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京华春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佛佛
三春噗嗤笑了:“文绉绉的,哪个古人这样说过。”
十九姑道:“这你别管,总之我师兄真的做了朝廷的官,我就同他割袍断义,要知道朝廷诬我师父为反贼,他却沦为朝廷的走狗。”
三春又嘘了声:“莫在外头说这样的话,另外,你也别顾着怄气,今晚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十九姑点头:“扮我师父,我当然手到擒来。”





京华春恨 040章 究竟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天刚黑,狂风骤起,风中携带着砂砾也夹杂着雨点,稀稀疏疏。
书房的窗开着,噗!蜡烛灭了,允礼便放下书走过去关窗,却听门吱呀一声,刘景泰跑进来,着急,忘记施礼,只道:“爷,神鞭张出现了!”
允礼不慌不忙的将窗户关好,不着头不着尾的问:“李忠呢?”
刘景泰答:“同侍卫们一道等着爷的吩咐呢。”
李忠在府里,这就不能等闲视之了,允礼迅速抓过披风穿好,一壁系着丝绦一壁道:“备马!”
又是兴师动众,又是风驰电掣,赶到神鞭张出现之地,然他所看见的,只是神鞭张一个燕子穿云的动作,那轻灵的身影便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马蹄得得,原地踏步,探子跑过来打个千:“王爷,又给他跑了。”
允礼故意装着环顾此地周遭环境的样子,转了半个圈,见李忠也在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神情有些着急,却不知道他的着急是因为没能抓住神鞭张,还是担心神鞭张。
允礼只好下令:“再探。”
探子尊令而去,侍卫们原路返回。
一路允礼默不作声,他是习惯了沉默寡言的,侍卫们都了解,等回到王府,刚进街口,苏景顺匆匆迎了上来,允礼便知道有事发生,于马上道:“说。”
苏景顺有些惶惑:“爷,城门口又有人闹事,还是戏班子。”
允礼皱眉:“孙大人不是交代下去,不准随便搜身了么?”
苏景顺道:“不是因为搜身,而是城门官见戏班人太多,怕看走了眼错放了神鞭张,就不准戏班出城,这不,两下闹起来了。”
上次神鞭张出现,城门口就有人闹事,这次神鞭张出现,城门口又闹了起来,他不得不多想,这是有人在故意声东击西呢。
本想将重点放在城门口,可是今晚看见神鞭张的背影,身量不高,也消瘦,而李忠又在自己身边,应该是神鞭张无疑。
纵使他腹有神机,此时也不禁茫然,想回去好好琢磨下,就道:“城门口又不是这两天才闹事,那是城门尉的事,你只管盯着外面看有无神鞭张出现即可,另外,也不必天天回来回禀我。”
苏景顺道了声:“嗻。”
允礼轻轻拍了下那马,回了府进了书房,不准任何人打扰,他想好好的理顺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晚上没有差事,李忠托人给允礼留了个口信,说回家与母亲兄嫂商量他与孙玉珈的婚事,便匆匆赶回庙寺街,进了家门也没去上房,径直来到三春同十九姑的住处。
十九姑已经回来,业已将乔装之容清洗干净,见了他得意洋洋道:“果郡王怎样,还不是一群酒囊饭袋,眼瞅着老娘我跑的无影无踪。”
李忠没有同她一样的高兴,反倒起了焦虑之色:“你可不了解果郡王,这事还没成呢,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十九姑遂收了得意之色,道:“我们闹的再欢,师父不出现,没用。”
李忠看去三春:“这前前后后都是你谋划的,你有信心会将我师父引出来?”
这一箭三雕之计,三春的打算就是,先闹得允礼焦头烂额,然后再将隐匿的神鞭张引出来,主角不出现,她做什么都是无用之功,最后再护送神鞭张离开京城,三春反反复复研究推敲的,此时也道:“我没信心。”
十九姑:“啊!”
三春淡淡道:“我们不这样做,就一点机会都没有,我们这样做,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
李忠点头:“你说的对,那就按计划行事,明晚又该我了。”
明晚说到即到,李忠再次假扮神鞭张,允礼接到消息,这回他没有亲自出马,家里来了客人,且是贵客,便是上次进府看戏的武贝勒和醇贝勒,因大福晋受刘景泰的怂恿,将戏班子留在府里住了下来,一连几天白天晚上的唱,醇贝勒喜欢看,又不敢自己来,就央求哥哥武贝勒一道,醇贝勒自去后面看戏了,不擅此道的武贝勒同允礼在敞厅吃酒说话。
武贝勒人如其名,尚武,功夫也不赖,怎奈家里的小厮都打他不过,技痒,此时硬拉着允礼想切磋。
允礼正待推迟,却见吉雅进了书房,门口守卫的小厮跟着跑进来,无奈的看看吉雅,又看看允礼,允礼晓得他拦不住的,挥挥手,让小厮下去了,他微微一笑向吉雅:“格格怎么来了?”
