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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妖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爱薄倩的王臻
唐海棠连是双手交叉挡在面前去挡,但是那股劲是在太大了,她虽然没有摔倒,但是还是被打退了两三米远。
就在这个时候,特务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间,似乎要往外掏什么东西,随后,就见他手里竟摸出了把手枪来!抬手想对准唐海棠!
老鸨见大事不妙,连忙高喊:“小心!唐姑娘!”
眼看那把枪的枪管就要对准唐海棠了,却见唐海棠的脸上还是没有半点慌乱的神色,手往后一抽,抓住了腰间别着的那把铁伞,朝着前方用力一掷。那把铁伞就像一根粗大的长毛,尖锐的伞头对准着特务的方向,嗖的一声穿去!
啪!
那把铁伞不歪不斜地正中特务手里那把抓着的手枪,直接刺穿,然后带着其深深地钉在了背后地树木上。
老鸨见特务手里没有了枪,直接大步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特务的衣物,想把他扯过来不让他逃走。但是这个时候却见他俯下身抬起手来,手里似乎又攥着什么东西,见他朝着地下一砸,听见噗地一声,地下忽然就鼓其一团团白色的烟雾,迅速的朝着四周围蔓延开来,这股白烟又浓又是刺鼻很是呛鼻,一时间我和老鸨只顾着不停的咳嗽着,眼前白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着。
大概十秒钟的功夫,这团白烟总算是散去了。我刚缓过劲来,就听见老鸨突然扯着嗓子尖叫:“狗日的!又给那个特务跑了!”
我看老鸨,原来他的手里只剩下特务身上的衣服了。
老鸨啐了口唾沫,刚想继续去追,却被唐海棠拦了下来:“别追了,那人估计已经死跑远了,这些天怕是还会埋伏在这方圆几里内,我们得多加小心了。”
老鸨问:“唐姑娘,那个特务真的是佛手们的人吗?”
唐海棠点头:“我看过了,他的左手腕上有八角花的刺青。凡是加入佛手会的人,皆于离左手腕二寸的地方纹朵八角花。这是佛手会恒古不变的规矩。”
“看来我们来此的消息已经是传了出去,不过照着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只有佛手会这一家知晓,看来他们野心很大,想独吞这块肥肉。”
“所以接下来要处处防着,我在村里找了户人家,可以安排我们三人住下,村子人颇多,佛手会的人应该不敢轻易闹出点动静来。”唐海棠说道,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经是块日出了,整片天空朦朦胧的白,宛如鱼肚般。“我们可以回村了。”
老鸨把特务身上“缴获”的那件中山装上翻了底朝天,就摸出了一包拆开了的雪茄,里头还剩六七根,老鸨也是欢喜,把其揣在了兜里。这玩意要在城里兴许还能卖不少钱,但在这个偏辟地方估计只能留着自己享受了。
随后我和老鸨收拾了下丢在地上的行李背包,便跟着唐海棠下了山。





盗妖冢 第三十三章 裁村
下山的过程就不必赘述了,反正我和老鸨都是累成不成样子了,恨不得倒在地上就赖地不起。
山下有座小村子,那就是刘大歪嘴和我们说的裁村。其实光听名字就土不拉几的寒碜得很,实际上里头的样子更是寒碜。那个地方到处都是破砖烂瓦的石头厝,更偏向南方建筑物的风格,外头连个牌匾都没有,用老鸨的话来说就是脸上没光,半点牌面都没有。说实在话也是这样,这个村落遍布着一股萧条的气象,掐指都数不出几个好的地方。与其说是建立在村落上的寒碜,倒不如说是建立在寒碜上的村落。
老鸨一路走着一边嫌弃,说小爷我去找家白房子(乡下的妓院)都比这好看百倍,老鸨这人就是叨叨,浑然看不出来他所谓的精神憔悴的模样。我倒是没有心情听他耍嘴皮子,现在的我肚皮已经是饿到贴到脊梁骨了,只想吃碗热乎乎的饭菜。
