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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自盛溪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笳婪
可是夏祁不知道,这样的话,她是否也对别人说过。
夏祁是没注意到,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为自己的行为道过歉,她甚至道谢了,却绝没有道歉,说明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错了啊。
年夕离开了,咖啡已经凉了许久,一口没喝过,他知道,她并不喜欢喝咖啡。
夏祁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心中的狂潮难以平复。他下意识地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什么。
终是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她有着天地间最自由不羁的灵魂,她有着一颗博爱的心,却又是无心。
这样的女人,要怎样才能留住她。
那般低三下四的请求,骄傲如他,如何说得出口。
他这辈子,就没真正求过人。
天色渐沉,夏祁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右手盖在眼睑上,沉沉地叹息。
年夕,我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手。





夏自盛溪 no.21
年夕的婚礼是在海边举行的。年夕喜欢海。
婚场的布置简单清新,也是她喜欢的风格。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场婚礼会简单,至少来的人就不简单。这些年,萧遇已逐渐在a市站稳脚跟,人脉自然广。一听说他结婚,大老远跑来观礼不在少数。
到场的人很多,但也不能什么人都来是吧。
梁为不必说,他和年夕是大学的校友,年夕还曾是他的社长。尽管毕业后各奔东西了,因为工作关系还保持着联系。梁为虽然逗逼了点吧,好在性格直爽,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后来夏祁与年夕分了手,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那是夏祁自己的私事,就算作为好兄弟,兄弟的私事也是互不干涉的。他来年夕的婚礼不奇怪。
东铭和何枝呢,主要是何枝。那次w市泡温泉,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来又因为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有了深入交往。
好吧,这些人来都不奇怪,可是有这么一个人,是怎么看怎么不该来啊。
“夏祁,你刚跳完广场舞过来的是吧?你怎么拿到请柬的?”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人,东铭眉毛皱得能夹死只苍蝇。
夏祁淡淡地瞟了东铭一眼,理理拉风的衣领,双手往裤子荷包里一揣:“你管我,我自有我的办法。”
“我不管你。”东铭一把揽过何枝的肩,转身就走,跟躲瘟疫似的,“快走!破坏队形小王子重出江湖了。”
“破坏队形小王子”,那是中学时候夏祁的称号,只因在习正梁为东铭这帮人里头,他的穿着是最“亮”人眼球的。那仨从小品味就不错,就夏祁,说他逮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那还算客气的了。每每四个人走在一块儿,那是当时市一中著名的“四人帮”啊,多帅多拽啊,可惜,再炫酷的队形都被个没品的家伙给破坏了。
话说回来,夏祁今天穿的,真的是......惨不忍睹。
即使是参加婚礼,夏祁也不喜欢穿正装。
深色的西装,他知道年夕喜欢,但他不喜欢,因为那是萧遇的颜色。粉色系的呢,早就不穿了。
嗯,他不穿粉的了,他穿花的。
花呀,喜庆呀。衬衫是花的,扎进裤子里,裤子倒还好,裤管卷得一边高一边低,露出里面的袜子,糖果色的。
你可千万别说花花绿绿也是一种时尚,夏祁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尼玛简直了!兄弟啊,你衣服是定制的吧?”梁为把夏祁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你怎么知道?”
“符合你的审美呗。话说你跟年夕分了就分了呗,感情这种事又强求不来。萧遇吧,虽然跟你是有点儿过节,但今儿个人家大婚呢,你什么仇什么怨,来砸人家场子。”
夏祁表情有些犹豫,想了想,咂砸嘴,又看向梁为。梁为以为他想开了,正要再接再厉劝他“走回正道”,没想夏祁认真又费解地问他:“我这么像来砸场子的吗?”
梁为:“卧槽!”
“难道真要像萧遇那么穿才行啊?”夏祁那思索问题的表情,梁为知道绝对不是装的,对,他不是装傻,他是真傻。
梁为有些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应该穿件绿的来,颜色代表立场嘛。萧遇呢,我也搞不懂现在的女人,好像花言巧语温柔热情的都看腻了,就喜欢上了这种看上去刻板又守旧的人。不过你可别学他那样穿啊,白衬衫不是谁都驾驭得了的,你那吊儿郎当没个正行儿的,穿出来就一股禽兽味儿。”
夏祁:“......”
