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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那你倒是说说啊?”方子鱼不咸不淡的回应道,这次连转头正眼瞧他一眼都没有,显然是笃定宋月明在随口胡诌。
“这...”宋月明见状,微微迟疑,然后声线便豁然低了几分。“这天机不可泄露...”
“撒?”收好药瓶的方子鱼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宋月明的声音又小了几分。
“那就是没有咯。”这次听得真切的方子鱼便笃定的下了定论。
二人的这般争执倒是有趣得很,让方才沉重的气氛微微散去些许,诸人亦在那时笑了起来。
只是谁也未曾看到,那低头的宋月明的脸上,一抹决色一闪而逝。





藏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方才吃过午饭,龙从云便带着执剑堂的弟子浩浩荡荡的找上了门来。
位于队首,身着掌教七星黑袍的龙从云目光在诸人身上扫视一番,最后落在了宋月明的身上。
“就是你今日在演武场上大发厥词?”龙从云寒眸问道。
“师尊就是他,今日是徒儿亲眼所见。”还不待诸人回应他身后那已经伤势痊愈的朗朝沙便指着宋月明出言说道。
本想着先将此事蒙混过去,在着法子将宋月明送出玲珑阁的徐寒见此状,心头一沉。
前些日子他将这朗朝沙一阵好打,想必对方早已怀恨在心,有他作证,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而方子鱼等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亦在那时纷纷阴沉了下来。
“我问你了吗?”但出人预料的是,龙从云却在那时皱了皱眉头,冷言训斥道。
朗朝沙脸上的神色一凝,终究是不敢忤逆自己的师尊,赶忙低头退后一步。
龙从云的这番作为,倒是出乎徐寒预料,让少年的眉头一挑,却并不做声。
训斥完朗朝沙之后,龙从云转头再次看向宋月明。
“宋月明,今日我来之前已经问过演武场的弟子,都言那闹事之人的模样与你极为神似,你倒是与本尊好好说说今日上午你就是身在何处,是真的在演武场上胡闹,还是...”龙从云沉着目光再次扫视了诸人一圈,“还是在与你这些狐朋狗友鬼混?”
他这话一出口,徐寒眸中便闪过一丝异色。
从方才他便听出了龙从云的不对劲,如今这番言论更是分明再给宋月明台阶下。
徐寒也来不及去细想究竟龙从云为何忽然转了性子,他赶忙上前一步就要给宋月明开脱。
“没错,就是我!”可是他的脚步还未迈开,那宋月明便率先走出一步,只见他昂首挺胸,如是言道。
徐寒那时恨不得提起自己的剑把这满脑子仁义道德的宋月明身上捅出七八个窟窿...
这事情眼看着便有转机,他倒好,好好的台阶不下,非得自己找死...
而龙从云眸中的目光也在那时一凝,对于宋月明如此坦诚的承认此事,他也是诧异得很。
“你可知你所犯乃是何罪?”他沉着声音如是问道,目光与声线都阴冷了起来。
“宋某只是为了玲珑阁的千年基业,那剑诀着实大有问题,宋某不愿见宗门走上歧途,故而为之,何罪之有?”宋月明似乎铁了心要硬碰硬,在那时高声言道。
龙从云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他冷着目光注视着宋月明,良久。
小轩窗中诸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宋月明这样的举动,几乎是把自己置于死路,诸人想要救他,也不知但如何救起。
而龙从云身后的朗朝沙见宋月明如此,更是脸露狞笑之色。暗道:今日,便是你宋月明的死期。
“好一个何罪之有!”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龙从云再次言道。
“来人,宋月明不尊师道,大闹演武场,又辱门风,与我就地杖责三十大板。”
龙从云如是说道,这样的决定让徐寒脸色又是一变,三十大板着实算得上酷刑,但以宋月明三元境的修为想要抗下也并非太难。这与徐寒所担忧的后果相比,绝对算得上意外之喜,为此他看向龙从云的目光愈发的古怪。
这位新晋掌教究竟在想些什么,徐寒也看不明白。
身后的执剑堂弟子闻言立马上前,将宋月明按到在地,就要行刑。
“师尊!来之前太上长老便说过要严惩此人。”但那朗朝沙显然有所不满,他焦急的看向龙从云如是言道。
方子鱼等人闻言顿时皱了皱眉头,而徐寒看向那朗朝沙的眸子中更是杀机迸现。
龙从云转过了头,神色淡漠的问道:“那以你的意思,此事当如何处置?”
