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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夜色如殇,夏风微凉,它徐徐而来,将少年手中粉尘吹向远方。
回过神来的少年,惊慌失措,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被扬起的尘埃,就像是要抓住某个人的双手。
可那些东西,他又怎能握得住。
几次伸手无功而返的少年,一个不防,身子趔趄,狼狈的跌坐在地,将那一桶烧好的热水碰翻,倾洒一身。
巨大的响动惊醒了本已入睡的叶红笺,她穿着一件单衣,推开房门,却见那少年跌坐在地。
“怎么了?”她问道。
那时,少年回过了头。
他的神情狼狈,怀里紧紧抱着一段没有饰物的流苏。
脸上沾满了水渍。
却说不清究竟是清水,还是泪水。





藏锋 第一百零五章 是谁
第二日,叶红笺一反常态的没有在起床之后便独自去往重矩峰的洞府中修行。
她赶开了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做饭的楚仇离。对于中年大汉那一脸被抢了小媳妇的幽怨眼神视而不见,霸占了厨房。
于是,当徐寒起床时,摆在他面前是一桌丰盛得让他有些傻眼的早饭。
“起来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叶红笺朝着甜甜的一笑,“快来吃饭了。”
她这般说道,态度温柔得让人发腻。
但徐寒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坐到了叶红笺的身侧,拿起碗筷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他的神色平静。
平静得就像是一滩死水,了无波澜。
但这份平静却让一旁的叶红笺心头发憷。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某些她想要知道的蛛丝马迹,但结果却并不如人意,少年的神情始终如常,就好像昨日发生的那一幕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叶红笺的眉头蹙起,她有些担忧,至少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她都从未看过,少年如此狼狈的模样。
那种发自灵魂的悲伤,让人心颤,更让人心疼。
她终是压不住心底的担忧,在那时张开了嘴,问道:“昨日...”
“我吃完了,谢谢。”但话才出口,徐寒便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碗筷放到桌上,提起身旁那柄长剑出了院门。
叶红笺没有出言阻止,她看得出徐寒不想说,那她无论怎么问,都于事无补。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久久沉默不语。
“哎,这么多好吃的啊!”这时,被霸占了厨房百无聊赖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的楚仇离走了回来,他看着桌上那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肴,眼前一亮,一股脑的坐了过来,伸手抓起一块色泽鲜美的鸡肉便要下口。
“楚大哥你知道他怎么了吗?”叶红笺看着徐寒离去的方向,皱着眉头出言问道。
“什么怎么了?”鸡肉入口,肉香四溢,一脸陶醉的楚仇离含糊不清的问道,显然他的心思大半都放在了眼前那一盘鸡肉上面。
“昨天...”转过头本想要好生与楚仇离说一番昨日事情的经过,却见楚仇离与那鸡肉杀得昏天黑地,一转眼的光景一大半鸡肉便入了楚仇离的腹中。
叶红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手抓过了那盘鸡肉,狠狠瞪了楚仇离一眼。
“吃什么吃,昨天那么大的响动你听不到吗?”
“昨天?”楚仇离一脸莫名其妙。“很好啊,天气不错,我睡得很舒服。”
“......”叶红笺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就继续睡吧。”
她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将那一盘鸡肉放到了脚边,送入了在一旁眼馋已久的玄儿的口中。
......
蒙梁离开了,墨尘子也离开了。
徐寒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上午在钟府修行剑法,关于《摧岳剑法》的要点他早已一一记下,毕竟算不得什么高深的剑道,徐寒虽然天赋不佳,但有钟长恨与墨尘子的先后指导,也早已通达,只是还差上一些火候罢了。
吃过午饭,宋月明寻到徐寒,说是放心不下方子鱼,徐寒甚至还陪着宋月明去到了方子鱼的住处,看望了一番。
自始至终徐寒都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异样,到了晚上,他还与留下来蹭饭的宋月明有说有笑。
没有人能感觉到徐寒的变化,除了目睹了昨日那一幕的叶红笺。
她总是不免将目光落在徐寒的身上,想要弄清楚这个少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她越是如此,便越觉得徐寒太过反常,反常到近乎正常。
晚饭过后,徐寒送别了宋月明回到屋中,一如之前一般躺在了叶红笺房中的地铺上,沉沉睡去。
叶红笺几次想要找些话茬与徐寒说些什么,但都被徐寒极为敷衍的应付过去,一来二去,夜深渐深,叶红笺终是扛不住袭来的睡意,倒头沉沉睡去。
......
