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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这包厢的位置极佳,位于桂花斋的三楼,一眼便可将这酒楼中的莺歌燕舞,酒客高谈尽收眼底。
小厮们送来一道道可口的饭菜,又端上一壶看上去便极为名贵的酒水,这才纷纷退下。于是诺大的包厢之中便只余徐寒与那男人相对而坐。
男人穿着一袭蓝色绒衫,模样依然俊朗刚毅,只是眉宇间少了些睥睨霸气,多了份怅然愁绪。
徐寒自入房之后,便一直盯着男人,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男人却始终泰然自若的招呼着徐寒,询问他喜欢什么饭菜,又喜饮何种口味的酒水,对于徐寒眸中那几乎毫不掩饰的敌意,始终视若未见。
这时,男人提起酒壶,与徐寒和自己都倒上了一杯,这才举起酒杯轻声言道:“青玉白狐,此酒需得深入青州边陲的十万大山,冒着被妖族吞噬的风险采集到青玉狐花的花瓣,方可酿制而成,因为色如牛奶一般纯白,故而得名,可是这难得佳酿。”
男人很是热切的为徐寒介绍道,可是徐寒却并没有动杯的意思。
他依然正襟危坐的看着男子,不言不语。
男人见状,讪讪一笑,这才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听闻徐府主是青州人士,想来也喝过这般佳酿,不感兴趣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道红粉鸳鸯,可就是我梁州特产...”男人又指了指身前那份菜肴,再次兴冲冲的介绍道。
“......”徐寒闻言在那时终是张开了嘴,但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出声,他微微迟疑,似乎是在衡量究竟当如何称呼眼前这个男人,他想了想,方才言道:“阁下不必试探,我虽生在青州,但却是被一位乞儿抱养,究竟到底是何生人,在下亦不清楚。”
男人一愣,不由得看向徐寒,却见那少年此刻面容平静,并无异色。
男人在那时终是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热忱,他亦双手放于膝上,如徐寒一般正襟危坐,然后沉声言道:“君观这大周天下,以为如何?”
徐寒沉眸而道:“大周天下如何,阁下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问我作甚?”
男人苦笑。随即言道:“这大周确实是我的天下,但很快...”
“便会是你的天下...”
此言一出,烛火通明房间中忽的烛火摇曳,徐寒双眸一凝,周身气息紊乱了几分。
“看样子,你也知道了。”男人见徐寒此状,顿时明白了什么。“当年我放走的那个孩子,看样子真的是你...”
徐寒没有说话,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心底却是说不出五味陈杂。
他的确因为来到长安后的许多事情对于的身世早已生了疑心,但这些疑惑却从未真的让徐寒产生太多的动摇。可是此刻男人的话,却让徐寒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究竟是如何的骇人听闻。
他在沉默良久之后,终是再次言道:“所以呢?你准备杀了我吗?”
以男人维护自己地位的手段来说,徐寒并不怀疑对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今日他将自己带到此处,究竟有何目的便是一件很值得商榷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徐寒眸中再次泛起阵阵的警惕之色。
男人见此状,又是一笑,他提起了一旁的酒壶再次为自己倒上一杯,随即一饮而尽。
“这些年...”
“朕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情,朕并非天命之子,父王也不该在壮年便殒命,朕逆天而行,以为抓住了天下的龙气,便可稳坐这帝王之位,可谁知却越陷越深,将大周基业付诸东流。”
“扶持长夜司,灭了牧王一族,毁了天策府,便是为了将知晓此事之人一一铲除。这逆天之事,却想着顺应天命,如今看来,确实荒谬至极。”
男人愁然说道,脸上的神情落寞,但徐寒却难辨他此举真假,因此便继续不动声色的听着男人之言。
“朕这些年四处寻找蛟龙之辈,以吞其龙气,而壮朕之龙气。待到大黄城破,朕数年累积的龙气,便散了三成...本以为这是国运崩碎而至,可这些日子以来,冀州虽然稳固,但龙气之遗散却愈演愈烈。朕这才知道,龙气觅良主而居,朕已失民心,就是有万千龙气,也不过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男人此言让徐寒脸色再次变了变,他不由得想到前些日子,他体内忽的多出的那一道龙气,难道就是这男人散落而出,觅他为主,故而涌入了他的体内吗?
