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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你!”回过神来的朗朝沙右脸红肿。羞怒之下就要拔出手中的长剑,他的修为毕竟是通幽境,若是真的让他施展看来,徐寒想要将之拿下恐怕还要费些功夫,他自然不能让朗朝沙如意。
只见徐寒再次欺身上前,一记鞭腿势大力沉,直取朗朝沙下盘。已经被愤怒冲昏脑袋的朗朝沙一个不防,便被徐寒放倒在地。
徐寒趁热打铁,身子猛地坐在那朗朝沙的跟前,袖中一只匕首滑出,直直的朝着朗朝沙的手掌刺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蓦然响起。
周遭诸人脸色一寒,只见那匕首刺破了朗朝沙的手掌,将之死死的定在了地上,殷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伤口不住的外冒。
谁也想不到徐寒竟然狠厉到了如此地步,当着众多弟子的面前真的出手伤了朗朝沙。
“叫他们住手,否者下一次,破掉的就是你的喉咙了。”徐寒寒着声线在朗朝沙的耳畔言道。“徐某说到做到。”
他那阴沉的声线让被压在地上的朗朝沙丝毫不敢去怀疑他此言的真假,他的脸色煞白,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当下便朝着那些正与宋月明方子鱼纠缠的执剑堂弟子大声吼道:“停下,快停下!”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亲传弟子的气度?
“到底何事喧哗!”这时,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道声线,却是那龙从云带着诸多长老执事,终是赶来。
一身七星黑袍的龙从云沉着眸子看了看被徐寒压在身下狼狈不已的朗朝沙,又看了看钟台子上浑身是血,却目光狠厉的宋月明,他眉头皱起。
“是你敲响的玄龙钟?”他沉着声音望向那青衫少年。
见诸位弟子与长老到齐,宋月明终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上前一步,言道:“正是弟子。”
“你可知玄龙钟乃是玲珑阁圣物,不到生死存亡之际,不可随意敲响,否则以叛出山门同罪。”龙从云沉着声线如是言道。
“弟子知晓。”宋月明颔首回应,虽然因为之前的连番受挫气息有些萎靡不振,但声线却极为洪亮,不见丝毫疲态。
龙从云的目光在那时愈发的阴沉。
他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少年,修为天赋并不出众,在此之前龙从云甚至从未听人提起过,但此刻他立在那里,哪怕浑身是血,哪怕衣衫褴褛,但莫名的,龙从云却觉得,他比起那些曾经他器重的所谓的亲传弟子们还要强出百倍、千倍不止。
“那你倒是与我说说究竟何事,能够让你敲响这玄龙钟。”龙从云想着这些,再次出言问道。
而心底却依旧盘算着要如何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的是那位青衫少年却丝毫体会不到这位掌教大人的良苦用心。
他在那时环顾周遭的同门,眸中光芒闪烁,如火如炬。
然后他的嘴唇张开。
“玲珑阁重矩峰第二十七代内门弟子,宋月明。”
“状告太上长老司空白。”
“以己利易门主!”
“以强权更祖训!”
“以邪典乱宗门!”
“三罪并罚,理应废除修为,逐出山门!”
那少年在那时朗声言道。
声线不大,比不得那黄钟大吕之音。
却又言之灼灼,恍若天音。
令人振聋发聩。





藏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对话
当徐寒还是乞丐时,便听过那样一句话。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即使还是乞丐的徐寒,对于这句话也素来是嗤之以鼻。倒不是那时起他便懂得了什么大道理。而是,这句的根本便是想说,天下间人人平等。
可若是人人平等,徐寒又怎会是一个乞丐?
