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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足足有数千飞剑竟是在这一指之下“临阵投敌”,变成被秋叶所驾驭的飞剑。
秋叶轻念了一个“去”字,这数千飞剑飞剑便直接掠向未曾叛变的昔日袍泽。
若是有其他剑道修士在此见如此一幕,必然会被震惊得无法言语。
据说道门有一种名为“万物成剑”的玄通,口含天宪之下,可使风霜雨雪、落叶、飞沙、走石化为自己的御使之剑伤敌,可像今日这般,秋叶竟是直接将他人飞剑化作自己的御使之剑,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更何况此时御剑之人还是大剑仙徐北游,这又是何等的道法通天?
两拨飞剑开始当空厮杀,顿时响起无数金属交错铿锵之声,剑幕漫漫,漫天云海被飞剑搅得支离破碎。
如此持续大半柱香的功夫之后,秋叶毕竟不以飞剑见长,他这一方的飞剑逐渐败下阵来,无数失去了灵气的飞剑从空中落下,纷纷如雨落,然后剩余的千余飞剑层层蜂拥激射,仍旧直指秋叶。
秋叶再挥袖,大袖飘摇,内藏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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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的袖口猛然张开,其大足有百丈方圆,其深不见其底,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千余飞剑如倦鸟归林,首尾相接地全部飞入大袖之中。
大袖滚滚鼓囊撑起,鼓荡不休,似是想要破袖而出,不过很快便平复下去,再无声息。
另一边,就在秋叶出手收取飞剑的时候,徐北游不得不回头去应对那道尾随而至的浩荡天雷。
方才徐北游的一指之剑,看似时间极长,其实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就在万余飞剑冲天而起的瞬间,那道由三十六尊雷部正神法相引下的天雷已经降临徐北游的头顶。
这一次,徐北游没有再避其锋芒,而是要凭借自己的体魄,硬撼天雷。
对于徐北游而言,扛天雷不是新鲜事,他早已不是第一次直面天雷,可徒手撼天雷,还是第一次。
颜色愈发转深的紫色天雷刹那坠下!
徐北游脚尖一顿,在白玉铺就的地面上踩踏出一张庞大的蛛网裂痕,整个人拔地而起,双手高举,迎向那道终于落下的天雷,一如昔年大楚武圣的扛鼎之姿。
能否扛起大鼎,总要试一试。
当徐北游的手掌触及恢弘天雷,好似是凡夫俗子妄图以双手十指去托住一方激流而下的瀑布,在徐北游的双掌上,无数雷霆好似水花四溅开来。同时又有紫色雷霆如水浆疯狂倾泻,从徐北游的五指间漏下,汹涌流泻在头颅和肩头。
这一幕,蔚为大观。
徐北游身周生出无数氤氲紫气,托住徐北游的身形,使得来势汹汹的天雷没有立刻将徐北游击落回地面,但是下坠乃是大势所趋,紫雷便开始由上而下层层挤压,势头始终不弱分毫。
同样是半炷香后,手臂颤抖的徐北游依旧悬在高空中,但是其脚底距离地面只剩下不过三丈距离。
徐北游面无表情,不曾发出半点声响,但是被雷光笼罩的双手已经可见白骨。。
下一刻,徐北游轰然落地,双脚陷地数尺,手臂弯曲,仿佛是不堪重负,只能以后颈和肩膀扛起这道随之下落的天雷。
此时此刻,徐北游耳中不闻半分雷声,只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如擂鼓。
只是徐北游流溢紫气的双眼中并无太多情绪,唯有轻轻一呼一吸。
然后他抬起头,望着头顶的雷光,微微弯曲的手臂瞬间伸直,已经满是白骨的双手往上一托,身形挺直,再次撑起滚滚天雷。
这一次,徐北游非但不退分毫,反而还要逆流而起。
只见天地之间有一紫一白两条长线对撞,由上而下的紫线不断变短,由下而上的白线不断变长。
几乎就在秋叶以袖里乾坤收走飞剑的同时,徐北游将这道天雷生生顶回漩涡之中。
生出紫雷的巨大漩涡中震荡出一圈肉眼可及的剧烈涟漪,然后迅猛扩展出去,整个莲花峰与之共鸣而颤动。
在气机牵引之下,三十六尊雷部正神的法相轰然震颤,身形飘摇不定。
徐北游随手握住一把从空中落下的寻常飞剑,一剑横扫而出。
剑气光华形成一个大圆,好似是一轮皎皎明月。
在这一剑之下,三十六尊雷部雷将的法相几乎同时凝滞不动,天地为之寂静。
然后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打破了这片寂静,紧接着有相同声音连绵响起,不绝于耳。
只见三十六尊法相上出现无数裂纹,寸寸破碎。
碎片又化作点点萤火,缓缓升空,复归于天。
下一刻,一道玄黄光柱从天而降,一座三十三丈之高的宝塔轰然落在莲花峰上,莲花峰随之震动。
秋叶如同一位降临凡尘俗世的天上仙人,负手立于宝塔的塔尖上。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八十一章 大罗神仙血染裳
头冠破碎的紫衣道人低头俯瞰双手显露白骨的徐北游,问道:“可还有绝仙一剑?”
