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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玄机与子鱼又是同门,此刻拿出来做个挡箭牌,推了这门婚事。
蒙梁这样想着,又转头看了方子鱼一眼,却见她亦是满脸的震惊想来对于什么陈国皇后之事,也并不知晓。
蒙梁心头一喜,暗骂自己多疑,子鱼与他情投意合,玄机又是他的弟弟,二人之间怎会真的有什么?
“咳咳。”蒙梁会意过来,他挺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的看向那位朗朝沙高声言道:“是的,我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通告陛下登基之事,同时也是要接方皇后回国与圣上完婚。”
蒙梁说得可是一本正经,加上他陈国使者的身份,这般军国大事,诸人虽然诧异于这个消息,但却没有任何人会去怀疑他此言的真实性。
果然朗朝沙听闻此言脸色一变,陈玄机与方子鱼的关系玲珑阁中诸人都略有耳闻,他此事当然并非没有可能。
“这...”他顿时不知当如何揭过此事,本来带着林开前来只是为了恶心一番徐寒,却不想牵扯到了陈周二国之间,这样的事情若真是被人怪罪了下来,他如何承担得起。
“进宫!”
就在他骑虎难下之时,宫门方向却忽的传来了一声尖细又高昂的声音,却是宫中的内臣在指挥诸人进宫。
人群开始有条不紊的朝着宫门移动,这让骑虎难下的朗朝沙算是寻到了机会,他狠狠的盯了徐寒一眼,便拉着一旁脸色煞白的林开,转身离去。
“子鱼,放心,没事了。”见朗朝沙离去,以为计谋得逞的蒙梁得意的看向方子鱼,邀功似的言道。
可是这话才出口,那低着方子鱼却满脸羞红的跺了跺脚,逃一般的跑开了。
“子鱼!”蒙梁见状只要要追,却被徐寒拦住。
只见徐寒歉意的朝着身旁的秦可卿使了个眼色,对方白了他一眼,这才朝着方子鱼离去的方向追去。
既然司空白也来参加这场大宴,徐寒恐这宴会之中会有所变故,借着方子鱼离去将秦可卿也支开,免得到时真的发生什么,会对二人不利。
“徐兄...这...”蒙梁看了看徐寒有些不解。
“女孩子脸皮薄,由她去吧,况且朗朝沙他们也在这宴会中...”徐寒笑着说道,目光却上下打量着这蒙梁。说起来他也算得自己的师兄了吧?只是对方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徐寒也没有点破的意思。
蒙梁闻言微微沉吟,倒也觉得徐寒此言有礼,他点了点头,颇为自责的说道:“唉...都是我一时情急胡言乱语,子鱼现在定在责怪我。我对她情真意切,为了让她摆脱纠缠,方才这般言说...唉...”
蒙梁苦恼的自说自话,让徐寒听得是目瞪口呆。
“此刻她肯定伤心不已,以为真是如此,不行我得去向她说明此事,不能让她有所误会。”说着,蒙梁便又要去追。
徐寒这才回过神来,他一把拉住了蒙梁,“额...此事我会待你说明,这陛下大宴就要开始了,你若是走了,于礼数说不过去。”
方子鱼满脑子想的都是陈玄机,自己这位师兄也不知道究竟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怎么就变成与他情真意切了...徐寒可不敢这时让蒙梁去触方大小姐的眉头。
“那等到宴会结束,我再去说明。”蒙梁点了点头,这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好说,好说。”徐寒讪讪的回应道,脑仁却有些发疼。自己本是想为方子鱼脱身,抬出陈国皇后的名头免去有心之人再拿着那婚约为难方子鱼,却不想牵出了这般大的阵仗来。
想着这些他赶忙拉着蒙梁朝着皇宫走去,心里却盘算着还是要寻个机会与自己这个师兄好好说明一切。
......
“子鱼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你说我远道而来,等会去见她是不是要准备些礼物?”
“她喜欢何物啊?”
“唉,不行,待到宴会散场时辰就完了,这么晚去会不会太过唐突?”
......