其实梁为说得夸张了,虽然夏祁穿得傻缺了点儿吧,气质和颜值还是在线的。
夏祁今天,是来找年夕的。
分手之后,直到那天夏祁跟踪年夕找到了她的住处,他才知道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原来萧遇,才是最大的敌人。年夕就和他住一块儿!这事儿年夕可从没跟他提过啊,他每次送她回家,送到楼下就走了,也不知道她具体住哪,更不知道她和另外一个据说是青梅竹马的人住在一起。
没办法,夏祁什么都不厚,就脸皮厚。分手了就完事儿了?搅也得搅得你心烦意乱。
怀着这样的心情,夏祁偷偷地摸进了化妆间,门反锁了,他从隔壁的窗户翻过来。婚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够他干点坏事了。
可没想到,到头来心烦意乱的,还是他自己。
偷偷摸摸避开了所有人,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化妆间的门。
没人?
试衣间的门掩着。
低沉而急促的喘息声从门内传来,夹杂着刻意压低的呻吟声。男人抱着女人抵在墙上,一手圈住腰,一手勾着腿,在女人的身体里不断冲刺。女人难耐地皱着眉,一手攀在男人肩上,一手捂着嘴防止呻吟出声。洁白的纱裙挡住了两人胶合的地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如何一番淫靡。
习正埋首在年夕的胸口,身下动作不停,手摸到了年夕挂在腿弯处的内裤:“你还真穿着来啊?”
“......不是你叫我穿的吗?”这样刺激的动作下,年夕连说话都成了困难。习正多下流,给她买了套情趣内衣,还非得让她在婚礼的时候穿。
一听她这么说,他心里发甜,笑容坏坏的:“那我今天要是不来,岂不是便宜萧遇那小子了?”说完重重一顶。
年夕咬住下唇,忍着没出声,等那股劲头过了,连娇带嗔地拍他肩膀:“轻点儿!”
习正不听,动作越发放肆。他嘴角弯着笑意,又痞又坏。
完事儿后,习正捏着年夕的内裤就往自己裤子口袋里揣。年夕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不行!”
“怎么不行?反正又没人看得见。”
“你又是这样,每次你都这样!我都快没内裤穿了。”年夕羞得双颊通红,有些小哀怨地直拍他。
“这有什么关系,改天我们一起去逛逛,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要买那也是我买给你呀。我看你这么喜欢我的内裤,不如我多送你几条,你穿着,一天换一条怎么样?”
“行啊,你送给我我就穿。”他咬着她的耳垂,“但前提得是你穿过的。”
看吧,习正就是这么坏,乖起来他比谁都乖,疯起来又比谁都疯。




夏自盛溪 no.22
自从跟年夕分了手,夏祁和习正基本上没有什么单独往来了。公众场合偶然碰上了,自然还是礼貌地打声招呼,客气又疏离。私人场合,有一个必定没有另外一个,两人基本不聚头,搞得梁为东铭都挺为难,好多次想探明原因都被两人极有默契地敷衍了。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因为某种不明原因这两个人掰了。当然也有人把两人关系的破裂与年夕联系在一起,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要说年夕跟习正有什么瓜葛,实在不可能啊。习正呢,抛开他和夏祁这么多年关系不说,背信弃义那也不是他的作风啊。说实话,年夕跟习正的事除了夏祁还真没人知道,甚至想都想不到。
习正从化妆间出来,转角处,被人揪住了衣领。那人对准他的脸一个拳头就要呼过来。习正不知是反应快还是早料到有这么一出,迅速往边上一闪,拳风擦着他的眉梢过去。
一拳没中,夏祁不甘心,挥出第二拳。
习正接住了他的拳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人别打脸啊。”
“你他妈还知道要脸!”夏祁怒红了眸子,想要抽手却被习正截住手腕。
“你要脸,那你还来干什么?”习正冷笑了一声,放开他,自顾自地整整衣领,淡淡道:“我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动起手来了。”
“你好好说话,找我算账?你不仁还能怪我不义?”
“夏祁,你还是太自行其是。把事儿做得这么绝,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难道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想要的?”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容忍你们在我眼皮子地下恣意妄为?你未免也太看好我了。”夏祁是气不过的,事到如今他都没能完全放下。怎能放得下?
“不管怎么说,既然你今天来了,就证明你还没死心。我也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你我怎么斗都好,我是万不愿把她牵扯进来的。”习正冷沉着眼看着余怒未消的夏祁,像是劝诫也像是警告。
夏祁默了两秒。这点他同意,无论怎么斗,都不愿把她牵扯进来,她这么会规避风险,越争,只会让她离你越远。
“还是快走吧,人家的地盘,适可而止,你当萧遇是傻子,他不放你你能进来?”习正最后看了眼夏祁,转身走了。
夏祁哂笑。
适可而止?
