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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当然,即便如此,徐北游也不可能将藏经阁中的所有经书都翻看一遍,他更多时候只是一扫而过,最终在藏经阁第二层的角落中,寻到了这本金刚经。
虽然徐北游说不出原因,但这本金刚经却是给他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于是他取走了这部金刚经,作为自己的最终机缘。
三人出了藏经阁之后,踏着白雪缓行,秋月看了眼徐北游手中的金刚经,称赞道:“徐宗主慧眼,竟是能找出这本金刚经。”
徐北游没有急于翻开手中这卷金刚经,问道:“方丈大师此话怎讲?”
秋月道:“想来徐宗主应该知晓四大金身之说,分别是宝竺国金刚寺的不坏金身,草原摩轮寺的不动金身,我中原佛门的不败金身,以及后建玄教的不灭金身。”
徐北游点了点头。
秋月继续说道:“这四种金身其实分别源自四大佛法,分别是金刚寺的金刚经,摩轮寺的大日经,中原佛门的心经,玄教的未来星宿劫经。除了未来星宿劫经之外,其他三经很是常见,流传甚广,可除了佛门弟子,却甚少有其他修士可以悟出金身的神通,其根本缘由,在于这些经文都是后人抄写,不见佛祖真意。”
徐北游疑问道:“方丈大师不是说佛法不在外物,佛法不依文字吗?”
秋月微笑道:“佛法不需要依存文字外物不假,可神通需要,所以想要悟出佛门金身的神通,便要佛祖亲笔所写的经文,待到从中悟出了神通之后,再由师父传给徒弟,如此代代相传。”
他一指徐北游手中的金刚经,道:“此经便是当年佛祖亲笔所书的金刚经,虽然我中原佛门以金刚经为尊,但佛祖亲笔所书的金刚经却是留在了佛门起源之地金刚寺。”
徐北游惊异道:“那又如何会在佛门的藏经阁中?”
秋月轻轻叹息一声,“虽然宝竺国是我佛门起源之地,但在近几百年以来,宝竺国的婆罗门教愈发兴盛,使得金刚寺愈发势微,于是金刚寺渐入歧途,只重神通,罔顾佛法,当年金刚寺上代主持八目圆寂之后,六面与七耳争夺主持之位,虽然七耳失败,失去了金刚寺的重器紫金刚铃,但却将这部金刚经带了出来,几经辗转之后,被老衲得到,放入藏经阁中。”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百四十五章 传法般若金刚经
当年大齐的太祖皇帝所学之庞杂,恐怕当世再无出其左右者,道门、佛门、儒门、玄教、巫教、武道、剑宗,皆有所涉猎,最终归于神道一途,铸就不朽金身,携带九层陵墓,霞举飞升。
与萧煜相比,徐北游所学可谓极为专精,除了龙虎丹道、太乙分光剑、指玄功等寥寥几种神通之外,其他神通法门都是出自剑宗,更何况剑宗和道门本就是同根同源,他的一身修为终究还是在道祖所传的框架之内。
徐北游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佛门中寻求机缘,而这份天大的机缘已然在他的手中。
这本金刚经,竟是佛祖亲笔所书,传闻当年太祖皇帝萧煜曾经有幸得了一篇道门庄祖亲笔的南华经,便有极大裨益,如今换成佛祖亲笔的佛门根本之法,哪怕他已经走到近乎人间极致,仍是感到一阵久违的心动。
那是剑客看到精妙剑法、儒生看到微言大义、将领看到稀世兵书,书家看到绝世字帖的感觉。
至于秋月是如何将这卷本该属于金刚寺的金刚经收入佛门藏经阁,又为何将其放在藏经阁的二层楼,秋月没有说,徐北游也没有问。
好似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秋月继续说道:“正如道门的根本在于一部道祖三千言《道德经》,上清派的根本在于《上清大洞真经》,华严宗的根本在于《华严经》,摩轮寺根本在于《大日经》,佛门禅宗的根本则是在于《金刚经》。”
“佛祖传经三藏十二部,那真是浩如烟海。”
“自佛门六祖以降,至大楚年间,高人大师辈出,真正折服了儒门的士大夫,脱去略带贬义色彩的‘西方教’称呼,被称为‘释教’,与儒道两家相互融会渗透,终成儒、释、道三教鼎足而立的格局。”