徐寒哭着脸色听着一路上这蒙梁在他耳畔絮絮叨叨,一会自怨自艾,一会满心期待。
这哪还有半点当初一路击败大周剑道天才时的蒙大公子的傲气?徐寒心底暗暗肺腑着,天下剑道天才不乏少数,可为何自家师伯就偏偏看上了蒙梁这奇葩。
好不容易走到了未央殿中,若不是这谁坐何处,之前宫中便早有规定,徐寒估摸着蒙梁能在他的耳畔所上一整宿也不带消停的。
待到入了宫门,徐寒赶忙寻了个借口,坐到了内臣早已为他安排好的位置上,这才避开了他这位便宜师兄的满嘴“子鱼”、“子鱼”、“子鱼”的唠叨。
......
徐寒约莫静坐了百来息的光景,各方人马便纷纷落座。
作为大周太尉,又身兼天策府府主一职的徐寒位置极为靠前,就落在宇王宇文阳与同为宗亲的宗正宇文成之后,他的对面便是那位长夜司的主人祝贤祝首座。
对方的身旁还坐着玲珑阁来的仙人,以及身着紫袍的宋月明。
徐寒与宋月明数月未见,但二人都极为默契并未看对方,仿佛陌路。
至于祝贤与司空白更是忘却了徐寒,二人相谈甚欢,祝贤还不断与他介绍这朝中各位要员。
直到宇文洛到来,这场宴席方才真正开始。
宇文洛说过一道场面话后,便是百官恭贺,随即各方谈笑,这未央殿中杯光交错,一派和谐之景。无人提起半点政事,更无一人去谈及此刻已然被雪灾所困的各州百姓。
“算来朕登基继位已有十八个年头。”宴会进行到了中旬,台上一直静默不语的宇文洛忽的提起手中的酒杯,醉眼朦胧的看向台下诸人。
“朕今年已经四十有余,可惜仍未有一名子嗣,故此为这大周社稷,欲立一位太子,已安民心,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满座诸人纷纷两两对望,眸中都有一丝惊骇。
泰元帝确实未有子嗣,但毕竟正值壮年,况且他若是此时立出太子,能够寻到的人选...诸人在那时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坐在首座的那位与宇文洛生得颇有几分相似的宇王宇文阳。
众所周知,当年泰元帝登基之时,将皇子尽数屠戮,唯有这位与他同父同母的胞弟幸免于难。而这些年这宇王殿下也是为求自保,从不参与政事,若不是此刻宇文洛提出想立太子之事,恐怕诸人都已忘了这位王爷。
可是这立太子的事情方才出口,那位本在尽兴饮酒的宇王殿下却是脸色忽的煞白,握着的杯盏酒水洒落,险些便脱手而出。
“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心仪的人选?”这时,那位祝首座迈步而出,拱手问道。
“我皇族人丁兴旺,英才辈出,朕也举棋不定,倒是祝首座可有推荐?”宇文洛眯着眼睛问道。
“宇王宇文阳,素有贤良之名,又是陛下胞弟,臣以为可堪此大任。”
“不可不可!”这话方才出口,那位宇王殿下便迈步而出,声音颤抖的言道。只见他快步来到大殿之中,朝着宇文洛便伏首跪下:“臣才疏学浅,太子事关天下存亡,祖宗社稷,臣当不得,当不得啊!”
宇文阳可不傻,如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那道逆君弑父登基的箴言,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明眼都看得明白,而若是他正被立为了太子,那便必然成了某些人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这未央殿中便出现极为可笑的一幕。
群臣与宇文洛几番劝说,可宇文阳却是百般不从,诸人见他夸到了天上,恨不得将他捧成圣人在世,他却一个劲贬低自己,险些将自己说得猪狗不如。
接下来的宴会便在这样的闹剧中收了场。
宇文洛意兴阑珊的说让宇文阳在好生考虑一番,自己也会再好好思索,然后便拂袖离去,脸上的不满可谓溢于言表。
徐寒对于这场闹剧并未有太大的感触,他在宴会结束之后便要离去,可这才走到宫门处便被那位蒙梁给拦了下来。
“走走走,快些。”蒙梁很是急不可耐的拉着徐寒,嘴里言道。
徐寒对于这蒙大公子可谓毫无办法,他无奈的问道:“这么着急,要去何处?”