真是笑话。
婚礼终于开始了。
红毯尽头的新郎新娘并肩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羡煞世人。
习正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双手插在西裤荷包里。他只是站在人群中,脸上始终一抹浅笑,没有任何动作语言,也是那般夺目耀眼。
夏祁就在习正身后不远处,看他依旧神态自若,气定神闲,试衣间里那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在夏祁脑海中反反复复。一股阴火在心中积聚膨胀,他盯着习正的眼神恨不得在习正身上烧出个窟窿。
是啊,谁能想到,a市新晋企业家萧遇大婚,恩爱的新郎新娘正在神父面前互相交换戒指,而前来观礼的习主任,此时此刻西裤口袋里装着的、指尖揉捏着的,却是新娘的内裤。更让人无法设想的是,往前推一个小时,新娘的试衣间内还上演过一场天知地知的活春宫....
习正也不太能看明白,你说萧遇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知道多少?不知道,还是默许?
夏祁却能想明白一点,不管怎样萧遇今天肯定针对的是自己。习正顶多算个情人,对萧遇构不成威胁,正牌男友可是他夏祁,矛头自然会对准他。萧遇就是故意放他进来的,故意让他看看他有多“回天无力”!
而萧遇,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娇妻在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婚礼之前萧遇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年夕所有的前男友凑一桌,挨个儿感谢一下,谢谢你们曾经对她的照顾,以后她就由我照顾了。后来想想还是罢了,太欠揍。不过自愿要来的,他可就不管了。
蜜月旅行是年夕一手安排,萧遇对此没什么异议,只要待在她身边,去哪不一样?
玩惯了海边,这次蜜月国内的旅程就安排在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这里是少数名族的聚居地,主人家热情好客,一听这俩小夫妻是来度蜜月的,一定要让他们多喝几杯。
盛情难却。
席间萧遇一直在帮年夕挡酒,其实依年夕的酒量,哪里用得着。最后倒是萧遇先倒了。
年夕扶着萧遇回去,萧遇醉得厉害,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年夕帮他擦了脸,又自己整理好,也上床关灯睡觉。
夜里,年夕睡得迷迷糊糊的,身旁是萧遇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这屋子里还有人。
她没睁眼,过了会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一双带有凉意的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像夏日里清凉的晚风拂面而来时的温柔。
年夕依旧没睁眼。这气息太过熟悉。
接着,那人的动作更加肆意,却也足够轻柔,不知是怕吵醒她,还是怕吓着她。
他的唇沿着她的鼻尖、唇锋而下,在她下巴上嘬了一口。
“小坏蛋,我知道你醒着。”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蜜蜜的笑意,近在咫尺的清润声线,像暗夜深山里,皎洁如雪的月光洒落松林间,清澈的泉水顺着青色的石板汩汩而下。
年夕闭着眼睛勾了勾唇角,睁开时,看见夏祁放大的笑脸就在自己上方。
月光透过被晚风拂动的窗帘倾撒在他的侧脸上,半明半暗间,看见他幽深如炬的目光,清亮却炽热。他薄唇弯了条优美的弧线,月光柔和了他英挺的面庞,竟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你翻窗户进来的?”
“嗯。”
他亲吻着她,将她所有的美好都充斥在细腻的唇齿之间;他轻抚着她,让她最柔嫩的部分绽放在他粗粝的指腹之下;她攀附着他,依赖着他,包容着他,带着如莽莽群山、滔滔江河、无垠旷野般的博大温柔,将他深深缠入无声无息的情丝之中......
衣衫尽褪,她胜雪的肌肤比那在窗前偷偷挪步的月光更加美好。
月影摇动处,意乱情迷时。
终于进到那最深迷、最痴往的所在,一触到她,他的所有原则如同他此刻纠结的心般,全部土崩瓦解。
她绯红的脸颊像春日桃花般旖旎,她在他身下娇吟低喘,像晨间带露含羞一声无力的轻叹。
熟睡的丈夫就在身侧,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她不齿着这样抛却道德的情欲,却又享受这样无与伦比的刺激。
他喟叹着在那花心深处流连,出来时拖曳的银丝勾勾缠缠。
却在那一霎,一道银线自她花壶深处涌出,喷射在他的小腹上。
他深吸一口气,难耐至极。
“乖乖,就这么刺激?”都潮吹了。
他快疯了!
那已然低头的欲望又有昂扬之势。
她无地自容般的,扭过头不再看他。
他的动作轻柔无法,却又激烈无比,带她攀上一座又一座高峰......
不知过了多久,月已渐沉了。她听见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飘落,颤抖而无助得像幼兽孤鸣。
“小夕,小夕,你别不要我,你别......我当你的小三好不好?他不会知道的......”
世界逐渐在他眼中模糊。
怕什么。
时光总比人想象的要漫长许多,在这冗长的岁月里,只要我还在,只要你还爱,又怎会畏惧蹉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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