裁村这个地方里离黄河仅仅只有两公里的距离,有常年处于下风向,所以这里的整个空气都异常的潮湿,甚至要比我们在山上遇到的还要重上几分。我刚进裁村,却瞧见家家户户竟然都亮着灯光,看样子应该是蜡烛发出来的光线。我就好奇,现在天空虽然开始泛白但是并没消减太多的夜色,这裁村怎么这个点了还燃着灯火,而且看光线的微弱成都,这蜡烛似乎都燃了大半个晚上了,暗淡的似乎随时要熄灭了般。我疑惑:莫不成这个裁村的人都知道我和老鸨这两个陌生的外乡人要来,一直在提防着我们俩?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之后,老鸨就笑话我瞎想,他说明明是村里人知道我们俩人要来彻夜未眠准备欢迎我们大驾光临。我瞟了他一个白眼,这死胖子真会扯淡,说的比我还要离谱。这时候,在前面带路的唐海棠就道,这似乎是裁村的人的一个怪习惯,到了晚上,他们就要点着一盏蜡烛台,即时睡觉的时候都不会熄灭,哪怕一根蜡烛燃尽了半夜都会有人起来换上另一根。至于原因她也是不知道。
我和老鸨听了就有些不理解,这裁村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癖好,怎么和小孩子怕黑睡不着死活不让父母熄灯一样。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唐海棠还说了这裁村里的人都有些畏生,大都是不爱招待外乡人的,好在在此之前唐海棠就已经在这里找了户人家安排住下了。这户人家就只有一人,名叫做柏叔。柏叔以前是在黄河那带做捞尸人的,顾名思义就是把落入黄河溺死的人的尸体打捞出来,让他们的家属付了钱带回去安葬。柏叔做这行做了是十年了,一直靠着这个维持生计。到后来新中国建立,黄河这带的整治工作太平点了,坠河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说句难听话,柏叔没有尸体捞了也就没有钱糊口了。那个时候也就是盗墓行上“棺皮”奇观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所谓“咸地不长蒿,必有泥沙掏”,很多的盗墓贼都觉得这黄河面上有异象,那底下必定不寻常,所以常年来都会陆陆续续地来这个地方寻宝,柏叔瞧见了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房子腾出来给这些盗墓贼安顿,也可以帮他们掩住风声。
我听了就觉得这个柏叔是个精明的商人,正想见见这个人呢,就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到了?”,抬头一看,瞧见个三十出头的汉子,眉毛耷拉着一张苦丧的脸,肤色和黄土地一样,褐黄里带着一抹黝黑,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他就站在一间破旧的石头厝门前,耸着肩朝我们小声地打着招呼。这应该就是唐海棠嘴里说的那个柏叔了。
“柏叔,你去准备几口饭菜,我的这两个朋友都饿了,行李放着我们来收拾就好。”唐海棠上前说道。臭不要脸的老鸨又在后头补充了句要头蒜,这个淳朴的汉子点了点头,立马进了厨房。
我们也跟着到了里屋。啧!这里头虽然破旧但是收拾的有条有理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干干净净的让人看了就清爽。这间石头厝有两层高,上面应该是阁楼,下面就是厨房厅堂什么的。和之前进村子看到的一样,厅堂的中央也是点着一盏蜡烛台,烛台边上都是叠的厚厚的已经凝固了烛油,看起来像茧子皮一样。看样子是燃了不少根的蜡烛了。
唐海棠和我们打了把手,一同把行李帮到了上头的屋子里。楼上的屋子不多,但是还算宽敞,唐海棠单独一间,我和老鸨同住一间。整顿好了行李之后,我肚子就已经是饿的烧开了锅,鼻子一嗅楼下传来了阵香气,带着油烟葱花热气的香味,扑鼻而来,心里暗喜,知道柏叔已经做好了饭菜,急急忙忙下了楼。
柏叔煮的是面条,北方的那种宽面,现抻出来的,撒上了花椒葱姜油等调料,再盖上一勺的辣椒油,吸溜一声下肚,胃里热腾腾的,脑门一出汗鼻涕眼泪再一流,整个人暖和了很多,身上的那股寒气顿时间也消散了很多。老鸨的吃相我就不描述了,狼吞虎咽的,像上辈子是只饿死鬼一样。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村里人夜间燃着灯火的怪习惯,就抬头问柏叔:“柏叔,你们裁村的人为什么夜间都要点着火啊?这多费蜡烛啊!”