被仇恨冲昏了头的朗朝沙根本未有闻到龙从云语气中的不悦,他急不可耐的言道:“宋月明祸乱山门,惊扰诸位弟子修行,又污蔑太上长老,其罪与叛乱宗门无异,当诛!”
那“诛”字一落,诸人心头一寒,这朗朝沙的歹毒程度远超出诸人预料。
“好!”龙从云大喝一声。
朗朝沙闻言,暗以为龙从云同意了他的看法,脸上顿时有喜色荡开,只是下一刻龙从云却是话锋一转。
“说得好!”龙从云的眸子眯起,声线也陡然变得冷冽,“你既然如此有主张。”
“那要不要我将这掌教之位也赠与你啊?朗朝沙!”
在“朗朝沙”三字上面,龙从云咬字极重,朗朝沙也在这时回过了神来,他看着自己的师尊,心头大骇,赶忙低下了头:“徒儿不敢。”
他如是言道,额头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哼!”龙从云这才一摆衣袖,回眸看向那执剑堂的弟子,“怎么还不动手,我这掌教说话不顶用吗?”
龙从云的声音愈发冷冽,那些执剑堂的弟子见他动了真怒,哪敢忤逆,纷纷扬起自己手中的木杖朝着宋月明敲了下去。
......
“痛!!痛!!”
小轩窗的里屋里传来阵阵宋月明撕心裂肺的惨叫。
屋外的秦可卿与方子鱼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月明吃够了三十大板,龙从云带着诸人离开。这次宋月明受伤的部位私密了些,徐寒只能是亲自上阵给他涂抹药膏。
“宋兄真是不长记性,龙从云都给了台阶,宋兄又何必去自讨苦吃?”徐寒看了一眼痛的咬牙切齿的宋月明,没好气的说道。
“徐兄此言差矣,宋某若是下了那台阶岂不是就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可宋某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认错?”仰面躺在床榻上的宋月明一脸正色的驳斥道。
徐寒知他性子如此,若是放在平时,他大可任由他如此。可现在宋月明再如此下去,保不齐还会闯出什么乱子,因此,徐寒在微微沉吟之后,便再次言道:“宋兄可得记住今日的教训,不得再行这鲁莽之事了。”
“徐兄啊!”素来对徐寒言听计从的宋月明这时却反驳道。“那剑诀的危害你比我更清楚,如此练下去,玲珑阁便只有死路一条。有道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难道徐兄就不着急吗?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玲珑阁步入死境?”
徐寒闻言涂抹药膏的动作顿了顿,迟疑良久之后还是言道:“玲珑阁之事,我等的力量着实太过微薄...徐某以为,我们当另谋他计...”
“徐兄什么意思?”宋月明似乎听出了徐寒话里之话,他坐起了身子,转头看向徐寒,这样的动作自然免不了惹来一阵剧痛,他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徐寒。
不知为何在宋月明这样的目光下,徐寒暗觉有些羞愧。但他还是如是说道:“宋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在下以为暂时避开玲珑阁的内乱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这就是徐兄的办法?”宋月明沉着眸子看着徐寒。
“嗯。”徐寒沉重的点了点头,那想要说服宋月明与他一同离开的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二人之间沉默良久。
“宋某明白了,徐兄的立场与宋某终究不同...”
“宋兄又何必留在这里,你与我一同离开好生谋划,未尝没有...”徐寒言道。
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宋月明生生打断。
“宋某没办法劝徐兄留下,徐兄觉得你又如何能让宋某离开?”那少年沉着眸子望着徐寒,“况且有些事情,宋某一定要做...这是宋某的使命,亦是玲珑阁弟子的使命...”
使命...
徐寒愣了愣,这二字他曾不止一次听人说过。
例如那大渊山上的沧海流,例如雪夜出走的夫子,又例如眼前的宋月明。
他虽然比不了前二者的修为通天,但这话说出时,那少年周身的气势,却莫名的更甚二者一筹...
