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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直到苏慕安说出了他的想法,徐寒才哑然失笑。
“天策府都是好人,能当上府主,自然是好人中的好人,那就一定是大英雄。”
之前便见识过这孩子那异于常人的逻辑的徐寒,自是不会与之争辩,他询问了一番苏慕安他父亲的事情,又与鹿先生核实了一下,这才知晓。
苏慕安确实有一个叫做苏古魏的爹,似乎还是当年牧家军的旧人。在牧王逆案案发之前,因为家中老父病危,不得已辞去了军中职务,这才逃过一劫,前些日子被长夜司以在逃罪犯之名押捕回了长安。
了解到这些的徐寒随即心安,索性便由着苏慕安让他做了自己名义上的“护卫”。
得到这样殊荣的苏慕安,可谓春风得意,几日来脸上都挂着合不拢的笑意,看得诸人亦是哑然失笑,暗觉这孩子有趣得很。
......
诸人赶了三日路,走了足足三百里,距离长安依然还有七八日的路程。
这日他们照常上路,走在徐寒身后叶红笺看着少年身旁,那位背着与自己体型极不相符的刀剑的男孩,忽的来了兴致,问道:“小安安,你这刀剑能拿给我看看?”
本来一脸笑意苏慕安闻言,顿时脸露警觉之色,他警惕的看着身后的叶红笺,瞪大了眼珠子,一个劲的摇着脑袋。
“怎么,难不成还是宝贝?”叶红笺见他如此,便有心想要捉弄一番。她满脸揶揄之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对刀剑,撇了撇嘴。“破破烂烂的,也不像啊。”
这话出口,顿时踩到了小家伙的痛脚。
“哪里破破烂烂了,我爹说了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我老爹的老爹的老爹...的老爹留下来的神兵利器。”男孩掰着手指又一连说了十七个老爹。
这几日的相处,诸人早已被男孩动不动便抬出十七个老爹叙事方法折磨得脑仁发疼。叶红笺连连摆手,也不想与一个小孩争论此事。“好好好,是宝贝,是宝贝成了吧。”
“那你给我瞧一瞧,开开眼界,我又不会抢你的东西。我可是天策府的人,是好人。”叶红笺继续说道,眼睛里露出了犹如狐狸一般狡黠的笑意。
这般模样端是周遭的诸人一阵好笑,却也并不点破,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番情形,毕竟一路上枯燥的赶路着实无聊,有苏慕安这样小家伙在,却是给诸人带来了不少欢乐。
苏慕安闻言一愣,他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叶红笺,这道理自然是没错,可是叶红笺那满脸的笑意着实让他有些不安。
他左右为难的想了一会,却忽的记起了什么,果决的摇了摇脑袋。
叶红笺见他如此,顿时高声言道:“你怎么如此小气,我就看一看而已。”
“我爹说了,刀剑是杀伐重器,不可轻用,用之则必饮鲜血。”苏慕安一脸认真说道。“这可是我老爹的老爹的老爹的...”
见他又要一连说出十余个老爹,叶红笺顿时慌了神,她连连摇头:“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
周遭诸人见素来机灵古怪的叶红笺竟是在这苏慕安的身上吃了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气得少女没好气的狠狠的跺了跺脚。
唯有那位苏慕安,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不解。
......