“想必你对此也有所感应吧?”男人又饮下了一杯青玉白狐,言道。
徐寒虽然默不作声,但终究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祝贤已经觅了司空白入京,他之心思,天下尽知。朕之性命恐以不久。”
“但朕想在死之前,请你为朕做一件事,也算完成了朕的心愿。”
男人的语气很是诚恳,带着些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但徐寒却连男人的口中那一件事究竟是什么都未有听到,便果决的摇了摇头。
“且不说我是否就是皇族遗子,若是真的是,那换句话说,我的父母便死在了你的手上,你我虽是血浓至亲,但你亦是我的杀父弑母的仇人,你以为我为何要帮你?”
男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忽的笑了起来,他指了指徐寒,“你这性子倒是颇有几分父王的味道。果然不愧是我宇文家的种。”
说完这话,男人不待徐寒给予他半分的回应在那时脸色一正,饶有深意的看着徐寒言道:“你不妨听一听朕所求之事究竟是何,再做答复,朕想待到你听完此事,断不会有拒绝的心思。”
“......”男人的笃定让徐寒又是一愣,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问道:“为何?”
“无他。”男人飒然一笑,随即双眸眯起,言道:“因为,你是他的弟子。”





藏锋 第五十九章 扶摇上青天
接下来的三日光景,徐寒过得还算清净。
顾赵二家依然未来生事,那位司空仙人也不见有所动作。
倒是听闻陈国那边派来了一位使者通告陈国新帝陈玄机登基的事情,这可高兴坏了满脑子心心念念着那个姓陈的笨蛋的方子鱼。小妮子足足傻笑了一天的光景,见人便是一脸喜色,天策府中的诸人见她有趣得紧,还不忘时不时拿未来的陈国皇后来调笑她一番,让天策府没少上演方大小姐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戏码。
“这修行之法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不可急功近利,更不可贪功冒进,你们修行的时日尚晚,本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因此尤其要耐得住性子。这第一境宝瓶境你们更无须担忧,本就是要下苦功夫磨炼肉身打好基础的境界,须知万丈高楼平地起,也需这地基扎实方才有后话可言...”
这日天气尚好,徐寒负手而立在演武台上,与刘箫刘茉兄妹两讲解着修行之道。
徐寒本打算将二人送往冀州,托鹿先生为他们寻一处安身立命,但二人却并不愿意离去。徐寒想着身逢乱世,就是去了冀州倒也确实不见得能够安稳度日,倒不如带着身边,这一来他尚且可以照应,二来嘛,教他们些许本事,就是真有一天他徐寒走上了绝路,这兄妹二人也不至于无所依靠。
徐寒对这二人的关心程度,整个天策府可谓有目共睹,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这衣食住行尚且不谈,二人想要修行,徐寒便从天策府调出了不少的银钱为二人购买了修行所需的药材,每日亲自为他们炼制。诸人都知徐寒师从大周夫子,他所炼制的丹药虽然比不得那些药道大师,但比起世面上的却好出不止一筹。
徐寒讲得自然是有理有条,显然在之前备好的功课,而刘箫也听得聚精会神,但刘茉嘛...却歪着脑袋双眸泛光的看这徐寒,颇有些神游物外的架势。
“茉儿...”徐寒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苦笑着言道,这才将这少女的心思从天外拉了回来。
女孩如梦初醒的朝着徐寒吐了吐舌头。
徐寒见状有些无奈,他自然知道这修行之道得披荆斩棘,非有大毅力者不可成其道,刘箫倒是颇为刻苦,可刘茉嘛...孩子性情,几日下来未有半分进寸。可徐寒这心底有愧,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半句重话来苛责她。
“知道啦,不可急功近利,要循序渐进。”刘茉倒也摸清楚徐寒的脾气,她如此说道,朝着徐寒露齿一笑。
徐寒顿时哑然。
“这修行之道,要心无旁贷,你到底整日在思虑着什么?若由何心思与我言说即可,我自倾力而为。”他耐下性子好生劝解道。
刘箫也在那时侧头看向自己的妹妹,他亦觉得自己的妹妹这几日有些不对劲,时常一个人发呆傻笑,问她为何却又避而不答。
在二人关切的目光下,刘茉脸色一红,低着头看着徐寒为她新买的马靴,沉默不语。
徐寒见她此状暗以为她受了那日顾连营的惊吓,尚且心有余悸,赶忙言道:“你若是有何不快,或有所求皆可言说,你们是阿笙的弟妹,便是我徐寒的弟妹...”