“在此过程中,金刚经被确立为佛门根本,溯其根本,出自于三藏十二部的般若部,佛法的根本,是以般若而得解脱。佛法有所谓六度,六波罗蜜,度也是渡,波罗蜜是到彼岸的意思。六度就是六种到达彼岸的方法,分别是: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但这六种方法,皆是以般若为根本基础,所以,佛家以般若为万法之母,金刚经是为中原佛门的立教根本。”
“只是千余年来,金刚经流传极为广泛,无数人持诵,但金刚经为佛为大根器人所说,故而绝大部分人很难真正懂得金刚经的真意。”
说到这里,秋月望向徐北游,微笑道:“老衲以为徐宗主便是大根器之人,所以愿将这本金刚经交予徐宗主手中。”
徐北游愣住,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方丈大师好意,徐某愧领,只是徐某既为剑宗弟子,却是不好改投他门,更不好再拜师父。”
秋月摆手道:“徐宗主想多了,让一位剑宗宗主拜入佛门门下,老衲还不敢做如此想,至于让徐宗主拜老衲为师,更是无稽之谈。此经是佛祖传下,佛祖本意在于传法世间,普渡世人,使天下间人人皆可成佛,老衲今日将这本佛祖亲自手书的金刚经交由徐宗主之手,便等同于佛祖亲自布道传法,这也是老衲不亲自向徐宗主传授的缘故,若是徐宗主悟得出,便是佛祖之功,与老衲和佛门并无干系。”
徐北游低头看了眼手中略微泛黄的金刚经,迟迟没有说话。
秋月道:“金刚经只有五千一百七十五字,般若妙义却尽在其中,非同小可。老衲与徐宗主如今也算是知交,恕老衲直言,徐宗主剑道虽精,但于体魄一道,却似乎并不擅长,再加上几番大战下来,体魄已经是伤痕累累,几乎不堪重负。”
徐北游点头道:“方丈大师所言即是,徐某所修炼的无上剑体善攻而不善守,几场苦战下来,损伤颇多,恢复极慢,往往是体魄还未复原,又要一场大战,以至于伤上加伤,难以挽回。”
秋月缓声道:“天下间最是精妙的体魄修炼之法,无非是道门的无垢之身,萧氏的不漏之体,再加上我佛门的四大金身,各有玄妙,并无孰高孰低之分。徐宗主的无上剑体虽然精妙,但在根本上,却是比以上几种体魄略微低上一筹,毕竟剑宗讲究以攻代守,志不在此。只是如今徐宗主要与道门为敌,甚至终有一日要与道门的掌教大真人做过一场,难道徐宗主就要拖着这幅病躯去与秋叶道兄交手吗?”
闻听此言,徐北游终于不再犹豫,诚心道:“蒙方丈大师不弃,还请多加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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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微笑道:“佛祖的佛法,博大精深,每日参详有每日的不同之处,每人参详有每人的各异之处,老衲不敢说指点二字,只是与徐宗主共同参详这卷金刚经,若是徐宗主不嫌老衲多事,也可由老衲试着解释一二,权当是抛砖引玉,探幽发微。”
徐北游与萧知南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已然明了。
秋月之所以如此大方,是因为佛门要靠剑宗挑落道门的位置。换而言之,徐北游与秋叶的一战是重中之重,只是平心而论,如今的徐北游并非是秋叶的对手,哪怕徐北游已经登顶地仙十八楼的境界,又有天下第一攻伐重器诛仙,也仍是如此。只因为秋叶是十八楼之上的境界,玄妙莫测,与地仙十八楼境界相较,犹如地仙境界和人仙境界的差别,不管剑仙如何善战,也难以弥补其中的巨大差距。
至于秋叶身上的伤势,先不说是否影响秋叶的根本战力,难道徐北游身上就没有伤势了?经过了连番大战之后,徐北游固然是真正确立了天下无人不知的盛名,但付出的代价也同样巨大,正如秋月所说那般,几乎是不堪重负,甚至不用与秋叶交手,再经历一两场大战便会走到难以挽回的境地之中。
若是徐北游难敌秋叶,秋月和佛门就很难有其他动作,事关佛门大计,秋月宁可将佛祖亲笔所书的金刚经双手奉上,也要助徐北游一臂之力。