此时已经手中无剑的徐北游没有回答秋叶的问话,而是低头看了眼双手掌心位置露出的白骨,任由血肉缓缓愈合,到现在为止,两人大体可以算是平分秋色,虽然此时徐北游的双手景象骇人,但只是皮肉外伤,无关大碍。
秋叶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那就是还有一剑了。”
就在说话的片刻之间,徐北游的双手已经愈合如初,丝毫看不出曾经受伤的痕迹,他伸出手掌虚握,仿佛是握了一把无形之剑,然后身体重心下沉,摆出一个最是平常无奇的出剑动作。
秋叶双手负于身后,眼神平静无涟漪。
徐北游出剑。
然后立于玲珑塔塔顶的秋叶就看到徐北游一步踏出,天地间出现一股近乎实质的凛冽剑意。
当秋叶感受到这股剑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被剑意临身,体魄和神魂之上俱是有撕裂之痛,仿佛要被这股剑意生生撕成两半。
徐北游的出剑实在太快了,以至于秋叶这样的在世仙人,也很难躲过这一剑。
秋叶的身形开始不断摇晃,最终在胸口位置炸开一团血雾,虽然那件品相不俗的掌教法袍未曾破碎,但却渗出血迹,而且还有无形剑气缠绕流转,秋叶低头望去,皱了皱眉头,伸手扯住这些生根剑气,不顾体魄伤势,直接将这些剑气生生扯下拔出,使其无法见功。
徐北游手中的无形之剑仍在,只是目不可见而已。
徐北游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才将身上剑气拔除干净的秋叶又给一剑刺中,整个人猛地向后倒仰,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不过在向后倒飞的过程之中,秋叶双手结法决,在身周出现两颗雷球,一阴一阳,围绕其身躯旋转游走了一圈又一圈,将这一剑的剑势层层削弱,待到秋叶止住退势的时候,两枚雷球与这一剑的余韵一道消散。
手中握有三尺的徐北游踏出了自己的第三步,咫尺天涯,瞬间掠至秋叶的面前,手中的无形三尺瞬间刺穿秋叶的身体,一穿而过,没有半分凝滞。
刺目的鲜血从秋叶的胸前流淌出来,也将刺入胸口的长剑彻底染红。
直到这一刻,秋叶才看清这一剑的真容,与先前的诛仙、戮仙、陷仙三剑极为相似,想来就是第四剑绝仙了。
诛仙四剑,各有妙用。诛仙锋利,无坚不摧。戮仙主杀,触之即伤。陷仙气重,四起红光。
唯有绝仙最为玄妙,被誉作变化无穷。
此时徐北游用出绝仙,无形无相,似虚似实,让人很难防备,哪怕是秋叶也不例外。
秋叶低头看了眼胸口的三尺青锋,缓缓开口道:“好一个大罗神仙血染裳。”
话音未落,徐北游便要把这一剑从秋叶的胸口拔出,可出人意料之外,秋叶竟是伸手死死抓住绝仙剑锋,掌心之间电光缭绕,与绝仙的剑锋碰撞之后,溅起电光火花无数。
徐北游毫不犹豫地松开绝仙向后退去,几乎就在同时,手握绝仙的秋叶手掌翻覆,一方天地为之翻覆。
立于天地之间的徐北游也随之翻覆,全身气血逆行。
徐北游的身形发出咔咔声音,似乎被一方无形磨盘碾压。
道门的紫金之身与武夫体魄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体魄之坚固更甚佛门金身,甚至可以让寻常的法宝利器都望尘莫及。到了地仙十八楼境界之后,几乎可以无视寻常伤势,同样成就有紫金之身的秋深知对付人仙体魄,与其断其一指,不如伤其十指,须从根本上消磨其气血。
在徐北游和秋叶成为水火之势后,许多修士名宿总结了二人的修行之道。秋叶的道路在于一个“繁”字,千机而千变,万法皆通后再万法归一。而徐北游的道路则在于一个“简”字,唯剑一字,徐北游已经不讲究什么神通,唯有三尺青锋,一剑化千万,不管你什么玄妙手段,唯有一剑而已。
很多人都在设想,若是最繁遭遇最简,以万归一和以一化万,到底孰强孰弱?