徐寒正要宽慰刘茉,但这话才说道一般旁便响起了一阵轻笑。
“恩公糊涂,小妮子这是思春啦...”
说话的却是那五位留在天策府,曾经在殷家醉仙楼做事的女子。说来也是奇怪,叶红笺当初留下她们,只是想着用一些刁难的借口让她们可以心服气服的离去,可这五位女子之前虽然都是些大户人家之后,也有些修炼的底子,但幼年便入了醉仙楼,这些东西早已荒废,这短短时日便被她们捡了回来,叶红笺下达那些近乎苛刻的修行要求她们咬着牙竟然都做到了。
几人甚至为了一明心中之志,又算是与往昔的不快经历一刀两断,甚至还改了名字。
分别唤作徐芙、徐瑶、徐裳、徐琴、徐恬。
取自这好风凭借力,扶摇上青天之意。
这日她们同样在演武场的一侧训练,不过到了休息的时候便围过来观看,这才有了这番调笑之言。
刘茉似乎被说中了心思,脸色愈发潮红,她毕竟年幼,熬不过诸人那揶揄的目光,负气的跺了跺脚,便逃一般的离开了此处,一旁的刘箫见状,担心妹妹,在徐寒对他递来一道首肯的神色之后,便赶忙去追。而徐芙几人见此状,更是笑作一团。
直到叶红笺漫步走上,几人对于这位比她们还小上几岁的女孩确实颇为敬畏,纷纷在那时收了笑声,一个个乖巧的立在了一旁。
“徐大府主,当真是好魅力啊,童叟无欺老少皆宜。”叶红笺狠狠的白了徐寒一眼,语调之中的不满之意更是不加遮掩。
徐寒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她们言中所指。
“小孩子嘛胡思乱想...做不得数的...”徐寒赶忙摆了摆手,讪讪言道,但脸上的神色却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
“哼!”叶红笺冷哼一声,终是与之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她脸色一正言道:“你若是真的为了她好,可不能如此放任她肆意妄为下去。”
“这个我自然知道...”徐寒见状也点了点头,但随即面露苦色,“只是...”
“只是她是你故人至亲,你不愿意他们太过辛苦,对吧?”叶红笺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那个阿笙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如此在意。”随后,叶红笺又不无吃味的嘟囔道,语气之中的不满自是不加掩饰。
徐寒知道她还在为几日前自己的鲁莽而耿耿于怀,当下便轻言说道:“阿笙...当年于我有救命之恩,亦是为此,他自己送了性命。”
说到这里的徐寒脸色一暗,他虽然未曾见过刘笙的尸首,但蛊林那样地方,以当时他们的修为,刘笙自然不会有半分的活路。
“嗯?”叶红笺闻言也是一愣,“那你为何不告诉他们?”
徐寒从未与刘箫兄妹说过此事,只是说是以往旧识,断了联系。
“......”徐寒却沉默了下来,低头不语。
他不说,这一是怕让满心想着寻回兄长的兄妹二人失望,这二...却是因为心头的愧疚,让他难以开口。
他想着找个时机再表明此事,而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叶红笺见他如此,亦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刘箫倒是个好苗子,知道上进,刘茉嘛...你若是愿意将她交给我吧。”
“这...”徐寒少见的在此事上多番迟疑,“他们兄妹二人...”
“你得知道,一时纵容,或许换来的便是余生的不安,你不可能永远守着他们。”叶红笺正色言道,“你不忍心,便让我来吧。”
说到这儿,叶红笺叹了口气,再次白了徐寒一眼,“谁叫你是我的夫君呢,你的债也是我的债...”
