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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不至于。”李镜也摇头,认为这么点小事不值得杀人,不过,李镜看向秦凤仪,正色道,“赵东艺大师的手艺,那是破烂么?还有没有眼光!原还以为你挺懂欣赏,原来都是装的!”
“我没眼光,你有眼光,还不成?”秦凤仪见左右无人,他媳妇也不问他那丢人的事了,心下轻松,心情也大好。自袖子里摸出个荷包,里面倒出两个寸大的小玉雕,放到李镜跟前,道,“你属虎,我属牛。看,这个小玉虎是给你的。这个小玉牛,是我的。这俩,是一块玉料上来的,瞧出来没?”
李镜见两只小玉雕皆玲珑可爱,心下亦是喜欢,道,“挺好看。”本是羊脂玉料,却是这小玉虎和那小玉牛脊上多了一丝胭脂红,给这两个小玉雕平添了一丝俏皮。
“你那天就想送我的吧?”
“是啊。”秦凤仪把小玉虎放李镜手心里,偷偷在人家掌心划一记,道,“你看,非但合了你的属相,而且,还有丝胭脂色,更合了你的性情。”
李镜知秦凤仪言下之意,笑眯眯的问秦凤仪,“我什么性情啊?”
“胭脂虎呗。”秦凤仪偷笑,李镜气得一抬手,秦凤仪握住她手,“玩笑,玩笑。”
李镜抽回手,“老实点儿。”
“知道知道。”秦凤仪道,“我就是一时忘了。”嗯,没成亲,不能随便握媳妇的手了。
李镜取走那只小玉牛,道,“这个给我吧?”
秦凤仪便收起小玉虎,贴身放好,悄悄与李镜道,“那啥,阿镜,你可不能喜欢上我啊。”
饭还没吃,李镜就险给秦凤仪这话噎个跟头!
作者有话要说:
秦凤凰:你可千万不能喜欢上我哟~
第20章 秦家人
李镜到底是李镜。
要是搁别个女孩子,给男人这样问,还不得羞窘到地缝里去。偏生李镜见左右无人,竟能反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秦凤仪老实的点头,“能不喜欢么?”
李镜白他一眼,“那你凭什么不许我喜欢你?”
秦凤仪道,“我也就喜欢你一个了,可你以后还得嫁人,你要是喜欢上我,以后可怎么嫁人过日子呢。”
“你就那么愿意我嫁别人?”
“是男人就没乐意的。”秦凤仪道,“可我不能耽误你。”
李镜有些心酸,看秦凤仪一幅坦白模样,与他道,“现在先不说这个,我定要把害你的人查出来,看我不宰了他!”
秦凤仪给李镜这杀气腾腾的一闹,连忙端茶给她吃,劝道,“息怒息怒,吃茶吃茶。”
“吃什么茶,吃饭去了!”
秦凤仪常来李家,自然也熟悉李家的饭厅,与李镜一道去饭厅时还说呢,“平常我来,大哥都在的,怎么今天不在?”
“不是不在,大哥温书呢,他明年春闱。”李镜有些好奇,悄问秦凤仪,“你说,大哥明年春闱能中不?”
这件事,秦凤仪记得再清楚不过。秦凤仪点头,悄悄同李镜道,“非但能中,还是传,传什么来着。”
“传胪?”
