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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妖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爱薄倩的王臻

盗妖冢 第四十二章 虫子的进食
那场面血腥的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准确的描述,看到一条条弯弯曲曲的肠子和一堆粘稠的怪异液体,红的绿的涌了出来。更叫人恶心的是,老鸨就待在吴富贵的前面,里头喷出来的血和粘液还溅到了老鸨的脸上。
老鸨虽然是见过场面的人,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忍不住胃里汹涌澎湃。立马一个激灵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就瞧见吴富贵破开的肚子里钻出了一只棕褐色的怪物,仔细一看,就是之前从吴富贵大腿上消失的那只裁皮螂!
只见他浑身上下沾满了红绿混杂的液体,八只带刺的腿此时已变得更加粗更为健壮,就像一个个蝎子尾巴的毒蛰一样坚挺且锋利,哒哒哒地顺着破开的皮囊就爬了出来。我还看见它的上下鄂齿在不断地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咀嚼吴富贵肠胃里的什么东西。
“妈的!真的开膛破肚了!”然后老鸨大喝一声小声,紧接着就握起床头边的一把青铜铲,随时准备着要朝着那只裁皮螂打去,
但是奇怪的是,面前的这只裁皮螂并没有朝我们发起袭击,而是继续爬到地板上吃着流淌在地上的肠子和那些奇怪的粘液。它进食的速度很快,嘴巴不断的闭合张开闭合张开,就像是在品味美味佳肴一般。
裁皮螂这样的举动叫老鸨狐疑:“这七星瓢虫是没有看到我们俩吗?之前见了我们像是见到猎物一样逼近,现在怎么没有半点反应?”
我也是纳闷,这裁皮螂像是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一样,自顾自的吃着那些肠子内脏。不过我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个,因为毕竟一个原来还活生生的大活人现如今被开膛破的满地肠子鲜血,还有一只可怕的大虫子爬在上头进食这些恶心的内脏,那场景实在叫我看了觉得惊魂未定。
我们不刚轻举妄动,就待在原地没有也敢做出什么动静,就这样恐惧地看着这只叫人发怵巨型的裁皮螂。
那裁皮螂继续吃着,嘴里发出一种带着黏糊糊的感觉的咀嚼声,听起来就像一个满口烂牙的巫婆嚼着细皮嫩肉的小孩的皮囊,让人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声。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两分钟左右,那只大裁皮螂似乎吃饱喝足了,停止了咀嚼,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我们正以为它要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它猛地振开双翅,随即高频率的扇动起来。
嗡——嗡——嗡——!
那声音不是很大,但我们可以一下子就听见,在听觉里十分的叫人敏感,就如同夏天夜里的蝉鸣声一样。
“这七星瓢虫在做什么?”老鸨好奇。
我也是好奇,这裁皮螂怪异的举动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又仔细想了想,突然回想起了在裁皮螂群对我们发起袭击和撤退的时候都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顿时间恍然:这是一种交流的信号!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那个嗡鸣声越来越大的,而且越来越嘈杂,甚至乱哄哄的。我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显然不是仅仅一只裁皮螂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放眼窗外,只见远处的黑暗里慢慢的出现了一团棕褐的东西,呈一窝蜂的形状,正迅速地朝着窗户口这里袭来。细看,那是一只只的裁皮螂汇聚成的虫潮!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二十来只,似乎一群如同驰骋沙场的士兵,朝着我们飞驰而来!
“操!这么多,刚才不动我们俩是先礼后兵吗?这二十来只足够叫我们俩绝户了都!”老鸨握紧了手里的青铜铲,深知情况不妙,连忙叫我趴在床头边,而自己也躲在了一边的柜子旁。
此时,那群虫潮已经抵达到了屋子里头。不知道是裁皮螂数目的庞大还是这个屋子本就狭小,整间屋子的一大块地板都叫这虫子给铺的密密麻麻的了,像是如同涨上案来的潮水,将这里的地盘给淹没。
我和老鸨都摒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这么多只的裁皮螂,只要被它们察觉到了我和老鸨的存在,足以将我们两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但事实着实奇怪,不仅之前的那只大裁皮螂没有察觉到我们,就连这飞来的虫潮都没有察觉到我们,而它们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吴富贵的尸体身上。
虫潮落在地板上后,没有滞留半秒钟,就由着那只大裁皮螂带头一同朝着吴富贵的尸体爬去。它们的目标并不是流在地上的“残羹”,而是直接钻进了吴富贵破开的肚子里头,如同蚂蚁入穴一般注入了进去。
我听到了一阵阵混乱的声音,但那声音我无法用拟声词表达出来,只是觉得叫人听了很不舒服,感觉如同无数张小鬼的口齿在残忍地撕咬着这具尸体。
这些虫子是要把吴富贵的尸体吸食干干净净吗?