一行人在暮色降临前,来到了宁交城。
几乎与盐湖城的太守如出一辙,这宁交城的太守在听闻了诸人的身份之后,先是一惊,随即方才恢复过来,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神色,忙不迭给诸人安排住处。
“徐兄!徐府主!”可就在诸人就要入城之时,身后却忽的传来一阵惊呼。
徐寒一愣,回眸看去,却见远处数道身影,正风尘仆仆的赶来。
徐寒皱了皱眉头,沉目望着那来人,他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又一时记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而观那几人的模样,神情之间似乎还有些狼狈,像是从某处逃难而来一般。
“是天斗城的少主,岳成鹏。”这时,一旁的鹿先生靠在徐寒的耳畔轻声言道。
徐寒愣了愣,这才想起,是在玲珑阁的轮到大会上匆匆一瞥,只是二人却并无多大交集,因此,徐寒才一时记不真切。
对于这位少城主,徐寒倒是有些耳闻,除了有些不学无术之外,倒没有什么坏心事,此刻他急匆匆的赶来,徐寒自然没有避而不见之礼,便索性朝着身旁那位太守使了个眼色,对方极为便会意的退到一旁,一群人则立在了城门口处,等待着这位少城主的到来。
待到对方走到了跟前,诸人这才将他们模样看得真切。
少城主岳成鹏衣衫之上多有破口,身后随行的黑衣男子似乎还带着伤势,步履沉重,而之后的一干随从更是灰头土脸,却是寻不到半点天下传闻中天斗剑客的潇洒与飘逸。
“原来是岳兄。”虽然摸不清对方的来意,但徐寒还是极为客气的朝着对方行礼。
“呵呵,正是正是。”倒是这岳成鹏却丝毫没有天斗城少主的自觉,他极为随意的敷衍了一番。不过好似因为这一路走得太过急躁,此时更是自来熟一般将手按在了徐寒肩膀,勾着身子喘着粗气。
“岳兄不是代表天斗城在玲珑阁做客吗?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可是遇见了什么祸端?”徐寒自然是看出了对方的异样,他随即关切的问道。
心底却也暗暗奇怪,这天斗城岳扶摇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剑仙大能,哪个不长眼的贼人敢对他们下手?
诸人闻言也皆在那时将目光落在了岳成鹏的身上,对于此事显然也是极为好奇。
“别提了。”这时的岳成鹏似乎也恢复了些许。“司空白那老妖怪,好事不想,却想着要找什么刑天剑,杀皇帝老儿。”
“我们不愿,还非得将我等囚禁。”
“幸好宁掌教几人与之发生冲突,打斗在一起,我这才在余统领的护佑下逃了出来。”
“什么?”他此言说罢,人群中便是惊呼连连。
“那宁竹...宁掌教呢?”而还不待徐寒发问,人群中的方子鱼便迈出而出,急切的问道。
“雨太大没看真切,不过好像是死了。”岳成鹏皱着眉头回忆道。
这话方才落下,那方子鱼的脸色顿时一白,便在诸人的惊呼声中直直的栽倒在地。
......





藏锋 第一百四十七章 难民
宁交城位于梁州的交通要道,北上可抵大黄城,南下可到长安。每每冀州调用兵马粮草皆是必经此地。
大抵也是因为如此,宁交城的这位太守,比起盐湖城的那位,要富有得多。但是自家的几个私院,都足以将徐寒这上千人马装下。
至于那太守大人究竟靠着这天时地利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以此便能看出一二。
不过徐寒现在可没有追究这位太守的心思。
吃过晚饭,一行人坐在院落中。
“府军已经安排妥当,在城主的几座别院中住下。”一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徐寒跟前,如是言道。
这中年男子唤作侯岭,乃是如今这一千天策府军的统帅。为人忠厚,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但又粗中有细,是位治军好手。
“嗯,辛苦将军了。”坐在院落的石桌旁的徐寒,点了点头。
对方会意,便在告了声退后,退了下去。
这时徐寒方才转眸看向一旁身着红袍的中年男子,“关先生,子鱼的伤势如何?”
这中年男子唤作关如虹,是随鹿先生一同来到此处的红袍公卿之一,擅长医术,今日便是由他照料的晕厥过去的方子鱼。
关如虹闻言赶忙拱手,恭敬的言道:“只是受了惊吓,已经苏醒了过来,状态虽然还有些不好,但已无性命之忧。”
“嗯,也辛苦先生了。”徐寒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都是我今日唐突,还请徐兄莫怪。”岳成鹏在那时说道,他性子虽然跳脱,但也绝非蛮横之人,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他心头多少有些愧疚。
徐寒闻言,朝着岳成鹏笑了笑。“事已经发生,岳兄不说,迟早也会有人说,岳兄就不必自责了。”徐寒如此宽慰道。然后脸上的神色一正,再次问道:“岳兄既然是从玲珑阁逃出来的,可否将那夜的情形好生与我说上一遍?”