“对,对,对。就这个。”秦凤仪道,“你可别告诉大哥,万一不灵,岂不叫他空欢喜。”
“我晓得。”李镜脸上已是一派喜色,待到饭厅时,李钊见了妹妹这一脸喜色,还以为有什么大喜事呢。李钊见秦凤仪,点点头,让秦凤仪坐了,道,“这正说去你家拜访,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秦凤仪心说,莫不是大舅兄不知道他媳妇着人逮他的事。秦凤仪便顺着李钊的话道,“是,这好些天不过来,心里也记挂着大哥和阿镜。”
丫环捧上早点,大家便用早饭,李家素有食不言的规矩,秦凤仪先给李镜夹了个糯米糍,挨大舅兄一看,他想着,不好冷落大舅兄,忙给大舅兄夹根油条。李钊无奈的拿个三丁包子来吃,李镜忍笑,给秦凤仪个眼色,秦凤仪就不再照顾大舅兄了,自己端来放灌汤包的瓷碟,取了秸秆,在灌汤包上戳个洞,先喝汤,后吃皮。
另一边,秦家得了李家小厮送的信,方知道儿子是去了李家接人。
夫妻二人立刻转怒为喜,打发了李家小厮,秦太太笑的甭提多舒心了,眼尾的鱼尾纹都飞扬起来,与丈夫道,“看咱们阿凤,多会办事。可不是么,人家姑娘头一遭来,他上门去接,岂不显得郑重。”完全不晓得儿子是给李家人逮去的。
秦老爷也道,“是啊,就是一样,这样的事,如何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他既未骑马,也未套车,哪里像个接人的。实在唐突。”
“孩子们来往,总有孩子们自己的道理。”秦太太笑,“咱们在家等着就是。”





龙阙 第14节
“先用饭。为了寻那小子,这一大早上起来,我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秦太太笑,“我何尝不是。”
夫妻二人喝过茶水润喉,也便传早饭了。
待用过饭,秦凤仪与李钊在书房吃茶,李镜回房梳洗换衣。李钊难免说秦凤仪两句,“看你也不是个怕事的。你心里都晓得是怎么回事,其实叫我说也简单,我问你一句,你那梦里,可有今日之事?”
秦凤仪摇头,“梦里”他媳妇也很中意他,但绝对没着人去他家大门口逮他的事。
“那不就得了,可见,如今的事与你梦中所梦,仍是大有不同。你便不知是谁要害你,可想必你记得,当初是怎么出的事。避开那天的事,想来不是难事。”李钊道,“或者,你现今与梦里大有不同,也许,根本不会遇到梦中的事。”
秦凤仪颇觉不可思议,“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啊!”
李钊,“正常人都会这样想。”
“大哥放心吧,我这回肯定好好儿的。”
纵李钊一直觉着秦凤仪不大稳重,却也不佩服秦凤仪的心理素质,这要是寻常人知道自己几年后会嘎嘣一下死了,哪里还能如秦凤仪这般能吃能喝的。
生死无小事,李钊与秦凤仪说会儿话,主要是指点一下秦凤仪留心身边的人事。毕竟,秦凤仪为人还不错,起码知道自己可能早逝没瞒着,也不会耽误自己妹妹。这样的人,李钊也不愿意他有个好歹。不然,妹妹这心里怕是更放不下了。
二人说会儿话,李镜打扮好后,一行人就往秦家去了。
秦家今日都是特意收拾过的,何况,本就是豪富之家。只是,秦家再有钱,平民房舍的规制也无法与侯府相比的。