所以徐寒不信这样的话。
而世上大多数人也不信这样的话。
但同样,无论多荒谬的道理,这世上也不乏坚信之人。
譬如宋月明,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在徐寒未有认识宋月明之前,他觉得很可悲。
但在他认识宋月明之后,他又觉得,这样人很可爱。
宋月明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他固执的坚信,世上的是与非泾渭分明,人的善与恶亦如白璧青蝇。
这样的固执,几乎到了让徐寒不忍心去揭穿的地步。
或许也正是如此,方才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宋月明的这番话落下,嘈杂的人群静默了下来。
徐寒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少年,瞳孔陡然放大,他没有想到,宋月明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做出这样的事。
司空白是仙人!哪是他这样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可以扳倒的?
“诸位长老执事,诸位师兄弟好好想想!”
“玲珑阁立宗的祖训,再想想自从修炼那剑诀之后,门中的怪事,这些都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宋某所言亦是句句属实,相信各位在剑道上有所造诣之人,也能看出那剑诀的古怪。这些,难道司空长老看不出来吗?”可惜的是宋月明对于徐寒的心思并无察觉,他看着在场诸人,大声言道。
神情焦急,声线高亢。
在场诸人在他如此的言论下终是回过了神来,人群再次嘈杂了起来。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开始窃窃私语。
关于那剑诀的古怪,这些日子这样的言论已经不止一次在弟子间传开,只是大多数人对此依然是将信将疑。这并非他们愚笨,而是在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司空白是没有害他们的理由的。
而那些修行剑诀之后的诸如神情恍惚之类的异状,也被在有心的操控下说成了正常反应。
但当宋月明将这样的说法摆在了明面上,自然激起了在场大多数弟子心底的恐慌。
宋月明将诸人这样的反应,脸色一喜。
可却未曾注意徐寒与龙从云那深深皱起的眉头。
他们很清楚,宋月明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光靠这样的言论不仅无法解决玲珑阁如今的处境,更会给宋月明自己找来不可想象的祸端。
宋月明却想不到这一点,他张开嘴,继续说道:“再者诸位可以想象修行了那剑决之后是否会常常觉得神泉、幽谷、鹰门这几道穴位阵痛?又是否会有神情恍惚之感?这些哪是正常剑诀所能带来的隐患?”
这话出口,那些弟子们之间的私语声又大了几分,确实正如那宋月明之言,修行剑诀之后,他们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那是剑诀中的修行法门自相矛盾所造成,长此以往,修行者必会被剑诀吞噬心智,而那些发狂的师弟们便是最好的证据!”
宋月明言之灼灼,人群中的慌乱情绪也随着他的讲述而愈发的浓重。
但徐寒听到这里,却是心头一震,他望向宋月明的目光更是在那时变得阴沉了起来。
宋月明能够避开修行那剑诀,是因为徐寒看出了剑诀的古怪,而徐寒能看出那剑诀的古怪,是因为他接连受到过数位剑道大师的教导。
可饶是如此,碍于他境界太低,他也只能看出剑诀的异样,却难以道出其中的根源,更无法准确的推断出修行此剑诀之后将会出现何种异状。
可宋月明却是将此事娓娓道来,而观诸多弟子脸上的神色,显然宋月明不仅说出了,而且似乎说得还很是准确。
宋月明的本事徐寒清楚得很,以他的境界是决计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而让他知晓此事的必然另有其人,而那个人很可能便是让宋月明想出敲响玄龙钟这样馊主意的关键。
想到这里,徐寒眸中的目光愈发的阴沉。
放眼整个玲珑阁能够通过简单剑诀便推论出修行之后所带来的异状之人,似乎除了司空白,就只有那位堪比仙人的剑道宗师了...
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理应清楚宋月明如此行事于事并无任何帮助。
“诸位再好好想想...”宋月明已然在高台上高声说着什么,但徐寒的心头却在那时乱做了一团,他根本无暇再去听宋月明所言。
他更关心的是指使宋月明做此事之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目的又是什么?而宋月明究竟是他扭转乾坤的棋子,还是引蛇出洞的祭品?
“说够了吗?”