“长安的摊贩就快歇业,快些去买些礼物,好去给子鱼道歉啊!”蒙大公子看样子似乎对于近日发生在大殿中的闹剧毫无想法,一心便只有方子鱼,此言说罢根本不理会徐寒的意愿,拉着他便赶忙朝着宫外走去。





藏锋 第六十二章 去陈国
约莫在戌时将尽的时候,徐寒领着提着大大小小十余样事物的蒙梁回到了天策府。
叶红笺等人早已在府中等候,今日的宴会叶红笺也曾在场,那场闹剧自然也亲眼目睹,对于此事,她显然有许多自己的想法,本要与徐寒商讨一番,可却见徐寒身后跟着的蒙梁,顿时神情古怪。
“这位是...”她看着蒙梁,迟疑的问道。
当日蒙梁来到玲珑阁时,叶红笺正在重矩峰上闭关,与之素未蒙面,自然不会认得。
可蒙梁火急火燎丝毫没有回应叶红笺的意思,入了府门之后,便一阵东张西望,未见方子鱼身影,他便问道:“子鱼呢?”
他语气急切,眼珠子瞪得浑圆,那眸中的热切端是叫叶红笺也一阵发蒙。
“在...在西侧的演武台...”她下意识便回应道。
“谢谢!”蒙梁朝着叶红笺由衷鞠了一躬,便提着那几乎有他身子大小的各种礼物,飞一般的朝着叶红笺口中所言的地方跑去。
......
“这是...”直到蒙梁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叶红笺这才回过了神来。
徐寒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那时,房门方向却传来一阵咚咚的轻响。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叶红笺看了徐寒一眼,很是疑惑的问道。
徐寒耸了耸肩,转身便去到了府门处,开了府门。
入目的便是一位紫袍少年与一位青衫女子。
“徐兄好久不见。”那紫袍少年见着徐寒,已经素来习惯冰冷的脸上顿时荡开了一抹笑意,他朝着徐寒拱手一拜,如是言道。
......
蒙梁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远远的便看见了坐在演武台上方子鱼。
女孩仰头看着星空发愣,双脚在空中无意识的来回摆动,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两道浅浅的酒窝,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一阵发红。
“子鱼!”蒙梁见着了方子鱼自然是欣喜不已,他迈步上前,高声唤道。
“嗯?”方子鱼闻言转过头,却见那蒙梁提着各种事物,双手从手掌到手臂,甚至连脖子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此刻他正一脸傻笑的看着她。那模样终是有些古怪与好笑。
“噗嗤。”方子鱼噗嗤一笑,眯着眼睛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蒙梁心头自然是有千言万语,可这时见着了方子鱼的一笑,他顿时心神摇曳。面对各路声名显赫的剑道天才也不曾皱半下眉头的蒙大公子却在这时紧张得不知当说些什么。
方子鱼倒是心大得很,她也不疑有他,“这么多东西,给我的吗?”
“嗯。”蒙梁连连点头,随即将那些礼物纷纷取了下来放到了方子鱼的跟前,那些礼盒堆积在一起,分明比起方子鱼坐着的身子还要高出半个脑袋,足见蒙梁的诚意。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都买了些,你看看若是有喜欢的我便再多买一些。”
蒙梁说着,小心翼翼的在方子鱼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却落在女孩的身上,见方子鱼并未对此露出什么不悦之色,顿时心头便轻松了许多。
“嗯。”方子鱼点了点头,却并未去看那些礼物。
蒙梁见状以为她还在为今日之事而生气,他便赶忙言道:“子鱼,今日之事,是我太过莽撞,不该...”
这话方才出口,方子鱼便脸色一红,低下了脑袋。
“这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帮我才这般说道的。”
蒙梁闻言心头顿时大为感动,子鱼如此识大体,他还夫复何求?
“姓陈的真的当皇帝了?”只是他的感动还未持续多长的光景,方子鱼便再次侧头问道。
“自然不会有假。”蒙梁倒也习惯了这方子鱼用姓什么来称呼人的方式,他点了点头,亦很是自豪。
“是吗?真好...”方子鱼闻言,长叹了一声,脸上的神色有些落寞。
“我也想去陈国寻...”