譬如,秦家只是寻常的黑漆大门,侯府却是面阔两间的兽头大门。李家兄妹都不是势利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倒是一进秦家大门,李家兄妹很是见识了回淮扬盐商的豪富。秦家这也是五进大宅,正是初夏,院中景致极佳,不论花柳植株,还是雕栏粉砌,皆极是讲究。虽不是三步一景,五步一阁,但这一重重的院落,认真比较起来,虽不比侯府轩昂,但在富贵风流上,并不逊色。
可见盐商之富,名不虚传。
秦凤仪给李家兄妹介绍着沿路的景致,秦凤仪道,“最好的景还在我院里,阿镜,呃,妹妹你不是喜欢看琼花么。我院里就有琼花树,你要早些来,还能见着我院中的樱花,这会儿花都落了,结了樱桃,待樱桃熟了,我请你吃樱桃。”
“好。”
李家兄妹随秦凤仪到了秦家主院,秦家老爷秦家太太都未出门,就等着李家兄妹上门呢。李家兄妹参观过秦家宅院,待到了秦家主院,见到秦家夫妻,送上带来的礼物。
秦太太笑道,“实在太客气了,你们过来,我就高兴。”
李钊李镜既与秦凤仪结拜了异性兄妹,便没有摆侯府公子小姐的谱,给秦家夫妻行过晚辈礼,端得是大家风范。秦老爷秦太太满脸带笑,深觉儿子这回交到了好朋友。
秦太太笑道,“坐,都坐。早就听阿凤提过你们,阿凤在家不住嘴的说李公子斯文,李姑娘心好。今日总算得见,比阿凤说的更加的好。”
李钊谦逊道,“阿凤实在是过奖了。”
“哪里过奖,大哥,你不晓得,我爹我娘就羡慕像你这样会念书的人。”秦凤仪道,“娘,我李大哥现在就是举人了,明年就能中进士,你说多厉害。原本我觉着,赵胖,呃,赵才子家的阿泰哥就已经很厉害了。可看我李大哥,比阿泰哥还厉害。”
然后,秦凤仪又夸李镜,“还有阿镜妹妹,别看阿镜妹妹是女孩子,其实,她比我李大哥还聪明,只是她不能科举罢了。但在女孩子里,我也没见过比阿镜妹妹更好的了。”
李家兄妹饶是再谦逊,听得好话也没有不高兴的,就是,秦凤仪这话也忒直白了些。于是,李钊给秦凤仪示范了个不直白的,李钊笑,“阿凤这性子最好,直率。”
秦太太笑,“是啊,这孩子,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待人最是诚挚,只要认识阿凤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秦老爷毕竟在夸孩子上头还是有理智的,补充一句,“阿凤年纪小,我们家里就他一个,随性惯了。其实,心地再好不过,就是偶尔有些跳脱,还得李公子你多指导他。”
“李大哥见天指导我呢。”秦凤仪笑嘻嘻地,问他爹,“爹,你今天没去铺子里啊?”
秦老爷笑,“我这不是听说你有朋友要来,铺子里也不忙,就没去,咱们正好一处说说话。”
秦凤仪与李钊李镜道,“我爹见闻可广了,我家现在是富了,可我爹小时候,家里穷的很。我爹全靠自己发的家,挣下我家的家业来。虽比不得那些做官的老爷们,我爹也是行过万里路,各地见识过的人。”
“你这孩子,哪有这样夸自己爹的。”秦老爷哈哈笑道,“以前都是为了讨生活,各地行商,后来攒了些家业,娶妻生子。有了阿凤后,我就不往外地行商了,不然,家里就他们娘俩,我也不放心,就做起了盐业生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哪里不值一提了,爹你多了不起啊,我就觉着你特别厉害。”
秦老爷笑声更响,欣慰道,“只要你懂事,爹就值了。”
“爹,我现在还不算懂事?”
