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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妖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爱薄倩的王臻
老鸨见那药还在,连忙是凑过身来,打量着这瓶似乎可以救命的药。它可以救吴富贵的命,那也就可以救我的命。
“打开看看。”老鸨道。
我一只手握紧了那个瓶口,另一只手捏住了上头的木塞,轻轻地一拔,波的一声瓶口被打开了。
我们还没看,就闻到里头冒出了一股类似烧焦的味道。
我嗅了嗅:“有点像,啧,有点像烟味。”
老鸨也是觉得奇怪,道:“倒点出来看看。”
于是我便小心的倾着瓶子,用食指在瓶身敲了敲,把里头的粉末给抖出来了些,黑乎乎的,我掂在手心里,把其靠近鼻子底下一闻,那股烧焦味就更加闻得出来了,虽然很淡,但是凑近了闻有些刺鼻,像是黏在在我鼻腔的鼻膜有些难受。
老鸨伸出手指在我手心里这些药粉里捏了捏,又搓了搓,接着放在眼前看了下,自言自语:“真是稀奇,这药粉摸起来干巴的,闻起来又有些呛,有点像烟灰。”
这特务给吴富贵的药的确是和我们平常见到的不一样,不像中药也不像西药,也不知道是什么磨成的粉末,觉得似曾相识又叫不上个所以然来。但现在不是琢磨这东西成分的时候,老鸨接着又叫我把这药涂在我腿上的那个疙瘩上看看。
我挽起我的裤脚,露出了那个疙瘩。它似乎又往上挪了些,也似乎变得更大了。的确,那裁皮螂在不断地汲取我血肉里的营养,而且在不经意不断地往肠胃的方向移动。
我把药粉慢慢地倒在了疙瘩上,用手抹均匀了。就在那黑色粉末触碰到肌肤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到疙瘩里头的肌肉不再那么绷紧了,变得松弛轻松了很多,而且上头显现出来那呈八角扩散的条纹淡去了许多。唐海棠说过那些条纹的形成是里头的裁皮螂用它的腿牵扯住我的神经和毛细血管而导致的,这么说来,这药的果真是起了作用,似乎在压制甚至在麻醉裁皮螂一般。
老鸨惊讶:“特务的这药还真的有作用,可以保住你的腿哩!咱们偷稍一瓶然后走。”
的确,这东西或许可以帮上我一个大忙。于是我立即就把瓶子堵上了木塞,揣进里头衣服的兜里,又用外头的褂子给掩住。
捂严实了后,我想整理下桌面摆回原样再走,老鸨说你偷东西还负责打扫卫生啊,该啥样就啥样,吴富贵迟早会发现。于是我也索性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直接和老鸨下了楼梯,跳窗子出去,然后又绕了一圈到了院前的酒席上。
回到酒桌上,老鸨立马露出便后痛快的样子来,揉着肚子对柏叔道:“嗬,去了趟厕所舒服多了。”
老鸨话刚说完,突然就打了个嗝。我顿时无语凝噎,这家伙显然是之前吃撑的,还大言不惭说去厕所了,这是去厕所屙屎还是吃屎去了。
但老鸨是个聪明的家伙,立马接话:“呵呵,这酒气刚才把我给胀的,现在呼出来好多了。嘿!但好酒这东西不闹肚子,我这酒量还可以再喝的。来,继续喝。”
说罢,他立即给柏叔斟满了一大碗,自己也一碗,抬起手来磕了下碗仰头就下去。
吴富贵此时正和裁村的一群人围在一起喝酒,他腿上的那个鼓起来的疙瘩对我来说十分的显眼,或许是心理作用,我似乎甚至可以透过上面覆盖着的棉絮看到缩在里头的那只硕大的裁皮螂。
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怀中兜里藏着的那瓶药,陷入沉思:那个吴富贵用那种药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里头的裁皮螂却在不断地变大,甚至挤破皮露出在外,而且疙瘩附近的肉都腐烂掉了,他的腿似乎并没有得道什么根本的解决。
我在想如果又是四个月呢,那只寄居在吴富贵大腿里头的裁皮螂会大到什么样?他的腿还可以正常行走吗?