“我明白了...”徐寒在那时总是点了点头。“那宋兄究竟准备做些什么?”
那少年闻言,脸上忽的露出一抹笑意。
“天机不可泄露。”




藏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音
宋月明透过窗户抬头看了看夜色。
时辰已经到了丑时。
他又瞟了一眼周围的舍友,都早已沉沉睡去。宋月明这才心头稍安,他整了整衣冠,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踏入屋外,他走得愈发小心,避开了那些负责夜巡的执剑堂弟子。
以他的修为这对他来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几次险象环生,最后方才险之又险的走出了内门弟子的居所。
那时,已是满头大汗的少年的深吸了一口气,迈着大步朝着重矩峰的山巅走去。
亲传弟子的居所比起内门弟子,防卫要松懈许多,毕竟几乎每一位亲传弟子都拥有通幽境的修为,寻常执剑堂弟子的护卫倒显得鸡肋。
因此这一段路宋月明走得还算轻松,只要不弄出大的响动,便无大碍。
很快,他便穿过亲传弟子的居所,前方便是长老执事们的所在地。
宋月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他仰头又看了看夜色。
时辰应该已经快到寅时。
得快些。
他这么告诉自己,脚下的步伐便快了些许。
约莫一刻钟的光景之后,他穿越了大大小小的院落,一座上书“钟府”二字的府邸浮现在了宋月明的眼前。
宋月明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躲在暗处。
那藏身之所是三颗大树生成的屏障,可以巧妙的避开视线,却又能很清楚的观察到府邸方向的状况。
宋月明很轻车熟路的便寻到了此处——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
相比于其他安静的院落,钟府要大得多,响动也要多得多。
单单往来巡逻的执剑堂弟子便有上百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钟长恨已经被囚禁于此。当然,以他堪比仙人境的修为,他若真的想走,这些弟子自然拦不下他,只是他究竟为何如此,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宋月明又抬头望了望天色。
月亮已经快到正空。
快到寅时了,宋月明这样想着,双目却是死死的注视着那些来回巡逻的弟子。
他的身子弓起,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他的目光如炬,像蛰伏林间的恶狼。
......
巡逻的两只队伍恰巧交汇在一个点,然后纷自转头去向两侧。
中间,也是宋月明正对的方向出现了一个短暂却又极为明显的空档。
宋月明心头一动,暗道机会来了。
那时他周身的真元涌动,身子犹如一道猎豹一般窜出,速度被他催动到了他能达到的极致。他转瞬来到了那府邸的脚下,在那些巡逻的士卒还未来得及转身的瞬间,身子一跃,落入府门之中。
这不过十来息的光景,却让从未做过这般事情的宋月明暗觉心惊肉跳。不过幸好有惊无险,他这样想着,长舒了一口气,就要转身去向府邸的深处。
而这身子方才转过,一道黑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宋月明心生警觉,身子贴着墙根退去一步,警惕的望向那尊忽然出现的黑影。
“这七日你日日来我府外,今日终是潜了进来,说吧,所谓何事?”那身影如是问道,声线低沉,犹若鬼魅。
宋月明这时也借着月色终是看清那身影的模样,少年的身子在那时一震,猛地跪了下来。
“晚辈宋月明,恳请师叔救我玲珑阁!”
那身影见状并未回话,只是阴影下嘴角在那时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
铛!
铛!
铛!
......
睡梦中的徐寒被屋外奔走的人群,与远处传来的巨大钟声所惊醒。
他坐起身子,睡眼朦胧的穿戴好衣衫,走出房门,便见同样方才起床的秦可卿亦在屋外看着徐寒,眸中同样写满了困惑。
“是玄龙钟。”她如是说道。
铛!
铛!
铛!
那浑厚的钟声依然响个不停,徐寒脑袋有些发蒙,又有人再敲玄龙钟?难道山门又出了意外?
正是多事之秋啊。
他暗叹一声,便要出门查看。
“姓徐的!”可这房门方才打开便与火急火燎赶来的方子鱼撞了一个满怀。
“不好了!”这位大小姐根本无暇去与徐寒究竟这让她吃痛的一撞,反倒是直直的看着徐寒,大声言道:“姓宋的疯了一般,在悬河峰敲打玄龙钟!”