我本是无心顺口这么一问,却没想到柏叔听了脸色顿时一变,整张脸拉长了下来,似乎我这一问触碰到什么忌讳一样,脸色有些慌张。他左右迅速瞥了几眼,确定这门窗都关严实了后,伏在桌面上低下压低了声音对我道:“小兄弟,你这是有所不知啊,我们裁村人之所以夜里还要点着灯火一个通宵,是为了防着妖怪啊。”
“妖怪?”我听了一愣。老鸨也是顾不上吃面,不做声听柏叔继续讲下去。
柏叔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们仨人也是道上的人,相比听说过黄河裁缝魑魅婆的传说吧。我们裁村是个老村子,早在古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我听老一辈的人讲,这魑魅婆成妖后,戾气很重,时不时出没到我们村落杀人剥皮,那时候人心惶惶,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只妖似乎怕光,点了蜡烛有了灯光就不敢再靠近村子,于是我们裁村的老祖宗就一直延续着这个习惯,至今都没有变。”
老鸨听了却听了一脸的不信,有些嗤之以鼻,嘀咕:“呵。现在还哪里有什么妖怪,这魑魅婆早就死得胎盘都没掉了,小爷我还正到处找她老人家的冢呢!”
紧接着,唐海棠也问柏叔:“柏叔,你这些天有没有察觉到这一带有外人来过呢?”
柏叔听了想了想,摇头。
唐海棠喃喃到:“照他这么说,看来佛手会此次来的人,怕是只有那个特务一人了。即时这样,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佛手会的人不是寻常人,比起心眼来他们要多得多。”
我和老鸨点头。
肚子饱了后,我和老鸨便回屋了,一路的舟车劳顿加上之前的一连串事情让我们已经很是疲惫,头一碰枕头,便打起了瞌睡。
睡前,我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着一根粗长的蜡烛,灯芯上在不断地烧着一团豆大的火苗,火苗的尖端绵绵不断地窜起一条长长的黑烟。




盗妖冢 第三十四章 查阅资料
等我和老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纸糊着的窗户纸照射了进来,我揉了揉眼,床头的蜡烛台已经摆着半截熄灭的蜡烛,大量的蜡烛油顺着台柱流在了桌面上。
我推了下老鸨,他处于一种半醒半睡的状态里,被我这么一推,喃喃了几声,搓着胳膊就爬起来了。我穿好了衣服,下楼。
厅堂是半点人影都没有的,出了大门,才看见唐海棠站在不远处的边上,打了盆水,弯着腰侧着脖子在洗头。水淋湿了她的头发,使其变得有些晶莹剔透,水又顺着她的脖子滑过,沾湿了她的衣服,衣服湿后黏在了她的肌肤上,使得她刚刚发育逐渐饱和的身材轮廓勾勒了出来。我看了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两片红晕。
就在这个时候,唐海棠的脸转了过来,目光正好注碰了我,看我一脸愣神的样,自然知道我是在看什么的,连忙又把头扭转了回去。我这才回过神来,立即低下头,尽力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心里其实已经是臊得慌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后,我便去吃柏叔给我们准备的午饭了,实际是就是早饭只是我和老鸨起了晚罢了。感到厨房口,就瞧见老鸨已经在那头吃起来了,手里攥着大饼,蘸着酱大口吃着。
我没说话,坐下来拿起筷子来正要夹口咸菜吃,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处传来了一阵刺痛,这莫名的疼痛的来源我是心知肚明的,连忙挽起裤腿来一看,那个鼓起的疙瘩已经爬到我的腿关节那里了!