这种想法在我脑海里不断膨胀,越想越觉得惶恐,我连满打断了自己的想法,毕竟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保命要紧。





盗妖冢 第三十九章 二更
酒宴还是热闹的不行,菜被席卷一空,酒还有,不断地上来,裁村的人不断地喝。期间我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吴富贵在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总是感觉到不安,似乎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但我不清楚这事情是什么。
那场酒宴持续了多久我是不清楚了,反正回去的时候老鸨已经是有些醉了,走路有些迷糊晃悠,于是我只好架着他搀回去。至于柏叔,虽说有喝点小酒但神志还是清楚的很,他手里提着一盏红色糊纸笼着的灯笼在前头带路。灯笼里头燃着的蜡烛,时不时地冒出来忽白忽黑的烟。
老鸨还喝酒是没错,但是稍微多点就上头,用我们东北的话来讲就是个酒懵子。好在吃菜就塞了他胃里不少的地方,这才没有留有多少余地给他再喝酒。否则的话就是得照一头摞子拖着回家了。
路程没有多久,我们走了十来分钟的路就到了住的地方。这时候差不多也是十一二点了,我刚到院子里头就瞧见唐海棠安静的靠在廊柱上假寐,听到动静后起身,迎面走过来,见到老鸨一幅醉醺醺的模样,关心道:“他怎么了?”
“没啥事,就是喝酒喝上头了,迷糊。”
我话刚说完,老鸨就扯了一喉咙:“胡说!小爷我怎么可能喝醉呢?当年孙悟空偷蟠桃喝仙酒都没有醉,我堂堂三尺男儿,酒量还能比一只猴子差?柏叔!继续倒酒!”
柏叔哎了声,对我们说了声真的是喝醉了,然后扭过头对着老鸨摇摇手:“没有酒了小兄弟,你先回屋子睡上一宿吧。”
“没有酒唔。”老鸨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就是之前从特务衣服里“缴获”的那只雪茄。他递在柏叔面前,“没有酒那抽烟,抽烟抽烟赛比神仙!”
柏叔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使不得使不得,我有肺痨,抽根烟这身子骨就垮了。”
老鸨听后撅了撅嘴,露出了幅扫兴的样子来。我道:“柏叔也该休息了,你赶快也上床好好睡一觉,睡醒了酒也醒了。”
说罢,我就把老鸨往屋子里头拉,起初他还有点不愿意,后来唐海棠同我一起搀扶着,他倒是安分了下来。
拖进屋后,我也是有了困意,打算明天再和唐海棠说今晚在酒宴上看到的事,于是就和她道了别,关上了门。
回头一看,老鸨这家伙倒是自觉地躺在了床上,四肢张开,呈大字状,像在摊了一张宽大的面饼一样,满满地地把他身上的肉均匀地铺在了床铺上。我没法子,只好在床边上找了条还空留的空隙,侧着身子在里头躺着。
床头边摆着还是那个破旧的烛台,烛台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插着一根红色的蜡烛,不断地烧着,蓝色的火焰上拖着一条黑烟,不断地升起然后消散在空气里。
我闭上了眼睛。
“来了吗?”我听到老鸨的声音在我耳边细微地响起。他还是在闭着眼睡觉。
“还没。但是也快来了,已经两更了。”我道。
就在半个小时前,老鸨突然和我讲了一个奇怪的点。
“徐轩,你有没有注意到在我们之前吴富贵的房子里,那个特务似乎交代了吴富贵一件事,并吩咐要完成。”
“注意到了,但不清楚是什么事。”
“那个特务前后交代了两遍,两遍都有一个相似的点,你知道吗?”
“你是说,拍肩头?”
“对,每次都拍了两下。”




盗妖冢 第四十章 瓮中捉鳖
床头前摆着的蜡烛在不停的扑朔着火苗,似乎在暗示什么事情的到来。
我们把视线放向了窗外,模糊老旧的玻璃窗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人影,黑黝黝的像是皮影戏里的角色,贴在了上面左右晃动着。我们知道,那是吴富贵来了。
柏叔的房子是石头厝,这种建筑经常可以在农村里看到的,大都的四周围的围墙上都会用水泥掺和上碎玻璃粘在上面,顺着围墙围成一圈,以防别人随便的翻墙进来。但柏叔之前是个捞尸人,一天到晚很少时间回家,再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哪里还会估计粘不粘玻璃的事。所以想要翻墙进来,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和老鸨心知肚明窗户外头的这家伙心术不正,眼睛半闭半睁的装作睡觉的模样,打算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吱——!