“什么?”徐寒闻言,顿时心头一阵咯噔,那朦胧的睡意尽数褪去。
他暗道一声不好,终是顾不得其他。
“走,去看看!”他如是说道,率先便出了房门,领着诸人快步朝着悬河峰方向赶去。
......
玄龙钟是玲珑阁的圣物。
只有在事关山门存亡的大事面前方才可以敲响。
宋月明敲响玄龙钟,想做什么徐寒自然可以猜到...
可是,之前龙从云网开一面,那是瞒着司空白,若是宋月明如此行事,必然闹得山门上下皆知,那时想要再为他开脱,恐怕就是龙从云也无能为力了。
宋月明!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徐寒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低着脑袋沉默不语的赶路。
周围同样许多门中弟子,也被玄龙钟所吵醒,纷纷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亦在那时朝着悬河峰方向走去。
待到他们来到悬河峰的山门处时,那玄龙钟前已经围满了人。
他们挤在一起,对着那位身着青衫,不断敲击着玄龙钟的少年指指点点。
但少年对此却是犹若未闻,他挺直了自己单薄的身躯,一次又一次的提起那巨大钟木,敲击着那道巨大的青铜铸成的大钟。
徐寒等人见状,也不顾不得其他,赶忙排开前方密集的人群,走到了玄龙钟前。
“宋兄,你要做什么?”徐寒沉声问道。
“姓宋的,你快些下来,别胡来啊!”一旁的方子鱼也很是心急。
但青衫少年依然没有说话,他用他已经发红的指节不断的提起钟木,固执的一次次敲响那巨钟。
“让开!让开!”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嘈杂之音,只见已经接替丁景程暂理执剑堂的朗朝沙领着百来位执剑堂的弟子赶来,他们所到之处,人群自然纷纷退开。
很快他便来到人群之前。
“宋月明,你几次祸乱山门,真以为我执剑堂是摆设不成?来人与我将之拿下!”朗朝沙见那敲钟之人竟是与他素有仇怨的宋月明,苦于找不到机会寻仇的朗朝沙当下脸色一喜,如此喝到便要身旁诸人上前将之拿下。
他身后的执剑堂弟子见状自然纷纷跨步上前,就要将宋月明擒下。
面对气势汹汹涌来的执剑堂弟子,宋月明的脸色一沉,他奋力的再次敲响玄龙钟,似乎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执剑堂的弟子来到了他的身前,抓住了他的身子,宋月明一咬牙,周身真元一荡,挣开了诸人的束缚,再次冲动玄龙钟前。
而那些执剑堂的弟子自然不能让他得逞纷纷再次出手,但宋月明显然已经下了狠心,他想尽一切办法避开诸人的围堵,寻着机会撞击玄龙钟。甚至几次被人束缚住手脚,他咬着牙,用脑袋撞击着玄龙钟,也要将之敲响,如此下来,他额头上更是浮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痕。
“找死!”