今日就能见出分晓。
一正一反两道浩大气机如天地磨盘不断碾压徐北游的体魄,徐北游连续弹指数次,都没能击中一闪即逝的关键所在,在连续出拳十余次而无功之后,徐北游屈起手指,却迟迟没有弹出,身形纹丝不动。
徐北游心头颇为诧异,这门天地逆转为牢的玄妙手段应该是出自道门的不传之秘,秋叶身为道门掌教真人,能施展这种手段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之外,真正让徐北游措手不及的是,秋叶竟然能将这门手段运用到如此地步,他能感受到其中的破绽所在,却迟迟抓不住这关键一点,所以只能不断被消磨体魄血气而逃不出这方囚笼。
徐北游心中有数,以自己如今的境界,足以支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会显现颓势,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拖得久了,足以被秋叶逆转战局。
正反两道气机不断交错来回,仿佛永无停歇,徐北游的体魄渐显飘摇不定之势,而他还在等,仍旧屈指不弹。
直到过了大半柱香的功夫后,徐北游忽然毫无征兆地弹指有三。
天地之间骤然响起沉闷如雷的撞击声,连绵不绝。
徐北游的这一指刚好落在两道气机的交接点上,一举破开这方天地逆转的牢笼。
徐北游脱开牢笼之后,身形一闪即逝。
下一刻,在秋叶的面前出现数百道徐北游的残影,凝而不散。
徐北游以指代剑,出剑不停,这数百身影便是天下间最高明的剑谱。
秋叶只能一退再退,凭借着无垢之身和紫金之身,抱朴守拙。
两任一进一退之间,无数残影绵延大半个莲花峰峰顶。
最终,徐北游一指点在秋叶的额头上,仿佛整座天地都为之一滞。
在徐北游身后的一道道残影开始缓缓消散。
徐北游望着秋叶。
秋叶神情古井无波,平静地与徐北游对视。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八十二章 此战如何不忧心
徐北游和秋叶的这一战,意义影响深远,不仅仅关乎到剑宗和道门的未来,也关乎到日后的天下大势。
刚刚举行了升座大典的剑宗宗主徐北游,要去杀已经快要飞升的道门掌教真人秋叶。
谁也不敢断言最后的胜负到底如何。
一位是如新春到来的年轻人,一位是衰朽残年的老人。
两人之争,不但是剑道之争,而且还是一场新老之争。
帝都。
刚刚结束一场御前议事之后,新君萧知南带着几分疲惫回到竹宫,清幽竹宫之中,空空荡荡,除了几个侍候的宫女以及一位负责当值的女官之外,再无其他人。今天负责当值的是秋光,望着曾经的公主殿下,柔声劝道:“政务浩如烟海,陛下身体要紧,不急于一时。”
萧知南摇了摇头,吩咐道:“今儿你就不必守在这里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秋光还想要劝,不过看到萧知南的脸色,显然是不肯听劝的,只能问道:“那当值呢?”
萧知南道:“今儿没什么事。”
秋光迟疑道:“陛下……”
萧知南挥了挥手,“去吧。”
“诺。”秋光只好应了一声,徐徐退出竹宫。
在外间还有数名侍奉宫女,萧知南对她们说道:“只留下两个掌灯的,其他人也都去吧。”
“诺。”众侍女也都退了出去。
萧知南返身回了內间,坐在书案后的紫檀圈椅上,背靠椅背,微闭眼睛。
算算时间,现在徐北游已经与秋叶交手了,祸福难料,虽然明知忧心无用,但又如何能不忧心。
在她身前的书案上,除了那方象征着大齐正统的传国玺之外,还有许多小玩意。
一只钱囊,不过此时的钱囊已经空空如也,里面盛放的铜钱被倾倒在桌面上,依次排开。铜钱是正宗的黄龙年间官铸铜钱,含铜量十足,又称黄龙铜钱。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家书和三支姻缘签。
其中被摆在正中位置的姻缘签是一支上上签,只见签上写着:佳偶耶?神仙美眷也。夫复何求?