“算,算。”秦老爷笑的见牙不见眼,要不是有客在,得去摸摸儿子的大头,以示欣慰。
于是,李家兄妹啥都没说,先听了秦家人一顿互夸。
第21章 御史到
秦家人真的是李家兄妹生来所见最爱自夸的人家了。
真的。
别人家都是要别人来夸,秦家不同,秦家自己就能把自己夸乐。而且,人家不是假夸,人家是真的夸,如秦家父母对秦凤仪那浓浓的满意之情,如秦凤仪对自己爹娘那满满的孺慕之意。哪怕出身侯府的李家兄妹瞧着,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出身自是比秦家高贵百倍,但论起家中父母子女之间的关系,是远不及秦家的。
也就李家兄妹都是心胸宽阔之人,不然,要换个小心眼儿的,纵不觉扎眼,也得说秦家这是一家子神经病呢。
秦家夫妻都是圆润富态模样,当然,能生出秦凤仪这样的美貌儿子,纵如今不显当年俊俏,想来年轻时相貌都不差的。
何况,秦凤仪这种一看就是挑着父母相貌精华而生的。家里就这一个儿子,又生得这样得人意,不怪秦家父母对儿子迷之自信。
总得来说,这家子人都不错。
待丫环捧上茶点,李镜见是清一色的雪底墨字的官窑瓷,当然,官窑瓷等闲不供民间用,不过,李镜何等眼力,一眼就瞧出,这定是官窑私下烧的不留款的瓷器。一般,民间但有富户,多有用这些瓷器。
秦凤仪招呼李镜吃点心,“这是四方斋的芙蓉糕和绿豆卷,现在吃最好了。”秦凤仪看李镜不大好意思,过去在她下首坐了,递块芙蓉糕给她,自己拿个绿豆卷吃,又道,“大哥,你也尝尝。夏天吃点心,最怕油腻,这两样,都是既不油腻,也不太甜的。”
李镜掰了一半,尝了尝,赞这味儿好,生怕秦凤仪又劝她吃,道,“我刚吃过饭,还不饿。”
秦凤仪把绿豆卷吃完后,又将李镜剩下的半块芙蓉糕给吃了,还说,“我这总觉着饿怎么回事?尤其近来,娘,我早上跟大哥和阿镜妹妹一道吃早饭,我吃了两个大灌汤包,半笼三丁包子,还喝了两碗粥,吃了不少小菜。”
秦太太没觉奇怪,道,“以往也是吃这些啊。”
“可我看大哥就吃得大约我一半的样子,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秦太太笑,“正长身子的时候,就是这样。”
李镜也笑,“你没见我哥前几年,比你还能吃呢。就是现在,他是早上没胃口才吃得少,每天夜里都要吃宵夜的。”
说一回吃的,秦老爷又问了李钊来扬州都游玩了哪些地方,大家说会儿话。秦凤仪就请李家兄妹到自己院里说话去了,原本见过秦家的正院,已觉着处处讲究,待到秦凤仪的琼花院,才晓得秦家夫妻有多宠孩子。秦家正院是明三暗五的结构,秦凤仪的院子不可能比正院大,但,他是俩院子打通的,俩院子搁一块,便比正院更宽敞三分。
一进院门便有一株上百年的老樱树遮去初夏炎热,带来丝丝阴凉,李钊都说,“这树好。”
“那是,我小时候念书,要经过一条巷子,有户人家的樱花树,花枝从院墙逸出,好看极了。我就央了我爹,把这树给我买回来了。”秦凤仪给李家兄妹介绍着自己院门的树,待到院中,那几乎遮住了半个院子的琼花树,更是叫人移不开眼,尤其现下,琼花树花期虽然只剩下尾巴,也颇有可赏之景。于是,三人也不进屋了,先赏琼花,秦凤仪臭显摆的表示,“阿镜,这琼花好看吧?”
李镜笑,“要知你家有这样好的琼花树,我与大哥早就来了。”
“净说大话,要是咱俩不结拜,大哥哪里肯哟。”秦凤仪还贱兮兮的问李钊,“是不是,是不是,大哥?”
李钊脸一板,“是,怎么了?”
秦凤仪最怕大舅兄板着脸,跟学堂的夫子似的,秦凤仪笑嘻嘻地,“没事没事。”
秦凤仪见李镜还跟“梦里”似的,这般爱他的琼花树,便令丫环在树下设了桌椅,秦凤仪还跟李镜介绍自己院子,“咱们这院子,就是树多,便是到了夏天,有这两棵树遮荫,也是半点儿不热的。”
李钊问,“这就是琼花禅寺那棵琼花树吧?”
“是啊。”秦凤仪有些惊奇,问,“大哥你怎么晓得的?”