徐寒在这时,也终是下定了决心。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此事。
“府主!”就在这时,一位府军忽的走了上来,拱手递给徐寒一道事物。“方才宫中大人送来的。”
“宫中送来的?”徐寒接过那事物,有些疑惑,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张请帖。
“什么东西?”叶红笺亦很是好奇的凑了上来。
“五日之后,陛下寿辰,宴请群臣。”
徐寒沉眸言道,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藏锋 第六十章 陈国皇后
顾赵二家好似打定了主意做缩头乌龟一般,天策府大肆查封着他们名下有问题的产业,而对方却自始至终都未有再做出任何的反击,反而是不断的收缩着自己的防线,将重要的资产转移,并且想方设法的控制那些掌握着家族核心秘密,或者说核心证据的人员。
有了刘箫的先例,报案伸冤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不再仅仅局限于顾赵二家,甚至一些关于其他门阀士族的罪证也开始不断的呈到了徐寒的面前。
天策府的人手渐渐变得有些不太够用,徐寒便大手一挥,开始在长安城中招募有志之士,参与查办各类案件。
于是天策府门口在这严寒的冬日却变得热闹非凡,几日的光景通过各种严格审查,天策府招入了百余名人手,在徐寒有意锻炼刘箫,让他接管了这百余人,负责调查各类案件。
天策府将这些事情做得可谓如火如荼,百姓们交口称赞,士族门阀却是人人自危。
徐寒已经做好了成为众矢之的的打算,他索性放开了手脚,想要试探一番这些士族门阀背后真正主人的底线到底在何处。
这一日,徐寒又督促着来长安的大黄城士卒送走了一批钱粮,这已经是徐寒给冀州送去的第七批钱粮了,冀州百姓度过这个冬日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牧家军的扩军与大黄城的重建所需的钱财依然不菲。而随着以顾赵二家为首的门阀势力摆开了防守姿态,徐寒所能从他们身上捞到的油水也日渐缩小,这件事情始终萦绕在徐寒心头,他知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根本的还是要将那两头大鱼拿下。
“徐公子...”就在徐寒发愣的档口,耳畔却传来的一道轻柔的声音。
徐寒这才回过神来,他侧头看去,却见秦可卿此刻正一脸关切的望着他,似乎是在奇怪为何徐寒会在这时出神。
“快些走吧,不要错过时辰。”秦可卿再次言道。
今日是泰元帝的寿辰,将在宫中设宴,徐寒作为大周太尉,同时也是天策府的府主自然是没有缺席的道理。
他微微一笑,问道:“可卿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大周的皇宫可漂亮得很。”
天策府虽然如今衰败,但名声摆在那里,徐寒要带一两人进宫倒也并非难事。叶红笺是宁国侯的女儿,自然要随宁国侯入府,而以方子鱼的性子自然也是闲不住,闹着要与徐寒一道去,这边还有一个名额,故而徐寒才发出此问。
秦可卿闻言微微一愣,她迟疑了一小会,这才点了点头,轻声的回应道:“嗯”
......
“哇!这溥天宫倒是比我们玲珑阁的济世府气派多了。”来到宫门前等候着入宫时,方子鱼便忍不住惊叹道。她性子跳脱,即使到了宫门也不觉有他,自顾自在宫门前对着大周的皇宫指指点点,一派村夫进城的稀奇模样。
此刻宫门前已经沾满了来自长安各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却有意与徐寒拉开距离,想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这些大人物对于徐寒都安怀敌意。
饶是秦可卿也在这时闻出了场上颇为不对劲的气氛,她拉了拉方子鱼的衣角,小心的提醒道:“师姐。”
“怎么了?”方子鱼却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一副犹若未觉的模样。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方师姐啊!”而就在秦可卿张开嘴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揶揄的声线却忽的传来。
徐寒等人一愣,在那时侧头望去,却见不远处的人群中走来了数道身影,为首之人赫然便是徐寒的老熟人,玲珑阁龙从云的弟子朗朝沙!