到了嘴边的他字还未出口,一旁蒙梁闻言便是精神一震,脸色大喜的言道:“好啊,我带你去陈国,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嗯?你为何如此想让我去?”方子鱼感觉到蒙梁的反应有些太过激烈,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
“这...”自认为风流潇洒的蒙大公子自然知道方子鱼问出此言,要的便是一个承诺。蒙梁心底一阵激动,那表露倾慕之意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二人虽然早已心意相通,但若是这时便说出此言会否太过唐突了一些。他为此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吞了回去,迟疑的看着方子鱼。
方子鱼却很是奇怪蒙梁的这般反应,她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再次追问道:“为什么?”
“我...”在方子鱼的追问下,蒙梁满头大汗,憋了半天这才吐出一句:“玄机...玄机思念旧友,想要让你去看看...”
这话出口,蒙梁便一阵悔恨,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个耳光,这方子鱼要的是他的承诺,抬出陈玄机岂不是令佳人心伤。
而果然听闻此言的方子鱼再次低下了头,她的发丝垂起,让蒙梁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神情,不过想来定然是极为伤心与失望吧。
“可惜...宗门尚且有难,我若是这么离去,心中有愧...”
玲珑阁发生的一些变故蒙梁自然也是听说过,他之前说错了话,惹得家人不悦。这一次他可不愿重蹈覆辙,当下便言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到此间事了再带你去陈国,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与我言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玲珑阁的问题何其严重方子鱼清楚得很,她自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蒙梁身上,自是心底听闻此言觉得甚是安慰。
“谢谢。”她由衷的朝着蒙梁点了点头,这位曾经在她眼中的登徒子莫名的也变得顺眼了起来。
“这有什么,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嘛。”见方子鱼如此,蒙梁也壮着胆子言道。
而听闻此言的方子鱼非但未有生气反而脸上浮上两抹红霞,煞是可人。
她似乎有些受不了这般露骨的情话,站起了身子,摆了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蒙梁,眼睛在那时弯成了月牙状:“呐,那可说话了,你得带我去陈国。”
蒙梁抬头看着那笑面嫣然的女孩,天上的星光正盛,将天策府中照得恍若白昼,但却比不过女孩眸中那时闪闪放亮的目光。
他看得出神,暗暗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比这更好看的景色。
于是,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嘴里与心里同时说道:“嗯。”
“我一定会带你去陈国的。”




藏锋 第六十三章 所谓君子,不外如是
“这位是夏紫川夏姑娘吧?”坐在石桌旁,徐寒迟疑的看了看紫袍少年身旁的那位青衣女子,问道。
“嗯,现在已经是我的夫人了。”宋月明笑着回应道。
闻此言,叶红笺与徐寒皆是一愣,互望一眼,眸中都有异色。
当日论道大会上他们倒是听闻过二人的婚约,只是不想这么快便已成婚。
“徐兄与师姐得赶快了。”看着二人脸上的异色,宋月明揶揄的笑道。
当下,叶红笺便狠狠的白了徐寒一眼,早前她便拉着徐寒去家中定婚期,只是因为事情耽搁了,便一直没有再提起,此刻宋月明这话自然是让叶红笺记起了此事。
徐寒讪讪一笑,正要说些什么。
“紫川,天策府中有座足以与玲珑藏书阁相提并论的书库,你可想看看?”宋月明却在那时问向身旁的女子。
“嗯。”夏紫川极为乖巧的点了点头。
宋月明展颜一笑,看向叶红笺:“劳烦师姐带紫川去一趟了。”
叶红笺心思玲珑自然看得出宋月明是想调开她,她也并不戳破,朝着他点了点头,便言道:“随我来吧。”
......
待到二女走远,徐寒这才看向宋月明,仔细打量着这数月不见的少年。
他模样自然不曾更改,只是眉宇间却多出了一分沉稳与阴沉,少了之前的稚嫩。
徐寒曾经很是担忧以宋月明那直肠子,会在以后的际遇中吃不少的亏,可如今的宋月明没了那份锐气,徐寒却又莫名心头有些不郁。相比于眼前城府幽深的执剑堂执事,徐寒还是更喜欢那个宁折不弯的浓眉大眼少年。
“徐兄近来过得可好?”宋月明感受到了徐寒的目光,却对此并不在意,他看着徐寒,眸中闪烁着莫名光彩,嘴里如此着问道。
徐寒的回答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尚可。”
宋月明又问道:“徐兄可知师尊此行何意?”