夜至三更。
却是那民间传闻百鬼行生人避的时候。
重矩峰早已不复白日喧嚣,所有人都在那时沉沉睡去。
而小轩窗中,少年的双眸忽的睁开。
他犹如鬼魅一般站起了身子,随即穿上一声黑衣,出了院门。
在院中玩耍的黑猫似有所察,几个闪身,落在了徐寒的肩头。
少年微微一笑,轻抚了一番黑猫的头颅。
然后周身气机一凝,化作一道黑芒窜出了院落,朝着山下飞奔而去。
近来因为墨尘子的指点,他体内金丹与剑种融合快了几分,实力也有所长进,加之那紫瞳少女赠与的《修罗诀》后篇,肉身修为也开始飞速提升。二者相加所产生的质变,让此刻的他速度快到极致。
下山那般漫长的路途,他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做到。
然后他在确定已经脱离了山门有可能存在的耳目的情况下,寻到一处密林,飞身而入。
待到步入其中,他停下身子,微微深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有些踌躇,但他在看了看手中握着那一段流苏之后,这样的踌躇便烟消云散,化为了如金石一般的坚决。
他在那时将拇指与食指放入了嘴中,一道刺耳的脆响便在密林中响起。
他连吹三声,方才收回了手指,然后便负手而立,翘首望向天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扑!扑!
在百来息的静默之后,寂静的密林上空忽的响起一阵阵展翅之声,一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渡鸦在徐寒的头顶一阵盘旋,最后缓缓的落到了徐寒的肩头。
徐寒并没有多想。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小小的信纸,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手如大笔一般在那时信纸写下一道字迹,随即将之折叠齐整,放入了那渡鸦的脚踝处。
做完了这些,少年的眸中一道戾气闪过,他咬了咬牙,将那渡鸦的身子抬起,猛地一抛,那渡鸦在那时一阵振翅,化为黑影,飞向无垠的夜色。
少年直直看着那渡鸦,直到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玄儿,有些事情可以不做,而有些事情却一定要做,你说,对吗?”
少年抚摸着怀中黑猫的毛发,喃喃自语道。
怀中的黑猫似乎听到了少年的话,它发出一阵轻柔的声响,一个劲的蹭着少年的胸膛。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来自黑猫的心意,他冰冷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其实,他只在那张信纸写了两个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是谁?




藏锋 第一百零六章 逆命为仙!
玲珑阁的论道大会被定在了六月。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场论道大会无论是热闹还是门道,都足以吸引大周江湖任何一方势力的注意。
冀州月湖洞、徐州的天斗城、充州的虎头堡、幽州的通天门,哪一个不是对这大周第一宗门的名号垂涎若渴?
