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洛云石似乎没在听,拨弄着红薯和玉米,这时候拨弄出一只红薯,快手快脚的扔木盆里,“这个应该可以吃了。”见郦松然看着他,拍拍手上的灰,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早死了。”
“不可能。姨父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郦松然正色道。
“哈哈哈,也可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悄悄的死啊,谁知道那堆骨头是谁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郦松然的脸上带了悲愤的神情。“一个月前,你到过平阳,让丁伯海画了匹蓝色的马送到家里。为什么?”郦松然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见洛云石像是要开口,直接打断他道:“你是不是想说你无父无母,我认错人了?”
“哎,别激动。”把刚拿出来的红薯递过去,“趁热趁热。”见郦松然只是盯着他不接,叹了口气,“平阳城这么多人,你确定你在平阳见过我?再说,那个谁?丁什么?我真不认识。还有,谁都是爹、娘生的,我怎么可能无父无母?至于,你是不是认错人,我就不知道了。”
郦松然只是盯着他一声不吭,洛云石无奈,把炉里烤着的玉米、红薯都拨弄出来,拿起一只红薯开吃,边吃边说:“我脸上有花?”
郦松然不再盯着他,随手拿起只红薯剥皮。“有空能和我去趟平阳吗?”
“为什么?”
“如果真像你所说,他已经死了,那,这辈子都找不到了。所以,你能不能,嗯,冒充下,嗯,去见见大姨和姨父,安慰安慰他们……。”
“嗬……,这种事我不干。”洛云石大大摇头。
“就见一面?”郦松然恳求。
“不行。”
“反正天天有人冒充,又没关系。”郦松然继续。
“没得谈。”
“你为什么会千岳剑法?”
“我会的多了。有青城、崆峒、仙都、峨眉……,绝对正宗,要不要看看?”洛云石瞥了他一眼,咬了口红薯。
“这么说,你到过江南、去过蜀中?”
洛云石放下手中的红薯鼓了个掌,向郦松然竖起大拇指,“厉害!”
“所以,你根本不是何心隐的弟子。”
“我说是,你肯定不信,不如,你去问问何大侠?”洛云石笑着说。
“何大侠?呵,你真在一峰书院念过书?”
洛云石长长叹了口气,“你不是都查过了。”
“我更想听你说。”
“好吧。能问问,洛某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要这么盯着?”
“第一,你的长相……”
“呃,你不是刚刚还说,不记得了?”洛云石打断他。
“大姨说过,只要见到你一定能认出来,因为你从小就很像姨父。第二,你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说话时的表情、神态……。”
“别、别,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这么说,我要怕了。”
郦松然不理他,“第三、你明明会平阳话,现在却说着京城官话,一点口音都不露。呵呵,丁伯海还被我留在平阳,你可能真不知道他叫什么,但见到了一定认得出。有兴趣见见不?”
洛云石叹口气,笑了笑,“这就是你留在荆州的原因?”
“反正,荆州的事,我管不了。”
洛云石三两口吃完红薯,喝了口酒,拿起身旁的手巾,擦了擦嘴,语众心长的说:“小兄弟,你做事好像有些急躁啊,欠点耐心。”
“够不够耐心,你今天都要留下我。不是吗?”郦松然笑着问。
“本来不想的,不过,你这么说,我要重新考虑了。”
“放心,我不会跑。反正,你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郦松然像是很放心。
洛云石站起身笑道:“哈哈,你背后可是南宫氏,借我几个胆,都不敢把你怎么样,别想太多。过会有人安排你住下,栖凤庄的厨子是真不错,多住几天,反正南宫璞到了,我们也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到时候你作陪。今天,洛某就不陪了,自便。”
神州雁回 017.该来的来了
杨文田的催款信对洪继朋来说,基本与废纸无异。而本来说好,第三天会派人上门收款的事,也没发生。只是过了五天,抵给杨文田的几家店铺的掌柜突然来访。
乘风堂议事厅,五、六个掌柜坐成一排,有些战战兢兢。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三刻钟,本来听说陈春阳不在,大伙打算走,谁知,洪继朋差人传话留下他们。
“怎么啦、怎么啦?”洪继朋大大咧咧的从门口进来。
五、六个掌柜集体起立行礼。
“有事说事。说吧。”说着自己走到主位坐下。
五、六个人没敢坐下的,相互间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仍是无人回话。
洪继朋有些不耐烦,点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你说。”
那个男子暗暗叹了口气,回道:“在下是城东……。”
“行了行了,知道知道,反正就是那几间铺子的掌柜。说重点。”
那个男子又叹了口气:“回洪爷,杨爷差人来让我们盘账,说是过几天就有新掌柜上任……”
“什么什么?他让你们盘你们就盘?我才是你们东家!”
