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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让我想想,宋帝阎罗那家伙是怎么跟你说的?说我是天策府的奸细?说要好生提防?”男人似乎对刘笙这般震惊的神情早有预料,他淡淡一笑,在刘笙面前轻轻踱步言道。
这话确实宋帝阎罗曾经与刘笙说过,或者说在森罗殿的高层,元修成是天策府的奸细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这样一个奸细能坐上十殿阎罗的位置,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又如何?地藏王信任在下,或者说他懂在下,所以...”男人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伸出了手轻轻的点在了刘笙的眉心,那修长白皙的手臂上青筋如毒蛇一般盘恒着。“去告诉崔庭,他要攻打的不是剑龙关,是陈国的长武关!”
说这话时,男人的嘴上分明带着淡淡的笑意,可一股森然的气势却将刘笙笼罩。
刘笙沉默半晌,终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是。”他沉声回应道。
元修成闻言,展颜一笑,他收回了自己摁在刘笙额头上的手指,于此同时,那股笼罩在刘笙周身的可怕威势也在那时随之烟消云散。
“大周有祝贤那小子在,迟早是我森罗殿的囊中之物,陈国的蒙克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男人再次说道。
这话让刘笙的脸色微微一变,男人其实并没有必要跟他解释这些,可他偏偏看似随意的说了出来,这像是一种教导,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又接着言道:“好好干,地藏王很看重你,这件事情作妥了,十殿阎罗有你之位。”
刘笙并不在意所谓的阎罗之位,但一旦成为十殿阎罗,便意味着他可以调动森罗殿绝大多数的力量,那么他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便不再那么困难。
他沉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终是朝着对方言道:“谢谢。”
“好了,接下来大夏的事情便交给你了。”男人却并不回应刘笙的感激,他又是淡淡一笑,作势便要离去。
“你不留下来吗?”刘笙一愣,如今森罗殿方才在大夏站稳脚跟,殿中怎么能安心将此处的事情完全交到他的手中,而不派一位阎罗前来督促?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我还有些要事要办,若是来得及,倒是可以与你一同见识一番陈夏大战的盛况。”
“要事?什么要事?”刘笙再次皱了皱眉头,大夏的局势关乎森罗殿下一步的谋划,他着实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这件事。
男人闻言,在那时举目望向南方,目光深邃得好似能穿越重重关山,直抵那一座巍峨的学宫。
“去看一看,那世上,最后也最灿烂的一刀。”





藏锋 第五十六章 剑在何处
徐寒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天策府的房门中。
屋内,秦可卿在一旁忙碌着些什么,似乎是在打扫屋中的清洁。
徐寒用手撑着床,想要坐起身子,但这样的动作立马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势,一股巨大的疼痛的传来,他很是不甘的再次跌坐回了床头。
这般响动惊动了一旁的秦可卿,她转过头,额头上还带着些许汗迹。
“徐公子!你醒了?”她脸色一喜,赶忙来到了床头。
“嗯。”徐寒点了点头,问道:“我昏迷了几日?”
“都整整三天了,可急坏了我们了。”秦可卿见徐寒似乎想要坐起身子,她赶忙伸出手将徐寒扶起,让他的背靠着床头。
徐寒看着秦可卿脸上的关切,与额头上的汗迹,有些心疼。
“过些日子,去外面找些奴仆,这些杂事就不用你亲自来做了。”
这本是徐寒的关心之言,可秦可卿听闻之后,却连连摆手,“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说着,那女孩有些苦恼的低下了头,“我修为低下,医术不精,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这些能做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那些请奴仆的钱倒不如拿来多做些米粥,散给城郊那些乞儿。”
秦可卿素来勤恳,几乎到了任劳任怨的地步,府中诸多事宜都是她在打理,有时不时回去城郊施粥,天策府近来在长安城中越来越好的名声,与她此举不无关系。
徐寒倒也知道她的心思,他想了想,笑着说道:“那便依你吧。对了,刘箫与刘茉呢?”
秦可卿闻此言,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徐公子放心,都被好生安顿着,虽然受了些惊吓,但身体都无大碍。”
徐寒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他脸上那紧张的神色几乎溢于言表。
秦可卿见他这般模样,迟疑了一小会,终是在咬了咬牙之后问道:“徐公子,那阿笙究竟是谁啊?”