齐州。
讨伐道门的“大军”已经陆续触发,快者乘风而行,恐怕这会儿已经到了西北,慢者则还未离开齐州,甚至还在琅琊府的崂山太清宫中。
崂顶之上,张雪瑶正举目远眺东海方向,同样还未离开的秦穆绵站在秦穆绵身侧,问道:“心里放心不下?”
张雪瑶叹息一声,“说放心是骗人的,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可那人是做了几十年天下第一人的秋叶啊。”
秦穆绵略微沉默之后,缓缓说道:“放心不下便是相信不过,你不相信南归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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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瑶苦笑一声,“我有什么信不过的,他是仲谋的衣钵传人,只是秋叶之威太甚……”
秦穆绵笑了笑,嗓音轻柔,言辞却是尖锐刻薄,“跪久了就站不起来了吗?”
张雪瑶没有动怒,也没有否认,轻声说道:“剑宗这次能不能站起来,就看南归的了,南归能站到最后,剑宗就能在以后的百年间屹立世间。”
齐州,琅琊府。
吴虞和李青莲没有留在崂顶之上,而是来到琅琊城中。说到齐州,吴虞的父亲便是在此为官多年,吴虞跟随父亲在此居住多年,吴虞第一次与徐北游相遇也是在齐州,所以此地对于吴虞而言,可谓是意义十分特殊了。
李青莲不同,她生在江都长在江都,从未来过大江以北的地方,这次来到齐州,觉得处处是新奇,拉着吴虞走遍了琅琊府的大街小巷。
现在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明天她们就要跟随师长们远赴天南,所以玩心颇重的李青莲还是有几分不舍,走得慢慢吞吞,“吴姐姐,你说师兄他是怎么想的?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多人都听他的,可他偏偏要去跟秋叶死战,若是赢了还好,可万一输了,那些人恐怕立时就要作鸟兽散了。”
有些怔然出神的吴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李青莲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吴姐姐?”
吴虞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他啊,心里有个结是其一,放不下身上的担子是其二,我一直都觉得,他活的很累,事事都为别人活,为了恩师,为了义父,为了剑宗,为了大齐朝廷,甚至是为了天下苍生,又几时为自己活过。当年他跟我说想要做一个人上人,可他做了人上人之后,倒是不如还没做人上人的时候逍遥自在。”
李青莲想了想,说道:“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你要问他喜欢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不看戏,不下棋,不喜音律,也从不作画,整天就是与人打架,要么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可偏偏他又不是个喜欢与人争斗之人,还想着跟人家讲道理,讲规矩,他做着不累,我看着都累。”
吴虞停下脚步,轻声道:“他这五年,倒像是别人的五十年。”
太清宫中,唯有三人。
三人分别是三个辈分,辈分最长的溪尘是尘字辈,此地主人王慕道是叶字辈,而小道姑知云是云字辈。
自从溪尘驾临太清宫之后,太清宫可谓是宾客满朋,各路高人如过江之鲫,着实让王慕道手忙脚乱了一番,好在如今各路高人已经陆续离去,又让王慕道可以略松上一口气。
此时溪尘正在那尊巨大的道祖像前,虔诚敬香。
王慕道侍立于一侧。
知云则是跟在溪尘身后,她没有资格与溪尘这位师伯祖一道上香,只能不伦不类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待到溪尘敬香完毕,直起身来,看到小道姑的这副模样,问道:“你在担心谁?是秋叶?还是徐北游?”
知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语。
溪尘又问道:“如果是秋叶死在了徐北游的手中,你会怎么办?”
知云黯然无语。
溪尘笑了笑,最后问道:“那如果是徐北游死在了秋叶的手中,你又会如何?”