“杨爷拿着铺子的地契……。”
“我这是押给他的,押知道不?”洪继朋扯着嗓子吼。
“这个,铺子已经转手了……。”
“什么!”洪继朋大眼圆瞪。
“我,我们几个,打听了一下。”男子深吸口气,看看大家。
“说说说!你他妈快说!”洪继朋狠狠拍了下桌子。
“是、是,我这间铺子,连着里头的货,一共是卖了三千两,买主是城外河东村的齐员外。”男子回头指了指身后的二个人,道:“他们二家字画铺子,不要货,二间铺子共作价一千五百两。”又指了指另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道:“这个,王先生的溪畔楼是酒楼,地儿大,所以六千两。另外两个铺子实在太小,一个五百两、一个一千两,全转了。”
“他娘的,这几间铺子值四万,老子抵给他四千两!还有呢?就转了你们几间?”
那男子深深吸了口气,“杨爷手下的胡炳生说,一万二千两正好。还说,这事,洪爷清楚。”
“我清楚?!清楚个屁!陈春阳呢?那老鬼死去哪儿了?”洪继朋高声喝道。
一个小厮在一旁轻声道:“洪爷,陈大掌柜去福州了,还没回来呢。”
“滚滚滚,妈的,尽没好事!”
下首几位掌柜相互看看,吃不准是不是叫自己滚。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几位掌柜如逢大赦,几乎小跑着离开议事厅。“回来!”还没跑出门,就听到洪继朋喝声。几位只有转回头,“洪爷……。”
“你刚才说,河东村齐员外?”
“是。”
“还有呢?”
“呃,这个,这个,只知道有二家小铺子,好像是周边街坊买了去,其他、其他,这个,没打听……。”男子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洪继朋打砸的壮举,有些后怕。
“你们可以滚了。”洪继朋看着这几个人哆哆嗦嗦的离开,有些好笑,更好笑的是,想到杨文田卖了他的铺子,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气。冲一旁的小厮道:“叫兄弟们抄家伙,嘿嘿。”
“这个,洪爷,大伙都押货去了……”
“他妈的。我养你们干嘛用!让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全给老子出来,他妈的,叫那些下人,跟老子杀人去。”
接下去几日,完全乱了套。洪继朋连自己的铺子都砸,砸完就走,似乎完全没有目标。甚至蔓延到城外,几家富户莫名其妙被洪继朋抄了家。终于,河东村齐员外,一纸诉状递到了官府。荆州府不得不接,因为齐员外有举人的功名。而洪继朋推了几个下人出来给荆州府交差,这事居然就这么算完了。齐员外气炸,可也没什么办法,约了几个同样买了铺子的受害人,去见杨文田。本想着能退定,怎么说几家都交了一成的定。结果是,铺子不要了,定也不要了,这事就算完,以后,大家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而杨文田依旧不停变卖洪继朋的产业,虽然洪继朋的行为让杨文田不得不几次压低价格,好在总算还是有不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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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泰绸庄。
要不是因为月末各家商号要报账,洛云石也不会到绸庄。本以为接手栖凤庄的产业无非做个戏而已,谁知赵凤鸣居然来真的。
“公子,外头有个京里来的谢夫人想见公子。”元泰的小二,跑着进书房向洛云石禀告。
“谢夫人?”洛云石皱着眉,对着一堆账本,实在想不起来,认识这么个人。
直到这个女子进门,洛云石还是不记得哪里见过。
女子皮肤白皙、容貌秀丽,却看不出年纪,衣着在轻浮和庄重之间,见到洛云石时,明显愣了愣。
“谢夫人?”