秦可卿问完这话,脸上瞬息变得潮红。
“嗯?”徐寒有些奇怪她这般态度。
而秦可卿见徐寒久久不回应她的问题,暗以为自己此问有些不合身份,她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我只是...只是觉得公子毕竟与叶师叔有婚约在身,若是...若是被她知道了,恐怕不喜...这三日,徐公子足足在梦中念了那阿笙的名字上百次...”
说罢她又连连摆手言道:“公子放心,我可没有将这事与师叔提起过...”
徐寒听到这里,大抵是明白了秦可卿的心思,他无奈的笑了笑。
“阿笙是我的旧识,曾经为了救我...而身陷险地,刘茉与刘箫就是他失散的弟弟与妹妹。”
说到这里,徐寒顿了顿,他饶有兴趣的看向秦可卿,又补充道:“阿笙是男的。”
“啊?”秦可卿闻言一愣,她眨了眨眼睛,随即对上了徐寒那揶揄的目光,她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潮红瞬息涌上了她的脸颊。
“这几日外面可有什么异动?”徐寒知道她的脸皮薄,也不愿在这事上面继续逗弄她,因此,脸色在那时一正,又问道。
秦可卿回过神来,虽然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但还是认真的回答起徐寒的问题。
“顾赵两家这几日都不曾有过什么动作,倒是公子解决了刘箫的事情被长安城中的百姓交口称赞,也有那么些许蒙冤之人,这几日找上了天策府,叶师叔核实之后顺藤摸瓜,又端掉了顾赵二家在长安的几处产业,收获颇丰。”
徐寒听此言,顿时眉头皱起。
“你是说这几日顾赵二家都不曾对天策府展开行动,红笺还趁机又查封了他们的产业?”这当然是一件很不合情理的事情,顾家的嫡孙,大魏的廷尉都死在了徐寒的剑下,这么大的事情,怎可能就风平浪静的被压了下去。
按照徐寒的估计这几日应当是顾赵二家疯狂报复的时间啊。
“嗯。”秦可卿却点了点头,但接下来的话,却解开了徐寒心底的疑惑。
“但是....昨日...司空长老带着玲珑阁的精锐,已经来到了长安...”
“此刻已在祝贤的府中落脚...”
......
祝家府邸,通体由黑木筑成,古朴阴森,几乎算得是长安城中大多数人心底的禁地。
无论是谁,位居何未,官居何职,心底都对于那位长夜司的诸人抱有极大的敬畏。
而就在这做府邸的正屋之中,此刻坐满了各方来客。
坐在高台左侧的司空白一袭黑衫白发,他伸手端起了手中的茶盏,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传闻中的祝大首座,暗暗思忖着对方似乎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枭雄之姿。
只是这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司空白还是知晓的。
“听闻那徐寒这段时间可是给祝首座填了不少麻烦。”身为剑仙的司空白不动声色的说道。
“麻烦?跳梁小丑而已,父亲只是不愿理会,司空长老此言言过其实了。”还不待祝贤回应,坐在台下的祝龙起便站起了身子,反驳道。
“剑龙关上五万雄兵,大黄城城头十万强弓...若是徐寒都算得跳梁小丑,那恐怕再做诸位连蝼蚁都算不上了吧。”这将对将,卒对卒,祝龙起不知体统反驳了司空白,司空白却不会去与他见识,或者说,不屑与之见识。
而那台下的紫袍少年便在那时很是会意的站起了身子,一摆衣袖,笑着言道。
这方才坐下来论事的双方也因为两个后辈的针锋相对,瞬息将场上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宋公子是吧?早就听闻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非凡,颇有司空仙人之风。”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腰挎长刀的男子,忽的站起身子,朝着那紫袍少年拱了拱手。此人却是那祝龙起的师尊,幽州通天门掌教,紫煌刀圣孙不渡!
他既然收了祝龙起入师门,那们长夜司的兴衰自然便与通天门早已连在了一起。此刻出言,自然也就得向着长夜司。
“宋公子所言自然不错,但须知祝大人,不是奈何不了那徐寒,只是在等待时机,如今他如何翻江覆雨都无甚大碍,但苍龙军重建完成之时,便是天策府覆灭之日!”