吉雅瞟了眼武贝勒:“这位?”
武贝勒自报家门。
吉雅刚想说什么,却见敞开的门口闪入一个人,正是吴景裕,吉雅知道这些个人都是允礼的臂膀人物,他来,必然有要紧的事,就告退而出,武贝勒也识趣的告辞出来,同吉雅双双往后面的戏院去。
敞厅内,吴景裕正向允礼禀报:“王爷,城门口有人闹事。”
昨个苏景顺这样说过,今个吴景裕又是这样说,允礼一笑:“又是戏班子?”
吴景裕愕然:“王爷料到了?”
允礼起身走出敞厅,见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厮正坐在台矶上翻红绳顽,他一出来,两个小厮吓了一跳,当差之时敢玩耍,唬的两个小厮纷纷跪倒,允礼瞧了眼,两个小厮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年纪,他没有责骂,只是挥手屏退,然后步下台矶,对吴景裕道:“城门口的事你别管,不是有人一直在声东击西吗,他们想将神鞭张找到然后送出城去,我何妨成全了他们,神鞭张一旦出了城门,便立刻拘捕。”
此时吴景裕才晓得允礼在城门外布置了人马。
次日,又是傍晚,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赶着出城的人们拥挤在城门口,耳听暮鼓咚咚,城门尉准备下令落闸了,百姓着急,你推我推你,兵士们骂骂咧咧,更可气的是,其中竟然有个赶场子的戏班,所有的人员皆画着妆,兵士们一看,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岂能放出去,于是将那戏班所有的人员赶牲口似的集中在一处,还打了盆水来,让那些人逐个将脸浣洗干净,一个个的同神鞭张的画像比对。
这时,另外一个戏班子匆匆跑来准备出城,剩下的兵士们检查几十人的戏班,有点捉襟见肘,于是胡乱检查下,而城门尉已经下令关闭城门,便将戏班之人放了出去。




京华春恨 041章 出其不意的温柔
起了更,也起了风,檐下铁马,叮铃作响。
允礼独坐书房,看了大半天的公文,脖子酸痛,此时站起舒展了下四肢,正待喊人伺候回房就寝,刘景泰和吴景裕并苏景顺,三人约好了似的一起来了,甫一见他,吴景裕急着禀报:“王爷,城门口又有人闹事。”
允礼静静的也不说话。
吴景裕立即明白,自己三番五次的来说这样的事,王爷定是不耐烦了,忙着解释:“神鞭张逃掉了。”
允礼眼睛睁得大些,分明是吃惊。
吴景裕有些怕,小心道:“我们没有抓住他。”
允礼旋身回到书案后头坐定,看着吴景裕:“从头说。”
吴景裕便道:“城门关闭之后,按王爷的吩咐,我们几个还有王爷之前布下的人马,都守候在城门口不远处,逐个比对神鞭张的画像,可是巡捕营的那些人突然出现了,说我们僭越,缉拿神鞭张该是他们的事,两下里争执起来……”
允礼有些不耐烦,打断他的话:“捡重要的说。”
吴景裕屈身一声“嗻”,然后道:“城门关闭,百姓出城,其中有个戏班子,我瞧那挑锣鼓家伙的像神鞭张,正想过去问话,马步兵巡捕营的人就过来搅和,那可疑之人趁机跑了,我更确定他就是神鞭张,喊人去追,那人却突然撒下一步袋子的铜钱,百姓纷纷去抢,堵住了道路,更可气的是,马步兵巡捕营的那些人也跟着哄抢,最后等我冲过去,神鞭张已经不见了踪影。”
允礼一掌拍在案上:“一群废物!”
吴景裕和苏景顺还有刘景泰,不确定他是在骂马步兵巡捕营的那些人,还是在骂自己,纷纷垂头,噤声不敢语。
允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平复下情绪,手指在案头画来画去,忖度神鞭张混在哪家戏班出去的,刘景泰、吴景裕和苏景顺秉心静气,等着他的训责,可是,允礼思忖良久,哂笑道:“我未曾想过,竟然输给一个小丫头。”
吴景裕和苏景顺皆懵然,唯刘景泰瞬间想到了三春,谨慎的问:“爷,该怎么善后?”
