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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身处玲珑塔顶层太清天中的秋叶心中了然,如今的徐北游走了一条与上官仙尘截然不同的路数,虽然两人都是出自剑宗,但上官仙尘并非是纯粹剑修,因为上官仙尘的天赋太高了,仅仅是剑修一道已经无法满足于他,就像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的太快了,很快就达到终点,就必然想去另外的路上看一看其他的风景,于是他既修炼了剑宗的剑道,也兼修武修一道,最终将两者强行糅合,的确做到了天下无敌。
可徐北游却是不同,他没有上官仙尘的天赋,所以他一直是在剑道这条路上勤恳前行,只顾低头走来,而无暇去看其他路上的风景,哪怕是让无数人心向往之的大宝瓶身,也被他毁去,变成了同根同源的紫金之身。
因为徐北游很明白,自己的目标是终点,而非路途本身。换而言之,两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上官仙尘更注重过程,哪怕最后的结果是身死也无妨,而徐北游更注重结果,路途上的风景都是无关紧要之事。
两人对于结果的不同态度也决定了两人的结果必然不同。
上官仙尘肆意妄为,无视天道,最终身死。
徐北游却是秉承天道而行。
其中大不一样。
巍巍天道,上能约束天上仙人,下能约束人间帝王,天道有规矩,人间从无百年的帝王,所以萧煜不得不提前退位,以假死和明陵为掩饰,方能苟活于世间。萧玄和萧白俱是十八楼之上,又俱都身死道消,已是明证。
在人间却又不想理会天道为人间设立的道理规矩,本身就是一件很不讲规矩且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所以如今的徐北游,绝不可视之为第二个上官仙尘。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八十四章 诛仙四剑镇玲珑
正因为如此,此战的胜负,无论是谁都不敢妄下断言。
徐北游进入玲珑塔之后,神情平静,心中略有微澜。
抛却皇帝身份,身为一名剑士的求战之意,从未像今日这般高涨。
就像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又像是两名旗鼓相当的对手狭路相逢。
徐北游身周四剑环绕,以他为中心,有四道浓郁到近乎实质且如通天巨柱的剑气环绕,哪怕是身处玲珑塔中,仍是透过一层又一层的穹顶,直达玲珑塔外的天幕之上。
在剑气的萦绕之下,徐北游的无上剑体发挥到极致,就是仙人之躯也不过如此。
法宝重器如何,还要看所用之人的深浅,正如当初徐北游驾驭诛仙,如稚童用大剑,拿起已经是费力,又何谈用剑二字。而如今的徐北游不但可以拿起,而且还能同时驾驭四剑,已是将诛仙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徐北游轻声道:“请剑!”
悬于他身周的诛仙四剑分别朝四个方向飞去。
四剑分别镇压四梵天。
玲珑宝塔开始猛然晃动,但四柄长剑就如落地生根一般,死死插在玲珑塔内的下四层中,大有任凭山摇地动,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势。
慢慢地,晃动幅度越来越小,最终整座玲珑塔彻底纹丝不动。
徐北游没去看那副天摇地动的壮观景象,而是直接越过下四层,飞身进入第五层玉清天。
一名稚童道人,手捧宝印,端坐其中。
道人见到三人之后,微微一笑,“道友想要见秋叶道友,须得过了贫道这一关。”
徐北游上前一步,手中无剑胜过有剑。
剑气顿时如东海大潮,在大潮之中,一道圆月剑光升起,如沧海明月。
月光普照,溢满四方八极。
这一剑脱胎于剑三十六中的剑二十一,被徐北游取名为平世一剑。
要为天地立心,天地须无心。
要平天下,先要乱天下。
要解民于倒悬,必先有百姓倒悬于世。
如今百姓已然倒悬,乾坤早已倾覆,故而我徐北游要凭借手中三尺,扫平天下,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一剑之间,似有天地共鸣,似是千军万马轰然冲锋。
时来天地皆同力。
剑气浩浩汤汤。
手捧宝印的稚童秋叶始终泰然处之。
只要秋叶不灭,他便可轮回不止,又何惧之有?
