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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年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耳东兔子
——
赵黛琳刚准备起身去医院,就从边上走出两个人高马大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大黑天还带着墨镜,酒意有些上头的赵黛琳觉得跟看见盲人推拿似的,手在他俩面前微微晃了晃。
俩西装男对视一眼,一人架住一边,把人扛到车上。
赵黛琳惊慌蹬腿,奈何她体积瘦小,弱不禁风,被人跟拎小鸟似的拎到车上。
“绑架啦!!!”
她尖叫。
西装男解释,“赵小姐,我们是德安特保的,是陆队让我们留下来送你去医院的。”
赵黛琳停止挣扎,“陆怀征?”
两人点头。
赵黛琳不敢相信,“陆怀征派人保护我?”
打死她都不信啊,立马又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随手抄起边上的包朝那两人狠狠砸过去,“糊弄谁呢你!”
“不是不是,”其中一个稍微矮点的,忙解释,“我们德安你知道不?最大的那个德安集团,是德安集团的总裁让我们来保护于小姐,今晚只是碰巧陆队自己回来了,就让我们留下来,把你送医院,大概就是这样。”
赵黛琳蒙圈,“德安总裁跟陆怀征?”
“哎对头!”
见她终于理解了,两人松了口气,“德安总裁是陆队的姑父。”
靠!于好真是捡到宝了!
赵黛琳到现在都记得。
陆怀征刚才离开时,那句话。
她问:“如果于好出轨,你怎么办?”
陆怀征说,“那一定是我对她不够好,让她对外面那些男人产生了幻想。所以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这是一个男人的自信,也是一个男人的魅力所在。
——
陆怀征进屋时,他把钥匙扔在玄关门口,自下而上解开军外套的扣子,脱下来对折搭在沙发上,人往沙发上一坐,把于好拎过去摁在自己腿上,让她认错。
于好打死不认。
“我又没喝酒,我为什么要认。我只是想喝,还没喝呢。”
“在我这里,出轨和想出轨,都是出轨。”他冷淡地看着她说。
于好一听还挺有道理,转头去搂住他的脖子,发现他后脑的头茬似乎短了,更戳人,囫囵摸了把,“你剪头了。”
男人不为所动,“不要转移话题。”
“你怎么今天忽然回来了?都没通知我。”于好抱着他的头,有一下没一下讨好似的亲着,一路从头顶吻到他的唇,学着他平时勾.引她的模样,小舌头伸出来,在他唇上轻轻舔着,一边舔还睁着眼睛勾他魂,平日里他的那些喜好,全被她给摸透了。
陆怀征从她吻落下来那刻就有点绷不住了。
那张绷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忍无可忍地叹了口气,把人翻身压在沙发上,重重吻住她的唇,不再满足于她的浅尝则指,而是粗暴地咬住她的下唇,濡湿的舌头直接钻进她嘴里。
“明天要去图斯兰,归期不定,领导让我回来安置一下后方家属。”





第二十八年春 64.第六卷 万里灯火照河山(05)
于好被抵在沙发上整个人发懵, 下巴被人捏着,被迫仰着头, 承受着他热情如火的亲吻。
一周未见,思念全融化在嘴里, 陆怀征在这方面是个十足的实干家,技巧也与日俱增, 他把人压在沙发上, 半跪在沙发上,俯着身顺着她细白的颈子一路吻下去, 手自上而下一颗一颗轻轻地挑开军衬扣子。
衬领敞开, 慢慢露出他麦色的紧实胸膛。屋内没有开灯, 月光零落地拢在窗外, 朦朦胧胧地照着两人。
于好眼神顺着他解扣子的手慢慢往下,军衬开了条缝,露出钢板样坚硬的身躯, 腹肌饱满,曲线分明。印象中,他穿上军装衬衫整个人清清瘦瘦, 却不想, 脱了衣服后,胸肌横阔,结实有力。
散着的军衬下, 是他的皮带, 他修长的手指摁在上面, 轻轻一勾,皮带“啪嗒”一声脆响,松了。
于好做足了准备。
她甚至在公寓里备了一盒安.全.套,那天跟赵黛琳逛超市,结账的时候离满六百减一百还差七八十,于好盯着边上的安.全.套有几分钟了,一听服务员扫完码说差八十,她就条件反射从货架上捞了盒下来,丢进框里,然后佯装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敲打着推车杆。
回去的路上赵黛琳满脸不怀好意,满脸八卦:“看不出来你跟陆怀征进展挺快啊,我还以为你俩不到结婚不破处呢……”随后失望地叹了口气:“这年头,柏拉图式的爱情是真找不到了。”
于好却故作烦恼地摇头:“我总觉得陆怀征很快就会跟我求婚,所以我有备无患。”
“你俩还没做?”