徐寒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被人试探,尤其是被那些他认为可以信赖的人试探。
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回答宋月明,而是直直的看着对方。
宋月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在宗门待得久了,习惯了,徐兄莫要见外。”
徐寒忽的没了与宋月明继续闲聊的兴致,他眸子一沉便问道:“所以,宋兄究竟来我天策府有何贵干?”
“故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故而一会。”
“仅此而已?”徐寒问道。
“当然不止。”宋月明沉吟了一小会,然后笑道:“我还有一事想问。”
“何事?”
宋月明沉声问道:“那刑天剑可在徐兄手中?”
徐寒脸色也在那时一沉,反问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徐兄还是交出为好,这事关大周...”
宋月明的话为有说完,便被徐寒打断。
“不交如何?”
徐寒如此言道,目光却在那时凌厉了起来,宛如被悉心磨亮了的利刃一般,锋利得扎得人刺痛。
而宋月明却似乎对于徐寒这般的目光未有所感一般,他平静的回应道:“恐有性命之忧。”
“是吗?那这性命之忧来自的是宋兄,还是那位司空大人?”
“有区别吗?”宋月明反问道。
徐寒眸中的目光在那时愈发的凌厉,“于宋兄或许没有区别,但于徐某却大不相同。”
宋月明在闻此言之后,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方才叹道:“徐兄,人是会变的。”
“那宋兄变了吗?”徐寒目光灼灼的追问道。
宋月明再次沉默。
比之前更长久的沉默。
然后当他再次抬起头,他的目光变得坚硬了起来,宛如金石一般,不可动摇。
他一字一顿的言道:“玲珑阁,需要那把剑。”
徐寒却摇了摇头,言道:“可我给不了。”
宋月明的脸色一沉:“徐兄真的准备好了吗?用命去守护那把剑。”
徐寒丝毫不让,反问道:“那宋兄准备好了吗?用命来取在下的剑。”
“看样子你我二人终究免不了一场干戈。”宋月明又叹了一口气。
“世事无常,我也未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徐寒同样叹道。
“你们聊什么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轻柔的声线,二人闻言都极有默契的停下了之前的话题。
“这么快就回来了?”宋月明看了一眼从不远处走来的夏紫川与叶红笺,一脸笑意的站起了身子,似乎之前与徐寒的对话并未发生一般。
“嗯,红笺师姐答应我以后想要翻阅里面的书籍随时可以来取,今日太晚了些,看了会便回来了。”夏紫川温柔的点了点头,轻声言到。
宋月明微微一笑,伸手将女孩耳畔被夜风扬起的发丝捋顺,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
“确实不早了,我们也不便再做叨扰。”他转头看着徐寒,如此说道,便一拱手,“那宋某便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徐寒亦站起身子,言道:“走吧,我送送宋兄。”
宋月明闻言看了徐寒一会,这才点了点头。
而一路上徐寒与宋月明都面色阴沉自然不会再言语,而叶红笺与夏紫川也闻出了这不对劲的气氛,亦不曾挑起话题,于是一行四人便在沉默中走到了天策府的府门。
“不必再送了,在下这边告辞了。”待到那时,宋月明朝着徐寒再次拱了拱手,这才与夏紫川一道离去。
徐寒站在天策府的门口,看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
冬风乍起,吹起了街道上的尘土,扬起了满地的落叶,亦鼓动了那少年宽大的紫袍。
少年的步履缓慢而坚定,像极那个秋日他站在悬河峰上,矗立在人潮之中敲打玄龙钟的模样。
徐寒的心头一动,终是忍不住朝着那背影高声言道:“宋兄,可曾记得我那日之言?”
那紫袍少年迈出的步子在那时与半空悬停数息,这才忽的转身。
他阴沉的脸上荡开一抹笑意:“身行君子事,心度小人心。”
“在下记得。”
他这般说罢,双手一整衣袖,于冬风中再次遥遥朝着徐寒一拜。
那时他衣衫飘零,嘴角含笑,端是风姿卓绝。
徐寒暗暗想道,所谓君子,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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