“徐轩怎么了?”老鸨意识到我的不对劲,嘴里的东西还没下咽,就连忙把头凑了过来查看,随后脸色一变,“唐姑娘已经在你大腿跟那里绑了根沾过黑狗血的红绳了,理应阳气颇重是可以压住小妖身上的阴气的,没想到这虫子还能挪动,看来这种小妖不同寻常啊!”
我仔细看那个疙瘩,它像一颗瘤子一样硬生生地卡在了关节后头的腘部,我弯曲了下脚,又是一阵细微的疼痛,虽然不是那么的明显,但是硌得难受。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它已经是挪动了三寸有余,按照这速度看来,别说十来天,四五天的时间就可以爬到我的肠胃里去了!
我顿时没有了吃饭的欲望,苦着脸。
老鸨见状也是安慰我:“徐弟弟你颗别怕,有我刘小爷在呢,我们现在先用这红绳镇着缓缓,再过三天的时间若是还没有什么效果显著的法子,我就把你带到县城里去,郑州这里的民间高手有好些个是我的旧相识呢,他们定能有办法的。”
老鸨这么一说我心里才好受了点,楞了小会儿后抬头对老鸨说道:“哎你说,我要是不摄食了,这只住在我腿里的裁皮螂不就没有营养,那不就也爬不动了吗?”
老鸨苦笑:“这种妖就和蚊子一样,只要你没死只要你血没有干,都能在你身上吸取供给生存的养分。”
我听了也是悻悻的没说话,老鸨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别想那么多了,慢慢都会有法子的,乐呵点。我听了点点头,又低头看了眼我腘部的疙瘩,便继续拿起筷子起来吃饭了。
吃完饭准备起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却见唐海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后头,手里拿着一叠宣纸,随后放在了我们的面前:“你们看,这是柏叔给我们找的关于裁村的文献资料。”
我拿了一张起来看,上头写着的是关于裁村的历史。我不由的感到惊讶,原来着裁村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大概是晋朝初年的时候,那时候中国各地还未统一,郑州这块地也就就是靠经黄河这带的地方,当时是还没有纳入管辖的范围,被一个不知名的部落占据着,这个部落还是奴隶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便传闻黄河里住着一只大妖了,崇尚天地是当时的文化,部落首领为了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就会拿奴隶去做祭祀品。这个刘大歪嘴也和我们说过,黄河底下的这只妖有个怪癖,喜欢人皮,首领就叫人把奴隶杀死,将他们脸上的皮活生生地剥下来,装在棺材里头,丢入河里。再到后来,这个部落慢慢被推翻,封建阶级在这里建立,就再也没有残忍的奴隶制度了,也没有了祭祀河妖的行为了,然后大概从清朝开始,河妖再次上岸裁剪人皮的传闻就开始传开了,直到后来裁村的人养成了彻夜点灯的习惯后,这事情才平息了下来。
大致地看了一遍下来后,我多多少少清楚了些,这文献里头写的河妖大概就是只魑魅婆了。
老鸨也是拿起了一张纸来看。那是一张报纸,是郑州市的日报,上面的标题瞩目:
黄河下游浮现红漆棺材!疑是河底墓穴松动导致!