女子福了福,“妾身谢红郁,湘水神君。公子可称呼妾身神君。”
神君?!应是修道之人吧,但从衣着根本看不出。“请坐,不知神君有何事指教?”
女子并不坐,而是缓缓走到洛云石身前,始终看着他。洛云石也大方,微微一笑,由着她看。
半晌,谢红郁也笑了笑,回身坐下。“这些日子,听说荆州江陵缎的生意很红火,妾身好不容易找到源头,也想与公子谈谈江陵缎。不过,见到公子后,妾身想法变了。不知公子可愿入我天罡门下?”
洛云石笑道:“神君抬爱,洛某并无修道之心。”
“天罡门下并不修道,修的是天机。公子不考虑么?”
“元泰绸庄早些日子就已歇业了,因而并无江陵缎存货,也暂时不收货。神君不如去其它地方问问?”洛云石对这些巫婆、神棍并无兴趣,连茶都没上,就开始送客了。
不过,谢红郁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看着洛云石顾自说道:“公子似乎自幼不得父亲宠爱,八岁离开血地。之后……。”谢红郁微微皱眉,叹气道:“生存不易、杀人无数。北地苦寒,公子却是长留,为何?”
洛云石不做声,脸上微笑仍在,眼神却冷了,“夫人,开玩笑了。”
“一进门就见公子混身煞气,只是没想到,这满身煞气之中,居然还带着一丝大明气运,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死。”接着,像是自言自语,摇头道:“堂堂王爷是早夭之相,一介白丁,居然牵着大明气运,真有些好笑。”又看了看洛云石,“噢,公子应该不是白丁,难道是官身?”顿了顿问,“不对,公子用的不是本名吧?”
“哈哈,夫人真是说笑了。找在下有何事?不如直说?”
谢红郁叹口气,“本神君一直在直说呀。本想找你赚些钱,没想到,你……是如此。入我天罡门下,教你修天机,如何?”
“真不好意思,在下志不在此。夫人,如果没其它事,在下还有些事要忙。”
“你就不怕我断你这丝气运?人家杀不死你,但我可以。”
“夫人这话,是威胁么?”洛云石仍是不动声色。
谢红郁慵懒的笑起来,“唉,好吧,等你过了一劫再说。不管你我是否愿意,我们之间是有牵扯的。可惜谈不成生意,还以为能赚到钱……唉……。”也不管洛云石的态度,顾自起身,有些不太开心的出门。
“夫人,要往何处?”洛云石心头升起一股杀意。
“你想杀我?”虽是问话,却并没回头,更没停下脚步。
**********
栖凤庄,小花园。
吴在新在除草,成兆锋在一旁走来走去,“杨文田疯了吧。五百两就转城中旺铺?”这个价,成兆锋都有些心动。
吴在新笑着说:“刘缄之一直盯着,只要杨文田抛货,他就派人收,据说,现在付十两银子的定就成。”
“真的?杨文田真疯了。”
“不疯不成魔。”吴在新继续道:“刘缄之可是很信你能保荆州平安的。”
成兆锋大摇其头:“别信我,还是信银子吧,这段时间,为了保平安,赵老大可花了不少银子了,这两个疯子这么搞,保镖的活不好做啊。再说,我不明白,杨文田这么低的价格,能抵回他借出的钱?”
“抵不抵得回,和他有什么关系?”
成兆锋使劲想了想,还是说:“不明白。反正洪继朋是疯的。”
吴在新笑道:“小洛不就是赌洪继朋是疯的。”
“杨文田在做戏。”吴在新话音未落,洛云石就穿过月洞门,走了进来。“南宫璞到荆州了。”
成兆锋瞪大眼睛,“这么快?”
“其实,也不快了,盐引的事,半个多月前,官府就发了文给各家,要求按去年的份额申购。铁刀堂是不可能不把这里的事报平阳的。郦松然呢?”吴在新想了想问。
“刚送走。”洛云石答。
“云石,我们真要给南宫璞接风?”成兆锋有点兴奋。
吴在新皱皱眉,数落道:“你兴奋什么?”