稚童秋叶直接祭起手中赫赫有名的三天太上之印,也是太上道祖传下的宝物,在诸多宝印中排名靠前,比起下落不明的宵光火文神印要更胜一筹,可以说仅次于都天印。
只是稚童秋叶终究比不得秋叶本尊,哪怕有宝印在身,也抵挡不住这如潮水的浩荡剑气,瞬间烟消云散。
上清天,年轻秋叶仗剑而立。面对徐北游稽首一礼后,直截了当说道:“贫道有礼,道友请。”
徐北游也没有废话,不见他如何动作,剑气如风雷,共有二十八道剑气结成一座大阵。
这一剑脱胎于剑二十七御天雷一剑和剑二十八自成剑阵一剑,又借鉴了道门的雷池大阵,故而这一剑被徐北游取名为雷池一剑。
徐北游曾经不止一次在传说中听过道门老掌教紫尘与祖师上官仙尘的一战,那一战的结果是上官仙尘败于紫尘之手,被雷池大阵镇压,使得道门所支持的萧煜能够亲手弑杀大郑神宗皇帝,由此拉开了天下乱战的序幕。
在甲子之后,在莲花峰上的一战,又是道门掌教战剑宗宗主,又是雷池大阵,最终以公孙仲谋不敌秋叶而告终。
所以这次徐北游用出道门的雷池大阵,是否还是一样的结果?
年轻秋叶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转瞬他便眉头舒缓,静等天雷滚滚。
徐北游抬起一手,二十八道风雷剑气猛然下坠,将其下方悬空而立的公孙仲谋吞没,无数天雷滚动,紫电交织成网。
身处雷池之中的年轻秋叶以左手两指抹过诛仙剑身,毫不犹豫地递出一剑。
既然你徐北游用道门的雷池大阵,那我便用剑宗的剑道。
这一剑,没有什么机巧玄妙,只有无穷无尽的剑气。
年轻秋叶指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角宿雷珠,牵一发动全身,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箕宿等六道风雷剑气瞬间与角宿连成一线,整个东方苍龙七宿气势汹汹,直接朝这一剑撞来。
两两相撞。
随着漫天剑气的雷光流溢,东方七宿竟是被一剑逼退。
徐北游伸出双手向前一推,整个雷池大阵轰然而动,携带万钧雷霆,朝着年轻秋叶撞去。
年轻秋叶挥剑磕开房宿、心宿、胃宿,又躲过昴宿、毕宿,仍是被尾宿撞在后背上。
徐北游面无表情地一挥大袖,中央钧天、东北变天、西北幽天、东南阳天共计十二道风雷剑气又是依次撞来。
年轻秋叶向奔涌而来的雷珠,脸色平静,身形瞬间被雷珠淹没,但却有一道剑气冲霄而起,接天连地,屹立不倒,久久不绝,似是要拦住徐北游的去路。
徐北游轻哼了一声,双手猛然向前一推,就像赌徒将身前的筹码全部压上。
剩下的北方玄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十余道风雷剑气一起押上一座雷池大阵全部压上。
此即是雷池,不敢越雷池一步的雷池。
徐北游越过雷池,再上一层楼。
第七层太清天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那尊立在中央位置的道祖像。
剑宗中也立有道祖像,不过与道门的道祖像不太相同,道宗的道祖像手持拂尘,而剑宗的道祖像却是手持宝剑。
如今在徐北游眼前的这尊道祖像,手持一把金柄银丝傅尘。
徐北游凝视道祖像片刻,然后朝道祖像拜了三拜。
更为神奇的是,这尊道祖像竟然活了过来,道祖的面容渐渐模糊,变为一名须发皆白的年老道人。
两手空空的徐北游负手而立,哂笑道:“装神弄鬼。”
年迈道人相比起前面两名道人,更多了些烟火气息,他一摆手中拂尘,温声道:“及至长生境,已是天上人,何来装神弄鬼一说?”