窗户被那道人影缓缓地推开了。这窗户我们是故意不上闩的。
那道人影把头探了进来。
屋子里燃着的蜡烛的光,照亮了他的脸膛。只见他脸上围着一裹黑布,把他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那双贼眉鼠眼来,额头上显现出来的抬头纹让他看起来感觉像是在思索什么。
只见他歪着脑袋左右看了看,眼光最后落到了我和老鸨的身上。见我俩睡的正酣,似乎是放心了,这才把头往下的那截身子挪进屋来。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他大腿上的那个鼓起来的疙瘩:果真是吴富贵这家伙!
吴富贵没有光窗户,直接是蹑手蹑脚的踩进屋子里来,因为地面是一条条的木板凭借起来的,所以只要稍加用力,就会发出比较明显的响动。吴富贵只能加倍小心谨慎,踮着脚尖走路,生怕弄出动静来吵醒正在“睡觉”的我们。
我和老鸨的行李就放在床头边下,两三摞。这个显现的位置立刻吸引到了吴富贵的注意力,他像是瞧见了什么宝贝,立马弓着腰走向那些行李。
到了跟前,他单膝跪在地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上头的拉链。他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在刻意地调整呼吸的速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那种药的味道。
吴富贵解开了第一个行囊,里头七七八八的全都是我们盗妖冢时用到的法器和工具,吴富贵不断地翻动着,但看起来没有一件是他想要的,或许同老鸨说的那样,他在寻找我们手里的那张银质面具。
再解开第二个行囊。里头只是衣物,此时的吴富贵看起来似乎有些着急,她似乎在迫切的寻找着那样东西,慢慢地,他越翻越乱,把衣服裤子都扯了出来。
他的抬头纹更加明显了,此时的他似乎很焦灼。
“在哪里呢?”他自言自语道。
“在这里哩。”这时候,老鸨已经悄然地把一只手放在了吴富贵的肩头上,就像一只粗厚的熊掌搭了上来。这一下把吴富贵吓得脸上一震,愣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慢慢地把头扭向我们,眼神里满是惶恐的神情。
老鸨冲着他抿嘴笑:“你爷爷我在这里哩。”
这一笑把吴富贵吓得魂都快没了,再加上老鸨本来就靠进烛台,那上的光很不均匀地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笑看起来就像黑白无常那样的瘆人。
吴富贵虽然被这么抓了个正着时吓得不轻,但是好赖他也是做过捞尸人的,大大小小的吓人场面也是见过的,胆量不至于小到什么程度。他马上是缓过劲来,一看我也是睁开眼来了,知道这是设好的圈套在诈他,立刻抬起身子来就要跑。
老鸨哪里能放过这家伙,立即是伸手抓住了吴富贵的手臂,往后压想要把他给擒住。但这吴富贵反应很是鸡贼,一扭身然后再一晃胳膊,直接把衣服给扯了下来,脱身后直奔窗户口。
“金蝉脱壳?又跟小爷我玩这套?徐轩!堵住窗户口!”
我道了声好,连忙滚下床,朝着窗户跑去,想要立马堵住窗户,但吴富贵虽然此时是率先我一步到了窗户那里,一只腿已经是伸出了窗户外头。眼看他就要跳窗逃跑,我立马是冲上前,抓住窗口的一扇窗,用力一关,狠狠的砸在吴富贵夹在窗户缝隙中间的腿上。
上头木制的窗户框很是坚硬,这下打的不轻,直接是打到了吴富贵的骨头上,疼得他嗷嗷叫。
老鸨也到了窗户口这,趁机一把手抓住了他的肩胛骨,往后一拉,吴富贵一个后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板上。老鸨随即身子压了上去,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领子,另一只手扯下了待蒙在他脸上的黑布。
吴富贵疼苦中带着惊恐的脸暴露在了我们俩的视野里。
“果真是你这个老贼!”老鸨把他衣领子用力地往上提,“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吴富贵吓得有些结巴。
“是不是奔着那个面具来的?”
吴富贵害怕得似乎有些懵,没敢说话,脸上的毛孔似乎都在打颤。
老鸨接着质问:“不是那个人叫你来的?”
这下吴富贵终于开口了:“什么人,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有什么人。”他脸色很是慌张,不停的摆手。
“就是给你药的那个人!”
老鸨这话刚说出口,吴富贵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像是怕被看破什么一样,侧着脸不敢直视老鸨,嘴巴一直在不断地否认:“什么白药黑药的,别说了,我不懂你在讲什么。”
老鸨呵呵一笑:“不说是吧?小爷我有法子让你开口。徐轩,帮我按住他!”