“哈哈,我是怕南宫大少吃了不消化。”
洛云石摸了摸下巴,有些为难的说:“我让郦松然带了请帖,定后天以赵老的名义,在家里请。就是,能不能,嗯,这次我就不出面了?”
“为什么?开打了,你躲起来?”成兆锋有些不能理解。
洛云石表情有些尴尬,轻声解释道:“有些事,嗯,……。不知道南宫璞会怎么出招,这次还是先求稳吧。”
吴在新偷偷向成兆锋使了个眼色。听洛云石继续:“这几天我出去一趟,嗯,不会误事。”
“什么时候走?”吴在新问。
“现在。”洛云石说着又尴尬的笑了笑,“那,这二、三天就麻烦几位了。赵老这边,帮我说一声。”转身,想起什么事,回头问道:“二位知不知道一个叫湘水神君谢红郁的?”
成兆锋直接摇头,“没听说过。”
吴在新想了想问:“湘水?是湖广人?”
“不清楚,自称是天罡门下,说是不修道、修天机。”
“天罡门?”吴在新看了看成兆锋,成兆锋仍是摇头。“天机?……,我倒是听说过,几百年前,袁天罡的门人弟子曾组了个组织,是不是叫天罡门不清楚。倒是,袁天罡与李淳风的***,说是泄露了天机,后世不少人钻研。不过,这种人,要么骗子、要么惹不起。怎么了?”
洛云石似有些失望,笑了笑,“碰到个骗子。先走了。”转身离开。
成兆锋急了,“这算什么?不会一走了之吧,后面的事他不管了?”
吴在新笑起来,“和你打个赌,半天内,南宫璞一定会上门。”
神州雁回 018. 真相?
南宫璞一到荆州,整个荆州城就突然安静了。只是他居然连三堂的人都没见,就独自上门拜访栖凤庄赵凤鸣。
赵凤鸣带着吴在新,和南宫璞在会客厅,云山雾绕的聊了半个时辰。终于,南宫璞似不经意的问了句:“怎么没见洛公子?”
赵凤鸣带着一丝无奈的自嘲回道:“不知道又跑哪去了,年青人总是坐不住。”
“听松然说,荆州三堂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多亏了赵老爷子。”
“老夫是荆州人,这都是应当的。”
南宫璞喝了口茶,笑着说:“天色不早了,在下也该告辞了。后日再来叨扰。”
“南宫公子事忙,老夫就不留了。”
等南宫璞出门,吴在新忍不住说:“和小洛真有几分神似。虽说小洛长的也不差,不过,好像还是大的更俊美。小洛这么避开,是怕他大哥一眼就能认出来,还是怕我们看出什么?看样子,他一开始根本没想过相貌的问题,呵呵。有点好奇南宫定康长什么样。”
“保守的说,现在有七成的可能。其实,如果云石愿意,把南宫氏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那盐引的事可能更容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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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福顺客栈,外观并不特别引人注意,但,能在福顺吃个饭、住一晚,在荆州绝对是身份的象征。不过,今天开始福顺包楼谢客,因为,听说东家来了。
福顺不大的前堂,整整齐齐坐了三堆人。三堆人好似各不相干,却又不停的瞥着对方。
“爹,以往盐引的事,大少爷都不亲自过问。这次……?”秦业有些不解的问。
秦永森笑了笑,“以往郦公子,从来没独自来过荆州。”
“爹,你的意思是……?”秦业更不解了。
“我什么意思都没。呵呵,平阳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他们愿意做我们的靠山,那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说着,瞟了眼另二堆人
胡炳生很高兴,这次是杨文田点名带他来见南宫璞。不过,奇怪的是,大伙一直坐着安静喝茶,即没人去催问,也没人离开。
一名乐水堂众匆匆进来,在杨文田身边耳语几句。杨文田点点头,堂众又再度离开,一群人仍是不声不响的喝着茶。忙了小二,不停添水、换茶。
秦业看着另二堆人,不停派人进进出出,有些着急,小声说:“爹,是不是我们也派人问问?”