若是换作以往,玲珑阁数位地仙境坐镇,这些江湖名宿自然不敢窥探,可如今的玲珑阁唯有一位钟长恨拿得出【台】面,在这时召开所谓的论道大会,在许多人看来,多有搬着石头砸自己脚的嫌疑。
距离论道大会还有一个月的光景,各方人马已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而作为这场暴风雨中心的玲珑阁,同样也热闹非凡。
作为之前山门大比时选出的参与论道大会的首席弟子陈玄机离去,致使山门中人员空缺,重矩峰上的亲传弟子们不得不再次展开比斗争夺剩余的一个名额,而外门与内门弟子也为了筹备这次大会而来回奔走,忙得不亦乐乎。
徐寒想了想,已有数日未有见过宋月明。
想来又是下山采买事物去了。
“发什么呆!看剑!”他这才微微出神,一旁便响起了一阵娇呼,一把长剑直直的刺来。
徐寒心头一凛,端是不敢大意,连忙提起手中的长剑左突又挡,这才堪堪将那剑招挡下。
“不是说好不打了吗?”徐寒没好气的看了身旁那位方子鱼一眼,
距离陈玄机的离去也有近一个月的光景,这位二师姐终于是渐渐走出了阴霾。这些日子为了筹备论道大会,山门上各处忙得不可开交,可早已入选了参加此次大会名额的方子鱼却是闲得很,因此便来寻到徐寒,再次做起了陪练。
这位二师姐很快便惊奇的发现,徐寒这一个月来剑道的进步可谓神速。
前些日子,她还不得不压制自己的力量与之对战,而如今徐寒却是能与全力状态的她打得有来有回。
她固然知道徐寒在经脉未有修复之前便有着不俗的肉身修为,可毕竟与她还差着一道境界,而内功修为更是只是第二境丹阳境,这样的本事竟能与她过招,端是让方子鱼啧啧称奇。
“谁让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来着。”方子鱼面对徐寒的愤慨,脖子一扬,理所应当的说道。
徐寒哪敢与这姑奶奶较劲,当下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收起背上的长剑入了院门。
“练完了?”那院中的石桌上,周章浅浅一笑,看着浑身是汗的二人言道。
“嗯。”徐寒点了点头,与方子鱼一道坐到了周章的身侧。
“这亲传弟子选拔这么热闹,周师弟真的不去凑凑热闹?”方子鱼的性子跳脱,浑身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坐到石桌旁后,便又拉着周章问道。
“我有几分本事,师姐你还不清楚,上去岂不是给门中丢人现眼?”周章苦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师姐,陈师兄走了,这阁中的大旗就要靠师姐扛起了,师姐不好生准备一番?”
提及陈玄机,方子鱼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来。
“有什么好准备的,那些歪瓜裂枣,怎么受得起姑奶奶的长剑?”而后,她又恢复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
“哦?是吗?那前些日子我一直看见的半夜练剑的人影,这么说来不是世界咯?”周章淡淡的一笑,提起手上的茶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嗯?”被揭穿秘密的方子鱼顿时脸色一红,她侧过了头,顾左右而言他的打着哈哈说道:“是吗?那怎么可能是我?”
论天赋,方子鱼的天赋几乎可以与叶红笺比肩,只是有陈玄机在,她终归是生不出修行的心思,毕竟无论任何的状况,似乎有那姓陈的在,都麻烦不到她来出手。可如今陈玄机走了,方子鱼自然也看得出玲珑阁的窘境,作为二师姐,她的心中怎会没有压力?
只是这半夜练剑...
也是头一次听说此事的徐寒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想了明白。
论道大会在即,玲珑阁失了陈玄机,阁中匆忙再次召开亲传弟子间的比斗,显然有些仓皇失措的味道。作为二师姐的方子鱼若是也表现得太过紧张,必然会让阁中其他弟子愈发惶恐。因此她方才选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修炼剑道。
想到了这些,徐寒心里对于这位似乎只知道刁蛮任性的二师姐又有了新的认识——至少她的心思远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不和你们说了!”在二人揶揄的目光下,方子鱼暗觉有些不好意思,她面色绯红的一跺脚,转头逃一般的跑出了院落。
这般模样自然免不了惹来徐寒与周章的一阵哄笑。
只是在这样的欢笑之后,二人几乎是很有默契的忽的收起了自己的声音。
他们在那时对视一眼,眸中却是同样的沉重。
大厦将倾,风雨欲来。
说来如何的可笑,堂堂玲珑阁的牌面居然需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撑起...
......