岳成鹏在那时也收起了他素来玩世不恭的模样,沉着眸子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听完他的讲述徐寒等人的眉头顿时皱起。
虽然在离开之前,对此事便有所预料,可当他真正发生,徐寒还是有些措不及防。
他有心询问了一番宋月明的情况,可是岳成鹏等人当时想着逃命,自然没有来得及关注这些,徐寒的心头为此一沉,他太了解宋月明的性子了,若真是如此,恐怕宋月明如今也是凶多吉少...
......
夜深人静,诸人散去。
叶红笺见徐寒心情不郁,便拉着对方出了院门,言道是要出去逛逛。
这时早已夜深,宁交城的街道上商家早已歇业,只有些许赶路的行人。
徐寒知道她是想要开解自己,索性便应了下来。
“是在担心宋月明吗?”走在几乎空无人的街道上,叶红笺忽的出声问道。
“嗯。”徐寒沉着点了点头,对于叶红笺他也没有好隐瞒的。
“吉人自有天相,你担心他也无用,况且岳成鹏也说了他没有看见宋月明,想来对付司空白也轮不到他出手...”叶红笺安慰道,只是话说道后面,自己也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声音顿时小了几分。
徐寒知道她是一片好意,倒也不忍拆穿,他苦涩的笑了笑:“终究是宋兄自己的选择,生死皆是他自己的路。”
末了他又顿了顿,补充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路...”
叶红笺闻言,侧着脑袋看了少年一眼,见他脸上稍稍舒展开来的神色不似作假,女孩心头稍安。她又忽的问道:“那你的路呢?”
徐寒闻言一愣,他脸上少见的浮现出一抹迷茫之色。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堂堂天策府的少主,竟然能说不知道?”叶红笺瞪大眼珠子,一脸的惊诧之色。
徐寒知她是故意逗弄,不以为意的言道:“那是老头子留给我的东西,这么大个摊子,我可没这样的雄心壮志。若不是他死了,又哪轮得到我。”
“不过,他毕竟是我的师父,于我有救命之恩,既然他想要我做,我就试一试吧。”
“说得好生为难。”叶红笺撇了撇嘴,显然对于徐寒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度极为不屑。
“不是为难,我当然知道天策府府主位置是一个天大好处,我只是...”徐寒说到这里顿了顿,方才又言道:“只是有时候我很羡慕宋兄,有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东西。”
“而我,似乎一直在被某些看不见的东西牵引着,被动的活着...我不喜欢这样...”
叶红笺听出了徐寒心头苦闷,她也收起了调笑的意思,脸上的神色一正,“其实你也有得选啊,你可以逃离玲珑阁,并不一定要去做天策府的府主...”
可徐寒却在那时直直的看着叶红笺的眸子,轻声说道:“不,我没得选。”
叶红笺一愣,她听出徐寒话中所指,脸上顿时泛起一阵潮红。
她跺了跺脚,羞涩的转过了脑袋,不去理徐寒。
徐寒见状微微一笑,又言道:“其实并不仅仅于此,玲珑阁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想要按自己的心意而活,就得足够的强大,我之所以总是被安排,总是被牵引,就是因为我太过弱小。所以,我想要成为天策府的府主,我想要拥有自己的力量。”
说这话时,少年周身的气势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些。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叶红笺说不真切,只是觉得,他似乎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天策府府主的样子。
这样的转变让女孩的心底一喜,她又侧头看向,徐寒,眉宇间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
二人就这样,走了许久,时间已经快到亥时,二人正打算回到府中,好生休息,毕竟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可就在这时,城门方向忽的传来了一阵躁动,似乎有什么人与巡夜的士卒起了冲突。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转身朝着那城门方向走去。
却见黑夜之中,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挤作一团,似乎想要进入城中,却被守城的士卒们拦住,双方你推我攘闹得不可开交。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周遭的住户,见局势有些难以控制,那为首军官赶忙派出了数位士卒去城主府请太守前来处置。
徐寒也在那时皱了皱眉头,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些百姓似乎与一般的乞儿不同,他们神情虽然狼狈,但都带着些许行囊,甚至大都是拖家带口,更像是从某处跑来的难民。
徐寒的心思一沉,脚尖点地,身子便高高跃起,上了城头,叶红笺见状亦是赶忙跟上。
二人于城头上翘首一望,入目之景,却是让他们的身子一震,久久难以平复。
那宁交城外,密密麻麻,人头攒动,足足数万之众,皆是不知从何处涌来的难民,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更多的人影正在缓缓朝着此处聚集...