至于所谓的机缘,说白了不过是粉饰一二,保留几分佛门应有的矜持。
不过秋月的一番话也可谓是直戳心窝,挠到了徐北游心底的最痒处,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于是徐北游收回视线,对秋月作揖一礼,沉声道:“那徐某就却之不恭了。”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百四十六章 谁人不是笼中雀
承平二十四年七月末,就在江南地界上两襄战事正酣的时候,剑宗的人都很忙,冰尘盯上了尘叶,不死不休,张雪瑶坐镇江都,主持大局,秦穆绵远赴燕州,着手布置经营北地数州,而身为宗主的徐北游则是滞留于佛门祖庭,仿佛真的成了避世的苦行僧,每日里研习那卷由佛祖亲笔手书的金刚经。
与此同时,一直仿佛是局外之人的佛门终于有了动作,不过这个动作却不是针对剑宗或者朝廷,也不是针对始终压过佛门一头的道门,而是直指近百年来与佛门唇齿相依的东北牧氏。
当然,此事是在绝对隐秘的情形下进行,知情人不过两手之数,其中就包括佛门的方丈秋月,两位首座,以及八部众天部帝释天、大梵天和阿修罗部阿修罗。
都说天下有三大阴私机构,让人闻风丧胆,分别是朝廷的暗卫府,道门的镇魔殿,以及佛门的八部众。至于剑宗的剑气凌空堂,在覆灭于萧慎之手后,还难以与这三家相提并论。
如今的情形,镇魔殿在江南大战之后,精锐高手损伤殆尽,第一高手冰尘又改投剑宗麾下,只剩下镇魔殿殿主尘叶和第二大执事酆都大帝,可谓是名存实亡。朝廷的暗卫府也好不上多少,原本的三大堂官,端木睿晟因为涉及谋反之事,被徐北游斩于剑下,傅中天事败逃亡,只剩下一个魏无忌,还被调入禁军之中,再加上开战以来,各大分府人手折损严重,同样是元气大伤。
唯有佛门的八部众,虽然龙王被囚,但整体战力保持完整。
按照佛门的说法,既要有菩萨低眉慈悲广布佛法,也要有金刚护法怒目怖畏,佛门的方丈大师和诸位首座自然是低眉慈悲,那么八部众便是金刚怒目。
这种时候,这种事情,自然是由八部众出手。
所谓八部众,是以佛经中的八部天龙为代指,以天、龙二部为尊,如今既是龙部之主又是八部之主的龙王不在,便由天部之主帝释天顶替而上,代为发号施令。
其实历来也都是如此,由天部的帝释天任八部之主,总揽全局,由大梵天任天部之主,各司其职,只是本代龙王太过耀眼,这才强行压过了帝释天一头,成为八部之主。
除此之外,其他方面的事情,自是由秋月或者两位首座出面,比如说与大齐朝廷交涉,便是秋月亲自出面,至于查擎那边,则是有大日院的首座出面,还有后建那边,是由罗汉堂首座亲自前往大梁城,拜见了后建国主完颜北月。佛门这番动作,不疾不徐,就像在编织一张大网,然后慢慢收缩,使得网中之人如笼中之鸟,逃脱不掉,挣脱不开。
待到各方再无异议,佛门的大网织成,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
正所谓风起于青萍之末,虽然佛门的动作已经很是隐蔽,但还是流露出些许蛛丝马迹,许多嗅觉敏锐之人,已然早早离开,生怕被殃及池鱼。
对于这些“小虫儿”,佛门自是不在意,他们是否飞出罗网,都是无关紧要之事,更加无关大局走向,只有那只网中的鸟儿,才算关键。
只要抓住了这只鸟儿,东北三州大局已定。
……
因为徐北游滞留于佛门祖庭的缘故,萧知南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返回帝都,于是便由出身于天策府的影子来回奔波于佛门祖庭和帝都两地,负责传递消息。
此时萧知南正盘坐在一座偏殿里,借着殿内的烛火仔细阅读手中的信笺,背后是一尊三面尊者像。
过了许久,她从信笺上收回视线,望着身前的影子问道:“本宫要你们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身材玲珑却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回禀公主殿下,这几天属下走了许多地方,在佛门阿修罗的协助下,又派了好些人在查,这件事情已经查出眉目了。”
萧知南问道:“什么眉目?”