“没有。”于好说,“我想等他下次回来试试看,万一我要是这辈子都是个性冷淡了,我得提前跟他说清楚,如果他接受不了无性的婚姻,我不是害了他嘛……”
赵黛琳对于好的遭遇不全了解,她只知于好是个性冷淡,所以也有点不敢相信:“……不是吧。”
于好没说话,拎着东西低头走,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其实状态很好,连韩教授都说,她现在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甚至比很多人都乐观爱笑,甚至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跟人开起了玩笑。连院长都察觉到了于好的变化。
那天于好过去交报告,院长正好在韩教授办公室下达任务。
汇报完工作,院长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眼神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遍,微笑着说:“小于最近状态不错啊,看着有点儿人气了。”
韩教授低头翻着资料,摇摇头一声叹:“可不么,谈恋爱了呗。”
“什么路子?”院长好奇地问。
韩教授戴上老花镜,看着于好,笑得意味深长:“自个交代吧,回头结婚的时候,院长的请帖可别忘了,顺便让人给你今年的推荐信上写点儿好话。”
院长以为于好不会领情,没成想这丫头咧嘴一乐,嘴角勾勾荡气浅浅的梨涡:“好嘞。”
于好告诉院长她男朋友是个军人,非常有责任感的军人。
院长就安静地坐在那儿,听面前这个小姑娘眉飞色舞地把自己男朋友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韩教授途中给了他几个眼神,表示肯定,这就真把院长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世界上真有这么责任感爆棚、又爱国的男人?
“下次引我见见。”
韩教授总觉得,这一路啊,走得不容易,也为两个年轻人高兴,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一开始也不信,后来见了才知道,什么是真男人。”
院长不满,“你这话说的,合着咱们这都是假的?”
韩教授笑笑:“不一样,咱们这辈人跟他们那辈还是有点区别,咱们上过山,下过乡,插过秧,都是这苦日子里打磨出来的,可他们那辈人可没怎么吃过苦,生活的道理能懂多少,想想你儿子。”
一提儿子,院长一个头两个大,烦恼不行,“别提那小子了。”
“所以人家就能见微知著,”韩教授说,“这年头,能活得那么有脊梁骨的年轻人,难能可贵。”
于好能回到今天,陆怀征的耐心功不可没。
或许于好自己都没发觉,她的为人处世和说话方式都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朝他靠近,平日里偶尔流露出来的俏皮和幽默全都是陆怀征式的风格。
于好觉得自己已经爱他爱到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地步,所以她也在尽力在讨好他。
比如现在,她愿意跟他试一试,如玉般的细腿慢慢攀上他的腰。
这邀请似的动作让原本就意识迷乱的陆怀征脑袋轰然炸开,气血全往一处涌,然而,立马一道白光闪过,跟雷似的把他劈愣了,抱着于好进退维谷,脑中天人交战。
——家里没有套。
虽说第一次不戴套比较好,但是他特殊情况,必须得戴。
可如果现在停下来下楼去买,是一件非常破坏气氛的事。
正当他犹豫之际。
“要带套么?”于好躺在沙发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买了,在床头的抽屉里。”
两人进了房。
陆怀征真的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盒没拆过的避.孕.套。
见他一脸笑意盎然地看着她,于好低下头,心砰砰砰如小鹿乱撞,狂跳,“你别这么看我,是那天跟赵师姐逛超市的时候凑单买的。”
他军衬没扣回去,胸膛宽厚,低头笑了下:“凑单很紧张?所以随便抽了一盒,看都没看?”