知云仍旧不说话,不过这一次她却摇了摇头。
别人可能不相信他,但是她相信他。
他不会死。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八十三章 敢随其入塔一观
莲花峰上,徐北游再一次握住了绝仙,然后身形如流华一闪而逝,一剑刺向秋叶。
这一次,秋叶向后倒退出去数百丈,几乎是从莲花峰的这一头一口气退到了莲花峰的那一头,甚至在秋叶后退的路径上形成了一条横贯整个广场的长长云径。
手握诛仙的徐北游仿佛天上仙人下凡,势不可挡,锐不可当。
秋叶止住身形后,心口处出现一个清晰可见的伤口,即便这位天下第一人已经修成道门的无垢之身和紫金之身,丝毫不逊于当初徐北游的天人不漏之身或是徐北游融汇了四大金身而成的大宝瓶身,也仍是没能完全挡住这一剑,这一剑不但将秋叶的心口刺穿,而更为玄奇的是,伤口丝毫没有痊愈的迹象,其中残留有一股凛然剑意,落地生根,如附骨之疽。
徐北游立于原地,神情冷漠,然后问了一句当初徐北游也曾问过的话语:“堂堂道门掌教真人,天下第一人,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已经用出一气化三清的秋叶,暂时止住胸前伤口的继续扩大之势,神态平静。现在徐北游已经用出了诛仙的四重变化,而他还没有真正动用玲珑塔的诸多玄妙功用,秋叶不觉得自己就比徐北游弱了,而且口舌之争对于局势而言并无甚裨益,所以面对徐北游的问话,他并没有回复这位已经略带火气的剑宗宗主,只是一心一意地拔除胸前伤口中的剑气。
转眼之间,秋叶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渐渐愈合,生出丝丝缕缕的气息交织,生出新鲜的血肉筋骨,不再显得那么骇人。
秋叶深吸了一口气,悠悠吐出一口浊气。
他所站位置的天空上方,风起云涌,原本漆黑的铅云上泛起五彩颜色,如同一张黑布变为锦缎,绚丽无比。
在道门中素有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一说,当下情景与传说中的三花聚顶极为相像,若是两者齐全,那便是天上仙人,此时秋叶这位在世仙人距离真正仙人只有一线之隔,引来如此异象倒也在情理其中。
下一刻,一道光柱当空落下。
稚童秋叶、老年秋叶和青年秋叶一起走出,三人各自持有一剑。
四位秋叶并肩而立。
站在原地未动的徐北游对此无动于衷。
被三位秋叶化身簇拥在中间的秋叶本尊点了点头,轻声道:“贫道有一塔。”
话音落下,九天之上一座宝塔缓缓浮现,有万千玄黄之气如流苏滚滚垂落。
四面八方骤然风起云涌,天地间紫气大盛,宝塔边缘蓦然升起了一层紫金之色,从塔身上垂下的道道玄黄之色延伸入四周的虚空之中,将宝塔定格在这片汹涌的紫气海洋中纹丝不动。
紫气东来三万丈,玄黄一定镇乾坤。
宝塔七层,其内须弥芥子,自成乾坤,似有无量之高,无量之大。
七层分别寓意道祖所开辟之三十三重天阙中的其中七重。
一层无上常融天,二层玉隆腾胜天,三层龙变梵度天,四层平育贾奕天,此乃四梵天。
五层玉清天,六层上清天,七层太清天,此乃三清天。
传说道祖将此七大天阙分别与玲珑塔的七层相连,天阙不灭则宝塔不灭,是为道门镇压气运之至宝。
秋叶飞入宝塔之中,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徐北游,可敢随贫道入塔一观?”
“有何不敢?”徐北游轻笑一声,摊开手掌。
原本在三位秋叶手中的诛仙、戮仙、陷仙三剑自行飞出,回到徐北游的身边。
诛仙四剑环绕徐北游而立。
这一刻的徐北游四剑在手,当真是我于人间全无敌,无数气机涟漪以徐北游立足所在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层层叠叠扩散开来。
下一刻,徐北游飞身进入玲珑塔中。
塔分七重,秋叶进入玲珑塔后,自然是处于第七层,而徐北游却要从第一重开始,一层层走上去。
当年老掌教紫尘之所以不得不提前飞升,是因为当世四大高手合力破去了他的玲珑塔,其中有上官仙尘以诛仙封镇四梵天,有儒门魁首张载以玉尺破去上清天,有傅先生以天机榜破去玉清天,最后众人联手破去太清天,这些宝物无一不是各自宗门的镇压气运之物,甚至还有诛仙这等丝毫不逊于玲珑塔的重器,这才勉强破去了号称天下防御第一的玲珑塔。
如今徐北游想要破去玲珑塔,不得不说,很难,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能,因为徐北游是继上官仙尘之后唯一一位踏足十八楼境界之上的剑道修士,既然当年还未踏足十八楼之上的上官仙尘能够联合另外三人做到这一点,徐北游自信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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