而就在宋月明滔滔不绝,徐寒眉头深皱之时,一道低沉又阴冷的声线忽的从四面八方传来,直直的摄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然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以快得几乎捕捉不到痕迹的身法穿过了人群,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宋月明的跟前。
晦暗、阴森的气息在那一刻以那黑色身影为中心荡漾开来,似乎自他出现那一刻起,整个山门的温度都在那时下降了数分。
那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一头白发胡乱的披散,脸上的气息诡诞,嘴唇却犹如侵染过鲜血一般殷红无比。
是司空白!
徐寒的心头一震,距离上次他在济世府相见不过数日光景,但眼前的司空白却险些让他认不出来。
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周身的气息阴冷异常,好似一尊恶鬼。
“我问你,说够了吗?”司空白看着宋月明,低沉的声线再次响起。
场上的诸人再次静默了下来,司空白的忽然出现以及此刻他如此诡异的模样都让在场诸人心头一震,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宋月明显然也是如此。
他愣愣了看了眼前这个老者良久,这才回过了神来,但或许是因为与之离得极近的缘故,他在那时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的上下牙床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来回打颤,那时的他,竟是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宋月明的这般模样落在了司空白的眼中,一身黑袍的老者在那时眉头一挑,他似乎很是享受宋月明如此畏惧的模样。
因此,他没有说话,只是周身那阴冷的气息疯狂的涌出,直直的袭向宋月明。
他很清楚,以这个少年三元境的修为决计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他等着看他跪下身子向他摇尾乞怜的模样。
宋月明因为之前接连的冲突身上本就受了不小的伤害,此刻在司空白那阴冷气息的包裹下更是脸色一白,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一旁的徐寒等人见状大抵便猜到了此刻宋月明的状态,他们倒是想要出手相救,可一尊仙人横在二者之间,他们根本无法在他的威压动用出哪怕半分的力量。
而作为看客的龙从云找微微迟疑之后,便上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
“没....没有!”可就在这时,脸色苍白的宋月明忽的再次出声言道。
这简单的二个字,他却说得无比艰难,那声线就好似是他用尽的浑身力气从喉咙中挤出的一般。而少年的目光也在那时直直的望向那身前的老者,目光决然,如长刀出鞘,利箭离弦。
“嗯?”司空白的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的威压之下,这位不过三元境修为的少年竟然还能生出说话的气力。
“弟子说,弟子没有说够。”这一次,宋月明将自己的腰身挺得笔直,声线也流畅了许多,他如此言道,清澈声音荡开,似乎在那一刻驱散了些许由司空白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阴冷。
司空白闻言,他那双冰冷的眸子眯了起来,里面寒芒闪彻。
“是吗,可惜你说得再多也是无用,你看看他们,在你我之间他们会选择相信谁?”司空白这般说道,然后他侧头环视了一番那些周遭的弟子,“你们谁相信他?从今日起便可以不用修行那剑诀,来,站出来!”
司空白朝着诸人这般朗声问道,但在他那幽冷目光的扫视之下,诸人却都纷纷低下了脑袋,沉默不语。
显然相比于对于那剑诀的怀疑,在场的诸人更害怕的是忤逆这位太上长老所带来的后果。
司空白很满意诸人的态度,他随即转过了头,望向宋月明。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胡言乱语,但老夫为玲珑阁所付出的东西远不是你能想象的。”
“玲珑阁不会灭亡,更不会走上歧途。”
“只要你们相信我,玲珑阁只会再进一步!”
司空白如是言道,他的眉宇间的神色在那时变得狂热了起来。他的眸子燃着熊熊火焰,神情向往,似乎已经看见了他口中那再进一步的未来。
但少年却不为所动。
他看着眼前的司空白,清澈的眸子竟然浮现出了怜悯之色。
“师叔祖...你还不明白吗?”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
“他们...”
“只不过是怕你而已...”




藏锋 第一百二十章 妥协
“怕?”司空白的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转眸又扫视了一番那些低头的弟子们,眯着的眼睛中某种阴冷的光芒的闪动。
“怕有什么不好吗?”