徐北游没有说话。
年迈道人继续道:“如今你手无三尺青锋,又如何胜得贫道?”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八十五章 我有一剑名天子
一位剑修的手中有剑无剑,差别极大。
所谓无剑胜有剑,说的其实是一种剑道境界,而非真正的战力,如果此时上官仙尘再世,与徐北游相斗,真正能决定两人之间胜负的关键,就看诛仙在谁的手中。
在早年时有一个说法,叫做剑宗藏剑,道门藏印,说的就是剑宗喜欢收藏各种名剑,诸如剑宗的紫电、青霜、天岚、玄冥、白虹、黄龙、五毒、却邪、殊归、天问等十二剑便是明证,而道门则喜欢藏印,比如秋叶先前所用的神霄印,以及天师印、阳平治都功印、治都总摄印、九老仙都印、北极天蓬印、北极杀鬼印、三天太上之印、流金火玲神印、应太皇符印、玉神洞灵篆印、天罡印、北地火玲印、雷霆都司符玺等等。可见两大宗门对于外物,都持有一种不可或缺的态度。
只不过到了此时,无论是道门的十五方印玺也好,还是剑宗十二剑也罢,都不足以改变两人之间的局势,甚至连加入战局的资格都没有,唯有重器才行。
放眼如今天下的重器,除去诛仙、玲珑塔、都天印、天机榜、正心镜、玉戒尺以及佛门的三件重器之外,再有就是属于大齐朝廷的传国玺和天子剑。
诸多重器之中,唯有两剑。
一剑诛仙,一剑天子。
只见手中无剑的徐北游伸出一手,五指伸张,然后在他的掌心中浮现一柄三尺长剑,与杀伐意味极重的诛仙不同,此剑气息中正平和,光明正大。
因为天子无私,行光明正大之事,此剑即是天子之剑,乃是萧煜在定鼎一战时应天下气运大势而铸造,曾以此剑斩杀傅先生傅尘,又与上官仙尘手中的诛仙从正面抗衡而不落下风。
说起来,此剑寥寥几次出世,诛仙就是对手之一,谁又能想到,在几十年之后,这两剑竟是会在同一个主人的手中?
至于这把天子剑为何会在徐北游的手中,原因也不甚复杂,大齐有两件重器,由大齐皇帝负责执掌,其中传国玺主司镇压防守,与皇城大阵相结合之后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而天子剑则是主司征讨攻伐,若是皇帝御驾亲征,则带天子剑而行。当初萧玄在君岛之战时,之所以带传国玺而不带天子剑,是因为他是武夫出身,不用兵刃,与天子剑相性不和,而萧白用天子剑而不用传国玺,亦是同样的原因,他是剑修出身,有剑足矣。
如今萧知南成为大齐新君,徐北游身为帝夫,不似皇帝也胜似皇帝,而以萧知南的修为,想要像秋叶这般同时驾驭两件重器,是绝不可能之事,所以有一件重器必然要落到徐北游的手中。徐北游与大舅哥萧白一样,都是剑修出身,而且又是远离帝都在外,所以选择天子剑在乎意料之中,也在于情理之中。
手握天子剑后的徐北游气势浑然一变,不再是那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剑宗宗主,而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可挡百万师的大齐擎天之柱,两种身份之间,两把不同的剑,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
一把剑代表了剑宗,一把剑代表了大齐。
两把剑皆是指向道门。
徐北游举起手中的天子剑,道:“剑宗与道门的恩怨,大齐和道门的恩怨,当在今日了结。”
他一步踏出,手中之剑直指年老秋叶。
不闻剑起雷声,不见剑气汹涌,唯有剑意浩大,剑势如渺渺青冥在上,苍茫大地在下,人间无可抵御之人。
这不是庶人剑、诸侯剑之上的天子剑,毕竟徐北游还不是一国之天子,这只是徐北游自己悟出的一剑,这一剑来自徐北游在过去一年的南征北战,见识过江南战事之壮阔,见识过西北战事之惨烈,走遍大江南北,既有纵横天下之男儿快意,又不乏悲叹苍生之女儿柔情,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一剑无名。
剑锋撕碎年老秋叶手中的万丈银丝,直接点在他的眉心之上。
年老秋叶好似一片经过了春夏秋冬的枯败落叶,轻轻一碰,便寸寸碎裂开来,随风而逝。
至此,秋叶一气化三清的三大身外化身全部被徐北游毁去。
三大身外化身毁去之后,各自化为一缕悠悠清气,重新融为一体,便是秋叶本尊。
徐北游望向秋叶,轻声道:“当年先师在莲花峰上与你交手,在交手之前,他老人家曾在辽东龙城见过慕容夫人,慕容夫人问他,天下太平不好吗?先师回答夫人,如今的天下太平不是他这只丧家犬的太平。”
话音落下,徐北游一步前掠,一剑直刺秋叶。
这一剑没有任何的花哨,唯有浩浩剑意,其剑意之盛,几可为实质。
也幸而此地是万劫不灭的玲珑塔内,若是还在莲花峰上,恐怕整个莲花峰都要被削去数尺。
秋叶被这一剑刺中胸口,身形飘摇后退。
徐北游继续说道:“当年先帝在君岛万石园中,也与你有过一战,那一战中,先帝曾经说过,天下太平,万世太平,天地大同,此乃吾辈所愿也,愿之所在,可舍生也。”