藏锋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刺
(今日第三更,为周六周末的两个一更道歉,we和rng都输了,不会再看比赛了。明天争取再补一更,望见谅。)
夏军的大帐里点着幽深的烛火。
“呸!人不让杀,物不让抢,还得要我们配合那些难民逃离。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什么都没有!连个泻火的娘们都找不到。”生得极为魁梧的男人一把踢翻了案台上酒水,大大咧咧的怒吼道。
“就是,往年哪怕只是劫掠,也够咱们好好潇洒一阵子,现在倒好,分文不让取,流民不让阻,咱们这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有一位男子站起身子,他脸上带着大大小小的刀疤,足足十余次,显然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大战的狠人。
“就是,那牧极也太自以为是了一些,以为自己还是周朝的北疆王吗?他现在不过是一位降将!”
有了二人的带头,营帐中的诸多将领纷纷也在那时出言腹诽道,显然对于这样决定,诸人的心底,都有些不痛快。
唯有坐在高台上的那位身着黑色甲胄的男子,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看着诸人,沉默不语。
“久闻大夏国的皇帝李榆林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雄才,可惜却养了这么一群自知嘴上三寸,胯下三寸的废物庸才。”这时,屋外传来一道声线。
诸人一愣,只见那大营的幔布被人从外推开,一位坐在木制轮椅上的白衣男子,在三名甲士的护卫下,被推入了大营。
牧极!
诸人都是与大周朝交战数年的老将,怎会认不得来者,在那时纷纷心头一怔,下意识的收了声。
即使明知对方并无半寸修为,即使他的身边只有三名护卫,可多年来对方给他们留下的阴影,竟是让这些平日里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凶卒悍将们,莫名在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他的到来无疑出乎在场诸人的预料。
在场诸人自然也免不了纷纷在那时心头一沉,看着男人的目光有些警惕,却是寻不到半分方才那股大呼小叫的气势。
高台上的男子在那时侧目望了望噤若寒蝉的众人,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终是站起了身子,举起手中的酒杯,望向那位北疆王,笑道:“原来是牧兄啊,什么事竟然能劳阁下大驾。”他脸上的笑容热切,好似与牧极当真是多年好友一般。
“我来要李榆林承诺给我的东西。”坐在木椅上的男人目光平静的说道。那双犹如死人一般波澜不惊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高台上的那位男子,似乎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将领皆不存在,似乎这位大夏国国柱的崔庭大人,在他眼中也不过凡夫俗子一般。
他素来如此,即使刀斧加身,也从未变色。他便是这样一个男人,这世上或许早无能让他的心生起半分波澜的事物。至少,现在还没有。
大夏的国柱,高台的崔庭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脸上的笑意依旧灿烂,“这事啊,牧兄你看,我这初到贵地,很多事情都还未有来得及施展,人手着实不够,不若等上些时日,你放心,待到事了,十万兵马,我必一个子都不少的送到你的王府。”
崔庭很是为难的言道。
“可以。”本以为还要相互讨价还价一番,可谁知牧极却极为爽快的点了点头。
但是还不待喜色浮上崔庭脸庞,牧极那如一滩死水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三日。”他如是言道。
声音依旧平静,平静不像是在商议,更像是正在向下级传达命令。
崔庭脸上的笑意,在那时猛地收敛了起来。
“牧兄这样的话,是不是太不体恤兄弟了?”崔庭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在大夏东境叱咤风云,让陈国的王孙贵胄惶惶不可终日,最后还是不得不启用已经弃用多年的旧臣蒙克。这些年在大夏朝的某些际遇虽然让崔庭圆滑了些许,但骨子里那股狠劲却从未散去。