那日之后,徐寒便谢绝了方子鱼陪练的好意。
她每日都好夜里练剑,若是白天再不好生休息,长此以往,恐对身体不好,徐寒对于《摧岳剑法》的掌握也已经有了些火候,再继续下去收效甚微,饶是没有这样的必要。耽误至极他的重点是促使,剑种与金丹融合,以及加强自己在肉身修为上的长进。
这一日,他如往常一般在木亭处吸收了右臂中的些许妖力,淬炼身体,又独自将那《摧岳剑法》演练了一遍,这才大汗淋漓的走回了院中。
时辰已晚,诸人早已睡去,徐寒自顾自的走到院落的角落旁洗漱一番,正要入房睡去。
扑!
扑!
可那时,夜空中忽的响起了一阵展翅之音,徐寒一愣,抬眸望去,却见一只渡鸦自夜空中飞来,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徐寒心思一动,便将那夜鸦抓到了身前,从它脚踝处取出一张信纸,然后趁着四下无人,赶忙将夜鸦放走。
待到夜鸦远去,他方才小心翼翼的张开那信纸,定睛看去。
却见那纸上并无任何字迹,只是在其中包裹着一样事物。
徐寒皱着眉头将那事物提出,放在眼前一阵端详。
那是一枚小巧的令牌,不知用何种材质铸成,极具金属质感,造型古朴,像是有些年岁。
令牌周身并无任何点缀,只是中心处刻着一个简单的字迹。
天!
......
徐寒看着那枚令牌,若有所思之时。
轰!
天际忽的响起一声闷雷。
夏末雷雨频繁,这忽的惊雷按理说并无任何值得诧异的地方,但徐寒的脸色却在那时一变。
他猛地转过身子,侧目朝着重矩峰山巅方向望去。
而那时屋内早已睡下的叶红笺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推开房门便从屋中跑了出来。
二人在那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惊诧之色。
只见那重矩峰的山巅,雷云犹如漩涡一般朝着一处汇集,密集的雷蛇来回攒动,在那雷云之中不断的融合炸裂,发出一阵阵轰响。
已经睡下的重矩峰弟子们都在那时被这巨大的响动所吵醒,从各自的房门中走出,他们纷纷对着山巅处的异状,指指点点,一时间,本已入夜的重矩峰热闹了起来。
而来自各峰的长老执事,自然也被这样的响动所惊动,纷纷在那时赶来。
只是相比于众多弟子的不明所以,这些长老执事们的脸上却在那时写满了复杂的神色。
担忧、激动、惶恐、期待尽数有之。
徐寒的眉头在那时皱了起来,这样的雷云,这样的雷动。
他感受过,也见过,亦亲身经历过。
就在那来到玲珑阁的路上,他的剑种在妖力的滋养下发芽之时,便有这样的事物出现。
这是天劫!
而这世上除了他那次的异状之外,能够招来这样的雷劫的东西并不多。
在细数玲珑阁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就只有那位...
轰!
徐寒想着这些,那时穹顶的雷劫依然汇集完毕,一道紫红色的雷蛇在劫云之中滚动,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天地在那时又黯淡了几分,似乎这世界在那一刻便只剩下那一道耀眼的劫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大周江湖,甚至陈夏二国,那些或隐世,或现世的大能们也在那时朝着这玲珑阁投来目光。
他们很清楚,这是一场足以改变大周江湖走向的天劫。
轰!
又是一声炸雷响起,天际的雷劫在那时终于轰了下来。
它带着滚滚的威势,带着无可睥睨的力量,以一道快得几乎让人难以捕捉到轨迹的速度狠狠的朝着重矩峰的山巅轰下。
饶是只是远远望着,那雷劫之中所蕴含的威压都让在场诸人心头发颤。
而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黑衣的老者猛地自山巅之上飞出。
他手持一把长剑,周身血色的剑意弥漫。
“我剑天成,逆命为仙!”