说罢,徐北游又踏出一步,同时也再出一剑。
这一剑没有刺穿秋叶,却好似大巧不工的重剑,直接把他砸得倒飞出去,整张面庞先是萦绕淡淡紫气,继而血色上涌,最终化为一片苍白。
不过秋叶也不是完全坐以待毙,在徐北游出剑的同时,将手中的都天印猛然掷出。
徐北游被这一印砸中胸口之后,也不好受,脚步踉跄,向后退去。
整个胸口骇人地凹陷下去,压迫心房。
不过对于徐北游而言,这不算什么,就算秋叶将他的心脏打碎,对于他而言,也不足以致命。
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他和秋叶还算是什么人间人,朝游沧海暮苍梧,历刀兵加身而不死,都是神仙中人。
徐北游在刹那之间,再出一剑。
这一剑循着先前两剑的轨迹,洞穿了避无可避的秋叶身体。
秋叶被这一剑裹挟而起,向后倒退,满头长发疯狂乱舞,竟是显现出乌发变白的诡异景象。
徐北游双手握剑,低沉喝道:“秋叶!”
这一刻,秋叶已经显现出白发迹象的满头长发再次返青。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八十六章 一剑挑落都天印
莲花峰,及至整个碧游岛,乃至是整座东海之上,在这一刻都可见云卷云舒。
身在远在齐州崂顶之上,都可以看到头顶天幕上有无数白云向外扩散,就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莲花。
崂顶之上还未离去的众人,纷纷望向那朵盛开“莲花”的花蕊位置。
此时莲花峰的玲珑塔中,轰然震动!
然后两道身影从玲珑塔中飞出,重新降临莲花峰上,分立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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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之争,两人手段尽出,从剑三十六到一气化三清,从诛仙到玲珑塔。
现在徐北游摧破秋叶的三清化身,又以诛仙镇压玲珑塔,略占优势,甚至秤杆已经开始向徐北游这边倾斜。
现在徐北游手持天子剑,秋叶怀有都天印,那么重回人间之后就是一场决定人间走向的人间之战了。
徐北游落地之后向前奔行,一人一剑化作一道长虹。
秋叶祭起都天印,有五方天帝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周,如一道道城墙。
当长虹狠狠撞击在城墙上时,声势之大,使得剑气凌空堂直接被崩塌一角。
秋叶的身形直接倒滑出去,一退数十丈。
徐北游没有丝毫要停歇换气的意思,再次一踏脚下地面,整个人拔地而起,再次一剑如长虹。
一人攻,一人守,两者一次胜过一次的浩大声势,使得莲花峰不断颤抖,这次不再是那种似是而非的震动,而是真真切切地颤抖,有几处可以称之为风景名胜的险崖已经彻底崩塌,无数落石从崖壁上剥落,坠入下方的深渊之中。
在两人撞击的那一点之上,任你是体魄强横的十八楼境界武夫,也要被生生打碎体魄,没有半分幸理。
这一战,更胜于当年在大江之畔的定鼎一战,因为当时公认的天下第一人紫尘已经飞升,在紫尘飞升之后方才踏足十八楼之上的上官仙尘可谓是环顾四周无敌手,这才悍然试剑问苍天。可今日不同,秋叶和徐北游俱是赌上了已经到手的飞升之机,各自怀有死志,强行分出生死。
两位在世仙人之战,五百年间都未曾有过。
两人连续撞击三十次,莲花峰足足被削低了三十尺。
最后一剑,不再是徐北游从正面撞击,而是高高跃起之后,一剑如九天银河倾泻。
这一次,秋叶直接半个身子都陷入地下,只余腰部以上的上半身。
而他脚下的整个莲花峰更是直接下沉一丈,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响,山下四周尘埃四起,不但遮蔽了莲花镇,而且一直向上蔓延至山腰位置。
远远望去,莲花峰的下半部分也被深埋于滚滚尘埃之中。
这一剑之后,不见秋叶有如何动作,他的身形自行拔出地面,丢掷出手中的都天印,原本可以被一手握住的都天印迎风就涨,瞬间便有一座小山峰之大,然后朝着徐北游当头落下。
这一次,变成徐北游双腿陷入地面之中。
徐北游以手中的天子剑挡住不断下落的都天印,可都天印上所蕴含的气运,却让徐北游难以抵御。
虽说道门气运已经折损严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怎么说,今日的道门未曾倾覆,还有十几代人积攒下的本钱,还有那座仿若人间仙境的玄都雄立世间。反观剑宗,经过当年倾覆之后,就连立足之地都被毁去,众多祖师牌位被推翻,已是输得一干二净。
今日比拼各自的家底,剑宗如何能与道门相比?
