漆红。
白府位于城东一角的积善坊,前后大门相通,占据了几乎整个坊市,坊门后就是大门,就连坊丁都穿得与白府家仆别无二致,显然是一伙的。
看到他们一行人马的到来,早有人进去禀报,等到刘稷二人打马停步,白孝义已经迎上前来,发现他身后的封浩,眼中顿时一亮。
“五郎,浩郎君,未料二位联袂而至,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他这么一说,倒是把自己摆在了平辈的位置上,刘稷倒也罢了,封浩有些懒懒地说道。
“听闻你这府中甚是热闹,就过来瞧瞧,倒底什么事,要把全城的女伎都邀来,是打算开无遮大会么?”
白孝义被他的话噎得直咳咳,心说你好歹也是封府长男,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直白,意会,意会懂么?瞧人家五郎多镇定。
“这个么,说起来还与五郎有些干系,二位里面请,咱们边走边说。”
白孝义陪着二人一路进去,高大的府门只开了边上的一扇侧门,倒不是他们有意怠慢,而是二人的资格太浅,还没到人家降阶以迎的地步,那是给天家使者留的,当然了,若是封常清至此,也是同样的待遇。
“五郎啊,你们在于阗搞得那一出,着实让老胜头疼,这会子他还在巴巴地等着老杨和回师呢,可一时半会儿的,哪有那么快。”
听他这么一说,刘稷明白了,对于这些西域土著来说,大唐的军士能不得罪就不会得罪,不过惊忧了一些百姓,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现在事情已然出了,尉迟胜哪敢擅自作出什么处置,就连杨和这个正牌子镇守使,也会为难,因为对方不光是友军,还是得胜之师,无论占不占理,都很难办,在如今的情势下,这不是给长安城添堵么?
白孝义是在很委婉地批评他,多管闲事。
刘稷停下了脚步,白孝义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觉出了不妥,回头一看,赶紧又退回来。
“若是想让我在这件事情上松口,这宴不赴也罢。”他的脸上带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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