那老者这般喝到。
声线洪亮,犹如黄钟大吕。




藏锋 第一百零七章 末路
(ps:这几天更新有点不稳定,国庆节各种应酬没办法,望大家理解。)
天雷轰然而下。
那老者手持利剑,周身血色剑意如江水绵绵,滔滔不绝。
他直直的迎上那轰来的天雷,剑意化为一头恶龙与那天雷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巨大声势让诸人肝胆俱裂,而二者相撞时所绽放出的强光,亦将整个玲珑阁照耀得恍如白昼。
这时在场的诸人也都是醒悟了过来,这雷劫乃是司空白招来的事物。
他自太阴宫归来之后,便闭了死关,此刻招来天劫,更是勿需多言,自然是到了突破到地仙境的关键时刻。
若是他能安全的熬过这天劫,那么困扰玲珑阁多年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有了他这位地仙加之钟长恨这堪比地仙的战力在,玲珑阁的地位自然是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动。可若是他失败了...
等待玲珑阁将是比现在更惨淡的境遇。
诸人都明白这一点,因此在那时看向天际的目光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天雷轰鸣,剑意肆虐。
天劫与司空白的第一次交锋,司空白未受半分损伤,天雷却铩羽而归。
劫云之中第二道天雷开始酝酿,比起上一道天雷,这一道天雷中所蕴含的威势愈发的骇人,即使远远望着诸人也是心头发颤。
但那位立于雷劫中心的老人却面色如常,他气息平稳,眸中光芒冷冽。
“剑游天门,天下无不可逆!”他老者如是喝道,那时,他周身的剑意再次凝聚,化为一头头与之前那恶龙一般的事物,呼啸着缠绕着他的身躯。
转瞬间他周身便足足围绕除了七头血色的恶龙,他们相互缠绕着,嘶吼、咆哮。
巨大的威势竟然隐隐有压过天上那道雷劫的趋势。
所有人都在那时脸上浮出了喜色...
司空白若是真的修成地仙,那对于玲珑阁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这样想着,诸人的目光都在那时热切了起来。
......
但唯有徐寒,却在那时眉头皱起。
他看着天际那位老者,他着实器宇轩昂,着实颇有仙人之姿。
可是,徐寒确从他的身上闻到了某些不一样的味道。
《千字剑典》着实是这世间顶尖的剑道法门,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它讲究的是顺势而为,以天道成剑道,与讲究我剑成天道的《大衍剑诀》可谓背道而驰。
但此刻司空白所使出的剑招,却似乎蕴含了两家之共性,却又不得其精髓,故而显得不伦不类。
但徐寒的修为毕竟尚浅,特别是对于剑道的理解也堪堪入门,只是这些日子听了钟长恨与墨尘子两位剑道大师的讲解,才明白其中一二,但具体司空白的剑法中存在些什么问题,他却一时说不真切。
这时第二道天雷落下。
司空白周身的七条恶龙呼啸而去,直直的迎上那道天雷。
这一次,司空白不再如之前那般轻松。
他的衣衫在这样剧烈碰撞中被撕碎,脸上的神色亦是苍白了几分。
而还不待他从这样的惨状中恢复过来,第三道劫雷亦开始酝酿。
这一道劫雷之中所蕴含的力量远非前二道可比,足足比之强悍了十倍之多。
诸人的脸色在那时一变,天雷裹挟着天道之力,那煌煌天威何其浩大,若是真的那般轻易便可抵御,那世上又哪来那么多含恨而终的大衍境修士?
“来啊!”衣衫褴褛的老者在那时仰头望着他天际,他手中的长剑亮起一抹耀眼的血光。
他如是吼道,声线高亢而凄厉,好似那穷途末路的恶狼,狰狞又悲凉。
滚滚的天雷再次落了下来。
七头恶龙在他的催动下杀向那天雷。
轰!
巨大的轰响荡开,似乎整个玲珑阁都开始随着二者力量的碰撞而开始不断的颤抖。
两头恶龙在那样的碰撞下化为了虚无。
而与之心神相连的司空白也在那时身子一震,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那时,第四道劫雷再次开始酝酿...
......
一种名为绝望的气息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那气息萎靡,已到绝路的司空白,就好似如今风雨摇曳的玲珑阁一般。
二者命运相连...
二者休戚与共...
诸人明白这一点,司空白也明白这一点。
嘴角溢着鲜血的老人仰头看着那道渐渐凝结成形的劫雷,他眸中闪动着近乎疯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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