“你这事儿,略一打听,谁都晓得。”李钊虽生于侯府,却并非仗势之人,反是对秦凤仪这种见谁家树好必要弄到手的性子有些看不惯,李钊道,“人家在山上长得好好的,偏你相中,就非弄回家不可。”
“我以前就是年纪小,做事有些唐突,我现在绝不会干这样的事了。”秦凤仪道,“好在这两棵树在我这里养得都不错,我院里每年都会制琼花茶。这是今年新制的琼花茶,大哥,你跟阿镜妹妹尝尝。”见丫环将茶果摆好,秦凤仪请李家兄妹坐了。
李钊也只是随口说一句,接了茶,却是吃着不错。李镜也说茶好,秦凤仪道,“是我院里的琼花姐姐制的茶,她手特别巧。”
李镜打趣,“光有琼花姐姐,有没有樱花姐姐?”
“自然是有的,不过,樱姐姐到了年岁,去岁嫁了我家田庄上的管事,现在做了管事媳妇,就不常到我院里来了。”
见秦凤仪答得坦荡,李镜又是一笑,深觉了阿凤哥是正经人。
一时,吃过茶,秦凤仪又请李家兄弟去他屋里坐,秦凤仪的屋子,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家俱清一水的花梨木,起居所用,绝不在公侯之下以下。可见秦氏夫妻对这个独子多么的宠爱,要说唯一不堂皇的,就是秦凤仪书桌上的一幅丹青了,见李镜拿起来,秦凤仪连忙跑过去夺,李镜笑,“我都看到了,还藏什么藏。画得真丑。”而且,画这么丑,竟然还歪歪扭扭的写上名字:阿镜妹妹。
“丑怕什么,主要是我这心意。”秦凤仪跟大舅兄示好,“我还想给大哥画一张呢。”
李钊也瞧见了秦凤仪的“丹青”,连连推辞,“不必不必。”
待中午用饭时,竟没见秦老爷。秦凤仪还说呢,“娘,我爹呢?”
秦太太道,“刚铺子里掌柜打发人过来,说巡盐御史平御史提前到了,你爹过去御史府问安去了。咱们先吃,今天是狮子楼大厨的手艺。”
秦凤仪请李家兄妹坐了,还说呢,“不是说平御史的船还得有两天才能到吗?”
“是啊。”秦太太道,“这事儿也怪。不过,有时候当官的性情也不一样。咱们扬州的知府大人不也是如此么,提前来了半个月体查民情,大家都不晓得。”
“平御史跟章知府又不一样。”秦凤仪粉孝顺地,“娘,叫厨下给我爹留饭,他这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见着平御史,更别提吃饭了,怕是没处吃去,得饿着肚子回来。”
“知道,我叫厨下留了。“秦太太笑眯眯的,儿子越发会体贴父母的辛苦了。
秦凤仪还很关心李家兄妹,“大哥,你们要不要带上东西去看看平御史。”
李钊道,“这不急,明日去是一样的。”
秦凤仪想,反正不是亲舅舅,倒也的确不用急。
大家一处吃饭,狮子楼大厨的手艺自不消说,何况就伺候这一席,更是拿出平生手艺来。不说别个,单是一道佛跳墙就香气满厅,秦凤仪赞道,“这道菜,在狮子楼吃,都觉着不如请了大厨来家做的好。”
秦太太满脸笑意,“这里头,料是一样的,就差在一个火侯上了。”
秦凤仪点点头,他很会照顾人,见李镜颇是淑女样,给李镜布菜的事就自己揽了,而且,自己媳妇的喜好,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秦凤仪给李镜夹的,都是李镜喜欢的。李镜暗地里给了秦凤仪个满意眼神,于是,秦凤仪干的更来劲啦!