是啊,将神鞭张困在京城如同闷在一口大瓮中这么久,终究还是让他逃掉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结束,雍正会过问,这本也是自己的职责,虽然有孙尚荣平摊一半,但自己终究还是逃不掉一个失职,允礼略微想了想,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缉捕,于是吩咐吴景裕和苏景顺,撒网下去,不单单是京畿附近,甚至直隶,远到山西山东等地,追踪神鞭的下落。
吴景裕和苏景顺领命去了,刘景泰想起方才允礼的话,探寻的问:“爷的意思,这事前前后后都是那个李三春设计的?”
允礼轻笑:“李忠我还是多少了解的,虽然有勇有谋,却也不会如此缜密,除了那个丫头不会是旁人。”
刘景泰很是赞同:“那丫头奴才见过,小小年纪,遇事的那种镇定倒是一般人没有的,如此说,爷是确定她是吕家小姐了?”
允礼道:“我没那么说,只是李忠身旁也只能是她出谋划策。”
刘景泰再问:“要不要将李忠,或是那个丫头抓起来审问呢?”
允礼摇头:“李忠那种人,讲的是义气,重的是气节,即使他晓得神鞭张的下落,宁死也不会说的,更何况他现在是孙大人的乘龙快婿,那个丫头么……留着吧,听说有人为吕家的案子奔走呢,搞不好那些想死灰复燃的反贼,最终会找到那丫头这,如此,她便是一条最大的鱼饵。”
刘景泰吃惊的啊了声:“京城,岂不是又要乱。”
允礼轻轻抚着额头,暗想大概早晚有一天,自己要与那个丫头,拔刀相向,然她只是个小姑娘啊。
也不是不忍,而是难以置信。
一晚上没有睡好,反反复复想着这件事,翌日,神鞭张逃出京城的消息传得大街小巷皆知。
传到他耳中,他凝眉沉思,这事自己可是交代下去的,不能声张,倒不是怕皇上知道,而是觉着于事无补,也说不定会添乱,可是谁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呢?
第三日,他又得到另个消息,孙尚荣听说神鞭张已经逃跑,就将城门口多加的守卫纷纷撤掉,百姓可以自由出入了。
他抬头看看墙上的西洋自鸣钟,这个挂在书房的西洋自鸣钟还是父皇活着的时候送给自己的,他视若珍宝,看着钟上的指针,稍微换算,知道现在辰时已过,也就是说,城门已经开启,该进城的已经进城,该出城的业已出城,他突然懊恼的长叹一声。
正为他磨墨的风荷笑了:“爷可是不常这样,爷若是有事,奴婢叫刘总管来。”
允礼道:“不必了,我只是偶发感慨,没什么紧要的事。”
他心里想的是,自己输的心服口服,之前吴景裕报说,那晚城门口有可疑之人逃跑,并不见得是真,守卫们成天拉着进出之人比对神鞭张的画像,必然对神鞭张的样貌熟悉,怎么能轻易将人放出城门呢,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对方布的迷阵,当大家都以为神鞭张逃掉之后,孙尚荣下令城门口的戒备撤掉,确切的说,对方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将人送走的。
所以说,假如这个幕后之人真的是那个小丫头,若是她想给吕家报仇,无论朝廷还是皇上,都堪忧。
风荷将蘸了墨的狼毫在荷叶笔舔上按了按,然后捧给允礼。
允礼却道:“不写了,我出去下。”
风荷连忙取了他的衣裳过来,伺候他穿戴齐整,又想叫长随,允礼摆手不准,他独自离开王府,往庙寺街而来。
庙寺街,聚居的都是买卖人,沿街开铺子的多,很是热闹,允礼唤马慢行,刚好走到距离白寿年所开的澡堂子附近,却见三春抱着个包袱打对面而来,等彼此照面,三春微微一愣,实在意外允礼这样的人会来庙寺街,正想同他打招呼,一手牵着马的允礼突然揽住她往自己这厢一按,三春站不稳当,扑在他怀里。




京华春恨 042章 李三春的独门绝技
允礼这个举动太突然,以至于三春也突然的想起了李忠曾经说过的话,这位风姿翩翩的郡王爷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心神摇荡,人如轻絮,有些飘。
耳听有男女打情骂俏之声传来,她忍不住好奇扭头去看,即望见白家澡堂子门口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搂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肢体相触,不堪入目。
这只是家澡堂子又不是秦楼楚馆,三春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撞见非礼之事,腾的羞红了脸,转头回来,刚好对上允礼无可奈何的目光,听他淡笑道:“不想你看见的,偏要去看,你这是自讨没趣。”
说着便将三春一推,彼此保持着冷漠的距离。
是自作多情才对,三春这番害臊比撞见非礼勿视之事还严重,不禁恼羞成怒,气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
搜肠刮肚,想找个文雅的词来骂人,没找到,但凡能想起来的骂人话,无非是臭不要脸、他娘的、骚货、狗男女,觉着这种污言秽语不适合当着这位清峻的王爷面前说,那样未免煞风景,于是咽了下去,见允礼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态,三春道:“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王爷就不管一管?”