他如是问道。
“师叔祖觉得好吗?”宋月明对于司空白这样的反应很是困惑。
“懂得畏惧,才会更好的听话,万众一心,才能让玲珑阁更进一步。”司空白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可若是师叔祖是错的呢?师叔祖的剑诀...”宋月明的话说道一半便被司空白生生打断。
“我怎么会错?我的剑诀...”司空白说着周身的力量再次奔涌而出,磅礴的真元犹如潮水一般以他为中心荡开,在那可怕的威势之下,周遭的诸人纷纷脸色一白,显然是难以抵御这股力量。“可以让我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老夫将之传于他们,难道不好吗?”
说着司空白又一次看向那些弟子,他的双手伸出,高高的张开。
“只要你们愿意,有一天你们也能拥有与老夫一般的力量。”
那声线之中裹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自他嘴里吐出,那些修行过剑诀之人的某种顿时泛起阵阵红光,他们仰头看向司空白的目光之中也浮现出狂热之色。
“这...”一旁的徐寒等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满是诧异之色。
这剑诀的古怪他们之前便有所了解,可此刻见如此状况才明白,他远远低估了这剑诀的威力。似乎司空白还可以以剑诀为牵引,控住修行此剑诀之人的心智,这也就难怪司空白为何要不顾各方的反对大力推行这剑诀。
想明白这些的徐寒看向那司空白的目光愈发的惊骇,如此下去,这玲珑阁恐怕就真的是他司空白一人的玲珑阁了。
“怎么样,小子,看明白了吗?”司空白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他很享受这样受到万人簇拥的感觉。
可宋月明却在短暂的惊诧之后,脸上的神色再次回归平静。
“师叔祖若是真的自己也相信这样的选择没有问题,那就没有必要向晚辈证明什么。”宋月明摇头说道,声线平淡。
“小辈,我观你颇有胆色,虽然所行之事极为不妥,但却也是为了玲珑阁,本想要放你一马,可若是你如此执迷不悟,你可知后果如何?”司空白的声线再次阴冷下来。
场上的气氛顿时再次静默下来,任谁都听得明白,这时的司空白已经动了杀心。
诸人都在那一刻看向那浑身浴血的青衫少年,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要你愿意承认自己妄言,又愿意修行老夫的剑诀,今日之事老夫可以不计前嫌,甚至可以将你收为亲传弟子,位同长老执事。”但在杀心涌动的同时,司空白也同样起了爱才之心。
宋月明的胆色比起满座的玲珑阁弟子强出千百倍,若是为他所用,不失为一道助力。
听闻此言,诸人的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那终于狼狈站起身子的朗朝沙面色狰狞,宋月明三番两次与他作对,如今竟然还得了司空白的赏识,若是他真的应允了下来,那宋月明在玲珑阁的地位可谓一跃千丈,稳稳的压他一头。
而徐寒等人则很是担忧,若是换作他们,大抵可以想虚与委蛇,应允下司空白,剩下的事再做打算,可若是此事落在了宋月明的身上,便难以分说了,以他那宁折不弯的性子,恐怕很难如此简单的就范。
因此,诸人的目光愈发热切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但宋月明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司空白。
他只是沉着眉头望着司空白,目光闪烁,思绪却回到了昨天夜里的那场对话中。
......
“谢过师叔教导,弟子已经将那剑诀的要害记于心中。”昏暗的房间烛火摇曳,身着青衫的少年朝着一身红衣的老者拱了拱手,随即站起了身子,便要离去。
那一脸肃穆之色的红衣老者沉默着注视了这位之前他几乎从未注意过的青衫少年,良久。
他似乎是要将以往忽略的目光在这时一并补上,又似乎是想要将他的模样记在心底。
但终于,在少年就要转身离去之时,红衣老者终是张开了他的嘴。
“此去凶险,凶多吉少,而你所能做到的事情少之又少,你真的想好了吗?”