秦永森摇摇头。“他人如何,与我们无关。铁刀堂是诚心迎接大少爷,见,是给我们面子;不见,也是应该,本就没约过。”
又是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晚,连最没耐心的洪继朋都没骂骂咧咧,只是一会来回走动、一会敲敲桌子。
突然,后厨给大家上菜,掌柜出来笑着说:“大少爷吩咐了,难得大家聚齐,那就先吃了再走。有事明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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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璞早就从后门进了房,静静听郦松然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表情严肃。见郦松然说完,问:“你怎么看?”
郦松然有些为难,在刚才的描述中,他尽量客观的把看到的事复述了一遍,不评论,甚至连用词都尽量中性,不褒不贬。
南宫璞笑了笑:“这里的事,爹让你协助处理。既然要处理,那当然不能没看法。或许我们能商量出个办法来。”
郦松然想了想,“我觉得,有几点。第一,这一切和洛云石有关。在他来之前栖凤庄根本没任何动静。第二,我觉得,荆州这么多帮派,选栖凤庄不是偶然。如果先期没接触,洛云石不可能得到栖凤庄这么大的支持。财力、物力、人力,这是好几万两的进出,和荆州商会……。”
“荆州商会?”
“是,本来没这个组织,现在这个组织也很松散,但基本联合了荆州的大小商户,主事人叫刘缄之,如果没猜错,栖凤庄与他们有协议。而商户联合,也是上次栖凤庄请客之后的事。”
南宫璞点点头,“赵凤鸣很有实力,十年前,就接触过他。不过,此人一向自视甚高。”接着又笑了笑,“想不到,这次居然会看中一个外人。”
郦松然也笑起来,“我听到个传闻,说是赵凤鸣看中了洛云石,想让他入赘当孙女婿。”
“刚才说到第二点,还有吗?”
“有。第三,栖凤庄有备而来,所有事都是之前就计划好的,针对的是荆州三堂。”
“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猜,可能是逼我们退出荆州。”
南宫璞思考良久,并不答话。
郦松然继续道:“现在栖凤庄有隐隐引领荆州各势力的势头。在这点上,不得不说,洛云石出力不少。不管私底下是什么交易,至少表面是如此。”
南宫璞又笑起来,“单挑四十八个帮派,无一败绩,你应该也有这身手。”
郦松然扁了扁嘴,似是掂量了下,回答道:“我没这自信。有打,也有不打的。洛云石这个名字不见经传,栖凤庄这个后台太弱。打,或许身手有些用,不打的,那只有靠说了。他一个人,让四十八家全部参加了栖凤庄的聚会。不管栖凤庄是否私下与这些帮派达成协议,至少他赢的越多,栖凤庄就越主动。”
“会千岳剑法的人是他?”
“是,很正。但与衡山剑派比武的那场,故意示弱。”
“如果我们退出荆州,得利的也是栖凤庄。他有什么好处?”南宫璞问。
“所以才会有入赘栖凤庄的传闻。当然,还有种可能——泄愤。”郦松然猜测。
“对这事,我记得你一向都是怀疑的。这次怎么……?”南宫璞有些打趣的说。
“哎,大表哥。就算没见过他,也能从人群中认出他来。下次,我不指,你自己看。”
“今天,他不在栖凤庄,估计接风宴也不会到场。”
郦松然有些懊恼起来,“唉,那天我是有些急躁。他明明没意识到的事,被我说穿了。”
南宫璞笑着安慰,“哈哈,栖凤庄这么捧他,他还能躲一辈子?不过,估计下次他要出场,那差不多就是要摊牌了。嗯,他这里,你不会没安排吧?”
“姨父说过,就算不知道别人的后手,但也可以打乱对方的布局。我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他在哪里。”
南宫璞大笑,“我们家松然虽然老实,但真要惹,也是绝对惹不起。”
郦松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是姨父给的人好用。”
“上次就和你谈过,要有自己的人。毕竟,你还要处理郦家的产业,不能一辈子让姨父、大姨帮手吧。”南宫璞语众心长道:“爹和你说过要怎么做的,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去试试?”
郦松然红了红脸,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我觉得,可能不太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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