我神使鬼差地把眼神看向了吴富贵的脸。我咽了口唾沫:吴富贵死得很惨。
吴富贵的脸上一直滞留着的出了疼痛的扭曲外,更多的是一种不肯相信的震惊。他死得很突然,那只大裁皮螂从大腿迅速钻入了他的肠胃里,甚至没有让他感觉到多久的痛苦,就使他一命呜呼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让我看的感到莫名的恐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他的额头上突然突出了一个尖起来的小刺,随后一个一个不断地冒出,顺着一条弧线蔓延开来。
我感到诧异,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最让我感到坐立不安的是,伴随着这些小尖角冒出的,还有一阵细微的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持着针线裁缝一样。
这些小刺越来越多,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它的分布是有规律的,是沿着整张脸庞从头到尾圈成一个圈的,看起来就像邮票上的齿印一般。
慢慢地,咔嚓作响的声音停止了,像是裁缝匠收起了手里的针线,完工。
我心里突然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恐慌!
呲啦!
一阵绸缎撕裂的声音响过,只见一道裂痕顺着那些小刺围成的圈应声裂开,随后就看到了一张脸皮冷不丁地从上头脱落了下来!掉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而那张张血淋淋的面相恐怖的脸皮上,甚至还沾着稀疏的肉沫!





盗妖冢 第四十三章 棺皮真相初显
脸皮脱落后,底下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面布满了血管,透过青色的血管,可以看到留在在里面停滞不前的血液。还有那双瞪大的眼珠,完整的暴露在空气里,像是一对鱼眼睛一样圆圆鼓鼓的,上头像是裹上一层薄薄的黏膜,一戳就破。
然而描述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在这张血淋淋的脸上,竟然都爬满了裁皮螂!它们的棕褐色密密麻麻地充斥着这张脸的面积,不断地从肉里头硬生生的钻出、钻入,如同蚯蚓出入泥土地一样。
讲实话,如果不是当时怕被那群裁皮螂发现,我就立马捂着床头呕吐了。那场面的恶心程度,简直我无法形容。
我注意到那张脱落了的脸皮上,和之前在棺材里头见到人皮,也就是棺皮一样,它的轮廓边缘都是一个齿一个齿的密集的遍布着,看起来就像是锯子上的利齿一般。我恍然:原来之前见到的那些人皮,都是这些裁皮螂用齿鄂咬下来的“杰作”!
这么说来,火车上乘客的死亡也就是这些妖导致的,我和老鸨当时或许是太过紧张都没有去仔细注意,那些乘客的身上应该都有裁皮螂钻进去的洞口。那么裁村里流传的所谓黄河裁缝匠魑魅婆上岸裁剪人的脸皮一事,并非魑魅婆这一只大妖所使,而是裁皮螂这一群小妖作祟。
我的脑回路总算是开始有些畅通了,亲眼所见让之前的一些困惑都解释清楚了。但是很快,新的疑问就出来了。
当那张脸皮被裁剪出来掉落的时候,吴富贵脸上的肉里不断地钻出一只又一只的裁皮螂来。看起来这张脸就像是一颗大卵一般,从里头不断地孵化出许许多多的裁皮螂来。
这些妖陆陆续续爬了出来后,都不约而同的爬向了那张脸皮。那张脸皮掉在了脖子上,由于折叠所以变得有些褶皱,而这些裁皮螂,爬到了这张脸皮的边前,用齿鄂咬住拖到了地上,然后用身上的八只脚不断的拨动着,像是在整理棉被一样,使其变得整齐、平摊在地上。
它们的怪异行为让我看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勾起了我巨大的好奇心。没过多久,只见这些裁皮螂围着那张脸皮均匀地遍布成一圈,纷纷都用齿鄂“衔”住了脸皮的边缘。
嗡——!