“阁下此言差矣。”只是他话音方才落下, 那紫袍少年身旁,便有一位面色肃然的中年男子站起了身子。此人唤作夏正言,乃是冀州月湖洞洞主,也是夏紫川的父亲,当然自然也就是那位紫袍少年的岳丈大人。
“苍龙军想要重建当然简单,但想要应付大夏的铁骑,应付各州郡藩王州牧,这样的苍龙军可不是随便拉起一群人马便可做到的。那位徐府主,恐怕并没有阁下说得这么好对付吧?”
“甚至这段时日坊间还有谣传,说那位徐府主可是先帝遗子,根红苗正的皇族之后。”
在座的诸人哪一个不是或江湖或朝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心思自然也缜密得多。
之所以围绕着一个徐寒争得面红耳赤,说到底便是双方的相互试探。
一方想要展示自己的实力,说明徐寒的无关紧要,而一方则想要通过徐寒来表明自己的价值。
“好了。”就在双方争得不可开交之时,那高台上的祝贤终于是出声言道,顿时场上诸人皆收声不语,显然这位祝首座在他们心中威信无论是身处何方都足以让他们忌惮。
“青衣,出来说一说这几日你得到的情报吧。”他侧头看向人群中一位一直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美艳青衣女子,如此言道。
那女子闻言,微微颔首,便盈盈站起了身子。
她生得极为漂亮,虽是冬日却穿着一袭薄薄的轻纱,那凹凸有致的傲的身段在那轻纱之下可谓若隐若现,煞是勾人心魄。
可在场诸人却并无一人敢去欣赏这迷人的风景,他们知道,这妖艳的女子,唤作冉青衣,是长夜司四部之一白凤部的御使,能执掌四部,任何一人都是足以让天下人畏惧的存在,更何况这位冉青衣素来便已神秘著称,曾不乏有人想要弄清这位女子的底细,可最后都以各种原因莫名的死在了某处,这无疑给这位白凤部的御使平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徐寒此人来历不明,是否是当年先帝的皇子虽有一些证据指向,但却并无法确认,相比于这一点,我觉得诸位还是要弄明白我们聚于此处究竟所谓何事。”那冉青衣却是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她环视周围,轻声言道,态度从容,不卑不亢。
而此言一落,在场诸人都纷纷脸色一变。
“冉御使所言,老夫自然清楚。”那位高台上的司空白也在那时抚须眯眼言道,“只是泰元帝无论如何倒行逆施,毕竟是大周的皇帝,自有国运龙气相护,杀他并非易事。”
“杀他自然不易,不然何须司空长老大驾于此。”冉青衣抿嘴一笑,端是风情万种,摄人心神。
“愧对诸位看重,但没有刑天剑,就是老夫也破不了那国运龙气。”司空白故作苦恼的摇了摇头。
“是吗?”冉青衣闻言,眉头一挑,“那可正好,我门下斥候这几日便寻到了些许关于那把神剑的下落。”
“什么?”司空白的身子豁然站了起来,什么仙人风范,在那时被他尽数抛诸脑后,他直直的看着冉青衣,一字一顿问道:“剑在何处!?”
“天策府。”




藏锋 第五十七章 先礼后兵
徐寒坐在床上与秦可卿聊了好一会光景,又在秦可卿的督促下喝了碗米粥,对方这才安心的离去。
夜渐渐深了。
坐在床头的徐寒却始终无法入眠,他站起了身子。
紫霄境的肉身修为让他身体的自我恢复能力极强,这么短的时间虽然他依然感受体内气息虚弱,但独自起身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困难。
哐当。
随即伴随着一声脆响,放在他床头的那把长剑出鞘。
长剑剑身猩红,上面布满了一道道宛如毒蛇般的纹路,徐寒将之放在手中,抚摸着刑天剑的剑身,心头却是思绪万千。
早在去往大黄城之前,那位天斗城的岳成鹏少主便为徐寒带来了司空白与长夜司所谋划之事。
“有剑刑天,大逆而凶。”
“执此剑,子可杀父,臣可弑君。”
他轻声念叨着那道所谓无上真人求来箴言,眉头皱起。
司空白与祝贤既然想要杀了那皇帝,那这刑天剑便自然是他们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步。
而那位仙人现在就住在离他不过十里远的祝贤府邸。
身怀如此异宝,又被仙人窥视,这当然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体验。
况且如今他与刑天剑心血相连,若是剑被夺走,会对他造成何等的伤害,他也说不真切。
想到这里的徐寒心头愈发的烦闷,他收起了手中的剑,正要回到床头。
咚。
咚。
......