活了近七十载的老者,语气之中少见的充斥着些许困惑之意。
青衫少年闻言,离去的身子顿了顿。
他转眸看了老者一眼。
“世上终归凡人多于仙人,宋某这样的寻常人若是都想着自己无能为力,便躲在原地,那世上之事是否便只剩下孰强孰弱,再无道理可讲?”
“道理这东西...终归是强者讲给弱者听的。试图扭转这样规矩的人,大抵是...”老者皱了皱眉头,沉声言道。
“师叔也信奉这样的规矩?”少年问道,从他那平静如枯井的眸子中难以让人看出此刻他心底的喜恶。
红衣老人在少年如此目光注视下,心中竟是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羞愧之感。
他低下了脑袋,沉沉的点了点头。
“世事好坏终究不如人意,即使是我也难以更改。”
“是吗?”少年闻言,低下了脑袋,脸上浮出难掩的失落之色。
但很快,他又扬起了头,脸上的失落之色散去。
他忽的笑了起来,极为真切的笑了起来。
那笑意,明媚的好似春日的微风。
灿烂得好似晴空中的星光。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世界。”
青衫少年如是说道,然后便转过了身子,决然离开了房门。
......
悬河峰的玄龙钟前。
少年低着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
他如同昨夜一般,嘴角勾起。
他看着司空白,重重的点了点头。
预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说道。
“好。”
......
牛头村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除了面对大周这几年一年频繁过一年的干旱与寒冷,以及山林中的走兽。
他们还有更可怕的敌人。
世人常说天灾人祸。
二者却并非各自独立,而是相互关联。
天灾必然导致的是流离失所,饥寒交迫。
有道是穷则生变,不变便意味着死。
于是刘大壮带着村民钻入了牛头山,以山中的猎物果腹,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干旱与寒冷的年景。
而有些人也钻入了牛头山,为的却不是打食猎物。
很早之前,广林鬼便有过走出寺庙看一看的想法,但老和尚却说外面的世界并不好,那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比不得破庙里安稳自在。
广林鬼不信。
但到了此刻,他忽然发现,老和尚其实并没有骗他。
“说吧,这个月的粮食什么时候交?”村口处,坐在枣红大马上的赤身男子冷眼望着牛大壮,神情倨傲,气息绵长。
周遭的村民在那男子的威势下低沉着脑袋,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宏大哥是不是记错了,这个月的口粮小的早就派人送去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大壮满脸赔笑之色,身子却往一旁挪了挪,将刘叮当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是吗?那是上半个月的,老子来是要下半个月的。”身后跟着十余位带刀满汉的赤身男子闻言眉头一挑,很是轻佻的言道。
“这...”听闻此言,刘大壮脸上的神色一滞,虽然心头早已是被怒气所充斥,但表面上却依然笑意盎然。“宏大哥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这口粮一月一交,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半月了?”
“什么时候变的?今日啊。”赤身男子理所当然的说道,随即话锋一转,狞笑之色浮现在了男人的眸中,他的目光越过了刘大壮的身子,望向他身后被吓得已经是脸色惨白的刘叮当。
已经十三岁的小姑娘虽然身子骨还有些稚嫩,但却颇有些绝色美人的雏形。
“我可是听闻过前些日子你们在山里补到了一头大野猪,交出一半,这个月的口粮便算两清。若是你舍不得,不若将你这宝贝女儿许配给我,你以后便是我的岳丈,这村子嘛,以后一个月便只用交上一次口粮。你觉得如何呢?”赤身男子这般言道,眸中贪欲之色渐浓。
他这样的提议让刘大壮的脸色大变,他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不交出些东西恐怕难以将这群豺狼送走。他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入狼穴,因此在心底微微盘算了一番,前些日子打到的野猪肉确实还剩下许多,均出一半,以后的日子他再勤快一点,多入山几次,应当是能够熬到秋收的日子。
因此,他在思索了一番之后,终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他这般说道,算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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