影子回答道:“尘叶一行人下山之后,通过辽王府的安排,登船离去,不过随行之人只有李清羽、上官云和青叶三人,镇魔殿的第二大执事酆都大帝却是没有登船。”
萧知南问道:“酆都大帝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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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略微犹疑后答道:“虽然属下没有找到他的确切踪迹,但是根据属下的推测,他应该是去了辽王的府上。”
“辽王府?”盘坐在蒲团上的萧知南微微一震。
影子低头道:“正是。牧棠之与佛门离心之后,似乎与道门有些牵连不清。”
“好!”萧知南双掌轻轻一拍,“佛门的方丈大师,想要借剑宗的剑去斩道门,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一次,是道门的人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佛门却是不出手也不行了,只有两个人手上沾了血腥,那才是一路人。”
影子没有说话,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萧知南继续说道:“至于是辽王主动勾结道门,还是道门来勾搭牧棠之,现在还有待斟酌,不过已经无关大局,接下来你去见赵无极,传本宫的旨意,告诉他,准备反攻事宜,这东北三州,总归要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才算安心,只要他能顺利拿下东北三州,事后一个异姓王的位子少不了他的。”
影子郑重应诺。
萧知南将手中的信笺化作飞灰飘散,拍了拍手上的残留灰烬,说道:“你去吧,不过要小心些,虽说东北三州是佛门的地盘,但此时局势未定,一旦离开佛门祖庭,就不好说了。”
影子恭敬一礼,说道:“属下明白。”
说完,整个人炸裂成一团阴影,消散无踪。
萧知南从蒲团上起身,想要向外走去,却又忽然停下脚步,下意识地转身望向身后的尊者像,轻声自语道:“牧棠之,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稍稍沉默,然后呼出一口气道:“笼中鸟雀,困兽犹斗。”
萧知南忽然想起什么,自嘲笑了笑,“谁又不是身在樊笼中呢?”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百四十七章 菩提院中听佛法
从七月十五的盂兰盆节法会来到佛门祖庭,到如今已是七月末,徐北游和萧知南已经在佛门滞留了足有半月的时间,外面的形势一日一变,徐北游多少有些坐不住,这几天一直在心底里思量着,是否将佛门之事暂且放下,先送萧知南返回帝都,毕竟在哪里参悟佛经都是参悟,可萧知南这位摄政长公主还是待在帝都城中更为妥当。
徐北游曾对萧知南提起过此事,只是萧知南拒绝了这个提议,她说如今的帝都城中有韩瑄和谢苏卿坐镇,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反而是徐北游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不容拖延的地步,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哪天被别人地取了项上人头,所以徐北游养伤才是第一要务。
另外,萧知南也有些不好对人说出口的女子小心思,她也想趁着这个时候多陪在徐北游的身边,毕竟夫妻二人聚少离多,现在一别,再次见面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既然萧知南都如此说了,徐北游自然是从善如流,每日里除了向秋月讨教佛法妙义之外,也会与其他六位首座切磋境界修为,这倒不能说徐北游占佛门的便宜,毕竟他乃是地仙十八楼境界,又是剑宗宗主,也算一代宗师人物,相互印证之下,只能说是各有裨益收获。
今日,徐北游便要听菩提院首座讲经。
菩提院所在是一座清幽古殿,今日没有半个佛门弟子,唯有菩提院首座和徐北游两人。
两人相对而坐,菩提院首座瞧着不过不惑年纪,气态儒雅,不像是佛门中人,倒像是俗世私塾中的教书先生,他在身前放了一部经书,手掌按在经书的封面上,缓缓说道:“当年摩轮寺寺主秋思曾在寺中暂住,结合摩轮寺的大日经和本寺的金刚经,与方丈师兄一同整理出了这本金刚界仪轨。”
“所谓佛有三身,法身、报身、化身,法身佛者,阿弥陀佛是也,报身佛者,金刚萨垛佛是也,化身佛者,毗卢遮那佛是也,佛祖释迦,毗卢遮那佛之化身也,即大日如来。故而这大日经便是密宗之根本经义,徐宗主若是想求神通,可以选这本金刚界仪轨,若是想求禅,却是要在大日经和金刚经中找寻。”
徐北游未置可否。
菩提院首座继续说道:“什么是佛法?说的简单些,佛法就是佛祖说过的话。”
“佛是什么?不是高坐神坛的泥塑木偶,而是心中有佛,人间处处生佛,故而佛不在西天,却在心间。
“禅宗便将这尊心中之佛归结为一个禅字,正所谓闭口是禅,面壁是禅,求索是禅,棒喝是禅,欢喜是禅,不动也是禅。”
“佛祖说的话中自然也会有禅。”
这些话初听之时大有深意,不过细思之后,却发现空洞乏味,有套话之嫌。
菩提院首座不管徐北游做何感想,翻开身前的金刚界仪轨,开始正式讲经。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住如来加持广大金刚法界宫,一切持金刚者皆悉集会。如来信解游戏神变生大楼阁宝王,高无中边,诸大妙宝王,种种间饰,菩萨之身为师子座。”
徐北游脸上的表情骤然凝重,望向菩提院首座。
因为菩提院首座未曾张口,声音已然印入徐北游的心间。
如果徐北游没有猜错,这应当是佛门六大神通中的他心通。
既然他心通手段都已经用上,这次的讲经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相传当年佛祖讲法,有地涌金莲,有天花乱坠,有幸闻得佛法,顿悟者不知凡几。
“白佛言:‘世尊!云何如来、应供、正遍知得一切智智?为无量众生广演分布,随种种趣、种种性欲、种种方便道,宣说一切智智?或声闻乘道,或缘觉乘道,或大乘道,或五通智道,或愿生天,或生人中及龙、夜叉、乾闼婆,乃至说生摩侯罗伽法?’”