我不知道老鸨说的法子是什么,但我还是照着做了。随后,老鸨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把匕首来。
吴富贵看到刀顿时面色惨白,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着老鸨:“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做了你的。”老鸨说着,伸出手来掀开了吴富贵的裤腿,就是那只长着疙瘩的腿。吴富贵虽然不清楚老鸨要做什么,但是知道不妙,不停的想要睁大,但是毕竟是个四五十岁的人了,力气自然是大不到哪里去,被我按住双肩压的死死的。后来他索性就扑腾脚,想要再反抗,老鸨直接是在他脚拇指缝里割了一刀,疼得他又是嗷嗷叫,这才安定下来不敢动弹。
裤子被掀到了大腿根处,那个恶心的疙瘩露了出来,寄居在中间肉洞里的那只硕大的裁皮螂也显现在我们的眼前。这个时候,我们闻到了那种药的味道,同时,还闻到了一股腐臭味。
细看,吴富贵疙瘩上的肉全都烂掉了,没有结痂,上面还有流脓的迹象,看起来就像一坨被秃鹰进食过的腐烂的千疮百孔的臭肉,十分的恶心!
老鸨耸了耸鼻翼,把手里的那个匕首轻轻地贴在了那个露出来的裁皮螂的甲壳上:“看你也很痛苦,不如我帮帮你吧。直接把这裁皮螂给剃出来吧。”
吴富贵面如土色,脸上满是乞求的表情:“求求你,不要,这虫子腿上牵着我腿上的神经血管,一被强制弄出来,神经线断了,我这只腿就废了。别把这只虫子弄出来,算我求你了。”
“嗬,看来你知道啊,是不是也是那个给你药的人告诉你的?”
吴富贵不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老鸨一提到那个特务,吴富贵就是沉默或者支支吾吾的,似乎这期间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哦?不说是吗,那小爷我就帮你把这七星瓢虫搞出来吧,就当积德积善了。”说罢,老鸨就把匕首倾了起来,锋利的刀尖对准了那只裁皮螂,准备下手。
“是佛手会!都是佛手会的人和我讲的!”
老鸨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情接近奔溃的吴富贵,道:“说来。”
吴富贵哭丧着脸:“是佛手会的人,他要我来你们这里偷一张银做的面具。否则,否则就不给我药,没有了药我不出五天就会死啊。”
果真是佛手会的那个特务在命令他做事。老鸨脸色一沉,问:“那你腿上的虫子到底怎么回事?”
“四个月前,就是那次黄河浮棺的事。”吴富贵提心吊胆的看着我们,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候我当时还是在黄河下游捞尸的,那天忽然发现了这个怪现象,下水查看,突然觉得腿上一阵刺痛,不知不觉就被这虫子钻进了腿上,但起初我也没有在意,觉得可能是抽筋之类的,直到几天后我才察觉到。”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和上头的政府讲?”
吴富贵畏缩着脑袋:“我不敢,因为,因为当时的黄河浮棺情况,我并没有全都如实的汇报给县政府,我还偷偷隐瞒了件事。”
“什么事?”
吴富贵抬头,没直接开口说话,而是左右瞥了瞥,似乎不太想讲。但是看了眼老鸨手里匕首的寒光后,只好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时候,我发现在一个棺材板上的木钉子上,挂着一个东西。我觉得是个宝贝,就私入囊中了。”
“什么东西。”
“半张面具。”吴富贵哆嗦着,“半张图案诡异的银质面具。”




盗妖冢 第四十一章 背后的交易
银质面具?吴富贵的这番说辞让我们想到了我们手里持有的那张面具。刘大歪嘴和我们说过,这种银质面具共有六张,对应妖兽饕餮的六大护法,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吴富贵发现的从黄河地下飘出来的那半张也是其中的。
“那半面具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老鸨问。
吴富贵想了想,道:“只有半张所以我描述的不会很清楚,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上面的图案像是一张人脸,皱巴巴的有条纹,像是一张老婆子的脸。”
老鸨和我都反应了过来,那半张面具应该就是属于魑魅婆的那张面具。
老鸨继续问道:“那面具在哪里?我要看看。”
吴富贵把头垂了下来:“我,我卖了。”
“卖了?你卖给谁了?”