可房门处却在那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徐寒不疑有他,便走到门前,开了房门。
但出现眼前的人影却让他身子一震。
“好久不见,公子别来无恙。”那人却淡淡一笑,对于徐寒的震惊似乎早有预料。
徐寒却并未第一时间回答来者的问候,他愣了半晌,对方却也并未催促,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他。
“你...怎会来这里...”约莫十来息的光景之后,徐寒方才稍稍平复了自己心头的震惊,出言问道,而眉宇间浓郁的警惕之色却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里可是天策府。
徐寒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远处,似乎是想确认某些事情。
而这些细微的动作却都未有瞒过那来者的眼睛。
“放心吧,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有伤害任何人。”那人再次笑道。
徐寒知道对方并无诓骗他的理由,这才微微心安,但看向来者的目光依然警惕,他沉着声音问道:“阁下这么晚来此...所为何事?”
那人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空。
时值冬月,长安少见未有下雪,星光明媚,银瀑如昼。
“随我走走吧。”
那人这般说道,便转身就要离去。
徐寒愣了愣,站在原地迟疑了好一会光景这才跟上。
......
祝府院门内。
司空白高座于屋中首座,身下玲珑阁诸位执事都分坐于两侧。其中不乏徐寒熟识之人,譬如曾经龙从云的两位得意弟子,陆奉与朗朝沙,此刻二人虽然容貌并未更改,但眉宇间却煞气笼罩,周身的气息凝练,分明便是天狩境的气息。
这才数月光景,诸人的修为便有了如此质的飞跃,传扬出去,恐怕会让天下人惊掉大牙。
“你们觉得,今日那冉青衣所言,何如?”仙人眉头一挑,轻声问道。
“大周皇族势微,祝贤取而代之乃是迟早的事情,届时天下必定大乱,冉青衣所言弟子以为并非毫无根据。细想那徐寒从出现到离去都存在太多疑点,加之冉青衣提供的各种情报,确实都表明那刑天剑很可能就在徐寒的身上。”朗朝沙当年在玲珑阁可没少被徐寒欺辱,他素来怀恨在心,此刻听闻刑天剑在徐寒手中自然是巴不得司空白早些出手,将徐寒斩杀,一雪奇耻大辱。
“的确,当年沧海流消失的时间与徐寒出现的时间极为吻和,况且那只黑猫也与跟在当年沧海身边的黑猫颇为相似,弟子也以为恐怕这徐寒便是沧海流的传人,他身上不仅有刑天剑,甚至可能还有我门中当年遗失的《大逆剑典》。司空长老应先下手为强,将这刑天剑握于我们手中,方才有与长夜司对弈的资本。”当下,那位陆奉也站出来附和道。
司空白对此倒是不置可否,他听完二人这番话后,微微颔首,却转眸看向了一旁那位未有做声的紫袍少年。
“月明,你且说说,你如何看待此事?”
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紫袍少年闻言,这才站起身子走到了司空白身前,他低着头拱手言道:“师尊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此事不妥。”紫袍少年想也不想的便在听闻司空白这般回应之后,如此言道。
“哦?”司空白眉头一挑,似乎来了兴趣,问道:“如何不妥。”
“师尊试想,长夜司于大周何等势力盘恒?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祝贤于天下英豪如何?说是诡诈奸雄亦不为过。”
“他既然知晓刑天剑在徐寒手中,又窥探大周皇位,为何却偏偏将这等好事留给师尊?”紫袍少年如此问道。
那司空白微微皱眉,正在沉吟,可身旁那朗朝沙却不甘被宋月明抢了风头,站起身子便言道:“无非是即使刑天剑在手他也不敢趋势这等神器,故而便卖给长老,博一个仙人善缘。我知宋执事与那徐寒颇有交情,但此事事关玲珑阁兴衰,宋执事如此因私废公,莫不是太不将我宗门千年传承放在心上了些?”