老僧仍旧没有张口,而是以他心通的手段,将自身对于经文的感悟直接印入徐北游心间,尤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部分,更是能保留老僧的六分感悟。
徐北游放开识海,闭目静心感受。
此时在徐北游的紫府识海中,有一尊身形模糊的佛陀,带有佛光万丈,有说法声音回荡不休,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饶是徐北游境界高于菩提院首座,见到如此景象,也是心湖起波澜。
然后便是不断声音在徐北游的心田中响起。
“佛有六神通,谓之神足通、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痛,漏尽通。神足通,即自由无碍,随心所欲现身之能力。天眼通,能见众生生死苦乐之相,及见世间一切种种形色,无有障碍。天耳通,能闻众生苦乐忧喜之语言,及世间种种之音声。他心通,能知众生心中所思之事。宿命通,能知及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漏尽通,断尽一切三界见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漏尽神通之力。”
“所谓六神通,非是佛祖所传,乃是由道门庄祖首创,庄祖于《人间世》有言,‘夫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而况人乎?’后传至宝竺,化为己用,成了如今的六神通。”
“正所谓佛本是道,佛门有欢喜禅,道门有房中术,佛门有他心通,道门有读心术,佛门可察宿命轮回,道门有卜算窥天机。”
“故而道门亦有六神通,如意、天眼、广闻、读心、兵解、漏尽,道门之漏尽通,谓之长生不死,逍遥世间,亦作神仙之属,如今的道门掌教真人秋叶,便是已得漏尽神通。”
徐北游神情专注。
一本金刚界仪轨,逐字逐句,菩提院首座娓娓道来,其中又夹杂诸般道经佛法,乃至是玄教和儒门的道理教义,徐北游识海中的佛陀也越发清晰。
最终光芒万丈,佛光如海,照亮他的整个心田徐北游一开始还略有几分轻视之意,在菩提院首座讲完之后,他已然是收起了所有的轻视,诚心待之,然后又诚心谢之。
临走的时候,菩提院首座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串菩提数珠,为徐北游戴到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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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子已经是褪去原本的金黄之色,变为纯白之色,没有丝毫杂质,可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无疑是传承了上千年的珍贵之物。
徐北游戴着这串数珠离开菩提院,然后凝视着这串珍贵至极的菩提子,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若是铸就佛法金身,然后再以一剑斩之,摧破这尊金身,那自己便是不破不立,破后而立,以剑斩自身,剑道修为将更上一重楼,几乎可以比拟当年的师祖上官仙尘。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百四十八章 辽王府中辽王言
天底下共有两座辽王府,一座是位于辽州朝阳府内,此乃牧氏受封于大齐之后修建,可以看作是“新宅”,而另外一座则是位于北都城内,此乃牧氏在大郑年间所建,原是北都大都督府,后在牧人起封王后,改建为王府,可以看作“祖宅”。
论起用心精巧,居住舒适,富丽堂皇,自然是“新宅”更胜一筹,可要说起防卫森严,“新宅”就远不如“祖宅”了,毕竟“祖宅”是由牧氏数代人精心修建而成,其中的种种玄妙之处,远非如今的辽王府可以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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