这些裁皮螂忽然大开了双翅,飞快地扇动着,发出了阵阵嗡鸣,比起上一次的传递信号,这些振翅而发出的声音要小上许多。
很快,裁皮螂慢慢地离开了地面,浮那张脸皮被被顺着飘了起来。我还没猜到它们要做什么,这个时候,就听到那阵嗡鸣忽然重重地响了下,然后就瞧见那些裁皮螂已经飞出了窗户外,飞快地朝着远处的黑暗离去,而那张脸皮也被带了出去,在气流中抖动着,像极了一张鬼魂的脸,悬空漂浮着。
这裁皮螂要这张脸皮做什么?我注视着那片虫潮消失在了远方的黑夜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嗅到空气中漂浮着的那股从吴富贵尸体上飘出来的血腥味,我才回过了神来。
老鸨此时也是从柜子后头钻出头来,和我一样,他的脸上浮现着惶恐的和诧异的表情,惊恐的是它们对吴富贵开膛破肚、食其内脏,诧异的是它们裁剪人皮的匪夷所思的诡异习性。
“操!”老鸨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这些七星瓢虫是真他妈的恶心,看得我都快把晚上吃得饭都快吐出来了。原来之前在葬奴坑的棺材里发现的人皮就是这么被这些七星瓢虫裁剪下来的,这丫的什么怪习性,要人皮有什么用?”
老鸨又看了眼窗外,似乎有些庆幸,道:“不过好在那些七星瓢虫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俩人,否则我们俩也得死在这里,脸皮也得被割掉。”
老鸨说的点我也是异常的困惑,但此时此刻我的关心点不在这里,而是吴富贵的尸体。我有些胆怯地对老鸨道:“这吴富贵的尸体,该怎么办啊?”
我这么一说老鸨似乎才注意到处理吴富贵尸体这事,看了眼躺在血泊里的尸体,苦着脸骂了声操。
那些血液已经顺着地上铺着的木板间的缝隙流了下去。之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是死无全尸了,这让我和老鸨陷入了焦灼之中。吴富贵要是死在荒山野岭还好说,死在柏叔家里这个如果赶快不处理的话,要是被察觉到了我们真的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怕搞不好还要蹲号子。
我要是多看一眼就要吐得虚脱过去,老鸨自然是指望不上我,于是只能自己干活。他随便扯了块抹布,蹲下身来,尝试着擦拭着地板上的血液,那场面不知道有多恶心,地板上还残留着咬断了一半的肠子和脏器,老鸨死死拧着鼻子,脸上像是搅拌的浆糊一样扭曲着。
“别他妈的愣着啊!”老鸨苦着脸对我道,每一句话都带着干呕,似乎肚子里吃下的东西和酒水要随时开匝涌出来一般,“去,把唐姑娘叫醒,这事情她得知道。”
我连忙答应。其实我也早就想出去了,屋子里那股味道让我是在连气都不敢大喘,血腥味掺杂着肠胃里还没消化的食物的酸味,还有遍地粘稠的鲜红色,宛如一个屠宰场。
唐海棠的屋子在离我们的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隔着两个个储物间。大概也就是这两堵墙隔着音的缘故,我们之前屋子离发出的动静唐海棠没有听见。
我当时本就很是慌张,走到了唐海棠的屋子前就想咚咚咚地用力敲门。脑袋突然一留神,这才想起来要注意点,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了喘息使得自己呼吸声不那么急促后,我才伸出手来叩门。
但没想到,我这手刚落下碰到门,门竟然就顺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门没有关严实。
屋子里亮着一盏灯火,灯光照亮着四壁。在屋子的中间,摆着一张床。
灯光暖暖地铺在了床上,我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女,被褥似裹非裹地盖在身下。她的后背对着我,那雪白如玉的肌肤和趋于美妙的曲线交融在一起,让我看了有些痴呆甚至有些痴迷。
痴呆与痴迷之际,我似乎在她的后背看到了一只黑色眼睛的刺青。那只眼睛很是玲珑漂亮,栩栩如生的,甚至可以从里头,我看到一种妩媚的冰冷的眼神。也在注视着我,似乎让我陷入在里头一般。
嗯?
或许是我推开门的声音吵醒了她。唐海棠有了动静,嘴里喃呢着,转过身来,脸正对着,酥胸隐隐约约的遮着,若隐若现,她揉着眼,睡眼惺忪着看着我。




盗妖冢 第四十四章 探讨
我脸上突然变得一片通红,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海棠迷糊了几秒钟后,看到我,睡意顿时就消散了,立即拉起被褥来把自己身子捂住。随后她手一扬,我就听到耳边咻地一阵气流划过,我背后的门上多了把插着的匕首。
“你干嘛”她嗔怒。
我这才慌张起来,连忙是把头扭了过去,拼命的摇着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没有的唐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们那里出了事,本想来叫你过去看看,结果门没锁好,我不小心一推它就开了。”
唐海棠黛眉紧皱,脸颊上泛着轻微的绯红:“你先出去!”