允礼反问:“怎么管?难道我让将七大胡同八大胡同都封死?”
烟街柳巷养活了一大群人,倘或真的禁止娼业,一大群女人要饿死,一大群男人要气死,这本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三春便朝允礼屈膝道了个万福,便转身自行去了,晓得后头那男人定在注视着自己,所以后背按了个熨斗似的,火烧火燎,接着还有些痒,又不好意思动手去挠,何况手中还抱着从裁缝铺子拿回来的大春二春的新衣裳,痒的难耐,就将身子左一扭右一扭,以衣裳摩擦后背来减轻那痒。
果真注视着她的允礼噗的笑了,然后牵着马往铁匠炉而去。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铁匠炉的规矩是,不准女人涉足,怕外来人不懂规矩,李孝特意在门口贴了张声明,允礼到时,抬头看了看这个传承百年的老字号,又瞟了眼那不准女人入内的声明,听炉房内李孝正在呵斥两个伙计,他就在门口住了脚,想等一等再进去。
都因上一单王府的农具送去后,刘景泰亲自验过,觉着不算合格,铁都是好铁,功夫上欠火候,刘景泰便将李孝埋怨了一番,李孝当时只能赔笑说过年的讨好话,没成想刘景泰又将一拨农具交给他来做,所以这次李孝亲自上阵,连出城收生猪的事都交给大春二春两个女儿了,当然,三春算在内做了帮手。
李孝骂完伙计,光着膀子抡起铁锤……忽见门口一亮,他并未见过允礼,只觉来者非富即贵,单看那细腻润泽的面皮和挺拔昂然的身姿,还有那不见一丝皱褶的长衫马褂,特别是泰然的神态,决计不是一般官宦能具备的,李孝忙放下铁锤过来笑着问:“这位爷,有事?”
允礼往那烧得红堂堂的炉子处看,道:“想打一把短刀,就是那种方便随身携带的。”
有买卖,还是个有钱的主儿,可以狠狠的宰一回,李孝心花怒放,哈腰媚笑,热情相请:“爷进里面来说,单刃的还是双刃的?配刀鞘还是不配刀鞘呢?雕花不雕花?镶玉不镶玉?”
允礼随着他往里头走,看了眼贵才和昌顺两个伙计,贵才三角眼透着奸诈,昌顺四方脸显着朴实,贵才见有贵客,手上的活儿也停了,直勾勾的看着允礼,昌顺却是叮叮当当依旧忙活,允礼接着李孝的话道:“双刃的,配刀鞘,雕花,镶玉。”
李孝一一记下了,又问:“刀鞘要铁的?铜的?若是皮革的,那得爷自己找皮匠做了,我们这里只管打铁,另外那玉是爷自己带来还是我代爷去买?是翡翠还是宝石?”
说着话,拉过一把椅子,上面都是灰尘铁屑,他忙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请允礼坐。
允礼垂头看看尘土斑驳的椅子,没坐,道:“刀鞘要铜的,玉是红宝石和绿宝石,我自己有。”
李孝应了声:“好咧,如此这般,共计……”
刚想说出价格,李忠一脚跨了进来,见了允礼吃惊道:“王爷!”
李孝愣住,呆呆的看着允礼,等意识到面前这个衣裳华贵的来者应该是果郡王,慌忙跪地:“草民不知王爷驾到,慢待王爷,请王爷恕罪。”
允礼睇了眼李忠:“大呼小叫。”
转而对李孝道:“是我自己没说,这不怪你。”
李孝站起,对果郡王突然造访颇有些忐忑,还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沾沾自喜,到底是弟弟同孙家小姐定了亲事,李家从此更加与众不同了,不单单承袭了老字号铁匠李,还攀附上堂堂的九门提督,所以果郡王才能驾临。
李忠却很纳罕:“王爷怎么来了?再说您来也不叫我陪着,不叫我陪着怎么也得叫几个小子跟随,庙寺街鱼龙混杂,王爷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我们做奴才的,还怕给大福晋骂呢。”
允礼笑了:“你可真是聒噪,我只想过来打造一把短刀而已。”
李忠心道,鬼才信你,堂堂王爷为了打造一把短刀独身来到铁匠炉,一时间也猜度不出他到底来此作何,只好装着信了他的话。
允礼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你家里好像有个叫三春的丫头,我曾见过她的独门绝技,想请她帮忙做一件事。”
李孝懵里懵懂,从来不知三春还有独门绝技。
李忠却暗笑,这才是他今日登门的真正目的。
李孝挠着脑袋问:“三春是我家里的丫头不假,难不成是大福晋想绣个什么花啊朵啊的?”