老鸨看了眼上头地日期,是农历初五,离现在已经有四个月多了。上头是转载新华社的报告:
“近些天黄河下游村民河边作业的时候,频繁发现了河面上连续好几天漂上数个红漆棺木,上报给县政府后,县政府派了一批考古队去前往黄河下游勘察,到达后,他们把河面上的棺材全都打捞了上来,开棺后却发现所有的棺材里面并未存有尸骨,都是空空如也。将棺材木采样观察后,发现其年代很是久远,但具体是什么朝代的产物无从判断。本报记者访问了郑州市的专家张老先生,张老先生指出这黄河底下或藏有古代墓穴,因为河水的流动形成土质疏松从而导致墓内棺木上浮。”
老鸨看后裂了咧大嘴,打了个哈哈:“看来这政府的人也刻意隐瞒了棺材里藏有人皮的事情,这看的,还不如小道消息来的有价值呢!”
唐海棠打断他:“倒也不至于这么说,这篇报告也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郑州的考古专家认为这黄河底下藏着墓穴。我觉得这个判断没有错,或许魑魅婆的冢就藏在这黄河下。”
我听了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明白她说的话:“冢藏在河底下?那岂不成了东海龙宫吗?就算是这样,唐姑娘,我们下去不就淹死了吗?”
唐海棠本来较为严肃的脸,听到我这番说辞后噗呲一声笑了,老鸨也是瞥了我一个白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但还是不解,于是老鸨就和我解释道:“河底下藏有墓穴不是你这个愣头青想的那样被水淹没在里头的。这河水多深都有个底,到了底再往下就是岩石层了,而这个墓穴则是建在这岩石层里头的,水不会浸进去的。这是一种特殊的墓室结构,古时候有些诸候将相会把自己的墓穴建在河底下,因为水代表财,他们希望自己的家世家业财源滚滚。小子,盗墓和盗妖冢不分家,你得宽泛涉猎这方面的知识啊!”
我听了恍然,不过很快又出现了疑问,那就是如何穿过河底进入这墓穴里头。老鸨说这就不太清楚了,人的墓穴通常是有密道和岸上连同的,但至于妖冢他也没听说过。
我们把视线挪到了最后一张图,那是张地图,上面用毛笔一笔一笔勾画出来的,纸张已经蜡黄了,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唐海棠说这是清朝时候整个裁村的版图,因为裁村偏辟一直没有得到什么扶持,所以从清朝到现在整个裁村的格局都没有多大改变。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地图的左上角处有个小小的红圈,那是面朝黄河的一片地,我问唐海棠:“唐姑娘。这里被圈画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唐海棠看一了眼:“那是一户新盖的楼房,在裁村外头两三百米远,房子的主人也是裁村人,五年前他去山西挖煤发了财,几个月前回村里,盖楼房拉电线,昨天房子才刚刚竣工,听柏叔说今晚要请全村子的人吃酒宴。”
老鸨一听有酒肉吃,眼睛立马泛光,似乎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没想到这种破疙瘩地也出了地主呀,小爷我有些日子没有好好地打打牙祭了。”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头,皮笑肉更笑地接着说道;“徐轩,今晚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拿他一羹吃,作为咱们的接风宴。”




盗妖冢 第三十五章 黄河边上的酒宴
办酒宴的那个地主姓吴,名叫富贵,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柏叔和我们透露了个惊人的消息,说吴富贵也是捞尸人,做的时间比他还要长,而且这吴富贵就是四个月前发现黄河浮棺的那个村民。
不过说也奇怪,自打那个过后不久他也金盆洗手不做捞尸人了,再到后来他的去山西挖煤的儿子突然就发了财,寄了一大笔的钱回去给盖房子,现在吃好穿好的活脱脱的一个地主,好生气派!