这也是徐北游执意要战秋叶的缘由所在。
若不是今日不能败道门,以道门的雄厚底蕴,无非是再蛰伏几十年,再来一次千年大计罢了。
在道门浩荡气运的镇压之下,徐北游的握剑之手,微微颤抖。
他眉心处的一点紫色印记,飘摇不定。
秋叶面无表情,望着徐北游。
这次不同于以往,在君岛之战时,是有天道帮忙镇压萧玄。而这一次,却是秋叶以道门气运来镇压徐北游。天道无穷,道门再如何底蕴深厚,终究有穷尽之时。
能否镇压徐北游,秋叶没有丝毫把握。
忽然秋叶伸手捂住嘴巴,五指之间血流如注。
先前徐北游在他身上刺了几剑,丝毫不逊于当初萧玄打的几拳,只是那一次有天道助他,既镇压萧玄,又帮他恢复伤势。
这一次,没有天道了。
秋叶清晰感知到自己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徐北游的几剑不断让他体魄受创,而且还使他的体魄难以恢复。
现在他已经无力再去说什么豪言壮语,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
就在此时,苦苦支撑的徐北游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不会输。”
然后他再悠悠吐出一口气,似是要将这些年来剑宗、朝廷、天下的积郁之气,全部一气吐出。
顿开金绳,扯断玉锁,打碎块垒,踏破樊笼。
徐北游笑了笑,拔高了嗓音道:“师祖说过,手中有三尺青锋,当横行天下。我徐北游手中既有三尺青锋,如何不能人间无敌?”
秋叶的脸色骤然凝重。
徐北游脸上却是露出了久违的轻松快意,就好像是如释重负。
好像是放下了肩头上的千钧重担,整个人终于能伸一个懒腰。
徐北游自踏足天下之日起,所求不外乎是人上人、重振剑宗、天下太平、报得大仇……
一桩桩,一件件,就像一副副重担压在他的身上。
可在这个关头,徐北游却要抖落了这些重担。
不去管什么徐公子、帝婿、小阁老、大将军、徐宗主……
也不去管碧游岛、剑冢岛、蓬莱岛、金鳌岛……
更不去管帝都江都、中都北都,不去管江南西北、魏国草原……
甚至在世仙人的身份也可以暂时放到一旁。
抛开这些身外之物之后,还剩下什么?
还剩下一个徐北游。
徐琰的儿子,韩瑄的义子,公孙仲谋的徒弟,萧玄的女婿。
生父、养父、师父、岳父。
徐北游一字一顿道:“今日我不为天下大义而杀你,我只是为了报私仇而已。”
话音落下时,他的身形猛然拔高。
原本镇压在他头顶的都天印也随之上升,再也不能下压分毫。
原本横于头顶的天子剑顺势一挑。
都天印被一剑挑飞,直上九天,不见踪影。
虽然徐北游没有挑落皇帝陛下的帝冠,没能斩断掌教真人的宝塔,但是今日挑落一方都天印,也足矣。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八十七章 辟地后天门大开
这场在世仙人之争,在这一剑之后,终是来到尾声。
秋叶轻叹一声,收回玲珑塔,原本巍峨如山岳的玲珑塔开始缩小,重新变回三尺之高,被秋叶托举于掌中。
与此同时,原本镇压玲珑塔的诛仙四剑也化作四抹流光从塔中飞出,然后四剑重归诛仙一剑,被徐北游握在掌中。
左手诛仙,右手天子。
当世最强两剑尽在手中,放眼天下之间,谁堪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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