周围的将领在那时闻言,听出了自家统帅话里的怒意,纷纷站起身子,腰间刀剑出鞘三分,营帐中顿时寒意乍生。
而牧极身后那三位护卫,也显然不是易于之辈,纷纷也在那时亮出了各自腰间的长剑,警惕的看着赤目环视的诸人。
眼看着营帐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那位坐在木椅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却伸出了手,示意身后护卫收起自己的刀剑。虽然那三人对此有所迟疑,但这位北疆王在他们心底的威信由来已久,因此在最后他们还是纷纷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剑,可目光却没有丝毫懈怠的注视着诸人。
太上的崔庭见状,冷下的脸色上也是再出露出了笑意。
“你们这是做什么?敢对北疆王动手?还不快放下!”他如此怒吼道,那些将领见状哪敢忤逆他的意思,纷纷悻悻的收起刀剑坐了回去。
这时,崔庭方才笑呵呵的看向牧极,言道:“牧兄,这些崽子野惯了,你莫要介意。”
这话自然是道歉之意,但语气里究竟有多少的愧意,便很是值得商榷了。
“只是,这三日要我给你调集十万兵满,还是太为难了一些,不若这样,三个月,你看如何,三个月之后,十万兵马,在下定然恭恭敬敬的送到你的手上。”
“三个月太久,我等不了那么久。”牧极摇了摇头,随即伸出了自己的手,五指张开,如是言道:“五日。”
“这...”崔庭顿时面露难色,但眸子中那如狐狸一般的狡黠,却将他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出卖。
“李榆林是雄主,他要的是一统天下,重复大楚疆域,万国来朝的盛景。如今有了冀州,大夏进可攻退可守。想必在稳定冀州局势之后,下一步便是大兵南下,直取长安。”坐在轮椅上的牧极将崔庭这般模样尽收眼底,他再次张开了嘴,声线平静,娓娓而道。“而崔国柱想要做那开疆拓土的功臣,大黄城的林守于国柱何尝不是一根如鲠在喉的刺。”
这话无疑戳中了崔庭的要害,高台那男人顿时收起了脸上的为难之色,神色凝重看着牧极,等待着这位北疆王的下文。
而那时,牧极那素来古波不惊的眸子中忽的浮现出一道阴冷之色。
他几无血色的嘴唇,缓缓张开。
沉着声音,如是言道。
“五日,你与我十万兵马。”
“我便帮你拔掉这根刺。”




藏锋 第一百四十九章 问好
清晨的宁交城,人潮涌动。
这涌动不仅源于城内亦源于城外。
一夜未有入睡的徐寒皱着眉头立在宁交城的城墙上,望着那越聚越多的难民,心思阴沉。
身旁叶红笺以及鹿先生等人在闻讯之后亦纷纷赶来,大伙几乎都是一夜未有合眼。
“府主大人。”这时,那位胖得几乎快走不动路的宁交城太守,在两位随从的搀扶下,艰难的爬上了城头。他也一夜未睡,脸色有些苍白,不过此刻脸上却满是谄媚之色,他来到徐寒的跟前,满是横肉脸几乎被难看的笑意挤作了一团。
“统计好了一共十七万八千余人。”他如是说道,在徐寒的授意下,宁交城的两千余名守城的将士彻夜不眠,终是统计完了流民的数量。
“嗯。”徐寒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皆是从冀州逃难来的吗?”
“大抵都是。”胖太守言道,“剑龙关失守,冀州沦陷这么大的消息,小的可是一点信都没有收到,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将这消息送往长安了,相信不日就会到达。”
“剑龙关二十万牧家军镇守,还有北疆王牧极在,怎会如此轻易说沦陷就沦陷,朝廷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身后的鹿先生在那时皱着眉头言道。
“这个小的也奇怪呢?不过问那些流民他们也说不明白,只是说夏军忽然就入了关,他们也是望风而逃,哪里能说得明白这些。”胖太守应和道,心底却暗暗盘算,若是大黄城也被破了他这小小一个太守应该如何办。
“这事恐怕大有蹊跷,少主我想我们得加快赶路,早些回到长安。”鹿先生也没有对这位胖太守的回答抱有太大的期望,他在那时转头看向徐寒,神色凝重的说道。
“嗯。”徐寒点了点头,他知道鹿先生与自己那位死去的师父一般,满脑子都是什么苍生大义,出了这么大的事,对方自然心头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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