“啊?”
他把东西扔过去,苦笑:“还是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超小号。
小号就算了吧,居然还有超小号,这东西太他妈伤人自尊心了。
“这东西还分大小?”于好震惊了。
陆怀征扑哧笑了:“女人的胸不也分大小?”说完,他目光在于好胸前停留两秒,表情郑重:“别是给我拿了跟你自己匹配的型号吧?”
于好作势要揍他。
被他笑吟吟地擒住手,直接压在床上,狠狠亲了番。
手罩在某处,极其不要脸的捏了捏。
“不逗你了,我下去买。”
……
陆怀征买完东西没立马上去,蹲在楼下抽了两支烟,隔壁有人下楼倒垃圾,难得见他在,热情打了声招呼,“怀征,你蹲这干嘛呢?”
陆怀征换了件普通t恤,军裤没换,笔挺地裹着他的长腿。嘴里懒洋洋地叼着根烟,蹲在楼洞门口,听见声响回头,是隔壁邻居,他把烟取下来,掸了掸,笑笑:“反思呢。”
“反思什么?”
“人生。”
隔壁邻居狠狠摁了下他的脑袋。
“鬼扯!”
陆怀征没反抗,头重重往下一点,笑得挺无所谓,随着身后人远去的脚步声,嘴角的笑意渐渐收住,他慢悠悠地把烟含进嘴里,微微眯起眼,轻轻吸了口,青白的烟雾霎时溢满鼻腔,在黑夜萦绕弥漫。
抽完半支。
他低头,手自然吹落,蒙尘四散的烟灰慢慢落下零碎的灰烬。
老爷子常说。
失意时多鼓励,得意时需反思,下决定要三思。
男孩子不能计较得失,爱一个人就应该要付出全部的精力,但不能攥着手里的小恩小惠指望对方回报。
他一直谨记。
于好今晚的表现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在回来之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柏拉图的准备,就算于好一辈子性冷淡,他也愿意陪着她。
如果不是她抱着他又亲又搂的,陆怀征原本只是打算回来跟她说一声就走。尽管他这几年来想她想得要死,那场景在梦里上演了没千把次也有上百次了,他也不会轻易动她的。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于好会主动。
陆怀征再上楼的时候,于好就跟小猫似的缠着他在门口又亲又抱的,彻底把他惹火了,抱着人就往床上送。
他两手一扯把t恤拽出来,赤着上身一路吻下去。
“怕么?”
于好点头。
他似是笑了下,“别怕,我尽量轻点。”
……
两人都是新手,那天晚上完全是一场教学。
两人情潮涌动,陆怀征特意把床头的台灯打开,晕黄色的光把整个卧室照得春色旖旎,泛着暖暖的光,两道极尽缠绵的身影倒影在雪白的墙壁上。
“你不用先看下视频观摩一遍么?”于好问。
“……不用,观摩过很多遍了。”
男人耐心十足地带动她的情绪,可全然不知,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陆怀征,也不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蹦的人,甚至连脏话都很少骂,最后的时候。
爆了句粗口。
于好疼的不行,陆怀征决定放弃,这事儿也急不来一时。
结果不知道哪来的刺激,就感觉整个人一抖。
于好眼含泪花地往下看。
哦,雷声大,雨点小。
她默默在心里算计了下。
十下,前前后后不过十下。
这样的话,以后每天忍十下也还是可以的。
她有点愉快地想。
“十下,也不错了,毕竟第一次。”
她试图安慰他。
陆怀征:“你还数?!”




第二十八年春 65.第七卷 青山隔两岸 愿君百岁安(01)
在去图斯兰之前, 陆怀征的结婚报告下来。
那天晚上,他把那黄色的文件袋交到于好手上, 于好茫茫然接过,怔楞低头一瞧, 沉甸甸又厚重的一小碟,边角处还盖着个红戳戳的机密字样, 慌得不行, “这啥?”