“你怎么在这里?”见到那来者,方子鱼也是微微一愣,眸中目光顿时警惕了起来。
朗朝沙却是一笑,颇为得意的言道:“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吗?祝首座特意邀请,师姐若是不满可去问他。”目光却在那时有意无意的瞥向一旁的徐寒,眸中一抹狰狞之色一闪即逝。
徐寒并不做回应,而是往着那朗朝沙身后不远处一望,便见到了一位黑衣老者领着一位紫衣少年正在与人攀谈,周遭诸人对于那黑衣老者皆是不乏谄媚之色。
黑衣老者也在那时感受到了徐寒的目光,他侧眸淡淡的瞟了徐寒一眼,只是一眼,徐寒便觉心神一震,脸色瞬息苍白。
那朗朝沙显然也看出了徐寒的异状,他脸上的得色更甚,又笑眯眯的看向方子鱼言道:“方师姐,今日不仅我和师尊来了,你未来的夫婿也来了。”
他这般说罢,便让开了身子,而身后之人赫然便是那位几次与徐寒为难的林开。
“这!”徐寒见到此人顿时心头一阵咯噔,暗道不好。
而林开见着了徐寒显然有所畏惧,但朗朝沙却朝着他递去一个狠厉的眼神,林开的身子一震,终于还是迈步走到了方子鱼的跟前。
“你要做什么?”方子鱼见着林开,顿时慌了神,下意识的便朝着身后退去一步,警惕的言道。
“方师姐这是什么话?林公子可是司空长老给你钦点的佳婿,你怎能如此对他大吼大叫呢?”朗朝沙笑着说道,身子再次上前一步。
徐寒见此状,心头自然不悦。
若是放在平日,他早就一剑结果了那林开的性命,一了百了,可此刻那位仙人虽然未有走到此处,但他知道只要他稍有异动,恐怕那仙人便会悍然出手。
“子鱼!”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呼喊,只见一位背负长剑的黑衣男子满脸惊喜之色来到了此处,他热切的看着方子鱼,眸中的目光灼热。
“你是...”朗朝沙见半路杀出一位程咬金,心头不悦,他沉眸看向那来者,忽的心头一动,记起了此人的身份。却是当年挑遍大周年青一代剑道天才的蒙梁。
徐寒与方子鱼也在那时一愣,显然都未有料到会在此处遇见这位蒙大公子。
“子鱼好久不见,可别来无恙?”可蒙梁此刻眼中除了方子鱼便再也容不下他物,他对于朗朝沙的询问可谓犹若未觉,反倒是直直的按着方子鱼,如此问道。
“额...还好...还好...”方子鱼有些受不了这蒙大公子热络的模样,她嘴里敷衍道,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一旁的朗朝沙。
“原来是陈国的使者蒙大人,失礼失礼。”朗朝沙显然对于京中的各个消息都颇为了解,在那时朝着对方拱手言道。
“嗯嗯嗯。”蒙梁此刻哪有理会他的心思?他随意的回了几句,便再次看向方子鱼,“子鱼,我来长安才几日光景,各种事物繁忙,本想着来寻你,可一直未有时间,这还劳烦你为了我来此,真是太辛苦你了。”
蒙大公子的脑回路明显与常人不同,他自顾自的说道,脸上还一副大为感动的模样。
方子鱼听得此言是一阵脑袋发蒙,她不记得她与蒙梁关系有好到这般地步,甚至若不是这次遇到,她都快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方子鱼这边招架不住,那位朗朝沙亦是很是不喜。
“蒙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些什么,子鱼师姐可是与林公子早有婚约,你如此胡言乱语,未免落人话柄。”他沉声言道,有了背后那位仙人坐镇,朗朝沙倒是将这狐假虎威的本事展现得淋漓尽致。
见朗朝沙依然咬着此事不放,方子鱼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而一旁的徐寒看了看蒙梁,又看了方子鱼,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脸色一变,顿时暴怒之色涌上眉梢,他大喝道:“放肆!”
“陈国皇后在此,你朗朝沙胡言乱语,难不成是想要引我陈周二国不和吗?”




藏锋 第六十一章 立太子
随着徐寒此言出口,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呼,但又转瞬即逝。
那些来自长安各处的达官贵人早已在朗朝沙到来之时便将注意力投射到了此处,徐寒此言还特意的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必然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他们耳中。
一时间诸人投向那方子鱼的目光顿时变得诧异了起来。
蒙梁更是愣在了原地。
陈国皇后?陈国的皇帝不是玄机吗?那子鱼...
满心想着要与方子鱼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蒙梁一时间根本难以接受这样忽如其来的事实。他转头看向说出此言的徐寒,可对方却在这时一个劲朝着他使着眼色。
蒙梁愣了愣,他很是认真的揣摩着徐寒的意思。
他想着之前那位朗朝沙说着子鱼与谁谁有着婚事,而观子鱼的模样显然不愿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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