李钊都觉着,在这殷勤一道上,秦凤仪还真没得说。难得的是,他殷勤的很自然,并非刻意,故而,很叫人喜欢。
在秦家用过饭,李家兄妹便告辞了。秦凤仪颇是舍不得,他还有好些话没跟媳妇说呢。可看大舅兄的样子,这定是要走的。于是,秦凤仪道,“我送送你们。”
然后,他很不客气的连带自己一并送到李家去了。
瞧着与妹妹有说有笑的秦凤仪,便是一向肃穆的李钊,也是无奈了。
李镜一回家就吩咐管事置办几样礼物,再打发人往御史府递帖子,说了明日过去请安的话。秦凤仪道,“那明天我就不来了,咱们今儿好生说说话。”
“成。”
李钊怀疑秦凤仪是今天请他们吃饭觉着亏了,于是,秦凤仪一直留到晚上,吃过晚饭,方告辞而去。
及至回家,秦凤仪又受了他娘一通夸,秦太太与丈夫道,“中午咱们阿凤见你没在家,特意交待厨下给你留饭。”
“这还不是应当的。”秦凤仪道,“爹,今天见着平御史没?”
“没。”秦老爷道,“说是舟车功顿,改日再见。”
“那礼呢?送去没?”
“礼倒是都收了。”
秦凤仪便放心了,“爹,明儿我跟你一道去铺子里吧。”




龙阙 第15节
秦老爷自是乐不得,秦太太想起什么问儿子,“阿凤啊,李公子李姑娘也认得平御史么?”中午听儿子提了一嘴,秦太太当时没好问,如今儿子回来,自然要打听的。
“如何不认得。”秦凤仪将他们的关系说了说,秦凤仪道,“要说亲戚,也算是亲戚,可到底不是亲舅舅,也就有限了。”
秦太太点点头。
秦老爷笑问儿子,“听你娘说,你送人家,一送就送到了这会儿。”
秦凤仪眉开眼笑,“这不是阿镜明天要去御史府么,我就多留了一会儿,也跟阿镜说说话。明儿我就不过去了。”
哦,怪不得儿子这么懂事说要跟他去铺子里呢。原来人家姑娘明个不在家!秦老爷给这个儿子气得都没脾气了。
第22章 招蜂引蝶
好在,李家姑娘这样的门第出身,秦家夫妻又巴望着儿子凭这幅好相貌得个好媳妇。故而,秦凤仪这总往李家跑,秦老爷也不说他,秦太太又同儿子打听了一番与李姑娘的进展。秦凤仪一幅坦荡样,还说他娘,“娘你就别想了,我跟阿镜现在是兄妹。”
秦太太笑眯眯地,“不想不想。既是结拜做兄妹,他们毕竟是自京城来了,人生地不熟。你做兄长得,便要细致些,别成天大咧咧的。要是瞧着他们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咱们不是外处。”
“娘,我晓得。”
秦凤仪高高兴兴回自己院睡觉去了,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同他爹去铺子里学做事。
李家兄妹亦是一大早出门,去了御史府。
李家兄妹对平家人自是不陌生,平珍因是平郡王的老来子,再加上他为人不拘一格,故而,与李家兄妹关系不错。让李镜吃惊的是,怎么平郡王府的小郡主也来了?李镜反应极快,惊容也只是一闪而过,笑着行一礼,道,“不知道郡主也来了。”
宝郡主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极是俏丽多姿,尤其一双眼睛,有若春水盈盈,娇憨动人处,远胜李镜。见李镜施礼,这少女连忙上前扶起李镜,笑如莺歌 ,道,“镜姐姐何必如此多礼,咱们又不是外人。小叔过来做官,我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来过扬州,李太白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都说这里繁华绮丽,不逊于京城。我借小叔的光,一道过来瞧瞧。开始我娘还不放心,后来知道镜姐姐和钊哥哥也在扬州,就同意我过来了。”
李镜笑道,“我们是前些天知道珍舅舅要来扬州任御史的,提前打听说珍舅舅得过两天才能到。昨儿得了消息,说珍舅舅已是到了扬州,得信儿时已是过晌,想着珍舅舅远来,舟车劳顿,便未过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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