他冷淡地靠在床头上,还在为刚才那十下愤愤不平, “结婚报告。”
“这么快下来了?”于好一惊, 拆开袋子狐疑地看着他:“韩教授说我的政审不一定能过, 还以为要提审我呢。”
“提审?”他笑得漫不经意, “大清都亡了那么多年了,谁提审你,我让领导找人帮忙疏通了, 你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好慢慢把那张申请表抽出来。
看见自己跟他的名字上下排列在一起,那种命运相连,生死与共感觉, 让她怦然心动。
陆怀征, 1988.01,96723,xx突击一队队长, 空军少校。
于好, 1989.09, xx科研院心理所,助理研究员。
底下是一串长长的两人简历,陆怀征归队那天让她发了一份简历过去,她二话没说就给人发过去了,现在才知是用来打结婚报告,早知道就多写一些获奖状况了,心里有些埋怨,“你怎么不早说呀,早点说的话,我得重新好好打一份简历,之前发给你那份都是我大学毕业求职那会儿做的,这几年还有好多奖项没写进去。”
床头灯照得卧室光线幽黄,两人在黑夜里低声细语。
陆怀征懒散地靠在床头上,半开玩笑地说:“准备把幼儿园拿几朵小红花的事儿也写进去?”
于好听乐了,抱着文件袋扑到他怀里,撒娇般的:“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听话,可大家就是不喜欢我。”她抱着文件袋躺在他紧实而贲张的胸膛上,脸贴着他硬邦邦的身躯,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平,仰头瞧他一眼才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你默默把自己该做的事情一丝不苟的做完,大家好像觉得你就是应该的,而有些小孩什么都不做,偶尔做点事就能获得大家青睐,大人们都夸他能干,我小时候很不解,为什么总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知道是不是我目光太狭隘了。”
“有。”陆怀征捋着她的头发说。
“啊,你也有啊。”她困惑,“我以为你从小应该很讨大人喜欢吧。”
陆怀征去摸烟,“我小时候么?”
于好下巴搭在他胸膛上,两眼炯炯有神的模样,好奇心旺盛地看着他:“对啊,你小时候什么样儿?”
他取了支烟含在嘴里,虚拢着打火机,吸燃,随后骨节分明那葱长的手指夹着烟把打火机随手丢回床头柜上,淡声说:“也没什么人喜欢我。”
于好不相信。
陆怀征一只手搭在床头柜上,将冒着缕缕青丝的烟头对准床头的透明烟灰缸,低头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另只手轻轻刮着她的鼻尖,说:“我姥姥姥爷很讨厌我,我记得小时候过年都是分开的,我妈回姥爷家,我跟我爸就回爷爷家,因为我妈怀我时,姥姥那边有个算命先生说我命格跟姥爷冲,不让生,我爸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自然不信这些,我妈坚持要生,最后是躲着姥姥姥爷把我生下来了,后来我出生后,家里的长辈陆陆续续都去世了,我妈很自责,甚至也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话。有一年,趁我父亲回队里的时候,我妈拿枕头蒙住我,她一边哭一边跟我道歉……”
于好听到这,整个人都呆了,手慌张地捂着嘴。
陆怀征捋着她的头发,轻描淡写地模样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当时拼命挣扎,我那时根本不懂我妈妈为什么要杀了我,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但我这性子从小就犟,也不知道跟人求饶,就憋着眼泪什么也不肯说。”
“然后呢?”她声音哽咽。
“最后是我姑姑来了,救了我。当然我知道,就算我姑姑不来,她也下不去手,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除开拿枕头蒙我的那天,她平日里都是一个很温婉贤淑的人,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那天一定是受了刺激。大概是觉得愧疚,对不起我,对不起父亲,当天晚上母亲就自杀了,死在浴缸里。”
天呐。
于好捂着嘴,眼圈泛红,眼泪泫然欲落。
陆怀征刮刮她的鼻子,仍是笑着:“吓到你了?”