一旁的朗朝沙见数位执剑堂弟子都奈何不了宋月明,终是纷然出手,他的修为极高,速度自然也快出宋月明一筹,只是瞬息便来到了宋月明的跟前,一掌轰在了宋月明的胸口。
青衫少年受此重击,身子一震,一口鲜血自嘴里喷出,洒满了那青铜大钟的钟身。
“不痛。”但很快,那少年便再次抬起头,浑身是血的撇了朗朝沙一眼,他口齿不清的言道,嘴里随着这字句的吐出,鲜血横溢。然后,他再次抬起自己的手,用尽浑身的气力,撞向那青铜大钟。
朗朝沙见宋月明这般模样,心头一凛,竟是被这少年的诡异的状态唬住。
不过很快这样的愣神便化为了愤怒,他眸中闪过一丝狞色,一只手再次抬起,运集起真元,就要朝着宋月明的脑门处拍下。
“朗朝沙!”一旁的方子鱼终是看不下去,她脚尖点地,身子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化出一道剑气,直直的袭向朗朝沙。
朗朝沙心生警觉,身子退去一步,避开了方子鱼这一剑。
“你想杀了他吗?”方子鱼落在了宋月明的跟前,冷眼望着朗朝沙,美目之中煞气涌动。
“师姐,此子屡次祸乱山门,其罪当诛!”对于这位二师姐,朗朝沙显然还是有所畏惧,他沉着眉头言道。
“是否祸乱山门可不是你朗朝沙说了算了,只要事关玲珑阁生死,谁人不可敲响此钟?我看你几次不分青红皂白,想要残杀同门,才是真正的其罪当诛!”方子鱼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迈出一步,周身剑意凌冽,如是言道。
“师姐莫要助纣为孽。”朗朝沙咬牙看着横剑身前的方子鱼寒声说道。
这时,宋月明再次走到了那玄龙钟前,提起了巨大的钟木。
方子鱼对于朗朝沙的威胁视而不见,她斜眸望了那少年一眼,“敲你的钟,这里有你师姐在,此事之后我再与你清算。”
闻此言满脸是血的宋月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谢过师姐。”他有些虚弱的说道,而此言说罢,那浑厚的钟声再次响起,回荡在静默的玲珑阁中。
周围的弟子越积越多,朗朝沙眸中的目光一阵变化,终是再次寒芒一闪。
“重矩峰弟子方子鱼助纣为孽,与我一并拿下!”他寒声言道。
此言一出,周围的执剑堂弟子都有所迟疑,毕竟方子鱼的身后乃是那位大衍剑仙钟长恨,他们难免有所忌惮。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吗?一定要我禀报司空长老吗?”朗朝沙见诸人如此,心头一沉,再次喝到。
司空白与钟长恨诸人在那时心头衡量一番,终是纷纷上前。
数百名执剑堂的好手,其中还不乏亲传弟子,这样的阵容即使是方子鱼也显然并非对手。但她却并没有退去的意思,在那时手中长剑一荡,竟是主动迎了上去。
皆是同门,方子鱼自然不敢下杀手,动起手来也是畏首畏尾,而那些执剑堂的弟子也害怕伤了方子鱼,因此只是派出十余人将之缠住,其余人则绕过了他,纷纷涌向她身后那位青衫少年。方子鱼有心回防,可一人却终究势单力薄了些,被人制住手脚,难以抽身。
而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便在那时杀到了宋月明的身前,就要再次将这浑身是血的少年拿下。
可宋月明对于诸人轰来的拳脚可谓视而不见,他寻着机会便用尽各种办法敲响那巨钟,而自己身上的衣衫却在这样的拉扯下变得破败不堪,前些日子还未见好的伤势,亦再次加剧了几分。
“唉...”一旁看了良久的徐寒在那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脚步终是在那时迈出。
他一动便是雷霆之势,周身的气息流转,浑身肌肉鼓起,而体内三百六十五枚窍穴也那一刻被他疯狂的催动。
他的的速度极快,只是转眼功夫便冲到诸人身前。
但徐寒的目标却并非那些杀向宋月明的执剑堂弟子,而是那位在旁指挥着诸人的朗朝沙。
徐寒对于自己的战力很是有数,即使最近有所精进,大抵能与方子鱼在伯仲之间,这还是方子鱼不运用那可怕的御剑术的情况下。
方子鱼拦不住这么多弟子,他自然也无法做到。
但徐寒却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擒贼先擒王!
因此,他左手伸出,化为一掌,直直的朝着朗朝沙拍去。朗朝沙显然也没有料到徐寒会对他出手,上次被徐寒一阵好打已然让他在心底留下了阴影,此刻见徐寒袭来,下意识的便将双手呈斜十字状挡于胸前。
可徐寒见此状,嘴角忽的露出一抹笑意,他在来到朗朝沙跟前之时,脚尖猛地点地,身子借势一斜,来到了朗朝沙的右侧,然后他的左手一手,右手伸出。
由下至上,猛地一挥。
那朗朝沙见此状,心头顿时生出一股不详之感,但此刻他想要躲避已是来之不及。
于是,那只包裹在白布之下的手臂,便再次由小变大,最后侵蚀了他的整个眼眶。
啪!
一道清脆的声响在那时响彻于玄龙钟前。
这位执剑堂的代理堂主就这样当着几乎所有山门弟子的面,被徐寒扇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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