我不敢说啥,像一只灰头灰脑的耗子一样马上跑出了屋外,把门给带上。
即时到了外头,我的心还是跳地厉害,脸也是热地厉害。刚才所见到的场景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尤其是后背的那只眼睛的刺青,印象很深,我一直想抑制住,但是还是情不自禁地跳了出来。
我在心里狠狠骂我自己是个流氓,思想不思进取,行为一塌糊涂,这要是再早些年,我这种龌龊的行为非得拉去改造不可。我越想越是害臊,这种臊劲让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就当我还在“忏悔”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唐海棠走出了屋子。
她穿着一件青布衣,头发没有扎起来盘成髻,稍微打理了下,垂在肩头边,带着夜色的一种朦胧感。她走向我对我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海棠的身上似乎带着一股花蕾的香味,这么一靠近我,我顿时是站不稳手脚了,心脏也是砰砰跳得厉害。我不敢看她的脸,有些结巴的把我和老鸨遇到事情前后都讲了遍下来。
讲的时候我的眼神是扑朔迷离的,一直在避开她的方向,故意在其他地方游离,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的目光触碰到她的脸庞,我的脸就会红得如同丹炉一般炽热。
唐海棠听后似乎脸色不太好,我也没与敢去看,只听到她的呼吸声越来越迟缓,那似乎是紧迫感,像是面对到了一种险峻的情况。我讲完话后,只听到她深深的呼吸了口气,然后便朝着我和老鸨住着的那件屋子走去。
推开屋子的门,又是那股恶心的味道飘来,甚至比之前闻到的还要浓重上许多,似乎经过了发酵一般。我闻到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唐海棠也是很不适应,紧锁眉头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此时的老鸨已经忍着把地板上的血都擦拭掉了,地面上干净了许多。只是吴富贵的尸体还是躺在那里,脸皮被剥去,腹部被破洞,死相是真的惨烈,像是一只被撕咬过的猎物,十分的骇人。
老鸨此时坐在一边,神色有些颓唐,看起来似乎那种味道熏得他脑袋迷糊。他见到我这么久才回来,腾的站了起来就要发火,但看到唐海棠在这才把那股火咽了下去。
我咧了咧嘴,问老鸨都处理好了吗?老鸨抬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不然呢?等你回来再处理吗?那这具尸体都怕风干了还用的着处理吗。拍两下就成灰渣了可以扫走了。”
我知道他在寒酸我,悻悻的耸了耸肩膀,没再说什么。
然后,老鸨对一旁伫立观察的唐海棠道:“唐姑娘,前前后后的是你应该都是知道了,只是我阅历浅显,实在不清楚这些事的原委,包括佛手会的目的和那些七星瓢虫的诡异举动,都叫我毫无头绪。想问你是怎么看的?”
唐海棠走上前,站在了吴富贵的尸体旁,眼睛盯着他大腿上的那个拳头大小碗口深的血窟窿,深思后,道:“从伤势来看,那只裁皮螂是在这吴富贵的腿上寄居起码三四个月了,由于裁皮螂腿部的长时间牵扯,里面的血管和神经都已经扭曲很严重了,即使吴富贵有佛手会给的所谓的药物控制,不出三个月,裁皮螂的形状变得更加庞大,寄居的面积跟着扩大,腿部的神经也会被彻底挤压坏死,吴富贵的腿也照样会废掉。”
这句话是出乎我和老鸨的意料的,我们之前一直在考虑那个黑色粉末的药可以抑制住裁皮螂的行动,防止转移到肠胃,却没有认真地想到过这期间裁皮螂一直都在汲取吴富贵腿部的营养而且不断地在长大。
唐海棠继续道:“换句话说,如果寄居的裁皮螂只有拳头大小,或许大腿可以承受的住,那如果是碗口大小的呢?甚至说缸口大小的呢?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老鸨诧异:“你的意思是,吴富贵所谓的药物控制,只是在相当于一种缓刑,按这个方法裁皮螂迟早是可以拿他的性命的?”
唐海棠点头。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插话道:“老鸨,你还记得吴富贵之前说的一句话吗?‘我还要靠这个药续命的’,或许在那时候之前,吴富贵就知道自己不久后很可能就会死了。
老鸨听后,仔细想想也觉得有些诡谲,问道:“那吴富贵既然知道,而且到后头寄居在大腿头里的裁皮螂生的如此硕大必定是很痛苦的,为什么不求个痛快呢?反而还在一直在求药。”
“这或许就和佛手会有关了。”唐海棠说要看看那个佛手会的人给的药,于是我就把偷来的药瓶子掏了出来,但此时还是有些别扭,没有直接把药瓶子递给她,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唐海棠取过了瓶子,打开了上头的木塞,凑近鼻尖下一闻,然后又到了点出来到手指上捻着,皱了皱眉:“这似乎不像是药。”
我和老鸨一惊:“那这是什么?”