陆怀征用拇指刮去她的眼泪,抽了口烟,继续说:“如果我姑姑没有改嫁给霍廷,现在的我可能就会在大牢里蹲着,或者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于好安静聆听。
他抚着她耳侧的头发,说:“我姑姑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霍廷用我姑姑的名义建了个基金会,抚养了一批小孩上学,每年都有人想以这个基金会的名义搞点工程,简单的来说,就是想捞笔油水,霍廷爱钱,他比任何人都爱钱,唯独不会做的就是拿我姑姑的爱去圈钱,什么都可以动,唯独基金会他不让人动。我父母跟我相处时间不长,我最亲的两个人,是我爷爷和霍廷。是霍廷告诉我,爱比恨有意义。其实那个下午,我根本不知道如果我姑姑不出现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她真的会停下来么,其实我心里的答案是不会,但我仍然原谅她。”
安慰么,于好想他不需要,却忍不住心疼他,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一揪揪地疼,眼泪开了闸,怎么抹都止不住,反而越抹越多,仿佛断了线的珠子。
陆怀征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地摸她头,“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么多?”
“要说。”她忙说,“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以后不许自己憋着,什么都要跟我说。”说完,她点怜惜地去摸陆怀征地头,可怜巴巴地说:“霍廷真厉害,还能把你拉回正途。”
他任由她摸,低头笑笑,“结婚报告你先拿着吧,等我从图斯兰回来……”
说完他微微抬头,眉峰轻挑起,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无比,却饱含深情。
于好总觉得他要说很重要的话,于是她静静看着他,心里慢慢荡起蓬蓬涟漪。
满心满眼都是期待。
陆怀征军衬敞着,露出他麦色的身躯,手还搭在床头上,他低头思忖,那烟明明灭灭亮着微弱地星火。
他把烟摁灭在盛着水的烟灰缸里,发出“嗞啦”一声。
人罩过来,于好下巴被人捏住,轻轻往上一抬,嘴唇被人封住,湿热,带着苍烈的烟草气息,舌尖从她唇缘细细吮过去,最后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轻蹭着,低沉地说:“于好,嫁给我?”
语气虔诚,似庙里的撞鸣钟,一字一句,重重砸在她心上。穿过岁月的长河,男人的脸跟过去那张飞扬跳脱的少年面庞似乎渐渐重叠,她躺在他身上,灯影摇曳,心跳加速,面红耳热地看着他。
于好想起一句话。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他好像其实没怎么变,少年气还在,连求婚都是陆怀征式的简洁有力,却不容拒绝。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于好看了他半晌,忽然问道。
“晚上走。”
她勾住他脖子,主动回吻:“那明天早上去领证,我跟韩教授请个假,几分钟的事儿。”
陆怀征亲笑了,“这么急?”
“要听我的理由么?”
“嗯。”他心不在焉地亲她。
“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就是想把证领了,万一你这回从图斯兰回来又被哪个疯子给咬一口,回来跟我说,于好咱俩算了,我等不起也不想等了,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就风雨同舟,就算你真的有什么事,我不想到时候连去看你的资格都没有。还有,我跟赵师姐已经加入了军嫂联盟……反正早晚都得……”
“什么军嫂联盟?”陆怀征停在她胸前。
“是你们栗参谋长夫人建的一个群,里面好多军嫂呢,我们是空军属的,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才知道军嫂不容易,不过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陆怀征低头去咬她,含糊不清地说:“赵黛琳凑什么热闹,她什么时候成军嫂了?”
于好被他亲得浑身酥麻,辗转低哼:“人家是预备役嘛!”
他想了想:“还是不行,等我回来再说,我好歹得先见过你爸妈,不然太不尊重他们了。”
……
结果第二天一早,陆怀征还是被于好连蒙带骗地坑到了民政局门口。
一米八几的英俊男人驾着胳膊大咧咧地坐在婚姻登记处的等候区,旁边几对登记的准夫妻都忍不住往这边扫了眼,大约是觉得这些目光太过赤.裸,于好拿胳膊肘搡了搡陆怀征:“高兴点好吗?不然别人以为我花钱买了个小白脸。”
陆怀征横斜她一眼,反驳:“我不是小白脸长相。”说完,上下扫她一眼,谑道:“你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
于好把手上的结婚报告丢还给他,激道:“你要不想结婚,那就算了,咱们现在走。”
陆怀征敞着腿,靠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我做梦都想娶你。”
他大大方方地说,神情也相当坦然,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太坦荡了。
说得于好心神晃荡,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扑过去亲亲这扑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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