“佛手会的那个人。”
我和老鸨听后似乎都有些恍悟了,看来这个吴富贵和那个特务背后果然是有着一场见不得人的交易。
我接话:“你是不是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吴富贵不敢看我们俩,许久,才把事实说了出来:
起初吴富贵拿到那半张面具,就打算去趟县城找个地方卖出去捞点油水。就在那个时候,佛手会的特务找到了他,开口就是出价五百块买下这半块面具,吴富贵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自然是心生欢喜接受,他新盖房子的钱就是来自这笔钱。起初他以为特务只是一个黑市的古董贩子,但直到后头,在他发现了自己腿上的异样后,特务又出现了,特务表明自己是佛手会的,并告诉他这种虫子是致命的如果不加以控制他不出十天之类必死无疑,于是特务表示愿意为他控制这裁皮螂的寄生速度,作为条件,他只需要严守那半张面具的消息。吴富贵答应了,于是特务就开始提供给他一些药物。起初的药并不是现在的那样,而且期间一直在更换,有注射器也有敷贴,直到最近的两周才换成了现在手里持有的那种黑色粉末。吴富贵说,那种黑色粉末的药效最为明显。
我听后陷入了深思。如果吴富贵说的都是实话的话。这个所谓的交易收益的更多的是吴富贵,即拿到了钱还有药物来控制他的伤势,而佛手会似乎只得到了那半张面具。这样看来,佛手会在得到面具后他们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可为什么还要为他提供药物来抑制住裁皮螂的寄生呢?
在我看来,这背后的交易,似乎不止如此。
老鸨看这吴富贵把事实都交代出来了,而且他也没有什么敌意,就稍微松开了点手。此时老鸨更在乎的是药,于是就问吴富贵道:“那些药呢?”
吴富贵愣了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鸨指了指下我:“我的这朋友也是被这虫子给寄生在了腿上,需要借点药缓缓。”
吴富贵顿时慌了起来:“不行,我靠这个续命的,佛手会的那人本来给我的药就少,这次吩咐做的事没做成,还把事情全委全说了出来,不知道他会拿我怎么样,不行听了很不乐意,我的这些药就那么点了,绝对不能拿走。”
老鸨刚想故伎重演拿刀威胁,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耳边咻地一阵气流声划过,然后蜡烛忽然就毫无征兆的,熄灭了!
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老鸨有些乱了手脚,连忙又是抓紧了吴富贵的衣领说了声别乱动,随后叫我去取火,把蜡烛点着。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窗户是开着的,但是外头的风早已停了下来,现在只能感受到缓慢流动着的寒流,没有吹起半股风来。那这蜡烛是怎么熄灭的呢?
我也没时间想这个,起身去拿蜡烛。由于适应了裁村人夜里彻夜点灯的习惯,半夜里突然这么没有了火光,我的视野有些缓不过来,只能依稀看清一些事物的轮廓。
我摸索了好些会儿才找到盒火柴,划亮了一根,用手捂住把点蜡烛着,屋子这才再次恢复了点明亮,也不知道怎么了,蜡烛的火苗比之前要小了许多,只散发出熹微的光线来。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上头的灯芯折断了一半,这才使得火苗小了很多。
我一楞神:不对!
我的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了烛台背后的墙,只见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把拇指大小的飞镖!我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人甩出飞镖打灭了蜡烛的火!
我刚想和老鸨说这事,突然就听到老鸨在那里道:“奇怪!那只裁皮螂不见了!”
我顺着看去,却见吴富贵大腿上寄生的那只裁皮螂竟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个深深的肉洞。里头血肉模糊的!黏糊糊的可见腐烂程度已经是渗入到了肉里头了!从里头我可以清楚看见一根根因长久被其牵扯而变形了的神经和细微的血管!
“徐轩,小心点,那只裁皮螂好像是爬了出来!”
这时候,我发现那个吴富贵却是一动不动地,眼珠子瞪得其大,眼白似乎要占据整个眼眶,他脸上神色似乎很痛苦,诡异的是看起来像是凝固了一样,肌肉没有任何的抽动。
我的右眼皮开始跳地厉害了。
就在这个时候,吴富贵腹部的衣服突然鼓了起来,慢慢越来越大,最后足足有拳头大小,而且在不断动着,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一样!
老鸨情不自禁掀开了上头盖着的衣服,接着火光,我们看见吴富贵的肚皮此时鼓得像猪尿泡一样大且透明,甚至可以看见里头有什么黄褐色的东西在游来游去。
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连忙对老鸨大喊:“小心!”
话刚说完,直听哗啦一声,吴富贵的肚皮呲啦一声破了!里头的肠子稀里哗啦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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