允礼摇头:“是我找她,如果李掌门同意,就把她叫来让我带走。”
他也不说到底找三春作何,李孝又不敢贸然相问,只能点头:“王爷找那丫头,这是她的荣幸和福分,行,那个贵才,你去喊三春来。”
贵才最乐意做这样的事了,这比打铁轻快,欢快的应声便跑了。




京华春恨 043章 真相假象
铁匠炉内热浪灼人,赤膊的李孝都汗流浃背,穿得正儿八经的允礼业已冒出汗珠,抬手抹了下汗,玉洁的额头莹莹放光。
李孝见状忙将允礼往内宅请,允礼待推迟,李忠从旁道:“王爷驾临寒舍,若连一杯茶都不喝,回头给王府那些当差的知道,王爷让奴才这脸望哪个搁呢,他们会臊死奴才的。”
允礼略坐沉吟,也就点头应了。
李氏兄弟二人左右陪着,将允礼请到前面的敞厅,李忠推说喊人去煮茶,同时给哥哥递个眼色,李孝也说失礼,将允礼一个人放在敞厅,同弟弟来到外面,小声问:“怎么回事?”
李忠将嘴巴贴着哥哥的耳朵:“机会难得,是认下三春的时候了。”
李孝猜到三分,还是问:“认下三春?”
李忠点头:“对啊,三春既是大哥的闺女,难不成大哥准备让她做一辈子李家的丫头,这不公平。”
提及此事,李孝颇为犹豫。
李忠撺掇着:“你瞧瞧大春二春,还有子儒,按理三春是他们的姊妹,凭什么成日的给他们呼来喝去,认了吧。”
李孝冷着脸:“这能怪谁,只怪她娘将这事瞒了我十六年。”
李忠呸了口:“怪你自己始乱终弃,你倒怪起沈夫人了。”
李孝憋红了一张脸:“当年这事由不得我,还不是怕子儒他娘跟我闹。”
李忠哼了声:“行了,大丈夫敢做敢当,别把责任往大嫂身上推,果郡王来找三春,老天给了你机会,这个时候认下三春,我保证大嫂不会跟你闹。”
李孝摸不着头脑:“果郡王来找三春又如何?”
李忠嫌弃的看着哥哥:“你可真笨,果郡王是谁呀,堂堂的王爷,皇上的亲弟弟,朝中重臣,纡尊降贵,亲自来咱们家里找个丫头,你不觉着这里面有蹊跷么?”
李孝作势想了想,一拍脑袋:“三春在外头惹祸了?”
李忠想着,若面前这人不是嫡亲哥哥,真想给他一耳刮子,耐着性子道:“是果郡王看上咱家三春了。”
李孝愣住,半晌方喃喃着:“怎么可能?”
李忠非常笃定:“怎么不可能,三春那小模样,可着北京城能有几个,即使是宫里头的娘娘格格,也未必有她好看,果郡王那人外冷内热,看着一脸的冷傲,心里大概早喜欢上三春了,所以今个借打造短刀的由头过来找三春,假如大哥这个时候认下三春,大嫂一准不敢闹,非但不敢闹,还得反过去巴结三春,谁让三春即将成为果郡王的侧福晋呢。”
这话,他一半是猜测一半是胡诌,当然是想以此促成大哥和三春父女相认,三春成为李家三小姐,也就不必低三下四的去伺候人。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李孝也陷入沉思,果郡王看上三春,非但崔氏巴结三春,自己这个亲爹也得巴结三春,果郡王做了自己的女婿……他美得有点晕眩。
李忠一推他:“赶紧去把三春是你闺女的事跟大嫂说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机不可失,李孝急忙回到后宅,刚好贵才带着三春往前头来,他堵住三春,让贵才走了,然后对三春道:“你先跟我回来。”
三春不知底里,只能听命的跟着李忠回到正房,李孝让她在门口稍后,自己走了进去。
李老太太盘腿抽烟呢,小喜炕沿处立着,崔氏一旁嗑着瓜子说着闲话,小福为她打着扇子,天还没热起来,小福摇扇其实是想拂走来自老太太那方的烟气,崔氏噗的吐了口瓜子皮,啧啧道:“果郡王找三春,准没好事,差不多就是三春那丫头又在外头惹祸了。”
1...1011121314...1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