唐海棠想了想,最后还是叫我们失望地又摇摇头,她道:“我也说不清楚,也不敢轻易判断,只是觉得这东西的味道很是熟悉。”说罢,唐海棠扭头看向吴富贵的尸体,眼神有些凌冽,“不过,我大概也知道了佛手会的人为什么后来要无偿为吴富贵提供这些‘药’了。”
我们等待唐海棠继续说下去。
“你们应该都注意到这个点,就是吴富贵的那个血窟窿的四周围的肉,全部都腐烂透彻了,换句话来说,已经是很难再增生了。而我手里拿着的这瓶黑色粉末,也就是吴富贵所谓的‘药’,经过我观察了下,发现它是有刺激性的,而且带有些许的颗粒状是很难融于水的,也就是说这种‘药’难被伤口的肉吸收,而且它的刺激性加快了周围肉的发炎和不断地流脓,使得肉的彻底腐坏。”
老鸨一愣:“你是说,佛手会提供的药,并非是真正意义上能够治得这裁皮螂的药,处了短暂压制外,没有其他作用,甚至说还有副作用?”
唐海棠点头:“道上人都知道佛手会是个精明组织,他们的精明甚至精明到一种狡诈,所以他们不会去做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自然也不会白白吴富贵提供药。这背后定还有蹊跷。”
这时候我又猛地想起了什么,再一次插道:“吴富贵死前说过,佛手会开始为他提供的药并不是这种黑色的粉末,而且往后的四个月都在不断地变化。你们说,佛手会会不会把吴富贵当成了类似实验品的对象,在他身上不断地想试验出对付裁皮螂的‘药’?”
我这句猜想像一剂肾上腺素,顿时叫唐海棠和老鸨精神了起来。
“没错!”老鸨激动的说道,“徐轩我和你在火车上就碰到了佛手会的那个特务,那时候七星瓢虫就开始出现了,包括后面的鬼打墙,还有在葬奴坑,那特务的出现神出鬼没,而且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毫不害怕这些七星瓢虫一样。或许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佛手会在已经吴富贵身上试验出对付这种妖的‘药’了。”
唐海棠也道:“如果这么说来,‘药’试验出结果已经出来了,吴富贵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在他偷面具无果后,佛手会的那个人便用计借用裁皮螂把他杀了。”
老鸨:“佛手会这次就是想借吴富贵的手偷到我们有的那张银质面具,如果没有错的话,佛手会此行的目的不仅这张还有藏在魑魅婆冢里的那半张面具。这些面具或许还藏有更多的秘密。”
那裁皮螂的裁剪脸皮的习性也是叫我们奇怪的,但是我们正要卡是探讨这一点的时候,突然听到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柏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站在了门口!




盗妖冢 第四十五章 黄河水上的石台
“柏叔?”老鸨也注意到了柏叔的存在,心里暗道不妙。
但柏叔看到屋子里那般血腥的景象,并没有和我们想象中的一样惊讶恐慌,而是脸色平静的出奇。或许是身为捞尸人的他是见过太多的尸体了,毕竟黄河地下打捞上来的尸体不是腐烂水肿就是被鱼虫啃食过好几角,恐怖恶心可能早已司空见惯了。
“柏叔?”我也试着叫了声。此时我们担心的是他会产生误会。
柏叔抬头看了眼我们,还是一脸的平静,久久,他才说道:“血从地板缝隙滴下去了,我发现后就上来了,然后就听到了你们的谈话,都听到了。”
原来柏叔刚才一直都待在门外听我们的对话,看来事情的原委他也清楚了。
柏叔把目光投向了吴富贵的尸体,虽然尸体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但从上头的打扮还是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谁,从柏叔的眼里,我似乎看到里头流露着一种黯淡。
柏叔的淡定让我们都感到了疑惑,他面对这件事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甚至有些冷淡。
就在这时,柏叔忽然扭身对我们说道:“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说罢,就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我和老鸨面面相觑,不知道柏叔这番举动的用意,也不知道他想要带我们去哪里。我正想开口问个究竟,但却被唐海棠阻止了,她朝我们俩使了个眼色,说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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