徐寒与宋月明的私交在场诸人皆知,听闻朗朝沙此言,顿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宋月明,就连那位仙人目光也在那时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可宋月明却并未有半分慌乱,他大手一挥,紫袍翻涌,双目在那时瞪得浑圆直视着朗朝沙,喝道:“朗朝沙!尔等危言耸听,满嘴竟是谄媚之言,欲构陷我玲珑阁于万劫不复之地,究竟意欲何为!”
那时的宋月明周身气势浩然,如海浪般汹涌的剑意萦绕,杀机顿时破体而出,直直的将那位朗朝沙笼罩其中。
而在他的气势之下,身为天狩境强者的朗朝沙竟然瞬息脸色苍白,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力。
这宋月明短短数月,修为精进更是到了离尘境,他的年纪比起徐寒也大不了多少,这般年纪,这般修为,放眼天下却是无一人可与之比拟。
“宋执事,有话好说,朗师侄也是心系宗门,就算理念不同也不至于构陷宗门的地步啊。”当下有人见此状便赶忙上前,高声言道,却是一位白发老者,曾经玲珑阁中的刀道大能,清如溪。
“哼!”宋月明闻言,看了那老者一眼,这才一声冷哼收了周身气势,而方才还与宋月明针锋相对的朗朝沙顿时如蒙大赦,神情颓废的呆立在原地,满脸的后怕与心悸。
那一旁与朗朝沙素来狼狈为奸的陆奉在这时看了看台上那位仙人眸中的不悦之色,以为自己寻到了宋月明的短处,他咬了咬牙,便喝道:“宋执事如此容不下异己,难不成还以为这玲珑阁是你宋月明的天下,你这般仗势欺人,不如将在下一道杀了吧!”
说着,陆奉上前一步,一派大义凛然,引颈待戮的模样。
面对陆奉这般义正言辞的指责,宋月明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台上似乎颇为不悦的司空白这才拱手言道:“师尊细想,徐寒手握冀州重兵,祝贤不敢动他,却偏偏将之扔给师尊,这分明就是驱虎吞狼的计策,难道师尊看不出来吗?”
陆奉闻此言,根本不待司空白回应,便再次冷笑道:“司空长老贵为仙人,几万残兵败将,不过一剑之事,况且若真是冀州兵马想要为徐寒报仇,我等退居玲珑阁山门,长老届时手握刑天神剑,何惧有之?我看你宋月明就是因私废公,想要保住你那位旧识!”
陆奉虽然态度嚣张,但此言却并非未有道理,仙人之力岂是凡人能够比拟?
纵使当年有林守集十万将士之力,一箭破了李氏王朝一统天下的美梦,但林守已死,这世上哪还能再有第二个林守?十余万大军司空白想要以一战之或许力有不逮,但想要逐一击破,以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领却是不难。
一时间诸人看向那宋月明的目光愈发狐疑。
“月明,陆奉此言不差啊,你倒是说说这徐寒到底有什么值得老夫忌惮的地方?”台上仙人在那时终是发话,语气中淡淡的不悦,任谁都听得真切。
可饶是如此,那宋月明已然不见任何的惊慌,他再次朝着司空白拱了拱手,轻声言道:“师尊可记得论道大会济世府中那一刀?”
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瞬息静默了下来。
任谁都无法忘记那一刀,人未至,一刀却败了仙人。在场诸人在这时终于醒悟了过来,宋月明所言的忌惮究竟所指何物,那位元归龙还未死去,若真是动了徐寒,他的报复,司空白承受不起,玲珑阁更承受不起。顿时,诸人的脸色纷纷一变,而方才还言之灼灼的陆奉更是脸色煞白。
“那以月明的意思是?难道这刑天剑老夫就要拱手相让?”司空白也在这时会意了过来,他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这位弟子,如此问道。
“此剑关乎我玲珑兴衰,自然不可。”宋月明闻言却是淡淡一笑,他沉声言道:“先礼后兵,但切不可伤人性命。”




藏锋 第五十八章 吾之天下,君之天下
虽然夜色已深,但作为长安城中最好的酒楼,桂花斋中依然门庭若市。
男人领着徐寒轻车熟路的在一位小厮的领路下,走入了桂花斋的一间包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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