老鸨听的时候便说这里头肯定又不对劲的地方,难不成那次黄河浮棺还浮出来个神仙来,满足了他个愿望,就突然变得富得流油了?我也认同老鸨的观点。这中间定是被隐瞒了什么事情。
本来老鸨和我想偷摸着混进去吃酒,然后找个机会查查看这个吴富贵的事,柏叔说不用偷摸,裁村的人本就比较多,吴富贵本就上了年纪了记忆力不好自然有很多面孔是不熟悉的,再加上他也不缺这几双筷子,我们掺在里头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唐海棠不太愿意去,说是想待在屋子里清静阵子,于是乎,柏叔就带上我和老鸨去参加这次的酒宴。
酒宴定在下午四点钟开始,睡完午觉我们就出发了。出了村外天差不多已经有些暗淡了下来,天边像遮掩了一层粘膜一样朦胧不清,看清来有些肃杀。吴老赖的房子盖在离村西头两三百米处的空地上,再走一两公里就是黄河下游岸了,恰好是下风向,也是最来风的地儿,这天恰好又是节气秋分,寒意愈发明显,我们朝着吴富贵的的房子走去,迎面都是萧萧的带着黄河边上泥土腥味的冷风。
慢慢的,那栋新盖起的房子就在我们不断拓宽的视野里慢慢显露了出来。那模样真的好生气派:两层高的洋楼,贴着朱红色的砖瓦,外头围着一个砌着高墙的大院子,围墙上头张灯结彩的,四个角上还挂着接着电线的灯盏。这房子要是往后放二十年那真的不足为奇,但是在七十年代的中国,尤其还是这种偏辟的山沟沟,这种洋楼那真的算是鹤立鸡群了。
我们还没有到达这栋洋楼,就听闻耳边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时不时掺杂着几响鞭炮的声音。再往前些就更加大声了,当我们走到那栋房子的底下,便瞧见院子里头已经是站着许许多多的村民,熙熙攘攘的,他们在那里眉飞色舞的聊天唠嗑,发出来的交谈声宛如铺天盖地而来,好不热闹!
再往里头就是一张张盖着红布的桌子,大概有七八张,方方圆圆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上了花生毛豆之类下酒的小食,还有两三坛的酒。对于我来说,这种场景只有在村里人办喜宴的时候可以看到。
老鸨看了嘴巴痒痒,酒瘾就这么被勾了出来,刚跟着柏叔坐了张桌子,就连忙把桌上的酒操起一坛子来,迫不及待地拔去上头的红布,嗬!淳淳的酒香就这么直溜溜的冒了出来。老鸨连满上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抬起来仰头就下肚,然后闭着眼睛,砸吧着嘴好像还在回味口齿里的余香,一幅极其享受的样子。似乎肚子里要是有些墨水就能同李白那样能作诗了。
老鸨连续又倒又喝连续了几杯,酒瘾解了些,然后又是倒了杯,递到我的面前来:“徐弟弟,你尝尝,好酒呢!”
我摆手:“我不会喝酒。”
“哎!试试看啊。”老鸨又把酒杯往我嘴边凑了凑。
我是不太喜欢喝酒的。老鸨把酒杯靠的这么进,那酒味就从我鼻子底下冒了上来下,有些呛人。我伸出手来刚想把老鸨手里的酒杯给推走,突然不经意间就瞧见杯子里的酒水面上,竟然浮现着一张模糊的脸!她面目一片黑魆魆的,我只能隐约看到她扭曲的五官。
我看花眼了吗?我一愣,揉了揉眼再次定睛一看,却见酒水里头的人脸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睛白的突兀,空洞地直视着我!我吓得顿时身子一颤,把老鸨手里的酒给洒到了地上。
“怎么了?”老鸨看我的神情不对劲,微微皱着眉问道。
“杯子,杯子里头有张人脸。”
“你被酒精味给醺迷糊了吧?这才腕口大的杯子哪里装的下一张人脸啊?”
“不是。”我直挺着腰,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那张人脸是倒影。有人,有人在背后注视着我们俩!”
老鸨听后先是一愣,然后便与我不约而同地刷的一声转过身去。当目光落下的时候,我们看见那栋楼房二层的阳台上,站着一道黑色的人影!她面孔模糊有些阴森,而眼睛却泛着微微的白光,正直勾勾地地看着我和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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